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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明星丈夫的日常 第29节

作者:士多啤梨 字数:22668 更新:2021-12-21 00:37:47

    外甥女说“好的。”

    我又说“别乱跑啊,早点睡觉,门窗要关好。”

    外甥女对我做了鬼脸,“知道了”就一挥手把门关上。

    我好气又好笑,也没办法。下了楼,我重新开车上路。今天是周末夜,越晚路上的车子越多,堵了一下子,我打开广播听。正好播放孔薇的歌,我一顿,脑中已经又浮现谢轻渔那番话了。

    但我现在觉得能够很冷静了。最初听见,心情真正受到震动,从前一点都没有想到的可能,当听了以后,似乎随便想到什么事都能找到蛛丝马迹;比如前几天的邵明亮的话,仔细地想,几次他谈到堂哥和沈律岑,总有点欲言又止似的。是我从不多心,但本来也不可能想到那奇怪的方面。

    到家后,我拿出手机。照例看见沈律岑发来的信息,他说今天好玩吗

    我看着那五个字,迷惘了一下子,感觉有点麻木似的,彷佛要不认识。我过一下子才键入字嗯。呆了一下,又说刚刚送外甥女她们回去休息。那什么,有点晚了,我要睡了。

    之后不去看沈律岑怎样回复了。洗澡收拾后,我上床,但好久都睡不着。我控制不住地把谢轻渔对歌迷的剖白,以及他在休息室对我说的话反复地想。

    堂哥是什么样的人,我的确不算太了解,他在家族里时常像是谜一样似的人物,但他对他家里或我家里每个人都是真情实意,不保留的好。单就这点,我还是一清二楚的。

    至于沈律岑,我们从认识到在一块的时间是不长,到现在我对他也不能说非常了解了,可是他对我究竟怎样,总是感受得到。他对我那么好,我说服不了自己相信那是欺骗,或者他做戏。

    最初他和我谈的话,我仍然记得,当时有过的疑惑在后面偶尔想起也不免不安,然而还是喜欢了。以后又决定结婚,对母亲的顾虑也明白,没有具体的长久相处好像不够保障。这种种道理我都懂,但经过长久相处又能怎么样以前就吃了这方面的亏,痛苦过很久一段时间。或许也是因为余悸犹存,我认为沈律岑说的对,反正进展顺利,彼此的感觉都好,何必白白浪费时间。

    这时我也并不后悔结婚。可怎样都不能克制不安,又不敢去深入挖除那股不安。光在这儿兀自想了许多,心里就难受,我不愿意把沈律岑和堂哥之间的关系想成那种地步,但又难以克制要去找疑点。

    这天晚上非常不好入睡,隔天起来精神非常差,我差点来不及去接外甥女她们去车站。送完她们,我没有立刻回家,又去了之前住的公寓。

    自从结婚后过来收拾几件行李,直到外甥女她们过来借住之前才又回来整理,这儿的一切东西当然没有变过位子,不过空了几个月,多少落尘,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打扫好,不过外甥女她们两个年轻女孩子住过后,多少收拾的不仔细,一时有点乱。

    我没去整理,这时是坐到沙发上,发呆了一会儿,突然手机响了。我一顿,拿起来看见信息,是父亲,大概二姐告诉她沈律岑出国半年的事,他问我明天回不回去,不然不准备熬汤。

    我犹豫了一下,说不回去了,有点事要做。

    父亲很快回复是什么事一定要在礼拜天做

    我说反正有事。

    父亲说好吧。那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不一定。又说杂志社交待的一个采访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父亲说噢。又突然说对了,你哥今天回国了,陪着你伯母回t市娘家,顺便到我们家来

    我看见差点掉了手机,一时愣住,又说不清楚感觉了。想不到堂哥今天回国昨天之前一次也没有曾听沈律岑说起来。

    不过想想,连我都是很近的时候才知道堂哥接下电影的工作,那么父亲他们一定更不知道,看父亲描述,可能以为堂哥这次仍旧是从英国回来。本来堂哥回国时间不定,有时甚至不提,或者因为工作短暂回来,他便不回家去;他在市内是有几间房子能住。

    以前堂哥每次回来当然也不一定找我,但我想着他现在和沈律岑一块工作,我又知情,我们关系这么近,他怎样都应该到我这儿一趟。然而我的理智又明白,本来这就不是堂哥绝对会做的事,除非沈律岑让他来,或者我找他。

    我一时又想了好多。父亲还在那儿自顾地说了很多,大概一直不见我回应,他问小四啊,你是不是在忙了

    我连忙说没有啊。

    父亲说是吗又问你没事吧

    我兀自一顿,说没事啊。

    父亲说没事就好,先这样吧,反正你下次回来前记得先说一声。还有现在律岑不在国内,你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要注意一点。

    我说嗯。

    之后父亲就下线了,我还拿着手机。对着它,我想了一会儿,找到堂哥的号。我按了键字的栏位,可是突然一股紧张,彷佛僵住,不知道该用什么作开场白。好像任何开场白在这时候都有点苍白。

    我想要听见堂哥说什么我对结果感到一点恐慌。不论哪种答案,问了对我们三方都是伤害。又假如听见了最糟糕的消息,受到影响的不只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家里人会怎么想以及伯父伯母和父母亲的方面。

    最后我还是没有发出信息。

    这几天我和沈律岑仍然像是平常那样维持联系。

    我也没有问他,但每次都是想着问一个明白,每次也没有问,而面对那信息上的字句,一时好像厌烦,但不回应更过意不去,天天这样做挣扎,心里交战到后来有点痛苦;然而慢慢地,我想着这件事不再像是刚刚听见那样的刺激。

    这几次沈律岑正好没有提过语音要求,不知道是否到进入到沙漠更偏远的区域,当地收讯很不清晰起来。我感到有点庆幸,不然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听见声音,实在要说不了话,又或者冲动说出以后会后悔的话。

    后来我想着说不定沈律岑和堂哥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们很近的几个朋友,包括沈律岑的父母知道我和堂哥的关系,那反应都不算奇怪;除了邵明亮。我猜疑邵明亮是因为太喜欢堂哥的缘故,不免误解和忌妒沈律岑和堂哥关系好。

    另外我想到了方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他既然上次故意对我说那些话,又知道堂哥,不可能不提。

    但不提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沈律岑和堂哥从来没什么。另一种是他们曾经交往。

    本来沈律岑和堂哥就是很好的朋友,分开后也还是非常好,不过外人都不知道,因此谢轻渔误会他们仍然相互喜欢。

    然而这个可能让我心里也不舒服,确实谁没有过去,可过去的对象和我太亲近。假如真是这样,堂哥出于什么目的把我介绍沈律岑认识想想都可怕,何况这世上是没有永远的秘密,有一天我一定知道。

    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曹盛他们知道。不是难以启齿,因为我怎样也不能确定。我不想因为几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轻易地误会沈律岑。

    我决定等沈律岑回来当面问清楚,这期间正好能更冷静地想想。他预计在五月底的时候回来一趟,到那时他去年底拍的电影要上映宣传。

    曹盛他们也知道沈律岑去国外拍戏半年,他们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缘故消沉,张莉昀和王观新几次找我一块出去,我都有借口。毕竟都是老朋友,他们有时比我还要了解我,可能要察觉到什么。

    但事情憋在心里,我时常感觉郁闷,不免写到日志上,当然不会全部照实写,结果收获了几则在感情方面有过问题的人的评论,简直哭笑不得。

    另外的收获就是之前写不好的短文又能写了。不过我换了故事,不写黄经理和丁蓝了,改写堂哥和邵明亮,而为了避免任何可能,将两人名字换掉。我又多虑了一下,也是因为情绪发泄,就将堂哥换成女的性别。

    一开始真是随便写,想不到意外得到好多回响。天天都有新评论,最初大家都同情女主角,后来一面倒向批评女主角的个性,又说这内容通篇的矫揉造作,不真实。

    认真说来,我的确写得差劲,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多写写也流畅很多。我看过几遍被批评的章回后实在不想改了;因为不论从哪方面看,我感觉非常符合事实人物,又不知道谁说的,小说内容都是源自于生活的刺激,而生活中好多事本来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这阵子开始能看到沈律岑去年底拍摄的电影的平面宣传。那电影主演除了沈律岑,女主角找了邵雅欣,她的演技有口皆碑,当年正红火时也拿下大小影展的影后奖项,后来结婚息影。这是她复出后拍摄的第一部戏。另外参演的还有老牌演员虞平降,以及当红的王民琀和张雁。

    当时因为一些缘故,沈律岑来回两地,大部份是在飞机上读剧本,我并不清楚是怎样的故事,看见宣传才知道是讲述一对情人相交多年,因为各方面缘故始终办不成婚礼,感情陷入胶着,双双情感出轨;一个外遇职场上司,又和下属有点暧昧,另一个和女大学生产生纠葛,以后东窗事发,一拍两散。

    这电影就叫做一拍两散。

    我看见剧情大纲一时有点发怔。当然真正结局究竟怎样,只能到时候电影上映才能知道了,然而看见剧情,我不免想到了我和沈律岑的关系;虽然情节完全不能放在一块比较,不过某种程度上好像是一样的。

    沈律岑再一阵子后将要回来一趟,这期间我和他的信息往来少了很多,其实我仍旧回复,只是他那方面的通讯大概真是不好,要隔了两三天才见到消息,那字句也不多,通常是几个单字回、应。我常常看了是有点不知道感觉,但我想着刚巧这样子也不错,万一他问得多了,而我还要挣扎着回不回答。

    这天张莉昀找我去看电影,在影院当然看见沈律岑那新电影的宣传海报。他和邵雅欣背对背地靠着坐着,那背景是纯粹的空白,只写着电影和主演的名字。

    张莉昀看一眼,说“又有新电影了。”

    我一顿,没说话,继续和柜台人员要餐点。又听她说“沈呃,我是说这邵雅欣比他大了几岁吧,还结婚了又有小孩子,怎么看起来还好年轻。”

    我只说“唔,她是女明星啊,年轻不奇怪。”

    张莉昀说“女明星就不用带小孩啊,还有时间保养。”

    我说“妳和关心结婚后把小孩给他带,妳也有时间。”

    张莉昀没说话,她接过我手上的爆米花和可乐。我们一块走开,她一面说“结婚这件事再看看吧。”

    我一怔,说“怎么了”

    张莉昀说“我们没事。”又说“我只是想,这真的是我要的生活吗结婚,走入家庭,他是医师,天天忙得不见人,男女朋友还好一点,可结婚了,有的事情不能只依靠我吧比如他家里的事,我家里的事,”

    我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点头。张莉昀像是看了我一眼,说“他已经不在家一个月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再一阵子吧。”看她看来,又说“他,他那里的通讯不太好,之前只说了大概的日期,还不确定班机。”

    张莉昀说“班机不确定,但确定要回来了吧”

    我说“嗯。”

    张莉昀说“那就好了。我看你这个月好像不太精神,你们在一块后这是分开最久的时间吧,你记得告诉他以后别去那么远的地方拍戏了,不然你也要到处去玩,不在家等他。”

    我不禁一笑。张莉昀突然说“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说,上次我和关心吃饭,在餐厅里看见你哥,我是说你堂哥。”

    我一愣,“是吗”

    张莉昀说“不然我也不认得了,要不是之前看过他。他没有看见我,不过看见了应该也不记得我吧。”就左右看,略低了声音,又说“你哥和一个男人在一块。”

    我一顿,突然非常忐忑起来。我说“谁”

    张莉昀说“我不认得,不过他们本来好好说话,突然你哥好像不耐烦起来,不过音量也不大,他们很快买单走了。”

    我感到心里好像麻木似的,说“噢。”

    张莉昀说“另外那个男的长得还不错。”

    我点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问“他比我哥高吗”

    张莉昀像是想了一会儿,说“矮一点。”

    我怔怔地点头,这一时心情真正说不好是怎样子,不知道应该松口气,或者沈律岑的身量是当然比堂哥高一点。

    张莉昀看见的男人或许是邵明亮。我想着堂哥趁空回国,除了回家一趟还陪着伯母回t市,又到我家里去,这样行程匆匆还是抽时间和邵明亮见面;这原因似乎能够想象得到。但我仍然不觉得释怀。

    在沈律岑即将回来的前几天,发生一件事。不是坏事,是喜事,孔薇结婚了。她并不刻意公开,但消息已经在娱乐圈中传开,新闻报导了几处可能举办婚礼的地方,都在国外。想不到婚礼是在国内x市当地的一间高级酒店,日子也不是外传的那天。而董姐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孔薇小姐给了沈先生喜帖,不过沈先生还在国外,我想着梁先生方便的话,不如你代表沈先生和我一块去参加。”

    我一时呆住,说“什么”

    董姐又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着那可是孔薇的婚礼,当然去。当初看见她要结婚的消息是有点伤心,然而绝对想不到能够参加;我心情一激动,完全不记得要奇怪。

    出发的当天一大早,董姐来接我,她戴着大墨镜,盛装打扮,那裙子长度是不能再短了,长腿下踩着十足高的跟鞋。她看见我说“你穿这样”

    我说“呃,这是休闲西装。”

    董姐说“没有更正式一点的吗”

    我一顿,没说话。当然有一套,结婚的时候穿的那套。但我现在不太想穿它。

    董姐说“虽然办在x市,不过男方是当地的大家族,还是穿正式一点吧。”

    我只能去换了。不过我不打领结,随手拿了一条领带,也是因为董姐不断催促。等坐上车,我发现拿错了沈律岑的。

    我一时怔住。其实拿错也不要紧,反正都是领带,但我这时打着它,感觉却有点复杂。

    这时董姐说“我们要搭乘八点的班机,到那里差不多能赶上婚礼。”

    我点头。车子很快开上路,董姐是向来开快车的人,但通常接送我的时候会减缓速度,不过大概赶时间,这次非常快。我一点都不想说话了。

    不容易到了机场,办好手续上了飞机,是商务舱位,我看一眼董姐,她已经是两手抱胸半躺下来,那样子像是要睡一觉。

    空服人员这时过来问我“您好,我们的班机将在五分钟后起飞,请问您等会儿想要喝点东西吗”

    我刚要开口,听见董姐说“麻烦给我们都来一杯可乐。”

    那空服人员一怔似的,但很快说“好的。”就走开了。

    我呆住,向董姐看去。她还是戴着墨镜,仍然惬意似的翘起一条腿坐,说“我认为梁先生你最好别喝酒。”

    我无语。我想着现在不让我喝,等一会儿去到婚礼我也还是能喝酒。

    然而想不到去了会场,也一点机会都没有。我坐得那张桌子,都是有点年纪的太太。她们对我呵呵笑,我也只能笑,帮忙倒果汁。董姐是坐在我隔壁的桌子,那一桌年轻人倒是不少。后来我才知道那桌子的都是孔薇经纪公司的人;她和沈律岑都在同一家经纪公司。

    今天的喜宴没有见到媒体采访,似乎事前保密得很好。场上除了两方亲友,也有不少唱片圈人士,到的明星都是孔薇平日的好朋友。

    我听见位子上的一位老太太说起两位新人的身家。孔薇的背景其实也不是神秘,早已经是公开的,主要是新郎,那家族是当地的政治世家,他是第五代子孙,不过从上一代开始已经不从政,负责着家族的一间品牌代理的公司。

    孔薇从出道开始传的绯闻一直不少,老的少的都传过,上过不少次八卦志封面;之前传得最热闹的对象是王民琀,两方粉丝当时还在社群网站上争吵起来。

    不过孔薇从不澄清,她一样受到欢迎,发行的唱片专辑销售很好,每次演唱会的票开卖不到一小时就售罄,非常难抢。

    实在想不到她早有一个很好圈外的男朋友。

    新人入场了。孔薇当然穿白纱礼服,那样式简约,窄身长裙,她一手捧花,另一手挽着一个中年男人。那是她的丈夫。

    主持人在台上他们的相识经历。原来他们是透过双方长辈介绍交往了半年,两方都感觉合适,男方求婚,女方便答应了。

    此刻两方家长不免要说一段话。同时台下也开筵了,同桌的年纪都大,有些东西不方便吃,大部份进了我的肚子。

    后面新人过来敬酒。一大群亲友蔟拥着新人,一桌敬过一桌,到了董姐那桌,她特别和一个女士握手;我认出那是她的经纪人。

    她也到了我这一桌子。我有点紧张地举着酒杯,和她说恭喜。她对我笑着道谢,又被蔟拥着到下一桌子。

    我坐下来,望着那一大群敬酒团还有点恍惚,又还是亢奋似的。我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可是看着又放下了。

    又吃到一半时,董姐突然过来对我说“跟我来。”

    我一愣,不过随着她去了。她带我离开会场,在一位酒店人员引导下坐上电梯到了其中一楼层。她带着我走到一间房间。

    董姐按下门铃,过了一下子有人开门,是刚刚的其中一个伴娘。她似乎认得董姐,喊了一声,也对我点点头。

    我跟着董姐进去。孔薇已经换了一套礼服,她一面让人梳化,一面和周围几个伴娘和陪嫁聊天;她看到我和董姐,让梳化暂停,站起来。

    “董姐,谢谢妳来。”

    董姐说“应该来的,恭喜妳。”

    孔薇笑说“谢谢。”就朝我看来。

    我紧张了一下,说“恭喜妳,我,我是”

    孔薇点头,说“我知道,谢谢你来。”就来握住我的手,又说“要不要拍照”

    我感到受宠若惊,说“呃,可以吗”

    孔薇笑笑,说“当然可以。”

    董姐说“我来帮你们拍。”

    孔薇又喊来几个伴娘和陪嫁,说“妳们也一块来。”又对我介绍谁是谁。原来那几个人也是娱乐圈的人,有的是幕后,有的也是歌手,也不是没有名气,而是我不太清楚。

    我和她们拍了几张照片,孔薇又单独和我拍了一张。之后孔薇和我说“梁先生,今天真的谢谢你能来,请你也替我谢谢沈先生。”

    我怔怔地点头。她让一个伴娘拿来一只纸袋,说“这个送你,谢谢你一直的支持。”

    我接过去。后来发现那里头是已经绝版的她的第一张专辑,附带签名。出去后,我仍然恍惚,一时没有说话,而董姐也沉默。

    直到坐上电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刚刚来的时候,我忘记准备红包,我是不是等会儿去补一下”

    董姐说“沈先生已经先请我送了。”

    我一顿,点头。我犹豫一下,问“这样的话,我也不用替他来这一趟。”

    董姐却看着我,说“梁先生你没有仔细看过喜帖吗”

    我说“呃”

    董姐说“喜帖上邀请的是两个人,沈先生不能到场,你当然也要来一趟。只是沈先生不放心你自己来,让我陪着一块来。”

    我怔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想法,嘴里说“他事前也没有告诉我。”

    董姐看来,突然说“我记得梁先生是孔薇小姐的歌迷,是吗”

    我愣住,又听她说“当然因为你和沈先生的关系,所以受到邀请,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能够和她本人说话拍照。”

    我呆住,一时有点迷茫起来,半天没有说话。

    这时电梯停下,回到会场的楼层了。董姐走出去,掉头又说“我必须去和几个人问候一下,菜还没有上完,你继续吃,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我只是点头。我回到位子,那几个老太太还在聊天,一个看见我,向我推荐刚刚送上来的一道汤。

    “这好喝。”

    我扯扯嘴角,“谢谢。”

    我没有喝汤,只是拿出手机。坦白说我参加的歌迷会也只有孔薇一个,当年一群同学一块追星,后来都是慢慢不热衷,我也不好意思提了;之前大学和王观新去听演唱会,都没几个人知道。

    有时曹盛他们说起来,都是有点打趣我。

    今天那喜帖写了两个人,但沈律岑不能到场,他其实不用让董姐把喜帖转交给我,更不必安排董姐特地带我去和孔薇致意。又意外的是那纸袋里的专辑。

    我的确收藏了好多孔薇的专辑,不过那些还是放在旧公寓里没有带走,主要也是不好意思放在目前住的家里。

    而之前回去收拾行李,当然是沈律岑和我一块去。想不到沈律岑会注意到差了这第一张专辑。其实当年不是没有买,后来意外毁损,旧版的已经找不到了,而新的版本删掉了两首歌。

    我感觉心里生出一股冲动。我打开微信,给沈律岑发信息我在x市,在孔薇的喜宴,我见到她,和她拍了照片,聊了天。

    我发了出去,又对着手机发怔。我这时看着总觉得少了一句话,这阵子其实每次也很想对他说的话,只是因为心烦,每次也键不出那几个字,然而今天种种,我感觉心情不得不激动,那盘据在心头的阴霾突然松动了。虽然那怀疑仍然存在,但我没办法否决掉那心里还是怀抱着的感情。

    我键入了字我很想你。

    当天很晚的时候,我看见了沈律岑的回复,他说我也是。附带了一个笑脸。仅仅三个字,突然心情就激动,但那疑虑总要跳出来搅混,两方拉扯的心中像是又痛苦起来;然而也是盯着看了好久。尤其那笑脸,看得久了,和沈律岑之间一直以来发生的很多事一幕幕地想着,心情一时又甜又苦,但似乎也能够冷静下来了。

    沈律岑就快回国了。我想着到时候一定当面问清楚,但始终还不够心理准备去承受可能坏的结果。万一是真的,实在不知道能怎么做,那造成隔阂不是别的人,是一直亲近的堂哥;如果能够轻易向他质问就好了,也许现在就不会为难。偏偏不能,那埋怨只能朝沈律岑发泄,然而情形也不是完全明朗,时常心里又觉得愧疚。

    那天最后我没有再回复什么。

    当然隔天之后也照常收到沈律岑的信息,他像是不奇怪我的奇怪。有一天看见他说今天离开沙漠了,现在回到安曼。

    我兀自一愣,说那么能回国了

    可能约旦那儿真是很晚了,沈律岑没有答复。过一天后,我因为做采访在下午出门去旧城西区的旧货市集,想不到要回去时车子故障,半天都发不动。

    这辆车买的那时候就是中古,几年下来偶尔也会碰上发不动的问题,但这次距离上次至少两三年没有发生,通常我还是定期送车厂做保养,去年接连很多事,一时忙的忘记了。

    此时已近五月底,天天白天出大太阳,不能更热,光站在马路上几秒钟,身体马上汗涔涔,我拿出手机,还没找到电话先看见信息。

    是沈律岑,他说你不在家。

    这不是问句。我一顿,今天的出门在昨天的确没有和他提起,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不在家难道他已经回来了但昨天他也完全没有说。我突然有点忐忑起来。我说嗯,我出来做采访。犹豫一下,又说你,你不会是回到家里了吧

    沈律岑很快回复嗯。又说昨天没有说是因为机票还不能确定,等到确定又非常匆促,很快通关登机了。

    我一时是不知道感觉了。我说噢。

    沈律岑又说你的事结束了吗

    我说结束了。想想,说那什么,其实我的车子发不动,所以我晚点才能回去。

    沈律岑这时没有答复。不过我的手机过一下子响了,我一顿,看着来电的名字又一怔。我接起来,马上听见沈律岑问“现在你在哪里”

    那声音突然在耳朵里荡开,依稀陌生,但马上找到熟悉起来,简直像是会烫人似的,我心里是打了一个激灵。身体这时也像是发抖,差点站不好。也拿不好手机,我紧握住它,张嘴只是呼吸。

    这期间想过不只一次和他说话的开场,想不到竟然是这种情况下。而大概听不到我回答,沈律岑又问了一次,“你在哪里”

    我先应了声,又说“我,我看一下。”就左右看,一面说“我在旧货市场这附近。”

    沈律岑说“知道靠近哪条路吗”

    我说了路名,又说“车厂的人过来大概要一点时间,到时候我再叫车回去。”

    沈律岑只说“嗯。”又说“我去接你。等我,别乱走。”

    我一愣,刚刚反应过来想说话,然而他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后来我发了几条信息,沈律岑一次也没有回复。当然打去的电话也没有接过。我想着他假如正开车也的确不方便接起来,只好不打了。

    我也找到车厂的电话,对方告诉我会过来拖车,只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到,让我先离开也不要紧。我只好把车型和号码告诉对方,刚刚挂掉电话,一辆车子已经靠近过来。

    我看过去,当然对这辆银色的车不陌生。我一顿,一时又紧张。而靠近我这里的车窗已经下降,一低头,果然看见沈律岑,他今天戴了一副平光眼镜。他朝我微笑,说“上车吧。”

    那还是非常熟悉的样子,但我这时有点迷茫。我说“嗯。”就挂掉,上前去开车门。我低头坐上去,关了门,马上去拉安全带,等到系好后,车子也还是停着。

    我一顿,迟疑地抬头。沈律岑似乎一直看着我,他的唇略抿着,没说话,那平光镜片后的眼神依然脉脉似的,又彷佛有一丝微凉。然而我这时一点也不心慌,突然很平静,只怔怔地对他注视。

    隔了一个多月不见,沈律岑像是瘦了一点,当然那样子也一样非常好看。我又注意到他的头发长了。我不禁说了出口。

    沈律岑微笑起来,而我感到心跳仍然克制不住地快起来。他这时说“嗯,这次的造型需要,所以去约旦之前特地不去整理,很快就长了。”

    我点头。而他又看看我,说“这阵子没有好好吃饭吗”

    我一顿,对他的关心突然有点排斥起来。我掉过头说“唔,一天三餐照样吃啊。”又说“我记得这里好像不能停太久。”

    听见沈律岑说“嗯,那走吧。”

    我没说话。不过等车子往前走,我突然回过味,连忙向他看去,说“走呃,等一下,现在不回去吗”

    沈律岑说“嗯,先不回去。”又说“陈劲还留在约旦拍摄,他托我带一件东西给胡宁。我过来接你之前打了电话给她,她今天晚上正好请客,也让我们一块过去她家里。”

    我一愣,一时没说话。沈律岑是依稀瞥来,说“抱歉,没有告诉你先决定了。”又说“别担心,都是你看过的几个朋友。”

    我摇了一下头,然而还是忍不住,说“一定要去吗”

    正好停红灯了。沈律岑沉默了一下,他似乎朝我看来,说“你不愿意去吗”

    我去看他一眼,保持镇定,说“也不是,就是你带东西去给她,我想着我不去也不影响。”

    沈律岑看着我不说话。我感到一点紧张,在那注视下,内心一切的想法都彷佛无所遁形,突然就难堪,想要躲开即使他对我这阵子以来心情的挣扎从不清楚。但这时我又隐约期盼他真的能看穿,一了百了。

    明明决定见面就问他,想不到一时还是不够勇气。这种情形下,我完全不想应付他的任何一个朋友。虽然那些人都是非常好的,但我去不去,对他们来说应该都是无所谓。 想不到沈律岑说“嗯,那我们就不要去了。”

    我一愣,说“你,你怎么也不去不是说要拿东西给”

    沈律岑说“只是小东西。不然不用我特地拿去给她,也是因为刚好她说请客,又一段时间没见面。”又说“这不要紧,刚刚我也想起来今天曼纬要去,叫他来带过去也可以。”

    我顿了一下,这时突然不知道感觉。我时常忘记堂哥也是他们那群朋友的一个。我怔怔地说“原来我哥今天会去”

    沈律岑说“嗯。”

    我没说话。这时已经绿灯,沈律岑把车子向前开了,而我看着前面的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们之间如果真的有点什么,单独在我面前能够克制,但在一群熟悉的朋友之间那心情总是放松,难免掩饰不好。

    以前我不多心,本来也不会朝那方面去想,但现在不一样。我张张嘴,说“那什么,我觉得还是去吧,你,你已经答应了,临时反悔有点不好。”

    沈律岑没回答,不过能感受那目光是依稀投射到我身上。我不去看他,只一劲地说“刚刚我是有点想不清楚,我也不是非常不想去。”一顿,又说“对了,我还想起来我也好久没看到我哥了。”

    沈律岑很久也不说话。我终于忍不住要看他一眼,他这时才用着刚刚同意不去的口气说“我知道了,那就去吧。”

    前去的一路上谁都不说话。通常也不一定说话,但从不会尴尬,至少关系稳定以后从不曾发生。但其实我这时是非常想和他说点什么,可那种种的想要告诉的心情始终如梗在喉。面对沈律岑的沉默,我感到忐忑,他此刻是怎样的想法,实在猜不到,可说不定他已经很感到我的奇怪。

    车子终于在熟悉的花园洋房前停下了。沈律岑将车子熄火,仍不说话。他解下安全带,看看我,说“到了,下车吧。”

    我没说话,只点头。下车后,沈律岑走到我的这边,他伸手过来拉我的手。我一时有点僵了一下,不过没动,仍然让他拉住了手。

    沈律岑像是没有察觉到。他是带着我走向那门口,刚要按下门铃,想不到门先打开了,伴随着一句带笑的声音“我听见停车的声音,就猜是你们到了。”

    是堂哥。也是一阵子不见了,他还是那副样子,非常随性似的。他和沈律岑打了招呼,朝我看来,说“不会叫人了”

    我一顿,说“哥。”但目光不禁越过他,一时意外。

    在堂哥后面不远站着一个男人,是邵明亮。他对我们这里笑了笑,拿着烟的手一抬,大概是打招呼。想不到他今天也来了,又原来他也在国内。

    邵明亮看我一眼,和沈律岑笑说“假如不是胡宁说,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你放着那边不管,我也不在现场,说不定那里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我听见一怔。而沈律岑是笑笑,没说话。倒是堂哥开口“你这个一天到晚往国内跑回来的人没资格说他这个,不知道你的人要以为你多想家。”

    邵明亮一笑,说“那你觉得我想的究竟是什么”

    堂哥也一笑,不过没有搭理。他只是掉头和沈律岑说“丁蓝已经来了。”

    沈律岑说“嗯。”

    我倒是愣了一下,不禁去看沈律岑。他察觉到,说“今天是丁蓝的生日。胡宁请客也是因为她。”又说“抱歉,刚刚没有说清楚。”

    我一顿,说“没事,也是临时的事。”

    堂哥在一旁说“本来她也没想到能把我们都找来,正好我们都在国内。”

    邵明亮这时笑了,说“是啊,真巧。”

    我不禁看了邵明亮一眼。好像注意到,他依稀看来,还是笑。而堂哥和沈律岑都没有接他的这个碴,沈律岑是对堂哥说“先进去再说话。”

    堂哥点头,又指着邵明亮,说“你要把烟熄了再进去。”

    邵明亮说“我还没有抽完”却还是到旁边去把烟熄了,跟着我们三人一块进去。

    进到客厅,作为女主人的胡宁是坐在沙发上和人说话。看到我们四人,她起身走过来,而堂哥说“听见车子停下的声音,我开门看,刚好是律岑他们。”

    胡宁点头,说“难怪我没有听见门铃声。”又对堂哥他们说“倒是要请你们帮忙真是不容易,我走开一下回头找不到你们,原来都溜到外面抽烟了。”

    堂哥看看我和沈律岑,耸耸肩。邵明亮倒是回嘴“宁姐,妳这话不对,我做制片是什么都要插一手没有错,但妳看我像是能修理水管的人吗”

    胡宁刚把眉毛一抬,堂哥马上说“我去弄好它。”

    邵明亮看了堂哥一眼,也去了。胡宁和沈律岑说“到我这儿不出点力气,还想吃饭。”又说“别担心,你不用去,你飞了十几个小时很累了,专心当客人。”

    我兀自一顿。我都不记得他这次的回来并不是几十分钟的路程,这时是很为我刚刚的态度感到过意不去。

    沈律岑这时是笑笑,递出一只纸袋给胡宁。

    我也才发现到他的另一手里提了东西,又更发现到那坐在沙发上另外的人是丁蓝。比起一个多月以前,那气色好了很多,然而还是瘦,头发倒是长了一点。她朝着这里看着,嘴角挂着微笑。那目光依稀和我对上了,我一顿,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尴尬。

    这时听见胡宁和沈律岑说“他总是这么急性子,等他回来交给我不就好了。”

    沈律岑微笑,说“他只是要告诉妳,他不论到哪里,妳都是在他心里第一位。”

    胡宁笑起来。她朝我看来,点点头,说“欢迎你来。”

    我连忙说“谢谢妳的邀请。”

    胡宁笑笑,让沈律岑和我去沙发那儿。沈律岑看我一眼,拉着我的手一块过去坐下了,正好和丁蓝面对着面。

    沈律岑对着丁蓝微笑。丁蓝说“一阵子不见了,你好吗”

    她说话有点慢,差不多一字一句。沈律岑说“很好。妳怎么样呢”

    丁蓝说“很好。”就向我看来。

    我礼貌地点头。她只是微笑,没说什么。胡宁重新坐到她身边了,告诉我们“今天祈东送她过来的,坐了一会儿,到之前才走。”

    沈律岑说“是吗。”

    丁蓝没说话,只是看了看胡宁。胡宁便说“他接了一个高中写作班的事,每周去帮学生上三天课,刚好今天晚上有课。”

    她又将丁蓝的生活情况都告诉沈律岑,比如她最近能散步得久一点了,学了什么新的东西打发时间,以及那崔祁东这阵子又开始写剧本;他和丁蓝也搬家了。

    丁蓝在这之间的神情一直平静,偶尔像是和沈律岑对上视线便微笑。后来又聊了一会儿,胡宁说要去看看堂哥他们的情形,这才知道原来是厨房水管漏出水了,她临时叫不来修理的人,正好堂哥他们来了,请他们看一看。

    倒是胡宁这时也让我一块去帮忙。我一怔,然而做主人这样开口了也不好意思拒绝,何况在这儿面对着丁蓝,气氛实在不太自在,走开也好。沈律岑也没说话。我看看他,就起身和胡宁一块走开了。

    在走廊上,胡宁突然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让律岑能单独和阿蓝谈谈。”

    其实我也刚刚想到了这个原因。我说“不要紧。”

    胡宁对我笑了笑,过一下子说“虽然我们几个都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多少有远有近,近一点的是我和阿蓝,以及律岑和曼纬。”一顿,又说“不说你不知道,在最早的一个时期,我们四个时常一块工作,因此感情特别好。”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点头。

    胡宁看看我,说“和你说一个事,请你别介意,不过也好久的事情,阿蓝喜欢过律岑,不过律岑只把她看成妹妹一样。”又说“当时他也有交往的人。”

    我一顿,点头不语。

    胡宁说“不过阿蓝没有死心。”一笑,又说“其实从以前她就是比较死心眼的人。律岑换公司后进了娱乐圈开始拍戏,忙起来没日没夜,她自己也忙,还是挪出时间,几乎天天去探班,即使后来律岑已经和一个女朋友在一块了。可能你也知道是谁,这是公开的事情。”

    我没说话。而她像是不在意,说了下去“也是这时候,阿蓝认识了崔祈东。崔祈东是律岑和曼纬在费城大学的同学。照理来说曼纬要比他们高一届,不过你应该知道他入学晚吧,因此就同届了。总之他们三个那时关系一直不错。崔祁东本科是建筑,因为家里的缘故去读的,其实没有兴趣,在学校时因为活动写过几个剧本,后来回国,透过律岑接触编剧,慢慢变成专职。”

    对于堂哥当年出国以后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家里不会说起来,当时也不是我的年纪可以了解的事,伯父伯母在那时候到家里也不会谈起堂哥。而这时知道沈律岑和堂哥原来认识得那样早,我也不知道心里应该要有怎样的滋味,只是存在心中的那疑虑更加无从底定。

    我游移起来。我想着也许能问问胡宁究竟,但怎样也开不了口。

    又听到胡宁说“有一次阿蓝又去探律岑的班,刚好那部剧的编剧是崔祁东,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熟悉起来了,后来阿蓝告诉我,她和崔祁东在一块了。我有点担心,你别看阿蓝那样子,其实很单纯。我去问律岑,连他都不知道。”

    我看看她,她已经接着说“曼纬倒是知道。”

    我一怔。

    胡宁说“曼纬在那圈子里也有几个朋友,都知道崔祁东变成怎样的德性。曼纬去告诉律岑,不过律岑是向来不太愿意去怀疑朋友什么的人其实我知道他当时也有他的顾虑,他要是出面阻止,阿蓝更会怪他。”

    她看看我,一笑,说“不好意思,一时就说了这样多。”

    我只能扯出一个笑。正好走到餐厅门口,她说“你到里面坐一下,我去拿些点心和喝的给你。”

    我赶紧说“不用麻烦了,我”

    胡宁说“要的,不然让你白白待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就轻推着我进去。

    眼看她走开了,我也不方便回到客厅那儿,不然白费她的苦心。虽然不知道她想让沈律岑和丁蓝谈什么,不过我想着在那件事情后,沈律岑和丁蓝以及崔祈东之间的友情多少更冷淡了,站在她的立场,大概不愿意见到这种的局面。

    我在餐厅这里坐了一下子,过一会儿有人来了,不是胡宁,而是邵明亮。他看见我,像是一愣。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站起来,说“呃,我,我在等宁姐。”

    邵明亮点点头,一面走进来。他看我一眼,笑说“干什么你看见我好像很紧张。”

    我说“没有吧。”

    邵明亮又看看我,说“我总觉得这次看见你,唔,怎么说,你好像对沈律岑回来没有很高兴啊”

    我一顿,说“怎么会。”

    邵明亮说“你也知道他是这次片子的主要制片,他不在现场比我不在更加麻烦,虽然也是因为答应了前面电影的宣传,不过他要是真的不能配合,赶不回来,有很多补偿的办法,电影公司绝对不会有意见。”一顿,对我笑笑,又说“所以他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我没说话。我并不是石头做的人,沈律岑其实对我怎样会不知道然而偏偏来对我说这些话的人是邵明亮,我突然很感到不可理喻。

    我说“上次在超市,你,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邵明亮一愣似的,说“什么”

    我一鼓作气地说“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哥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沈律岑”

    邵明亮似乎没有料到,一时没有反应,过一下子他说“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我没说话。邵明亮自顾地说“我以为你一直是糊里胡涂,想不到你有一天也看明白了。”又说“对,梁曼纬喜欢的是沈律岑,可能沈律岑也喜欢他他们两个,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就这样觉得他们在一块过,分开了还是难忘。”

    我感到艰难地问“我哥他承认过吗”

    邵明亮一笑,说“那你问沈律岑他会承认吗”

    我一愣。他直视着我,又说“想也知道不会吧,那何必问。”

    我不禁掉开眼。我迟迟没说话,然而是因为过度吓一跳而说不了话想不到会看见堂哥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朝我看来,我一时非常尴尬,他那神情非常凝重。而邵明亮像是察觉到什么而掉过头,一时脸上也很难看。

    堂哥这时笑了笑,又一次看看我。我一时不敢动,光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他是生气了。他并不对我说话,只是和邵明亮说“你这个蠢货”

    邵明亮本来好像理亏,这时爆发了起来,他脸上流露非常明显的忿怒,说“你说什么难道不是吗”

    堂哥音量大了起来,“难道是吗”又说“你自己蠢就算了,他们之间好好的,你去搅混什么”

    邵明亮冷笑似的说“我倒觉得我做了一件好事梁曼纬你的良心过得去你为什么把沈律岑介绍给你弟,原因你自己明白。”

    堂哥说“好,你知道你说,我究竟是为什么”

    邵明亮说“还要我说好,我就说,你和沈律岑分手后还是忘不了,沈律岑他也一样,你把他介绍给你弟,如果不是你,沈律岑会接受”

    堂哥突然冲上去,一把抓起邵明亮的衣领,那气势汹汹,似乎下一秒就要挥起拳头。我一时呆住,听见堂哥说“你这个混蛋再说一次试试看”

    邵明亮说“说几次都可以你介绍沈律岑给你弟,只是要方便掩护你们呃”

    堂哥一拳揍在邵明亮的肚子,松开另一手。邵明亮弯下腰,抱住肚子,说“梁曼纬你这个混账,你真的打唔,痛死了呵,你要打是吧干什么不干脆在这儿打死我,啊”

    堂哥像是冷静了下来,说“我可以的话我还真的想打死你这个蠢货”又说“我真不知道这几年来的关系算什么不公开的也是你你要这么不相信我,非要疑神疑鬼,我真的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你想知道是不是我现在说没有,你信不信随便你。”就掉头走了。

    邵明亮并不动,始终皱着眉头,大概是因为被揍得痛的。他看看我,说“你信吗”

    我没说话。我只是看着门口,堂哥和邵明亮在这儿争吵的声量其实不小,当然这屋子里的人都要闻声而至。此时是除了丁蓝,胡宁和沈律岑都过来了;而刚刚堂哥正是和他们错身而去。

    胡宁说“这是怎么了”

    邵明亮回答什么,我是彷佛听不见,我只是望着沈律岑。他也看着我,那神情平静,眼神也是,但这样子让我更感到不能面对。我的所有怀疑在刚刚似乎都化为乌有了,虽然没有听到他亲口告诉,可是听了堂哥的话也要明白。

    即使我不够了解堂哥,也知道那是他的真心话。

    邵明亮在不知道的时候走开了,胡宁也是。沈律岑仍旧站在原地。我张张嘴,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我感到六神无主似的,说“我,我哥他”

    沈律岑说“今天是为了替丁蓝庆生,曼纬再生气也不至于让胡宁没面子,他不会走的。我们也不方便走。”一顿,又说“不过你想要和我谈谈吗”

    我顿了一下,说“那,那在这儿谈吗”

    沈律岑说“假如你真的想等到回去再谈也可以。”

    我感到心头抽动了一下。我摇头,说“我想现在可以谈的。”

    沈律岑说“嗯。”

    我看着他,努力不移开视线。我说“我听说了一件事。”又说“我,我其实不觉得是真的,但又不能控制去怀疑,我其实我真的不应该怀疑,这真的太扯了。”

    沈律岑没说话。我心里七上八下,一时也沉默了。

    这样面面相觑一下子,沈律岑终于开口“然后呢”又说“既然已经是这种情形了,你不问吗”

    我张张嘴。我真正想着到此为止可以了,反正已经然而越是这样,越是突然能够豁了出去,那梗了好久的一句话偏偏在这时溜出嘴里。

    “你和我哥在一块过吗”

    沈律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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