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觉出今天那个蒲老板有什么不对么?”
“有什么不对?”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站起来,伸手拽了我一下,把我从电脑跟前转过来,跟他面对面,“你没发现蒲南对你很感兴趣么?”
我“啊?”了一下,想了想今天酒会上他对我弯眼那一笑,我自然是觉出什么不对劲了,但更多的想法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华丽,纤毫动作都精致的让人惊叹。
“你去接电话之前,蒲南看了你几次,但你都在走神,没有注意到。”他皱了下眉毛,“你这么迟钝,对自己没好处。”
我哦了一声,却没觉出危险来,蒲南一个大家族的领头羊,何必跟我这种蝼蚁一般见识,大概就是觉得有趣罢了。
“要是别人我也就不管了,但蒲南就是个爱玩的人,对你不见得有什么真心。”他自寻烦恼的说。
我差点没笑出声音。他怎么也有三十多岁了,可还相信什么真心真爱的,这不是可笑么。
但他是我老板,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嘲笑他,只有勾了勾嘴角,“老板,你干嘛说的这么严重,玩玩就好了嘛。”我耸耸肩膀,又扭身回去继续浏览芭比娃娃,对劳清汕的杞人忧天完全没有奉陪的心情。
“你对明淮也是玩玩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转身看劳清汕一眼。
我自认为对李明淮的感情隐藏的很好,更没有对劳清汕提起过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林强并不是多嘴的人,至于陈衍,跟他更是没有交集。
只几秒钟的时间,很多个念头就闪过。
念头闪过后,我就更不敢回头看劳清汕。
他伸手来拍我的肩膀,又叹了口气“你别多想,只是我的眼比利罢了。”
“你别让他知道。”
劳清汕又恢复那一脸笑面虎的模样“这个当然,不过苏楠那儿……”
“这个当然。”
我尽量控制自己放在鼠标上的手不要颤抖,以免被他笑话。
但显然劳清汕这个人就是喜欢看别人的笑话,他在我背后又站了一会儿,问我“你就没想过给明淮说么?”
“说什么……”
“当然是你对他怎么想的。”
“不能说。”
“……为什么?”
为什么?最普通的道理他倒不懂了,简直就是明知故问了。
“他把我当作晚辈来看,我如果说了,就是乱伦。”
劳清汕不屑一顾“我说你都是gay了,还在乎什么乱伦啊。”
“他是个直的,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不知是酒会上同蒲南的谈话很有些进展让他心情很好的缘故,还是八卦天性使然,他竟然有些兴奋起来,完全没有身为上级的自觉,反倒是凑过来,对我说“又不是没有直男被掰弯的情况,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回头看他一眼,果然是一副调侃的表情。
李明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多年老友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必在这儿糟蹋我呢。
我虽然已经放弃,但脸还是要的。劳清汕是来寻我开心,大概是由于平常我总围观他跟苏楠,所以这会儿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报复心理。
可我的情况,要是真有他与苏楠那么简单,也就不会这么痛苦。
有些话,说出来不仅伤人自尊,更不利于人际交往,我虽然不怕与人交恶,但也不愿意没事给自己惹麻烦。
可劳清汕这会儿纠缠的有些过头了,可能是觉得拿我寻开心是一件美事,可用来安慰下他那颗在苏楠处频频碰壁的纯情恋爱心。
我是无意于让别人拿我的不愉快来开心,那话就这么从嘴里出来,连考虑都没有“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玩了什么花样,让苏楠这么恨你。”
果然,这话一出口,劳清汕立刻便收了他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连带着表情都阴沉起来。
是了,就算是块石头,照劳清汕这样的方式,也早捂热了。
可会这么几年了,他劳清汕的诚意堪称感天动地,苏楠却是正眼都鲜少给他。
所以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只要干了缺德事,早晚都要遭报应的。
他当年喜欢上苏楠时,对方已经有男朋友了,两人感情很好,他这个混迹商场的人,早年创业时,也曾看人眼色,尝过心酸,所以一眼便看出苏楠的男友功利心中,同甘可以,共苦免谈。至于苏楠,说白了就是个傻子。
可他就喜欢苏楠那样的,即使傻,也傻的可爱。
他劳清汕就是个笑面虎,当面哥俩好,背后指不定就整死你。
事情如同他计划中一般完美的进行着,苏楠选择考研将唯一的工作机会让给自己的男朋友,接着就是分开。
其实一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劳清汕也只不过是个催化剂,加速了有些事情的发生而已。
这自然是招人怨恨的。
别人的感情,他有什么权利去插一脚呢。
即使他想要将苏楠据为己有。
我戳到了自家老板的痛处,但他没有恼羞成怒,脸色沉了几下后,他竟然承认自己的卑劣来,“谁让他傻呢。”接着他便很有些想给我讲述他是如何跟苏楠认识的意思。
我忙关了电脑,作困顿状爬上床睡觉。
自家老板的隐私,自然含金量高,但直到的太多,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劳清汕看出我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再自我解嘲,只是说了一句“有时候,虽然手段不光彩,但能得到,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的。
不好意思,最近生活不规律,回来以后没有按时更新
chiulj君让你久等了 ,还有不好意思啦,到开心上来催的猫
以后会日更的,如果没有日更,也会在第二天补上分量
基本上,不会再有这样不规律的情况了
圆润的滚走g
319 许是同病相怜
出差的这几天,我跟着劳清汕,又同蒲南见了两次,一次是公共场合,一次则是私下会面。
正如劳清汕所说,蒲南对我多少是有点兴趣的。劳清汕跟他谈了生意,虽然只能赚得一点点零花钱,但也算是在这个城市走上了第一步,意义非凡。他将一切打点清楚后,返程机票订的是晚上,时间非常充裕。劳清汕由于这几天费心费力,留在酒店好好休息,我则计划出去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小玩意可以给小满带回去的。还没出酒店,就接到了蒲老板的电话。
他问了我什么时候的飞机,我照实给他说了,他便顺势问我临走前有什么安排没有,我想了想,随口说了谎,说自己想在酒店好好睡一觉。
蒲老板不便再说什么,寒暄几句,他就把电话挂掉了。
蒲老板这个人,我对他只限于欣赏水平,因为长得太好看,难免不让别人多看几眼。
但要让我跟这种人玩一玩,是实在提不起兴趣。因为他也只是玩玩罢了。
n市虽然繁华,却没有什么有特色的东西,如今物流发达,天涯海角的东西在超市里应有尽有,我百无聊赖的转了一圈,毫无所获,最终还是打道回府。
晚饭后去机场,蒲老板竟然派了车过来接我们,到了机场后,劳清汕直取笑我“有点魅力”,我只装作听不见。
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蒲南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能如此关心我一个外地公司的小龙套,但至少有一点我是明白的,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觉得特殊,而这种特殊,不是他遗失了很多年,就是他从未见过。
其实玩玩没有什么不好,总归都是令人愉悦的肉体接触,不掺杂情感和牵挂,最是轻松的那种。
但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就是如此微妙。
蒲老板虽然长得如此漂亮,外表华丽,气度精致,却由不得我进一步的喜欢下去——他身上有那么一种戾气,说不清楚般的模糊。是由不得我喜欢的那种人,我对他的过去没有丝毫的兴趣知道,但他的过去除去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内容外,一定有让我觉得厌恶的地方。
再漂亮再华丽再精致,都是一团死气,剥除了华美的珠玉外表,也只能是丑陋的泥胎。
跟他玩,倒不如跟林强。
我回来之前,没有给李明淮打电话,也并非刻意,只是觉得没必要。
但飞机降落后,禁止开机的指示灯一灭,我打开手机,就有几条提醒我关机间的未接电话的短信,都是李明淮的打来的。
劳清汕八卦的凑过来,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还是幸灾乐祸的意思,看我到底如何能真正的对李明淮无动于衷。
我对李明淮大概永远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