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简短的说。
我转了身,准备回房间继续让人头痛的作业,她在我身后低低的说“明淮真的是把你当自己的孩子来看”
她后面再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而是用门隔断了她后面所说的一切内容。
李明淮的孩子
我咧咧嘴。
这大概是我最痛恨的关系了。
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但在继续完成翻译作业的时候,大脑异常清醒,只是头疼的厉害。我本计划是凌晨一点钟睡觉,却因为蓝彩洋一句话,弄得毫无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没有困意,只得爬起来,继续做那种枯燥无味的翻译作业。
一直到早上六点钟完成了作业,我依然丝毫没有困意。
将完成的作业拷贝好,我洗了把脸,准备乘最早的公共车回学校。
高妈已经起来了,见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忙过来拉住我“少爷这么早就出门饭还没弄好呢。”
“不吃了。”我一边换鞋子一边说。
李明淮家的人,包括保姆在内,都活的太健康了,什么早饭晚饭的,还有养生以及营养餐,听起来都麻烦。
李明淮平时在家里不怎么说话,也很少笑,高妈对他是非常敬畏的。不过对于同样没有笑脸且不怎么说话的我,高妈大概就是不愿亲近了,她并没有将我当作李明淮的家人,态度便是很公式化的体贴。
将我当作李家人的,大概也就只有蓝彩洋了。
高妈没再拦我,将我送出门后,她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再考虑话出口是否合适,她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少爷,今天下午太太和先生要出差,小满”
我皱了眉等她将话说完。
“小满一个人在家很孤单”
我不耐烦打断她的话“她不是在上幼儿园么”
高妈被我噎住了。
她大概是没有听过这么无情的话。
我是不管出口的话是否难听,但要让我来照顾李小满的孩子,想的美。
这次有多更一点点 ,大家请欢呼
无节所以来操
我搭了公交车去学校,路上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为了安全起见不回租的房子。在教工食堂解决了早餐,我去了实验室。
boss还没有来,但boss的一个研究生还在实验室里呆着,这个研究生是从本专业考上的研究生,由于聪明且努力,是boss最喜欢的学生。
师兄姓苏,苏楠还是苏岚,我不清楚。boss是南方人,拼音里的“n”“”不分。我跟师兄一个实验室里泡了连个多星期,但没说过几句话。该师兄属于寡言少语那类,又有点习惯性的面瘫,倒是跟李明淮有点像。
师兄听到声响对我点了下头,又继续回去对着电脑敲键盘了。
我找了另一台电脑,开了机找上面的扫雷来玩,脑袋里是让人用针还是什么的戳来戳去的疼。我捧着欲裂的脑袋,依旧坚定不移被雷炸死了又重来。
八点半,boss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进了实验室,见我捧着脑袋肆无忌惮的玩扫雷,正准备出言批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摸摸脸“啊,八成脸没洗干净。”一边说一边把u盘给他,语气有点油滑“昨天的那几章文献咱可是熬夜弄完了,您老给看看”
boss失笑,敲我脑袋一下,“说好了明天交嘛,我一穷教书的,可没加班费给你。”
boss检查了文献,修改了几处地方,跟苏姓师兄讨论了下他们正在做的一个程序,似乎是用c语言弄的一个实验模拟的程序。
boss这天没有再给我安排新作业,大概是真看出来我脸色十分不好。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苏师兄雷打不动的依旧坐在电脑前。
我还真是佩服他的身体素质不管怎么样,肯定是比我好的。
临走前,该师兄叫住我,丢了个小白瓶过来。我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接过来,拿到眼前,看清上面“谷维素”三个字,有点摸不清头脑。
该师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十分平淡,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意思“哦,头疼吃那个比去痛片好。”说完他又低头去敲键盘,那态度,就像是他压根就没起来跟我说过话一样。
我揣着药,有些莫名奇妙,等出了实验室,我才明白自己是被别人“关心”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也并没有觉得“受宠若惊”或者高兴什么的。
我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被人忽略的独自生活,并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和“爱护”。所以师兄扔过来的药,对我来说,倒有些让人觉得是累赘。
我笑笑,将药随手丢进背包里。
我在租屋楼下的小吃摊随便解决了晚饭,顶着痛的快要掉下来的脑袋慢腾腾的爬上楼去。
这是个闷热而让人的头痛的夏天的傍晚,我开了门,屋子里因为没有开空调扇而异常闷热,空气中透露出了大雨即将到来的气息。陈衍却一脸冷淡的在这种潮热的环境里叼着烟卷,窝在那破旧的连海绵都翻出来的沙发里,手里那本见都没见过的过期杂文选刊也不知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这情景,大概是有些文艺,或者镜头感,却感染不了我。
让我头疼的是,他还没有离开。
他见我进来,捂着渗着血的纱布站起来,笑眯眯的伸手来摸我的头发“呦,回来了,昨天跑哪儿去了”
我拨掉他的手,将甩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床上依旧收拾干净了,屋子里的血腥味也没留,倒还算识趣。
他锲而不舍的追过来,把手放到我的头发里,来回捋着我的发根“诶,怎么惹你了,也不理人。”
我回头瞟了他一眼,再次推开他的手“烦死了。”
我已经头疼的想自己斩自己首了,他却还在旁边叽叽喳喳的不停。
我翻身上了床,懒得理他在什么方位,只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困,是真的不困,但是头疼的想撞墙。
我闭着眼睛,在床上来回翻滚,连带着心情也暴躁异常,尤其是在这种潮热的雨天即将来临的天气里,简直想要杀人。
陈衍将手放在我额头上,依旧是不知死活的问“诶,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手是冷的,大概是因为失血的缘故,那温度让我觉得舒服“我头疼。”
他一笑,过了一会儿,用什么戳戳我的脸,“给,治头痛的。”
我掀开眼皮,一支细烟在眼前,自己卷的那种。
我闭上眼睛,对那东西没兴趣。
他又戳戳我的脸“不收你钱,试试,真的管用。”
我不动作,对他这种行径连鄙夷都懒得鄙夷。
给我这种烟,当我三岁小孩好骗
认识他算我倒霉。
白粉生意做到我头上来,真他妈的不要脸。
我翻了个身背对他,懒得跟这种败类说话。
我不理他,他还来劲了,拿烟把我眼皮戳的生疼,“诶,试试,以后也不收你钱。”
我睁了眼睛,一把坐起来,一脚踢到他腹部的纱布上,他脸色一白,倒在地上,嘴里却还是有力气骂人的“你他妈的往哪儿踢”
我还想补一脚,被他快手抓住脚踝,“你他妈早死早超生吧,少祸害人。”
陈衍笑“嘿,教你体会下什么叫极致享受,你还不识相。”
我伸脚蹬了瞪,他因为伤口和失血,没有什么力气抓住我不放,也就放了手“陈衍,你积点德吧,你这人,死了真得下地狱,好,你不怕死,但你下了十八层地狱,你就想死也死不了了。”
我被我说的愣了愣,竟然没在说什么。
我收了脚,下床去搬了空调扇过来,对着床吹,又重新躺回去。
他用手指头戳我后背,我也不理他。
然后他就把手从后背慢慢的摸过来,滑动着,用那微冷的手心温度撩拨我。
我不动。
他的动作相当缓慢,从胳膊上一点点的爬,接着是胸膛,从袖口里伸进去略显敷衍的摸了几下后,就直奔主题的往裤腰去了。
我按住他解开裤扣的手指“你干什么”
他索性放开了,伸进去,一把抓住我,笑着说“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我转脸过去,看他一眼,“真不怕死。”
他上了床,扑在我腰上,伸手头出来舔我的眼睛,恶狠狠的说“他妈的,就是这双眼。”
那舌头压着我的眼球,用力的往眼眶里压,我推了他一把“你他妈轻点。”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他大笑,用手臂抱住我,用下身磨蹭我。已经硬起来的部分,隔着夏季单薄的裤子顶着我的屁股。
他是连更多的准备都不想有,只象征性的弄了弄,就插入。
起初不免有些困难,我伸手去戳他腰上的伤口,他才轻缓下来,等到适应之后,他便毫无顾忌的动作,我仰着脖子随便他摆布,这方面我跟他总搭配的不错。
反正身体和性,就是这么回事。
一次过后,他不够,伸手拿过那个螺纹的,我余光瞟见他叼在嘴里就要撕开,一下子就坐起来,十分警惕的问题“你干什么”
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还略微喘着气“增加点情趣。”
“增你妈逼的情趣”我一把甩开他,下了床穿裤子,套好了一条腿,另一条腿正准备往裤腿里甚,被他一把抱着腰拖回床上来,他拿着螺纹的那个,在我眼前晃了晃,嬉皮笑脸“不用就不用嘛,发那么大火干什么”他拿舌头舔我的脖子,一道一道湿漉漉的印子,从下颌到肩膀上,另一手已经自发伸到我后面了。
然后又弄了一次,没用那种只对女人有用的东西。
完事后,他四肢摊开仰躺在床上,下流的感叹着舒爽。
我看见他腰上的纱布已经惨不忍睹了,不知道他是真不怕疼还是假不怕疼用手去戳他就缩成一团,刚才腰那么用力,他还是一脸爽翻了。
他见我不理睬他,有点没意思,鲤鱼打挺的起来,期间免不了龇牙咧嘴,但仍然是一脸贱相凑过来,勾着嘴角笑道“你不是有林强了么”
我看他一眼,懒得理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他自己也觉得无趣,也就不再聒噪。
我看看窗外,已经是天黑了,昏暗中空调扇上的电子表显示着时间正是晚上八点半。
我起身换了衣服,随便收拾了手上的东西。
“干什么”
我自顾自的换着衣服,“床让你大爷你,小的我去找床睡觉。”
黑暗中他啧了一声,“去找李明淮嘿,你那点儿出息。”
“”
“对他那点心思,给我十分之一就不行”
我背了包,对他说“大爷你大人大量,风头过了就快回吧,小的我也是讨生活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搭了公交车去李明淮家。
一路上,琢磨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在这种刚跟男人鬼混完的情况下,去李明淮家到底能填补什么。
大概是某种可笑的心理安慰和委屈。
我是李明淮的受害者。
人是最能能知道爱的是谁,喜欢的是谁,被吸引的又是谁。
跟谁逢场作乐,跟谁一夜荒唐,跟谁虚与委蛇,也都再清楚不过。
无论生活多么混乱,私人关系多么糜烂,身体有多么没有节操,在面对某个人的时候,却总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同志们 ,我的生活还是没有恢复正常
从山沟沟里出来后,貌似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
啊啊,忽然怀念山沟沟里的生活了
当城里人真的还是杯具啊tat
只有责任与义务
这个夏天的夜晚,终于还是下了暴雨,公交车内的明亮与公交车外的大雨倾盆形成强烈对比。
车内只有寥寥数人,大都为下车后即将淋湿的身体神情焦虑,也有接到电话后舒展眉目的那大概是有人会来接的。
车到站的的时候,雨下的正大,我给李明淮打电话。
他大概是很意外于接到我的电话的“张矾”他用了疑问句。
“我在香山路,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他十分意外我忽然之间的礼貌,沉默片刻他问了我的具体位置,“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去。”
我收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公交车站牌棚顶上像是瀑布似的下来的雨水,学着陈衍的样子,我勾唇笑了一下,抬脚向前走了两步,暴露在雨水之下,瞬间将头发和衣服打了个透湿。
点到即止就好,没必要太过。
我重新站到公交车站牌的棚顶下,等着李明淮开车出现。
李明淮出现的速度很快,我湿淋淋的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进去,身上的水弄得他车里一塌糊涂。李明淮从后面拿了大毛巾扔给我,“擦擦吧,别感冒了。”
接过毛巾的时候,手指碰倒他的手背我很少跟李明淮有这样的接触,那短暂的接触,让我心悸不已,我咳嗽了一下。
李明淮将车打了转向,往他家的方向开“这么晚了才过来”
我默不作声的擦着头发,半晌才回答他“住的地方借给别人住了。”
李明淮不再做声,专心开车。
进了车库,我开口问他“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家”
他一定觉得今天我给他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不仅说话的时候用了敬语,还愿意主动同他说话了,尽管说话的内容并不怎么有营养,“我在公司。”
“耽误你工作了,不好意思。”
他的表情已经堪称惊愕了,顿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进了他家。
高妈在守门,见我跟着李明淮进来,也有些意外。因为我先前说话不留情面,她对我自然是非常不满意的,只是生疏有礼的叫了我一声少爷,也没有管我浑身潮湿,而是递了毛巾给一身干爽的李明淮。
李明淮拿了毛巾,顺手就递给我“擦干净把湿衣服换下来给高妈。”他又扭头轻声问高妈“小满呢”
“小姐已经睡了。”
“你照顾张矾吧,我去看看小满。”
他径自去了小满的房间,气质依旧沉稳,但脚步很是急切他是很爱小满这个女儿的。
我无声的勾唇笑了笑。
第二天我毫无意外的睡过了头几十个小时没有睡觉的后果。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头痛欲裂的将手机拿到手里,是陌生的手机号码。
我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迟到了,“喂”
“张矾我是苏楠。”
我当时并没反应过来“苏楠”是谁,只是意识模糊的“嗯”了一下。
“你还在睡觉”
“嗯”
那边才弄明白了情况,催促我“张矾,你迟到了。”
我稍微有点清醒,但仍有些迷糊,从床上动作缓慢的起来,半晌我问他“你哪位”
“”那边也沉默半晌,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他选择了我比较容易理解的回答“我是陆教授的学生。”
我这才反应过来,来电话的是昨天赠我药片一瓶的某师兄,“啊,苏师兄,不好意思,没听出来是你。”
那边并没有在我的礼貌上多做讨论,而是催促我快点到实验室去boss是极讨厌不守时的。其实我倒是无所谓boss对我的印象,但大概还事关我最后的薪水,所以由不得太马虎。
我草草洗漱完了,手忙脚乱的出门,临出门前扫了眼表,已经快要十点半了。怪不得的催的这么急。
到了实验室的时候,boss已经乌云罩顶。
我没多做解释,只说自己睡过头了。boss多的也没说,交代我今天的任务是帮苏姓师兄整理档案。
我这一天就跟着苏楠在档案室里找文献,说来boss也是桃李满天下,做了几十年的研究,好些个业内名人都是他的学生。他让我帮着苏楠找十几年前的几份毕业论文,档案室里总是散不尽的霉味,我跟苏楠按着年份和系别看的眼睛发花。
苏楠是一声不吭的翻找,没什么想跟我交谈的意思。
我也就扮演了个帮他抱档案的工作,不动脑子,就动动手,也挺轻松。
苏楠记忆力很好,boss给的条子,他只看了一眼就交给我拿着,在档案室里泡了一个多钟头,他再没看过我手上的条子。
“你头疼好点没”他闷着头蹲在最下面的架子前,用手拨开档案袋,一个一个的看上面的名字,问的就有点没头没脑。
“啊,还行吧。”
苏姓师兄继续闷头翻找档案,片刻后忽然冒一句出来“睡眠不足”
“啊,没,就那天失眠了。”
他就没再吭声,等到找完了boss给的条子上所有的文献,他又问“药你吃了没”
我早将药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但并不好说忘记之类的辜负别人的一片好意,“吃过了。”
苏楠本来是在我身前走的,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他跟我一样高,但那眼神倒好像是比我高上一大截似的,他看了几秒钟,自顾自的点点头,“你肯定没吃。”
我不好再说什么,就闭上了嘴巴。
出了档案室,回实验室的路上他忽然又说“那药效果很好的,没有副作用。”
我真是对这样一个人有点好奇了。
苏楠说话的语气是疏离且冷淡的,不论说话的内容,他的口气像是在做客观评价,而不是同别人交流。
这种说话方式,是很难同旁人互动起来的,也很难接下话头。
回了实验室,我跟苏楠一同整理文献中跟他目前做的开题相关的内容。
十几年前的论文都是手写的,没有电子档可查询,只有人工操作。
苏姓师兄干活沉默,只动手不动嘴,到了午饭时候他开口说去吃饭。
实验室离教工食堂很近,我跟苏楠一同去教工食堂吃午饭。一路上碰上不少教授讲师助教的,大概跟苏楠很熟,一路过来,耳朵里就不知灌了多少亲切的“苏楠,吃饭去啊”。至于苏楠,也不怎么吭声,就点点头,嗯啊一声,算是应了别人的招呼。
冷淡的处事哲学跟李明淮有一点像。
到了食堂,苏楠吩咐我去占位置教工食堂一向很火爆。
我在座位上等了不到五分钟,苏楠就端着打好的饭过来了,我看看托盘里的食物,瞄了他一眼,他那么瘦,怎么那么能吃
他坐定后,我才起身,准备去打饭,他低头一边掰开卫生筷一边叫住我“干什么去”
“打饭啊。”我莫名其妙。
他低头,看也不看我一眼,用掰开的筷子指指面前的托盘,“我都打好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拿了两副筷子。
我坐下来,“我带了饭卡的。”
他抬头看我,有点不耐烦“你话怎么这么多。”
该苏姓师兄脾气确实很怪,大概也不知道好好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心里向天翻翻白眼,反正自己没花钱,只当捡了个便宜罢。
我以为自己脾气已经足够怪了,不想有人更胜一筹。
下午的工作仍然一如既往沉闷而枯燥,也省了我不少事情,临下班的时候,高妈打了电话给我,问我晚上是否回去吃饭。
不用她问,我也是要去的。
她得到了回应,问了我下班的时间,说李明淮会来接我。
于是,就有了那么一点暧昧的期待,尽管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却也仍有意淫的余地。
李明淮之于我,正因为丝毫都未曾得到过,才会如此使我垂涎。
他永远不可能知道我包藏了什么样的祸心,而我这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也已经开始走向选择的边缘是咬他一口,还是继续沉睡。
李明淮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对于我来说有着怎样毁灭性的意义。让我在爱与痛恨之余,又是如此的神魂颠倒。
神魂颠倒,我有些想笑,简直就是鬼迷了心窍,对养育过自己的人发情,而且还持续了这么多年。
下班的时候,苏楠仍义无反顾的泡在实验室里没见过对研究这么热忱的人。
boss的其他学生我也接触过不少,或许出于某种的嫉妒心理,他们对苏楠的评价都不大高,书呆子,不入流,没眼色,没情趣,不会交际之类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也难怪苏楠呆的那间实验室,少有人去插科打诨,显得格外安静,boss也愿意将重要的活交给苏楠去打理。
我出了实验室,李明淮的车已经停在实验楼下面了。
开了车门进去,李明淮打量我一下,就发动了车子。
等开出校门,他才开口“彩洋打电话问起你了。”
他一开口,就影响了我的好心情。
蓝彩洋是个好女人,这点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美好,时时刻刻都在映射我的残缺。
我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大概是没有去破坏李明淮的家庭,然而这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也渐渐变得开始动摇起来。实际上,这种不切实际的妄念,时时刻刻的折磨着我。
我不做声,听他怎么说。
“彩洋暂时回不来,她想让你在家里住几天。”
“哦。”
“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但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彩洋给我说了,那地方太乱。你们学校里有教师的家属楼出租的,价格是贵一点,卫生和安全都有保障,钱不够,你找我拿就是了。”
我扭头看他,他仍然专心的开自己的车。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钱我只还了五百”我问他。
他握着方向盘,忽然笑了“你当真了”
我是没见过他对我笑的如此自然的,至于他说了什么,我压根没有在意。
“我那时候只是想让你有危机感,好好学习而已。”等待绿灯的空挡里,他拨空看我一眼,又十分自然的收回去“现在你已经上了大学,也能自己养活自己,我对你父母爷爷奶奶的,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我咳嗽一下,有些艰难的问他“我对你来说,只是责任和负担么”
他又看我一眼,“我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的负担。”他简短的说。
所以说我对他大概就只是责任那个范畴吧。
李明淮是很懂得说话技巧的人。
我咧着嘴巴,扭过头,对手边的车窗很难看的笑了一下,真是灭绝性的打击之一。
对于大我十一岁的李明淮来说,即使我不是如此的难以相处,他也不可能平等的认为我也是个成年人了。
孩子,在他眼里,我永远是小他十一岁的,被他当做责任抚养大的孩子而已。
而这个孩子,对于他的辛苦付出,不仅没有回报相应的尊敬和爱戴,在用着他的钱的同时还蔑视着他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这个孩子大概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对我,只有惯性的义务和责任心。
不会有什么温柔情感。
他永远不会用急切的步伐来看望我。
我是不是该长大了
如同孩子一般要着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我自顾自的笑了一下。
我在这儿自己折腾自己有什么意思,李明淮不会受到一点影响。
大概只有孩子才会自顾自的发着脾气,却不知道愤怒对象的毫无所知。
第二日,我又是早早的回了学校,正碰上高妈在准备早饭,照例是没吃,却破天荒的对她说我要在学校里打工,近期不回来。
高妈照例是不冷不热的一句路上小心,有事来电话。
这不是我的家,所以主人的仆人如何对待我,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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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