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关青的手裹挟着温暖的水流,轻柔又灵巧地覆住那处,那感觉很舒服,像被顺了毛的猫,是很享受的。可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依旧没有反应,不过就是舒服罢了。
他被蒙住眼,周遭的一切都在感官里无限放大,既神秘又敏锐,跟着他就感受到身前的水在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声沉到了水里激起了涟漪。
男性不容置喙的感知让他瞬间明白了关青在做什么,“关青!”他急迫又不安地伸出手想要推拒,却被关青紧紧扣住掌心,变成了十指交握。
那只手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力量,他不忍去想象关青此刻的模样,可又忍不住想,那比水还要温柔的唇舌,正无孔不入地渗入他的每一个细胞,在最难以启齿的地方,给予他最炙热的温存。
他好像置身于囚笼,又回到那间有着残忍回忆的灰败浴室,他手里握着那柄血渍斑斑的刀,脚下是面目狰狞的尸体,而他仓皇四顾,却看到铺天盖地的晶莹浪花从头顶的窗口灌进,像瀑布倾泻,卷走了他脚下的尸体和手里的刀,那清澈的波浪冲垮了囚笼的一角,于是就有耀眼的阳光照进,洗刷掉墙壁上不堪的血迹。
他被波浪和阳光托起,远离那黑暗,却仿佛即将随波逐流越飘越远,可有只手牢牢地攥住他,给予他可以依托的游木,不至他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飘离。
关青从水里抬起头,他现在只靠手就能让程悍愈发坚硬,他看着程悍被遮住的半边脸只露出那坚毅的下额,看着那张薄唇因为吐息而微张开一条缝隙,他都能感受到那缝隙里流出的呼吸是如何灼热,他也能猜想到那双唇又因为喘息是如何冰凉。
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前,想在那唇角落下一吻。他应该是他的,他在他嘴里和手里勃|起,他可以放下戒备在他面前沉迷,他对他露出胸口敞开怀抱,他可以拥抱他,也可以杀死他。
你在我面前有在别人面前都没有的肆意,你对我如此放心,可以不因为扭曲的意念纯粹的陷入情|欲,我们和该在一起。
关青攥着他的手放到他脸侧,在他耳畔轻声呢喃“程悍…”
“嗯”
我应该亲一亲你,可惜我不敢,所有会失去你的可能,哪怕那可能微小的难以察觉,都比我对你的企及更让我撕心裂肺。
☆、 第三十二章
“傻子!”程悍心疼地望着怀里的人,他还在发低烧,却非要固执地讲完这段恍若隔世的过往。程悍靠在床头,外面已是凌晨,其实那段过往想起来是繁杂又冗长,实际真拿出来说,也不过轻易的是一盏茶的功夫。
可那心意不轻,程悍没想过有人会这么喜欢自己,他更想不到关青所谓的暗恋背后,是这般痛苦,就连他这个听众都揪心,他却能不露声色地苦熬十几年。
“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关青从他肩膀上抬起头,不安是没有了,反正不安也没用,他对他的感情是没法儿减轻的。
程悍轻声笑了下,“你都没有压力,我就更没压力了。反正享受这最后的甜头的人是我,从此以后我就能对你为所欲为,放心大胆地使唤你。”
“那先给我一点儿福利,让我亲一下你好吗?”
程悍就垂下眼帘看他,唇角笑意迷人,“你亲。”
关青从他身上爬起来,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小心又珍惜的在他唇角亲了下,却被程悍一把搂住腰,强势地回吻过来。
他手臂缠上程悍的脖子,终于得以如愿以偿,不仅可以亲他,还可以享受被亲,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惊喜。
他瘫软在他身上,被程悍上下其手占了一通便宜,又被用力搂在怀里,在他耳畔叹息着说“像做梦一样。”
关青就笑“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程悍没反驳他,可其实这种抱着一个以前不可能会抱在怀里的人,跟一个以前不可能会在一起的人在一起,谈他从来没想过的恋爱,这种不切实际的感觉真不比关青差多少。
他翻身将关青放到床上,给他掖好被子,“睡吧,快点儿好起来,不要胡思乱想,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了。”
“还没呢!”关青攀着他的脖子不放,“你也别想敷衍我。”
“不敷衍你,谁让你这么大把柄落我手上,”程悍在他嘴唇上咬了下,“我不趁机再折磨你一下,我就不爽,我不爽,你也别想爽了。等我什么时候缓过劲儿来,保证踏实肯干你就好好养精蓄锐,等我肯干那天,别求饶就行。”
关青对此表示怀疑,“累死你!”
程悍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咱走着瞧。”
碍于程悍之前没有干过男人的风流史,关青怀疑他对着自己可能不行,他从心底深处就没相信过程悍真能被他掰弯。
但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他才发觉自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程悍所谓的折磨…那真的是实打实的。
那天晚上关青因为工作没跟他一起吃完饭,回家时两个卧室的门都关着,客厅空荡荡没有人气,他以为程悍上班去了,结果洗完澡照旧进了程悍的卧室,才发现人就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在看电影。
“你在家啊?今天不用去酒吧吗?”
程悍没说话,只朝他招招手。关青关上卧室的门,像往常一样爬上床凑到他身边,结果一看到电脑上的画面顿时大脑当机——
“你…你…”他惊讶的话都说不利索,“从哪儿弄的?”
“买的呗,我这不得学习学习么,”程悍说着瞥了他一眼,“你看过这类片子么?”
关青呆滞地摇摇头,开玩笑,他怎么可能看这种东西!
“哦,”程悍淡定地转过头接着观摩,“那一起看。”
这类片子,那当然是男人跟男人那啥时的片子。程悍买的片子很重口,屏幕上七八个男的围绕着中间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男生,上下前后,各种姿势全来一遍,那小男生被一群人轮着干,早已面目潮红,不自觉的伸手去撸自己的东西。
“这能有感觉么?”程悍拧着眉头很费解,“我看他好勉强啊!根本都没硬。”
他说完却没听到关青回话,扭头去看,就见关青把脸藏在他胳膊后面,只露出那红透的耳朵。
“躲什么,”程悍笑着揶揄,“别光我自己学习,你也学着点儿,你看人家,”他说到这儿就开始嫌弃,“还是别学他好,脸臭的像别人欠他好几十万一样!”
说完就起身又换了张碟,这回是两个欧洲男人,身材欣长毫无赘肉,而且俩人在海滩上嬉笑打骂,看起来像两情相悦。
程悍就满意了,把关青从枕头里刨出来,非逼着他看,
“这俩哥们儿不错,你看人家多开心呀!乐呵呵的,看着也喜庆。”
他似乎真把这事儿当成一门功课潜心学习,整个过程只看不做,连平日里小亲小摸的动作都没有,铁了心要学成毕业才付诸于行动。
他能熬得住,关青可熬不住。
他偶尔不得已的看两眼,只觉得那姿势让他脸红心跳,羞得无地自容,可他忍不住顺着那画面延伸到身边的人,他想到有一天程悍也会这般匍匐在他身上,充满野性的干他,贯穿他,他就忍不住心潮翻滚浑身冒汗。
他已经可以无所顾忌地想抱就抱他,想亲就亲他,呆在他身边的再不是他虚构的幻想,而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
就差那一步,他就可以得到他。
关青蜷着腿,在他胸口小声喊他,“程悍,程悍,”
程悍察觉到关青在他胸膛上小幅度地蹭着,他其实并没什么感觉,估计要感谢他蹲大牢的七年,他现在自控力非常强。他得以神志清醒的看到关青忍受折磨,而关青越激动,他就越冷静,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看他卑贱的求|欢。
程悍摸着关青湿漉漉的头发,“干嘛?”
关青就抬起头,脸和眼都覆上一层薄红,他渴求的看着他,“咱们做吧,好吗?”他攀上他的脖子,气息不稳地亲他的脸,“我受不了了,你跟我做吧!”
程悍勾起唇角恶劣的笑,“求我呀!”
“求你,”关青毫无自尊,摸着他的脸小声说“我求求你了,跟我做吧!我好想要你,好想…”
程悍的食指点住他的额头,阻止了他进一步的亲吻,斜笑着吐出两个字“不、干!”
“程悍!”关青简直要疯了,他搂住他的腰,手伸进他的底裤想要挑拨他,却被程悍按住手,一边咬他的耳朵一边残忍地说
“给我憋着,说了要折磨你,咱必须身体力行,说到做到。”
关青委屈得快哭了,哪有这种人!都说了在一起了,你还是攻方好吗!哪有做攻的这么冷落自己的
另一半!
他捞起程悍的手,用嘴巴一根根手指舔过去,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帮我,用手行吗?”
程悍冷酷的抽回手,把他按回床上,“不行,你自己也不行。你不是说你能憋回去嘛,那你就憋回去,憋到我满意为止。”
那一整个晚上关青都在他身边磨磨蹭蹭,他看出程悍必将说到做到,三番两次蹭上去软磨硬泡,都被原样推回来,碰都不碰他一下。
第二天关青就觉得自己貌似憋大发了,他什么都没做就双腿发软,而且热血一直涌在头顶,让他整个人烧的想流鼻血。
他打定主意要晾一晾程悍,从此不理他,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过分。
可晚上一回来,他就又自虐的躺到程悍身边,他不敢回自己那安静的小屋,怕他生气。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什么时候吃,这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程悍憋了一肚子坏水,每天晚上他无声的暴行都让每个早上的他活力四射,他知道自己的虐待倾向最近格外严重,每当看到关青小心翼翼地难受着又不敢抱怨,他就越来越有自信,越能感受到他掌控着关青的生死,
他喜欢这种把关青翻来覆去地摆弄,却仍旧死心塌地守着自己的感觉。
感觉他年少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与猖狂又回来了。
但是他即将出趟远门,乐队每年一度的巡演又到了,这个巡演少说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一个月的时间,程悍想,我还是得给点儿甜头的,不然把人憋出病来怎么办?
“你今天早点下班,我去接你。”程悍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命令道。
一想起晚上要把这人连骨头带肉一齐吞入腹中,他就抑制不住自己期待的心绪。
下午三点,太阳还高挂着,程悍就把车停到了关青上班的工厂门口,他像伺机扑食猎物的野兽,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于是关青一出工厂大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意,他一面走一面看到程悍在车里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目光随着他的脚步平缓移动,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他身上。
车里的气氛也很诡异,没放音乐,静悄悄的,皮椅被太阳晒得滚烫,他余光里看到程悍扔掉烟头,然后摇上车窗,转过脸来盯着他看。
他心头忐忑,等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就偷偷瞧了程悍一眼,有些无措的干笑着,“等了很久吧?等会儿我们去哪儿?”
程悍静静看着他,眼神直白又深沉,锐利的像要看透他脸皮下的灵魂。
他伸手扣住关青的后脖颈,把他从副驾驶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在寂静沉声说
“今晚操|你,给操么?”
关青的呼吸骤然凝滞,他觉得心跳都随着程悍的话漏了一拍,紧跟着又剧烈而缓慢的撞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瞧着程悍近在咫尺的眉眼,整个人瞬间就烧起来。
“给。”他小声说。
程悍把脸贴得更近,“给什么?”
关青睫毛颤栗不敢看他,“给操。”
程悍又问“给谁|操?”
关青牙关都在打颤,他目光飘忽地跟他对视,“给你|操,给程悍操。”
程悍满意地拍拍他的脸,却又手上使力扣住他的后脑压到腿上,然后伏在方向盘上对他说
“乖,先让我{身寸}一发,我要{射}你嘴里。”
关青贴在那里,隔着裤子都感觉到程悍已经勃|起了,他自己也硬的不行,他微微抬起头,解开他的裤子……
车外阳光灿烂当头,他在阳光里为他口洇,这狭小的空间内到处都是那热烈的情|欲气息,他鼻尖上布满汗珠,嘴巴和下颚是一片水泽,而他握着那湿漉漉的东西,不知疲惫地、用他光滑的侧脸去蹭,用他温润的唇舌去舔,直至将他全部包裹。
程悍猛地摁住关青的后脑,那力度大得几乎快要拧断他的脖子,关青含着那东西痛苦的干呕,泪水涟涟,整张脸都是水。
而后他忍着嗓子里火辣辣的疼费力咽下,味道真是难以形容的腥气,他终于可以从程悍身下离开,他坐起来看着他,神情既像是微笑又有些忧伤,可更多的却是心满意足的得意。
程悍皱眉盯着他,似乎有些愤怒,还有难以置信和某种痛苦心疼。
“你就这么喜欢我?”他直勾勾盯着他,妄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不那么坚定的心虚。
而关青只是微笑,目光清澈,歪过头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早就告诉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