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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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因为猪朋狗友众多,陈安不得不补办生。
派对交给了专门的公司操办,关于要求陈安只对负责人交待了四个字“风风光光”。
梁纪业“善意”地提议“不如干脆搞个舞龙舞狮”
陈安笑着答“多谢,我六十岁生辰时一定考虑。”
前晚,陈安留在梁纪业的家中过夜。
第二天早晨,他自因某种原因而变得一团混乱的薄被里钻出来,拉过一旁的睡袍披在光溜溜的身上,随手拢拢两襟,悠闲地步下楼梯。
梁纪业早已一身笔挺地端坐于桌前,见他现身便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晚上的事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我猜。”
梁纪业“哼”了一声,“那我怎么没收到请柬”
陈安笑嘻嘻地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送请柬显得多见外。”
顺便探头看了一眼梁纪业手中报纸上的内容,正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政改。
陈安随口问“你怎么看”
梁纪业将报纸“啪”地一合放在桌边,端起咖啡装模作样地说了句“我是做生意来的,不谈政治。”
“哈哈”
陈安本也不打算强求什么答案,他太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难题其实无论怎么讨论都不会有明确的结果。
梁纪业把一块蛋白叉到嘴边,停了停又放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虽然明知道有些事早晚要来,但我仍是希望它能够尽量来得慢一点”
陈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换成国语普通话“你该懂的,有的东西以前是你们的,不代表以后也还会是你们的。”
梁纪业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惧怕改变。”
“那你呢”
“我不怕,不过难免感慨。”
陈安展臂抱住梁纪业,安慰一般地,“还好我们是做生意的。”
梁纪业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这个台湾来的闪一边儿去。”
双手却轻轻地盖住了对方宽阔的后背。
下班后,梁纪业在办公室换了衣服,直接驱车来到陈安生租用的开放式宴会花园。
陈安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出现,表现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
梁纪业四处扫了一圈,草坪上三三两两的客人,“不方便的话我再去附近转转”
“少来了,”陈安搭住他的肩,笑得十分明朗,“我本想安排你在门口做接待生呢。”
启发集团的徐文俊也是来得较早的一批。
他个子不高,性格温顺平和,公司搞得不温不火,根基却相当牢固。
“阿杰上个月回了英国。”
陈安心情愈发愉悦,“很好啊,学点东西到时候可以在公司帮你。”
徐文俊微微叹气,“我这个弟弟性格极端,令人难以招架,之前恐怕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陈安做大度状,“没什么,小孩子嘛。”
梁纪业内心对于从陈安口中讲出“小孩子”这件事表示嗤之以鼻,甚至在行动上也干脆地“哼”出了声。
陈安无奈地看他一眼,“梁先生可不可以给我留点面子啊”
窘于自己少见的失礼举动,梁纪业不太自在咳了咳。
许文俊左右望望两人,忽然略有些羡慕地说道“你们的感情真是好。”
如果这话从第二个人口中说出,梁纪业和陈安都要在心底慎重评估一番,可只要出自许文俊之口,就好像完全不带有任何多余的暗示或者讽刺。
许文俊周身的气息给人感觉非常安全毫无威胁,这大概就是他的公司能够在激烈的竞争中求得平稳生存的秘诀。
而此刻这个老实人还在继续感慨“连西装都这么配。”
梁纪业顿时一窒今天他和陈安居然不约而同地穿了同一款西装。
倒是陈安开怀地笑了出来,“阿俊你眼力不错嘛。”
在陈安离开去招待其他客人的空当,奥黛丽主动向梁纪业靠过来,与他轻轻碰了碰杯子。
伴随着“叮”一声轻响,两人相视一笑,其中含义大家心照不宣。
“上次的事情抱歉了。”
“没什么。”
“陈安跟我大发脾气,还准备与我绝交。”
梁纪业淡定听着,只是嘴角微弯,“唐小姐,你这种过分夸张的说法并不会让我对陈安多生出哪怕一丁点同情。”
闻言,奥黛丽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梁纪业,你确实有趣,陈安这次选人的眼光或许不错。”
这该怎么回答“谢谢。”
抿下杯中最后一截香槟,奥黛丽转而望向不远处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陈安,表情渐渐沉静了下来,“陈安这个人十分奇妙,他身上似乎拥有种特质,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诸多期待和容忍,见不得有人待他不好。”
梁纪业再次无语,怎么人人都以为我整天虐待陈安
“我想他自己能够判断别人到底对他如何。”
奥黛丽轻笑,“说得也是陈安怎么会需要其他人替他出头”
梁纪业定定地看了看她,没有出声。
很快,交际花奥黛丽又要转战去下一个圈子应酬,临走前她一派熟稔地问道“这么说,我能叫你阿业”
梁纪业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得出的这个结论,不过还是无所谓地耸肩,“当然。”
陈安切蛋糕的时候,现场的气氛到达了。几十位嘉宾将陈安团团包在中间,一起倒香槟塔、欢呼拍手。
梁纪业站在稍远的外围,对朝自己看过来的陈安举了举杯子示意。
而陈安则放肆地回了他一个热烈的飞吻。
可惜的是,中途就被某个不识相的路人甲截走了。
终于得以抽身的陈安来到梁纪业身边,他额头上稍稍出了些汗,看上去整个人神采奕奕。
梁纪业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他,一边道出迟到的祝福“生日快乐。”
陈安正要接话,对方顿一顿又补充一句“恭喜发财。”
“喂”
午夜,派对结束,早打算好去陈安公寓过夜的梁纪业懒得再与他分头走,直接并肩一同前往车场。
刚一出会场大门,对面瞬时有亮光一闪。
下意识地转头看去,一张有些眼熟的面孔在路旁的树后闪现。
陈安抬手对那人挥了挥。
梁纪业很受不了他这样,“你真以为自己是明星啊”
陈安却很无辜,“大家都混口饭吃嘛,互相关照下免得他登我拍得不好的照片。”
梁纪业彻底没话说。
这两年,许多杂志开始用“老友”来定义陈安和梁纪业之间的关系。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寻常,要知道凭着陈安以往的“声名”,他身边的人无论男女都要被冠以“密友”之类的暧昧头衔,偏偏梁纪业竟是个例外。
“为什么啊”陈安简直要为自己过去的男女朋友抱不平。
“我一身正气嘛。”
一身正气的梁纪业顶着一头乱发从被窝里探出身来,义正辞严地说道。
事实上,现在的八卦周刊已经不像最初几年那么紧迫地追踪陈安,一方面江山代有才人出,狗仔也要找些新料来爆;另一方面陈安之所以曾经是头条常客,是因为他为人招摇行事高调,而这两年他有意无意地收敛了不少。上个月还有本财经期刊的专访,开头上来就说陈安“成熟魅力尽显”,搞得梁纪业倒尽胃口,根本不想接着读下去。
和一个人太过亲密,透过别人口中描述的他就好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梁纪业有时候也忍不住好奇,究竟其他人是怎样猜度陈安的,但每每试着探寻,结果都令人失望。
他们说陈安的事业,就形容他天生好运;他们说陈安的生活,就号称他夜夜笙歌
固然,这些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真相的一部分,但在梁纪业看来都过分片面了。
能够被三言两语概括的,必然不是陈安。
梁纪业不敢放言自己见过全部的陈安,可他至少能够肯定自己是见过陈安最多面的唯一的一个。
他是天赋惊人的企业领导者,他是不吝付出的实干家,他是乖张任性的纨绔子弟,他是成就满怀的杰出青年,他是热衷社交的活跃份子,他是在家里玩拼图也乐在其中的乖乖仔,他是传说无数的花花公子,他是执着专一的优质恋人
在陈安身上,反射着这世界所具有的每一道光彩,同时却保留了难以置信的纯粹。
梁纪业再次确认,他是毫无疑问地对陈安怀有一种真挚炽热的迷恋。
或许因为,陈安即是生命本身。
说两句哈
关于梁纪业,上部是以第一人称写的,“自己”说“自己”当然无法客观、不够全面,且有所节制;
而下部变成第三人称,有些话才终于能坦坦白白说出来。
所以,可能不是梁纪业本身变了,只是视角变了。
其实我把上部改写了一个第三人称的版本,比较来说那版更符合下部的整体感觉。
写续篇是一个相当纠结的决定orz,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对仪容外表极端讲究的陈安,自然拥有精心挑选的“御用”裁缝。那位鬼佬阿叔和他的助手们每年几次飞到香港,亲自替陈安量体裁衣。偶尔陈安也会针对设计提出一些要求,还被连连恭维“有天赋”。
制好的成衣除了内衬上缝制的裁缝签名之外,无任何品牌标志。成功如陈安,早已经不需要任何o为他加持。
不过陈安仍有固定支持的某个品牌,他告诉梁纪业“这里面有我的情意结。”
梁纪业“切”了,“你看你对上床更有情意结。”
陈安“哈哈”大笑,“阿业你果然了解我。”
初春,陈安像往年那样收到了该品牌的高级邀请函,于是请秘书订了机票,施施然奔赴欧洲。
登机前,陈安才send短讯给梁纪业通知他这一消息。
结果到了那边刚落地,对方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你就真的这么闲刚好利华大着肚子,我正少个秘书。”
陈安摊手,“我不闲啊,只是工作从来都不能影响到我用各种方式享受生活。”
隔日,香港各大周刊杂志在关于本次时装周盛况的报道中,不约而同的曝光了一则小花絮某品牌的男装发布会上,最后现身谢幕的设计师当场献吻陈安。
新闻标题依旧耸动,但事实上,搭配的照片里仅仅是年轻英俊的男设计师单膝跪在t型台尽头,牵着陈安的手,将嘴唇轻轻贴在了对方的手背上。而陈安则翘着脚稳坐观sho正席,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甚为心安理得的样子。
那神情让莫景天看得牙酸,指着周刊懊恼地向梁纪业抱怨“这个男人还能更招人憎一点吗”
梁纪业懒得理他,一边看报表,一边心不在焉地哼哼一声。
作为这个品牌多年来的忠实拥趸,陈安和先后换过的三个设计师都颇有交情。与当初业界传奇女设计师在跨刀为该品牌设计男装时,直截了当的将陈安当做缪斯,干脆推出了一个以他命名的ang系列相比,发布会上献个吻手礼这种场面实在不值一提。
可对面的莫景天表示无法释怀,喋喋不休地念叨“你看看,连女明星都捞不到品牌高层旁边的座位,他怎么好意思大摇大摆的坐在正中间”
梁纪业终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了句“你爱上陈安了”
“哈”莫景天瞪大眼睛。
“我觉得你现在的反应很像是爱上什么人之后的初期表现。”梁纪业用笔点点下巴,摆出一副与他认真探讨的姿态,“比如千方百计挑毛病,不肯承认那个人的好处之类的。”
“我哈”莫景天被他貌似相当有逻辑性的推论一时间唬住,半天也没想到要怎么反驳,最后只能莫名其妙又尴尬万分地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打开梁纪业办公室的房门,咬牙切齿地说道“真好样的梁纪业,你跟陈安彻底学坏了”
公事压身的陈安照例只参加了一场发布会,隔天傍晚就返回到国内。
“我订了几套。”他从手机里叫出照片给梁纪业看。
梁纪业翻了翻,又递还陈安,毫不客气地要求道“这套我要。”
陈安探头瞥了荧幕一眼,随即神秘兮兮地笑了,“就猜到你会喜欢这种,特地替你订的。”
梁纪业“哦”了一声,缩回被窝继续读手边的小说。
“我先去冲凉,你乖乖脱光了等我。”
说完陈安就敏捷地一侧身,相当熟练地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拖鞋。
当浴室的水声响起,陈安完全走调的歌声也随之一同传来,以至于手提电话在桌面上嗡嗡震动了半天,梁纪业才注意到。
接起来彼端是一个介于熟悉与陌生之间的声音。
“阿业。”会这么叫自己的女人不超过三个。
“唐小姐。”正是奥黛丽。
“成胜百货进展如何”
“托你的福,搞得七七八八了。”
“不知道有没有空余的铺位预留我一个”
奥黛丽是小有名气的ocaer,作品以女装为主,偶尔发布几款限定男装,旗下的艺人常常穿着她设计的靓衫招摇过市。在认识梁纪业之前,陈安是每年两季都帮她友情走秀的。
梁纪业谨慎回答“好啊,不过我要先看一下铺面规划,只怕没有太好的位子给你。”
“我之前跟陈安预约过,怎么他没告诉你”
梁纪业一怔,但很快镇定接口“他提过的。”
奥黛丽在那边爽朗地大笑出声,“少来了,你猜当时陈安那衰人如何答复我”
“怎么”
“他让我交份企划书给你。”
梁纪业也笑了,“他很懂程序嘛。”
“我就知道他靠不住。”
“好了,我保证明天确认过规划之后马上联络你,ok”
结束通话,梁纪业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
在公司的事务上,他和陈安向来互不干涉。如果不是梁纪业主动寻求商议,陈安绝对不会轻易发表看法;如果不是陈安有所要求,梁纪业也从来不曾随便指手画脚。
梁纪业和陈安在相处中一直恪守着一些原则,那不是他们通过明说或者暗示形成的约定,而是出自两个坚强独立的男人的下意识选择好听地说是一种默契。
比如这一次,奥黛丽想要个铺位,这并不是一件大事,梁纪业不会真的连这点面子都不卖给陈安,更何况奥黛丽的服装生意做得非常不错,品牌定位也与百货公司相符然而,陈安还是对此保持了沉默。
在这方面,恋人关系的他们倒是过于公事公办了。
片刻,从浴室出来的陈安果然没看到梁纪业“乖乖”等在大床上。四处转了一圈,最后于书房找到了那个工作狂。
陈安无奈地用浴巾从身后勾住梁纪业的脖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梁公子。”
梁纪业淡淡地,“临时过来看看百货公司最新的进度。”
陈安没再多说,关于奥黛丽的要求也只字不提。
梁纪业只得先开口“奥黛丽刚刚打过电话给我。”
陈安眨眨眼睛,“可不关我事。”
“你干什么急于撇清,我已经答应她了。”
陈安难得表情讪讪,“哦。”
“下次再有类似事情,你可以直接开口跟我说。”
那些所谓的规则,梁纪业想试着打破它。
陈安倒是没显得多么“感激涕零”,他把自己放倒在宽大的沙发里,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我明白,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他没有讲得很直白,但其中隐含的信息梁纪业完全懂得。
梁纪业用指尖点点桌面,思索着恰当的“破冰”方式。
“陈安,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吗”
“太多了,”陈安抱着靠垫懒洋洋地歪在那儿,“你指哪一句”
“我们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那句。”
陈安顿时一怔,疑惑地蹙眉,探询一般地看住梁纪业。
“你废话太多,但还好里面多少有一两句是对的,”梁纪业依然不假辞色,“或许我们之间并无须那么多顾忌。”
“”
“陈安,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正如我一直是我自己。”
陈安把脸埋进绵软的靠垫里,许久都没有出声。
再抬头时就变成了满面夸张的感动,他哼哼唧唧地说道“阿业,我真讨厌你总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向我表白。”
“去你的表白”梁纪业“哼”了一声,合上计算机盖子站起身,“回床上度春宵吧,陈公子。”
漫漫人生路,他们已经选择携手共度。用彼此最为自然真实的面目相处,才能够将这条路走得很长很好。而像以往那般小心慎重的互相保留则必定无法持久。
事实上,如果陈安需要,梁纪业甚至可以将自己和身家双手奉上当然陈安是不会有这种需要的,这不过是一种说法,一种比喻,因为在无形的天平上,感情的重量已经珍贵到不知该要去如何衡量,只能试着把自己拥有的全部都摆放上去。
并不是梁纪业被恋爱消磨了智商与理性,只是男性的精神独立不必以划清界限的方式来彰显;相反,不计条件的尊重和支撑才是男人间爱的最透彻体现,永远值得信赖、坚定执着地,站在你身边。
相信陈安也是同样。
梁纪业回想起成嘉通讯那件事。哪怕是此刻看来,他仍然不认为自己给陈安股份的做法有错,但现在的他至少可以理解那时候对方的想法了。
不得不承认,梁纪业在感情上需要的时间比其他人更多,他用了三四年才最终确认的东西,陈安却已经早早将之认定。
可笑死我了,两个单词一个没写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接下来的一周,梁纪业忙于百货公司的筹备,没时间同陈安见面。今天上午终于得闲打了电话过去,对方却明显的心不在焉,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只是慢吞吞地嗯嗯啊啊了事。
几番来往下来,梁纪业忍不住有些烦躁,“你到底怎么了”
“嗯”
陈安又是顿了半拍才答“好像是病了。”
梁纪业这才注意到陈安的嗓音又沙又哑,那状态与其说是心不在焉,倒不如说根本就是反应迟缓。
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家里,公司都没事给我做,”陈安的语气里带出几分困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写字楼的天花板转得好厉害”
“得了得了,”梁纪业无语地扶额,“你还是别说话了,费事我听了耳朵不舒服。”
挂断电话,梁纪业整理一下手头的文件,跟利华交代一声,便拿了钥匙下楼取车。
原本担心自己特地跑去看看的做法多少有点小题大做,直到见了陈安本人,才发现他竟然真的病得不轻。
量过体温,梁纪业盯着荧幕上显示的数字呆了一呆,回神之后直接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哇,成年人烧到小朋友才有的高温。”吴医师一边给陈安挂盐水,一边不禁“啧啧称奇”。
梁纪业好气又好笑,简单询问了医嘱,又关照几句梁母身体保健的事,便送走了吴医师。
刚打算转头去教训那个毫无分寸的成年男人,又在门口遇上了前来做清洁的钟点工。
去年沈姨退了休,陈安没有再请专门的工人照顾家务,除了宵夜之外厨房里已经很少开火。
梁纪业请清洁阿嫂帮忙煮了白粥,开玩笑地对她说“改天你跟陈安拿小费。”
“算了,”阿嫂掩嘴笑,“陈先生平时对我很大方的。”
吃过东西,陈安的精神终于好了一点。
一直以来,他的身体都强壮到可以去考警察,小小流感向来近不了他的身。
在梁纪业的记忆里,陈安始终是生气勃勃的、意气风发的,连低落颓唐都分外少见至少相识的这五年,梁纪业从未见过他这般虚弱的模样。
此刻,陈安正半卧在床上,额头敷着冰袋,呼吸略显沉重,疾病中的无力感令他自己都觉得尴尬,“阿业,能不能请医生帮我多打一针,让我干脆睡到完全康复再醒”
“闭嘴吧你”梁纪业狠狠瞪他一眼,“你究竟有没有生病的自觉”
陈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太久没病过,差点忘了是什么感觉”
梁纪业没好气地哼了哼,半响才用手盖住他因不适而湿润发红的双眼,轻轻说道“睡一会儿吧。”
掌心下对方的睫毛煽动了几下,然后就乖乖地安分了下来。
梁纪业等陈安睡着后,便到隔壁书房借用电脑check电邮。
顺便说,开机密码依然是123456。
写字桌的醒目位置并排摆着两张照片,梁纪业一见嘴角就忍不住带了笑。
最初是梁纪业突然发现自己家中的书架上多了一张全家福,里面是陈安的父母、姐姐,还有bb陈安。
那无疑是陈安本人带过来的。
当时梁纪业把照片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半天半同居状态下,两个人的物品搬来搬去,唯独这件东西的到来最有意义,仿佛一种感情的证据。
于是,隔天梁纪业也专程放了一张全家人的相片在陈安公寓。
陈安见到就笑得古古怪怪,“怎么,学我啊”
梁纪业骄傲地挑眉,“就是学你,不行吗”
陈安揽住他的脖子,“行啊,你学得很好我很开心。”
通过电邮敲定了下午的行程,梁纪业不得不三点前赶回公司参加一项重要会议。
他推门回到主卧,陈安已经醒来,正捧着手机打电动。
“没事了”
“好多了,”陈安玩得投入,眼睛都不抬一下,“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病呢”
梁纪业看看他,“那我走了。”
陈安顿时一把扔掉手机,卧倒在枕头上哼哼“阿业,我头好像又开始痛了。”
“”
“好了好了,你走吧,不用担心我,同程刚刚打电话,他马上也要到了。”
“谁管你”
梁纪业果然在公寓楼下碰到了面无表情的尹同程。
两人简短打个招呼。
“你帮我看住他。”话一出口,梁纪业就发觉不妥对于外人来说,他并没有要求别人替他照顾陈安的立场,哪怕事实上他的确有。
不过尹同程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结果,信誓旦旦的尹同程在陈安打开房门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陈安,我来拿遗嘱。”
“”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这几年,成胜持续有大动作。
一方面创新性地开设了一批自有品牌的电器连锁专门店,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市民就能在各区商圈的显著位置看到成胜的直销铺头,用洋货所无可比拟的亲切感直接走进街坊的生活,践行电视上反复播送的那句为人津津乐道的广告词“港生港养”。同时,这一企划也让成胜真正尝到了零售业的巨大甜头,百货公司的成立被迅速提上企业发展日程。
另一方面,由于内地的地皮和劳工成本不断增加,成胜开始将工厂逐批迁出大陆,向东南亚小国转移,目前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生产线的迁离。
成胜由祖父梁曾于40年代创立,历经三代,从一家小小的维修铺成长为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型多元化集团,走过政治变迁,穿越金融风暴,最终被上一辈郑重地交至大少梁纪业手中。
站在落地窗边,俯瞰成胜大厦前的广阔天地,向来不屑于感怀的梁纪业也不禁微微有所触动,他想幸好,我没有愧对家族,没有愧对自己。
“老板。”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莫景天推门进来。
梁纪业整整西装下摆,回到椅子上坐下,“什么事”
莫景天坏坏一笑,把一叠东西摆在对方面前,“我专程送来给你看。”
梁纪业瞥一眼那堆右上角别着硕大照片的个人简历,顿时心下了然。
首席文秘严利华前段时间有了babe,几个月后就要放大假,如此重要的工作岗位势必不能出现空当,成胜只得再招新人。
之前将相关事宜全权交给莫景天负责,今天好像正是应聘者参加初试的日子。
莫景天意有所指,“我怕搞错你的口味嘛。”
他以为梁纪业会让自己“快滚”,没想到那个人却相当淡定地探手翻了翻那些相,然后抬头颇为真诚地说道“如果你拿给陈安,他说不定会真的帮你好好挑选。”
“啊啊,”莫景天佯装无力,“老板你没药救了”
晚上七点,梁纪业驾车回到家。
客厅里,陈安歪靠在沙发上,一边浏览电视新闻,一边大口吃着家庭装朱古力口味的霜淇淋,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这么早”
“我放假。”
梁纪业点点头,“明天我要回大屋看我妈,你下班后自己安排吧。”
陈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我明天也放假。”
梁纪业拉领带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住陈安,问道“你一共放多久”
“一个月。”
梁纪业怔了半天,最后恶狠狠地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又尚觉不足似的马上补充了一句“你绝对是有病。”
语气颇有点气急败坏。
陈安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你认为放一个月大假就是有病那好吧,我有病。”
对方这样的反应让梁纪业无奈得简直快要自暴自弃了,“看来我真的要着手研究收购行宇的方案了,赶在被别人买走之前。”
陈安连连表示赞同,并第一时间奉上支持,“需要哪方面情报随时找我,或者我干脆安排同程给你做助手”
梁纪业一把推开他那张嘻嘻哈哈的脸,“闪远点儿”
陈安只是“嘿嘿”一笑。
他完全能够理解梁纪业的心情。虽然从来不对自己的事业多加干涉,但梁纪业确实曾有过“难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做事”之类的发言。
陈安很清楚,那里面多多少少是隐含着某种微妙的羡慕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