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静雯坚决的说道,没有害怕也没有歉意。
没……,发生了什麽?
是怕自己怪罪她所以躲起来了?如果自己当坏人能让静雯安分,就事情来说当然好,可是现下却可能让她不敢求助,到头来她还是拥有人身自由,自己无法阻止她去任何地方。
我不想继续了,请你体谅。
等、喂!
隔了几天,泉凛收到了1份2张的证明书,明白的写明静雯的流产和後续处理,第2页则是静雯声明自己要终止和泉凛一切约定的契约,理由是心力无法负担,下方按了手印和签名。这是份破绽百出的声名,只要泉凛想要,随时能从中找出足够强留她的地方,但静雯明明能直接和大众揭发这件事的,她却没这麽做,也没有要求任何东西,难道自己当初说的吓到她了?光这些日子的感激和羞愧,泉凛就无法对她下手。
静雯是怎麽了,连钱都退回来。
泉凛想过去静雯工作地方找她,或是直接去找她母亲,既然还在国内,她势必得照之前的方式过活,那样庞大的债务不可能无端解决,要是她撑着身体去工作会闹出人命的!
她……我也不知道。
被约出来质问的可可故作委屈,眼睛看向一边,显然有点心虚。
可可!
她什麽都不说能有什麽办法,都因为你,她连最近状况都不我说,我的朋友不是给你欺负用的!
抱歉。
你们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解决问题就够麻烦了,找到问题更难,男女有别,一样是人却长了不同套的思路,还以为同是女人的可可能懂,怎麽她也问起来了?
第72章
笨蛋,小泉是笨蛋!
以前的小泉才没那麽迟钝,这显然和吴特助的干练有关,在辛杰加入他的生活圈後,本来就不擅长家务的泉凛更成了生活白痴。
我知道我很多地方有错。
这样的他在处理事情时特别一板一眼的,对事情本身好,但总是很伤人,尤其伤害他自己,泉凛是人性本善的最好例子,可可自觉没有立场苛责。
这是她应得的。
他能想到的只有给钱,那是静雯需要的,也是他唯一给得起的,里头附的清单有各种名目,希望这能让她不觉得被施舍。
我不能帮她收。
就算她不收,也帮我买一些她需要的。
她退了钱,却没退礼物,几件稀有的流回到市场上,在他眼皮下打转,泉凛知道她总得向现实低头,最少不要让洞越补越大。
可可看着那张纸片,上头数字静雯得打工好几年才能赚到,但再也没有更多想法了,很多时候她想帮助静雯,却不知道她需要什麽,可可试过钱给她钱,静雯却抿着嘴,像被骂过一样,可可发现自己只能帮她做一些体力活。
她不太好。
论钱论人脉她都比不上泉凛,泉凛能帮忙的更多,好半会可可开口,声音有点发抖。
我能做什麽?
你那边有没有条件好点的工作?
要债的人己经很近,三天两头就上门要钱,家门被泼了红漆,可可不知道静雯是抱着什麽心情,死缠着小泉就能摆脱这样的恶梦,但她只是让母亲住在自己那一段时间,再去找了一份打工,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饭也没什麽吃,可可供她食宿,尽可能准备营养的食物给她,但对那无底洞的债务也是无能为力。
我会安排。
当时不该强迫静雯辞职,应该把这种情况也考虑进去,因为他的疏乎,情况比一开始还要糟,爸妈最近又在催了,在这段时间内,他得再想办法才行。
小泉,可可突然抓住他的手,很认真的盯着他的双眼,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吴特助会打电话给你。
小泉是混蛋!
随着可可的叫声,泉凛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整间速食餐厅的人都在看他们,不明白怎麽刚才还说说笑笑,一瞬间就成了修罗场,一个劲的把东西塞进包包,可可飞奔出去,留下跌在地上、脸上还有红印的泉凛。
第73章
辛杰一路睡到了中午,房子里看起来整理过,却理得不太好,棉被角没对角摺,里头还掉出一条裤子,泉凛的衣服都是送洗的,家里没有洗衣机,辛杰还没一次洗那麽多被单过,加快速度才好不容易在太阳下山前洗完,顺便把地板也好好拖过。
呜。
柜子上的细灰会导致过敏,不擦掉不行,辛杰用力扭乾抹布,站起来时眼前突然一片黑,差点撞到墙壁,他赶紧蹲下,等昏眩感觉退去才起身。
或许是水分补充不够,昨天活动了大半天,到现在连杯水都没喝,也难怪会昏了,边挂念泉凛有没有好好吃饭,他让自己喝下满满一杯水,提起变得灰黑的水往浴室走去。
沮丧着回来的泉凛并没有注意到飞舞的被单,也没把清新肥皂味放在眼里,辛杰说今天有排演,应该早走了,趁着家里没人,他想抱着珍妮好好哭一场,在玄关丢下外套包包,飞扑到沙发上,珍妮却不见了。
你刚去哪。欸,脸怎麽了?
珍、珍妮呢?
他怎麽在家。慌张的把脸埋在两膝之间,挡住已经来不及收回去的眼泪鼻涕。
在阳台晒太阳。
辛杰拨掉他头上的枯叶,歪头偷看他的表情。
在找珍妮吗?
泉凛点点头。下陷的沙发蓬了回去,哒哒的脚步声远了又近,早叫他要穿拖鞋的,那家伙偏偏要赤脚,要是不小心弄伤脚该怎麽办,一点舞者的自觉也没有。
给你。
晒过太阳的绒毛娃娃很温暖,之前一买回来时珍妮曾有种花香,後来却慢慢不见,让泉凛难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只是晒个太阳就能回来,好像找到失去很久的东西。
眼泪划过鼻子下巴慢慢落下很快被表布吸收,知道身边有人陪着,心里的沉重减轻不少。
沙发又陷了下去, 辛杰抱着他的肩膀,揉揉他的手臂,什麽也没说,穿着泉凛旧衣的辛杰没有平时的香气,反倒多了一些衣柜湿气臭,泉凛想笑,却哭得更凶了,丢开珍妮,他揪着眼前的衣领,胡乱抹掉鼻涕眼泪。
静雯那里……说没办法再继续了。
事情又回到原点,不同的是时间更少了,父母要是再催怎麽回,可可也再没有朋友能推荐给他。
没事了,我陪着你。
他无法揣摩泉凛的心情,只能吻吻他的头顶,笑着鼓励他。
胸膛厚实温暖,有如能挡住大浪的堤防,泉凛感到很安心,但辛杰也是人,总靠他总有一天会压垮他。
我、我还得再试一次,你能支持我吗?
胸口瞬间冷了半截,蔓延到脑袋,心脏在隐隐作痛,辛杰笑不出来,连抱住泉凛的手都松开。
再一次、还要再一次?要目送泉凛离开,就算知道他要和女人亲热?
辛杰?
想到这辛杰就想吐,他放开泉凛站起身,好似被附身一样,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填充玩具,为什麽泉凛会那麽珍惜它,不就是因为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不够吗?每次在外面遇到别的家庭,泉凛眼神始终停在跑跳嬉闹的孩子身上,那样的渴望在这几年间从来没有退过。
你脸色好差。
我没事。
血液直往脑袋冲,呕吐感越来越重,全身变得冰冷。
欸!
他用最後一丝力气抓住泉凛的手,袖口扣子被扯下,失去施力点的辛杰倒在白磁砖上,发出闷闷的碰撞声。
啊……啊?
泉凛吓得不知所措,脑袋装满要是他死了该怎麽办,正当在後悔没有去看他上次公演时,手臂被抓住,辛杰眨眨眼,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我没事。
眼前还糊糊的,但力气已经回来了,人类的生命真顽强。
昏倒、你昏倒了!脸都是白的,还很冰……
只是有点中暑。
我去拿水来,你躺着。
水等下再喝,我有话和你说。
辛杰拉住泉凛的衣服,饱览他担心慌张的样子,被抓着的泉凛简直要急哭,有什麽能比身体重要,中暑也是会死人的,平时辛杰还算健康,突然这样昏倒,也许很严重。
说什麽,有那麽急吗,等下还是先去打个点滴比较好。
中暑也可能导致电解质不平衡,还可能让肌肉受伤,要检查肌肉应该看哪科?
让我说完,要点滴打针还是核磁共振都可以。
要说快点说!
脸上的巴掌印很鲜明,五抓清楚印在泉凛脸颊,像是纹身上去的,辛杰随便猜也知道是可可,摸摸他还发烫的脸,辛杰好像忘记该开口了。
下星期忙不忙?
做什麽?
很久没一起出门了。
能去的地方又不多。
最常一起去的是有包厢的餐厅,偶尔参加一些熟人的餐会或拍卖会,其他人多的地方都得包场,空荡荡的博物馆只有他们,提醒了泉凛他们并不被大众祝福。
去动物园好不好。
前几天台湾黑熊宝宝出生,泉凛高兴得不得了,连手机桌布都换成那只粉红色肉球。
胡说什麽。
可以他也想和辛杰一起去,但那样太显眼,想到媒体会怎麽下标题他就害怕,怎麽也不能为了看动物冒那麽大风险。
朋友是里头的工作人员。
肉球还太小,没开放给普通群众看,辛杰无法想像泉凛该有多开心。
真的能去?
黑熊宝宝已经开始长毛,到他们要去的那一天差不多是最可爱的时期,泉凛无法克制自己像个傻瓜一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