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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子青 第9节

作者:阿夸 字数:12639 更新:2021-12-21 02:27:13

    “你洗吗”从帘子后伸出满是水的健硕上身,罗椹紧盯着略有些惊讶的男人。

    “哦,等你洗完吧,我先去看两份稿子。”方子青抬起了眼,坦然地回视着炽热的双瞳。

    “要一起洗吗”罗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握上没有防备的手腕,热切地等着回应。

    “不,不用。”方子青望着捏着自己的湿淋淋的手指,他微笑着摇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他到底懂不懂啊

    罗椹听见自己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泡沫后烦恼地拍打着水面,还没有发生什么,他已经有严重的挫败感了。不甘心地努力回想着自己以前是怎么勾引别人上床的,结果失望地发觉自己在这一方面的经验并不丰富,虽然“临床”次数不少,双方都是心甘情愿的,通常连勾引都省却的爽快办事。而如今面对态度模棱两可的方子青,实在不敢有直接提出要求的勇气,一向自倨无敌的人居然有了技穷的懊恼。他真想冲出去直截了当地问方子青在你心目中,我罗椹算是什么啊

    可如果方子青明白地告诉自己他不可能会对男人有欲望,那,又该怎么办

    在冲了无数次水后,满脑子已经是不良意识的罗椹却在心里使劲鼓励自己的理智快快死而复生,使两人刚有起色的关系不会因自己的按捺不住而功败垂成。

    方子青送来的不合身的睡衣裤,袖子和裤脚都短了少许,使镜子里的人看上去有些可笑,罗椹冲着自己强颜欢笑,试图放松抽紧的心脏,镜子里的影子还他一个笑脸竟有些可怜的味道,像一只被饿肚子的狗。当然,他的肚子早就不饿了,其他部位的“饥饿”就显得特别严重起来。衣裤上散发着它原主人的气味,淡淡地不掺杂任何杂质,干净的体味抓挠着敏感的嗅觉,使罗椹有种被衣裤的主人用身体包围的错觉,也使自己身上的某部分开始异样起来。

    本应是已经让人心满意足的夜啊,开始有了勾引的意味。

    带着这种难堪的感受,当罗椹走出浴室看到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方子青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有重新逃回浴室的冲动。

    “洗好了吗”

    方子青听到背后的动静就转过头瞥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电视屏幕,平常的一瞥也能让人看起来带着性感的媚态。罗椹当然知道这其实是自己过分亢奋的原因。他迟疑着自己的脚步,数次深呼吸后力保镇静地在看似专心致志的人身边坐下来,安静地盯着播新闻的电视屏幕,虽然不知道对方此时是否也心有旁骛,但这种的情景好象可以延续一生一世似的普通而和谐,感动使身体也抚平燥热。

    “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方子青开口,目光还是停留在屏幕上,黯淡的灯晕让额前的头发在眼窝部留下不深的阴影,神色显得迷离。

    “在你订蛋糕的地方。”罗椹老实回答,忍住想去摸对方头发的冲动。

    微愣之后,方子青转过头“怎么会这样你没回去吗这一年你住在哪里”

    如此关心着自己的男人让罗椹窝心到几乎忘神,他细细地把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其实今天我想去找你的。”倾听完后,方子青腼腆地垂下了眼睑。

    望着他的神情,心里不免有些震动,罗椹感觉着身体涌起的温热。

    “我我那天不是真的想赶你走的真的,因为那天我不知怎么搞的,情绪不好,而且觉得你不会就那样离开的我从没有真的想赶你走真的从来都没有”语无论次的解释颇为艰涩,方子青有些焦急地看着罗椹的眼晴,希望对方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听到发愣的罗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些笨拙的言语其实是道歉,而这话里隐藏着的许多意思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迫切地想从温润的嘴唇里听到确实的答案。

    “是因为姐姐的关系吗”

    可问题明显吓到了方子青。看着渐失血色的脸,明显因恐慌而闪烁的目光及在掌心里变冷的手指,罗椹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什么话了,他只是想听到“无关你姐姐的事,只是因为我爱你”之类的情话而已,可没有想到会让对方露出如此难受的表情,罗椹就是被情冲昏头也不免狐疑满腹。

    “怎么了”揉捏着发冷的手,他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询问还处在惊惶失措状态下的方子青。

    “不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方子青摇头,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有点累了,这几天的事很多。前几天签下一个大客户的合同,虽然很高兴,但做起来真的很吃力,人手不够时间又紧迫,而且”为了打消对方眼中疑惑就把责任推给工作,这不是方子青的行事原则,不过他真的觉得累,今天的一切让他的思想混乱起来,需要时间去缓和一下。

    “早点休息吧,不要太勉强自己。”罗椹微笑着点头,知道自己只能这么说了。

    方子青浮上一个含糊的笑容,站起身来“我去洗一下就睡。”

    “我会照顾你的,相信我”握着想抽回的手不放,罗椹急迫地保证些什么,能说出嘴的也只有这句听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

    想走开的方子青只是胡乱地点着头,不知是否明白话里的深意。

    或许对男人来说,这句话显得不是很有力量,他们本是承担着负责的天职。只是罗椹突然明白罗桑在信中写过的一句话喜欢一个人要看你是不是想为他负起一生的责任。那时的罗桑决定要嫁给方子青了。而那时的他没有理解话的意思,只觉得从罗桑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就显得她的男友有些懦弱,可如今自己对着方子青说这样的话时,竟是满心感动到几乎要热泪盈眶,罗桑当时难道也是这样的心情

    罗椹为死去的姐姐再次感到了心痛,她比他更早懂得只有情话的喜欢是多么浅薄无力。可到底要怎么做,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如果是女人的话,坚定地和喜欢的人许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是理所当然的事,而面对方子青,他却不得不被牵制着,茫然无措,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烦恼固执地盘踞在心头。

    还是先去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想入非非,可拖过这一夜,待方子青完全能接受自己了再说吧。不认为这是逃避现实的托词,因为在乎,所以变得胆小如鼠。

    可躺到床上,睡意却全消,睁着眼睛观察着四周的摆设,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他并不熟悉,从前的方子青是绝不允他踏入一步的。

    房间背窗的一头放着张大写字台,上面有电脑,旁边摆着拥挤的印有图案的稿件。桌边有一个书架,堆着许多杂志和专业书籍。以这个书架为间隔,这头只有一张不大的床,单只床头柜,一盏台灯,一把放衣服的椅子,毫无装饰也毫无个性可言,如其主人一样令人无法一眼看透的平淡。

    可就是这种平淡能使人怦然心动,他开始臆想方子青在无数个夜晚里把自己封闭在这个房间里会做的事,譬如睡觉,工作或者发呆曾是如此好奇却从来不敢去窥望,虽然不曾在表面上有所张扬,但他真的被对方的冷漠给阻隔着热切地想靠近的心。

    床单、被褥,枕头上皆是让人无法入睡的陌生气味。在床上翻来覆去个不休,罗椹嘲笑自己用睡觉来摆脱欲望的主意真是愚蠢到可笑。听到房门被打开,看到穿着睡衣的人影,他连忙把头一缩埋入被褥里,本能地做出装睡的反应。

    走近床沿,方子青俯下头仔细观望了一下把被子高举过头的人。

    “这样睡觉不会觉得闷吗”他自言自语地念着,语气里带着不符其日常性格的稚气。

    闭着眼的罗椹想笑,却又浑身僵硬起来,他感到旁边的床垫陷下去了,就不知道自己还能装睡多久,全身防备似地绷紧着肌肉,迎接预期中的身体挨着自己的温度,这对他来说真是一项可怕的考验。

    1041ba5181c69b77授权转载yrightof惘然

    可是床边的人又站了起来,向写字台走去,突然回头一瞥正巧迎上失望的眼。

    “你还没有睡着啊”方子青有些诧异地问。

    “嗯。”罗椹颇为尴尬地应着,心里狂骂三字经。

    “为什么不睡不是觉得累吗”眼巴巴地问已经在写字台前打开电脑的人。

    方子青点头“事情没有做完,我是睡不着的。”说完,把注意力调回到电脑屏幕上了。

    罗椹只能勉强地撑出个笑容,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静观电脑边的柔和脸庞实在是陡增身心的负担,索性闭起眼,用听觉去体会同一空间里的温情。努力的克制再加上起伏不定的心绪终于使他在轻微的鼠标击点声中如愿以偿地睡去了。

    兴奋的脑神经让他梦境不断。小呈的眼泪,父母的话语还有罗桑的信,又切换到方子青轻柔的笑脸,众多人事走马灯似地在梦里交错出现,光怪陆离的场景,还有许多声音在无情地谩骂变态,滚开

    心剧痛,猛然惊醒,眼皮洞开,竟是有光线直冲瞳孔。呻吟一声,连忙闭起眼。在梦境里混乱的头脑慢慢地清醒过来。感觉身边有人躺着,被子隆起。伸手一摸,立即被烫般地缩回,他想起来了,身边的人是方子青。

    再度睁开眼,灯是开着,方子青头侧埋在枕头里,有着平静而深沉的呼息。

    难道忘了关罗椹怔忡地又望向亮得刺目的台灯,伸臂想跨过方子青的身体去把灯给熄灭了,可低下头瞥见沉睡的脸,又舍不得把灯关掉。柔软的头发附在额角周围,粗长的睫毛使闭上的眼落在一小圈阴影里,平时僵硬的脸部线条已经完全放松,嘴唇随着呼吸而微启,三十岁的大男人的睡相像个孩子般的惹人心动且毫无防备,使人蠢蠢欲动地想侵犯他。

    吻吧,只是吻一下。

    无视于理智的警告,罗椹任凭欲望在耳朵边自欺欺人的教唆,他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沉睡的人一呼一吸中的可耻变化。小心地把唇贴近,用舌头轻舔一寸寸温热的唇肤,他知道继续侵入下去只会弄醒睡着的人,可惜尝到甜头就无法收口。从唇开始,上下侵袭着,到鼻梁又到下巴,隐在皮肤下的喉结,细密的胡渣,连一丁点的细节皆成无法抗拒的诱惑。

    密集的骚扰终于使身下的人皱起眉头,从交叠的唇舌中挤出一声叹息,在欲望冲脑的罗椹听来更是性感得摄魄钩魂。他躺下身体,伸出双手抱住依旧蜷屈着的身体,手指头在其胸前激动地摸索着,拧开扣子,颤抖地抚着里面的皮肤。他听到沉重的抽气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已经管不了许多,全身细胞开始叫嚣着渴欲。支起身体,轻巧而谨慎地半压在依旧保持不动的人身上,罗椹焦急地试图把缩成一团的身体放平。

    莽撞的举动终于使感觉到骚动的人醒过来,勉强睁开的双瞳带着浓厚的睡意,焦点不清地对上琥珀色瞳孔,欲望和血色并存。

    眼瞳记忆中的某点被无情地击活,血色眼瞳中有血色

    “罗桑”被恐惧压迫到无法顺利出声的黯哑嘶叫从惨白的嘴唇里迸出,方子青的眼睛充满着惊恐,双手快速地抓挠着被褥,要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古怪变化把性致高昂的罗椹给吓住了,他连忙攫住那双慌张到无所适从的手。

    “你怎么啦子青”

    陷于错觉的方子青根本听不到询问,被按住了双手更是让他失去神智,被褥底下的腿使劲蹬踢,拼命想掀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血色全无的嘴唇激烈地喘气,只有眼瞳惊慌地放大着,额头皆是细细的冷汗。

    “不要,不要靠近我罗桑,不要”嘴里呓语不断,他显然被某种可怕的幻觉控制了。

    接连两次听到罗桑的名字,罗椹不觉放任着自己的身体迅速冷却下来,像置身于室外的冰天雪地。

    “喂,青是我,看看清楚”使劲压住混乱骚动的身体,用力在胡乱晃动的脑袋边大声高喊了一下,然后把湿津津的身体抱在怀里。

    “是我,看看,是我啊,不要害怕,是我”轻轻摇着汗湿的头,细声安抚。

    方子青总算停止挣扎,茫然得被抱着,像个被没有思想的木头傀儡。

    “你怎么了青”罗椹倾听乱成一团的心跳回复正常,才敢轻声发问,他捧起没有动静的脸,竟看到空洞无光的眼神。

    听到“青”一字,呆滞的表情终于有了反应,方子青第一次主动把身体贴向罗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颤动不止,皱在一团的脸努力地克制着哭泣的表情。

    罗椹只能茫然无措地和他一起感受着某种痛苦的困扰,他小心地抱着他重新躺下并拉上被子,然后伸出一只手准备关灯。

    “不”查觉到他动作的方子青虚弱地摇头。

    “为什么”罗椹小心地问。

    “子青,跟我说啊,你在害怕什么”他一遍遍地抚摸着又习惯性蜷缩起来的脊背,希望能放松对方紧绷的神经。

    可是方子青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罗椹的腰。

    罗椹被这种举动搅得心乱如麻。

    “是姐姐的关系吗”他决定问个清楚。

    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一震。

    “没有的事”嘶哑的声音否定着,方子青把头抵在罗椹的胸口,刚才激烈的动作使两人的身体微微有些汗味,蒸腾着热量。

    “抱歉,使你吓一跳吧”他又抬起头,艰涩地笑了笑,“如果不习惯地话,现在关灯也没关系了。”

    “为什么要开灯睡你一直如此吗”罗椹疑惑地问,拥抱着的男人突然变成一团陌生的谜雾,似乎轻轻一吹就可消失。

    男人点头又摇头,看起来不是很喜欢他继续问下去。

    “子青,跟我说,是不是和姐姐有关”罗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盯着埋着头的人追问,他记得刚才连着几句的呼喊都有罗桑的名字。

    难道不能联想下去了。他抓紧单薄的肩膀摇晃着“你说啊,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事”

    被捏到发痛的方子青不得不抬头,满面扭曲的神情,他定定望着紧张到满面赤红的人“你要听吗”

    “”罗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不是这个问题,但他不会原谅自己爱上一个伤害姐姐的男人,想到这里,抱着人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面对面怔愣地坐着。

    “你一定会恨我的。”

    失去依托的方子青低下头,用手使劲挠着凌乱不堪的头发。

    罗椹手足无措,只能反复地问“你和姐姐的死有没有关系到底有没有关系”

    方子青惊愕而凄憷地睁大眼睛,半晌才慢慢地摇了摇头。罗椹差点虚脱,激动还没有起来,又看见对方点头。

    “你”闷声喝斥却又断裂,罗椹难以形容心脏有如被活活撕裂的疼痛,连话都说不出来。

    从床上侧身翻下来,赤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却毫无感觉,他混身都开始战栗,不是因为寒冷,而是难以遏止沉钝的心痛。

    “这不会是真的”不敢相信,脚步在后退,如果听到真相会选择夺路而逃,还是伤害这个男人 f15da51b10e98a76授权转载yrightof

    惘然

    方子青看着他的举动,露个绝望的笑。这个笑容成功地阻止了罗椹的脚步,让他想拥抱他。

    “也许早就该让你知道。”方子青低声诉说,凄凉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么,今天晚上你绝对不会躺在我身边”他痛苦地回视着焦急地注视自己的双眼。

    “那天晚上,罗桑就在这个屋子里,就在这间房间里。”

    罗椹屏息听着,他似乎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急促地跃动,几乎爆裂。

    “我们吵架了,吵得很凶,因为关于结婚的意见不合彼此都说了许多气话。后来,她打了我一个耳光后就跑了出去,我很生气,没有去追,再后来就出事了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真的”方子青颤抖地一口气叙述。

    原来如此。罗椹脚一软,蹲跪在地上差点立不起来。

    “她一定很恨我本来我们说好要结婚的,她要我去见你父母和你。我反悔了,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她很生气,骂我不是男人,我们就开始大吵起来我很后悔我应该阻止她的,她突然跑了出去,还在哭,我竟然没有阻止她明知道外面在下雨我我我应该对她负责的”几年来无法倾述于人的痛苦和懊悔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而出,平静的语气开始混乱急促,方子青像一心想求得宽恕的犯人,痛哭流涕地坦述着自己的罪过,他的情绪失了控。

    断断续续的忏悔声让被惊吓过头的罗椹得以缓劲而清醒过来,抬眼即是风中残叶一样颤动的人正绝望地把自己缩进被褥里,俨然像是等待着被判死刑的囚犯。

    心疼和怜惜掺杂在一起,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搂紧依旧陷于自己神思的人,不能怨恨残酷折磨自己的人,冷漠的外表下竟藏着敏感到不可思议的心。罗椹怀着复杂的心情用唇舌安慰着瑟瑟发抖的灵魂。

    “我不敢去看她,没有人知道那天她在这里,我骗了大家我不敢熄灯睡觉,因为害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讨厌你也是因为你让我想起了她”受到安慰,使方子青又不停地倾诉,眼睛还是满是绝望的神思,透着浓重而凄惨的湿汽。

    “你一定会恨我吧,我杀了你姐姐,如果要告我的话也是应该的。”黯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挤出着话语,仿佛已经得到判决,并面临被痛恨被抛弃的境地,方子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的确恨过你,它让我找到你。”抵着抖动不止的肩膀,罗椹用平静的口气说。

    “我明白”方子青用双手蒙上了自己惨白的脸。

    “但这不是我来见你的理由。”罗椹又说。

    方子青睁开通红的眼,侧头看近在咫尺的苦笑着的脸。

    “因为,我喜欢你啊。”罗椹喃喃地念着,把嘴唇覆上了惶惑的脸。

    “为什么”如同梦呓的疑问。

    罗椹微笑,耸耸肩“以后再说给你听。”

    “那你呢为什么要把实情说出来你完全可能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搪塞我的。”他温柔地凝视着脸上还留有泪痕的人。

    “我我不想骗你,”方子青迷茫地抿动着嘴唇,“我从来都不想骗你,真的就算我不说,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他一遍遍地肯定,手紧紧地搂住贴近自己的腰。回应他的是怜惜的亲吻。

    “明白了。”罗椹叹了口气,“姐姐的事不必再搁在心上,求你。”认真地睇视着悲哀的双眸。

    “那是一次意外,你要明白,只是意外而已。”他抚摸着他的脊背,用掌心抚平皮肤下细微的战栗。

    “意外,意外而已,不要再记挂”反复的喃呢,像是念着催眠的咒语。两人搂抱着重新躺下,听见彼此的心跳从重到稳,呼吸从乱到平,所有积蓄的阴暗情绪从鼻息间带出身体,使身体越来越轻,停靠在对方的怀里找到自己的世界。

    生活,还会继续下去,不是吗

    浅眠后的方子青举手关掉了灯,柔和的晨光已经笼罩房间,他突然觉得如果每夜有这个男人相伴的话,也许这灯已经用不着再孤独地守一夜了。他为自己这个想法觉得惊愕,毕竟罗椹是个男人。手指摩挲起紧贴自己的身体,硬实的肌肉感让他惊叹又觉得怪异,但暖和的体温又能使身心平和下来。他听见耳边沙哑的男音轻轻震动着静谧的空气。

    “早安,子青。”对上的琥珀色眼眸里掺杂了血丝,淡蓝的晨曦荡漾在眼波转动之间。

    “早安。”他怔怔地看着英挺的眉目在眼瞳里变成无限大的映影,然后沙哑的声音又响起。

    “早上的男人会兴奋,子青,你不会不知道吧”

    “呃”这点,同为男性岂会不知道只是他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停留在对方的下腹部,暧昧地抚摸

    果然,新的一天隆重登场。

    第七章

    痛苦有很多种,当然幸福也应该有很多种。生活在出现改变时,无人知道是一种新的痛苦开始,还是另一种幸福已经降临。

    方子青没有把两者放在一起比较的经验,所以无从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处于天堂,抑或是地狱。他比以往更敏感地去挖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譬如别人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装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啊,或者是发型,说话的腔调和动作之类的细节。当然,这些细节的改变在别人眼里根本是微不足道而且是正常的。唯一让他的员工们感到不自在的变化是,从不久前开始他们的方老板好象越来越神经质了,经常揪住人家就问你有没有发觉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头发很怪诸如此类更隐晦一点的问题,让人摸不着头脑。幸好温和的性格是一成不变的,要说值得注意的小改变,大概就是一抹时有时无的诡异笑容。所有的人都知道,方先生是吝笑的冷面俊才,甚至是刻板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而现在,他显然有了一点令人欣慰的改观。

    只要时常有了笑容,就像冰山化水,变得容易让人亲近,当然也容易让人侵犯。他开始成为女性职员茶余饭后的闲聊话资,她们唯一的结论是方老板有了情人,而且情人正是在他生日送戒指的那位神秘谪仙,因为她们综合各种线索得出方老板的不对头正是从生日那天过后才愈演愈烈的。

    总而言之,爱情是伟大到可以改变任何一个人的,总结出这条真理的女职员嘴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但对方子青来说,他对爱情还是没有什么概念,就像对罗椹一样没有什么概念,可是自己心理上在依赖他,这点可以肯定,就像许多人对空气没有什么具体概念,还不是每天一样地呼吸它同等道理。同时他对于自己三十岁生日那晚的事可以说记忆深刻到至死不忘的地步,也是由于那晚,他曾认真地研究过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有关于hoo的。当然,这种问题如同自然界很多不解之谜一样不是可以让一个搞商业艺术的设计师可以弄得清楚,所以他放弃得也很快,但放弃不等于洒脱,相反,搞成他神经质的也正是这个问题。

    譬如为了使自己没有偏性化的味道,他特地一大早去剪了个看起来很“an”寸刷头,又是对穿惯了的衣裤嫌颜色不够男性化而用黑色的来改革,走路也开始昂首阔步以期待能雄纠纠气昂昂,不想如此的装扮只是让围绕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眼光越来越多。而逃回家中,那罪大恶极的罗椹色眯眯地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

    “性感”又说“很gay。”然后非常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如此这般后,他终于死了心。

    生活是条曲曲弯弯的蛇行线,只要生命不曾终结,它会永恒地蔓延下去。

    方子青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每天一睁开眼,生活总是无情地等待在美丽的晨光里,绝不会因为他改变了自己某种信仰而稍有延误地让他有时间去想个清楚。

    宋则的预产期将近,她在电话里紧张兮兮地向他唠叨一切有关生产的危险性,然后不余其力地斥责男人的丧尽天良,竟让娇弱的女人去承担这种杀千刀的责任。看样子她那可怜的胖老公正在身边伺候,所以她骂起来更是唾沫横飞滔滔不绝。

    方子青心不在焉地倾听,暗自嘀咕要不老天爷何必还要大费周章地分出男女两性出来,弄个雌雄同体不就得了,一边庆幸自己幸好在接电话前把煮在炉上的火给关了,否则等一会儿两人只能吃白饭填肚子,他又望向守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前专心打游戏的男人,心里开始烦闷了。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他觉得自己在分析生物难题。

    还有,孩子

    “孩子”

    罗椹把游戏暂停了一下,兴奋地直接奔到像是在做福音告之的方子青身边。

    “宋姐要生啦bb是男是女”

    “女孩啦,两个月前就知道了”方子青四肢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瞥了一眼激动的家伙,突然觉得很是郁卒。 54fa7931508819授权转载yright

    of惘然

    “喔喔喔,”不懂看脸色的男人像只猴子一样围绕着他转了两圈,“我们应该准备礼物了,买小孩子的东西啊,好可爱要粉色系的哦”

    人又凑近,一双长臂亲热地环上方子青的肩摇啊摇“我们一起去买吧青,我相信你的眼光”

    两个大男人一起去买婴儿用品方子青再次狠狠地瞪了一眼摸不着头脑的白痴男,甩开纠缠不清的胳膊,脱下身上的作饭时穿的围裙,立起身来就往卧室里走。

    “子青,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你是不是太”白痴男更加兴奋地尾随着他走向卧室的脚步。

    方子青气得头晕,难得两个休息日竟要和这么个时常精虫溢脑的家伙面对面,他有浪费生命的心疼感。

    “我只是去躺一会儿,你他妈的别给我跟过来”他河东狮吼练得颇有气势,只是成效不佳。

    捂着被震得嗡嗡炸响的耳朵,罗椹如膏药般地贴着他的背进了卧室,了然的微笑后柔声提醒“子青,再生气也没用,你是不可能怀孕的”

    方子青差点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当然我也不行,就算变性,可能性也不大。”忽略想杀人的狰狞表情,罗椹耸了耸肩,无辜地顶着个笑脸。

    方子青恶狠狠地瞪了他良久,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那我们能有什么”

    罗椹叉着裤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他完全了解方子青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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