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有喝你煮的粥了…你知道吗,以前胃病犯了还有你做的粥,操,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
“你这次别走了,我们待会儿就回家。”
“……”
“等我把那个害你受伤的人收拾了,你想要我怎么收拾他?”
“……”
“你最多主意了,你告诉我。”
“……”
“怎么不说话了?”
“……”
“睡着了吗?傻瓜,回家再睡啊…”
“……”
“醒醒…”
廖晋在一旁看着,看着憬翊闭上了眼睛,看着玄魏继续自言自语,直到闫謋走到他身边,问他
“走得动吗?”
他抬头看闫謋,突地觉得这张脸格外陌生,还是点了点头。
廖晋被闫謋扶了起来,倚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阴暗的房间。
热情就算熄灭了分手这一晚也重要
甜言蜜语谎话嬉笑多给我一点不要缺少
话题尽了也不重要吻我至凄冷的深宵
繁华闹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
全城为我花光狠劲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
烟花会谢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作者有话要说《敢抱》第一卷到这里就落幕了。是不是圆满我不敢说,但这一个月来,我心情其实很复杂。oo,我又要乱用成语了,我的心情峰回路转(别打我最初那半个月是孤独的,没有读者,没有评论,唯一的一个收藏还是我自己收的,到后来认识了布鲁,是她第一个告诉我“艾玛瑶瑶你这文不错啊!”我几乎快哭了出来卧槽。到现在,真的有有爱的读者因为文中的剧情而担心、而期盼,因为文中的人物而愤愤不平,每一条评论我都会看很多遍,我要说的就是两个字——感恩。其实这文硬伤有很多,就像老苏提的很多问题(我绝逼改进!!),但这是我第一次写的超过三万字的小说,对我这种容易分心的多动症脑残来说还是蛮奇迹的。所以我还会继续下去,不要让它停!
☆、它已经死了
其实有些男人活了一辈子,刀山火海闯过,酸甜苦辣尝过,该见识的不该见识的都见识过,当自认为已经足够坚强之后,往往却因自家三岁女儿一声奶声奶气的“爸爸”便举手投降败在阵下。
爱是柔情蜜意,爱是永恒命题,爱能令伤痕累累的人抱在怀中便夜能安寝,爱能令一个身心俱疲的人一想起,便向那奔去,爱是无论多累,我都必需回去见你,否则我永世不能安心。
然而廖晋那天回到家里,打开门却没有迎来往常约瑟兴高采烈的迎接,明明昨天晚上到之前的那段时间,只要是在这个家里,那个小小身影便是无处不在,他无论走到哪里它总在三步之外。
可现在看着连那一丝生气都消失殆尽的屋子,他本就疲倦不堪的心更被雪上加霜。
闫謋站在那看着他,看着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找遍屋里每一个又每一个的角落,看着他连沙发靠垫后面都搜寻了三遍,终于忍无可忍拉住他的手臂“小晋!”
廖晋这才回头看他,一双眼睛茫然无措,闫謋听到他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我的狗……不见了…”
闫謋眉头皱得更紧,正想对他说什么,却听他留下一句“我要出去找”便头也不回地飞奔了出去,闫謋心里知道,这个人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若自己看漏一眼,不能担保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一刻也不耽搁直接追了出去。
廖晋沿着往常带着约瑟散步的路线一路找,一路问,超市的年轻人没看到它,街边卖报纸的老板没看到它,街角卖水果的阿姨也没看到它,他甚至有冲动想去问那只每天和约瑟吵架的藏獒,问它约瑟有没有路过,路过的时候有没有像平常一样在你面前得瑟地刨土?可是经过时,藏獒只是趴在那抬起眼睛懒懒看了他一眼。
没有结果,他找了两圈都没有一点线索,只能站在路边喘着气。好不容易闫謋看他停了下来,按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又跑
“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你有没有它的照片?”
闻言,他怔怔回望闫謋,因为他这才想起,自己根本还没来得及帮约瑟拍下一张照片。
看着他的表情,闫謋也估计到怎么回事,不等他回答,拉着他的手就想带他往回走
“我们先回去,你形容一下它长什么样,我打电话派人去找。”
廖晋却站在那里不肯动,只是看着闫謋,迟疑了一会儿,问“如果,找不到呢?”
“会找到的。”
闫謋一心只想把他骗回家,只能这么说,又见廖晋还在想着什么,他补充道,“我保证。”
即使清楚地知道闫謋那句保证的含金量并不高,但廖晋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依然有希望,绝对不可以乱。
看到廖晋终于点了点头接受他的建议,闫謋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两人回到廖晋的家,他让廖晋坐下休息一下,就走到阳台打起了电话
“阿仁,有件事要你帮下忙…恩,你问一下你们刚才带走的那些人,谁到过廖晋家…恩…恩…我先不挂…”
那边阿仁说要去问一下,而闫謋看到屋里的廖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厨房,心里希望能找到线索,他明白那个人的心,已经不能再伤,“恩,我还在…这样,你问他,有没有看到一只狗?……对…什么?”
闫謋听到阿仁那边告诉他的坏消息的同时,在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他没有时间挂断电话,迅速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其实阳台离厨房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可当他到了那里,他知道自己最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偏偏还是发生了。
那道冰箱门被打开了,廖晋就跪坐在冰箱前,背对着他。他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靠近过去,越过廖晋的头顶,看到那个人手里,捧着一只黑色的小狗,那小狗紧紧闭着眼睛,睫毛上、鼻尖上都覆有一层白色的霜,四肢已经完全僵硬。
廖晋听到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去看他,只是说
“帮我打电话给子奕。”
闫謋看着他,眼神带着不忍
“小晋。”
廖晋却很平静,出奇地平静,他一手把已经没有动静的约瑟抱在怀里,一手撑住冰箱门站起来
“帮我打电话给子奕,我现在过去他店里。”
闫謋看出不对劲,知道不可以这样下去,抓住他的手臂,说出了那句自己心里也一万个不愿说的话
“……它已经死了。”
只见他话音刚落,廖晋突然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这一下是下了重手的,几乎没有留一点力,闫謋被一下打得耳鸣,当时什么都听不清,可也仍然没有放开抓住廖晋手臂的手。
廖晋眼神凶狠地望着他,仿佛他是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一般,他不动声色,就这么与廖晋对望着。闫謋,是一个沉稳优雅的男人,他的肢体、话语、眼神从来不存在侵略性这种东西,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眼神中仍然其中透着坦然,以及——给人以平静。
他们看着对方僵持了良久,直到廖晋突然抚上他那被自己打出几道手指痕的脸颊,对他说
“对不起……”
闫謋抓住他的手,小声道
“不要说对不起,不要伤害你自己。”
廖晋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苦笑了出声,同时,泪水跟着那个苦涩的笑一起出现,一滴一滴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闫謋也看着他,见他这样,便伸手用拇指帮他抹掉,可他的泪腺却如失了控一般,开始泪流不止。闫謋表现得很耐心,如面对一件无价之宝,那般虔诚,不停用手帮他擦拭,看着廖晋,眼神深情,手滑过他冰凉的肌肤,然而带走泪水一行,每每又有新的滚落,这个人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串,就像永远也不会停止一样。
发现这样并不是办法,最后闫謋的手穿过他的头发,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用嘴唇温柔地吻走他的泪如雨下,泪水的味道渗入嘴里,是咸的,带着苦涩的滋味。
——只要你的泪流不止能稍微带走你心底的苦楚,我愿意尝遍你所有泪水的滋味。
那天,他看着廖晋从平静落泪,到梗咽,到抱着约瑟的尸体跪坐在地上痛哭失声,肝肠寸断,再到恢复成梗咽,最后默默流泪。
期间他们没有任何交谈。
那之后,闫謋通过弟弟,联系了一家宠物火化店,他们将约瑟的尸体带到那里去。
廖晋在它被推进焚化炉之前,将手腕上带了多年的黑玛瑙手链放在它身边,当时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脸色却冷峻无比,如没有情感的雕塑。
——对不起,最后那餐牛肉也没来得及做给你。
——对不起,是我捡你回来,也是我害死你。
第二天廖晋搬了家,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之后他一个人呆了大概一个星期,手机关机,每天窝在那个新家的沙发里盯着电视机,白天拉窗帘不开灯,晚上开灯不拉窗帘,吃饭就叫外卖送,所以那段时间和他说话最多的就是餐厅接订餐电话的阿姨,其次是外卖小哥。
一个星期后他回到店里,接到“晋哥出没,请注意”这个消息的仇昧冲进办公室拍桌子摔椅子问他最近死里哪去,他平静地说自己最近看了一部电视剧,仇昧问什么电视剧,他想了想说亮剑,仇昧说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联系。
他点了根烟敷衍地朝仇昧挥了挥手,而后打开手机,发现这一个星期积攒了很多短信各种未接来电,什么人都有,唯独没有那个人的名字。
他笑了一下,缓缓吐了一个烟圈,靠在座椅上,抬头看着它渐渐变换着形状,扩散于半空中,然后闭上眼。
那之后日子照常这么过,据说闫謋重出江湖,在玄魏的支持下逐渐收复失地,以前三足鼎立的局面变成如今他们俩人抱团,而朔司被孤立。江湖上疯传朔司若再没有相应对策,很快会被联手拉下马,据说他手下已经有几个刺头开始蠢蠢欲动托关系和闫謋接触,一方面想和他打好关系探探口风,另一方面也希望到时候朔司若真倒了能有个好照应。
而为什么他们只找闫謋没有找玄魏,是外面的人都听说魏哥近期心情很差。
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