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是云徽?云锦之绣的创始人?”
“恩。”
“秦威追上你们了吗?”
季云深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陈述,“林叔叔知道,秦威的目标是我,我们本来从贺市来楚州,就耗费了体力和油量,又被狂追了一个小时,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林叔叔逮到一个转弯的视角,甩掉了秦威的人几分钟,然后把我扔下来,然后开车把人都引开了。”
“很快,外公找到了我。而林叔叔,最终不敌,在那天晚上,车毁人亡。”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控告秦威杀人?”
“那时候的秦威是楚州的地头蛇,在我来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又怎么会让我们抓到把柄呢。”
“那你外公也不追究了吗?”
“自我妈妈过世之后,我外公就慢慢地将云锦之绣转移到加拿大,再加上他对老爷子有些微词,不愿意再过问季家的事情,让老爷子自己处理。”
“那季董事长也不管了吗?”
“那时候他自己都自顾不暇,攘外必先安内,季氏‘内乱’未除,他又如何会来楚州,只是安排福叔带林叔叔的骨灰回贺市,然后接我回季家关禁闭。从那时候起,林轩就跟着我,而林辛被送到美国生活了。那年,林轩不到14岁,林辛也才刚满10岁。我们季家亏欠他们的还不清。”
“我以为老爷子会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安顿了赵萱母子,毕竟豪门大户,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成想赵萱用尽手段,竟然凭借怀孕成为了我的后妈,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妈妈尸骨未寒,父亲却又娶妻了。这就是所谓的对爱情的忠贞吗?”季云深心中对季修充满不了不屑与不理解,带着这份不满,他跟季修大吵一架,发誓再也不回季氏,遂离家出走,再未回季家。
离家出走的季云深直接去了楚州,也带走了跟他一样一心查询真相的林轩。娇生惯养的季云深并没有强悍的心智和生存的能力,只得先去了老宅找自己的外公,想借助外公的能力。
云徽知道了季云深的想法,默默地延后了去加拿大的计划,一心想着培育着云深成才,不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在那头都不安心。
“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林叔叔被害的那天晚上,另外一家人也被秦威丧心病狂地杀害了,就因为他们无意中目睹了林叔叔的死亡。”
听到这里,裴湮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天是2002年11月21日。”
裴湮紧紧地抠着季云深搂着他的手臂,季云深强忍着疼痛,只字未多说。
“那天是我妹妹的生日。”
“恩。”
☆、原来我们都在二
“裴裴,你恨我吗?”季云深试图抚摸裴湮的脸颊,被裴湮躲过去了,季云深讪讪地把手缩回来,却被裴湮抓住,放在脖子间。
“恨又如何,不恨又怎样,我们平民百姓的命运在你们举手之间,一旦不符合你们所谓的‘常理’,就灰飞烟灭。”裴湮愣愣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你看,我不也在你的掌握之中。”
“裴裴,你别这样。”季云深顺势翻过身来,把裴湮压在自己的身下,用手臂支撑着身体,以免压着裴湮难受。“你看着我。”
“季云深,我只怨我自己,真的。我一无所有,与你脱不了干系,可我一生所求,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我没办法恨你。”裴湮哽咽着,眼泪停留在眶里,一滴未落,“让我静静好吗?”
“好,我只给你一分钟,裴裴。”季云深吻了吻他的唇,“你知道,我已经等了你12年了,我们错过了12年的光阴,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想浪费,不管你原不原谅我。如果你不愿意理我,我就远远地等你,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就让我用这一辈子来偿还你,好吗?”
裴湮又酸又涩,又感觉自己特矫情,只弱弱地嗔骂了句,“季云深,你的二氧化碳污染了我的空气,一边去。”
季云深听了,心中惊喜万分,“就不。”于是顺势咬住了裴湮的嘴唇,细细的吮吸着他的每一寸领地。
“额嗯,季云深……”裴湮被吻的晕头转向,还来不及说完,又被季云深的一记深吻夺取了所有的字眼。季云深已经沉浸在与裴湮的小舌纠缠不息,不亦乐乎,丝毫不给裴湮再哼唧的机会。裴湮的思绪似乎也被季云深带跑了,开始尝试着回应季云深,两个人便开始乐不思蜀地相互“攻城略地”,直到裴湮惊呼自己的嘴唇被亲肿了,不让季云深再触碰。
“季云深,你个混蛋!”
“裴裴,你知道,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你了,太想你了,情不自禁,不能自已。”
“哼,一切都是借口,你个禽兽!”
“要不要今晚禽兽给你看,才不负你给我的称号。”
“季云深,不要得寸进尺哈。我还没有原谅你。”
季云深也没再调笑裴湮,而是乖乖地靠着抱枕,规规矩矩地坐着。“裴裴,叔叔阿姨随不是我所害,却也是因我而死,所以我唯有用这一辈子来对你好,才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季云深,你不必这样。我并不是不讲道理,不分是非的人。”裴湮双手撑起来,也直着身体 ,靠着床头坐着,“然后你就这么认识我了?”裴湮歪着头,看了季云深一眼。
“嗯,然后我就去调查这一家人,再然后就见到了你。刚开始仅仅是抱着歉意和想要照拂你的心态。后来,偷偷见你的次数多了,渐渐地被你的恬静释然,你的坚韧执拗,你的毅力和善良所折服。我常常想,我所有的经历,是不是只为了遇见你,遇见这么美好的一个你。”
“你看起来不像一个容易动情的人,季云深。”
“裴裴,你要不要这么真诚。”季云深拍了一下裴湮的头顶,“真拿你没办法。有一次外公特训我的时候,失败了很多次,仍未成功,那时候我自尊心特强,受不了那点委屈,然后无意中去了裴爸爸和裴妈妈的墓地。”
“你是那个偷听我的邋遢鬼。”
“呵呵,那个时候确实有点。但我又不是故意偷听到的。不过我却庆幸我听到了那番话,让我认识了一个善良而又坚强的你。”
“原来那时候我们都在呀。只不过你脏兮兮的就算了,还偷听了我对爸爸说的悄悄话,最后还很没骨气地跑了。”裴湮想起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被自己发现偷听,争辩了两句居然就溜了,没想到长大了,竟是这般模样。
“不,我只是发现有两拨人在跟着你,一拨毋庸置疑是秦威派人跟踪了你,另外一拨,我猜是秦骁安排了人在保护你。不跟你有接触,才是给你最好的保护。”季云深温柔地回答说。
“但二叔为什么连我都不放过?”裴湮很不可思议地质疑道。
“秦威是一个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人。不过好在你跟肖戚皓和秦如岚的关系很好,如果贸贸然把你也杀了,肖戚皓一定会内心生疑,反而会弄巧成拙。”
“我知道二叔的脾性,既然他内心起了杀机,他又如何会放弃。”裴湮自顾自地问道,突然恍然大悟,“是你。”
“恩,裴裴聪明。”
“难怪从那时候起,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发现他们也不伤害我,我也习惯了。”
“裴裴的心真大。”季云深刮了一下裴湮的鼻子,“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只能派人先保护着你的安全。”
“季云深,你不累吗?”裴湮心中最后一丝对季云深的防备与埋怨也这样烟消云散,反而油然升起一种心疼和谅解。
“不累。曾经的我没有资格喜欢你。”
“现在呢?”
“现在,裴裴,你喜欢我吗?”
“嗯。”裴湮略微有些羞涩。
“裴裴,昔日种种,是是非非,我们都不要再纠结了,一心一意地过好未来的每一天,好不好。”
“你这也太快了,我还没有考虑好呢?”
“裴裴,难道我还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吗?”
“那倒没有。”
“那么,裴裴,你愿不愿意陪我万水千山走遍?”说完,季云深就转过身,去床头柜翻箱倒柜去了。
“季云深,你什么时候这么文绉绉了?”裴湮觉得自己的大脑完全不够用,被季云深彻底套路了,“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这个。”只见季云深的手中握着一个小礼盒,里面有两个小小的指环,裴湮顿时心跳加速了n倍,季云深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果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裴,你愿意陪季云深,无论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生生世世在一起吗?”季云深拿出一枚银色的指环,半跪在床上,姿势虽说有些纨绔,但眼神中的虔诚与神情,是裴湮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认真,自己又何苦为难自己,何不再放纵一点点,再幸福一点点呢。
“我愿意。”
“裴裴,我爱你。”季云深激动地抖了半天,愣是没有把指环给裴湮带进去,还是裴湮微微地扶了扶季云深的手指,才顺利把戒指带进了无名指。“裴裴,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季云深,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的裴裴值得。”季云深吻了吻裴湮手上的戒指。
“季云深,床头柜里怎么会有戒指?”
“呃,其实从你住进芣苡居的那天起,我就幻想这一刻了,只是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好。”季云深细细地抚摸着裴湮的无名指,“像梦幻般不真实。”
裴湮凑过来,亲了亲季云深的嘴角,“这样算不算真实?”
☆、梦回处一晌贪欢
季云深迅速地衔住裴湮的唇,加深了这个吻,顺势把裴湮压在身下,十指相扣,“裴裴,裴裴。”季云深急切的唤道。
“我在。”裴湮腾出一只手来,放在季云深的脑后,摩挲着。
“裴裴,我爱你。”说完,边继续这个吻,勾住裴湮的小舌,与之共舞,吮吸着他的每一寸津液。
“嗯。”裴湮似乎被这个吻动了情,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季云深脖颈。
而裴湮的这一声呻吟对于季云深来说,恰如那燎原的星星之火,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一个亲吻了,用手指轻轻挑开裴湮本就宽松的睡衣,很快两人就“赤诚相待”了。季云深双手流连于裴湮若鸡蛋般滑腻的肌肤,来来回回,乐不思蜀,去迟迟不见有更进一步的作为。
“季云深,你有完没完啦!”裴湮被摩挲得哭笑不得。
“我这不是怕伤着裴裴,一直都在酝酿吗?”
“别磨蹭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季云深似惩罚般,含住了裴湮的耳珠,细细的咬噬。
“呜……”裴湮被刺激到了,开始蜷缩着身子,求饶着,“季云深,你别…”
“别怎么?”
裴湮似清醒般,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的全是季云深的影子,“哼,有本事别碰我。”
“裴裴,你这是…”季云深握住了裴湮的擎天柱,微微一用力,“勾引我。”
裴湮不禁身子往后仰,似有些受不住季云深的拿捏,口齿不清的呢喃着,“季云深,你个禽兽。”
“好,裴裴,今晚就禽兽给你看。”
红帐中翻雨覆雨,梦回处一晌贪欢。
一番折腾过后,季云深餍足地搂着裴湮,细细地临摹过他的轮廓,他的每一寸肌肤,都不腻烦,而裴湮早就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瞭望外面的夜色正浓,屋内的情意盎然,人生如此,正好。
第二天,裴湮悠悠转醒,已经是晌午了,尝试着下床,却发觉身子异常的酸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季云深,你个禽兽,昨晚就不能悠着点吗?”
屋外的季云深听见裴湮的怒吼,立马回了房间。
“裴裴,别生气,先躺着,我给你揉揉。揉揉就好。”
裴湮无奈,瞪了季云深一眼,然后扶着腰,慢慢地躺着,“季云深,你说你能不能靠点谱。”
季云深捂了捂手,待手的温度与裴湮肌肤的温度差不多时,方才开始给裴湮捏揉,“裴裴,我错了,下次咋们只吃晚餐,不吃宵夜。”裴湮听了,顿时心生无力,吼道,“滚!”
“好,今晚,裴裴不介意就一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