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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 第1节

作者:暮寒公子 字数:19172 更新:2021-12-21 00:12:17

    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作者暮寒公子

    文案

    燕国公子楚子沉用自己十七岁的身体穿越到现代,一睁眼就是光怪陆离。

    幸有君子,不动声色关照点点滴滴。

    会阵法,懂掐算,看天象,即使身在千年后,也过得风生水起。

    傅致远“据说你能夜观天象”

    楚子沉“四九城高楼林立,你以为晚上能看到星星”

    傅致远“传说你精通阵法”

    楚子沉“今天沙尘暴太大,想布阵眼也看不清。”

    傅致远“听说你能掐会算”

    楚子沉“恩,先生近日红鸢星动,桃花一打拿好不谢。”

    简单来说,这就是燕国公子穿越现代,慢慢适应现代生活的故事。

    阅文须知

    1本文古穿今

    2本文是架空此条重点强调

    3文中涉及到的阵法、掐算都是作者瞎掰的,大家不要当真。

    4作者经常忘记吃药,然后感觉自己萌哒哒

    内容标签平步青云 现代架空 穿越时空 古穿今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子沉、傅致远 ┃ 配角谭磊、傅瑾瑜 ┃ 其它古穿今

    第一章 穿越

    有些地方,是被默认的玩的出格的;有些地方,是被默认吃喝玩乐的。天海丽都会所,正是集以上两者大成之所在。

    论起吃喝玩乐,从普通级别到禁忌级,这里都算是龙头。

    正因如此,它常被商贾名流所青睐。

    游泳池里,仿佛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染了血污的长衫,脸面都被长长的黑发糊住,看不清楚。整个人仿佛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在游泳池中人事不省的沉沉浮浮。

    很快,水面就被染上了暗红色的血污。

    与此同时,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向着游泳池走来。

    两个人都搭着浴巾,穿着泳裤,标准的消夏清凉装扮,刚刚要躺上躺椅的功夫,就都目光奇异的投向游泳池,动作也都顿住了。

    其中一个反应过来,跳下游泳池,趟了几步,把那个软绵无力泡在水里的家伙给捞起拖了上来。

    他救人从背后出手,动作十分标准。然而出乎此人意料,水里的人好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一点点挣扎的自救动作都没有。

    原本看着一头长发,应该是个女人。谁知道他的手挽过这个溺水者胸膛的时候,只接触到了一片平板竟然是个男性。

    除了结实的胸膛,傅致远还接触到了一手的温热黏腻。

    是血。

    人被带上了池边,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仿佛柔弱而无害,任人摆布。

    另外一个青年骂了一声见鬼,把身上碍事的浴巾一扔,草草检查了溺水者的状态,先进行了几次人工呼吸,等溺水者状态稍好后,又开始做胸外按压。

    傅致远半蹲在一旁看着。谭磊的一系列人工营救做完,还是骂骂咧咧了几声“出来玩也有这破事,幸好我那点急救课没还给我大学老师。”

    傅致远没有理会谭磊的抱怨。他伸手拨开谭磊,拉开溺水者深蓝色湿漉漉的衣服,被水泡得泛白的鞭打伤口就展现在两个人的眼前。

    两个人的眉头都厌恶的皱了起来。

    “s那个区逃过来的那些人迟早玩出事。”谭磊压下嗓子,伸手抚开溺水者脸上湿哒哒的乱发,果然露出了一张不俗的脸。

    傅致远摇了摇头“我看不太像。据我所知,s区今天的主题可不是回溯返古。这个人,他的头发不是假发。”

    谭磊嗤笑了一声“他们那儿哪天不是乱玩玩high了谁顾着主题那档子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褪下溺水者的衣物。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痕迹,他的目光胶住了“傅哥,你可能说对了,这好像不是玩s,。”

    傅致远手中握着这个溺水者的一条手臂,听到这句话也没什么意外,只是把这个青年的五指在谭磊面前亮了亮“恰巧我也这么想。”

    这个溺水者,他不但胸前有鞭伤,十指里都插着细细的竹针,腋下还有焦黑的烙烫痕迹这可不是那群家伙玩个滴蜡什么能搞出来的

    傅致远和谭磊对视一眼,默契的把少年浸了水而沉甸甸的衣服全部褪下来,又把少年翻过去。果不其然,他虽然背上也有鞭伤,但是后面却是没有一点伤痕的。

    如果是玩s,,怎么可能放过那里。

    谭磊呸呸了几口,还是认命的起身去找医疗箱。傅致远没有动手,这种事情还是让谭磊这个外科主任处理更专业。他只是眸色深沉的看着这个溺水昏迷的少年。

    因为玩的过激,天海丽都这地方,是没有监控录像的。只有在进出时把守的非常严密的保安,和卡的很紧的员工通道以及员工来源,确保这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人打扰了这些公子哥儿的兴致。

    所以就连这个少年是怎么出现在游泳池里,都不容易查出来。

    鞭痕很浅,也很少,好像只是最原始的一种意思意思的手段。反而是指甲里的竹针又深又多,这已经不算是情趣,而是一种刑讯方式。

    这个少年腋下的烙痕,更是加深了这一点的怀疑。

    他也许并不是从s,现场逃出来的,他逃脱的应该是一场刑讯。

    但是现代刑讯,又很少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据他所知,大多数都是用药剂和强光,断水断粮,使人长时间的疲惫来造成一种精神上压力,才能快准狠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算是局子里拷问,打人的时候至少也会在身上绑几本书的。

    谭磊拎着医疗箱回来了,开始给这个少年的伤口做基本的处理。傅致远给谭磊打着下手,却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一些别的东西。

    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喜欢看一些历史性的东西,得到很多启迪。而这段时间他翻阅华国通史,恰巧正看到这样一段

    “当年的春秋战国史记载,燕国倾覆之际,公子沉为楚将杨澜所掳。杨澜使人审讯公子沉,先鞭笞,后来又命人用竹签插入他的十指,到最后用烙得通红的斧子去烫公子沉的腋下脚心。公子沉当年只有十七岁,巍然不惧,对燕国的兵力分布半个字也不吐露。”

    谭磊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傅致远“傅哥,你怎么说这种话。这个孩子身上的伤是不怎么像s,,但你也不能这么掰。”

    “因为我想起,现代审讯很少有这种手段。”傅致远把消毒的纱布递过去“也许是我糊涂了,但是据我所知,燕国当时是燕临北海,天赋水德,服饰尚黑色。而这个孩子的衣服”

    哪怕被浸了水,颜色变深,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黑色。

    谭磊叹了口气“那我一会儿把他的衣服送过去化验化验其实傅哥,你真不能看人家孩子头发长穿古装就说是穿越回来的。现在那些孩子玩什么sy对吧,要是这孩子特别痴迷所以蓄个头发呢”

    傅致远笑了几声。

    谭磊继续嘚嘚“更何况,公子沉那是什么人啊,你可真敢猜。章国统一天下,成就千古一帝,最得力的能臣就是这位公子沉。你这一猜不要紧,要是说准了,那咱们华国五千年历史就要重写啊”

    傅致远忍俊不禁“这孩子还昏着呢,你别贫嘴,有点同情心吧。”

    “我一年看多少伤口,更出格的有的是。这跟同情心没关系,我是心态好得不得了。”谭磊把少年胸前背后的伤口包扎完毕,抬起头依旧是嬉皮笑脸“傅总你有同情心,我们医院的床位不够了,你把这孩子抱家里去啊。”

    “嗯。”傅致远嗯了一声,又笑了笑。

    能身份不明的出现在这里,这个人当然是要好好查查的。

    谭磊也算是名流,只不过他从医,家族势力也不算太强,平时性格嬉笑怒骂,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他是不会沾身的。

    这里一共只有两个人,谭磊推卸了,沾身的人就只好是傅致远。只是查一个人而已。对于傅致远来说,这并不是多麻烦的事。

    低头,傅致远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里浮上一声喟叹。

    公子沉自己真是想多了。

    公子沉在历史上原本声名不显,还是因为千家讲坛里一位教授把他推到台前。

    那位教授主打一统天下的章国史,语言诙谐幽默,见解真实独特。正是他把公子沉这样一个原本寂寂于史书,只在特定圈子里有一定声名的人物提了出来。

    总而言之,两三年过去,公子沉的知名度已经成了一种必然,在前两年的畅销书里还有一堆千年风流公子沉、仁心辣手之楚相之类的东西。

    到了现在,楚子沉的粉丝不少,事迹也广为人知,傅致远对这位公子的生平事迹还知道的挺清楚。

    武御,章国公子,曾经在燕国做过质子,以质子之身同公子沉行生死之交。

    公子沉,幼聪慧,容美气华,仁厚爱人,折交下士,门客三千。燕国破,公子沉被掳,削发刺面送到边疆做苦役,筑城墙,受折辱。

    燕国被楚国灭亡,是一个按捺不住的信号。春秋自此而毕,四方战火烽烟起。武御回国继位后,用三千两黄金赎出公子沉。

    燕国已破,公子沉就随武御回了章国。自此,改新法,施新政,借地利之便,远交近攻,兴农兴商,为日后章国的一统天下献出了巨大力量。

    传说当时楚国已有霸主之相。公子沉立祭坛请神灵,点八十一盏长明灯招出龙之九子,破天下气运,自己则辅助章国在大乱的星盘局势下杀出一条血路。

    史书也记载,公子沉立八十一盏长明灯,从此后身体每况愈下。据说他夜半夢醒,吐血半升不止。于是如此人才,二十六岁就英年早逝。

    对于历史来说,公子沉无疑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子开创了变法成功的先河,而且是一位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星象家、发明家

    野史传说他掌四十八命星,看天象而知天下事,更是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玄学家和数学家。他提出了五行衍生说、掐算术、精通阵法、打出了以少胜多的长陵之战,然后在冬日翩然长逝。

    他没有一直走到武御称帝的时刻,但他却成了一个传奇一样的人物。

    这是一颗天生就该流光溢彩的星星。

    那个百家争鸣的年代,那个遵守道义慈悲又冷酷的年代,那个形式还没有脱离淳朴,带着点贵族气的年代,天生就该养育出一批这样令人崇敬的精彩。

    第二章 患病

    少年以一种昏迷不醒的姿态,在傅致远的一处别墅下安顿了下来。

    谭磊来了几次,给少年检查伤口,挂个葡萄糖什么的。大概是底子好,他的恢复很喜人。而他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因为伤口,而是体力透支的缘故。

    然而这个病人的情况,却在半天前突然恶化。

    谭磊再一次被调遣过来检查病人的情况,而傅致远坐在距离不远的沙发上,翻阅着关于那件衣服的检测报告“我没能查到这个人,这孩子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至于他的衣服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要看吗”

    谭磊没说话,只是沉着脸把听诊器摘下来。

    “他脸色发蓝,青红交替,有发热症状,又不像是普通流感。初步诊断结果很模糊,我一会儿给他抽点血送回去化验。”

    大概是昨晚加了一晚上班,谭磊的眼下还有着明显的青黑和疲惫。他把听诊器往桌上一扔“就这样了你刚才说什么”

    “他衣料的检测报告。”傅致远把手里的a4规格打印纸抖得哗哗作响“主衣料是绢。这玩意我只在历史书上见过,活这么大,你见过绢吗”

    谭磊也错愕了几秒。

    “真是好极了。最好的是,我也没查出他的身份。”傅致远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所以我那破嘴没准真说对了,这孩子也许是公子沉啊。”

    “去你的。”谭磊笑骂了一声,又扯开了一个领口的扣子“你傅总见解高超,我不跟你扯。古代严刑拷打那么多,你怎么不说他是文天祥呢”

    “文天祥他才多大点啊。你要说夏完淳我还信。”说这话的时候,傅致远脸上还带着轻松愉快的笑意,显然也知道自己在瞎扯。

    “您还知道要有科学依据啊。”谭磊又跟傅致远贫了几句,抹上碘酒就开始给这个少年抽血。

    整个抽血过程不到一分钟的事。谭磊把那管血收到自己包里,转头跟傅致远说拜拜“我先走了。你不知道,昨天我们科来了一个失恋闹自杀的,一小男生,也就这孩子这么大。啧啧,那醒来之后闹得”

    “都已经自杀一次了,之后闹得越大就越不想死。”傅致远精准的做出了一个评价“十六七岁的孩子懂什么呢真爱呵。”

    “谁说不是那孩子哭的相当惨,我凌晨那功夫眯了一会儿,醒来之后脑子乱哄哄的,梦里都是女鬼上坟。你说这事弄得,真闹心。”

    谭磊一边感叹一边跟傅致远道别,走路的时候扶着门框,到玄关的时候还走出了一个“s”型,看来真是困得不轻。

    这对好友,根本没把那个用来调侃的“公子沉”笑话当成一回事。

    毕竟穿越那样不现实的东西,在科技没有达到一定条件的状态下,也就只是被各种小说yy一下而已了。

    傅致远送过谭磊后上楼,路过少年虚掩着的卧房,还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公子沉别扯了。

    想想现代网络那些铺天盖地“我是章始皇”之类的小说,各种描写公子沉是女扮男装云云,真正的公子沉如果真能穿过来,没准被这群不肖子孙们气死。

    现代医学昌明发达,所以无论是傅致远还是谭磊,一开始都没把这个少年发的烧当成一会儿事,最多就是谭磊抽血化验,傅致远公事之余给喂几口水,再给他服用几种平常的抗生素罢了。

    然而一天后,谭磊连滚带爬的滚回来了。

    他大概没休息好,眼底的青黑色只增不减,傅致远还笑了他几句“怎么,这几天失恋自杀的人这么多”

    “别提了。”谭磊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瓶水“验血结果倒是没什么,左右就是白细胞太多了点几针科林什么的。我那天多嘴,回去之后跟太爷爷说了几句这个病人的症状和脉象。”

    “嗯”傅致远的神色也略略认真了一些。

    谭磊的太爷爷就是个中医。这位老中医技艺之高超只能令人叹为观止,属于那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杏林圣手,如今几乎不出手了。

    谭磊从医,就是受他太爷爷影响。他先是小时候饱受中医熏陶,长大后又出国留学,接受西医教导。在医学方面,属于一只中外混杂的杂食类动物。

    “我太爷爷听了几句,你知道他老人家说什么他说,听这症状,像是霍寒啊”

    一听到这话,傅致远也是一惊。

    “霍寒这种病不是一个世纪前就被打败、号称已经永久逐出人类历史、如今只有几个实验室还有封存,没有任何流传的可能了吗现在这些孩子,大概都没人听过这东西。”

    “对啊。”谭磊也咬着牙笑了几声“但老爷子毕竟是从那时代过来的人当时把脉我就觉得不对,你看有几个人脸色发蓝的这是最典型的霍寒症状。”

    “问题是”说到这,谭磊加重了语气“就像你说的那样,霍寒这东西,早就该被逐出历史了。现在人类基因里都应该有霍寒的抗体,这只”他伸手指着昏睡中的少年“这只奇葩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那哪能啊,孙悟空可没他漂亮。”傅致远竟然笑了出来。他走上前几步,细细的观察着少年的面色。少年的脸庞被烧的通红,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确是隐隐带着点蓝色。

    不祥的,好像不属于人类面色的蓝色。

    霍寒的作用,已经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体现了。正是由于这样,前几天傅致远随口开的玩笑,才这么具有震撼的真实性。

    他是什么时代的什么人暂且不论,单单是患了霍寒这一点,就是也许他真的是由百年前穿越过来的最强例证。

    醒来后再看看他的作风举止吧。傅致远这样想,自己家里可能真的入住了一位古人。

    “要真是如此,我倒是想起更多东西。”

    傅致远转过身,他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锁了起来“当年欧洲人登上美洲大陆,就给美洲人带来了灭顶之灾。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欧洲人身上携带着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百日咳、麻疹、疱疹等物的病菌。然而对于从没接受过这些的美洲人来说这些疾病就是生化武器,削减了他们95的人口。”

    迎着谭磊惊悚的目光,傅致远表情严肃。

    “这个孩子是不是穿过来的暂且不论。如果他连霍寒都能感染上,你怎么确保,这千年下来,有更多的疾病不会隐藏在我们身上,而他却门户大开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呢”

    “先去弄点疫苗回来吧。”傅致远叹了口气“如果咱们开的玩笑成真,那这孩子想在这里活下去,可不仅仅是适不适应环境的问题。”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命来适应环境。

    幸好,这里的医药学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已经发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按照这种古人的体制来说,一种对现代人已经几乎无用的青霉素,就应该能包治百病。

    更何况,除了青霉素,还有六七种常用的抗生素呢

    再加上,这个少年的底子,本身也应该是很好的。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观点都是相同的。如果一个人的身体健壮,免疫力强,五行调剂的好,那是不会轻易染病的。

    先看这孩子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吧。

    现代,对古代人来说又怎么会那么简单一句短短的五千年就能概括这千百年的光阴,可又要多少东西,才能说清这千年暗度的韶华中,传承和失落的文明、思想、一点一滴,甚至包括令人深恶痛绝的疾病

    时光啊,何其伟大者

    纵然对这个少年有着再多疑问,也只能等他醒后再问了。

    傅致远上网查了一下。也许可以称作男人的直觉,这个少年穿的那身衣服,的确是春秋时期燕国的贵族服饰。

    不过那个年代毕竟太过遥远,而一个国家的公子王孙数目又实在太多,记载却十分简略。燕国倾覆,那些公子王孙都要被贬受辱,所以这个少年的身份,其实还是很不确定的。

    刚开始,傅致远以为这是有人给他开个玩笑找个麻烦,但现在为止,这点想法已经消磨贻尽了。

    先找到这么一个能染上霍寒的少年,再把他养到现在这么大。扪心自问,傅致远自觉还不够格。他就是个商人,虽然家族势大,但不玩政治,也不值得花这么大本钱对付。

    谭磊再上门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十几种疫苗。

    “疫苗不能同时注入。这段时间,先把这些打下去吧。”

    因为知道是霍寒,治疗有方,少年的烧已经很快就退下去了,面孔也呈现一种润泽健康的粉红色。于是墨色的眉毛和眼睫,就清新的如同胭脂纸上的水墨画。

    的确是容色殊丽。

    谭磊选了一支疫苗给少年打下去,一边注射一边贫嘴“所以说,这孩子的经历足以给所有的身穿都敲响警钟。”

    “又扯。”

    “我可不瞎说。”谭磊嗤笑了一声“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我又相信穿越小说了。虽然是yy意淫的玩意儿,但我回去还真看了几本。魂穿还好说,身穿就没考虑现实因素了。”

    “这个孩子的示例告诉我们,古代人身穿现代,那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就会被搞死的。如果来之前还受了伤,他们可能都没命面对种种新奇到惊叹的事物,直接就被传染病弄死了。”

    这只貌似从古代穿越而来的美少年就静静地躺在这里。盯着这只差点被“很容易就会搞死”的孩子,傅致远忍不住道“你说点好的。”

    “好吧。”谭磊把注射过的针管收起来“同样,他的经历也告诉我们,现代人身穿古代,弄死一片人造成瘟疫什么的都很简单。那就是柯南体质走哪儿死哪儿,最后铁定要被当成妖孽绑到柴堆上烧死”

    傅致远忍俊不禁“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要是身穿,古代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个总结,还真是精辟。

    谭磊对着傅致远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整个人扑到了沙发上。

    “夏天火燥土焦啊,人的肝火盛啊,情侣分手的多啊。昨晚又有一小姑娘割腕没死成,在我那儿嘤嘤嘤了一晚上。”

    傅致远气定神闲“又是女鬼上坟”

    “啊,那倒不是,这回是女鬼哭坟”

    作者有话要说  由上面的推论,让我们为容色殊丽的公子沉点蜡吧蜡烛噗,脑补了一个小剧场。

    第一天

    公子沉难受。

    傅致远靠麻疹我去叫谭磊。

    第二天

    公子沉难受。

    傅致远靠天花我去叫谭磊。

    第三天

    公子沉难受。

    傅致远靠流感我去叫谭磊

    第四天

    公子沉难受。

    傅致远靠梅毒我去叫等等你怎么得了梅毒Σ °  °作者2333333333

    疾病是为了合理性。渣作者当然不能让主角就这么挂掉,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写他染病

    另外,“霍寒”这玩意是作者自己编出来了,地位参照“天花”。只不过天花好了以后是要留疤的。想想我们公子沉那张小脸儿,我不忍心啊:3

    第三章 苏醒

    虽然谭磊每次在傅致远家逗留的时间不长,但事情就是这样巧,那个疑似古人的小美男当着傅致远和谭磊的面睁开了眼睛。

    他的醒来是有预兆的。在他睁开眼睛的三分钟前,他长长的睫毛就已经开始不间断的抖动。

    谭磊不错眼儿的盯了一分多钟,最后看烦了,转头征询好友意见“在传说中,睡美人是被吻醒的。你说我要不要上手试试”

    傅致远对这种贱兮兮的玩笑不置可否,他很清楚谭磊对男人没兴趣“最好不要。传说里那些王子的身上可没带着一股消毒水味儿。”

    一身消毒水味儿的谭磊耸耸肩膀,扭过头继续看美男起床。

    久睡醒来的眼睛是茫然而无焦距的。那种刚从长睡中挣脱的懵懂让这个人更像个孩子。他定睛看了看床头的傅致远和谭磊,又把眼睛闭上。

    顿了三四秒,他又重新睁开眼睛。

    此时的他,一双点墨一样的瞳孔已经恢复了神智。他带着点探究和警惕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着一个陌生的房间,面对着两个陌生的人。

    过了片刻,他主动开口说话。声音很动听,还带着点久睡之人特有的沙哑,态度也有一种熨帖的温柔。傅致远看着这个表情依旧镇定的少年,脑海中突然划过四个字“音容皆美”。

    只可惜,声音虽然动听,但就像是鸟语一样没有意义。

    傅致远也尝试说了几句话,但看少年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听不懂的。

    跨时空的交流,语言成为此刻最大的障碍。

    幸好傅致远和谭磊两个人对此早有准备。在语言上的交流方式被完全阻绝后,傅致远慢条斯理的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起准备好的毛笔和白纸。

    少年的神情已经完全懵住了。

    很好。傅致远心中暗叹一声,他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少年不认识纸,或者至少在他的年代,纸和毛笔并不是太普及的东西。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有后招的。傅致远把纸笔放回原处,从桌上摸起一片薄薄的刀片,又拎起了那个靠着桌腿的木板。不锈钢刀片轻松地在木板上划了几下,这次,看着少年了然的神色,傅致远确定,少年已经完全懂得了自己的意思。

    少年掀开身上的被子,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奇。他端正地跪坐在床上,把木板放在桌子上,很认真的用小刀刻画起来。

    这个人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韵。即使是雕刻这种小事,由他悬腕做出,也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感。

    如果他真的是公子沉,那史书诚不欺我傅致远看着少年行云流水的动作,脸上还带着惯常的微笑,心中却无声的闪过一种赞叹。

    那种古时从容不迫的士子气度,那种被用山水和仁义养出的风范,那种特有的时代塑造出的雍容,都是节奏很快的现代人学不出来的。

    即使跣足披发,也并不显得狼狈。

    少年刻出的字迹不是很多,所以他很快就含笑把木板捧给傅致远。傅致远笑着接过,然后跟把脑袋凑上来看的谭磊一起愣住。

    木板上,赫然是一行漂亮的小纂。

    美则美矣,但这跟用刚才那种鸟语沟通有什么区别吗

    还能不能在一起快乐的交流玩耍了

    看出了傅致远和谭磊那种吐槽无力的心情,少年上身微倾,眼中带着询问的态度看过来。

    傅致远苦笑一声,也在木板上刻上几个汉字,再把木板推回去。

    两拨同样理性镇定的人,眼中同时闪过无可奈何的意味。

    人类为灵长之首,有着太多和动物不一样的智慧。我们会思考,我们会交流,我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像是语言、文字进行沟通。

    但当最基本沟通方式已经完全走不通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回归原始了。

    动物之间沟通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比划,一种是嗷嗷。

    目前,傅致远跟这个身份不明,疑似公子沉的少年交流的手段,就是比划,偶尔配上几声带着感情的嗷嗷。

    作为损友,谭磊在一旁看得闷笑不止,感觉十分蛋疼。

    比划和嗷嗷的技能毕竟退化太久了。无论是傅致远还是这个古人,大概都没学过哑语什么的,所以这种交流方式其实能表达的信息也简陋并且有限。

    意识到这种事倍功半的效果后,傅致远和少年又一次相对沉默了。

    少年对傅致远行了一礼,然后从床上下来,比划了几个手势。连续重复了几次,傅致远和谭磊才猜出这是要在房子中看看的意思。

    没有主人的邀请就主动要求参观房子,这其实是非常失礼的事情。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面对这种诡异的事件,楚子沉也实在顾不得许多了。

    他是当世占卜的名家。当年年少轻狂,逆天行事,破天下气运,实在算是平生做的第一了不得之事,却也正因此遭了报应。苟延残喘了六七年后,就溘然长逝,与世长辞。

    死前他曾看过自己的命星。虽然是意料中的时明时暗,然而却和想象中的回光返照不同,这颗命星还带着一种很强的后劲儿。

    将死之人,竟还有颗如此强健的命星,真不知是福是祸。

    而如今能再醒过来,他其实是惊愕非常的。

    尤其是,此时的自己,仿佛正当盛年,与死前那已经耗干了最后一点心血身体不同。如今的身体健壮而有活力。

    春秋时期,那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传说中的蛮荒神话都已经陨落在这片土地上,然而楚子沉却亲眼见过,神话中传说里以部落居的神人的确是蒙天眷顾之子。

    从这些人的口中,楚子沉实在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这一生见过的奇人异事不少,就连上天的气运都有胆子搅浑破去。目前经历的这一切,虽然让他惊异非常,但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傅致远和谭磊在揣度楚子沉的时候,楚子沉又何尝不是在揣度他们。

    楚子沉提出了参观屋子的请求,而面前的这两个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意见。环境如何,到底是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然而对于傅致远和谭磊来说,这个要求无疑很带劲。

    几千年的跨度,几千年的文明。这里稀疏平常的一切,都足够让一个古人清楚地意识到,这里是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恨我离故土,恨我远家乡。恨当年故人不再,恨重阳茱萸未栽。

    哪怕表现的再从容镇定,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让他骤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孤零无依,宛如浮萍,这是一件何等残忍的事情。

    傅致远和谭磊对视了一眼,最后傅致远还是点了点头,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这个少年看上去还是一个冷静的人。响鼓还需重锤敲,虽然方式残忍,但能明白真相也比一片蒙昧要好。

    时空的跨越感是非同一般的打击。傅致远和谭磊到底只是局外人,虽然能猜到看到的一切都不会让这个古人好过,但他们又怎么能真正知道楚子沉心中的震荡。

    原本房间里西式的装修风格,温暖轻薄的被子就已经让楚子沉心中惊愕,而接下来所见的一切,就更是一种对世界观毫不留情的冲击。

    晶莹剔透的水晶桌几玻璃茶几、栩栩如生的真人肖像蒙达丽莎仿品、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打蜡的、先前那两人坐过的高脚器具对于习惯跪坐的人来说,椅子真是对世界观的否认。

    刚刚走出房间,楚子沉就抓住楼梯扶手,心情无法稳定。

    这还是二十六岁的楚子沉,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十七岁孩子。

    饶是如此,他受的打击也足够了。

    他不知道自己头上照明的灯泡是曾经失败了千百次的结晶,他不知道墙上栩栩如生的真人肖像寄托呕心沥血十余年的感情,他不知道整个华国文化由跪坐过渡到椅子用了一个朝代,他不知道他眼中的无色水晶凝聚了近代史多么沉重的血泪。

    但这也不妨碍他被震撼。

    无论中式还是西式,美丽都是被人认可的。

    这是文明对文明的冲击,这是现代对历史的冲击,这是有幸跳过千年时空,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势必付出的代价。

    一间房子没什么了不起,然而这其中的每一样事物,都是先人智慧的结晶。

    一间房子没什么了不起,然而那完全和记忆里不同的每样东西,都足以让一个聪明人醒悟过来。

    这里已经不是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代,这里已经不是他能年少轻狂改天下格局的时代

    顺从吧,屈服吧,顺应时代的潮流吧。

    在历史波涛滚滚的长河汹涌奔腾而下的时候,无论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也只有在那震天的涛声中沦为陪衬

    说起来,多么壮烈,多么悲伤,又多么美。

    第四章 适应

    傅致远回家的时候特意去客房看了一眼。

    那个真的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少年冲他行礼,傅致远定睛一看,少年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傅致远特意从弯弯岛邮购来的繁体书。

    对,繁体书。

    小纂跟繁体有一两分相通之处,繁体跟简体又有四五分相通之处。傅致远犹豫再三,还是让这个人先从繁体学起。等繁体学熟了,看简体也能无师自通三四成。

    感谢弯弯岛,因为有这样一个地方,适合这位古人阅读的繁体书好歹是不用花大力气收购的。

    这种日常交流都成问题的情况下,学习就成了第一生产力。

    每天傅致远会抽出半个小时时间跟他“鸡同鸭讲”一番。大致的教一教基本用品的说法,再通过言语和手势沟通一些日常用语。

    不止傅致远。自从这位公子在这里安顿,连谭磊上门的次数都勤了不少。但此人没教什么有用的,反而直接打开电视机,吓了土包子一跳。

    显然,比起那些装修风格,这个能把人装进去的邪术盒子才是更要命的冲击。

    看着楚子沉呆呆愣愣的跪坐在电视机前,谭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闷哼着趴在沙发上,笑的用头砸扶手。

    傅致远也在沙发上坐下,顺便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好友“不至于笑成这样。下次别这么捉弄他,吓到人了还是你治。”

    谭磊的声音带着苦苦压抑的笑意“傅哥,我忍不住啊虽然这么悲催但我怎么就这么想笑呢你同情我吧”

    同情他傅致远看着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家伙,心想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三观都裂了要是他是楚子沉,那他就是我男神。男神是个土鳖你知道这事跟初恋是个人渣比起来哪个更残忍吗”

    “遇上你更残忍。”傅致远把谭磊的脑袋一把按下去“别闹。你吓到这孩子了。”

    傅致远和谭磊的欢声笑语被楚子沉完全隔绝。他长跪而起,郑重其事的出触摸液晶的电视屏幕。原本以为会摸到一手薄薄的小人,没想到只摸到了材质光滑的一片温润。

    他还被一个轻微的电火花“啪”的电了一下,惊的立刻翻身站起。

    电视剧依旧无害的上映着。

    是巫

    不是的。楚子沉的手指已经捏在一起,但是却掐算不出此物有半点生机。

    这个黑色的扁长矩形,如此融洽的跟西式风格的装修搭配在一起,又如此格格不入的把楚子沉排斥在一切的外面。

    正如谭磊所说,他的确是个土鳖。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稚子,挣扎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努力的寻找每一点他曾经习以为常的蛛丝马迹。

    这处房产占地宽阔、地理位置良好、装修高档大气,然而对于楚子沉来说,此处不是享受的地方,反而更像是龙潭虎穴。

    他本来就不是凡事都溢于言表的人,于是傅致远和谭磊都只能看到他沉默的站着,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没有人,没有人知道这位镇定自若、行事从容的少年公子的惶恐。傅致远也许能想到关照一些,但他毕竟不是楚子沉,他不懂。

    没有人懂。

    即使懂了又怎么样他是独行者,这是独行者的寂寞。

    不管怎么说,楚子沉在傅致远家住下。傅致远倒是非常慷慨大方,包吃包穿包住包玩,又给他买书又跟他说话,从头到脚从吃到行一手全包。

    谭磊曾经对这种完全不符合傅致远性格的画风表示怀疑。

    傅致远挺起胸膛,给的理由完全能暴露在阳光下“怎么,没听过养成”

    谭磊喷笑,表示被他高尚的情操深深打动。

    其实谭磊理解傅致远的这种行为,现代人面对一个活体古人,总是会有好奇心的连他自己最近都没少往这儿跑。更何况傅致远这人对喜欢上手的事物都很长情,这个“养成”恐怕一时半会儿真是玩不完。

    养个孩子而已,就算是当情儿包着,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又能花下去他傅总多少钱

    想到这里,谭磊笑着转过头,冲表情镇定转过身来的楚子沉挥手“嗨”

    楚子沉沉默片刻,微微颔首。虽然咬字腔调略有生硬,但的确是字腔正圆的普通话“你好。”

    原本就是逗逗别人,根本没想过得到回应的谭磊“噗。”

    看来傅致远的养成玩的还不错。

    谭磊又跟楚子沉说了一会儿话。傅致远的“鸡同鸭讲”不是没有效果,一些最简单的寒暄对话楚子沉还应付得来。有时甚至会出乎傅致远意料的来一个组合体。

    对于谭磊这种带着点玩儿心的逗弄行为,傅致远并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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