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卖给你让你每天晚上操个够!!够不够!?”
余欢一下子绷不住被他逗笑了,一把推开他,瞪他“你想得美,那不是便宜你了?”
朔司被一推顺势就靠坐在了自己的车头,双腿舒长,手插在口袋里格外潇洒。他就这么笑着看余欢,深邃双眼中充满深情与无限溺爱,也不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余欢被他这眼神看得不自在,不爱搭理他似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向自家楼道里走。
朔司赶紧问“你去哪?”
听到这个问题,余欢才停下了脚步,回头淡淡开口了“你这车子放得下多少东西?”
朔司楞住了,看着那张好看得令男人女人都嫉妒的容颜,脑子一下子又没转过来。
余欢为他的智商低下感到非常不耐烦,皱眉瞅了他好一会儿,才又大发慈悲地提示了句“我衣服可是很多的。”
朔司张了张嘴“啊”了一句,离家出走疾驰而去的智商终于在这关键时刻急刹车奔驰而来了,他那双眼睛全亮了“放得下!操!要不够放我他妈叫辆货柜车来!”
于是,余欢站在楼道口幽幽道“那还不快点滚过来?”
徐佳奇自那天晚上从jii跑出去后,再没有任何消息。所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让害怕之前自己对吴语堂他们的所作所为被揭穿的刘君感到松了口气。不过他这两天晚上还是睡得不好,一闭上眼睛脑海就会浮现徐佳奇鼻孔流着鲜红的血,眼神慌恐无助地站在他面前,那双眼睛里深刻的绝望感一直犹如残影一般留在了刘君的心里。这让刘君无论吃多少安眠药都挥之不去,无法安眠。甚至有时,半夜他会梦到徐佳奇变成鬼来找他报仇。
栽赃嫁祸这招是沈夏教他的,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从他当初在沈夏面前写下第一张欠条开始,就在这条歧路上越走越远。
这次这件事比以前每一次都让他难受,难受得让他发抖,谁他妈会知道徐佳奇有艾滋?沈夏的目的只是想在徐佳奇揭穿他们之前先下手为强,然则这次,真的不一样了,他觉得打从心里愧疚,他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试图找沈夏商量,他觉得毕竟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他觉得他的难受只有沈夏懂。
可是沈夏不接他电话。
他们在店里一直为掩人耳目都装作不熟,而这两天沈夏又跟要故意避开他似的,让他找不到一点机会靠近。
他就像一只在亚马逊雨林里不小心离了猴群的猴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蹲在一棵树上特别无助地张望。没有同类试图引导他回家,而那些从树下路过的每一只动物都像正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这种痛苦的心理折磨一直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晚上。
他当时正在埋头收拾一个包厢,陈乐走了进来,跟他说“晋哥叫你。”
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抬起头看陈乐。收拾的时候本来应该打开大灯,可是刚才他心不在焉忘了这件事情,此时包厢的灯光很暗,陈乐就站在背光的门口,身后有人影晃动,他看不清陈乐的表情,这让他愈发心慌。
廖晋从没有单独叫过他说话,甚至他觉得廖晋可能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会知道。
那么能和他谈的除了那件事,还能有什么事?一定是廖晋查出什么东西来了,一定是!这个认知让他害怕得拒绝想扔掉手里的抹布夺门而出,他不想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那个光一个眼神仿佛能把人心里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全部看透的男子!
可是,陈乐就站在门口
他最后还是来到廖晋办公室门口,陈乐还在他身后,就像一个押解他的狱警,他觉得自己就像来到刑场门口。
光抬手敲门这个动作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想让自己不要颤抖甚至能看起来理直气壮一点,可是关键时刻他却发现自己明显连沈夏扮猪吃老虎的一成功力都学不到。
“进来。”
那个清冷的男声还是传了出来,他口干舌燥却使劲咽了口口水,推开了门,进去了。
来的路上他幻想过千遍百遍,却怎么也没想到进来后眼前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没看到廖晋,看到的是廖晋那张办公桌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如果一叠是一万,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几百万。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在极度震惊过后,愈发不好的预感蔓延在他心里,让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快要喘不过气。
“怎么这么慢?”
廖晋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他慌张地转过身,看到那个人交叠着修长双腿,坐在他身后角落的长沙发上。
那精致纤长手指间的香烟在昏黄灯光下燃着,烟雾在半空中以不同姿态上升飞舞飘散。而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此刻正盯着他,明明是不动声色的,刘君却觉得这双眼眸里藏着的东西就像要把他的身子剖开,把他心里的那些秘密毫无保留通通挖出来!
“晋哥。”他开口叫了廖晋,感觉到自己手心被汗水浸湿,摩挲着轻颤的手指,粘乎乎的。
廖晋却只是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倾身将手里的烟架到烟灰缸上,从桌上拿来手机低头看着。
手机的微弱光芒印在他好看却尤为冰冷的脸庞,他只是垂着眼睛查看短信,不说话。这办公室内异样的气氛就像是有重量的,令人窒息的,快把刘君压垮。
一直过了好几秒,他实在憋不住,哆嗦着开口了“晋哥您找我有事?”
他一说完廖晋就抬起了头,在接触到廖晋视线的那一刻,他还是狼狈地移开了目光。他的视线游移着,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他听到廖晋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那个烟灰缸上“您说。”
廖晋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这一举动对刘君来说或者太过突然,以至于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往后退。
“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
廖晋绕过眼前的茶几,一边说着,一边步步靠近他,一直到来到他面前。
他们身高相仿,现在廖晋的目光和他的脸相距已经不过一尺,廖晋说的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传进他耳朵里“桌上是五百万,你今晚什么都不用干,就站在这帮我看好,直到我回来。”
听廖晋说完这几句话,刘君的小腿终于忍不住开始颤抖,他知道的,他知道眼前这个可怕的男子在心里盘算着什么,算计着什么。他感觉到,这个人就像一条无声无息盘旋到自己耳边的毒蛇,那深幽透着邪气的双眸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注视着他,观察着他,他连手指都不敢动弹一下,他怕自己一动,蛇嘴里那口可怕的毒牙就会准确无误咬进他喉咙里!
“晋哥这责任太大”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声音听在廖晋耳朵里颤抖得有多难听。
廖晋就像丝毫没发觉他的不对劲,抬起手,不重不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动作让他全身僵硬。
下一秒,他听到廖晋在他耳边说
“没关系,我相信你”
☆、你丫流氓
廖晋就这么离开了,留下桌上数不清的钞票,留下刘君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盯着满桌的钱,吓得不停地抖。
刘君知道自己死定了,他情商不高而已,但这不代表他是傻子,廖晋离开后他仔细一想,就知道情况非常不妙。
难道廖晋说桌上是五百万就真的是五百万?刚才分明没有一张一张在他面前数!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更没有签字为证!要是廖晋待会儿回来一检查说少了十万呢?要是待会儿廖晋说明明桌子上是一千万怎么一回来就变成五百万呢?另外五百万到哪去了呢?他根本没有证据没有能力证明自己是无辜,到时候只要廖晋想——怎么说都行!
从陈乐去叫他开始,就是一个圈套,那个可怕的毒蛇般的男子根本没准备给他选择的余地。一心只想把他诱入陷阱,然后在陷阱里将他无情扼杀。他现在的处境就像一块在砧板上的肉,下场不过就是等待对方决定以什么方式料理他而已,是煎,是炸,是煮,或者生吃,他都没有一点办法反抗!
他可能将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就像徐佳奇,就像那天晚上他对付徐佳奇一样,他似乎可以确认——廖晋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想向沈夏求救,可是他手机没带在身上,他甚至想到离开,可透过门上那一道毛玻璃他隐约可以看见门外有几个人在守着。
他已经是瓮中之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只好一心期盼廖晋快点回来,给他来个痛快,给他来个了断!
可是廖晋没有回来,一直没有回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神经也在一寸一寸拉紧,每一秒都在折磨,到后来门外的任何一点细微动静都能刺激到他极度敏感极度脆弱的神经,那些就像是磨刀霍霍的声音。
他真的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半个小时了,廖晋还没回来。
一个小时了,廖晋依然没回来。
他只能在绝望和猜疑里如永无止境般煎熬着,等待着
把刘君独自留在办公室里,廖晋走出jin便上了玄魏已经等在店门口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