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第38节

    虞一揉了揉眼，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脱掉了，迷糊中他还有点印象，自己像个小学生一样，骆连说伸手就伸手，说抬屁股就抬屁股，然后顺利地将他塞进了被窝里。

    但是，骆连他人呢？

    虞一搓了搓脸蛋，随便套了一件外套，光着膀子溜达到外面。接着他听到了，细微的声音，从暗房的方向传来。

    他提了提外套的衣襟，光着脚丫，大大方方往暗房的方向走去。

    很奇妙的，虞一第一反应并不是好奇骆连怎么这么晚还在暗房，比起这个，他的感官被一种更为微妙的情绪所代替。

    眼下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这一幕他依然记得，是他和骆连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或者说，不能成为“见面”，是他第一次和骆连接触的情景。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刚和齐胜英拍完照片，然后他在这间摄影棚睡着，也是从清晨的，冰冷的梦境中醒来，迷蒙中听到了来自暗房的声音。当时他同样没穿衣服，赤身裸体地走向暗房中的骆连。

    像是场景还原，所有都是如此的相似。

    现在想来，自己简直就像冥冥中一定会在那里与骆连相见似的，将梦境与这一切联系起来，他就像是受到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召唤。

    虞一没有开灯，他赤脚站在暗房前，这道门内外都漆黑一片，但他却能清晰地辨识出，骆连就在这扇门内。

    推开门，他轻轻喊了一声骆连，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性感。

    暗房里有着微弱的红光，水面上悬浮着一张张刚洗出来的照片，它们在活水下旋转，沉浮，就如同第一次虞一见到骆连洗出的自己一样。这些照片，是年轻的骆西屏。

    骆连站在暗房的另一边，手中还捏着一张雪白的相纸，他并不意外虞一的醒来和到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将相纸扔进了药水中，上面的痕迹便渐渐显现出来了。

    虞一注意到，这次暗房的红光，比往常要暗了许多。他以前来时，骆连总是将安全灯打开到最大，即使室内黑暗无比，却依旧能清楚地看到所有东西。但此刻非常昏暗的红光，只有瞪大了眼，仔细去辨认，才能识得每一样。

    等虞一靠近水池，认真地看着，认出相纸上的是骆连的父亲之后，他轻轻笑了“看来心结是打开了。”

    一只手攀爬上虞一的脸庞，湿润，温暖“就是舍不得你。”

    “暂时而已。”虞一侧过头，温柔地像小动物一样主动磨蹭骆连的手掌，“艺术家眼里的异地恋也会赋有特殊的价值吗？”

    “不会，当然不会。”见到虞一的这一刻，骆连一整晚上闷在胸口的那股气，才找到了纾解的方向。

    他的拇指抚摸过虞一精致的眼角，摩擦中几乎带了点儿狠劲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欲望也被虞一捕捉。

    第53章 暗房的

    虞一靠近他，双手藤蔓似地缠绕着骆连的身体，从腰凹爬上他的肩胛骨，最后锁住他的肩膀“不说这个，我梦见你了，就站在我小学栅栏的门口。如果那时候我遇见你，你用现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

    “现在不会了么。”骆连反手抄住虞一的臀｀部，将他用力往上一抱，竟然单臂将他抱了起来。

    虞一咯咯笑着，他浑身只着内裤和敞开的外套，坐在骆连坚硬而稳当的手臂上，两脚勾着，交缠着，双手则扶着骆连的肩膀，低头亲了亲骆连的头发“骆先生，你力气真大。”

    骆连就着这个单臂抱小孩似地姿势，低头将脑袋埋在了他怀里“今晚你开口说第一句话，我就忍不住抱你了。”

    “事实是你却让我一人睡了。你心里烦，可你得承认在你思索着你父亲时，却依旧对我抱有欲｀望。这可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儿。”说着他又笑起来，像个欢喜的孩子紧紧抱住骆连的脑袋，下巴在他头顶微卷的发上来回蹭着。

    “不知死活。”骆连笑了一下，将虞一放在水池边上，让他坐在水边，一手缓慢地按住虞一的胸膛，整个人向虞一压了过去。

    虞一的身体随着骆连向后倾斜，整个人的姿态几乎是被骆连要按到水池中，他不得不一手勾着骆连的肩，一手搂着他的腰，好让自己轻松一些。外套从肩膀上下滑，因为用力而锁骨处性｀感地绷起。

    但还是本性难移，他勾住几乎覆盖在自己上方的骆连，咬着他的唇说“想跟你在暗房里做`爱，早就想了。”

    骆连的眸子一暗，捉着虞一的手紧了紧，一只手撑着琉璃台，另一只手从虞一内裤的缝隙伸进去，摸着他此刻柔软的囊袋。

    虞一被他这个动作激得周身一颤，不料余光一撇，却看到水池中浮浮沉沉的骆西屏的脸，当即羞耻感爆棚，扭着腰就要往下跳，不干了。

    “去把灯关了，换个地方，你去——”

    骆连被他扭得周身燥热，终于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坐好，别动。”

    他果然起身去关灯。

    不肖片刻，啪地一声，暗房彻底重归于暗房，真是严丝合缝一丁点光线都没有，彻底陷入了第一次虞一所见识到的那种，剥夺一切感官的空间。

    伸手不见五指，即使努力睁大双眼，也分不清远近。黑暗没有边界，想象力和触感就占了主场。

    骆连却早已习以为常，三两步过来捞虞一时，人早就不见了。

    早就跳下水池，躲到一旁的虞一，摸准了即使是骆连，在绝对的黑暗里，也无法看见一丝一毫。这让他玩心大起，在黑暗中笑出了声音，或者说，那是他给骆连唯一的提示。

    凭借笑声，骆连迅速知道了虞一的位置，也大概明白了他在玩什么把戏。

    虞一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骆连的场景，那样缓慢流动的情愫，和搅得人心浮动的，暧昧的空气，再一次重新充斥了他的胸膛，让她心跳加速，让他不能自控。

    他依稀记得骆连的温度，身上冷淡的气息，坚硬的质感。每一样越是吸引他，此刻他越要躲避，因为此刻他们的关系不再相同，他要尽可能地，大限度地享受这种黑暗中带来的刺激。

    两人在黑暗中一个躲一个捉，彼此的距离不长不短，却又无法确认。

    虞一忽然想，这难道不就是他在未彻底爱上骆连之前，那种让他被致命吸引的关系吗？

    骆连不断判断方位，缓慢靠近，并尽可能地杜绝对方一切逃脱的路径；虞一则小心翼翼，在黑暗中发出尽量少的声音，深深被骆连侵蚀性的烦躁气息所吸引，一边又享受这种若即若离。骆连就像一只在黑夜中的野兽，捕捉属于他的猎物。

    最终，在周旋了近十分钟后，虞一被逼在墙角和投影仪之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骆连灼热的气息，所以蹲下了身子，缩紧身体将自己藏在墙角的空间中。

    然而下一刻，灼热的气息如影随形，一只手毫不犹豫，极其确认地捉住他的脚踝“捉到你了。”

    一切暂停。

    那只手骤然用力，带着不可抗拒的热度，将虞一整个人从墙角拖了出来！

    他出手之迅速，用力之精准，以至于虞一还来不及反应和反抗，就整个人被拉出去一米。往后倒去的同时，另一只手拖住了他的后脑勺，于是他整个人就被骆连抱在了怀里。

    周身一轻，他整个人就被抱到了连着四边墙壁的石台上。

    石台原是工作台，环绕房间四壁，一米来宽。骆连将人不由分说按在台子上，黑暗中虞一瞬间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下一刻外套和内裤就一起被人扒了下来。骆连的手掌此刻放松了力度，也变得若即若离，越是如此，越是能清晰感受到他手掌上粗糙的纹路，和灼热的温度。

    虞一几乎被骆连的手心烫出声儿来。

    紧接着，亲吻密密麻麻落在他赤裸的肩膀，后背，腰凹，臀，腿，小腿，最后被抬起脚踝，在踝骨上也吻了一下。

    虞一只觉得痒，笑着要脱，骆连不容拒绝地缓慢将他按住，看上去并没有使力，虞一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

    但凡骆连手指所经之处，都带着虞一的一阵颤栗。他在黑暗中勾勒他的线条，仿佛世上一切最美的线条都集中在这躯体之上。

    手指划过他平摊的小腹，最后没入他两腿之间，勾勒虞一半软半硬的性｀器，整个将它包裹起来，在手心中蹂躏。不多时，手掌就包裹不住了，分身已经硬`挺起来，但依旧被骆连握在手中揉搓。

    此时此刻的绝对黑暗中，只要骆连不贴合虞一的身体，虞一就无法感受到骆连具体的存在。唯一无比真实的，只剩下黑暗中那那只手，和碰触着自己的身体。

    又因为绝对的黑暗，被剥夺的感官，所以听觉和触觉就变得无比灵敏。虞一无法预测骆连下一刻手会放在哪里，又有什么动作，所以几乎他的每一寸变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却又一惊一乍。

    刚开始有点害怕，但很快，虞一就爱死这种黑暗中未知的刺激感。

    他开始反客为主。

    抬高双腿，主动将臀｀部凑到骆连手下，他侧过身，凭借着感觉在黑暗中摸到骆连的腰线，然后往下，打着圈解开了骆连的皮带，褪下她的裤子。

    因为裤子很宽松，所以在虞一彻底解开时，就掉到了地上。感觉着身后抚摸臀｀部的手，力气忽然加大，虞一也忽然一下用力扯下骆连的内裤，然后爬起身，竟然就着这个半趴的姿势，张口将手中的性｀器含在了口中。

    黑暗中他清晰地听到骆连不可自制的抽吸声。

    这一刻拥有的虚荣达到了顶峰，快感随之而来。

    虞一想象了一下他们在黑暗中的情况，骆连站在工作台前，而自己浑身赤裸地趴在台子上，为骆连口`交。虽然并不能看清楚一切，甚至说，此刻他们触碰，确认彼此的唯一存在，就是对方的手指，以及口腔和性｀器，却足以让他们充分地感受对方。

    骆连的分身已经非常坚硬，虞一坏心眼地伸出手弹了一下“暗房真是个好地方。”

    他伸出舌头，从龟｀头一路舔到了囊袋，回应他的只是头顶上不断传来的抽气声。

    的确，暗房真是个好地方，让人的一切欲｀望无限放大。不必考虑难堪的因素，更不必将做`爱这原本就野性原始的行为，演绎得深情脉脉，绅士无比。平时羞耻的，害怕的，不愿尝试的，在绝对的黑暗中，都让人有了跃跃欲试的勇气。

    尤其是骆连，跟他做过一次就不会忘，那双眼睛，上了床绝非善类。

    他本身就充斥着即为原始的美感和直率，只是平日里淡漠的气息掩盖掉这一点，但当两人赤裸相对，除去衣物，又投入黑暗，这一点又被无限放大了。

    骆连的理智随着虞一的舌尖，一丝一条地坍塌。

    在某个临界点，他忽然将虞一趴着的身子拨了过来，让他仰躺着面朝上。

    虞一有一瞬间的迷茫，他甚至觉得自己像被一只豹子，拿爪子拨拉了个面儿。

    现在他仰卧着的头对着骆连站在台子边，顶着他脸的性｀器，骆连的手重重抚摸虞一湿润的唇角“好孩子，张嘴。”

    虞一仰着头，任凭骆连由上往下，将性｀器重新插入他的口中，而骆连则往前趴下，掰开虞一的双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虞一的腿根。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这个认知立马让他扭动起来——下一刻感觉到温热的口腔包裹住自己坚硬的性｀器，虞一的腰不自觉弓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骆连一手按着虞一的腰，一手掐着他的腿根，臀｀部紧缩，性｀器在虞一的口中越发坚硬。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躺的姿势，相互倒置，在黑暗的台子上以69互相口`交。

    片刻后，虞一的声音忽然拔高，骆连用手在他的囊袋上暧昧地摩擦，勾勒，画圈，然后尝到了口中淡淡的腥味晕开。

    骆连还没有射，只是静静抚摸着高｀潮中的虞一，然后再度低下头，将口中的液体一点点涂在囊袋下方。

    粘稠湿润的液体，顺着囊袋流向穴｀口。

    虞一再度被骆连抱了起来。

    这回骆连将他从工作台上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可惜此刻的虞一浑身寒湿，带着高｀潮后的红晕，腿脚发软，根本就站不住。

    骆连偏要他软绵绵地站着，令虞一扶着工作台，手臂一勾，就轻而易举地将虞一的一只腿勾上了台面。

    身后被骆连捞着腰强行站着，一条腿又高高架在工作台上，臀｀部被向后拉扯着，如此一来，虞一整个人就像扶着工作台，向身后的人彻底敞开他的身体，连双腿都打开在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微微地发颤。

    骆连在虞一身后扶着他，一手在两腿之间捣鼓，不一会儿虞一已经能听到滑腻的水声，他知道那是来自于自己的后`穴。

    只要一想到那双平日里抚摸着相机的手指，现在正插在自己的体内，虞一就觉得一股潮水样的快感袭来，不由得又抬高了身体。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然后，更硕大的东西顶住了软滑的后`穴。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骆连一寸寸地楔入他的身体，缓慢地将这个过程拉长，感受虞一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的身体。

    虞一整个人因为骆连的动作，仰起脖子，挺起腰，臀｀部和背部之间拗出一条夸张地弯。然而他的脊背上布满汗珠，这会儿已经有些滑手。一条腿高高架在桌子上，一条腿站立，虞一反手从上方搂住身后的骆连，即使在黑暗中也经不住闭上眼，感受属于这个男人的全部。

    骆连缓慢地耸动起来。

    虞一断断续续地吸气和呻吟，渐渐彻底放开了自己，叫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整个人有些受不住地向前俯去，趴在桌子上，只留臀｀部高高翘起，和骆连的性｀器相连接，任由对方凶狠地在身体中出入。他后`穴内的软肉抽搐地绞紧体内的阳｀物，引起骆连的颤动，然后更深地将硬得胀痛的性｀器，往更深的地方捅去。

    这个姿势被骆连按在桌子上操干，没有多久，支撑着虞一站立的那条腿就已经软得不像话，彻底没了力气。

    骆连捞着虞一的腰，将他整个人往上提，掰着一条腿往旁边一按。就听虞一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被骆连转瞬间抬上了桌，然后又转了个圈。

    尾椎骨被硌的发疼，但也一下子被骆连转了过来，变成仰卧的姿势。他整个人躺在工作台上，双腿大张，骆连则站在工作台前，握着虞一的腰抽动。

    “啊……唔啊……嗯……”虞一胡乱抓着骆连摸着他身体的手，这一刻被支配的感觉达到了极致，带来是前所未有的快感。

    绝对的黑暗中，两个人的欲｀望都被最大化，彻底沦为感官的感性生物，跟从身体的感觉走。

    虞一被骆连按在台子上操射了一次，又被人带到水池边操射了一次。

    最后，当虞一整个人被骆连抵在墙上干时，已经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哼叫。而骆连似乎觉得还不够得劲儿，用力一个深顶之后，将虞一抱了个满怀，忽然抱着他的臀｀部给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