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普朔猛地站起来,拥抱住了杭黎。
“杭黎,我爱你。”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他如此说着。
“…乖。”杭黎也如同之前一样,僵硬了半响,却说出了并非他想要的答案。
杭黎的心里没有他。
这个认知让郑普朔的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
他怎么可以!
你明明是我的!
暴虐与焦躁在血液中流动,郑普朔觉得很痛苦。
明明他就在自己眼前,明明自己正拥抱着他…
真是过分啊,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
郑普朔遮住了杭黎的眼睛,去吻他的唇。
杭黎乖顺的张开嘴,迎接唇舌的入侵。
即便是这样,郑普朔仍觉得不满足。
他抚在杭黎背部的手渐渐向下,却忽然被杭黎推开。
“咳,咳咳,别闹,我去做饭了。”杭黎表情僵硬,目光飘忽。
又是这样。
郑普朔咬住了唇。
每当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会被拒绝。
“杭黎,你不愿意吗。”郑普朔可怜兮兮的抓着杭黎的手,“让我做吧,我会很小心的。”
“抱歉。”杭黎的眼中满含歉意,尴尬的不去看郑普朔,“我…”
郑普朔看着杭黎,感觉前所未有的疼痛。
他对杭黎的渴望在日渐加深,相同的,胸腔中的痛楚也随着杭黎的一次次拒绝而加剧。
杭黎,我好难受。
即使当初只能在小小的屏幕中注视,郑普朔的心中也是满足的。
然而此时,当他能够名正言顺的亲吻杭黎,欲望的猛兽却在叫嚣着渴求。
不够!完全不够!
杭黎的心里,也只有我才行!
他松开了杭黎的手。
再度将无时无刻都在叫嚣着的欲望,生生的压抑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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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普朔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晚上,他抱着杭黎入睡,本应是幸福的,却总会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梦里的内容,很可怕。
在梦里,他杀死了杭黎。
他服用了精神类药物,却并没有效果,甚至这种噩梦开始出现在白天。
他的记忆力也开始变差,甚至有时候,大脑会忽然一片空白。
但他最害怕的,却不是这些。
而是…他怕他会伤害杭黎。
他怕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杭黎的尸体。
他开始吃大剂量的安眠药,甚至放弃了和杭黎同床共枕的机会,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但他却越来越不清醒。
“郑普朔…郑普朔!”面前的人目光涣散,杭黎皱着眉推了推他,“郑普朔!”
好半响,郑普朔的眼神才开始聚焦。
看着眼前的杭黎,郑普朔下意识的微笑起来。
“杭黎。”他的声音很轻。
杭黎担忧的皱起了眉,“你没事吧,最近都是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
郑普朔摇了摇头。
杭黎还是不太放心,“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租的房子离这里不是很远,你…”
点头应着,郑普朔忽然反应过来。
“租房子?”
杭黎一脸诧异,“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要搬出去。当时你同意了啊。”
郑普朔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不行。杭黎,你不能离开我。”郑普朔摇了摇头,想要去抱住杭黎,却被杭黎躲开。
“我又不是死了,离不离开的…”杭黎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一个多月了,那件事估计也平息了,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屋里吧。”
“不行。不行。不行…”郑普朔只是摇头。
杭黎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
伸出手去,碰上郑普朔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了?”
在杭黎触碰到自己的瞬间,郑普朔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
清醒过来时,他看到的是满身伤痕的杭黎。
杭黎缩在房间的一角,仅披了一件大衣。
露出的身体上,痕迹触目惊心。
就像被针刺到,郑普朔从床上坐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根皮带。
有些慌乱丢出去,他走到杭黎面前。
杭黎看着他,眼中竟然闪动着惊惧。
他这才发现,杭黎的脸上还留着巴掌印。
“杭黎?”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杭黎。
杭黎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郑普朔急忙抱住了他,“杭黎,对不起,我…我刚才…”
出乎意料的,杭黎竟然回抱住了他。
“你刚刚怎么了。” 杭黎的声音透着沙哑,“不论我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
“对不起。”郑普朔垂下眼睛,“我…”
“你这样很吓人。”杭黎的声音依旧平静,“你还是尽早去看医生吧。”
郑普朔只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杭黎拢了拢衣服,站了起来。
“既然你正常了,我就先离开了。”他的声音透着些许冷淡,“你治好了蛇精病再来找我。”
杭黎迈出了一步,忽然又退了回来,狠狠的踢了郑普朔一脚,“疼死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统统不能少!”
愤怒显而易见,却比刚刚的冷漠不知好上多少。
郑普朔毫不反抗的被踢了两脚,却在杭黎转身离开的时候,抱住了他的腿。
杭黎被他的姿势雷的外焦里嫩,怒火也转变成了无语。
低下头,正对上郑普朔的眼睛,杭黎感觉这货大概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一句‘臣妾做不到’…
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出了鸡皮疙瘩,杭黎动了动腿,无奈这个玻璃心少女抱的死紧。
“杭黎,你不能离开我。”郑普朔这么说着,头脑中却是混沌的。
他尽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杭黎,杭黎,你是我的。”郑普朔的眼睛又变得空洞了起来,面容上的微笑不再,转而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纠缠,“我为了你染脏了手,你怎么能离开我!你怎么能这么狠!”
杭黎的动作霎时停住。
“染脏了…手?”杭黎的声音压抑着颤抖。
郑普朔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想要让杭黎不再离开。
“死了死了都死了!我让他们都消失了!”郑普朔攀着杭黎的身子,跪在他的身边,“只有我和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杭黎微微睁大了眼睛。
“郑普…朔?”
“杭黎,我的杭黎…你不能离开我…”郑普朔梦呓一般的说道,“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陪我,只能永远的看着我…要不然,我就杀掉更多的人!”
恐惧侵袭了杭黎的身体。
他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郑普朔一样,看着他的脸。
郑普朔的脸上…是让人窒息的扭曲感情。
杭黎开始发了疯一般的,想要摆脱他。
“杀人犯!”
只一句话,郑普朔就清醒过来了。
他抬起头,看见的,是杭黎夹杂着恐惧和厌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