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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 第4节

作者:果腹 字数:18770 更新:2021-12-21 00:31:17

    晚上七点,他如约来到文华酒店。这是陆友铭第二次来这里,对于他来说,大概除了送快递,他是不会也没有机会来这样的豪华酒店的。

    他一进门,前台接待便询问他是否有预约,他报了文非告诉他的包间名字,便被服务员引着往电梯走去。电梯门被装饰得犹如古代的窗花木门,四角还有镂空雕花,雕刻的很精致,他心想,还真是讲究

    他站在电梯里,梯柜内壁是粗纹壁纸,花色淡雅,让人放松。但是陆友铭还是感觉有些拘谨,他低下头审视着身上的黑色西装,觉得自己很陌生。

    他很少穿西装,也不太会打领带,这会儿脖子很不舒服,于是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带。其实这套西装还是很久之前小宁给他买的,但是除了陪小宁去西餐厅穿过几次,他从来没有动过。今天找出来穿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好像已经不是很合身了,腰身有些宽松,而裤子似乎有点短了。

    他已经26岁了,难道还在长个子不成

    他僵直地站立着,电梯叮地一声打开,电梯口的服务员对他做出请的手势,他才愣愣地跟着出去,被引着来到包间。

    他来的还算早,只有文非一个人。见他进来文非便拉着他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挂在他身上,头枕上他的肩膀闭着眼,一言不发,很疲惫的样子。

    陆友铭眼角有些湿润,他抿了抿嘴唇把泪意憋回去,轻轻摸着文非的头,问“伤好了吗”

    文非没睁眼,仍旧靠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陆友铭深吸一口气,往后仰了仰身子好让文非靠得舒服些,心里有些酸涩。

    非非是陆友铭的小姑姑陆知灵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当年因为爱上已有家室的文锦添被赶出陆家,谁知接着又被文锦添抛弃,从一个颇有前途的女星沦为街井妇人,最后患癌症去世。

    第一次见到非非那年,陆友铭12岁。早就跟陆家毫无联系的陆知灵突然带着已经5岁的非非回到陆家,没有哭闹也没有自怨自艾,安静得像一片苍白的雪花。

    那时候她气色很不好,骨瘦如柴。父亲虽然面上依旧冷冷清清,但私下里却弄了不少上好的补药,要母亲炖了汤给她端过去。而那时的文非也好不到哪里去,黄黄瘦瘦的,头发很稀少,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却非常活泼,很懂事。就是特别粘人,尤其喜欢粘着陆友铭,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与亲近,似乎这些年都没有孩子跟他玩耍一样。

    但是陆知灵只待了半个月就离开了,尽管走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劝她留下来,她还是毅然离开了,连母亲塞给她的钱也没有带走一分。

    后来陆友铭才知道,那时候姑姑已经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她只是回来看一眼,看一眼而已。

    而再次见到非非,是上大学来到平湖市之后,在一场大型商会的会场中心,陆友铭作为兼职的员工,遇到了随文锦添前来的文非,虽然长高了,也变得有气质,但是那张和姑姑颇为相似的脸,陆友铭不会认错。

    而之后庆幸的是文非竟然还记得他,愿意亲近他只是,他终究没有保护好非非。

    陆友铭闭闭眼,收住思绪,转头打量着这个包间。空间很大,比得上他那两室一厅的小套房了,被装饰得古色古韵的,最里侧还有一张红木床榻,早听说文氏老爷子尚古,旗下酒店十家有八家都是这种古韵风格,看来还真是。

    他无声地笑了笑,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对文锦添提不起好感来。他抬起手,摸了摸文非的头发。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陆友铭抬头,正看到站在门口的和臻,他今天穿得倒是随便一些,深色大衣,黑色的高领衬衫,松松散开最上边的两颗扣子,头发没有定型,随意散下来遮住眉毛,禁欲中又透露几分慵懒随意。

    陆友铭本该站起来的,但是手臂上还挂着睡着的文非,他便对着和臻点头笑了笑,看到和臻点头,才转过脸,轻轻拍了拍文非,柔声唤道“非非,快起来吧,穆律师要来了。”

    这时,文正和穆云歇也走进来,正看到陆友铭哄孩子似的对文非耳语。

    他声音温柔,神色宠溺,这情景不由让门口三人都有了些想法。

    文正是绝对没有这种文非毫无防备挂在自己身上的经历,他自文非来到文家,便没有对他另眼相看过,但是无论他怎么疼爱文非,他都没有如此依赖过自己。他早知道文非与陆友铭关系很好,但今日亲眼看到,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是颇有些失落的。

    而和臻的目光从进门就一直是落在陆友铭身上的,依旧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这次意外透露出一丝玩味。

    说起穆云歇,虽是一副面瘫脸,但眸子里却燃起了意味莫名的火焰,和他第一次在看守所见到文非时,相同的目光,像终于找到猎物的野兽般,充满了侵略和占有。

    陆友铭并没有什么自觉,他一向都是这么对文非的。自然感觉不到门口三人那各怀“鬼胎”的目光。

    文非被叫醒,陆友铭这才站起来,拉着文非对穆云歇说起感激的话。

    这场晚宴,虽然没有外人,但是在座似乎都不是善于言谈之人,陆友铭开始还颇有些紧张,后来听几人渐渐谈到一些他根本接不上话的专业领域,反倒松了口气,眼睛直盯着桌上那些花样十分好看的菜品琢磨了起来,这菜可比上次和臻带他去的那家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他也只是随意塞了几口,就借故去洗手间抽烟。

    抽完第二支,他才慢悠悠地洗着手,约莫这酒宴也差不多了,缓缓往回走。

    装饰得古朴典雅的走廊,仿烛台的廊灯,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陆友铭走到拐角,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不自觉停住了脚步。

    “周五好。”

    “吗”

    “呵呵,怎样过完年腹肌还在不在”

    “那我可得好好检查一下,亲手摸一摸”

    这是和臻

    陆友铭屏住了呼吸,这不太像他认识的和臻。他这种话,怎么有种调情的味道

    或许是男朋友吧,陆友铭耸耸肩。也不对啊,他不是喜欢文正吗喜欢得买醉撞车的

    陆友铭转个身往回走,那再抽支烟好了,偷听别人电话总是不对的。

    不过他没想到一转身却看到了一张丝毫不想看到的脸。

    、孤独患者

    宋千宁的眼里满是醉意,脸颊发红。

    陆友铭有了前几次的经历之后,也不再对他心存期待,没打算多说话,绕过他就要往洗手间走。却不料猛地被他抓住手臂。

    陆友铭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宋千宁,只见他呵呵地笑了一声,松开手,胡乱地挥着,踉跄两步,靠在墙壁上嘟囔着“对,对不起啊,认错人了。”听声音是醉的不轻。

    陆友铭皱了皱眉,上前扶住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宋千宁借力往他肩上一靠,微闭上眼,打了个嗝,一股酒气,陆友铭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在哪个包厢我送你过去。”

    宋千宁只是靠着他的肩膀,哼哼咛咛不说话。

    陆友铭拍拍他的脸。

    宋千宁这才睁开一只眼,不对焦地瞅了瞅眼前的人,无力地挥挥手“叫,叫友铭来接我。”

    陆友铭心里咯噔一声,不知该拿什么心情来面对眼前这个人。

    他犹豫了一下,把已经软的站不住的宋千宁抱起来,往电梯口走去。

    一走到拐角,恰遇到刚打完电话走过来的和臻,陆友铭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和经理,我朋友醉了,我带他回去。”

    和臻就那么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这让陆友铭很是尴尬。恰巧电梯门开了,陆友铭也顾不上解释许多,对他抱歉地笑笑,就往里钻。

    他抱着小宁,伸出食指艰难地去摁楼层按钮,试了几下都不成功。突然一根细长的手指伸过来,帮他按了1层。他抬起脸准备道谢,才发现那只手的主人是和臻。

    “那个”陆友铭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前男友喝醉了,我找不到包厢,准备带他回去不行,他抱起小宁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但是反正他是不会把他带回家的。

    “去前台,我帮你查他在哪个包厢。”和臻并不看他,脸色甚是平静。

    陆友铭反应了几秒,才理解他的意思,随即伸了伸脑袋,说道“谢谢。”

    到大厅前台,和臻先对着大堂经理一声冰冷的质问“五楼的服务员怎么配的不够客人现在跑出来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没人招呼”

    大堂经理瞬间把头低下去,“是我的失职,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马上叫人补上去。”

    和臻这才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指了指靠在沙发上的宋千宁,问“有没有印象这位客人是哪个包厢的”

    “是五楼吗”

    和臻点头。

    “那应该是芷兰的,今晚五楼就开了两间,一间是文总订的,另一间是芷兰。”

    “打内线,叫他们派人下来接。”

    大堂经理立即派了接待专门上去请人下来,打内线叫人下来这种事她可不敢,已经一个不留神就被和总抓小辫子了,总不能连客人也要得罪。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男人从电梯口急匆匆赶过来,直奔宋千宁。一边对陆友铭道谢一边接过宋千宁,拍着他的脸叫“宋经理,醒醒。”

    陆友铭拉拉他的胳膊,说“别叫了,他醉得厉害,你方便送他回去吗”

    男人点点头,说“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接宋经理的。”

    陆友铭神色怔了怔,有人接他他抿了抿嘴唇,对那男人说道“那就,麻烦你在这里陪他一会儿,我”他指了指楼上。

    那男人会意,忙点头,脸上挂着笑对他道谢。

    陆友铭转过身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宋千宁。不远的距离,却陌生得触不可及。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大步离开。

    他快步走到几步之外的和臻身旁,再次对他抱歉地笑笑“抱歉啊,又麻烦和经理了。”

    和臻的目光和表情都十分冷淡,只是静静望着陆友铭的脸,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抽动两下,说了句“我叫和臻。”

    说完也不等陆友铭反应,抬脚就往电梯口走去。陆友铭像被什么噎了一下,说不出话,忙不迭跟上去,侧过脑袋对他笑。

    为什么感觉和臻怪怪的他不喜欢被人叫和经理吗也是哦,好像别人都叫他和总来着。

    那天过后,文非就被文正带回了文家。

    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没给陆友铭打过一个电话,拨过去还不接,不知道文正之前说过的送非非出国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陆友铭这天晚上下班回家,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黑咕隆咚的楼道里蹲着一个人。他轻轻跺了跺脚,感应灯逐次亮起,他才看清楚,那个抱着膝盖靠在自家门上的身影,正是文非。

    听到他的脚步声,文非把脸从臂弯里抬起来,咬着嘴唇,满脸的委屈。

    “这怎么回事”陆友铭屈膝蹲下来,抚着他嘴角的伤,“谁打你了。”

    文非眼里蓄满泪水,抱着他的脖子,低声抽泣起来。

    陆友铭揽着他的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表哥在。”

    “有事怎么不去公司找我呢打电话叫我回来也行,这大半夜的,还穿这么少,冷不冷”他说着搓了搓文非冰冷的手。

    非非不说话,无声地摇了摇头,闷闷地说“手机被没收了。”

    陆友铭皱眉,“又惹你爸生气了”

    “他才不是我爸”文非不满地往他肩膀上拱了拱。

    陆友铭拍了拍他的背,拉他起来,“好了,我先把门打开,进去再说。”

    谁知他刚把文非拉起来,非非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陆友铭忙接住他,问“怎么腿麻了”

    文非低着头摇了摇“他拿鞭子抽我。”说完抬眼看了看陆友铭的脸,“说要打断我的腿。”

    陆友铭哐地一声把手里的钥匙甩在门上,转身就走,“我找他去。”

    文非一看急了,忙拉住他,“别去。”他小声说,“我从窗户逃出来的,我不想再被他抓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抓你回去”陆友铭厉声问道。

    文非低着头哽咽,“反正,别去了。我也不想回那个家了。”

    陆友铭沉默了一会儿,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过身把钥匙捡起来打开门,搀着非非进屋,把他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把他的裤腿卷起来。

    原本白皙的小腿上好几道交错的血痕,还在往外津血水,连裤子都被抽出几道裂痕。而膝盖上明显的大片青紫,让人心疼不已。

    他沈着脸找出医药箱,小心地给非非上药。

    消毒药水接触到伤口,非非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咬住嘴唇不敢出声。他看得出来陆友铭是真生气了,这表情和当年一个样,甚是吓人。文非委屈地扁扁嘴,“表哥。”

    陆友铭这才回神般抬起头,“嗯”一看到非非眼泪都快夺眶而出的表情,随即勾起嘴角,拍了拍非非的肩,说“别怕,我不会再像当年那么莽撞地去找他们了。如果你真不想再回那个家,哥养你。”

    原本是疼和担心,这一番话出口,再加上一阵感动,非非的眼泪登时就啪嗒啪嗒砸下来,又委屈又满足地使劲点着头。

    “行了,多大了,还哭鼻子,叫别人看见不笑话你”陆友铭倒先笑了,捏着他的鼻子逗他。

    非非擦擦眼泪,仰起脸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给表哥添麻烦的,我可以养活自己,我明天就回酒吧唱歌。”

    咚,陆友铭照他头上给了他一颗响栗,“行了吧你,你别去那地方就是帮我了。”

    非非的眸子瞬时黯淡下来,他垂着头,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地问道“表哥你也不支持我唱歌,对吗”

    正收拾医药箱的陆友铭并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歧义,他原本只是在意前段时间的案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可这话到非非耳朵里,就成不支持他唱歌了。

    他把箱子收好,坐在沙发上,揽住非非的肩,问“他就是为这个打你的”

    非非点头,“不许我再唱歌了,要送我出国学什么商管。”

    “那非非是真喜欢唱歌吗”陆友铭问。

    “当然,我是认真喜欢的。”非非用力地点头,“我真不是胡闹。哥你去听听看,黑猫真的很棒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真的真的”

    陆友铭失笑,望着一脸诚恳和期待的非非,他重重点头“哥信你。”

    “真的吗”

    “真的。”陆友铭摸摸他的头,“我不懂那些,只是担心你会不会走了弯路。”

    “我在努力的,我们已经准备再磨练一番,就去参加海选,就那个gravity一年一度的歌手大赛,哥你知道吗很厉害的”

    陆友铭看着他两眼放光满脸兴奋地喋喋不休,心情也变得愉悦,跟着他开心起来。

    那是一种渴望梦想的目光,他没有任何理由把这种渴望扼杀在黑暗里。

    非非就这么在陆友铭家里住了下来,期间文正有打电话过来询问陆友铭,但陆友铭已经无法再相信他,他说过的支持和保护,到头来却成了这种结果。

    陆友铭承认他说得对,自己没有能力给予非非一个唾手可得的光明前途,但是他知道非非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不想再看到非非为了那个家,受伤、落泪。

    他相信即使是姑姑还活着,也不会愿意让非非委曲求全地活在那种目光和羽翼之下,否则当年她就不会在临死之前宁愿把非非送进孤儿院也不低头把他送到文家。

    文正倒不似文锦添那么顽固和无情,如今他即便不支持,也不会不择手段地强迫文非。毕竟文非对于文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文正,足够他文氏屹立不倒。

    文非在陆友铭家里过了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央求陆友铭允许他去酒吧唱歌,陆友铭拗不过他,就答应了。只是有个条件,晚上不准超过11点。

    非非也不像往日那般什么都不听劝,这件事之后他似乎变得很听陆友铭的话。

    这天周末,陆友铭正好不太忙,晚上8点左右,开着车送文非去酒吧。也算应了非非多次的要求,去“见识见识”黑猫的实力。

    他开着那辆破车来到酒吧街,他很少来这片区域,重生之后更是一次也没进过酒吧,并非对这种地方有什么看法,而是他刻意避免自己在外醉酒,怕不小心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还是前世那件事吧,真是有阴影了,更何况当事人和臻还时不时就在他面前晃一下,他不得不提醒自己要慎重。

    车子稳稳停在路边的车位上,陆友铭和背着吉他的文非一齐下车,一抬头,撞上一个裸着身体的人从一旁的楼道里跑下来。

    “”陆友铭呆了一下。

    那人个头和陆友铭差不多高,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平角内裤,身材倒是不错,胸肌腹肌都是那种刻意锻炼出来的,很漂亮,泛着光泽的麦色皮肤在路灯下显得暧昧色情。

    “什么画风”陆友铭咧了咧嘴。

    文非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拉着陆友铭往马路对面的盲月酒吧走去。

    “那怎么回事”陆友铭问。

    非非凑到他耳边说“的,跳艳舞的。”

    陆友铭回头望了一眼二楼的ed门头,暗黑色调的“ose”。

    “是酒吧吗”他问。

    “gay吧呀,表哥要不要去好多帅哥的。”

    啪,陆友铭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去你个头”

    、关心则乱

    盲月是这一代不错的一家酒吧,格调有点小文艺,气氛也比较正经,主打的是不俗歌舞。据说这两年红起来的一个年轻歌手,当初就是在盲月驻唱被发掘的。因此吸引了不少乐队争着往这里挤,这也就有了之前赵宏义要和黑猫争场子的事。

    从酒吧的外部装潢看,确实一点都不张扬,安静又窄小的门径,连门头都不过巴掌大,旁边立着一块黑色玻璃,上边用荧光笔草草的写着今日的节目单,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在说爱来不爱。

    然而,大众都知道,就这样看起来毫不起眼,连外部装潢都是多年前老风格的盲月酒吧,可是得提前预约的;特别是遇到这种有小型演唱会的周末,可真谓一“票”难求。

    文非拉着陆友铭推门而入,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热闹非凡的人声从左边的舞台传过来。这会儿正是高峰期,舞台前聚拢了不少人。

    陆友铭从人潮缝隙中望过去,一个年轻男孩在舞台上表演,音乐并不嘈杂,反而有几分舒缓,他正在做的动作,类似于一个下腰,紧身的黑色舞衣,凸显出他纤细柔韧的腰肢,只见他腰一摆,做了个漂亮的回转,音乐声随之陡然升起,伴随着动感的鼓点,台下一阵欢呼。

    文非和陆友铭擦着人群边缘往吧台走去。调酒师从文非进门就举起手里的调酒壶冲他摇了摇,这会儿看两人过来,竟又吹了声口哨,惹得不少人往这边望过来。

    身旁几个小女生捂着嘴直跺脚,脸上掩不住的欣喜,小声惊呼着“快看快看,黑猫来了”

    “好帅好帅,只是背着吉他也这么酷”

    “哇哇,看过来了,我要嫁嫁”

    “嘤嘤嘤,竟然自带c”

    “c也好帅”

    “那女王大人怎么办”

    “嘤不要啦,黑猫是我家女王哒”

    文非望了一眼那群女生,回头对陆友铭眨眨眼,甩了甩头得意地一笑。

    “天呐,还卖萌,被拆c了”

    “嘤嘤嘤,我的女王大人”

    陆友铭低头咳了一声,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跟着文非往里走。心里却在汗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到了吧台,那小哥又冲文非低低吹了声口哨,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友铭,用眼神问道,这谁

    文非把吉他往吧台上一搁,挂上陆友铭的脖子说道“我表哥最亲最亲的表哥”

    陆友铭冲那小哥笑了笑,“你好,陆友铭。”

    “表哥好我是齐星,是这家酒吧的调酒师兼暂时的经理。”他把调酒壶在手里翻了个花样,问“表哥喝点什么”

    “不用。给我杯白开水就好。”

    “那怎么行表哥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喝白开水来杯我最拿手的雪山之巅怎么样我请客”

    “我不能喝酒。”陆友铭摆着手。

    “别呀,不喝酒有什么意思。”文非把会员卡往台子上一拍,对齐星说,“就你的招牌雪山之巅,三杯。”

    “淘气。”陆友铭拍了拍文非的头,也不再阻止。

    “干嘛三杯”过了好一会儿,齐星才愣愣问道。

    “呶。”文非冲台上那人抬了抬下巴。

    正赶上节目结束,身穿黑色舞衣的男孩从台上下来,直奔文非,他脸颊泛红,额头上还覆着一层细密的汗水,耳后的黑色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脖颈上。

    刚才那会儿他背对着观众,陆友铭也没看清楚,这走近一瞅,原来是方宜。陆友铭原先只知道他会唱歌,不料想舞也跳的这么好。

    他一下场,立即恢复往常的羞涩模样。看到陆友铭,有些惊讶招呼道“陆大哥,真是你啊”

    陆友铭笑着点头。

    “上午非非打电话说你要来,我还不信呢。”

    “有什么不信的,我也来欣赏一下你们的表演。刚才的舞真棒呢”陆友铭对他竖起拇指。

    “陆大哥过奖了呢。”

    “来来来,好了。”齐星把三杯调好的酒推到三人面前。

    “我们干一杯”文非把酒递到两人手中,问。

    “好,cheers”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女生齐声叫着,“女王大人,亲一个”

    “噗咳咳”方宜差点把酒喷出来。

    “黑猫今天不给女王大人鼓励吗”人群中一个女生站在椅子上,大声叫道。

    “鼓励鼓励亲一个”

    正值节目间歇,大家都往吧台这边凑过来。

    方宜抬眼瞄了下陆友铭,一脸羞涩地摆着手往后退了退。文非却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放,拉住他的手臂,扳过他的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啊啊啊”

    “要死了,血槽已空”

    欢呼声像浪潮一般,席卷整个酒吧,椅子上的女生瞬间消失在人群中,不知道是掉下去了还是

    陆友铭呆了呆,一口酒含在嘴里,不知该吞该吐。

    原来她们一直说的女王大人,是方宜难不成文非和方宜

    他咕咚一声咽了那口酒,瞪大眼睛盯着文非。

    方宜捂住发烫的脸,一脸无辜地向陆友铭解释“陆大哥,我们不是”

    “逢场作戏嘛表哥你明白吧”文非打断他。

    陆友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想,我明白我明白个毛线啊

    “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头,问文非。

    “满足广大腐女们的yy呗你俩也真是的,不要入戏太深哟”齐星趴在吧台上来了这么一句。

    陆友铭算是明白了,但还是不由担心道“只是这样吗”

    “恩恩,只是这样而已。”方宜使劲点着头。

    陆友铭没有回应他的话,把目光转向文非,等着他回答。

    “那还能怎样你表弟我可是笔直笔直的”

    陆友铭又好笑又生气的不知道怎么接话,端过酒杯喝了一口,没再理他。

    接着文非抱起吉他,轻扫两下,通透纯澈的声音像是击中吧里的每一个人,瞬间安静下来。他拉着方宜从一旁的台阶走到舞台上,站到话筒前,低下头说“今天很抱歉,黑猫另外两位成员有事没能到场”

    “啊”人群中立即升起一串失望的叹息。

    “咳咳,”文非继续说“为了补偿大家,今天”他看了一眼方宜,把话筒抽出来,侧过脸挑起眉毛,冲人群邪邪一笑“我和女王大人,情歌对唱”

    “哇哦”

    “”陆友铭差点被一口酒噎死。

    这小子,玩的也太疯了吧。

    “他们经常这样”陆友铭问正在调酒的齐星。

    齐星倒漫不经心,回答道“是啊,他俩,黑猫的官方c嘛”

    陆友铭想问什么,突然又觉得好像没必要。现在包括影视圈,不也这样,只是吸引人眼球的手段罢了。真如文非所说,逢场作戏而已。

    陆友铭耸耸肩,想着等回家了再跟文非谈谈,别太过火。

    音乐已经响起,这首歌文非没有用吉他伴奏,他和方宜一人一支话筒,站在舞台中央。舞台上缓缓升起雾气,制造着暧昧的效果,是80年代的一首对唱情歌,节奏缓缓的,挺耐人寻味。

    陆友铭跟齐星打个招呼,要了杯白开水,走到远处的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下来,远远望着舞台上的两人,文非19岁,方宜18岁,虽然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小孩子相,但这会儿往舞台上一站,还颇是像模像样的,真不能小看了这些孩子们。

    在自己热爱的领域,谁都是王。

    他喝了口水,前奏正好结束,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舞台上传过来,陆友铭惊讶地望过去。

    “”他今天震惊太多次了。

    那声音温柔纤细,毫不做作,不似女生尖锐,有着一种中性的温润感。而这声音,竟是方宜发出来的。

    台下掌声夹杂着口哨声,“爱你女王大人”

    陆友铭讶异,他果真是太不了解这群孩子了,他似乎已经与这个时代脱轨。

    也难怪他笑。

    台上两人有模有样地唱着,他看到文非颇为动情般微阖双眼沉醉其中,还不时和方宜两人来个深情对望,惹得台下一潮高过一潮的尖叫。陆友铭笑,也不知这是不是逢场作戏

    陆友铭边倾听边目光散漫地往人群中扫去,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西装革履,身形笔直,立于人群中的男人,难道是穆律师陆友铭颇有些吃惊,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见到穆云歇

    他伸着脑袋望过去,随旋律不停晃动的人群不时挡住那个挺拔的背影,但是,陆友铭确定,那就是穆云歇。

    只是,有点不可思议。至少从以往那些接触来看,穆云歇怎么也不像是会喜欢这种场合的人。

    他准备过去打个招呼,手机叮咚一声,有消息。他很自然地先掏出来查看。

    是小宁。

    内容很简短钱给你打过去了,30万。

    “呵呵”陆友铭只觉得好笑,简直就像是看了一则零下273度的冷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再望向人群,却没了穆云歇的身影,于是站在人群外围找了找,也没见。

    他耸耸肩,大概自己眼花了,穆云歇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转个身,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摸出烟盒,敲出一根衔在嘴里,一出门便点着,用力吸了一口。夜风干燥凌厉,割着陆友铭的脸颊,竟觉得生疼,像被谁狠狠抽了一巴掌。

    陆友铭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夹着烟垂下来,靠在一旁的墙上,抬头望向墨色的夜空,心里空荡荡的,一寸温存都不留。

    不知过了几分钟,手里的烟燃尽,灼烧到他的手指。他低呼一声,扔了烟头,回过神来。

    太痛,就会放手,这是身体不被教就会有的反应。

    他搓搓脸,拽了拽自己的耳朵,让脑子清醒一点,拿出手机对着黑黢黢的屏幕,来个大大的笑。

    只是这笑还未收敛,便凝在了脸上,他看到对面的楼道里急匆匆跑出一个男人,那人如他来时遇到的“舞者”一样几乎全裸,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一件敞着扣子的白衬衫,结实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他似乎很着急地跑下来,脚上只趿拉一双拖鞋,奔向一辆刚停稳在门口的兰博基尼。

    车上下来一个人,两人小声地笑着说了几句,那人把手放在“舞者”的胸前抚了抚,充满情色意味。陆友铭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可是在大街上,这种举动也太

    但那“舞者”却没有丝毫羞耻的感觉,还凑上前吻了吻那人的侧脸,揽住他的肩,一起向通往的楼梯走去。

    陆友铭思维有点僵住,因为对面那人是和臻。而他不可能会相信,这个“舞者”,是和臻的男朋友。

    、关心则乱

    陆友铭从疗养院回来,打开门正看到文非顶着鸡窝头才起床。

    “臭小子,你还真能睡,都十一点了。”陆友铭揉了揉他的头发。

    文非仍旧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唔,好久没玩得这么爽了”

    他说的是昨晚,因为拉着陆友铭一起去了酒吧,所以就没时限地多玩了一会儿,回来时都一点多了。陆友铭也是看他高兴,就任他疯了一晚上。结果,这大头觉睡的呀

    “表哥你去哪儿了你今天不上班啊”文非一边洗漱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嗯,今天请假陪你。”

    “嗯”文非从卫生间探出个脑袋,“陪我陪我干嘛”

    陆友铭笑了笑,没回答,起锅坐上冷水,把路上买回来的排骨倒进去焯水。

    “你刚去哪儿了”文非又问。

    陆友铭这才回答“我去看和沐了。”

    “谁”文非从卫生间窜出来,“你说你去看谁”

    陆友铭笑“沐沐啊,你和臻大哥的亲妹妹。”

    文非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仍旧满脸不解“为什么想起来去看沐沐呀”

    陆友铭“哟,你这忘恩负义的混小子,要不是沐沐那幅画,你能这么快出来”

    文非哼了一声“我又没犯事儿,早晚得出来”

    陆友铭笑笑,搅了搅锅里的排骨以防粘底,没再说话。

    他今天之所以会想到去看和沐,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遇见和臻的缘故。昨天看到和臻被那个人揽着肩膀进了,陆友铭其实也跟了过去,却最终止步在那扇门外。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进去,而他进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很明白,自己对和臻莫名的在意和讨好,完全是因为前世的愧疚。或许在意久了,他就让这个人在自己心里占据了一寸方位。

    和臻是陆友铭这辈子一醒来就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中,被宿命不断提醒着,要补偿、不能让他受到伤害的人。如今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证明,他根本不需要,陆友铭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路人甲。

    他有自己的人生,他冷淡也好放纵也好,都跟陆友铭没关系。哪怕他堕落和放荡,也轮不到陆友铭插手。

    陆友铭所谓的补偿,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我救赎,若因此就强行插手和臻的生活,那就是道德绑架。

    但是,陆友铭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还是控制不住地在意。

    所以他一早就去了疗养院,表面上是去看沐沐,心里也不由期待,或许会碰上和臻,毕竟,除了沐沐,他们之间再没有什么关联。

    然而很不巧,和臻并不在。不过他从李妈那里得知,和臻每周一七下午下班后都会去看沐沐的。以后就挑这个时段好了。

    陆友铭把焯好的排骨捞出来,放进砂锅里,又加入已经泡好的霸王花、玉竹、以及蜜枣无花果等等汤料,盖上盖子,站在灶台前专心致志地等水滚。

    “表哥,我在网上买的吉他配件寄回来了吗”文非的声音从他房间传来。

    陆友铭“昨天就取回来了,在沙发后边的地上,你自己找找看。”

    “ok。”

    文非从房间出来,窜到沙发后边,那儿堆着好几个包裹,也不知道表哥买的什么,怎么都不拆呢

    于是他一个一个地拆开,直到第四个,一大团报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他一层一层地揭开报纸。

    “我靠”他忙把那东西塞回去,将盒子翻个底朝上摁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配件就往回窜。

    陆友铭这边儿正好水滚,他把火关最小走出去。看到文非一脸不正常的红晕低着头往房间跑。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陆友铭欲抓他的手臂。他蹭地躲开陆友铭的手,逃也似的进屋,还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陆友铭抓了抓头,这是咋回事了

    “怎么了”陆友铭敲门。

    里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文非闷闷的声音“那个,表哥,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也别不好意思,我明白的。”

    陆友铭更是一脸莫名其妙,明白明白啥呀

    他寻思几秒,往沙发后边走去,果然看到那一堆包裹被拆的乱七八糟。

    “可这都是我从网上买的炖汤药材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自言自语地收拾着那堆包裹。

    直至收拾到那个被倒扣在地上的盒子,他打开,拆开报纸。

    “”陆友铭哭笑不得。

    他把盒子翻过来,看到上边被涂黑的收件人和地址。这是那天给和臻送的快递。陆友铭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恨不得地上裂个缝他立马钻进去。也难怪非非会那么说,现在他是百口莫辩了。

    但是,他转念想到,是谁给和臻寄这么恶心的东西的怪不得和臻连看都不看就拒收,估计不止被骚扰一次了。

    陆友铭心里的那番在意又加深了一层。看来和臻真不是自己认为的那种,纯白瓷偶一样单纯的人,他的生活,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陆友铭看了看非非卧室的门,把东西收起来,因为关系到和臻,他也没打算解释什么。

    文非在屋子里兀自尴尬了半天,一直到吃饭,也自在不起来。他一边往嘴里扒着米饭,一边偷偷瞄着陆友铭。

    哼哼,说起来他这个表哥还真是挺帅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笑起来还蛮阳光,内心坚强,生活独立,做饭还好吃,对人温柔又体贴,简直五好男人呃,就是有点糙,还心太软,有时候感觉傻不拉几的。

    不过,别看他一直挺正经的,原来也会用那种东西文非想到盒子里的东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但是他又想了想,也没什么啊,他和小宁哥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吧,他又不约炮,买个假的释放一下欲望也很正常啊卧槽,表哥是在下边的非非像发现什么爆炸新闻一样,噗地一声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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