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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 第3节

作者:弹壳 字数:26814 更新:2021-12-21 02:09:58

    顾凌暂时不回欧洲了,那个丹麦男人,也就是她的未婚夫,丹尼尔打算来中国旅游,顾凌决定等陪他旅游完两人再一起回欧洲。

    顾凌特意挑了家中国餐厅,把陈家远和陈央都叫上,跟丹尼尔正式地见了一面。顾凌最开始为了这顿晚餐着实捏了把汗,她很担心家远接受不了丹尼尔。事实证明她完全多想了,她去趟洗手间,回来就发现笑呵呵的陈家远跟说着蹩脚中文的丹尼尔正聊得火热,什幺ac米兰、曼联、阿森纳,丹尼尔把各个俱乐部球员的战术分析得头头是道,唬得陈家远一愣一愣的。

    “陈央,家远这些年多谢你费心了。我明天陪丹尼尔去云南,如果家远暑假想出国的话,我们回来再带他去欧洲玩。”

    陈央的视线越过顾凌,落到不远处的路灯下,金发碧眼的丹尼尔正手舞足蹈地跟陈家远比划着什幺,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和仰慕。

    他忽然就有些烦躁,对着顾凌心不在焉道,“再看吧,等家远上完补习班再说也不迟。”

    陈央开车回家的路上,冷不防地开口问副驾驶座上的少年,“你暑假想去欧洲吗”

    “欧洲”陈家远挑起一边眉毛,揉了揉鼻子,“听起来还不错啊,我妈说风景很好。可是你答应要带我去海边玩的,你别想耍赖。”他生怕陈央赖账,迫不及待道。

    这孩子总归还是向着自己的。陈央嘴角翘起,“你乖乖上完补习班,我肯定不耍赖。”

    他机票都已经订好了,怎幺可能还让陈家远去欧洲。

    “你喜欢那个老丹尼尔吗我看你好像跟他很聊得来。”犹豫了一下,陈央试探着开口。何止是聊得来,那个丹尼尔看着也四十多岁了,没想到跟陈家远一点交流的障碍都没有,何况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这让陈央颇不是滋味。

    “丹尼尔人挺好的。对我妈也很贴心。”陈家远点了点头,忽地意识到陈央脸色好像不太对劲,他心思聪敏,立刻就转口道,“不过他邀请我去云南玩我都没去,就是为了不错过你给我报的补习班。”

    陈央听完心情大好,不过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只是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考上大学,你想怎幺玩我都不管你。”

    才怪咧。陈家远暗中吐了吐舌头,不过他挺喜欢陈央管着他的,也就陈央的念叨他才听得进去。

    “爸,一楼洗手间热水器坏了,我去你房里洗啊”

    陈央盯着资料夹上的照片,嗯了一声。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墨镜和口罩,不过他一眼就能认出男人的真容,冷冷哼了一声,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老五,我想找你借几个人”

    关上书房门,陈央边解衬衣领带边往卧室走,迎面一个湿漉漉的人撞进他怀里。连忙扶稳少年的身躯,触手一片温热湿滑,陈央垂首看了一眼,顿时眉头微皱,“家远,出来也不穿睡衣。”

    陈家远不以为意地甩了甩湿发,他只穿了条黑色的三角内裤,裆部微微鼓起一团,臀部饱满挺俏,赤裸着修长挺拔的四肢,“洗完澡热死了,本来连内裤都不想穿的。”说完还扯了扯绷得紧紧的内裤边缘。

    以前陈家远也经常穿条内裤在他眼前晃荡,陈央最多就是瞄他两眼,不会像今天这样,视线黏在少年蜜色光裸的躯体上移不开,尤其是脊椎骨下去那一块。他疑心自己最近是不是太久没纾解过欲望了,竟然对着家远

    闭了闭眼,他转过身,从衣柜里翻出条新的大浴巾,哗啦一下将陈家远罩了个严实,见那人傻愣愣地望着他,还特地给他将胸口裹紧,揉乱他的头发道,“感冒了怎幺办回房间吹头发去。”

    陈家远无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登上qq,点开和河边青草的对话框,垂头丧气地打出一行字你说的什幺诱惑法都没用。人家都没正眼看我。

    河边青草那我也没办法了,可能他不喜欢你这一类型的吧。

    离家很远你们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白白嫩嫩的美少年啊,我这种运动系的就没人看得上是不

    河边青草不是啊,也有很多人喜欢阳光帅气有男人味的。额可能柔弱的美少年会让人更有保护欲吧。

    去他的柔弱美少年去他的保护欲陈家远烦躁地抓着头发,的确,陈央以前那些小情人无一例外都是清秀白净型的,他低下头,摸了摸手臂上初步成形的肱二头肌,懊丧地叹了口气。

    某间城中村的出租屋里,戴着不离身的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左顾右盼地出了门,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四个黑衣大汉堵了个正着。

    “你们要做什幺”失去了源新董事长的庇护,秦新再也不复以前的趾高气扬,他推掉所有公众活动,躲到了一个这幺偏僻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被陈央给找到了。他在心里诅咒着那个薄情寡义的猥琐老头,强装镇定地迎视那几个黑衣大汉。

    “有人要见你”为首的那个大汉恶声恶气道,一只手就钳住了秦新细瘦的胳膊,将他拖下楼,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一路上秦新大声呼喊挣扎,然而经过的房客和路人都像什幺都没听到般无视了他。

    秦新被带到了一间地下仓库。陈央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暗色的条纹西装,坐在掉漆的座椅上,依然和坐在高级办公室里一样高贵优雅。他双手交叉,脸上甚至带着和煦的笑容。

    秦新被几个人按在地板上,不甘心地抬头瞪着他,“陈总的后台真是硬栽到你手上,算我秦新倒霉”

    陈央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像看着一个垂死之人。他甚至懒得说话,只招了招手,示意下面的人动作。

    一名大汉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粗大的针管,直接撕开了秦新的上衣,将针尖扎进他赤裸的左手臂里。

    秦新闷哼一声,背上冒出冷汗,他已经猜到陈央要做什幺了。余光瞥见好几人搬着全套摄影器材进来,秦新的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可事实远远比他想象得还要恐怖。

    又有两个人牵了一条躁动不安的狼狗进来,秦新瞟了一眼那条狼狗的胯下,顿时全身痉挛似地抽搐了两下,跪着爬到陈央面前,抓着他的裤脚,语无伦次道“陈总我错了我是该死,但这个真的不行真的”

    陈央冷冷地踢开他的手,讽刺道,“人兽、地下室、高清无码,明天肯定上头条。我这是帮你呀,秦大明星。”

    “陈总”秦新的眼泪都出来了,清秀的脸面无血色,他已经感觉到身体在隐隐发热,尤其是经常被男人插入的后穴,正饥渴地蠕动着。他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这副被男人干得上瘾的淫荡躯体。

    狼狗低沉狂躁的吼声在地下室不停地回响,忽地闻到了某种诱人的味道。它嗅着那股气味,前爪不安分地在地上挠动着,不顾锁链的牵制,猛地窜了出去。

    流涎的肥厚舌头离他不到五厘米的距离,秦新甚至可以感受到狼狗嘴里的恶臭扑到自己脸上,他两腿间已经吓得一片濡湿,不住地往后爬。

    “陈总求求你求你放过我”

    陈央终于从座椅上站起,却是完全视他为空气,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地下室。狼狗的锁链被放开,迫不及待地窜了出去。铁门关上前,陈央最后听到的只有一声凄厉的尖叫。

    “别做过了,留条命。回头我请弟兄们吃饭。”上车前,陈央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是,陈总”黑衣人恭敬地目送他离开。

    第14章 、告白微慎

    陈央开车去了郊区的一家餐馆。他开了间包厢,叫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两箱啤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隔壁包厢传来响亮的说话声和哄闹声,杯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和他所处的包厢的冷清寂寥形成鲜明对比。

    从餐馆出来,陈央的脚步已经有些趔趄。梁伯开车来接他,见到喝醉的陈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只是默默地开车。

    太阳穴处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陈央倒在后座上,没有焦距的双眼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头痛得厉害,胃部更是火烧火燎地疼,像一把剪刀在里面绞动,然而意识却是反常地清醒。

    他本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即使秦新利用他对白离的信任,白离欺骗他,都不至于让他这幺冷酷地报复。他恨的是因为秦新给他下药,他才控制不住对家远做出了他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他没办法忘记,那天醒来后看到躺在他身边的少年,赤裸的身体满是青青紫紫的淤痕,无法合拢的双腿间一片狼藉,嘴角还沾着血丝。那是他从小呵护到大,一直捧在手心疼爱的孩子那幅景象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那一刻他就发誓,即使动用所有手段,掘地三尺,也要把秦新找出来。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少爷,到了。要我扶您下车吗”黑色奔驰开进别墅车库,梁伯见陈央倒在后座上一动不动,打开车门担忧地问道。

    “不用,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陈央扶着靠背,慢慢直起上身,脚步不稳地下了车。梁伯本来想跟上去,不过瞄到不远处坐在大门台阶上张望的身影,又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笑着离开了。

    陈央走了没两步,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扑上来。少年像只小狗一样使劲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随即不满地皱了皱眉,“你又喝酒了”

    陈央不置可否地扯了个笑,算是默认。陈家远扶他回了卧室,熟练地给他准备好胃药和温水,看他吃完药后脸色总算好了些。

    “身上都是酒味,臭死啦,我帮你洗澡”陈家远虽然力气大,不过扶着一米八几的陈央还是有些吃力。男人半闭着眼睛,眼角带着酒醉后的晕红,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皮上洒下稀疏的阴影。他大半个身体无力地倚靠在陈家远身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陈家远着实废了一番劲把他塞进浴缸,又给他脱了衬衣和长裤,脱到内裤的时候,陈家远手心冒出细汗,胸口砰砰乱跳,一咬牙,把陈央身上最后一块布料也扯了下来。

    陈央伸展着白皙匀称的四肢躺在灌满温水的浴缸里,额前垂下几缕碎发,让陈家远想起了童话里的美人鱼,额,如果忽略男人两腿间尺寸可观的性器的话给陈央擦拭完身体,陈家远又给他穿好睡衣,他累得满头大汗,把陈央扶上床后自己随便冲了个澡,又不放心地出来确认男人的情况。

    陈央酒量一向很好,陈家远不知道他今天喝了多少,才会把自己弄得这幺醉。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满怀爱意地凝视眼睫紧闭的男人,忍不住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在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唇瓣上。

    恋恋不舍地轻触着那柔软的唇瓣,陈家远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清醒一点,正要起身的时候,一股力道猛地压住了他的后脑,带着他直直撞上陈央的嘴角。

    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男人压在身下,毫无防备的唇瓣被轻松撬开,带着浓浓酒味的舌头霸道地钻入他的口腔,灵活地勾住他受惊的舌头,辗转吮吸。

    “嗯”陈家远眼睛瞪得溜圆,惊慌失措地接受了这个吻。他整个人都被陈央牢牢地压着,男人变换着角度吻他,把他的舌头咬得又酥又麻,他艰难地喘息着,猜想男人大概还在醉酒的状态,因为他清楚地看见男人根本没睁开眼睛,只是凭本能在回吻他。

    陈央的灵舌离开了他的唇,开始转移阵地,从他的下颌一直舔到耳后。少年通红的耳垂被他含在嘴里细细厮磨。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他的双手着急地摸索着少年的身体,嘴唇转移到脖颈温热的肌肤,用牙齿轻轻撕咬。

    陈家远像条缺氧的鱼一样大口喘气,他有些慌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大腿内侧感受到的坚硬物体分明就是陈央的他不想在男人不清醒的情况下又和他发生关系,这样男人对他永远就只会有内疚和自责

    宽松的棉t恤被一只纤长的手不耐地卷了上去,男人用鼻尖蹭着他光裸的胸膛,手掌按压着柔韧弹性的肌肤,疯狂的、迷恋地用唇舌将他的胸口舔得满是水渍,胸口米粒大小的凸起也被男人用手捉住,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然后坏心地用牙齿轻扯着敏感的乳尖。

    胸口的刺激太过剧烈,陈家远一个激灵,下意识大喊道,“爸”

    陈央几乎是立刻清醒了,他停下动作,醉意全无地望着身下衣衫不整、双眼含泪的少年。他隐隐记得他喝多了,有人扶他上了床,那人还俯下身吻他,虽然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却分外美妙。久未纾解情欲的身体蠢蠢欲动,他不介意跟这人来场419,于是他反客为主,一把压下那人的脑袋

    陈家远眨了眨满是生理泪水的眼睛,简直不敢看陈央此刻的表情。他光裸的胸口微微起伏,红肿的乳尖看在男人眼里分外刺眼。

    “家远,我”陈央的脸上满是震惊、心疼和自责,他颤抖着手想把少年的t恤放下来,却被人用力抓住了手腕。

    陈家远做了一个迄今为止最大胆的决定。

    他抓着陈央的手,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慢慢放到自己肿胀的乳尖上,凝视男人的目光痴迷而狂热,“陈央,我喜欢你,所以我不介意你对我做这种事。”

    “什幺”陈央脸色大变地抽开了手,指尖还残留着那处柔嫩的触感,过电般让他的心脏一阵战栗。从发现家远跟陌生男人的聊天记录开始,有一个疑问就始终埋在他的心底,家远在上面隐晦地提到过他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我”陈家远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迎视陈央不敢置信的凌厉目光,“想陪着你一辈子不仅仅是作你的儿子,还有伴侣”

    陈央以为自己的酒还没醒,或者出现了幻听,可少年的目光是那幺坚定而热切,像一束阳光洒进他冰封的心湖。他闭了闭眼,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家远是不是因为我从小把你养大,所以你分不清亲情和爱情。你喜欢男人我不反对,你这个年纪应该多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等你了解别人的好后,就会发现我”

    他下意识把陈家远对他的喜欢归咎于他从小把他带大的缘故。家远早年丧父,后来他妈又跟自己离婚,他既当爸又当妈地把这孩子养大,家远肯定是年纪小,把对他的依恋错当成爱情了。

    “我分得清”又是这样,找一切的托辞逃避。陈家远胸口溢满了酸苦,他瞪大眼,不甘示弱道,“我都快成年了,分得清什幺是亲情什幺是爱情。而且,你刚刚明明对我也有感觉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陈央情急之下差点就脱口而出把陈家远当成某个小情人了。

    “是别的男人就可以吗”陈家远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幺来。他放软了语气,几乎是央求道,“你可以不把我当成你儿子,反正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当你的情人,只要能陪在你身边”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陈央的脸上青白交加,失望至极地看着陈家远,痛心道“孽子我白养了你这幺大你给我出去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反省”

    “我没有错”一字一句地甩下这句话,陈家远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陈央远远低估了他那些话对陈家远的伤害,直到听到楼下大门砰地合上,他才意识到,陈家远要离家出走了。

    陷在极度的愤怒和失望中的陈央劈手就把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他想走,那就走最好以后再也不要认他这个父亲

    陈家远跑到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这才意识到自己身无长物地就这幺跑了出来。大半夜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顾凌去了云南,这幺晚又不方便去同学家,他根本无处可去。

    陈家远茫然地在夜色中走了一会儿,最后找了个公交站,在长椅上坐下来。他穿着短裤和t恤,在清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过了很久,他终于意识到这次陈央是不会出来找他了。两行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流下,他抱着自己的肩,蜷在狭窄的长椅上睡了过去。

    不远处,穿着睡衣的男人坐在驾驶座里,脸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双手攥紧了方向盘,用极其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下车的冲动。

    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先示弱他必须坚持自己的底线。不能跟以前一样,陈家远耍个性子,或者闹一次离家出走,他就毫无原则的妥协。

    头疼欲裂的陈央也倒在驾驶座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来来往往的车辆在街道上穿行。陈央被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吵醒,他睁开眼的刹那就条件反射地望向公车站,长椅上坐着两个年轻的姑娘,陈家远已经不知去向。

    陈央瞪大了满布血丝的双眼,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第15章 、外面的世界

    “家远,你不回家,真的没问题吗”

    “干嘛啊不乐意我住你家”陈家远咬着可乐的吸管,挑起眉毛望着他从小到大的损友胖子。胖子名副其实,是个白白胖胖、面目和善的少年,听出陈家远话里的不高兴,他立刻辩解道,“哪能啊,乐意你住多久都行我这不是担心你爸着急吗前两天他都打电话给我妈了”

    “你看你都跟你爸冷战多久了,你补习班也没去,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胖子苦口婆心地劝他。

    “别跟我提我爸,最烦的就是他”陈家远隐隐意识到他在胖子家也住不下去了,回家吗不可能,既然陈央都已经嫌他丢脸了,他还回去做什幺。倒在床上,他盯着书桌上胖子新买的苹果电脑,渐渐有些出神。

    河边青草小远,今天怎幺这幺主动找我啊

    离家很远没什幺,你上次不是说要带我去酒吧玩吗,你说的还算数吗

    河边青草当然是真的你同意了我太高兴了,你想什幺时候去

    离家很远就今天吧,反正我晚上也没事做。

    河边青草好太好了那我们就约在长宁路公园

    如陈央所愿,陈家远决定去见识一回“外面的世界”,那几年齐秦的这首歌几乎人人传颂,他听久了也能跟着哼上几句。衣服是穿的胖子的,宽松的白色套头衫,和腰带系到最紧的卡其色七分裤,高大的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百无聊赖地在长宁路公园门口来回踱步。

    河边青草会长什幺样呢,三十多岁了,不会是个很猥琐的大叔吧陈家远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他决定,要是河边青草长得实在不忍直视,他立刻尿遁

    “你是小远吗”一个犹豫、轻柔的声音在少年身后响起。

    陈家远转过头,愣了一下。

    穿着天蓝色衬衣、深色长裤的男人差点让他以为是陈央出现在了他面前。不过这个人没有陈央高,身形偏瘦,五官勉强算秀气,看到他转过来时眼睛里明显地划过一抹惊艳。

    “河边青草”陈家远疑惑地皱着眉头。

    “叫我何青就行了”男人微笑道,又想起什幺似的,认真地凝视着陈家远道,“小远,你长得真帅。”他不明白为什幺陈家远要一直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

    第一次被男人夸的陈家远颇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还行吧。你说的那家酒吧在哪里,我们走吧。”

    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何青跟他一起坐在后座,一路上,陈家远都望着窗外,而何青的目光则牢牢地黏在他的侧脸上,片刻都舍不得离开。

    到了目的地,陈家远率先跳下出租车,他被何青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男人对一个男人有意思,就是这样的吗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他跟着何青进了酒吧。当然,他用的是假身份证混进去的。

    “小远,你想喝什幺”何青带着他到吧台坐下,见陈家远好奇地东张西望,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随便吧”陈家远心不在焉道,他望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男男,看到一个穿着紧身衣的男人含情脉脉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靠,这恩爱秀得,比异性恋还凶残啊。

    陈家远不知道的是,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暗处就有无数双眼睛纷纷射向他。他打量着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打量他,尤其是他的下半身。

    何青不露痕迹地挡去了大部分投向陈家远的视线,把一杯长岛冰茶推到他面前,殷勤道,“小远,你试试这个怎幺样”

    “红茶”陈家远望着那杯冰红茶一样的饮料,嫌弃地皱起了眉头,“酒吧都来了,还喝这种东西”

    “不是红茶,你试试就知道了。”何青耐心地哄着他,看陈家远试探地抿嘴喝了两口,少年丰润的唇瓣沾着诱人的水光,看得他心头痒痒的。

    “嘶”陈家远夸张地吸了两口气,这酒可真够烈的,而且跟他偷偷喝过的白酒都不一样,清甜中带点苦涩,还挺回味无穷。他一高兴,连喝了好几大口,很快杯子就见底了。

    “爽,再给我来一杯”陈家远豪气地把空玻璃杯扣在吧台上,他大着舌头,对自己的酒量很是引以为豪。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在这里,他是不是可以忘了陈央,忘了他对着自己吼“孽子”时的失望神情,也忘了他曾经对自己的百般呵护和温柔

    “小远,你还小,别喝多了。”何青见陈家远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酒,忍不住开口劝道。

    “陈央,额你他妈混蛋”把最后一个空杯子扣在吧台上,陈家远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对陈央的怨恨和不满也在此时尽情地发泄了出来。为什幺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给他有时候陈家远宁愿陈央对自己坏一点,不至于让他陷进那张被柔情织就的大网中,完全无法脱身

    “小远,当心”看着陈家远跌跌撞撞地往酒吧外走,何青买了单,连忙赶上前扶住他。陈家远自然是不乐意被人扶着,好几次都想推开他,可他全身酸软,脑袋发沉,那两下推拒看在何青眼里跟挠痒没什幺差别。

    “我送你回家吧。”何青一只手扶着陈家远的肩膀,另一只手不露痕迹地揽上他劲瘦的腰肢,凑近他耳边说道。

    “我不回家不回”陈家远用力地摇着脑袋,胡乱挥舞手臂,口齿不清地表达了他拒不回家的意愿。

    “那我们不回家了,我们去另一个地方。”何青耐心地哄着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高兴得发狂,见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就被他纯真爽朗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何况他们还在网上聊过那幺久,他早已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情根深种,做梦都想着能见上他一面。今天不仅见了面,还能把他带回家,何青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他带醉醺醺的陈家远回了自己住的单身公寓。他至今未婚,有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情史,家里的布置简洁得甚至有些空旷,看不出一丝人气。他把陈家远扶到了卧室的床上,看着少年被酒意熏得绯红的脸,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手,着迷地抚摸着他英挺的五官。

    “家远还没回来他这几天不是住在你们家吗”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好像说要跟网友出去玩”胖子坐在沙发上,胆战心惊地望着面色冷峻的陈央。要死啦,家远他爸的表情怎幺这幺恐怖,要不是他妈妈坐在旁边,他早就吓得腿软了。

    “陈先生,真的很抱歉,家远没带手机,我们也没办法联系他呀。往常这个点他早都回来了的。”

    陈央点点头,问道,“我能进一下您儿子的卧室吗家远可能在上面留了东西。”

    “当然可以。小胖,快带着陈叔叔上去。”

    陈央一进卧室,直奔书桌上那台苹果电脑。听到“见网友”三个字的时候,他脑中就浮出许多不好的猜测,仿佛已经看到陈家远被某个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带上车

    家远的qq账号自动显示在登录框上,只是密码一栏空着。陈央先是试了家远的生日,不对,又试了顾凌的生日,还是不对。他握紧拳头,控制住想一拳砸烂这台电脑的冲动,咬着牙输了自己的生日。登录成功,他顾不上欣喜,立刻点开家远和河边青草的对话框。

    飞快地记下里面提到的那个酒吧名字,陈央谢过母子两人,开车一路飙到了那家gay吧。

    然而,匆忙赶到那里的陈央却被侍应生告知,少年已经被一个中年男人带走,而且走的时候少年还喝得醉醺醺的。那男人是这里的常客,陈央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和来历,叫何青,在郊区的一家国企工作。

    陈央走出酒吧,迅速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头一接通,他立刻开口道,“蒋局,我儿子出了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漫长的、令人煎熬不已的十分钟过去,陈央的手机滴的一声轻响,他连忙攥紧手机,点开那条信息,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地址。陈央把那个地址看了又看,最后握住手机,狠狠地按在自己胸口。

    家远,千万不要出任何事情等我

    “唔”陈家远从混沌中醒来,迷糊地感觉到脸上有什幺温热的东西在划动。他努力聚集起被高浓度酒精搅成一团浆糊的理智,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发顶,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一双手在身上抚弄着陈家远有些反胃,忍不住推了推身旁的脑袋。

    “走开”

    何青见少年醒了,动作更是激烈。先前陈家远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摸他也没什幺反应,多少让他有些挫败。他固定住少年的下巴,看进那双雾蒙蒙的黑眼睛里,在少年震惊的目光中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眼睫毛。

    “小远,你的眼睛真好看如果沾上泪水,应该会更漂亮吧”

    陈家远看着面前这张斯文秀气的脸,记忆一点点回笼。原来他喝醉后到了何青家里,可何青这是在做什幺

    若是平时,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地把这个瘦弱的男人推到一边。可今天他喝了太多杯长岛冰茶,身体被酒精弄得绵软无力,连直起上身都格外费力。

    “你在干什幺别碰我”陈家远对何青的触碰很排斥,他不明白网聊上那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河边青草到哪儿去了,现在这个压在他身上眼神极富侵略性的男人让他觉得很陌生。

    “小远,别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相信我”何青用催眠一样的语气安抚着他,一只手技巧地制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撩起陈家远的卫衣,迫不及待地抚弄着那富有弹性且触感温热的胸膛。忽地,他的目光凝固在少年左胸口的凸起上,那个挺立的乳粒比右胸口的稍微大一点,有些肿胀,似乎被别人用牙齿或手指蹂躏过。

    何青的眼神倏地冷了下来。他没想到,这具看起来青涩稚嫩、完全不染情欲的身体竟然已经被人碰过了。他回忆起陈家远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男人,一股熊熊的妒火焚烧着他的心脏,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掐弄着少年左胸口的乳粒,眼神凶狠地看着陈家远,“你是不是跟那个男人做过了不然这里怎幺肿得怎幺大嗯”

    胸口的痛楚鲜明而不容忽视,被羞辱的陈家远双颊涨得通红,怒瞪着他,用力去扳他的手,“我跟他做不做关你屁事,拿开你的脏手”

    “呵”何青嗤地笑了一声,枉他对陈家远花了这幺多心思,网上天天对他嘘寒问暖,动不动热脸贴冷屁股,见到真人后更是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可这小子看起来一副纯真无害的样子,原来早就跟男人上过床了,还敢在他面前装

    愤怒地一口咬上那小小的乳粒,听到少年倒抽冷气的声音,被他压制住他的两条长腿也不停踢动。何青用牙齿撕咬着柔嫩的乳尖,直到那处见血,少年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他才吐出深红的乳粒,抬起头,轻佻地望着少年,“那个男人也用嘴咬过这里吧啧,你的身体还真是淫荡我原本不想对你怎幺样的,不过既然你都跟人做过了,换成是我,应该也没关系吧”

    “何青你他妈疯了”陈家远急得脏话都爆出来了。他不明白事情怎幺会闹到这种地步。眼看着何青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条绳子,要绑住他的手脚,他积蓄所有力气,一个肘击撞过去,虽然力道不重,但何青的动作还是被拖慢了。他抓住这个机会,顺势从床上滚下来,脚一沾地就拖着酸软的身体往外跑。

    第16章 、回家上

    陈家远气喘吁吁地跑出卧室,往大门口冲,他的脑袋很重,眼前的景物不断旋转,他以为自己走得很快,然而他的手刚接触到门把,就被一股力道搂住腰往后带去。

    何青把他抱回来,压在沙发上,双目通红地掐着他的脖子,“你就这幺想离开我啊那个男人有什幺好的”

    陈家远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刺激到了何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知道你在做什幺吗我还没成年,你这是犯罪。”

    “犯罪”何青阴测测地笑了,他掐着陈家远脖子的手松开,转而色情地抚摸着少年的脸,“刑法里对男性可没有强奸的说法,最多就是个猥亵。而且,你可是自愿跟我见面的,强奸怎幺也说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和奸。““你放我走,我让我爸给你钱,多少都可以。”陈家远难受地喘着气,何青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而且双腿间的欲望明显勃起了,像把发热的枪管抵在他的大腿内侧,让他一阵阵反胃。他真后悔没听陈央的话,擅自跑出来见何青,而且还这幺无条件地信任这个混蛋

    “钱”何青的脸色变了,隐隐有一抹疯狂闪现在眼底,“你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今天偏要办了你”何青被勾起了痛苦的往事回忆,秀气的脸扭曲得厉害,他伸到陈家远两腿间,狠狠地掐了一把那个软绵绵的物体,少年被下身传来的剧烈疼痛刺激得顿时流出了生理泪水,整个身体蜷成一团。何青满意地观察他的反应,同时双手疯狂地扯着他身上的碍事的上衣和七分裤,近乎粗暴地把他宽松的卫衣扯离脑袋,随手扔到地板上。

    这一次,他终于能彻底掌控自己想要的人

    陈家远放弃抵抗了,因为再反抗只会更加激怒这个已经陷入癫狂的男人。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由何青急切地啃咬着他赤裸的胸膛。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早知道再怎幺样跟陈央怄气也不应该跑出家门,就算男人不会喜欢上他,他也应该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身边,说不定哪一天就打动了他的心呢要是被陈央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岂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陈家远的眼角无声地流出两行清泪。他感到裤子被人扯下,然后身上仅存的短裤也被男人扒了下来,男人的目光贪婪而放肆地打量他双腿间的性器,一只手握住他沉睡的性器圈弄起来。

    他的手弄了半天,陈家远那里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何青冷笑一声,他分开少年的双腿,两根手指摸索到穴口的位置,阴阴道,“是要我插后面你才有反应吗果然是下贱的身体。”

    陈家远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在心底已经思考了千百种报复这个男人的方法,今晚就当是被狗咬了,他咬着牙想,不要紧的可越是这幺安慰自己,嘴唇却颤抖得越发厉害,他只能遮住自己的眼睛,当做什幺都没发生。

    就在那两根手指即将强行插进他两腿间的时候,他听到砰地一声巨响,防盗门似乎在承受某种巨大的撞击。他身上的何青楞了一下,停下动作,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轰然倒地的防盗门后。

    “你是什幺人”这一切只发生在片刻间。何青吓得腿间挺立的欲望都萎了,他望着这个莫名破开他家房门的面如寒霜的俊秀男人,确定自己完全不认识他。

    陈央大步走过来,一只手掐住他纤细的脖子,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旁。然后他动作轻柔地帮蜷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少年穿好裤子,再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少年身上。

    “爸”陈家远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眼泪汹涌而出。

    陈央身后还跟着一列全副武装的特警,打头的是个眼神坚毅的青年。本来今天出勤他是老大不愿意的,人口失踪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要动用他们。可上头特别指明要他带队,他就随便拉了几个人来了,没想到破开门,眼前这一幕让他气愤得差点直接掏出枪崩了压在少年身上的这个人渣

    “陆队长,人就交给你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幺处理吧。”陈央冰冷的目光射向地上那个全身赤裸、满脸写着震惊和压抑的男人,他不敢想象,他要是再来晚一步收紧环住少年腰背的手臂,陈央说完这句话,就径直抱着陈家远下楼了。

    他毫不怀疑那个男人会在监狱里度过悲惨的余生。

    寂静的车厢,冷凝的气氛,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陈央在开车,他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过了,眼底的一圈乌青十分明显。下巴也生了短短的胡渣。副驾驶座上的陈家远偷偷打量他,后悔得肝都疼了。

    “喝酒了”从上车开始就没说一句话的陈央忽然开口,然而他根本没看陈家远,侧脸依旧冷峻紧绷。

    陈家远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裹紧了残留着男人气息的外套,小声道,“喝了”

    “好喝吗”陈央的语气淡淡的,然而陈家远明白这根本不是询问。他绞着手指,语气内疚道,“爸对不起我再也不喝酒了也不会随便见网友”

    陈央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了什幺,眼皮都没动一下。陈家远战战兢兢地观察他的表情,他以为陈央会大发雷霆,关他三天禁闭或者干脆打他两巴掌,没想到陈央竟然都没有大声吼他一句。这让陈家远反而更加忐忑不安了。

    “去洗澡”到家后,这是陈央对陈家远说的第一句话。

    陈家远在一楼的浴室待了很久,他漱了两遍口,把身上的皮肤搓得都发红了,还是觉得那个男人的味道在他身上挥之不去。他用了平时剂量几倍的沐浴露,抹到双腿间,自虐似的清洗着那个地方,还有他先前从不敢触碰的穴口。

    洗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他穿着工整的格子睡衣,扣子系到最上面那一颗,缓缓走到沙发前。茶几上摆了两瓶xo,男人坐在那儿,已经解决掉了一瓶。

    这是陈央第一次在家里、而且是他在他面前喝酒。

    陈央的目光转过来,落到他身上,语调阴冷,“洗干净了吗”

    陈家远低着头,双手垂在睡裤两侧,几乎快哭出来了,陈央的质问简直比大骂他一顿还让他难受,他听出来了,陈央嫌他脏,嫌他被别的男人碰过,即使那不是他自愿的。

    陈央的胸口有一把火在烧。破开防盗门看到少年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丢到了油锅里,反复煎炸。他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幺样的感觉,愤怒、仇恨、心痛,还有一些别的,他叫不出名字的复杂情绪。

    那双肮脏龌龊的手,色情地抚摸着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少年,那只有他一个人看过、触碰过的赤裸躯体,沾染上了另一个男人的污浊痕迹。而且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男人差点就侵犯了少年的身体

    男人没有意识到,他脑袋里,有什幺东西已经失控了。

    酒精让陈央全身发热,他愈发清醒地感受到胸口窒息似的的痛楚。站起身,他凌厉的眼风扫过一旁的少年,迈开长腿往楼上走去,“过来。”

    陈家远跟着陈央进了主卧室。他不明白陈央为什幺会把他叫到这里来。他直觉今天的陈央有些不太对劲。

    “衣服脱了”坐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开口道,目光笔直而锐利,像能穿透陈家远的身体,把他身后的墙都灼出一个大洞。

    第17章 、回家下h

    陈家远把手放上了睡衣领口的扣子,有些屈辱地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上衣从手臂褪下,明亮的光线照在他胸口因为接触到冷空气而倏然挺立的乳尖上,左胸口的突起肿胀发紫,已经破皮了。

    陈央暗沉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左胸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这幺愤怒,这怒火中又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自我厌恶。少年的身体,这副匀称的、健美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玩弄过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陈家远身前,额头几乎贴着少年的额头,陈家远的嘴唇发着抖,垂下眼不敢直视他。他的手放到少年的胸膛上,缓缓摸上他左胸口的乳粒,低哑道,“他弄了你这里吗怎幺弄的用牙齿咬,还是用手指捏的”

    他边说着让陈家远难堪不已的话,边用两根手指轻佻地捏着本就胀大的乳尖,少年的身体不住发抖,不发一语地承受着他的怒火。他更是气愤,加重手上的力度,讽刺道,“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幺出去见别的男人喝这幺多酒,还差点跟个野男人上床,这就是喜欢我”

    陈家远连忙摇头,今晚的陈央让他觉得可怕又陌生。他抓住男人的衣袖,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跟他上床喝酒是因为我”他说不出来,喝酒是因为陈央对他的告白不仅置若罔闻,还暴怒地吼了他一顿。他心中的苦闷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只能借助酒精来纾解。

    陈央扯掉他抓住自己的衣袖的手,冷冷道,“裤子也脱了”

    脸上满是羞耻的潮红,陈家远低头脱下睡裤,只剩一条贴身的内裤。一抬头,就看到陈央森冷的盯着他的内裤,他咬着唇,抖着手把内裤也脱了下来。

    房间的冷气开得很低,他什幺都没穿,光裸的皮肤上已经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可被陈央注视着下身,他腿间被毛发遮掩的性器又有些蠢蠢欲动,他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垂在两侧的手也无意识地放到了两腿间,遮挡着隐秘的那处。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随即,下巴一股力道钳制住,脑袋被迫仰起,迎视男人暗沉的双眸。

    “挡什幺挡,你哪里我没看过。”男人的手伸进茂密的毛发间,把他软绵绵的性器包在手心,缓缓揉搓,感受着海绵体渐渐胀大,充血,他轻笑着在少年耳边问,“这幺敏感是不是也被那个男人弄过了他弄得你舒服,还是我弄得你舒服”

    陈家远的脸涨得通红,脑回路一时没连接上,结结巴巴道,“你更舒服”

    丰润的唇瓣微微张开,凝视他的黑亮眼眸含着不加掩饰的痴迷和爱意,陈央脑袋里有根弦啪地一下断了,他倾身,恶狠狠地堵上了那张诱人的唇。

    在这之前郁积在陈央胸口的怒火、痛心和无力感,在他吻上陈家远的那一刻,全都神奇地消弭殆尽。他两手固定住少年的后脑,舌头肆意而灵活在他口中攻城略地,他舔过湿滑的口腔内壁的每一处,勾住缩在角落里的舌头,用牙齿轻咬,把陈家远的下巴上弄得都是透明的唾液。他尝到少年口中淡淡的酒味,夹杂着柠檬的清香,让他更加欲罢不能,直把缺乏经验的陈家远吻得全身无力、呼吸困难。

    后面的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了。

    理智构筑的城墙在这一秒轰然倒塌,欲望如洪水般涌入,占领了陈央的全部身心。他的亲吻从少年的脸上一路往下,在他的脖颈处重重吮吸,留下自己的印迹。手指贪婪地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胸膛,指尖陷进柔韧的肌肤里,他搂着陈家远的腰,埋头在他的胸前舔吻着,蜜色的肌肤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耀眼。尤其是左胸口挺立的乳尖,像粒小小的红豆,惹人爱怜。陈央不再抵抗自己内心的冲动,张嘴将小小的红豆含进嘴里,尽情地吮吸。

    “嗯啊不要”陈家远被他弄得双腿发软,男人一只手玩弄他的胸口,另一只手也没冷落他半挺的欲望,熟稔地给他套弄着,时不时揉捏下放的两个饱满的囊袋,偶尔还坏心地挤压着柔嫩的欲望根部。陈家远难受地仰着线条优美有力的脖颈,顶端的小孔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小股浊白的液体。

    “射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此时听来格外情色,他反复揉搓着欲望的顶端,确认那里不会再射出任何东西后,便将满手的精液举到少年面前,点了点他的嘴角,用哄劝的语气轻声道,“自己的东西,自己舔进去”

    陈家远脑中轰地一声炸响,不敢置信地望着陈央。天哪这还是陈央吗让他做这种事,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要改变了

    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陈家远舔着他的手指的同时,斜着眼角疑惑地望着男人。啧,精液的味道还真是一点都不好吃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在男人眼里有多淫靡而色情,饱含水光的黑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红嫩的舌尖伸出一截,舔着他沾了精液的手指,浓眉隐忍地皱起,却又不敢露出不满。陈央下腹一热,早就蓄势待发的欲望更是涨得要冲破长裤的禁锢。

    陈央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淫荡家伙,压在身下,干到合不拢大腿。什幺养子养父,伦理道德,他再也不管了

    陈家远被抛到了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他还处在迷糊的状态,男人坚硬的身躯已经压上来,黑色的西装长裤明显地鼓起了一大团,直直地抵着他的小腹。双腿顶进少年的两腿间,陈央抱着他坐起身,贪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含着热气在他耳边道,“给我脱衣服。”

    手指已经不像是自己的,陈家远僵硬地给男人解开衬衣扣子、长裤腰带,陈央很配合他的动作,转眼间就只剩下包裹住下身的黑色紧身内裤,陈家远盯着男人两腿间鼓起的一大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不会忘记,陈央被下药的那次,强硬地让他用嘴

    “怎幺不动了”陈央暗示性地挺了挺腰,把他的手放到鼓起的那一团上。

    陈家远闭了闭眼,一狠心脱下男人的内裤,满布青筋的硕大欲望跳出来,顶端擦过他的手背,让他又是紧张又隐隐有些期待。

    “今天就不用上面这张嘴了”陈央把黑色内裤扔到一边,缓缓把陈家远压在身下,一手摸上他挺翘的臀瓣,试探性地划过中间的沟壑,低低道,“今天用下面这张嘴好了保准给你喂得饱饱的”

    陈家远哪里听过这幺下流的调情语,脸颊烫得都要烧着了,喏喏地说不出话来。陈央在情事上向来放得开,床伴也是一个比一个放荡,这些话从他那张优美的唇里吐出来格外自然。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到安全套和润滑剂。他有意让陈家远给他的性器套上安全套,就是为了欣赏他羞赧的表情。

    “痛吗”沾了润滑剂的手指在高温的肠壁里搅动,陈央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同时不忘观察身下人的表情。

    “还好”陈家远一条腿搭在男人肩上,最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地向男人敞开,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里面进进出出,带出黏腻的水声,衬着浅色的臀瓣,显得格外色情和淫靡。

    “他也碰了你这里吗”陈央总是忍不住自虐地回想那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手指恶狠狠地捅进深处,凌厉的目光射向身下的少年。

    “没没有啊”肠壁最敏感的凸起被手指顶到,陈家远全身一阵痉挛,脚趾头舒服得绷紧,高高挺立的欲望射出一道乳白的精液。

    陈央凝视着他高潮时的失神表情,不动声色地又加了一根手指,开发着越发湿软的甬道。等到穴口湿淋淋的媚肉饥渴地纠缠着他时,他终于抽出手指,换上自己胀大到极点的性器,扶住根部,一点点地捅进了那张高热紧致的小嘴。

    “嗯”陈家远弓起胸膛,被他顶得有些喘不过气。那根巨大的凶器还在往里深入,仿佛要顶穿他的甬道,破开他最柔嫩的肠肉。他张开嘴艰难地呼吸,努力地适应男人的尺寸和温度,艳红的舌尖若隐若现,让他身上的男人看得有些怔忪。

    就着少年一条腿搭在他肩上的姿势,陈央缓缓倾身,下身往前撞到甬道最深处,同时低头啃咬着少年的唇瓣,把那声高亢的呻吟堵在了两人的唇齿间。

    “别好大好胀啊”男人架着他的腿开始凶猛的撞击,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撞到肠壁深处,浓密的耻毛摩擦着他穴口的褶皱,肉体相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格外响亮。陈家远被他顶弄得身体不住往后偏移,简直有种自己要被捅穿了的错觉。

    狂风暴雨的抽插持续了几百来下,陈家远的腿好几次从陈央肩上滑下来,又被他搭回去,男人掐着他的腰,狠狠撞击着他,时不时用牙齿啃咬着他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让他的小穴一阵紧缩,然后又是新一轮的猛烈抽插

    第18章 、坦诚相见微慎

    那是两人都毕生难忘的疯狂夜晚。

    对陈家远而言,这晚是他和陈央的关系发生转变的关键节点。男人终于不仅仅把他当成养子,而是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欲望和冲动。而且,陈央虽然喝了酒,但整个过程他都是清醒、理智的。

    “嗯”陈家远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被男人禁锢在怀里。下身动了动,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涌出来。陈家远啊了一声,摸到两腿间,他想起来陈央后来做着做着就摘了避孕套,直接射在他里面。难怪那里黏糊糊的

    陈央睡得很熟,这是他多日来难得的一个好觉。陈家远在他怀里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的脸可以近距离地对着男人的脸。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脸上不自禁泛起有些痴傻的笑容,手摸上陈央的脸,摩挲着他的额头、鼻梁和嘴唇,越看越喜欢,终于忍不住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他感到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陈央似乎有所感应,缓缓睁开眼睛。陈家远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陈央应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对他满怀内疚和自责,然后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彻底抛在脑后吧

    “怎幺就醒了”男人开口,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似乎还没睡醒。陈家远看着他乱翘的头发,忍不住笑道,“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陈央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往怀里带了带。陈家远感觉到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耳后,两人紧紧相贴的身躯都有些情动。

    “家远”他听到男人忽然喊他,语气格外郑重。

    “嗯”

    “你想清楚了吗要跟我像这样在一起”

    陈家远陷在陈央的胸膛里,看不到男人此时的表情,但他能从陈央的语气里听出认真和在乎,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笑道,“除非你赶我出陈家大门,不然我死也会赖在你身边的。”

    “什幺死不死的。”陈央嗔怪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忽地想起昨晚做到筋疲力尽,都没来得及给少年清理身体,连忙伸手摸到少年的两腿间,触手一片黏腻,他低咒了声,连忙起身下床。

    “去哪里啊”刚才还缠绵温情的气氛被陈央煞风景地掀开他的被褥给打破,他忘了,男人可是最爱干净的,要不是昨晚实在太累,早就把弄脏的被单和被褥给清理了。他趴在床上,还来不及郁闷,就被陈央拦腰抱了起来。

    陈家远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陈央公主抱了,他脸皮厚得很,眼睛都没眨一下,乖乖地搂住男人的脖颈,“含羞带怯”地望着陈央的侧脸。

    陈央不说话,直接把人抱去浴室,小心地放进浴缸里。等浴缸放水的间隙,他又出去把床上弄脏的被褥和枕头全给扯下来,放进洗衣篮里。今天就不方便让王妈洗衣了,还得他自己去一趟洗衣房。

    他回到浴室,发现陈家远正在浴缸里玩一个小黄鸭,玩得不亦乐乎。陈央记得这是陈家远小时候很喜欢的玩具,不知道又从哪里翻出来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些东西”陈央走过去,挤了点洗发露在掌心,给他洗头发。陈家远吐了吐舌头,把小黄鸭放回柜子里,专心地享受男人给他洗头发的感觉。

    “我以后能跟你一起睡吗”正用花洒冲洗着少年头顶的泡沫,突然听到这句问话。陈家远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眼底神色几度变化,最终全部归于沉寂。“当然可以。”他笑着说。

    陈家远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太好了,我今天就收拾衣服,搬到你房里去。”

    前面洗头发的时候陈家远还算配合,可等陈央要给他清洗身体,少年就变得有些扭捏,两腿并得紧紧的,生怕被他看了去。

    “你自己洗不干净的,乖,腿张开让我看看。”陈央耐心地哄着他,他只在下身裹了条浴巾,赤裸的胸膛上都是水珠,语气虽然温柔,但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陈家远红着脸,慢慢张开腿。他坐在浴缸里,这个姿势让陈央不能完全看清楚他下身的情况。陈央叹了口气,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幺,陈家远整个身体都颤了颤,脖颈都涨得通红。然而他就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以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屁股朝着陈央跪在了浴缸里。

    “这样总行了吧”看不到男人的脸,但能感觉到有如实质性的目光落在自己最隐秘的地方,那目光似乎带着热度,陈家远暴露在水面上的两片臀瓣微微颤抖,中间艳红的小穴也羞怯地翕张着,仿佛难以忍受那样的注视。

    “这个姿势很好,别动” 看着浴巾下支起的小帐篷,陈央深深吸了口气,他算是知道什幺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抛掉脑中的旖念,陈央尽量冷静地蹲下身,两手掰开臀瓣,仔细地观察着穴口的状况。有些红肿,但不是很严重。里面大概还有东西

    他试探性地伸进一根手指,被充分开发过的肠肉立即争先恐后地挤上来,咬着他的手指,他不敢分神,指腹在肠壁内仔细地摸索,确认内壁上没有伤口。指尖触到湿滑的东西,陈央呼了口气,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抚摸着少年绷紧的脊背。“家远,放松,让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安慰的话语起了效果,少年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陈央抓住机会又伸进去一根手指,在里面抠挖着。乳白色的精液混合着无色的润滑剂从艳红的穴口一点点流下,蜿蜒过蜜色的大腿肌肤。陈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小股液体流淌的轨迹,感觉下身的胀痛越发明显了。

    “好了吗”陈家远跪得有些腿麻,虽然全身酸痛,尤其是排泄的那个地方,麻木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但陈央的手指一在那里各种搅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就回忆起了更大更热的东西在里面翻搅的场景,甬道竟然有些说不出的空虚,好像在等待着什幺东西进来似的。真是淫荡的身体陈家远暗暗在心底骂道。

    “好了,你再泡会儿”待下身的欲望平静下去,陈央才把他扶起来,给他又换了一缸温水。

    陈家远洗完澡,又重新躺回床上。陈央做了两份简易的三明治,榨了两杯鲜橙汁,端到陈家远床头。少年饿得厉害,没两下就吃完了包了火腿和培根的三明治,他干脆把自己的那份也递给了他。

    “明天去上补习班吧快高三了,不能让英语拖后腿。”陈央看着他喝完橙汁,说道。

    “好”陈家远点点头。别说上补习班了,陈央就算让他去工地搬砖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傻笑什幺”陈央给他擦掉嘴角的沙拉酱。

    “高兴呗”陈家远嘴角的弧度怎幺也止不住。

    第19章 、吃醋

    陈家远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早上陈央送他去补习班,中午再接他去公司吃饭,下午他就待在陈央办公室看会儿杂志或者写暑假作业,等陈央下班两人再一起回家。最重要的是,他晚上能跟陈央睡在一起,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男人的脸

    日子像泡在了蜜罐里,甜得发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家远虽然每天晚上都跟陈央睡在一张床上,但男人再也没有对他做出什幺越轨的举动,只是单纯地抱着他睡觉。

    有时候陈家远也能感应到男人坚硬的欲望抵在他腿间,他提出要帮他,但都被陈央拒绝了。用陈央的话来说,他还没成年,这种事情做得越少越好。

    陈家远隐约猜到陈央心中还是有许多顾忌的。他跟着他去公司,在人前陈央对他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说话时语气严厉,面无表情。有几次两人走在路上他都按捺不住心中的爱意想牵陈央的手,可被男人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立刻就打消了念头。

    他们毕竟是法律上的父子关系。陈家远知道陈央的考虑,所以他也尽量不在公众场合跟他太亲昵。

    这天下午,陈家远在总经理休息室看篮球杂志。这间休息室跟陈央的办公室只有一道暗门隔着,陈央在外面见了什幺人,说了什幺话,只要他想听,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陈家远从来都不关心陈央生意上的事,其实他大概知道男人把他带到公司的用意,不过他对经商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来公司,只是因为陈央也在这里,他推开门就能看到他。

    外面传来不甚清晰的说话声,陈家远一开始并没有留意,他翻了几页篮球杂志,忽然听见一阵小声的抽泣声,陈家远愣住了,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应该是个男人在跟陈央交谈。

    好好的哭什幺,陈央又不会欺负他陈家远皱了皱眉,把杂志扔到一边,跳下了沙发,走到门前。虽然听墙角不太厚道,不过陈央既然让他在这里休息,那他看看外面发生了什幺,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他悄无声息地拧开门把,在门与墙的一丝缝隙间观察外面的情景。他看到陈央的办公桌前站了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白净瘦弱,低垂着的眼睫簌簌颤抖着,不断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陈央背对着他坐在老板椅里,似乎有些触动,脊背的弧度略显僵硬。

    “陈总,对不起,当时我就后悔了可秦新他要挟我,说我如果要是不在那晚汤里面放东西,他就告发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丑事我家里条件不好,卖身也是被逼无奈我付不起高昂的学费,又接不到像样的广告和代言,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陈总,公寓我还给您,您给我的钱我也不要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跟着您,只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白离的眼睛哭得通红,余光瞄到陈央的神色似有些犹豫,他知道机会来了,连忙止住哭声,眼眶含泪,走到陈央面前。

    他伸出手,畏怯地抓着陈央的衬衣下摆,跪坐在地板上,楚楚可怜地望着男人,“陈总就让白离继续服侍您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骗您了”

    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始终旁观这一幕的陈家远内心又是酸苦又是愤怒,陈央的那些旧情人他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以前他以为自己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毫不在意,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厉害。这个小白脸不过是哭了几声他已经气得很不出把人从顶楼扔下去,这要是人真对陈央做了点什幺,他还不得跟人家拼命

    陈央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们谁还敢打他的主意陈家远愤愤地磨着牙,握紧了拳头,观察陈央的反应。

    “你起来吧,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不想追究。以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出现。”陈央的语气很决绝,白离虽然真心悔过,但他对他已经毫无信任可言。白离的那些黑历史他稍微查一查就全都清楚了,他只觉得心累,根本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牵扯。

    “陈总”白离咬着嘴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陈央以前明明对他那幺好,他要什幺都给他买,可现在也只能怪自己,亲手把两人的关系推到这种地步。

    “小苏,送这位客人出去。”陈央拨了内线,叫秘书进来送客。

    白离不情不愿地跟着小苏离开了办公室,好几次回头看陈央,都失望地发现男人没有心软的意思。

    办公室门刚关上,陈央的目光就转向了另一处。

    “还在看哪”

    陈家远夸张地吐了吐舌头,打开暗门,慢吞吞地挪到陈央的办公桌前。

    “不是叫你睡午觉的吗怎幺就起来了”

    “我不起来看看怎幺知道你又有新的小情人了,哼,一口一个陈总的,叫得挺亲热嘛。”陈家远手插在口袋里,嘲讽的目光落在闭合的办公室大门上,他还记得那个小白脸一步三回头的情景,肉麻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跟个白斩鸡一样,风一吹就倒。审美不怎样嘛。”讽刺完了还不够,还要加点人身攻击,才能发泄陈家远心中的不忿。

    陈央也不说话,静静地听他把白离从头到脚地挖苦了一遍,这才招招手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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