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对着玻璃杯调整假发的位置。
假发上毛茸茸地耳朵一抖一抖的,赵品厚忍不住抬手捏揉。毛皮很软,耳朵皮套里面大概是硅胶之类的东西,手感很好。
安贝调好假发的位置,退后一步,脱掉鞋子,从包里拿出有封印标记的铃铛戴在脚踝,走位摆了一个妖狐的ose。“怎么样?”
安贝拿出比赛时的气势,冷冷地盯着赵品厚,右手一甩,竟然甩出了一条鞭子,压低声线道“蝼蚁!”
安贝的气势摆的很足,鞭子甩的也很有力,赵品厚正觉得好笑,不料隔间的红色织帘忽然刷的一声响。原来隔间空间小,安贝的鞭子勾到了织帘。
旁边的两个男人“啊”的一声,惊跳起来,正要发火,忽然发现捣乱者衣着怪异,银白的假发披散在地,妖异的琥珀色瞳孔泛着光冷冷地对着他们。
“妖怪!”尖叫声穿破悠扬的音乐。
赵品厚抚额。
“安贝,你给我解释解释!”林静气急败坏地叫道。
安贝满脸通红地说“我只是想和朋友分享一下喜悦。”
林静咬牙切齿地盯着大红袍子、银色假发的安贝。
先前被吓到的两个男人一人叫李秋川,另一个叫陈靖桥,虽然又羞又怒,但他们都是babyn的熟客,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对一个小孩子发火,憋得像喷气恐龙。
安贝看林静这边没再发动攻势,抓紧时间又开始复读机一样对旁边两个客人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秋二人毕竟丢了脸,安贝再怎么道歉,他们心中还是有些小疙瘩。这时不知哪个围观群众“扑哧”笑了一声,慢慢地大家都笑开了。他们都饶有兴趣地打量安贝的造型。李秋二人受他们感染,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安贝的穿着上,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回只剩安贝一个人面红耳赤了。
赵品厚把安贝揽过来,对林静说“这事儿我也有份。因为我想看看,他才穿的。没想到小孩子太爱摆酷,一鞭子把帘子打下来了。”他转头对李秋二人道歉道,“两位朋友真是对不住,希望你们大人打量,别太计较,我请你们喝两杯赔罪。”
安贝感激地看向他。明明全是安贝的主意,赵品厚一番说辞,让他只要分担“小孩子贪玩”的责任。谁会和贪玩的小孩子计较?
围观群众中有几个熟客也认识安贝,一边笑着一边帮忙打圆场。
林静又恼又笑的。她不是真心要安贝承担责任,只是想给两个客人面子。可是安贝完全不懂她的暗示,一点借口也不知道编,只是做小伏低地道歉,她护短的心一起,不禁又气又急。幸好赵品厚适时的接口给了两个客人台阶下。她赶紧抓住时机,对李秋二人说“小孩子闹起来没分寸,希望你们别放在心上。为了赔罪,今天你们的消费打五折。”葛乐处事明面上都用“息事宁人”的手段,因此林静擅作主张,用优惠来赔罪。
葛乐一直从来不主动得罪人,即使有纠纷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因此人缘甚好,这两个人是babyn的熟客,自然和葛乐交情不错,也认识安贝。今天虽然丢了脸,但是也被给足了台阶,他们也不好扇人脸面,便顺着台阶下来了。
“我们也有些大惊小怪了。”
“我们也有责任。”
赵品厚看对方已经不计较了,便拍着还傻愣着的安贝说“还不快道谢!”
安贝回过神来。“谢谢!”
赵品厚说道“大家坐下来喝几杯,让小朋友给你们好好赔罪!”
李秋二人摆摆手,说“今天是我们气量小才闹大了,怎么好意思让小孩子承担责任?这事儿就揭过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林静道谢之后,便领着他们到柜台结账了。
安贝愧疚地瞅着赵品厚,说“真不好意思。让你背了黑锅。”
赵品厚打趣道说“因果循环呐,要不是我对你图谋不轨,你也不会s到撩起帘子。追根到底,色字头上一把刀呐。”
安贝被逗笑了。他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真够哥们!来日必当衔草结环以报。”
赵品厚煞有其事地点头,感叹道“数十年如一日地义气,积累了几个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加上你一个,才凑足‘男女老少通吃’。”
安贝是真心喜欢赵品厚,他跑回沙发从包里拿出手机,回头问赵品厚“你号码多少?我不能把我兄弟丢了。”
赵品厚微笑地报出他的号码。“152xxx51156。”他有些感叹,少年人坦诚,便容易交心。不知道该说安贝毫无戒心还是心怀坦荡。
安贝他当然不知道赵品厚的想法。他一向我行我素,虽有防人之心,但愿意先相信别人。也有人说他这样容易被遍,但是安贝无所谓,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只要保住命就好了,钱财呀、名利呀,都是可以重新赚回来的东西,被骗了也没有关系。安爸安妈说,乘着年轻多交几个朋友。安贝很赞同,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交朋友的年纪,等到到了社会上,那么不怎么真诚的朋友自然而然就会“露出马脚”——那个才是淘汰朋友的年纪。只要世界上还有人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再严重的伤口也会痊愈。而他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安爸安妈的笑脸。
安贝记下手机号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自制名片,递给赵品厚。
“赵先生,这是鄙人联系方式。包括yy,qq,sn,eail,和telehoe等。今晚蒙您盛情款待,铭感五内。我们再联系!”最后一句气势不足,因为安贝原想说一醉方休,后想起自己未成年,只好换词了。
赵品厚接过名片。满名片的数字,和这孩子一样坦坦荡荡一目了然。
他笑了。
“虽说第一次见面就说这句话有点怪蜀黍的嫌疑,但是,你都铭感五内了,我也不能掉队。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安贝像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正要回答,林静的声音响起来。“赵先生的好意贝贝心领了。不过我们老板会过来接他的。”
安贝心一抖,慌张地手足无措。“学……学长怎么来了?”
☆、葛乐的惩罚
“我来看看你这小混账又怎么闹我的场子!”葛乐扛起安贝往楼上走。
“林大姐,林女神,救命~”安贝被怒发冲冠的葛乐从吧椅上揪起来,当场惨叫出来。周围饱受妖怪风波惊吓的客人们痛快地举杯庆祝!
冷血无情的林静听而不闻地给视若无睹的客人调酒。
安贝真后悔刚才没有让侠肝义胆的赵品厚留下来陪他等。他眼看着就要在地头蛇手里受害,周围却只有一群“鲁镇的看客们”。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葛乐拿出钥匙开门,进房后把哭爹喊娘的安贝扔到弹簧床上,安贝感觉自己被弹的脑震荡都出来了。他一恢复,赶紧往床下跑。
学长可从来没有对他动过粗!平时奶爸型的学长暴走了!
安贝哪知道葛乐是因为终于完成酒会准备工作,累瘫在被窝里里同时为明天的酒会休整精神,却在睡梦中被林静一个电话call过来而发飙的!
葛乐在屋里逡巡准备找一点称手的“兵器”,回头却见狡猾的囚犯意图越狱。他一个利落的擒拿手把凶犯抓到身前,按到床上,用体重死死的压着他。
安贝杀猪般的惨叫声停住,忽然娇滴滴地说“奴家第一次,官人轻一点。”
葛乐浑身一僵,安贝乘其不备一个鲤鱼打挺加咸鱼翻身逃脱魔窟,飞速往门口奔去。他刚拉开门得见天日,就被回过神后魔化加强的葛乐揪住纤细的小肩膀。无助的安贝只来的及喊一声余音袅袅的“强(晋江实在太和谐)奸啦”,就见门以闪电之速啪地一声关上。
楼下小番外
看客一葛老板终于要吃掉小朋友!
看客二小菊花初长成就被摘啦!真是花开堪折呀!
看客三楼上居然在现场直播!
看客四葛老板大战妖狐!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众人会心一笑。
回到犯罪现场
“小狼崽子,爷宠你,花钱养你,你却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葛乐啪地一声拍在安贝细嫩的屁股上。
安贝泪汪汪地想,便宜师父说的对,小攻生气就喜欢打小受的屁股,因为还能顺便赏菊。
“妾身米有!”屁股好痛。
“起床气g”的葛乐开始翻旧账。“高二上整个学期你每个星期来霸占我的散台不消费,坐姿跟个僵尸一样,不言不语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客人;这学期一开学你就和客人起冲突还打人;老子的酒吧主题高雅、深沉,你每次来都和冲锋枪似的;离上一件事不到一个月的现在又给我搞了一出妖怪风波。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翻一次账,一次臀击!
安贝觉得自己没有想哭,可是眼泪却被火辣辣痛着的屁股刺激出来了。“小的知错了,官老爷宽恕则个!”
辣手摧花的葛乐听见小学弟的哭声,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于是奶爸性学长回归。
“这小屁股红的,赶上孙悟空的脸了。”
安贝听出学长语气中的懊悔,虽不是真哭,也乘机装可怜钻进葛乐怀里。“好痛。呜呜,我屁股要烧起来了。呜呜……”
葛乐看他原本细白滑嫩的屁股肿的凹凸不平的,虽是自己下的手,却有些不忍观看。他把安贝放到枕头上趴着,哄到“我给你找药膏抹抹。”
安贝一边庆幸葛乐着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边肉痛。
安贝看着葛乐找来的药膏,嫌弃地挪开。“这药膏颜色好恶心,跟牛粪一样。”
葛乐带着手套挤出一坨,往安贝肿的老高的屁股上抹。“你连牛都是在电视上看的,哪知道牛粪长什么样?”
安贝把头埋在枕头上,不声不响。葛乐知道他是忍着痛,想,橡胶摩擦有点大,便把橡胶手套摘下,徒手上药。
可惜的是,安贝的屁股除了麻辣痛根本感觉不到橡胶和亲爱的学长的手的区别,不然他宁愿再被打一次。
上完药,安贝趴在床上,楚楚可怜地回头对葛乐说“我现在这样,走不了路了。”
葛乐嘴角一挑,说“下床都有问题。”
安贝隐藏着自己的兴奋,继续扮小红帽,苦恼地说“那怎么办呢?”
葛乐疑惑道“什么怎么办?明天周日,继续趴着。”
安贝咬咬牙,说“我是说今晚,我这样,肯定是回不去了。”
葛乐说“你就算不趴着我也不打算让你回去。今天就在这睡吧。”
安贝乐笑了,又赶紧收敛。他不情不愿地说“我可还是根正苗红的清白大少爷,今晚被迫孤男寡男同床共枕,是被逼无奈。”
“现在知道了,当初还尽往我床上跑。”
安贝这时也不害臊了,还想着调戏葛乐呢。他说“那怎么用一样呢?以前我没出柜,我们睡一块,是两个男的。现在我出柜了,我们再睡一块,搁bg里,没发生点什么,那男的性功能就一定有问题。”
葛乐冷笑道“就你那肿得跟珠穆朗玛峰似的屁股,我没兴趣攀。”
安贝权当夸奖接受了。没这个屁股就没现在的艳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两人出柜后第一次同床共枕。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学长,我怎么洗澡?”
葛乐打开柜子拿出被子。“不用洗了。”
安贝皱皱眉,说“要不擦一下吧。我今天s表演,出了一身汗。虽然现在干了,但毕竟有流过,那些盐分毒素等还停留在我皮肤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