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没有认真的考虑过我的想法,而只是一昧的认为我需要什么,我应该得到什么。
他只是对我下命令而已,根本不考虑我是否愿意。
就好像他按照我家人托付的那样,陪着我念完高中,他做的很好,已经远远超过一个外人所该尽到的义务他没有想过我是否愿意念书,我是否愿意正正规规的念大学,或者我是否愿意选择一条捷径而不走歪路。
我讨厌他的这种负责任的态度,而不是真正的关心我。
而我那么努力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却只是为了讨他欢心而已。
你可以想象这样一种隐忍的委屈,认为自己使那么的悲哀,不停的努力的做着一件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到头来又被认为自己是无理取闹。
那种因为暗恋而隐忍已久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在那一刻爆发。
我一脚踢翻了玻璃茶几,哐当的那么一大声,碎片溅的到处都是,李明淮伸手条件反射的挡了一下,还是没能幸免的被溅起的一块玻璃碴子弄破了小臂。
我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瞪着他,看他最终怎么处理我。
李明淮不是不生气的那种人,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李明淮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只有蓝彩洋对他有办法,可现在蓝彩洋并不在,我以为他就是不揍我,也得给我一耳光的。
然而李明淮只是看了下手臂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连血也没怎流多少。在抹掉了手上的血后,李明淮站起身来开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表现的如此冷漠。
父母之所以会教训自己的孩子,除了责任还有在意。
很少有人会对到自家来玩的别人的淘气小孩进行管教因为那孩子如何,与自己是毫无关系的。
李明淮就是这样只将我看做责任和负担而已。
他就这么慢慢的甚至是悠闲地收拾着我造成的一片狼藉,对我的行为没有一点指责的意思。
“我讨厌你。”我对他说,“你太虚伪了。”
我长着么大,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话。
我什么也没拿,开了门冲出去我那时候真是幼稚的可笑,后来我才明白。
我去找陈衍,敲开他家门的时候,他似乎也在等我,嘴里叼着根烟,把手揣兜里笑眯眯的看我“你跟李明淮吵架了”
“没。”
实际上,那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吵架,只是我单方面的发脾气而已,李明淮完全无动于衷。
陈衍伸过手来就想搂我的肩膀,我伸手推了他一下,语气很冲“你他妈离我远点儿,别动我。”
陈衍收了手,脾气也有点上来“李明淮的不痛快你他妈别往我身上撒。”他阴阴一笑,又伸手过来掐我的脸,往他眼前带,“小王八蛋,你那个李明淮近看还真是不赖。”
我背上一紧,又甩开他,“你他妈少来。”
他咬了我嘴巴一下,带点邪的笑着“呦,我表扬他你还不愿意了”
“你少打他注意。”
陈衍切了一声,放开我,十分不屑的说道“就他那样的,我嚼还嫌老呢。”
“感情我够嫩”我讥笑,“多的是少年儿童让你糟蹋,你他妈怎么不去找。”
“有你在,我干嘛在那些个胭脂俗粉上浪费时间”
我瞟他一眼,还是那么一副流氓相,我冷笑“你今天到我家跟李明淮说什么了”
陈衍愣了两秒钟,笑眯眯的表情再次挂上“能说什么,就是问问你呗。”
“你问我干什么我又没死。”
“瞧瞧,话说的这么难听,关心关心你都不成”
“屁,你他妈少给我弯弯绕,你给李明淮到底说什么了”
陈衍真的不高兴了,啧一声,冷笑“我能说什么,不就是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再问问他什么人怎么在你家呆着,又顺便问了问你跟他什么关系,是不是他男朋友。”
这他妈的叫“能说什么”。
我的火蹭一下就窜上来了。
我承认我怕李明淮知道我喜欢男人,更怕李明淮知道我对他的那点心思。
但他要真知道了,我也不会有多沮丧。
我早晚会让他知道的一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陈衍这样的,明摆了就是故意的。
他妈的,陈衍就是玩我呢。
但我吃他那一套。
我是什么人,能动的了他么
我抬脚就要踹他,被他躲过了,毫不心软一把拧住我的胳膊,使劲的给我后脑勺一下子,“小王八蛋,敢动老子。”
他拍了我一下也就放开了,把我丢到一边又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似笑非笑的看我,最后他才笑着说“行了,你跟我闹什么别扭。”他伸胳膊搂我的肩膀,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从李明淮面前跑出来了。”
我没吭声,脖子却条件反射的缩了缩。
陈衍低笑“有胆子干,没胆子承认”
我立刻梗起脖子瞪他“谁没胆子承认,我就是离家出走,怎么了”
“能怎么,我就问问。”他还是笑眯眯的,又神经兮兮的拍我肩膀“你不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在我这儿”
“我凭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他算老几”我硬着脖子说。
陈衍嘲笑我“你真这么想你要真这么想,我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他放开我,揣着兜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单手从茶几上把手机抓起来塞给我“给李明淮打个电话,免得他以为我把你拐卖了。”
我瞪着手机,一点妥协的意思也没有。
陈衍嘿的笑了,把手机拿回来,拨了我家的电话,那边接电话也也快,刚一通陈衍就笑着对那边说“李明淮是吧”
“”
“我陈衍,就是给你说一声,张矾在我这儿呢。”
“”
“嘿,瞧你说的,客气什么,我照顾你照顾不都是照顾么”
“”
“那行。”
陈衍挂了电话,勾着手机对我笑,“你猜猜李明淮对我说了什么”
他不说,我也基本上知道李明淮说了什么。
“他说,你还是个小孩儿,不懂事儿,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还说,你回去之前的一切花销他会付的。”陈衍笑嘻嘻的看着我,“你的李明淮可真是个好人哪。”
我被陈衍一番冷嘲热讽,按照平常的脾气绝对不可能隐忍不发,可这次我却如坠冰窖。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听别人从嘴里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我那个时候对李明淮的感情,是最普通不过的喜欢,还并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时间长了也就会慢慢淡去永远喜欢一个人是多么遥远而又不可能的事情。离家出走也不过是一时气愤,并没有想过真的一走了之。
可最不该的是让我从别人嘴里听到李明淮的这么一席话。
我知道悲天悯人的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是多么愚蠢的事情,然而那个时候,我却没有想通。
你如何嘲笑我都好,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没能想通。
住宿区停电 ,同志们,我可能要消失几天了
110 只是不相干
我在陈衍家逗留的将近一个星期才回去。
对于我这次的无故失踪,李明淮同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他那天回来以后,发现我正把腿搭在茶几上看电视,并没有什么惊奇或意外,只是随口问了句“回来了”
他并不是在等待我的回答,而径自换了鞋,继续说道“吃饭了么”
我只是用手拿着遥控器随便的摇台,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他仍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踩着拖鞋在冰箱里翻了翻,又说道“没吃饭的话跟我出去吧,正好我约了彩洋出来吃饭。”
我冷笑一声,“我功课很紧张,没有时间。”
李明淮不再说什么,换了件外套便出去了,丝毫没有理睬我看着电视却说着“功课紧张”有多么矛盾。
我想他对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反正再拖拖也就要高考,他比我不着急。
李明淮出去后没多久又带着蓝彩洋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回了自己房间温书,对于高中三年几乎都是插科打诨的我来说,各种科目仍是生涩难懂的。
李明淮和蓝彩洋在客厅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做些什么,谈论些什么毫无兴趣,只是将房门关紧,把音箱调到最大,在一片暴躁的摇滚乐中复习功课。
只要我愿意,可以在任何环境中念书。
然而我实在太过厌恶学习和考试,讨厌受约束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对于陈衍所生活的那种罪恶的世界是如此的向往。
课本只复习了两章页,蓝彩洋就来敲门,仍然是那么柔声柔气的说着话那音量在房间音乐的干扰下,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我想了想,还是将房门打开,看见蓝彩洋手里抓着围裙,带着一身的油烟味,笑的十分柔慈“矾矾,吃饭了。”
蓝彩洋个子并不高,看我的时候稍有些仰视,这给我很好的优越感。
我略带些俯视的看她,正准备冷笑一声后回绝。
话没出口,就被她截了话头,“赶快去洗手,小心菜冷掉了。”说着还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出门来。
她力气并不大,我却因为没有准备而自然而然的被她拉出了门。
李明淮正从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对我扫视一眼,便什么也没说将碗筷摆上桌子。
我慢腾腾挪到桌子前坐下来,手脚放在桌子下面看着蓝彩洋给我盛饭。
我没有食欲,也不想做出一副全家和乐的乖孩子表情来,只是冷着脸一粒一粒的扒饭,以及蓝彩洋不断夹到我碗里的菜。
晚饭的气氛非常僵硬,蓝彩洋倒是想竭力挽救,却也徒劳无功,晚饭后我以复习功课为由回房子呆着,李明淮让然是那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
我回了房间,将门反锁,这回我没放音乐。
我知道蓝彩洋想说什么给李明淮我倒要听听,李明淮又能说些什么。
“你对那孩子是不是太冷淡了”这是候蓝彩洋的声音,带着责备,是鲜少的严厉,当然,我见她的次数也是很少的。
“”
“现在的孩子哪有不让人费心的,你多问一句,你觉得没什么,但他想的就不一样了,孩子都是需要关心的。”
“”李明淮依旧是沉默,我隔着门板听,心是越来越冷,觉出的是一百二十分的悲哀。
我也是十分努力的想要获得他的肯定,抱着书本苦读,让成绩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也不过是想看到他的肯定。
可他时时刻刻都是那么一副表情,漠不关心的,无关痛痒的。
我伸手去按屋子里的音响开关,对之后的谈话失去了偷听的信心和勇气,但这个时候李明淮开口了“我这么做是有考虑的,他毕竟不是我们的孩子,再怎么总是有隔阂的,更何况他对我们也不愿意亲近,何必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你这样说是不对的,”蓝彩洋压低了声音,“你是个成年人,何必跟个孩子计较呢。”
李明淮笑“我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是的,他从来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已认定我不是他的乖孩子,更不会让他日后享有一份天伦之乐所以他就不再做任何额外的投资,他向来是个聪明的商人。
我在门这边听了,却也只有麻木这一种情绪了。
愤怒和伤心总是于事无补的。
之后的时间,李明淮仍旧是住在这个并不太大的出租屋里,他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每日早出晚归,回来时也总拿着鼓鼓的公文包。
我那个时候已经刻意不再留意他的事情了,整日泡在学校里端着课本苦读,晚自习过后早早的回去,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继续念书。
我当时已经下定决心,既然他觉得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就要让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为高考即在眼前的关系,我同往日的狐朋狗友联系日益减少,然而同陈衍的见面却又总是固定的。目的也很直接,脱了衣服就往床上滚,做的十分之急切,即使痛也没关系。
陈衍骂我要榨干他,我笑笑,伸手将烟头按在他大腿上,他嘶了一声,一手推开我,瞪了几秒钟又把我拽过去,狠狠给了我两拳后忽然又笑了,带点无可奈何的宠溺似的说“你这小子。”
而那些见不得光的营生也渐渐的不去做了,确实是因为要考试的关系没有时间。
对于还钱,李明淮从没有提过,零花钱是照给的,各种名目的补课费也支付的毫不犹豫。
因为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义务,我便日益觉得无所谓,要起钱来也十分之理直气壮。
他将我看做外人。
我又何必硬钻牛角尖。
然而一切不过是口头上的嘴硬而已。
停电,是个大事
s准备搬家,打包g
111 考时考中考毕
高考第一天,我拿了文具去考场,走出住所的单元楼时,李明淮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他摇下车窗,戴着墨镜的脸一如既往的冷漠而生硬“上来。”
他是惯性的命令式的说。
我站在他车前看了他一会儿,十分不屑的说“陈衍说要来接我。”
李明淮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这是个典型的嘲笑的表情,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车窗摇上去,慢慢将车开走了。
我想他大概是看出来了,并没有陈衍来接我去考场的这回事。
我本想拦出租车去考场。因为高考的缘故,交通不会有平时那么糟糕。
但我最终还是做了蓝彩洋的车去考场李明淮离开连半分钟都不到,蓝彩洋的车就到了,她开的是保时捷,颜色虽是低调的灰色,在车流之中仍不免显眼。
蓝彩洋是十分之爱笑的女人,车未到眼前,就已先看见那总是温柔微笑的脸,她将车停到我身前,笑着说“上车,我送你去考场。”
我不喜欢蓝彩洋,但对笑脸人也摆不出臭脸色和刻薄的姿态,便十分生硬的上了车,一路上话是不说的,由她一个人说些生活以及工作上的事情,几乎算是自言自语了,但她是不生气的,自顾自的也能说上一路。
我跟蓝彩洋接触其实并不多,是从来不知道她是个如此能言善道之人。
我的每场考试都是蓝彩洋送的,她细致体贴,从早上电话叫我起来,至询问考前文具是否有遗漏,样样细心。
高考完后,便是志愿填报的事情。
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高考后该是尽情放纵和玩乐的时候,报考志愿之类的琐事应该全权交给家长头疼去才对。
而我只有自己而已。
考试我发挥的并不赖,平素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考上本市的那所大学该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选择什么样的专业我最当初也不过是想要考上本事的大学,却并没有仔细考虑过学什么样的专业只是那么一股愚蠢的顽固支持着而已。
蓝彩洋问过我想要帮什么专业,她似乎是很有些想要为我参谋的意思,无奈我对她仍旧是不理不睬,连具体的估分都没有给她说过,只是一个人抱着各校往年分数线百无聊赖的闲翻。
我对专业是无所谓的,打定主意随便填报一个,只要服从分配有个学上即可。
谁知高考后第四天,蓝彩洋给了我一卷手抄的打印纸,“你要是没考虑好,就照着这上面填志愿吧。”
我接过来看,原来是复印后的填报志愿可,从一本到专科,每张填报卡上都填的满满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只将一本的第一志愿保持了自己的意见,其余一概照抄上去了。
第二天将志愿卡交到学校后,我便没有回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陈衍的住处。
我高考的时间,多少跟陈衍来往少了。他因此总是有些碎碎念的,我只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他自然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也并不来打扰我复习功课。不过倒是说好了,考试完后,一起出来高兴高兴。
我是不明白他的高兴高兴到底处于哪个范畴,只是单纯的很不想在那个被李明淮霸占了一半空间的房子。
通知书的投递地址,我写了陈衍的住处。
我想,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但李明淮的钱我会还的。
陈衍带我去他一个朋友开的旧书店玩。
他是很少有正经朋友的,而这个叫刘顾乾的男人,还真是让我十分难以联想是属于他的朋友范畴的。
刘顾乾的男朋友是陈衍很好的朋友。
陈衍拉着我在刘顾乾那个拥挤的旧书店里,乱七八糟的翻着刘顾乾的书,十分不爱惜的用手将书页挤捏着翻来覆去的蹂躏着,于此同时,他的嘴巴并不拾闲的给我讲着刘顾乾和他男朋友高君的情史。
刘顾乾跟高君的事儿,还多少是有些戏剧的。
刘顾乾是上大学的时候,在大街上认识高君的,那时候高君还是个小流氓,跟着陈衍屁股后面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那天高君把刘顾乾认错为抛弃了某个姐妹的负心汉,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刘顾乾揍了一顿。
后来高君弄明白自己搞了乌龙,他虽性格火爆,但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就找了刘顾乾道歉。
刘顾乾性格柔和,从小在最正统的中国式的家庭教育下长大,乖巧有礼,成绩优越,是非常有前途的好孩子。他的家庭环境是很优越的,没有吃过苦,但父母也并不娇惯,他的生活环境中,当然不乏骄横跋扈的高干子弟,但也不是没有同他一样规规矩矩的走父母安排的道路的小孩。
他被揍的时候,只当自己枉遭一顿飞来横祸,更何况反应过来后揍他的人也已一哄而散,无从找起了。刘顾乾被高君带着人揍得某明奇妙,所以被道歉的时候,自然也是莫名其妙。
刘顾乾接受了高君的道歉,也因此对高君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他是没有见过想高君这样的人的,他的许多朋友将高君这一类的列为社会最底层,永远在贫困线上挣扎,活的极没有尊严,也似乎不在乎尊严。
但高君给他的感觉是很真诚且真实的,虽然这小子身上有很多他不能苟同的坏毛病,也做了不少他不能苟同的坏事。
刘顾乾追高君是花了不少功夫的,试想高君一个不顺眼就上拳头的小流氓,是如何能受得了高君那种凡事就讲道理,而且总是温吞稳妥的男人。
至于刘顾乾喜欢上了个男人的事情,在他自己家里又弄了多大的风波,就更不要说了。
事情的最后结果是刘顾乾同家里断绝了往来,大学毕业后刘顾乾留在了本市。刘顾乾对生活倒不是那种特别有雄心壮志的人,求职因为家里的关系受阻后,倒也没怎么心情挫败,打着零工,慢慢攒了钱后,就开了个这么用来糊口的旧书店。
陈衍趁着刘顾乾同客人说话的当,凑到我耳边,低声对我说“他是不知道,高君为了他在兄弟这边受了多少委屈。”
对不起大家,最近在忙搬家的事情,更新的时间都没有规律
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会在15号之前尽量把一切都弄出条理来的
不要走开,过了十二点还有一更,因为明天要上班,所以只有凌晨更了,
112 无关的新朋友
我不禁抬头看了看那温柔着微笑的同客人交谈的男人,不知怎么的,竟然是不太喜欢他的。
他虽然微笑而柔情,但给我的感觉却十分的类似李明淮身世清白,阅历单纯,只要他愿意,就能得到十分优越的生活。
这样的人,同我、陈衍、以及高君实际上格格不入的。
即使他进入了我们的生活,也终有一天时候是会要离开的。
正说着话,从门外进来个带着帽子的男人。
那男的穿着十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由于外面天气炎热的缘故,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是一层的汗。进了屋他就开始用两只手抖着已经有些汗湿的t恤,但他并不聒噪,只是站在门口,为这个狭小的旧书店留了一点点的空间。
刘顾乾一眼就看见他了,冲他十分柔和的笑了笑,又继续同那名客人交谈。
陈衍伸脚去踹那个人的小腿,被他敏捷的闪开了,那个人低头呲牙看着坐在角落上的我们一笑,“呦,老大,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我也好准备准备,弄个欢迎仪式的嘛。”
陈衍懒洋洋的仰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说“你他妈少来,我还不知道你”
那个人揣着兜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这哪儿来的小崽子,老大,你不厚道呦”那语气是很暧昧还有些色情的。
陈衍一挑眉“你他妈跟刘顾乾上床的时候就比大张矾一岁。”
陈衍这话一出,我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正巧客人买了书离开,高君将客人让出去后跳进门来,伸手把帽子摘掉随手挂在书架凸出来的钉子上,笑眯眯的说“所以说我深深知道小朋友们被大人诱拐时的情形啊。”
刘顾乾脸立刻烧的通红,倒好像是被占便宜的人是他了。
陈衍把双方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指挥着刘顾乾早早关了店,说是要出去吃饭。
刘顾乾和高君在吃上,似乎不是什么讲究的人,但在三人集体ass掉我提议去吃垃圾食品的建议后,无肉不欢的男人们跑去吃了自助烤肉。
其实也就是吃个热闹的气氛。
吃完饭自然要去玩乐一番,陈衍说他一朋友新开了家夜店,正好去捧捧场。陈衍一边起身付账,一边对高君笑道“你也来吧,兄弟们都说你你冷落大家了。”
高君大笑“那帮小兔崽子,怕是少了个付钱的,最近手头不宽裕了,这才想起我来。”
“你手上有几个钱”陈衍催促他道“你要是不去,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高君看看刘顾乾,后者只是笑,也并不说什么。
高君犹豫了一下,笑着对陈衍说“衍哥,今天真不成,等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陈衍瞟了刘顾乾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拍拍高君的肩膀“那行吧,既然你不方便,就下次再说。”
陈衍的语气是很诚恳的。
然而以我对陈衍的了解,关系越好的人,他说话越是口无遮拦,越是生气,他就越是彬彬有礼。
等到高君同刘顾乾走了,陈衍啐了一口,冷笑着对我说“老子这儿他妈可没下次。”
他叼着烟,自顾自的一边走一边抽,最后还是带了我去他朋友开的夜店玩。
那倒是个很普通的夜店,并非如同想象中般都是同志。
陈衍领着我进去,一路上熟练地同朋友打了招呼。我跟他的朋友不大熟,陈衍稍微做了下介绍,其实他并没有真的介绍我和他朋友认识的意愿,不过是礼貌性的走个形式而已。
他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不多时身边就围了人,大都是些套近乎的,他在这一带算混的很不错的了,但他这位朋友新开的夜店并非他常于出现的地方,他便并不像平常一般嚣张,对过来套磁的尽管多少有些不耐烦,也不至于像平常那样冷脸以对,笑模样还是有的。
我在陈衍旁边坐了多久,就被人用好奇的眼光看了多久。陈衍的朋友圈里,确实没有我这个年龄的,要是往常,陈衍是会挡着那帮人别来招呼我,今天他不管我,明显是心不在焉。
陈衍在与朋友寒暄够了,胃里的酒也已经满的不能再满的时候,才想起我的存在,付了钱拽着我出来。他其实并没有醉,却很有些醉后的才会出现的感慨情绪。
陈衍拽着我压马路,晚上的这片街区属于本市的不夜城,街上也是一片灯火繁华,人人与人往来不绝的繁华景象,完全没有深夜该有的冷寂。
我那个时候并非多愁善感,虽然总有些少年人特有的迷茫和敏感,但也还不曾体会到陈衍的那种高处不胜寒。
他叼着烟卷,眼神冷厉,出口的话却委实有点凄凉的意味“我早晚有一天要死的。”
每个人都会死的。
自我回味了下自己的发言,他又笑了“我他妈也算活的够本了。”
我跟着他走,不接腔。
他却还嫌不够似的问我“你说说,高君跟刘顾乾还能好多久”
这问题委实有些奸诈和尖锐,怎么回答都得罪人。
我只得含含糊糊的说“这哪是人想就能做到的,随缘呗。”
他琢磨了琢磨,笑着说“你说的对,天知道,地知道,可就是不让人知道。”
他奇奇怪怪的笑了笑,又伸手过来搂我的肩膀,低着头,把脸凑的很近的对我说“我会对你很好的,所以你得老老实实的跟着我。”
我推推他,纹丝不动,也就放弃了挣扎,十分不耐烦的说“我他妈又不是你的东西。”
他到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感叹道“啊,我还是真是寂寞啊。”
我直到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这一天晚上的陈衍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他只是嫉妒高君罢了,嫉妒他同刘顾乾之间的那种真挚。
尽管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两个人是无法长久的。
113 钱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