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坐吃果果 第56节

    “看到菲西多那样子，他们肯定不敢大意了。”许莫庭递了一瓶水给何夏。何夏的头发被窗外的风吹得飘起，他看着前方的路，对自己说，“一定要找到那两个女孩儿。”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丧尸潮的蔓延

    三周后。

    漫长的东海崖之行，转眼过了三周。车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长长的环海高速上，或者更糟糕的时候，他们要横穿森林公路，在卷起黄土的广阔湿地区，看到远处的象群和飞鸟。炎热高温的恶劣天气，和陌生的了无人烟的环境，让追踪的方向异常困难。随着时间的推移，焦躁的气息在车里蔓延，挤压。每个人都很少说话，他们已经停止交流大概两天了。就在两天之前，他们进入一个小镇的时候，发现了小镇外的收费站，那里，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可见。

    那个人，没有等到变成丧尸感染者，已经是被丧尸活活咬死了。何夏他们进有进入小镇，匆匆离开了那个地方。三周的时间，他们经过的小镇已经有好几个了。一开始，这些小镇还开放着门户，欢迎每一个路过的旅客。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他们变得惊慌，他们之中出现了感染者。从一个变成两个。那些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亲人邻居，变成了死人的怪物。他们狂躁起来，让人痛苦绝望。每一次经过这样的小镇，何夏都很难平静下来。他会猜想，这些丧尸是不是被那两个女孩感染的。

    “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补充食物。”许莫庭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几个人。他的副驾驶席上没有坐人，放了两个已经憋了的旅行包。那里面已经没有吃的了。最后的一瓶水，在几个小时前已经拿出来，被几人分喝完了。“我们不找了吧。都三周了，那两个洋妞，只怕现在连骨头都不剩了。”金玉阳受不了的怪叫起来。他已经渴了几个小时了，这时候最想的，就是面前有一杯好喝的加冰酒。不过，这个想法太奢侈了，现在能有一瓶水，他可以很感恩了。

    “是啊，都三周了。第一天我们赶到那两个女孩家里的时候，她们已经坐着哥哥的车子离开了家里。我们追着她们父母的目的地，找到了他们接头的第一站。当时许莫庭开车的速度快的我们都以为要死掉了。我不相信那样的速度，赶不上只比我们早了半个钟头出发的刚成年的小子。结果，在第一站，你清楚的，丧尸病毒不可能潜伏那么久还不发作。说不定他们在离开小镇的几个小时，就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意外。”雷怒也坐了起来，这一路走来，丧尸潮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整个东海岸都被病毒感染了，这情况已经蔓延到每一个小镇，情况已经失控了。

    “不要自责了。我们已经尽力了。”雷怒伸手抱住何夏，亲吻他的头发。“现在不要管别人了。我们自己要先活下来。听话。”何夏毫无人色的脸慢慢抬起来，看着一车脸上奇差的男人们，雷怒说的没有错。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在管别人了。现在的情况之下，每个人都自身难保。莎莉，西特，那个小镇上的两个年轻孩子，可能已经在病毒的感染中死去，或者咬死了他们的父母，或者成为被小镇驱赶的怪物。在追踪的第二天，他就应该明白，这一趟，他们注定要失败了。

    只是，他没办法从自责里走出来。拖着几个男人，和他一起受罪而已。看着许莫庭从后视镜中，对自己的微笑。看着金玉阳因为自己的注视有些懊恼的闭上嘴。看着六安在自己的目光中扬起的笑容，还在身边围着他身体亲吻他头发的雷怒。何夏突然笑了下，伸手去推雷怒，“不要亲了，我头发里都是垢，你想吃沙子吗？”想想他们已经多少天没洗澡了。何夏只是想想，就忍不住开了身边的窗户。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何夏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大家说话。让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看到何夏心情变平静下来，许莫庭按了下喇叭，把后面人的注意力抓回来，“前方十几分钟路程，会有一个不小的城市。大家是一起进城，还是有人想留在车里。”金玉阳抓了抓领口，也觉得自己臭烘烘的了。“我要进城，就算不能洗桑拿，洗个凉水澡也行啊。”雷怒看何夏，他都听何夏的。“都进城吧，大家在一起更安全。”

    车子里气氛一放松下来，金玉阳憋了一路的嘴巴就又闲不住了。他搓着下嘏用嫌恶的表情看着车子里里外外，“我们当初就不该换这个小车过来。想想那辆大卡，。后车厢多好用。随便在哪个超市搬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装起来就走。再在里面摆个小轿车，只要装个下车的钢板，简直是完美。”雷怒现在一听金玉阳说话，就想和他唱反调，“你怎么不说装个坦克在车里呢。嘴上有把没把，这时候你去哪儿弄大卡。城里现在都是些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敢进里面去吗？”

    金玉阳翻个白眼，对雷怒摆摆手，他肚子饿得很，真没兴趣和雷怒打嘴炮。何夏和许莫庭倒是在后视镜里对上了视线，两个人对金玉阳的提议都有点想法，觉得那样做，确实方便很多。如果他们一路都要为食物和水担心，不如一次冒个大风险，把东西都备多点。他们这种小车，撑死了也装不了多少东西，五个人一坐进去，空间就更少了。“导航上能不能查到这个城市哪里有运输公司。”何夏身体前倾，想看许莫庭那边的导航仪。

    “不是吧，夏，你真要听金玉阳那小子的？”雷怒不满，何夏认可了金玉阳的提议，让雷怒觉得金玉阳占了大便宜似的。金玉阳特别来劲儿，也凑过去看导航，“对对对，看看，帮小怒怒看看城里有没有装甲坦克。咱们也搞一辆。还有洗澡的地方，最大的超市，品牌服装店”金玉阳越说越多，一个人在那里瞎起劲儿。不过许莫庭和何夏都默契的没有搭理他。六安靠着椅背看着外面的稀稀拉拉的房子，没参与几个人的话题。

    很快，车子开进了城里。许莫庭和何夏也已经讨论好了，他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运输公司。因为目标明确，所以车子进入城镇后并没有减缓速度，一路前行。这个看起来应该热闹繁华的城市，从墙壁和装饰看，还能看出昨日的热闹风光。可是现在，车道上没有车辆行驶。他们一路行驶过去，街上没有人。一些玻璃橱窗看进去，也是空荡荡的毫无人气。“有点恐怖啊。”金玉阳把一头金毛伸到车子外面，看着外面的情况。

    “我们每一次在小镇外面采补一点必需品就匆匆离开了，都没有怎么进镇子了。就算是丧尸病毒，也不该这么快都死了吧。”金玉阳咂咂嘴，看着萧条的街道，有点发毛。许莫庭继续开着车，偶尔也会看看交叉路口处，一些玻璃橱窗的房子，“这个城不算小了。活下来的一些人，应该都转移了吧。”金玉阳想想也是，就在他转头到处看的时候，突然车子开到一处街角的转弯。金玉阳从眼角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从一个建筑里突然冲了过来。

    金玉阳转头去看，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张张着大嘴，扑向他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眼睛凸爆，外框都是血丝，嘴巴好像才嗜过血，红艳艳的血水沾着牙龈上，让整个口腔看起来都很恐怖。“啊啊啊啊。”金玉阳看着对方扑过来，吓的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开着车的许莫庭看到后视镜里，金玉阳那一边窗户的情况，也是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原地加速。“哎哎。”那张着嘴的丧尸没有扑到金玉阳，扑一下，摔在了地上。

    金玉阳看着那丧尸，也不知道要庆幸自己没被扑到好，还是臭骂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差点撞上丧尸。他看着车子把那丧尸越抛越远，心脏的跳动才渐渐平稳下来，不过，下一秒，许莫庭就紧急刹车了。这一下让金玉阳差点撞到头，反应过来后，马上狠狠的瞪向许莫庭，“这种时候，你怎么停车了。开开开开开，快开走。”金玉阳很怕那丧尸爬起来，又追他们，一点也不想在原地多待一秒。

    “我刚转弯的时候，就想说了。车子没油了。”许莫庭把副驾驶席上两个背包抓起一个，背在背上。另一个甩给金玉阳，“我们要下车赶往运输站，路线我已经记下来了。背着这个，可以保护下你的后背。”许莫庭说完，就听到金玉阳在后面怪叫咒骂起来。不过，不爽归不爽，附近有丧尸出没，他们也不敢再原地呆着。金玉阳很快接受现实，把背包穿好，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伞。他非常惜命，这种天气下，还把雨披拽了出来，套在身上。“我草，我的墨镜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歇斯底里的狙击疯子

    “这时候还骚包，快下车，我们要走了。”雷怒快手快脚穿好自己的背包，又帮何夏整理一下。两个人跳下车子，雷怒一脚就踩在车门上，催促金玉阳下车。雷怒这一声挺响了，金玉阳一惊回头，就看到远处地上躺着的丧尸竟然听到声音，也爬了起来。“我擦，雷怒你个孙子。”金玉阳手脚并用跳下车，当即成了几个人中速度最快的一个。看金玉阳火烧屁股的在前面跑，雷怒脸上一黑。竟然被金玉阳骂了。

    “走吧。”何夏拍了拍雷怒的肩膀，这时候他们也不能不动了，以许莫庭为开路者，开始在路上狂奔起来。“尽量在路中间跑，不要靠近两边的店铺。”许莫庭提醒着身后的同伴。雷怒一边跑，一边伸手想托一把何夏。何夏对雷怒挥挥手，“不要管我，我可以的。”雷怒护在何夏身侧跑，就算有丧尸冲过来，雷怒也想挡在何夏前面。后面，金玉阳和六安两个垫后。金玉阳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回头看那个越来越近的丧尸。

    “呼呼呼，要跑多久啊，许莫庭。”金玉阳喘着气问。雷怒回头去笑他，“跑不动了吗，肾虚男。”金玉阳和雷怒吵起来就忘记丧尸的可怕了，当下就来劲儿的挺了挺胯下，“老子真枪实弹存了几周了，要不比比。”何夏看他们俩，有点无语，“你们感情真好。”

    他们跑了几条街，期间在街道上看到两三个人。不过，他们也不敢确定那是人了，只是看到人影，就远远的躲开了。没人想和那些可能是感染者的人有接触，他们进城来，只是找必需品，来度过眼下的窘境的。“快到了。”看着面前高高的围墙，许莫庭指着围墙里，“这里面应该就是一个中型的运输站。”几个人都很兴奋，当即加快了脚步。

    “嘭！嘭！嘭！”就在几个人，绕着围墙跑的时候，突然听到附近响起了枪声。这个时候了，谁会在附近开枪。听到声音第一下，几个人本能的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蹲在地上。金玉阳视线到处看了看，“我擦，丧尸还会玩枪了？那还搞个毛啊，组个丧尸大军，我们就不用玩了。”何夏听了三声枪响的方向，指了指他们来时候的路，“声音在我们后面。”想了想，何夏站了起来，做了决定，“我去看看情况。”

    “嗨，这时候跑去凑什么热闹。咱们赶紧开了大卡就走吧。”金玉阳一把抓住何夏的衣服下摆。“如果有人遇到危险了呢，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何夏把金玉阳的手抓开，就朝回跑。六安第一个追了上去。许莫庭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下，“我们带的武器呢？拿出来，一起去吧。”让何夏一个人冒险，不管是谁，都不会放心的。雷怒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拿枪。他们的武器算小型冲锋枪，有三把手枪那么长，一个背包里只能藏一把。当初他们也只弄了两把来。

    何夏几乎是弓着在地上趴行，按照耳朵感应的方向，朝发声处靠近。他在一处房子侧面停下来，看着之前跑过的街道。才过去了几分钟而已，刚才他们跑过的街道，已经出现了三四个丧尸。这些丧尸好像对声音很敏感，只是听到枪声就聚集过来了。何夏小心看着自己的四周。很快，许莫庭他们也追了上来。“怎么变出这么多。”许莫庭看着从巷子里窜出来的丧尸。有男有女，年纪也是大小不一。

    不过，他们真正要找的，是刚才谁在射击。“好像没有枪声了。”金玉阳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又一声枪击声，在他们的眼前发生了。而且，在枪声落地后，街角对面的一个丧尸，轰然倒地。那丧尸被一枪打中了，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距离有点远，何夏他们不确定，那些丧尸流出来的血，是否还是红色的。看到丧尸被一枪击毙，他们第一反应是震惊的。

    之后，枪声陆续又响了四次。何夏他们看到，走在路边的另外四个丧尸，也相继被人枪杀了。“有人在杀这些感染者。”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发个人很容易就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们看着地上倒下的那些还在挣扎的丧尸，有点无法授受。这和杀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区别。至少，目前为止，这五个男人，遇到丧尸的态度，是回避的。他们从来没想过，要用这种手段对付这些丧尸。

    “该死。”何夏耳朵动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枪手子弹发出的方向，正是他们所站的小楼上有人在射击。不等四个男人反应，何夏首先站起来，转到房子的前门，他手里抓着雨披的布料，一拳从玻璃橱窗上砸去。哗哗的碎裂声后，何夏从破裂的橱窗外爬进了屋子里。雷怒简直要疯了，何夏这样做太危险了。他们也不知道楼上是什么情况，这时候雷怒也不敢大声叫何夏，只能也打碎了橱窗，跟着跑进屋子。追着何夏的脚步朝楼上跑。

    哒哒哒。哒哒哒。“嘣！”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何夏还没有冲上三楼，就被一个枪子蹦在了头上楼梯的底板上。何夏身体一矮，靠在墙壁上。三楼正对着楼梯的一个房间门开着。刚才的子弹就是从这扇门打出来的。何夏可以确定，房间里，只是有一个人。是人，而不是丧尸。伴随着对何夏的射击，那房间里马上响起了外国男人的咒骂和咆哮。随后赶来的六安和雷怒看着何夏被逼着蹲在墙角，都有点火。两个男人一起举起手里的枪，朝那房间里就是一阵子弹乱射。

    “嘭嘭嘭。”他们看不到什么的情况，唯一对着房间的，只有他们手中的枪口。倒是何夏，在他们射击中站了起来。雷怒和六安的火力，正好给了何夏冲上去的契机。他马上站起来，噔噔噔几步上了三楼。雷怒和六安也爬起来跟上。何夏一马当先，几步冲进了打开的房间了。他也不管房间里什么情况，进入房间后，冲第一个看到的男人，就是一记左勾拳。一拳击中对方的左脸，何夏又给对方的右脸来了一下。

    金玉阳第四个进来，他眼睛尖，一下看到房间里被何夏猛揍的男人脚下，放着一把不错的机枪。他们一伙儿就两把武器，金玉阳屁颠颠把那机枪捡起来，宝贝的摸了摸。那边，何夏手里被揍的男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连退了两步，贴在玻璃窗前。他手指在后背上一阵摸索，从后腰上又掏出一个手枪，枪口对着何夏，凶犯的咒骂，“谁再动手我就杀死谁。”三把枪对着一个手枪，何夏这边当然不怕。

    不过，他们面前的外国佬，一张脸上都是黑灰，看起来邋遢无比，好像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了。而且，这个男人脸上一脸的疯狂和凶狠，能干出射杀丧尸的事情，何夏他们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普通人射击。何夏打也打了，这时候平静了一些，朝后退了退，举手让对方冷静下来，“把枪拿好，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你刚刚还打了我。”老外有点歇斯底里，看着何夏的眼神很不友善。他鼻子下流出一小线的鼻血，这时候也没人想笑话他了。何夏他们都发现，这男人应该是精神失常了，情绪很不稳当。“你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在这里枪杀那些人。”雷怒几次把何夏拉到身后，都被何夏甩开了手。何夏站在那老外的面前，想想那些被枪杀的感染者，语气很是不忿。

    “那些人。那些根本不是人，是吃人的怪物。”男人激动的拿着枪在原地走动起来。听到何夏称呼那些为人，让男人更歇斯底里了，“我叫克鲁尔。这是我和妈妈一起开的面包房。我们本来生活的很快乐。都是这些怪物，他们到处吃人，把整个克莱城搞成这个样子。他们毁了我们的面包房。我为什么不能杀死他们，他们的罪行已经无法得到宽恕了。”克鲁尔指着小楼下，又有闻声而来的丧尸。

    在何夏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克鲁尔的枪口，再次对准了那些行走的感染者。“不！”何夏扑过去要抢克鲁尔的手枪。受惊的克鲁尔双眼瞪的很大，枪口一转，就对何夏发出一颗子弹。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人性的偏差和卑劣

    这一颗子弹，几乎要把几个男人的心脏都吓的停跳了。每个人都是本能的想把何夏撞开。金玉阳扑向了何夏的腰，雷怒和六安一左一右撞在了何夏肩膀上。唯一的许莫庭，是去撞了开枪的外国男人。不过，没有人能阻止，那一颗子弹从枪管里飞出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何夏的衣服上，晕开了大片的血花。那红色几乎染透了何夏整个左胸。

    “不，不，是他逼我的。”现场，唯一在喊叫的只有开枪的男人。他看着何夏在他面前朝后仰倒，也是吓得不清。他嘴巴里反复说着这句话，握着手枪的手垂了下来，眼珠子惊悚的来回转着，好像神经了一样。这时候也没人再理他了。何夏被雷怒他们放平在地上。雷怒根本不敢碰何夏的身体，他还没找到子弹从哪里打进去的。手指和嘴唇一直哆嗦着，“夏，你怎么样，子弹在哪儿，他打中你哪儿了？”

    许莫庭皱眉看着被重重围住的何夏，他从外围粗鲁的拽住了金玉阳的后脖子。金玉阳被扯着喉咙了，仰着头在一边咳嗽。许莫庭朝那个老外指了指，“看好他，不要让他乱开枪。”也不管金玉阳听没听进去，许莫庭挽起袖子，蹲在了何夏身侧。“感觉怎么样？”何夏这时候还张着眼睛，嘴巴里哎哎的抽着气，看起来痛的不轻。许莫庭注意到，何夏身上的血晕开到胸口后，就没有再蔓延。这样看来，伤口的血流量，应该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么大了。

    何夏扭头看了看许莫庭，慢慢抬起左胳膊。雷怒都不知道碰哪儿好了，看着何夏抬手，赶紧抓住了。何夏咳咳笑出两声，在雷怒和六安脑袋上摸了摸，“别担心，不是要害。”六安去掀何夏的上衣，一点点掀开了。他们最担心的心脏位置，确实没有被枪打到。再朝上，几个男人终于确定了伤口，那一子弹是打在了何夏胸侧肋骨上。从骨头和肉之间擦了过去。看起来血流很多，可是并没有伤到器官。

    “呵呵。”六安松懈下来，忍不住露出笑容。雷怒也是小心把那块衣服卷起来，“衣服擦着伤口是不是很疼？”何夏也是有那种劫后余生的疲倦感，之前那种大脑空白的感觉终于好多了。这会儿也是躺在地上不想动。伤口疼痛都成了其次了，没伤到要害，算是很幸运了。金玉阳伸长脖子踮着脚看，看到何夏真的只是伤到胸侧了，才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他这会儿也是拽起来了，用手里的枪点了点那老外，“算你小子命大，如果伤了他，看我把你打成筛子。”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突然冲上来的。”克鲁尔来回看着几个人，脸上表情异常无比。金玉阳多看克鲁尔两眼就实在受不了了。把枪朝下一收，几步跑到何夏躺着的地方。也不避讳雷怒在眼前了，直接跪在何夏头边，贴着何夏的脸亲了好几下。有一下，甚至吸住了何夏的嘴唇。他这种给予宣泄的情绪很强烈，他这样做之后，连六安和雷怒也忍不住抓住何夏的手指，手腕亲吻起来。此刻如果真有耶稣圣母，肯定能感受到他们此刻虔诚的感谢。

    “不行，我腿还是有点抖。”金玉阳亲了何夏几次后，捶着腿，笑嘻嘻。何夏吐出口气，感觉有了点力气。他被男人们小心扶起来。没人敢碰何夏的伤口。许莫庭掀开何夏的衣服，仔细看了那块比擦伤严重的皮肉，“子弹没有留在里面，看样子，我们得多去一个地方了。”他说的自然是药房。现在何夏受了伤，几个男人也没心留在这里了。都站了起来，想带着何夏离开。

    何夏站了一下，没有走。看着克鲁尔，“不要再对那些感染者射击了。或许有一天，我们会研发出这些感染病的抗体疫苗。他们都住在这个城市，很多人应该曾经是你的朋友，甚至是亲人。他们也有资格活下去。你不能剥夺他们被拯救的权利。”挨了一枪后，何夏也没有力气做夺枪的举动了。他想和这个叫克鲁尔的男人讲讲道理。克鲁尔听着何夏的话，开始不停的摇头，“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能解决这些传染病，莱克城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种传染病人类根本没有办法。根本没有办法，这些感染者必须杀死，杀死他们，才能让剩下的人不被感染。没有解的，没有的。”

    克鲁尔的绝望，让何夏他们无言以对。事实摆在眼前，如果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些病毒，城市不会如此荒凉，全城的居民不会退走。连春，都是被一群丧尸咬死的。何夏捏着拳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几个堵在门口。金玉阳站在最靠近门的地方，有点兴趣缺缺，他感觉和克鲁尔说话，简直是白费口舌。这小楼有三层高，金玉阳就想出去看看，其他房间都是什么情况。最后，能在这家里发现些好东西。就算是面包师傅用的檊面杖也好啊。

    抱着探险的心情，金玉阳鬼鬼祟祟就从屋子里跑了。不过，没多久，他的声音就从隔壁房间传了出来。他也和老外们一样，发出一些连贯的咒骂，然后在何夏他们有所反应之前，又跑回了房间里，“哥哥哥哥，隔壁有个丧尸老太太。”金玉阳说着，用手把人朝后推了推，睁着眼睛紧张的看着大门。他刚才跑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隔壁房门。好像看到老太太跟了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丧尸。竟然有丧尸在这个小楼里，没被这个疯子杀死。”雷怒见鬼了一样，也端着枪，看着门口。手上的何夏被夹在中间。几个人都看向门口。只是说话的功夫，他们就看到走廊上，拖出了人影，慢慢拉长。一个一头灰白乱发的老太太，正用狂躁的一张脸，张着大嘴看着众人。那眼睛凸爆，嘴巴里的牙已经少了一半了，可是这没有影响她正在发狂躁。她会袭击屋子里的人。

    “杀、杀不杀。”金玉阳看着老太太堵在门口，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这时候了，金玉阳想到克鲁尔了，对克鲁尔挥挥手，“你不是爱杀丧尸吗？来来来，这个也交给你了。”生命受到威胁，这个时候，金玉阳也不管别的了。他自己不想杀这个老太太，就想让克鲁尔来解决。可是，克鲁尔却把手里的枪一下丢在地上。他看着走近的丧尸老太太，摇了摇头，“不能杀，你们不能杀她。”克鲁尔看着金玉阳枪口还对着老太太，整个人激动的扑了过去。

    金玉阳吓了一跳，本能的把扑上来的克鲁尔甩出去。这时候他理解克鲁尔刚才说的为什么会射击何夏的话了。如果有人突然对自己扑过来，人本能反应就是会对对方出手。他这一甩，就把克鲁尔甩到了老太太和他们五人之间。看着克鲁尔和老太太的脸，金玉阳马上反应过来，指着克鲁尔恍然道，“哦，长得这么像，她是你妈妈吧。原来这个丧尸老太太是你养在隔壁房间里的。我说你这家伙，自己杀了那么多同城的居民，对自己的老妈就下不了手了。你也说了这鬼病毒人类解决不了，留着这老太太干什么，让她继续害人吗？”

    金玉阳说着，举起了枪，故意吓唬克鲁尔，“你下不了手让我来。”克鲁尔用身体挡在自己母亲的身前，对金玉阳摇头，“求求你不要杀我母亲。我会把她关在屋子里，不会让她出去害人的。我每天给她做面包吃，给她喝水。她还没有伤过人。请你不要开枪。”面对别人是个刽子手的克鲁尔，对待自己母亲时，完全变成了惊慌的小男孩。

    “金玉阳，把枪放下。”六安首先开口，他看了看克鲁尔，好像能理解克鲁尔的心情。何夏也是叹了口气，“你自己都说了，这个病毒解不了，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你留着你的母亲在这里，非常危险。”克鲁尔回头看着躁动不安的母亲，脸上突然露出充满希翼的笑容，“或许，或许某一天，人类能解决这些病毒，我的母亲就能恢复正常，我们还能重新开起面包房。我妈妈是信奉教徒，做了很多好事。肯定会有好报的。”

    “你先过来，不要站在中间。”许莫庭对克鲁尔招招手。他注意到老太太的狂躁已经越来越厉害了。克鲁尔站的位置并不安全。“你们真不会伤害我的妈妈吗？”克鲁尔小心的看着何夏，他要确定每一个人都不会对他的母亲举起枪。

    第一百四十六章 如果可能，谁想死

    何夏点点头，皱眉看着克鲁尔，“你都是怎么把她关在房间里的。我们一起把她抓住先。”克鲁尔点点头，他从房间里快速找出一捆绳子，然后把绳子抓在手里，慢慢朝自己的母亲靠近，“我来抓她，你们不要靠过来。”

    “真不要帮忙吗？”金玉阳端着枪，朝后慢慢退。可能是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特别招老太太不喜欢，或者是金玉阳的黄毛太刺眼。一直只是狂躁的老太太，却突然向金玉阳扑了过来。丧尸老太太这一下太突然了，她半嘴牙把金玉阳吓的都有点懵，本能就把枪朝前松了松。

    看到金玉阳的动作，克鲁尔什么都不管了，直接也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母亲的胳膊。以往爱笑的母亲，慈祥的老太太，这一次，对他的儿子，张开了大嘴。

    没有人来得及阻止。那丧尸老太太，一嘴咬在克鲁尔的胳膊上。深深的血槽，在克鲁尔的身上，触目惊心。金玉阳眼睛里瞳孔一缩，噔噔噔后退了几步。

    每个人都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每个人都在想，事情真的有那么糟糕，需要克鲁尔整个人扑上去吗？他们看着克鲁尔，特别是金玉阳的表情，特别的呆滞，“我，我”金玉阳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油腔滑调，这时候一点用都没有。就在刚才，克鲁尔为了他，被自己的母亲咬了，再不久，克鲁尔也会变成丧尸。

    “妈妈。”看着胳膊上的血槽。克鲁尔吃痛了十几秒后，反而是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亲。这是母亲感染上病毒后，克鲁尔给母亲的第一个拥抱。已经成年的男人，眼睛里蓄满泪水，哭泣着，拥抱着还在狂躁的母亲。

    更多的咬痕出现在克鲁尔的身上，克鲁尔已经不在意了。“妈妈，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克鲁尔抱着老年母亲的身体，他无数个昼夜无法成眠，痛苦煎熬，这一刻，竟然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屋子里五个男人都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克鲁尔在几分钟后，才看向他们。“你们快离开这里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克鲁尔这时候反而变得正常了。他口齿清晰，调理清楚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东方男人，“我杀了很多同城的丧尸，现在我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这可能是一种报应。”克鲁尔看着地上的手枪，示意雷怒把枪捡起来，“不要把这种东西留在这里，我不知道变成丧尸后，会不会用这些武器伤人。”

    “为什么要，拦在你妈妈前面。”六安看着克鲁尔，“你说过，她还没有伤过任何人。你不想让她伤人。你希望她还是善良的信徒，得到救赎对吗。”六安罕见的说了很多的话。克鲁尔也没有否定六安的这些猜测。就算克鲁尔自己不报希望有一天会有人类研究出解除病毒的疫苗，可还是希望奇迹发生在自己母亲的身上。这种情感，让人看到他现在的境遇时，特别难过。

    克鲁尔自己却是抱着母亲，伸手把地上的绳子捡了起来。他把绳子捆在自己的母亲的身上，打了个死结。然后对着何夏他们挥挥手，“快走吧。”克鲁尔没有留下别的话。尽管他知道，面前的五个男人应该是他清醒时，遇到的最后一群人类了。

    像那一天发现自己犯了个大失误的何夏一样，金玉阳在克鲁尔消失在门口时，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他也是恨的很。这时候也只能沉默了。其他人也都站在屋里，站了好一会儿。

    他们离开小楼的时候，克鲁尔从三楼的房间里，给他们收拾了一些小东西丢出来。这一趟的旅行，每一天每一天他们都会见到很多悲惨的事情发生。每一天，他们都在成长成为更成熟的男人。

    “这世上，真的没有人能解决这种病毒吗？”何夏看着远处更远的地方，之前去基地，只是为了一已私欲，现在他的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这片陆地上生活的正在挣扎求生的人。

    “一定有什么的，春死之前，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的。”他是我最敬爱的哥哥，是最了不起的人。何夏握紧了拳头，和男人们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克鲁尔的家中。

    收拾了沉痛的心情，他们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找到了运输站的大门。入眼的运输站，看起来很宽敞。何夏看了看周围，六安扶着何夏的胳膊，把人带着靠在墙上。许莫庭盯着远处的几辆大卡，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一趟，他们算是没有白来。

    “六安，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看看。”许莫庭考虑到何夏的身体情况，把何夏交给了六安。此时雷怒也已经带着枪，走近了空地的中心，“真的没有一个人。”“还是小心点吧。”金玉阳握着枪，谨慎了很多。

    他们俩看了看墙边站着的何夏，快步朝一旁的一排厂房冲了过去。他们想找找看，运输站里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许莫庭一个人带着枪，朝大卡停放的区域靠了过去。

    “你也过去看看吧。”何夏看了看那一排大卡，有点担心许莫庭应付不来。六安皱眉，摇了摇头，“他不用你担心。”

    何夏注意到六安脸色很不好。这一路，何夏都没怎么注意六安，现在发现，六安的眼圈比以往更深了些。

    “会好的。”何夏亲了亲六安的额头。六安太敏感了，何夏有点担心他。这一路他们周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细腻的六安接受到的负面情绪可能更多一些。六安把何夏放在墙上，看着何夏的眼睛，“你是不是，想摆脱我们？”何夏一愣。

    六安继续说，“他们都可以回去，我不行。我要跟着你。你难过的时候，身边不能没有人。”六安贴上去亲何夏的脸。他嘴唇有些丰厚，亲在何夏脸上，让何夏呼吸都变轻了。

    “那我们合作，把雷怒和金玉阳先弄走。”何夏摸了摸六安的头发，叹了口气。他以为只有许莫庭知道他的一些想法的。许莫庭是几个人里最冷静的一个，何夏最不担心的就是许莫庭。现在六安也这样粘着不放，何夏也只能这样了。另一边，从厂房冲出来的金玉阳，老远就看到了六安把何夏压在墙上。他脸上的笑容一顿，听到身后接近的脚步声。扬起来的手，奇异的缩了回去。

    后面，雷怒已经赶上了，先是埋怨金玉阳，“肾虚男，跑那么快干什么。”他们一起在厂房里发现了一排冲澡淋浴，没想到金玉阳转身就跑出来了。雷怒对于金玉阳时刻巴结何夏的行为很不爽。雷怒瞪了金玉阳一眼，朝远处何夏看过去。一眼，雷怒都愣住了。

    他一起长大的自闭少年，六安，此时正压在何夏身上。即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雷怒也知道，他们在亲吻。六安的双手环抱着何夏，这个角度看，雷怒不知道何夏是自愿还是被胁迫的。

    阴云爬满了雷怒的脸孔。雷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起来的了。他只看到他前方六安的后脑勺在自己视线里越来越大。何夏闭着眼时，嘴唇轻轻的舔着六安的嘴唇。

    “呼。”雷怒没有说话，冲上去把六安从何夏身上扯下来。他没有这么生气过。即使是金玉阳都不会这样生气。雷怒感觉自己的脑血管都充血了，眼睛凶狠的盯着擦着嘴唇的六安。“你在干什么？”六安直视雷怒，执拗的双眼，紧紧盯着雷怒的表情。他们之间的气氛太恐怖了，随后赶来的金玉阳，都停在了原地。

    何夏靠在墙上，看着背对他的，背脊僵硬紧绷的雷怒。“做什么你看不见吗？我们在接吻。”

    风，吹不进他们三人之间。金玉阳没想到何夏会在这个时候，来这样一手。他迟疑不定看着何夏，好像何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雷怒也是猛然回头，看向何夏。看到何夏胸口的血迹，雷怒眼神中的质问退缩了一下。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对何夏说什么。

    雷怒再次转头，看向六安，“你什么时候开始”六安看着雷怒，一直一直道，“你觉得，不是为了夏，我们会因为彼此间微不足道的情谊，跟来冒险吗？”

    如鲠在喉，此刻，只怕也不能形容雷怒的感受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捅破的情敌

    何夏站在雷怒的身后，也能听到雷怒喉咙里发出的低沉苦闷的喘息。何夏低着头，他身上伤口的流血已经控制住了，可是还是很痛。“为什么会这样？”雷怒双手握拳，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雷怒还不认识何夏的时候，就认识六安了。六安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自闭，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为什么，为什么六安会和何夏，发生这种感情。雷怒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六安。

    “我喜欢夏，他也喜欢我。”六安看着雷怒麻木的表情，慢慢把手指从嘴唇上放下。六安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喜欢何夏的。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赶走雷怒，六安不会对雷怒说出这种话来。六安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何夏的感情，是自己和何夏之间的事情。他喜欢何夏，想呆在何夏身边，只要何夏不赶他走，六安就满足了。何夏是六安性的启蒙，是六安美好甜蜜的一块起司。六安心理上和身体上，都渴慕着何夏，就只认何夏的味道。何夏在六安闻起来，太甜美了。

    这是一对一的感情。六安并没有想得到何夏而去伤害或者记恨雷怒的心思。不触及到何夏这一块之外，六安对雷怒的兄弟情谊一点都没有减少。雷怒是六安一起长大的哥哥，是六安的领路人。六安会关心雷怒的身体和心情变化，会希望雷怒没有忧愁无病无灾。可是，现在何夏想把雷怒赶走。六安是能够理解何夏的心情的。看到克鲁尔被自己的母亲咬伤，只要是看到那一幕的人，都会从心里惧怕那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

    如果能选择好好活着，没有人会想自己成为感染者。特别当自己亲近的人不幸进入那个集体的时候，清醒的人的心情，简直让人痛不欲生。克鲁尔在也成为感染者的时候，表情竟然是解脱的。可是，何夏他们都知道，这是没有选择的结果。如果有选择，如果有选择，没人会把自己的胳膊伸出去让丧尸咬一口。克鲁尔已经没有了选择。可是，何夏有。这一切还来得及，趁着他们一切都还好好的时候，就结束这一切。

    最残酷悲伤的那一幕，莫过于克鲁尔承受母亲狂躁那一下。比起那个，何夏更愿意接受分手对雷怒造成的伤害。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在这时候，硬生生撕扯雷怒的情感。雷怒对何夏心灰意冷，就不会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我们就走吧。”何夏站直了身体，从雷怒身后走过去。六安的视线也错开雷怒，伸手去扶住了何夏的手。很快，六安把手自然的放在何夏的肩膀上，再一路滑到何夏腰上。搂住了何夏的身体。何夏放松下来，把身体重心交给了六安。

    亲密的姿态，就在雷怒的眼前。那个地方，本来是只有自己能肆意抚摸的地方。雷怒握紧了拳头，看着前面的两个男人。他忍了几个呼吸，最终快步上前，一把把六安的后衣领抓起来，把六安甩了出去。没有看自己昔日的好弟弟。雷怒转身，面部冰冷铁青的搂住了何夏的腰，强硬的把何夏朝前带。何夏没有挪动一步，指甲几乎掐进雷怒的肉里，用同样冰冷的表情看着雷怒，“放手。”雷怒不看何夏的脸，他力气奇大，硬生生把何夏抱起来，朝前走。

    “你他妈给我放手。”啪，何夏一巴掌打在雷怒脸上。何夏握着拳头，看着雷怒脸颊上鼓起的红手印。雷怒的咬肌咬得很紧，微微发抖。何夏推开他，他又上来抱何夏。“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霸道专制，说什么都不听。小安什么都听我的，你和他能比吗？”何夏伸手和雷怒推拒起来。何夏身上还有伤，这一动，肋下又开始出血。雷怒脸上被抓了几下也不放手，用宽敞的身体抱住何夏的肩膀，把何夏的双手死死抓住。

    不这样做，雷怒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以事情来。他不知道何夏对他有这么多的不满，他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矛盾。他想赶快离开这里，就带着何夏一个人，离开这些男人们。他现在看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胆战心惊，六安说的话，完全刺激到了雷怒。敌人，一瞬间，他的三个同伴，都成了雷怒的敌人。被雷怒像货物一样，粗鲁的夹在身侧。双手被束的何夏，回头看着还在发愣的六安，“你是死了吗？过来把他推开。”

    六安上来，一把抓住雷怒的胳膊。雷怒力气很大，六安这一下差点被雷怒撞出去。雷怒看到六安来抢何夏，抓住何夏的力气很大了，何夏脸上顿时一片扭曲。他的伤口，被雷怒身上的衣服，狠狠的擦到了。看着何夏的脸上，要指望雷怒这时候温柔点是不可能的了。六安心里也是一沉，再次过去时，一脚踹在了雷怒的大腿上。雷怒被踹的一个趔趄。六安趁机抓住了何夏的手腕，死抓着把何夏抓出了雷怒的怀抱。

    “他对你没感情了，死抓着有意思吗？”六安伸手，试图掰开雷怒铁钳一样，抓住何夏另一只手腕的手。雷怒看着六安，脸上杀气腾腾，“放手。”六安看着雷怒，一只一只掰雷怒的手指。雷怒拳头攥紧，看着六安这个弟弟的脸。雷怒从来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这个弟弟，他自己更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生气，气到想对着六安的脸挥出拳头。雷怒的警告并没有用，这让雷怒脸上的血管都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