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手穿过他的头发轻柔的抚摸着。持续了一会，余涯伸手扒着他的肩膀，傅予圈住他的腰把他圈怀里。
“对不起。”余涯把脸埋在他颈间，为自己的无端找茬行为道歉。
“没关系。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你呢，你妈妈和你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
“从实招来。”
“真没说什么，她说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只有一个要求，她接受不了，别让她看见。然后说，我找着男人了，应该让我男人养着，生活费也用不了那么多了，把我生活费调没了。其他就没什么了。”
“现在退房退多少钱”
“不清楚，小涯不用担心这个。我还有私房钱，够咱用一段时间的。真没钱了我就去打劫小歌。”
“就没有你这么当哥的。”
“我以后还他就是了，反正他那么小，也用不着。”
“你是坏人。”
“放心，不会饿着我老婆的。”
“滚，老子也有生活费。你妈都说了，让我养着你。”
“好啊，你可别嫌我吃得多。”
“我突然有点理解你爸的意思了”
“什么”
“你原本过得是80多一斤的牛肉不觉得贵，出门五星级的日子。你要是和我在一起，牛肉是奢侈品，出门最多宾馆。”
“我不怎么吃牛肉，咱宿舍我不也住了。”
“正经点”
“我有老婆就够了。”
“你爸说，没有面包谈屁的爱情。”
“咱俩到不了那么凄惨的地步吧。”
“可是你原本是吃面包的跟我在一起就只能吃糠了。”
“咱俩这么年轻，总不会一辈子吃糠。”
“面包是会有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我”余涯深感此话矫情，脸憋的有点红，“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受苦。”
“别受他俩影响，我爸妈是最没资格说这些的。”
“怎么没资格他们是你爸妈。”
“那是你不知道他们当年的事儿。我妈是军二代，现在说法就是白富美，有个同样是军二代的高富帅男朋友，我爸是医院门口摆水果摊的穷矮挫，老家还是村里的。”
“真的假的况且叔叔不矮啊，有180吧。”
“我外公到现在都不怎么喜欢我爸，看见我爸脸都是冷冰冰的。那人比我爸高五厘米。”
“我相信爱情了。”
“我家现在这样是我爸奋斗出来的，他能做到我也可以。”傅予亲昵的蹭蹭余涯的额头，“小涯，以后我也能让你能随便吃牛肉，出门五星级。”
“那个没事，俺是穷人家的孩子，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余涯抱着傅予亲亲，心情好了许多，老公，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面包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浮了上来，余涯开始考虑傅爸爸提议的可能性，推开抱着自己的傅予。
“我先打个电话。”
傅予从后面圈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打吧。”
余涯侧过脸看他一眼，唇角不由挂上些笑容，心里也舒服很多，目光转向手机时眼睛又黯淡了下来，眉毛皱在一起，踟躇起来，打还是不打深呼吸，给自己壮胆，打吧。
电话接通了，余涯紧张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颤巍巍的叫了声，“妈。”声音有点抖。
余妈妈怔了一下，被儿子这声音刺激的紧张起来，“小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就是就是”余涯支支吾吾的。
余妈妈了然，“是不是钱不够了”
“不是，不是，妈，你有没有想过，想过再给我要个弟弟或妹妹”
余妈妈半晌没回话。
“妈”
“你说啥”
“你有没有考虑再生一个”
“你怎么想起说这个”
“就是就是就是我见到我同学的弟弟了，特可爱。我想着我要是有弟弟肯定比他还可爱。”
“喜欢小孩子啊”
“恩，是。”
“那别上学了，回来娶媳妇抱孩子，你也有这么大年纪了。”
“”
余妈妈的音量陡然增强，“余涯，你这个兔崽子安得什么心，一把年纪了还要弟弟妹妹。你让我生还是让你爸给你找个小妈生你妈我今年都43了，大龄产妇多危险你知道不想要小孩子你自己生去看你同学的弟弟可爱把你同学变成你媳妇，她弟弟也是你弟弟了。”
你儿子我已经是他媳妇了。
“妈，你别生气，我随便说说的。”
“不气，不气，跟你生气多没水准，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说”
“没什么事了。”
“那我看电视了。”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儿子我难得打次电话回来，你就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缺不缺钱你俩都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一点都不关心我”
“我俩天天忙得跟驴似的，谁有空管你你个死宅整天在宿舍待着能啥事缺钱缺钱还用我问，你自己不屁颠屁颠的电话过来我就不给你打，看你能不能想起你还有爹妈呢”
“那那我爸忙我知道，你忙什么啊”
“看电视啊。”
“”
“你真没什么要和我说得”
“没，我爸呢他在家不”
“不在，他最近很忙。”
“哦，那你跟我爸说，让他注意身体。”
“我呢”
“您有我爸看着，我放心。”
“这还差不多。你真没事和我说”
“真没有。”
“那行了。”
“那”
余涯的话没说完，余妈妈就把电话挂了，余涯自我凌乱了一下，妈，你还没和我告别呢你还没给我说晚安呢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爸从来都是等我先挂的，你不是好妈妈
此时的余妈妈在不停的打喷嚏，没出息的臭小子，憋着吧你。怎么老打喷嚏臭小子你是不是骂我了
“怎么了”傅予看他的苦逼表情有点奇怪。
余涯揪着傅予的衣领，“我跟你说，你不许突然挂我电话，就算咱俩吵架也必须说声才能挂，不然你就滚蛋。”
“好。”
要说傅予出柜和没出柜有什么区别，答案是没有区别。
傅爸爸傅妈妈没有再出现过，电话都没有，傅予周末也不用回家了。余涯一开始担心经济问题，傅予给他看看自己的余额，余涯眼睛红红的掐着傅予，“该死的高富帅”
傅予搂着他亲一口，把卡塞给他，“以后就是你的，给我零花钱就行了。”
“一个月十块钱。”余涯横着眼睛打趣。
“恩。”傅予应得爽快，他一天到晚基本都和余涯在一起，不在一起的时候也花不着什么钱，一个月10块钱他都没地花。
“”余涯又把卡塞给他，“我才不要这么多，拿着烫手。”
“我喜欢让老婆管钱。”
“不要，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奇怪”
“就觉得很麻烦。你还是自己看着好了。”
“那行，我收着，你想要的时候跟我说。”
余涯黑线，“行行，我知道了。话说好久没见你买过衣服了。”
傅予大一的时候每星期都出去买衣服，大包小包的掂回来，身为死宅的余涯很是佩服，他怎么那么有精力呢还想着以后他要是有女朋友他女朋友一定很开心，有人陪着一起逛街。
“很久吗”
“一个多月了，咱俩在一起就没见过你买衣服了。大一的时候，你整天跟花蝴蝶似的。”是不是因为自己降低了生活水平
“那是为了吸引你注意。”傅予说着幽幽的看他一眼，“但是你从来没关注过我。”
“我背后夸过你。”
“夸得什么”
“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地摊搁你身上看起来都是大牌。”
傅予满意了，亲了余涯一口，“媳妇喜欢就好。”
、第章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两人终日腻在一起，只觉得这一天一天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一个多月。
这天中午，傅予和余涯刚吃过饭回到宿舍，傅予接到了阔别已久的自个爸的电话。傅予怔了一下，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臭小子，不要钱你连家都不进了是吧还记得今天啥日子不”
“我妈生日。”
“你知道你连个电话都不打”
“我妈说”
“你妈说什么了你妈说别让她看到你搞同性恋又没说不要你这个儿子。”
“我下午上完课回去。”
“这还差不多。爸请你们吃饭带他一起来吧。”
“谁”
“你媳妇儿。”
“”
“带来吧，让你妈见见，知道知道是谁把她儿子拐走了。”
“不行。”
“那就这”傅爸爸话说一半猛然意识到儿子说得是“不行”，“怎么不行为什么不行我俩能吃了他还是怎么样”
“我俩在一起是我追得他，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喜欢他而挨你们的骂。”
傅爸爸气得哼哼，小样儿，翅膀硬了，敢和老爸犟嘴了。
“你有脸跟我说这个，我和你妈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搞同性恋的。你自己爽了，你想过我和你妈吗你真应该庆幸我和你妈身体好，赶上身体不好的，直接气死了，你这辈子别准备舒坦。”
“我不觉得我喜欢他有什么错。你们不也一样，你是不是也庆幸我外公外婆身体好”
“这个社会不接受你们就是错的少拿俏的说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人是群居动物，生活在这个群体里就要遵守群体规则，异类没有好下场。别糟践我和你妈的感情，你妈当初要是非要找个小姑娘在一起，你看你外公答应我俩结婚不”
“您打电话是要说这个”
傅予不同于余涯，一直以来他都很了解自己爸嘴皮子厉害，长久练得生存技能就是自动过滤，只捡自己想听的听。
“当然不是，我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听好了，晚上带着你媳妇儿过来，我往死里恶心他”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傅爸爸把电话挂了，小子，你怎么不问问我准备恶心谁
挂了电话，傅予想了想打了傅妈妈的电话，“妈，生日快乐。”
“恩，谢谢儿子。”
“妈，爸今天碰到谁了”
“你易叔。”
“出什么事了”
“挨揍了。”
“这不是很正常”
“是啊。”
“这次是什么原因”
“川子你知道吧，在你易叔身边好多年了。”
“然后”
“你爸今天去找你易叔，看川子帮你易叔换衣服，就开玩笑说难怪他这么多年不娶媳妇，把人家孩子留身边，看上人家小孩了吧。然后就挨揍了。”
“就这”
傅予表示，就这句，不是明显找揍吗再说他爸嘴欠挨易叔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挨完揍还是嘻嘻哈哈的，就这次气成这样了。
“不是。你爸挨完揍，问你易叔怎么看同性恋。你易叔说恶心。你爸不乐意，跟你易叔理论，哪里恶心了，不就是同性恋吗结果就是一肚子气回来了。整体就这样。”
“”
“我和你爸真不计较你是不是能让我俩抱上孙子。你喜欢的，我们也会试着去接受，但是总归这个社会接受不了。你爸骂你骂得狠，他在外面护你护得更狠。你易叔那么俩字，他都不乐意听见。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妈谢谢。”
“不客气。晚上带上他一起过来吧，我想见见。”
“好。”
“其他没事了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恩。”
挂了电话回屋，余涯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傅予从后面拥住他，头埋在他肩上。余涯把耳机摘下来，伸出手，抚抚他的头发，担心得问。
“怎么了”
“我妈今天生日，让咱俩晚上过去吃饭。”
“额，我不去了吧。”
“别怕，他们不会为难你。”
“我不是怕他们为难我我害怕他们讨厌我，虽然这是肯定的事儿，不想被他们讨厌不知道怎么说了，你明白不”
“明白。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余涯犹豫了会，依旧不怎么乐意，但也答应了。“好吧。礼物买什么”
“不用。”
“空着手过去不好吧，阿姨喜欢什么”
“她喜欢的我们买不起。”
“买个蛋糕”
“我爸应该买过了。真的不用买什么，就一起吃顿饭。”
“买点水果吧，空着手去吃饭多不好。”
“买什么”
“算了，我空着手去吧。”
往水果大亨家送水果，orz
商量完两人都不说话了。余涯继续玩游戏。傅予还在余涯肩上趴着，“媳妇，让我抱一会儿。”
“挨骂了”
“不算。”
傅予把头埋在余涯背上，鸵鸟似的。
余涯感觉到他不想说，揉揉他头发，不再问了。
答应归答应，真要去的时候余涯就怯了，腿有点软。傅予从中午的电话后，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余涯叫他几声，都没反应，也赌气的不开口了。算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他们本来就讨厌自个。
两人就维持着这个沉闷的气氛，到了傅爸爸定的饭店，到达时傅爸爸傅妈妈还有傅歌都在。
傅予还是闷闷的不说话，余涯偷偷扯扯他，傅予这才如梦初醒的介绍，“爸，妈，这是余涯。”
“叔叔，阿姨好。”
傅爸爸傅妈妈微微点点头，没怎么搭理他。
余涯虽然来得时候就想过会这样，真遇上了，免不了心里不舒服，不喜欢看到我，别让我来啊，我他妈稀罕过来
所幸，傅歌对他还是个笑脸，亲亲热热的叫嫂子，刚叫出声就被傅爸爸虎着脸喝住，“别乱叫，那是哥哥。”
傅歌被吓得愣了一下，小小声喊了一句“哥哥”就不说话了。
余涯看这情况勉强笑笑，“阿姨，祝你生日快乐。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傅爸爸傅妈妈都没理他，傅予在神游太虚，余涯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再次拽拽傅予的衣服。傅予有点迷茫，“怎么了”
余涯差点背过气去，“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什么事”傅予很单纯的反问过去。
余涯想咬死他，“临时有点事儿。”
“额”
那边傅爸爸开口了，“人家不愿意留在这，你就让人家走呗。”
余涯试图解释，“不是叔叔，是真的”话说到一半，看傅爸爸傅妈妈都没理他，拿着菜单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余涯也不解释了，“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余涯走出房间，傅予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拉住余涯的胳膊，余涯甩开。
“怎么突然要走”
余涯压着情绪，放低声音，“我不想在这地方吵架。我回去了，你给你妈过生日去吧。以后这事别让我来，谁搁家里不是宝贝，非要过来受你家这闲气，我他妈没这么犯贱。”
“到底怎么了好好的”
“去你妹的好好的。”余涯平稳一下情绪，默念“不吵架不吵架不吵架”，自我疏解了一会，“我”
“小予。”有人来了。
“易叔。”
“这位是”
“这是余涯，我”
易叔打断傅予的话，“我知道了。”说完看向余涯，“你好，我是小予的叔叔，你也跟着喊叔叔吧。”
刚刚受到冷遇的余涯碰上这么个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的心里好受多了，有些感动的看着易叔，“叔叔好。”
“你俩在这做什么”
傅予想开口，余涯撞他一下，“我突然有点事要走，傅予出来送我。”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不想看到我”易叔打趣。
“不是，不是”余涯有点窘，难得有个对自己这么温和的傅予的长辈，不能让他讨厌了。
傅予这时候像终于启动起来似的，截下余涯的话，向易叔说，“我们在这等你。”
余涯后面的话硬生生给卡了回去。
“我到了，我们进去吧。余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推我一下”
易叔是坐着轮椅来得。
余涯一听这话想着屋里的那俩千年冰，还是不想去，“那什么我”
“不愿意也没关系，小予你来。”
余涯一手把傅予推开，“不是，我是想说我不会，怕自己笨，伤到您。我推您进去。”
、第章
傅爸爸傅妈妈对于再次回来的余涯继续发扬无视态度，余涯倒是落得清闲，他原本想自己回来肯定受奚落。
看到傅爸爸走过来时，余涯心里很紧张，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傅爸爸只是来接他手里的轮椅。
“怎么你自己来的川子呢”
“他送我到门口，我让他回去了，一会你送我。”
“凭什么我送你我又不是你家司机。你又不给我钱。”傅爸爸抗议。
“我给，要多少”
傅妈妈笑着插话，“别理他，一会他不送你，我送你。”
“别想，我送。”
傅爸爸说着手上也没含糊，把易叔抱起来放到椅子上，调整好和桌子的距离，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了还在站着的傅予和余涯，“站着干什么，坐吧。”
余涯也不客气了，一屁股坐到易叔旁边的位子，傅予也坐了下来。
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也就傅爸爸傅妈妈易叔偶尔开口说几句。余涯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吃自己的菜。傅予看着闷闷不乐的媳妇也不知道说什么，想给媳妇夹菜，菜还没放到余涯盘子里，傅爸爸咳了一声，盯着傅予，傅予的筷子尴尬的举在空中，最后灰溜溜的落在自己碗里。
余涯漠不关心的吃着自己的饭。易叔看看这场景，夹了一个一样的菜，放在余涯的碟子边上，“介意叔叔的筷子吗”
“不介意不介意，谢谢叔叔。”
好不容易大家都吃好了，该吃蛋糕了。傅予把蛋糕端过来，点上蜡烛，让傅妈妈许愿。
傅妈妈看一眼余涯，大声说，“我希望我孙子健康可爱有个美好的家。”
余涯真想回一句，“阿姨，没听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有多讨厌你孙子，这么咒他。”但是不能说只能忍着，呼吸，深呼吸。
傅予完全没什么反应，余涯那股子憋屈越演越烈快爆发了。
饭局终于彻底结束了，余涯都想跑出去大呼三声万岁。
酒店门口，傅妈妈让傅予回家，傅予看着余涯。
“我这当妈的想和儿子多待一会儿都不行吗”
傅予犹豫一下，“小涯，你先回去，我明天回。”
余涯扯扯嘴角，做出一个笑得样子。
“行。”你他妈的这辈子不回来我都不稀罕。
“我临时有点事，不麻烦你们了。”易叔说。
“怎么了什么事我们送你过去吧。”傅爸爸问。
“不用。你们回去吧。”
“那好，我们先走。有事情打我电话。”
“知道了。”
傅家人和易叔告别之后开着车走了。
“叔叔，我也回去了。”
“你回去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
“我等得人要等会才能来，愿意陪我一会吗”
“额，好。”
“走吧，推我进去，别在门口堵着。”
“好。”
两人到了大厅，易叔打电话，让人来接。
余涯有些奇怪，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想问什么”
“您刚才怎么没和他们一起走”
易叔看着他笑，“你不也没一起。”
“我是我是他们赶的。”余涯低着头，郁闷到死。
“咱俩一样，都是外人。”
余涯明白易叔是留下来陪他的，“谢谢您。”
“伤心吗”
余涯沉默了一会，老实的承认，“伤心有点，比较憋屈。”
“你知道傅予爸爸妈妈的事吗”
“知道一点。”
“傅强那时候连门都进不去，你已经好多了，至少他们肯见你。”
“我情愿他们不见我。”余涯不满的嘟囔，“又不是我上赶着非要跟他们儿子好。我爸妈都没这样对过我，他们凭什么啊”
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余涯立刻闭嘴，大红脸也不好意思看易叔，“那个，您当我什么都没说。”
易叔笑了一下，“真是个小孩子。”
余涯脸更红。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余涯开口，“叔叔，您不讨厌我吗”
“不讨厌。”
“为什么”
“为什么讨厌”
“您不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吗”
“有碍着我吗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我对同性恋没什么偏见，但也不会支持，所以我不会插手你和傅予的事儿，毕竟傅予不是我儿子。”
余涯的脑袋再次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我知道，我没想让您帮我什么，您能理我我就很开心了。谢谢您。”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余涯有点后悔留下，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说的话怕对方觉得他不懂事，在长辈面前连话都不说，说话又怕招对方烦。烦死人了
“无聊吗”
“没，没有。”
“我给你讲故事吧。”
“啊，好啊。您讲。”
易叔开始给他讲部队里的事，训练了，演习了各种各样的，有欢乐的也有催泪的。不知不觉过去很久，接易叔的人来了。
一个和余涯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平头，眼睛很大看着特精神，很帅很an，看着特有安全感。身为颜控的余涯花痴了那么一小下。
易叔看他这样，勾勾手，示意他靠近，余涯有些纳闷的把耳朵凑过去。
“想要他手机号不”
“叔叔”余涯窘红了脸。
“叔，这是”
“自己介绍。”
“你好，我叫余涯。”
“徐川。”
“川子，我们送余涯回去。”易叔发令。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走吧，我故事还没和你讲完呢。”
“我”
“不乐意”
“没，谢谢叔叔。”
徐川开来的车也是四个圈的，牌号也是普通的牌号。
“我以为会是红牌。”
听易叔讲那些，易叔肯定是部队，军衔应该也不低，余涯还以为自己可以体会体会坐军车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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