“有过怀疑，但为了案子的进展，我们分成两路进去查看情况，可惜仍旧未能避免。”
“那麽杨程安是怎麽把你打伤後带到另一处地点的呢？”
“抱歉，我无法知晓失去意识时的事情。”
“从你被绑直到你获救，中间你一直昏迷没有醒来吗？”
“有，但是我当时失血过多，因此很快就再度昏迷。”
楚风笑了笑，“龙队长，你不觉得在整个行动中，你实在是太失败了吗？从你的报告中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的无能。首先，你没有正确遇见突袭进入酒吧後会遭到敌人的反抗。其次，你身为sat的队长，竟然会被罪犯偷袭得手，成了人质，以至於最後不得不等待队友的救援？可以说你根本没有发挥一个队长应尽的职责，反而几次变成了累赘。对此，你有什麽解释吗？”
龙炟不意外地听到许多附和声，他冷冷一笑，不愧是c区的老大，抓漏洞的本事倒是无人能及，可惜现在不是“大家来找茬”的游戏时间，赢了也没奖品！
“那我想请教一下楚sir，如果是你，在当时的情况下你会如何处理呢？”
楚风本想好好奚落他一番，但被他如此反问，一时间也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来。所谓的紧急状态处理，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等待增援，但按照案件的性质，等後援赶到犯人早就跑得没影了另一种就是和龙炟一样，选择分组突入，尽量减少伤亡。所以从这点上说，龙炟并没有做错。
“楚sir批评和教导，我一定牢记在心。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sat队长，但是我应该具有超人般的前瞻性，必须要预见突袭後是否会遭到敌人的埋伏，从而快速准确地抓到对方！同时，我还应该争取达到铜墙铁壁般的身体素质，刀枪不入，这样才能避免被敌人捅成马蜂窝导致昏迷，并且省去其他人救援的力气，不给大家添麻烦！谢谢楚sir！”
楚风被他说得脸上青红交错，咬著牙根狠狠瞪著龙炟。其实他和尹浩天都忽略了一点，虎父无犬子，既然刘庄不是省油的灯，那龙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给人的第一印象有差距，但骨子里流的血还是相同的。
两区的最高指挥官相继败下阵来，其他高层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惹毛了刘庄，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呵呵，不愧是vcent的儿子。你的报告很好，不过下一次希望你不要省略关键性的细节。”
龙炟心中一惊，感叹boss就是boss，仅听一遍就能抓住漏洞。难怪连平日里我行我素的刘庄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是，谨遵总长的教诲。”龙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见，但还是乖乖行礼。
“嗯。vcent，你还有什麽补充吗？”
“没有。”刘庄回答。
“那好，我相信vcent的报告和龙队长的陈述，已经把b区的连环爆炸案说清楚了。你们还有别的疑问吗？”
无人异议。
见状，龙炟不禁奇怪，总长虽然人未到场，但光是声音似乎就把这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高层们震得一愣一愣，大气都不敢出。如果有一天总长亲自列席的话，那岂不是会有人吓得尿裤子麽？
难道总长是外星人？！龙炟咂舌。
“哦？今天真是热闹啊，怎麽vcent、alex、sion都在啊？”突然，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精神矍铄地走了进来，後面还跟著几位彪形保镖。
闻声，刘庄竟出乎意料地站了起来，尹浩天和楚风亦是如此。
“来叔。”三人难得齐声叫道。
“呵呵，我就过来看看，正好jonn找我下棋，打扰你们了。”来叔和蔼地笑了，眼神慢慢移到了龙炟身上。
“vcent。”他唤道。
“是。”
“你有个好儿子啊。”说完，他还向龙炟眨眨眼。
是花园里遇到的老伯伯？
没等龙炟惊讶完毕，来叔便笑著对他说，“龙炟，下次记得来找我喝茶。”
“是……”龙炟机械地点点头。
邱子峰等人皆不可思议地望著他，似乎很惊奇刚到这里不久的龙炟是怎麽认识这位长辈级人物的。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吧。阿荣，你到我办公室来。”boss一声令下，众人皆站了起来。
“知道了，下个棋都这麽麻烦。”来叔一边抱怨著，一边离开了会议室。
之後龙炟才从邱子峰的口中得知，他在花园中奇遇的老人，真名叫来舒荣，是与boss总长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是唯一能与boss平起平坐的人。虽然他没有一官半职，但他说的话，三区警局内，无人不从。
“来舒荣？”龙炟心想不会是小臣的亲戚吧？毕竟这个姓氏可不多见。
“没错。”邱子峰道，“他是来俊臣的二伯。”
“诶诶？？”龙炟瞠目结舌。
“你小子，真不知是有福还是倒霉，竟然让你结识了从不离开d区的来叔……”邱子峰摇头。
“啊？”龙炟不明白。
“你啊……”邱子峰叹气，“能跟魔鬼总长并肩作战的，会是普通人吗？不过这也就算了，会议上你得罪了楚风和尹浩天，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小心一点。他们两个的报复心理可绝不比你父亲差。”
还剩下最後一天时间，希望能平安度过吧。
作家的话
关於文中的时间表，某包我在此做一下说明，以免大家产生混乱……
第一天
上午 龙炟出发，陈景去档案室
中午 龙炟在路上，陈景午休、在花园遇到一对母女
下午 龙炟抵达宾馆，陈景和柳殇先後找到了街头混混，了解汤小茂的行踪
第二天
上午 龙炟抵达d区，见到来舒荣； 陈景找到荆诃，汤小茂毙。
下午 龙炟开会，陈景和柳殇碰面，查汤小茂死因。这部分在下一章
第四十七章
“死者是三十岁男性，身高1米70，体重70公斤。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致命的是脖子上这处，一刀毙命。根据勘察情况，他虽然是在家中被杀，但钱包、存折等贵重财产均未丢失，现场也基本保持原样，没有打斗痕迹。初步判断，凶手是个专业户，并且是有目的的行凶杀人。”
“尸检报告呢？”
“详细的鉴定报告，下午会送到sat。”
“好，谢谢你，穆sir。”
“不客气。”
目送法医穆原离开後，柳殇紧急通知其他队员准备开会。但通讯录移到“龙炟”时，他犹豫了一下，最後取消了选择。
还是先别打扰他了吧。柳殇想了想，决定暂时把事情压下。
龙炟前脚刚走，後脚陈景就查到了汤小茂，还特地去找了街头混混了解他的近况。若不是他和成飞碰巧找的是同一群人，恐怕他们到现在还处於被动中。而今天早上，他们刚从左伯堂那里翻到了汤小茂的住址，却发现他死在了破屋里。与此同时，荆诃也打电话来询问汤小茂的事。一切似乎巧合得过头了。
离龙炟归来还有两天时间，柳殇心中隐隐不安。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比如陈景怎麽会突然查起一个沈寂许久的线人？他想要知道什麽？又比如，究竟是谁打伤了韩黎，把帐推到了特科头上？他们这麽做能得到什麽好处呢？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妈的，欺负我推理能力差啊……”柳殇烦躁地抓了抓头。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做的还是一件都不能少。韩黎那儿是问不出什麽新鲜的了，於是柳殇决定调准矛头，去找陈景谈谈。
没想到，对方却先一步找上了他。
“殇，我有事要跟你说。”陈景这次没有继续隐瞒，而是快速把神秘电话的内容告诉了柳殇。
“什麽？！”柳殇很是惊讶。即使他的逻辑思维再怎麽差，也明白是菲尔达医药大厦的案子出现了纰漏。因为汤小茂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知道他是警察的线人。除非是内部人员，否则不可能有第三方知道。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有外人得到了汤小茂的信息，并且清楚陈景在查当年的案子。这种仿佛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间的感觉，让柳殇既愤怒又担心。汤小茂的死，必定是杀人灭口。那麽，他到底是不是叛徒呢？
“……也就是说，在你接到电话後的第二天，就有人杀了汤小茂？”
“嗯，我觉得凶手是那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那麽事态就严重了。”柳殇说道，“他在耍我们！陈景，这几天你注意手机，我估摸著那变态还会打电话来的。”
“好，我知道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事已至此，陈景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为了龙炟，他决不能输！
“殇。”
“嗯？”
“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关於菲尔达案的现场资料，我不想总是处在被动状态。”
陈景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让柳殇微微有些惊讶，仿佛时光倒流，他们又回到了警校，又见到了那时大名鼎鼎的刑事班王子。
“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好。”
菲尔达医药大厦是个以制药为名的隐蔽贩毒集团。与其他团夥不同，他们主要从事的是人体藏毒，比如死婴，犯罪性质极其恶劣，因此在接到线报後，左伯堂即刻下令进行清剿。可是到了大厦内部，柳殇却发现，那里根本不像制药企业，而是人间地狱。
他和成飞一组，负责西侧研究室那片区域。可是他们突入进去的时候，内部的场景几乎把两人吓呆了。想当年就算是在学校上解剖课他们都没有变过脸色，可眼前的情景却使他们几欲作呕，直想大吐一场。
血，鲜血染红了四周的墙壁，整个房间如同屠杀般充满著死亡的味道。地上甚至还有一些血肉模糊的内脏器官和断肢残臂。
之後很长一段时间里，柳殇经常会做恶梦。即使後来左伯堂告诉他，那是犯罪分子故意布置出来迷惑他们的，并不真正属於人体，但当时他和成飞却的的确确中招了。注意力分散的两人被对方轻易击倒，如果不是战斗的残酷激起了他们求生本能，或许现在，sat名单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名字了。
那次的失败，带给了柳殇抹不去的阴影，和一条雨天会隐隐作痛的右腿。
“殇，你们每个小组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吗？”
“差不多吧。”柳殇回忆了一下，“因为当时我们还是学生，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完全是听从大厦外两位指导老师的命令。我们把目标建筑分成几个部分从不同方位突入，根据其他队员的汇报，风邪和阿豹在十楼发现了定时炸弹，周致和欧阳玉在十二楼被人当成靶子打……龙炟和阿七负责的是顶层十七楼。记得小炟说过，那里简直就像仓库，废旧钢筋、纸板箱、医用药品、手术刀满地都有，总之非常混乱。”
根据柳殇的描述，陈景在脑海中快速描绘了一个类似的场景。
“那行动过程中，你们有保持联系吗？”
“有，我们都配有无线耳机。但是大厦内信号很差，有一段时间我们无法联系。也是在那时，对方开始了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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