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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之情 第12节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字数:20293 更新:2021-12-20 22:51:10

    我耸耸脖子嬉皮笑脸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来,是一个极为讥讽的角度,他语气冷漠而又怪异的说“自然是因为我瞎了,要你来帮我。”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好再刺激他,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真是他坏事做的太多遭了报应。我只觉这报应太浅薄,其实应该更加惨烈。

    “哦。”我漫不经心的应下来,着手收拾东西,还有交接的资料。

    他听到细细簌簌的响声,却不知我在做什么,多少有些紧张,手在桌案上紧了又松。最后他不知怎的突然说“你不用来了,就呆在夜城。”

    我哼哼两声,嘲笑他“少爷,您刚刚出院,应该在家里躺着,而不是四处乱跑。如果伤口感染,即使找到不排斥的角膜也没有希望了。”

    他是受不得别人冷嘲热讽的人,也最痛恨别人蔑视他所谓的权威,试想一个永远高高在上的人又哪里容得下旁人踩上一脚。

    我这样幸灾乐祸的小人自然不能讨他开心。

    他猛然站起来,太过仓促差点碰翻面前的轻质茶几,“林朝阳,我命令你两个月后回青金总部报到。”

    目送他仓惶离去的背影,我笑了,高声道“谢谢少爷厚爱,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我迈出了离开的第一步。

    第十三章 暗战1

    s:我向我的小宇宙发誓,眼角膜绝对不是林朝阳的,绝对不是

    但是小人终于不能笑到最后,在夜城百无聊赖的消磨掉无足轻重的两个月后,我开着自己的破桑塔纳回到青金总部,这次所见到的江越却不是两个月之前的江越了,甚至比从前还有从容。

    眼睛看不见了,但正如同书上所谓的第六感开启一样,他的其它感官相当敏锐,再也不会碰翻任何东西,开会时也不再轻易发言,一般都有江蓝代言,但只要他开了口,那就是不容改变的事情。

    至于我,复又做回那个无足轻重的花瓶特助,其实也完全沦为看客罢了,不需要有我的一席之地,哦不,我还有一项能力炙手可热让人艳羡暖他的床。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他那所谓的需要我帮忙,不过是暗自嘲讽我终于可以嘲笑他一次的得意洋洋。但我也就只有上他的床这项职能做的到位负责。

    正如现在正是某项目的会议,我在神游太虚计较些不相干的事情。

    “林特助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思绪从胡思乱想里被拉回来,旧戏重演,我在心里打个呵欠,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同江特助的看法一样。”我也故计重施,同样不搞创新。

    提问的那个经理微微一笑,同其他人一样轻蔑的表情。下面也是嗡声一片,讨论的对象自然是我,我虽然确实被这些人瞧不起,但还不曾达到如此高深的地步,其中蹊跷我懒得去算计,总有人会告诉我。

    我把两只手交叉放在桌案上,微笑看着下面一个个丰富的表情,确实是世间百态无奇不有。江蓝同样也不吭声,由得下面的人讨论,至于江越,仍然是八方不动,不管不顾。

    下面细细簌簌的窃窃私语终于慢慢停下来,张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看向我。提问的经理对我极轻蔑的说“林特助,江特助还没有发言呢,大家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也冲他一笑,心道原来是合起来整我,不知是合谋了多久。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些面子,也不枉费你这么辛苦。随即低下头来扫一眼桌案上的文件,是关于与某星级酒店合作快餐店的事情。草草浏览一遍,我冲那个人嬉皮笑脸“曾经理你也知道,我是没什么主意的人,也就人云亦云还在点行,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难道说今天的会让你乏味,所以找点乐子来打发时间么”

    他被我噎的讲不出话来,本也欲反驳什么,但顾虑到我面子比他大也就不敢再放肆下去即使有江蓝撑腰,也不过是个小兵小卒,该牺牲掉得时候,仍然是不会犹豫的。

    江蓝在一边轻轻笑了“所以说,曾经理你要多多修炼。不过我觉得你就算再努力恐怕也达不到林特助这么高深的境界了。”

    我斜眼看他,他却笑靥如花吹气如兰,真真一个绝代佳人别有遗世而独立的美。

    冷冷一笑,我同样沉默下去,反正我是花瓶是摆设,能有的也就是屁股,没有必要争脸面。

    江越却开了金口“继续下面的内容。”

    于是各方休战,回到正题来。

    正事于我来说永远是乏味的,倒真不如方才的小冲突来的有意思,多少可以练练口才,若是曾经,众人眼中的祸害必然不是我,可如今世道变了,我也累了,造物者安排什么样的命运,我就走什么样的路。

    会议结束,我借口查资料跑去厕所抽了几根烟,实在觉得又臭又无趣,就在厕所里给给江蓝打了个电话“真不知道那种没有意义的项目你们有什么好讨论的,还不如转手给别人做从中间抽成划算。”

    江蓝在电话那头愣了半晌,嘲笑道“有什么事情给少爷说,你打给我做什么,我不需要你来教育。”

    他说着就要挂掉电话,我有些吊儿郎当的说“江特助,我这种人只有别人拿来取笑的份,还是不要在老板那里搬弄是非的好,免得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那也是你自己甘愿,又怨的了谁”

    啪,他把电话挂断。

    看看手机,我耸耸肩膀,美人儿都是有些怪脾气的。

    挂了手机,收到程菲的短信找到一对似乎配型的角膜。

    我取了车去程蝶的酒吧,询问详细情形。

    进了她的吧,正是白天,没什么人,她拿着块抹布一点点擦柜台,却只是手上动作有些心不在焉。走过去,拍了她面前的桌板,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来,“那对角膜的事有把握么”

    停下手里的动作,程蝶抬起头来对我道“朝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靠在吧台上笑“瞒着你我倒觉得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当初我逃不了不就是因为你么”

    她皱了眉“我不知道你是这么记仇的人。”

    “我从来都很记仇。”

    程蝶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极诚恳道“朝阳,你不要做傻事,就呆在少爷身边有什么不好。”

    我冷笑“呆在他身边又有什么好,你若真觉得对不住我,就不要插手进来,我的路我自己走,结果如何我也甘愿。”

    她哑口无言,默然看我一眼几乎要掉下眼泪,“错过一次,我自然不会错第二次。”

    我笑道“这样最好,那对角膜怎么样”

    程蝶道“已经从黑市上买来了,配不配型还没有百分之百得把握。”

    我道“什么事情,总要试一下才知道。我会说服少爷做手术的,总部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说罢,转了身就要离开。

    她开口,语气哀伤,“朝阳,如果结局是这样,我倒希望将来没有背叛你,”她的手从背后穿过来,抱住我“我有多后悔,你不知道。”

    后悔,所有人都是这样,做错了就忏悔。

    我轻轻推开他,窥见那满面泪痕,“那就不要让自己更后悔。”

    这世界总是让人由不得充分信任,百般算计也不能幸免于难,谁是圣者,谁是信徒,谁是路西卡,谁又是羔羊,谁是背叛者,谁又是永世主宰。诱惑与被诱惑,勾引与被勾引,奴役与被奴役,占领与被占领这源头和起因不过是造物主的喜怒哀乐。

    而我们,都要蝼蚁般的过活。

    临出了酒吧的门,她仍是不甘心的低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要少爷失明,你可以一走了之的。”

    我走出酒吧笑道“为什么,他瞎了有什么好玩的,我心地善良,向来见不得别人受苦。”

    我不要他目不能视,不过因为对他仍旧不忍割舍,但这不忍也就仅止于此,不会再多了。

    回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江蓝隔着桌子对我道“少爷叫你进去。”

    我貌似困惑的问“什么事”

    他挑挑眉毛,“我怎么知道,但想必你是知道。”

    我笑“我也不知道呢。”

    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我不急不慢的进了江越的办公室。他正在里面敲键盘,虽然目不能视,他却能打总结和计划书什么的,电脑装了发声软件但就我看来,他是不需要这种东西,因为发声软件读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表示他输入的没有任何错误。

    这这寂静的办公室充斥了电脑刻板的电子音,委实觉得滑稽。

    听到有人进来,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淡淡道“坐。”

    于是我乖乖选了个离他远的位置坐下来。

    “今天会议上那个合作快餐店的计划你怎么看。”他问的漫不经心。

    我笑笑,他这么聪明的人,心里必然早有了决定,却偏偏要我说出来,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很好啊,快餐是暴利,并且地段选的也好。”

    他面上阴沉了些“林朝阳,你给我正经些。”

    我走到他桌前“怎么是不正经,我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

    他霍然伸出手揪住我的衣领,无神的眼珠虽抓不住我的脸,也别有一番愤懑之情“林朝阳,你给江蓝打电话时我就在旁边。”

    扯开他的手,我站到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追问这是浪费时间,你不会不知道。更何况这件事情虽然有些吃力不讨好,做好了却不是一点收益没有,你没必要对我的胡言乱语仔细揣摩。”我意欲转身,准备离开,我不过是个很懒的人罢了,不想耗费精神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

    “还有这件事情。”他抽了一份档案顺手丢到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允许你私自动手去挑新上组的”

    弯腰从地上捡起档案拍拍灰然后扫了里面的内容一眼,我恶意的笑“你抽错文件了,这是上个月办公用品收支表。”说罢,我把文件放回他桌面。

    揭人短处我也很擅长,江越的脸色立刻僵硬起来,在桌上摸索一番将一份文件摔到桌面“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文件的内容,倒是把我最近找新上组茬的事情记录的一字不漏,他对我的监视还真是无微不至。我笑,语气阴阳怪气“作为青金帮务的高干 我有这个权限也有这个义务。这些不过是小区域的试验,看看我们有几分胜算。我以为少爷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同新上彻底清算,总是说不过去的。”

    他沉默下来,那双眼睛依旧晦暗无神,再生动的表情也也少了几分色彩,所以他也是难得有表情了。末了他说“你也就适合去做这种事情,朝阳,你就是本性不改,只能做些纸上的杀戮。”

    “那属下就放手去做。”临出门,我想起短信的事情来又多了一句嘴“程菲说找到一对可能配型的角膜,你”

    他打断我“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我把迈出门的脚收回来笑道“少爷不去试试的话就对不起我这份心意,我看少爷去试试无妨,不过再被判一次死刑。”

    不待他反应,我踏出去将门带上,嘴边上的笑落了下去了无痕迹。

    第十三章 暗战2

    新上组现在的当家又做回了竹井旬,只是他学聪明没从美国回来,找了个代理人远程遥控,看来真是迷上了夏威夷的海滩。

    十夜死了,他重新掌权,新上组内部还是暗自洗了一回牌,但却是暗牌,他要等到真正重振雄风才来一回浩浩荡荡的大清洗。

    搞不懂在新上这样微弱的时候,他为什么还要不自量来刺杀江越。

    不过在知道真正原因之前,我要先替他洗一次牌,当初十夜找人去暗算江越反让江越掀了总部突然想起当初扣子为我送消息出去格外容易,以十夜的性格决不可能坐以待毙,现在想来,竹井旬想必仍是在十夜身旁留了不少暗桩阻塞了她的消息,等十夜翻不了身,再告诉她我是叛徒,意图显而易见或许竹井旬同江越之间那个协议依然有效但既然达成协议他又出尔反尔咬江越一口,莫非我抓起电话打给江蓝“少爷出事那天开得什么车”

    江蓝道“你那辆破桑塔纳。”他本又想讥讽我什么,我手上却是一阵痉挛竟拿不稳手机,啪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我的车,那天为了参加常赞和徇子的仪式体面些我把自己的车开到葛宅然后取了新车去西区。我那辆老爷车桑塔纳只因为顺手从来没想过要换,开起来哪里都响,时间久了正如同常赞那句“这世上看见那辆车的没人不知道是你林哥出游”。那么破的车,江越开来做什么,他不是没有车。

    有些事情要浮出来,仅仅一闪而过,我却没来得及去抓住。直觉告诉我不能再深究下去,否则会再弄出什么直接也说不定,我对这些直接的利害并不确定。

    反正他受伤已成现实,青金要整新上得这个游戏就由我来玩。

    只是这问候的表面功夫要下足力气。

    我回了总部,江越正从会议室出来,江蓝跟在后面小心跟着。

    我走过去恶意伸脚绊他一下,江蓝还没来得及提醒一声,他就已是一个踉跄扑到我身上。我伸出手挡他一挡笑道“少爷要小心些脚下。”

    江越从我胸前突然抬起脸来,无神的眼珠茫然在我面上巡了一圈,异常的犀利而透骨竟给我他没瞎的错觉,他也笑,语气冷漠道“谢谢提醒。”

    我耸耸肩膀“不客气。”

    江蓝在后面恨声道“林朝阳,你好不要脸。”

    我没吭声,心想,我要脸做什么,我自然是不要脸的。手上把江越扶回原地,我说“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趣,偏要往枪口上撞,结果虽然不能讨好还非要拉我下水,弄得我人不人鬼不鬼,是个人都要来指责我薄情寡义。”

    江越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把身体微微侧侧似乎要回自己办公室的样子,脚上却不动。我看了看,以他的脾性,向来是不屑于这种口水话题,遇到了转身就走,哪里会停留,但我刚才那一绊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判断方向,现在方向乱了,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正确。

    可惜他一直都不需人帮忙,除了我这种专拣人短处的小人怕是没人知道他现在多么无助,江蓝也只是把我恨恨看着不料他的主子正陷入尴尬的境地。

    我冷冷一笑,伸手把他牵过来,刚碰到他的手他还条件反射的抽搐了一下极没有安全感的代表动作。

    我手上用力把他牵牢了,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记住了,我绝不会感谢你。”

    说罢,我抬脚只管把他往办公室拖,不管他是否跟得上。

    幸好这时走廊上没有人,没人看见他们的老大踉跄几步被万恶的花瓶拖进办公室。进了门我转身正要放开他,正看见他面表情虽然冷的吓人,实际上是不愿承认自己的软弱,我放了手对他道“挑新上的事情你不要再阻止我,”末了我加一句“你左手边是办公桌。”

    后面半句他听了,脸上的软弱立刻消失不见,被人戳穿的难堪让他咬了牙,他冷冷道“不知道林特助你为何如此热衷打压丧家之犬。”

    我一屁股坐上办公桌笑笑,想也未想脱口而出“不过报答报答少爷您的救命之恩,还要感谢您用心深刻要我为青金效忠到死”我这话说的激愤异常,确实是因为积怨已久,他想要借眼瞎让我永远效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赌我对他余情未了,却不知我虽对他用情颇深还不至于第二次倾情奉献,他选错了筹码。

    他准确找到办公桌的位置,坐进皮椅,果然找到方向的他又不再是刚才的他了,将手习惯性的放在桌案上,他脸上勾起一点隐晦而惯常虚伪的笑来“真是谢谢你对我揣摩的如此透彻,”他面色突然一变,没了笑却是多了些刻薄“你对新上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只要”他停顿一下,声音冰冷入骨“只要你不打自己家的主意,一切由你随便折腾。”

    我想,我得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伸过手去将他的头按在怀里,我低下头咬上他的嘴,湿润炽热的舌头刷过他口腔上壁,他在我怀中不由的抖了一下,既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

    我低低笑一下,松了手就要放开,不料他突然有了反应,猛然站起来将我压倒在桌上凶狠的吻过来,亲吻间听见他模模糊糊咬牙道“朝阳,朝阳。”

    字字悔恨,似有泪意。

    我笑起来,轻易从他怀中脱出来“你得祝我好运。”

    于是道一句不真切的谢,自顾自走了。

    怎么搞新上,我有了初步计划后就打电话让夜城的人把林御风叫来,我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做些正事”

    他极平静的回答,没有年轻人特有的浮躁“我愿意。”

    我笑,“都不问问是干什么”

    他依然平静的说“林先生让做的事情,自然也不能算什么好事。”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他,这个人敢说敢做不卑不亢,我喜欢。但把他带在身边却是暂时的,我不想要小弟,我以为现在自己就是当小弟的。同样,以我的经验看来,似乎我这个人克小弟,凡是跟着我的人,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不过身边过了个临时的小弟,就表面看来,我还是有那么几分气派。

    我记得十夜手上曾捏着竹井家那些人的证据,找到那个东西什么事情都好办。但那个东西我是从来都没见过的,只听胡灿提过,他是十夜真正的心腹,想必是知道的。但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当初竹井旬同江越谈判时,江越把青金的白粉生意让给他做顺水人情,还是留了些证据,仅仅卖粉一项虽然已足够他死上十次八次,但他在国外,想要引渡回来似乎还是有些困难,并且若事情是这样容易我也会玩的不过瘾。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正独自惆怅,林御风敲了门进来,见我一脸抑郁忙轻声问道“林先生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拉拉脸皮,无力的仰在座椅里叹道“这世界太不公平,总要我使劲琢磨才有结果,你说我从小就辛苦算计,长大了仍不得解脱,这世界真是”

    他笑起来,露出一颗虎牙,恍惚间又有点像胡灿“什么事情让林先生这么为难。”

    我把事情挑了重点告诉他,也不指望他能做些什么。

    他听了仍只是微笑,格外柔顺听话的样子,这写日子这孩子眉眼渐渐温柔起来有说不出的妩媚,曾经那点英气不知怎么已是渐渐退去了,我在心里暗自惋惜。

    “林先生,或许证据胡灿已经把那样东西交给您了。胡灿不就是通过小召哥认识您的么,他绑架您却没杀您,想必对您是极为看重的。”

    我失笑,这个小孩想到哪里去了,胡灿怎么可能把拿些东西给我,说来他虽然说爱我却也是个唯自己主子命是从的人。我的私事他确实全然不知情,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想法,胡灿什么也没留给我,除了一个电话,一封信

    等等,信和电话

    信已经被我烧了,无非是怀念我与他的相遇还有他的表白,至于电话他也同样语无伦次没有重点,不过是些怀念罢了。

    “还真是有些怀念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地方呢”

    心里冷笑,难道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亦同样懂得忏悔不,绝不是。

    就我所知,胡灿绝不是这样缠绵恋旧的人,即使死也绝不会这样,他这么说必定有什么用意,只是我当初没有注意。无论是电话还是信,都是强调我和他相遇的时候,或许

    “走”我猛然起身对林御风说“到程蝶哪里去。”

    第十三章 暗战3

    程蝶还是老样子,仍然未变 ,混在男人堆里,上次不欢而散这次见了都装作无事,我们是最聪明的愚蠢人,虽然形同陌路毫不相干,也能轻松做一番亲密无间的表象。如此也不过一年多的光景,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我与她除去上次在先前也是很久不见了,上面让她把酒吧渐渐改成信息交换点,消息买卖的生意很是红火。现在她是惹了黑道一身腥,有人买她的人头,五万块,这数字,也算是个值钱的价位了。

    但,有多少人要她死,就有多少人要她活。她的心思玲珑剔透,懂得变通。

    敲敲吧台的桌面,引起他的注意,我咳嗽一下,问“你与胡灿最后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想了想,立刻会意,手里调着酒,冲我露出勾魂的笑靥,却低声道“他刺杀江越之前,来我这里买了一瓶酒,只喝过一次所以就存在这里到死都没来取过,要不要我帮你”她反手在架子上找起那瓶酒来,尖细的指甲点在瓶身上有微小而细的声音,很是清脆。

    点到第三排,她突然笑笑抽出一瓶葡萄酒来,长城干红,极普通那种,端到吧台上来,对林御风说“你是朝阳新收的吧,真是,上次也没介绍给我,朝阳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说罢,将酒往林御风面前推了推。

    林御风脸上红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冲林御风笑笑“蝶姐赏你的就大方抱起来吧,带回去慢慢品尝。”我转了身冲程蝶嬉皮笑脸“我小弟有礼,怎么我就没礼”

    程蝶斜我一眼,又提了一瓶人头马出来骂道“我看你就骗吃骗喝这点儿本事从不退化”

    我伸手把酒收到手上冲她咧开嘴巴“哎呀,程蝶你这么说真是伤我的心呢,下次我不来了,求我都不来了。”

    程蝶转了身道“你多保重吧,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罢了,她走到吧台另一边去,不再分心这边。

    那背影纤细柔弱,只是我没有雅兴去欣赏或拥抱。

    抱着酒出了酒吧就开车回去,林御风很是不解,问我“蝶姐给我这瓶酒能传达什么信息啊。”

    我摇摇手里的牛皮纸袋“你不懂,程蝶这里头买消息的人太多,相对各方的眼线自然也要多些,以我现在的身份带一瓶普通洋酒离开就太可疑了所以要你抱着,这种小细节你要学着些,将来有用处。”

    他很谦虚的哦了一声,又道“那这两瓶酒”

    我打断话头把人头马丢给他道“这个你拿回去喝,至于这长城干红么,我留着好好研究研究。”

    他仍是不耻下问“林哥,这酒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有什么秘密自然要去安全的地方仔细琢磨啦。”

    回到青金的帮务部,我端着酒瓶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于是把瓶身上的标签取下来小心看,仍是什么也看不出。我已是看的头晕眼花,只得把标签丢给林御风,让他去领悟,自己则坐在一边点了根烟来抽。林御风同样也看不出什么来,提着标签冲我抖抖,“林先生,会不会真是我们弄错了”

    正是正午时候,初夏的阳光从大幅的落地窗上投进来照在青年身上,要把他照的透明似的,宛若神邸。

    我突然站起来,对他叫道“别动”

    他便不敢动了,保持着那样的姿态,但这神邸已失去了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美丽,我走过去,将标签从他手上抽出来,对着阳光看,水印,极纤细的水印,只有遇到强烈的阳光才能显现出来的水印,一串模糊难辨无规律的数字组合成一个电子邮箱的用户名,我转头对他笑了,“御风,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开始。”

    他对我怔忪一下,面色迷茫,却是一种难以言喻不涉世的美丽。我暗想那个离他而去的男人真是放弃了一块璞玉,这孩子将来必然能出尘脱俗别有一番作为,只是不知我有没有亲眼看到的一天。

    说来际遇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有些人就是职能生着错过,死了怀念。

    虽然有邮箱帐号,登陆密码却不得而知,不知道胡灿留这样一个帐号有什么深意,难道说这不是邮箱帐号而是暗示字串。

    如果是后者我恐怕只有放弃,猜字的本事我估计除去福尔摩斯也没人有那么狂野的爱好。林御风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轻声说“林先生,发封邮件看看怎么样,有些邮箱具有自动回复功能。”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我发了一封邮件给那个邮箱,十分钟后竟真的收到自动回复。打开以后却是一个广告视频,内容是女人用的护肤品,我极度无聊的盯着屏幕看了四分钟,依然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这个视频不显示时长,如果它有个一两小时,难道我就要在这里看一两个小时一个个包装精美的老女人在屏幕上不断的废话胡灿搞什么变态飞机

    我打了个呵欠,伸手就要关掉窗口,林御风却突然大声说“等一下林哥,把这个视频下载下来,看看有多大。”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他脸上一红,估计是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大了,将头低下来。

    最后我还是决定采取他的建议用reay把视频下下来,竟然有15个g那么大,看到容量显示我为刚才的鲁莽赶到羞愧一个广告视频是决不可能有15g的容量的,视频里必然绑定什么东西,而这东西恐怕就是至新上于死地的东西。

    于是我耐着性子把视频看到最后。

    视频结束在最后一秒,我的电脑突然黑屏几秒,然后跳出一个对话框,要求输入密码,并提示只有三次机会。

    又是密码,我在心里暗骂,胡灿这个人怎么这么婆妈,顺手输了自己的生日进去,提示密码有误看来真是自己自作多情。换了小召的生日输进去,依然是密码有误,系统提示三次错误后,系统会自动销毁资料。

    我靠,好歹设个容易点儿的吧。死了还不要活人好过。抓耳挠腮间,忽然想起酒瓶的标签上不是还印有条码么,或许就是那个,如果错了,就算我倒霉,用别的法子我依然能让竹井旬吃不了兜着走。

    把条码上的数字输入,点击确定,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停滞一下,叮的一声,提示密码正确,我缓缓输出一口气来,真是运气好。

    电脑开始自动下载资料,ft格式下载,速度非常的慢,但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我支林御风出去自己则锁了门仰在椅子里面偷空睡了一觉。

    第十三章 暗战4

    文件下载后,源文件自动销毁我烧录了一份。林御风问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了。

    我冲他露出恶毒的微笑“在这之前让我们玩一个小游戏。”

    江越曾说过,白粉生意是绝对不能沾的,一旦沾上就必然不得善终,相比之下,军火之类若是做的确实规模庞大即使被抓结局也很有可能同战争之王的男主角一样,那还有1的侥幸,但新上组经费的主要来源就是贩毒,江越当时把所有的白粉生意都让给他,这烫手的山芋新上就一直抱着并且还很开心的样子,他们从缅甸一带走私进来,缅甸的那位将军同葛金盛也是老相识,拥有大片种植园,但国际上施压导致政府不得不半强制施行种植粮食,他的性格又不喜与政府的人虚与委蛇,所以种植园的面积一减再减,货的价格却越发水涨船高疯了似的翻倍长。

    小时候,葛金盛曾带我去见过他,印象中是个矮小黑瘦的中年人,这些年不见,人越发胖起来也白了很多。这老头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漂亮女人,我让人找了俩绝色给他空运过去,他便轻易停了新上的货。

    我得庆幸葛金盛虽死犹生那几分薄面在他死后依然有效,再庆幸他曾认江越当干儿子,虽然不做白粉生意了,江越却从没亏待过他。

    所以说,这年头贵的还是铜臭,多少年的交情也抵不过有说服力。

    新上的现在正靠这批货救命,容不得一点差错,竹井旬打了越洋电话来破口大骂,电话却是林御风帮我接的,台词我已经给他排好。他冲电话道“竹井先生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您这样不计后果,林先生索性就把陈年老账翻那么两件出来。不知道您死个三四次够不够呢。”

    竹井旬听起来,终于明白我们手里捏着点什么,他只道竹井十夜死了就算万事安康,却不料十夜算计的比他透彻,即使死了也不要他好过。但他仍然不能服气,,隔这么远,我依然能听见他在电话里暴躁的语气。

    我乐呵呵的数指头,给林御风比了个割地的手势,他便意会,冲电话曼斯条例“但若是您把东城区的那块风水宝地送给我们,林先生可能会再考虑考虑。”

    说来竹井旬只管丢掉新上自己在夏威夷逍遥生活,但偏偏他绝不肯抛弃祖上这一点见不得人的产业非要争一口没必要争的气。

    我抢了电话多来说的曼斯条例“在新上组的大恩,林朝阳未曾用心答谢,好容易有这样好的机会,我自然是要诚心诚意。”

    “那不过是你运气好,下次绝不放过你。”他在电话那头异常嚣张,也不过是些嘴上功夫,我要谁死,谁也没活着。

    但我要谁活,却由不得我来说。

    真是由不得不悲哀。

    我依旧不紧不慢,反正我是阴谋小人,怎么做都不过分“竹井先生您要仔细琢磨,有些话点破就没有意思。”

    我说的都是些陈年旧账,一点点翻出来要他凌迟而死。

    他知道,即使把地割给我也难逃一死,但不割给我很快就会死。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自然死死的慢点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于是东城区那块建筑用地就这样拱手送给青金,我笑眯眯的

    拍着让渡书教育林御风“学着点儿啊,整人不要急,同炖汤一个道理,慢慢来慢慢磨,今天让他送一点,明天让他送半点,等到他山穷水尽再送他一程,这样才够义气,才过瘾。”

    他默默听着,颇有些开窍了。

    我办成这么大件事,帮务方面的人对我本就不轻看,现下除去从前的元老对我稍有微词外我还是较得人心,至于青金那帮搞金融的白面书生们依旧当我上不了台面的小瘪三。确实,我林朝阳就只有这些流氓的下三滥手段。由不得人喜欢,但也由不得人责怪。

    把让渡书交给江蓝,我特得意的说“看看,你们要搞快餐店,这块地皮是现成的,哪还用寄人篱下。”

    他抽过让渡书给我一记白眼“你这点本事似乎也不值得炫耀。”

    可不么,我就这点本事喜欢玩阴的。

    我再次联系将军,让他把那批货放给新上,一点足矣,我还没玩够。

    正着手下一步的时候,江越差人叫我回葛宅。

    不知又有什么等着我。

    懒洋洋应付了一天的事情,坐车回葛宅,现在我每天都换不同的车,吸取江越的教训。

    回去的时间正是吃完晚饭,我不太愿意同他们一个桌子吃饭,气氛总是太过沉默,心里也总是有芥蒂,连着让胃口也难得好。

    进了门,仆人说他在书房等我。于是慢腾腾挪到书房去。

    他叫我回来一趟,我也明白他想说什么,自然是同新上有关,极有可能是要我罢手,但我绝不会罢手,刚吃出味道的东西就要撤,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推门进去,江越端端正正坐在里面等我,背后巨型的落地床照进些夕阳,配上他这样面色如玉般漂亮的面孔,是一幅绝美的画。虽是夕阳,却非壮美或悲美,是我永不能及的的绝然超脱。

    很自觉的找了沙发坐下来,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将手从胸前放出去轻轻搭在桌案道“你该知道的。”

    我说“新上的事情我不能罢手,你就省省心力吧。”

    他面色如常,口气却极为担忧“朝阳,你为自己留条后路吧,不要赶尽杀绝。”

    我笑起来“你什么时候生出这样一份好心这目不能视了连带着本性也善良起来。”

    他奇怪的勾了一下嘴角,其实并不确定他的表情到底是不是笑,只隐隐觉得他仿佛要笑得样子,隐晦而阴暗“瞎的人是我,你没必要这样激愤。”

    我冷冷开了口“结果看来如此,但若那天我没换车,恐怕瞎的人就是我。”

    江越的表情冷凝起来“朝阳,我瞎了不代表我能放纵你为所欲为,这青金离我仍是第一个说话的人。”

    这话他倒说的真切,青金里确实只有他说了才算话,他的决定再老资格的元老都不便提出一个不即使他瞎了其实他不过是瞎了,能影响他什么呢这瞎也是件好事,更增加他的威慑力罢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什么样的灾难都不见得是件坏事

    我缓了口气,“先前你已经说了不干涉,你要给个充分的理由说服我。”

    他却是不肯开口,冷冷道“既然你要去做,我便再不拦你,理由我就算找一万个理由都不可能说服你,只是你要记得,既然要做就把余孽收拾妥当,不要留下后患。”

    我起身对笑了,离开时不忘反咬他一口“你放心,只要是我做的事情,只有错杀,没有余党。”

    是的,我这样的人,早已失去原有的本性,在葛金盛要我杀掉皇涞时,我就已是万劫不复。人说杀手是要祭枪的,我不是杀手,却用最好的朋友开启生命中血腥的第一页,这一切只有开始,轮回反复,无结束之日。

    更何况,我挑新上,不过是要了断他那所谓恩情,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不如千刀万剐的死。把活当死也得有点寄托。

    门关上那一霎呢,他的声音飘来,“今天,你留下来。”

    第十三章 暗战5

    留下来我无声的勾起嘴角,留下来,他总是在感到我离他遥远的时候急切抓住什么以证明我不会离开,这种抓住往往用性来表示除去性爱上的征服,他怕是再难得压迫我,所以做爱的时候他总要竭尽粗暴之能,似乎只有我留在他背上疼痛的抓痕才能证明我仍然属于他。

    他怕是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站在门边不动也不离开,他便踏步上来从背后搂过来,温热的鼻息喷在脖颈,“我要你今天留下来。”

    我哼声笑了,既不讥讽也不欣喜,既不自嘲也不愤怒,这身体早已对这个男人的撩拨感觉敏锐,哪怕一点碰触都能兴奋将全身的毛孔张开等待他临幸。

    “你笑什么”他问,但仅是问问,他不需要我回答,正如我不会回答。

    在他怀里侧身,我看上他晦暗无光的眼珠从来,我在这双眼睛里就看不到对我的尊重与在乎,我只看到过对我的轻蔑迷茫还有征服欲。如今更是没有可能了。如果说曾经他掩饰的极好,那么现在完全无需掩饰他失去了用眼睛表达情感的官能。男人与男人之间总是这样,欲终归要大于爱要凌驾于情感之上,如果性事上没有契合,那么感情也会极快泯灭。

    我要叹息爱情不能控制身体的背叛,亦不能软化顽固的倔强。

    倔强之情,我们之间。

    再没有谁能解开这层层叠叠的死节。

    伸手盖上他的眼睛,我叹息道“江越,你得记住,无论如何后悔都是因为你再没有得到。你还得记住,得到的总是比不上得不到的。”

    所以我爱他,恨他,忘记他,纪念他,勾引他,践踏他,远离他就是不靠近他不属于他,我要他永远记得有一样东西他爱了,恨了,忘记了,得到了,失去了,难过了,后悔了,还要怀念一辈子。我要他永远记得我,即使我也同样痛苦。

    江越的声音颤抖起来,有泪穿过我的指缝流下他的面颊,这个江越是毫无伪装的江越,他说“朝阳哥,我不想永远看不见你,也不想哪一天连触摸都不能。”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将我勒成两端。

    如果说没有过去就不会有将来。那么没有那颗射向我的子弹,就没有如今我残忍多情雍容冷漠;没有我射向他的那颗子弹,就没有如今他对我刻骨留恋痛苦缠绵。

    今天若是我再次推开他,以后他绝不施予一点温柔关怀,他会果断抛弃不再留恋,正如我曾经所做。今天若是我再次推开他,我便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善良纯情,以后的江越再不是江越,正如我早已不是我。

    我伸出手想要拨开他,我需要呼吸,我需要活下去,我不要被他逼疯,更不想将自己逼死。

    因为我仍爱着他。

    但我再不能义无反顾,我要保全自己,我自私自利,卑鄙龌龊。

    手刚刚放上他的手,他便疯了似的将我扔在地上,身体重重落上来,我听到胸腔发出空洞的声响,疼痛爆裂开来从神经元到神经末梢。

    他的手牢牢锁住我的,不容我挣扎推拒,他的声音脆弱而疯狂不容我充耳不闻“朝阳哥,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是青金,只要你留下来。”

    我对他微笑,可是他不能看见“晚了。”

    他终于哭出声音,扑在我胸前眼泪浸透我的衣服,浸痛我的心。我当他是个美丽的姑娘失去年轻的恋人,我当他是位哀怨的美妇,寂寞而痛苦,我当他是暮年的老太,为将逝的生命恐慌惧怕。但我不能当他忏悔过去,我怕我重蹈覆辙,我怕被他厌倦遗忘。

    他又开始扯我的衣服,我说过的,他总是要用性爱来证明我不会离开,来安慰自己我会永远臣服,即使不过是身体的臣服。

    皮肤暴露在空气里面,他的牙齿和舌照例在皮肤上留下难堪的痕迹。

    本是由着他为所欲为,身体却突然做出了连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反应,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舌头伸进他口腔伸出压在舌根让他因为刺激几欲呕吐。但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伸开五指,将他的衬衫抽出来,狠狠拧上他的胸口,却不给他叫痛的机会。

    他目不能视,其它感官自然要敏锐的多,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江越的四肢与我纠缠在一起,我抬起他的脸细细打量,这样漂亮斯文的男人,我曾经为什么就那样甘愿被他压在身下,我如今又为什么要将他压在身下。

    他嘶哑的声音在怀里徘徊留转“朝阳哥,只要你留下来。”

    我不说话,抬起他的腿,绝不犹豫的进去,刻意摩擦脆弱的肠壁,誓要磨出血来证明我决心深刻不会回头。

    他的眉皱起来是解不开扣,嘴唇被牙齿咬破,挤出血珠。

    我不亲吻,只用心将他曾经加诸的在他身上重演。

    原来我仍然不过是个渴望报复的小人,卑鄙小人。

    不要问我这滋味如何,不过是销魂蚀骨缱绻疼痛。他在怀里颤抖疼痛,脸色苍白却绝不说痛,身上的冷汗黏而腻粘在身上格外激发情欲与征服的快感,难怪他那一直喜欢将我压在身下。

    “朝阳,你生来就该去爱女人,即使真的去爱男人,也绝不应该是被压在下面那个。朝阳,你本该是个王子般的男人,你本该有童话的色彩。”

    十夜的声音蛊惑而飘渺,她说过的话就是下过的毒,绝而狠,无人幸免。

    我冷冷一笑,讥讽道“这滋味并不好受,我要你亲身体会一下。”

    他不说话,只是抓住我背的手更加用力,想必是痛的利害难以忍受又绝不肯示弱,他以为只要让我抱了就多一分机会,他不知道这同样不是有说服力的筹码。

    他洗过澡的身体有种很好闻的味道,侧首看他的脸,不知是否睡了。今天他没离开他没法离开,任何一个被男人强迫的男人都不可能行走正常,更何况是一个肛 门从没有过经验的男人。

    同一个瞎子做爱就好像自慰。

    翻身下床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抽,微热的风灌进来拂在脸上是一片蒸腾的热气,粘湿的空气粘在身上让我想起刚才他冷汗津津却绝不肯叫痛出口的沉默,让我想起我进入时他嗓子里不由自主发出短促而破裂的低叫。

    同我一样,他果然是不能够承受男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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