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文风又突变了。摊手。
☆、chater50 10104
漆恻找到隐的时候隐正和姬瑾懿喝着茶相谈甚欢,压抑着心中怒气,漆恻对着姬瑾懿行了礼叫了一声母亲,而后直起身子用冰冷到掉渣的声音对少年道,“回房间,立刻。”
姬瑾懿一直自认是给予了两个儿子公平的爱不会偏袒哪一个,可现下看到大儿子这样吼小儿子,动作快于思考就将隐扯到自己身边护着,“恻儿你做什么凶你弟弟,有话不能好好说?”
漆恻收敛了情绪不看一旁的隐,面对着姬瑾懿语气缓和下来,“母亲您多虑了,是小隐方才受了二舅的罚,恻儿只是让他回去上药罢了。”
女人好看的眉头蹙起来,她坐在隐身边这么久,根本没有察觉到隐有受伤的痕迹,可漆恻从不会也没必要对她说谎……罢了,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的事,她便不插手了。
“果真如此的话,小隐,你便跟着你哥哥回房间上药吧,妈妈一会儿来看你。”
隐点点头,乖顺地走到漆恻身边,却不敢抬头看自家哥哥,有些无措地盯着自己脚尖看。
回房间的路上隐只觉得头顶被乌云笼罩,气压低的不得了。漆恻在前面走,他便紧紧跟着,像极了要被带去班主任办公室训话的犯错学生。
进了两人的房间,隐才刚刚关上门,一转身,便被漆恻直接拽到了面前。
“别动。”几乎不剩温柔的命令语气,让隐下意识顺服地遵守。
漆恻不知人伤得如何不敢随意脱隐的衣服,取了剪刀过来,在少年身体的细微抖动下几刀下去便将隐全身的衣物拆解下来,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
少年感受着刀尖在皮肤表面快速划过,锋利器物带来的威胁感和身体慢慢从遮羞布中被剥落带来的的羞耻感,让少年浑身的汗毛隐隐竖起。
隐全身上下并没有漆恻想象中那样惨烈的伤痕,只有后背几道红肿的棱子显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确实有受到责罚。
漆恻在隐看不见的角度悄悄舒了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去触摸背上红色棱子的想法,指着墙边,“过去。”
隐顺从地走过去,顿了一下,又自觉地转过去,面朝里站好。
漆恻站在隐左后方,动作不无粗暴地举起了少年的双臂交叠之后拉伸至头顶固定在墙面,少年的上半身也顺势被压在了墙上。漆恻单手压制着少年略显纤细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抡起来就狠狠盖在了少年的臀上。
普通人全力的巴掌下去也能痛好一会儿,更何况是漆恻气头上一巴掌能拍断板砖的手劲,让原本还算耐痛的隐忍不住哼出了声来。
“对…对不起……”少年急忙为自己在受罚时出声道歉。
漆恻冷着脸一声不吭,巴掌不断抡起又狠狠落下,少年只觉得自己臀肉颤抖的屁|股就像一个正在渐渐变形的被拍瘪了的皮球。
清脆的巴掌声几乎没有停歇,少年白嫩的臀肉迅速染上了一层均匀的鲜红。
这种巴掌打在臀肉上的触感让隐感到很陌生,“啪啪”声就像在耳边炸开在心房炸开,让他的自尊心缩到了角落,身体也不自觉想要蜷起来。
疼……很疼……
少年在漆恻看不见的角度紧紧咬住嘴唇才让自己不至于痛呼出声。
漆恻从来理智,几乎不会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罚人,他擅长用一点点提示来警醒人的错误而后以责罚铭记,却不会把责罚作为训诫最重要的部分,更不会将疼痛伤人作为消气的手段。
可此刻,漆恻不管不顾地只觉得让隐疼惨了才好,疼惨了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才知道他有多担心他!
噼里啪啦连续不断的几十下打下去,只见少年的臀肉一片紫红的油亮,巴掌印交叠着,只在臀的边缘依稀看得见手指的指印。
漆恻的怒气终于发泄了不少,他停了下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
身后的巴掌停了,隐不知道惩罚是否已经结束,只敢趁着这个间隙赶紧松开咬着唇的牙,用喘息来缓解疼痛。
“转身。”
漆恻的声音让隐的心脏一颤,不敢迟疑地转身军姿站好,紧绷的大腿却连带着臀|部叫嚣着愈发痛起来。
冷冷看着少年维持着标准的军姿,漆恻知道巴掌并不会真正伤人几分。“去床上跪着,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舔了舔干涩有些刺痛的嘴唇,少年望着自家哥哥开门离去的背影,慢慢爬到了床上端正规矩地跪好。
抛开身后因为脚跟抵着臀肉而愈演愈烈的疼痛不说,其实,面对这样温柔的哥哥以及恋人,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满足而去惹了对方生气。
漆恻出了房间便去找姬凛灺讨伤药。这次出门,他哪里会料到还有用得到伤药这种东西的时候,因此在现在急切需要的时候便不得不只能去找总是把伤药随身带的自家师父。
这边漆恻在四处寻找姬凛灺,这边,姬瑾懿因为不放心小儿子而上楼敲响了隐的房门。
“小隐你在房里吗?”
少年听到姬瑾懿的声音几乎被惊得从床上弹起来,他原以为脚步声是漆恻的还因此再三规矩了跪姿,现在他却只能一边慌忙地应着,一边跳下床想要穿衣服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漆恻剪成了一堆烂布。
去衣柜里拿衣服已然来不及,隐几乎是在姬瑾懿开门的瞬间一股脑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淡然表情。
“妈,你怎么来了。”
姬瑾懿是个敏感且聪明的女人,她瞥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衣服,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接着在床边坐下,“来,趴着让妈看看伤。”
隐腼腆地笑,“妈,小隐上完药还光着身子呢……”
女人抬手抚了抚少年的脑袋,笑,“母子之间有什么不能看的。”说着就要去扯隐身上的被子。
少年放在被窝里的双手紧紧拉着被单,可不知是不是紧张所致,手一滑被子就被姬瑾懿抢了过去。少年狼狈地只堪堪来得及翻过身子,这才没有让自己身前的羞耻物什暴露在自家母亲面前。
眼里带着了然地看着少年身后根本没有上过药的伤痕,姬瑾懿难得地冷了面孔,“说谎不算本事,有本事,说了谎不要被拆穿。”
隐咬了咬嘴唇在床上坐起来,“妈……”
女人不看他,径自打开衣橱取了衣物放在床上,“穿上。”
漆恻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看到的就是自家母亲不怒而威的眼。
“母亲……”
姬瑾懿看了一眼向来表现得体的大儿子如今带着局促的脸,又扫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用来活血化瘀的伤药,没有说话。
其实,用她自己的话说,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她犯不着多管闲事。只不过,当两个儿子合起来向她撒谎并且被她戳穿的时候,她没有办法不难过。
即使,这个谎言本身不痛不痒没什么大不了的,女人也依旧觉得自己一腔热血似的关爱有些贬值。
姬瑾懿沉默了良久,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头的两个儿子,悠悠叹了口气,“还站着干什么。”
隐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妈妈生气了也是会罚人的。而漆恻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还好,母亲不是很生气。
女人径自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坐下,然后看着大儿子拉着小儿子的手在床边坐下,一副等待宣判的样子。
隐没有漆恻那么淡定,疑惑又不安地将自己被漆恻握住的手抽出来。
“妈,是小隐错了,小隐认罚……”
姬瑾懿小小错愕了一下,眼带笑意地看着大儿子瞪了少年一眼,那口型分明是,“闭嘴”两个字。
“好了,我不追究你们这次。但是,恻儿,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脾气了。”天知道她看到小儿子那油桃一样的屁|股的时候是惊愕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漆恻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认错的话,却见女人摆摆手,“没有下次。”
“是。”
隐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看看姬瑾懿又看看漆恻,总结出来,似乎,气氛挺和谐的。
姬瑾懿看着兄弟俩乖顺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两人住的房间,接着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你们俩,睡一起多久了?”
漆恻在完全的震惊过后,十分确信这并不是自家母亲的一句戏言,更不是自己幻听产生的错觉,而是,一句陈述。
确实,在之前饶手段刻意的提醒下,女人天生的细心敏感让姬瑾懿不难发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火花。之后,她挣扎着问过自己很多遍,作为一个母亲,倘若这是孩子们自己想要的,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强行改变。毕竟,大风大浪以后,谁都不知道,如何做选择才能拥有一个明亮幸福的未来。
“如果这是你们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那么我希望,你们能站在我这个母亲的角度,再考虑看看。”女人站起身来,朝外走了两步停下,“在那之后,如果你们的选择没有改变,那么,妈妈支持你们。”
☆、chater51 10105
漆家的老规矩年初二要祭拜列祖列宗,因此年初一当晚,一行人连带着荆燃就都飞回了z省,结束了一家人短暂的假期。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从早晨7点整开始,一系列繁琐的步骤下来,轮到隐跪拜行礼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模样了。
隐站在祠堂正中央祖宗牌位前,自有老管家弗岱在旁捧着宗谱唱名。那声音低沉,还带着老人特有的沧桑迟缓,就像是在诉说,告诉眼前的列祖列宗们,他们丢失在外的子孙终于归家了。
上前几步,隐一板一眼遵照着前面漆恻的做法,上香之后三跪九叩首,这是作为漆家子孙的基本礼仪。
漆家的祠堂虽也肃穆但总给人一种温馨的亲昵之感,让人能感觉到身边家人的存在,以及祖宗神明的庇佑。
作为家族辈分最小的,隐跪拜行礼完毕之后便算是整个祭拜基本结束了。其余便只剩下家族里一些个别世代为奴为仆的姓氏家族有资格在祠堂内跪拜,却也只能隔得远远的连上柱香也无法。
“小隐,来。”
叫住了跟着父母往外走的少年,漆恻挥退了祠堂里其余的闲杂人等。
少年乖顺地走到自家兄长身边,喊了一声,“哥。”
漆恻宠溺地笑着看着少年,“嗯。”
拉着自家弟弟的手,漆恻曲膝跪在了蒲团上,少年愣了一下,顺势跪在了漆恻身边。
人去楼空的祠堂此刻显得格外静谧,檀香的烟雾绕梁久久不散,空气中还残余着这种古老而神秘的味道。
“爷爷,”漆恻跪得笔直,隐能感受到从两人相牵的手传来的细微颤抖,“您看见吗,这是小隐。小隐回家了。”
——我把小隐找回来了。
——被我弄丢的小隐,回来了。
隐用力紧紧握住漆恻的手,眼睛直视着面前的牌位,仿佛透过那块木头在与记忆中慈祥的老人对话。
“爷爷,小隐回来了。”
少年的声音轻轻的,却像是一剂强心剂打进了漆恻的心房。
如同一场虔诚的告解,漆恻十多年来的罪终于伴随着语音消逝的末尾得到了宽恕。
回到漆恻的宅子,冬日暖阳下,院子里之前种下的那些花树的树苗已经发了新芽,花骨朵同样不畏寒风,含苞待放。
漆恻坐在客厅,背靠院中景色,目光温柔、不偏不倚,注视着厨房里忙活了好一会儿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围着围裙的少年端着一盘绿色的点心走出来。面上有着掩盖不了的羞涩和腼腆。
漆恻看着盘中的点心,诧异却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这是礼物?”
这是隐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一个人做出来的食物,卖相难免不够好看,心情也因此忐忑兴奋。
少年点点头,红了脸,“嗯。是茶糕。”
隐细致地用刀将茶糕切成小块,然后用叉子叉起拿到漆恻嘴边,补充道,“我记得你爱吃……”
漆恻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笑起来,“我爱吃?”
少年歪了歪头,回想了一遍,带着些不确定,“当时在舅舅家…管家还特意拿了茶糕让你带回去趁热吃,说是你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