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扯了很多不相关的话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更何况,我对他的世界那些东西,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能大把挣钱又怎么样,刀口上舔血,干的都是断祖绝孙的事。
陈衍这个人,嘴巴贱是达到了一定高度的,又特别喜欢戳我痛处,所以我不喜欢他。
饭快吃完的时候,他开口问我“你跟李明淮发展怎么样。”
我垂着眼皮挑盘子里的菜,“什么发展怎么样?”
“装傻是吧,你不是住到他家去了么?”
我抬头挑他一眼“我住哪儿关你屁事。”
他捧着脸,笑的特别风凉“哦,也是,没过多久你又搬出来了。”
我这个人虽然脾气怪,但有一点是值得称赞的,不怕不相关的人揭疮疤,“我跟他闹翻了,自然不能再住下去了。”
或许我是的语气太冷淡了,也或许我的表情太平静,他反而开始琢磨起来。
我不想跟他说太多的话,这顿饭也是他绑架民意来的,我并不想来。
末了,他问我“李明淮知道了?”
陈衍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有一点也是值得称赞的,情商很高。
我学着他嘿的一声笑了“他说不想再见到我。”
他咂咂嘴,明白我大概都干了些什么。
很奇怪,面对林强那样绝佳的倾诉对象,我也不过絮絮叨叨过去,却没有说出那天晚上我到底干了什么,然而面对陈衍这种绝对不适合说真心话的人,我却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陈衍一改平时的贫与聒噪,对这件事情不做丝毫脾气,若一定要说他有什么反应,也不过是从鼻腔里叹了一口冷气罢了。
结账的时候,我到酒店门外等陈衍,不想虽然没碰见陈衍的“熟人”,却碰见了自己的熟人。
苏楠跟一个男人站在车前,那男人背对着我一直在拽苏楠的胳膊,似乎是要将往车里带,可苏楠表情生硬,完全无动于衷。
我跟苏楠并不熟,也没有兴趣管他的私事,于是往暗处靠了靠,不想被他们发现。
陈衍结了帐出来,见我站的地方,推了我一下,“怎么站这儿了?”
我的方位,离苏楠他们委实有点近,陈衍说话声音也不大小,苏楠目光看过来,见到是我,目光抖了下,把脸别过去了。
那背对我的男人顺着苏楠的目光也看过来,我见到那男人的脸,嘴差点没张大。
那是我未来的老板,劳清汕。
劳清汕十分意外,不过似乎不怎么怕被未来的职员以及“老友的亲戚”看到——就那种情况来说,不知情的人也只会觉得他们不过是起冲突的两个男人而已。
这时候,迎上去打招呼,绝不是明智之举,我拽了陈衍一下,若无其事的对他说,“我搭你个便车,行不行?”
陈衍哈哈一笑“倒学会客气了。”
我开了车门坐进去,又分神看了苏楠那边,,他已经被劳清汕弄进车里去了。
陈衍系好安全带,问我“怎么,熟人?”
“我师兄。”
他反常的没继续八卦,而是发动了车子。
到了地方,我随口说声谢了,伸脚就要下车。
“等下。”陈衍叫我,拿了个什么东西给我。
我没接,“什么?”
“你不看看怎么知道。”
“我怕看了没好事。”
陈衍把手里的东西送到我眼前——是一张信用卡。
我挑眉“干什么?”
“暂时帮我保管下。”
“我还以为是送给我的呢。”
“密码是我的手机号,钱你自己取。”
我一声冷笑“真慷慨……让我用你的钱,你是嫌我活的不够长是吧。”
“这个账户不是用我的身份证开的。”他仍保持着那个递过来的姿势。
我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即将发生,而他在给自己留后路。
我这儿又不是银行保险柜,凭什么要帮他保存。
我还是不接,推了车门,他一把拉住我的衣兜,将卡片塞进去,“我只信你。”他郑重的说,眼神中饱含期待。
如果是陈衍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拒绝是没用的。
我没有把卡片扔出来,只是又看了他一眼,撇嘴道“哦,感谢你信任我,但也希望您老人保重好身体,保重好前途,以免我这脸上又添疤。”
他勾嘴,却是苦笑“张矾,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就别装傻。”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这个小兔崽子。”他低声说,那语气很有些肉麻。
我第一次虽然是跟他上床,可惜他不是我那杯茶。
直到陈衍死前见我的那一面,我都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点。
我自己并不清楚,这个春节将是我的最后一个平静而祥和的春节。
多年以后,当我在跌跌撞撞之中终于长大,也终于学会了对生活不饱含任何期待的时候,这个春节依旧让我难以忘怀。就连那件事里,李明淮被激怒的表情,以及对我鄙夷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值得想念。我也一遍遍自问,如果时光倒流,我是否还会那么做。
然而这样的疑问没有任何意义,即使选择改变,也只是如果罢了。
我已在人生的道路上,毫不回首的发足狂奔,再没有重新选择的资格了。
今天堆出了两千字,所以这会儿就更新了 ,同志们,我现在越来越懒惰了
s第二阶段还有两天就更完了,额,预告下,后面会有欺负了 ,终于铺垫完了,好累
215 完了
开学以后,就是年级大会,是导员的毕业设计总动员,还有警告挂科过多的赶快准备最后的大清洗,免得毕不了业。
这个学期还有一门课,不过完全是无关紧要的课程,教授是boss。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联系毕业设计的指导老师,我选boss纯粹是为了方便,毕竟已经熟悉了,帮boss干活也挺愉快的。
我给boss说了这个事儿,boss挺高兴的,还专门让苏楠辅导我。
boss在毕业设计上要求很严格,每个星期要过去两到三次,而且一呆就是一天,比平时上课还要忙。
我是奔着boss那儿预留的优秀论文去的,四年已经过来了,留一个完美的句号吧,我这样想。
李明淮就这样被我搁在一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念了。
是的,我对他是想念的,即使我们在同一个城市里,且同城的距离也并不远。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些肉麻的,诸如“最远的距离”,或者“最悲哀的”之类的煽情的总结。我对那些说辞不屑一顾,却也不得不承认是对的。
如果我聪明一点,懂得按部就班一点,也许让李明淮喜欢上我是可能的。
但一步错,步步错,这已经是一道不可解且已见结果的题。
我能做的也只有遗憾,和自欺欺人而已。
开题报告做了没几天,蓝彩洋又打了电话过来,正是本市的三月中旬,仍然还很冷,伸出手仍然觉得冻,空气中的温度,让人怀疑春天到底会不会来。
我站在学校的马路上接了电话,已经是晚上的时刻,我刚刚从实验室里早收完boss和苏楠的双重荼毒——开题报告的内容没有问题,格式和排版需要返工,以及两百多条需要用公式编辑器重新输入的复杂方程式。我在实验室修改的已经快要崩溃,却只完成了一小半。
我的心情并不好,也不怎么想接电话。她第一次打过来的时候,我是直接按掉的。
蓝彩洋过了两分钟又继续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