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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之情 第9节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字数:20871 更新:2021-12-20 22:51:08

    我吐出嘴里的骨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问,“这是送的啊。”

    尾巴笑笑,“是啊,这不是很久都没见了么。”

    “谢了啊,最近也没干什么就是遭人追杀呗。”

    “追杀你的人都是美女吧。”

    我竖起两道眉毛,特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其实都是帅哥啊。”

    尾巴恍然大悟点点头,又刮刮自己的下巴,“我明白了,这才正常么。我刚刚还想呢,你这气质,这风度,不是耽美还真有点亏。啧啧,啧啧。”她自我陶醉评价一番,手不老实的爬到我胡茬上,“诶,你这胡子流的好,有点专业。”

    我觉得她有意思,停下嘴里活计,问她“怎么专业。”

    她不回答我,有点自顾自的说,“这外形看着吧,是个小攻,但也常有是强受的例外啊,哦,其实互攻的更常见吶”她叽叽咕咕,继续自我陶醉下去。其实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前卫敏锐啊。

    “有三狠汤没”

    “啊,有有有,你等会儿啊,我让小贾给你做。”

    女人心还是细的,尾巴见我手腕上有些淤青给了我一小瓶药酒,说是祖传秘方什么的,我说谢谢。她说不用,就是要我把那位什么时候领来她看看。我说还没呢,她立刻星星眼的抓着我说家里有一只特棒的待字闺中呢,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介绍。

    填饱肚子,付了钱,尾巴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什么时候过来给个信儿,她好让家里那只有个准备。我笑笑答应了,走出店门伸手招了一辆出租,“三和大道,信源生活区。”

    高楼大厦和林荫道在车窗外,还有路人陌生的脸闪闪而过,我舒出一口气来,觉得有些疲倦。人活着怎么就是斗来斗去呢,不想玩仍然要一身的腥,更不用说我早已是那种自甘沾腥的人。

    十夜和江越斗将性命赔了进去,江越和葛金盛斗虽是赢了但我总以为他失去的更多,如果我与他斗结果将如何,没人知道,也没人能保证我可以全身而退,因为我是个怕死的小懦夫。

    出租到了地儿,付了车资。信源生活区说是生活区也不能算,实际上应该是个贫民窟,危房堆在一起,好像挤麦子,矮矮黑黑的,青金产业下有漂亮的写字楼,豪华的宾馆之类,总部设在明骅大厦,但核心总部设在这里。从里面穿过去,小心的绕几下从一座普通烂的房子进去,揭开伪装墙皮就能看见整洁的真面目。青金的先驱们没少费心思折腾这里。

    穿过通道,保镖和路过的几个高干没拦我,走到尽头开了那扇门,漂亮的江越正坐在里面,手边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见到我他微笑,“就知道你不愿那样回来。”

    我没作声,找了沙发坐下来,从兜里掏出那两副手铐扔到他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他从里面挑出新上组的手铐扔到手边的废纸桶里笑得斯文有礼,“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映。”

    “我靠。”我皱皱眉毛,很平静的骂了一句。

    他仰起头笑了,然后很认真的对我说“回来吧,朝阳,这里需要你。”

    我的心彻底冷成灰。

    s那个为把确实是我客串的说那个,不要打我遁走

    第十章 林朝阳2

    这回江越给了我份儿真正的差事儿,管西区那一片儿,是个好活路,我听说凡是管过那里的人都发了一笔。你想啊,那片儿有地下赌场有娱乐城桑拿和迪厅那简直就是一条街,上面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不得挖空心思的来讨好收保护费的啊。就是有些时候有的人并不是那么想让你罩,你又热心的非要去罩别人,所以得使点儿特别手段。通常我就是露面免费去娱乐娱乐,见血的事情有人来做,那人叫常赞,我总是对他说自个儿太脆弱,经不起腥风血雨的。

    今天是收钱的日子,我让常赞给我捡了一件体面的衣服,把前两天新印好的卡片揣兜里一盒。上上上个月皇马让常赞随便寻了个罪名给掀了,后来来了个冤大头非要把那破破烂烂名字又恶俗的娱乐城买下来,我找了身边最会说话最和气的高林源劝他。

    “林先生说那地儿早先就有长辈看上了,不然那么好的风水那么圆滑的老板,怎么就硬让人给砸了场子呢。”这是高林源的原话,百般暗示无用后已经挑的够明的了,结果那位文老板不知后台硬还是真的相信邪不胜正,仍然把地方顶下来了。上个星期开业大典也没请我,按照青金的规矩开业的当天就该送点心意过来,到现在我还抻着脑袋等呢。

    今天是高林源开车,常赞坐副驾驶上擦他那把勃朗宁,锃亮。我诶了一声叫他,“我说你不知道哥哥我神经脆弱啊,把你那杀人枪给我掖着点儿”

    高林源咋儿了一下,“林哥,枪就枪呗,还杀人枪,你累不累啊。”又转头冲常赞嘿嘿,“你小心点儿,别掖断了。”

    我闭上嘴巴,选择沉默。

    常赞在旁边嘿嘿的笑,把那玩意儿收起来,末了还逗我,“林哥,说话啊,怎么不吭声了。”

    咬咬牙,这俩人,道貌岸然那是纯粹的衣冠禽兽,别看长得跟文学青年似的,斯文的不像样,实际上骨子里就是个流氓,还都成精的那种,荤段子是现场创作,灵感是层出不穷,行为是放浪不羁。唯一不同的就高林源说话文艺点儿,就现在这种状况,选择沉默那就是认输,我什么时候认输过,遂改口,“凶器,我说的是凶器”

    他俩笑的更夸张。

    我撇嘴巴,懒得理他们。

    我收保护费有个习惯,有一半得是崭新的,因为对崭新的纸币有变态爱好,其实就是感觉干净。收一家钱给一家卡片,免得哪天我记性不好以为人家没交钱。几个老板都是很自觉的人,因为我很少亲自出面收钱,所以就额外有点零花。

    没打几个哈哈便到了老皇马,现在改名叫顷才娱乐会所,我歪着脑袋冲高林源说,“这人没文化,娱乐中心弄这么文艺的名字一点也不搭。”

    高林源咳嗽一下不接腔。

    刚上了台阶就在门口被小弟们拦住了,索要卡,我说“没有,不知道这张脸算不算。”其中有个挺漂亮的小弟笑笑,“先生说笑了,我做不了主。”

    “那请你们老板出来也行,我们就在外面谈。”

    一帮小孩儿哄的笑了,站回自己的位置,就不理我们。

    高林源和常赞也笑笑,特灿烂特温柔那种,对我说,“林哥,那就回去呗。”

    我说行,回去呗。

    于是带着两位高干,外加自己的六个小弟,坐回自己的车里。

    上了车,常赞脸上就青了,“他妈的,老子s他”

    高林源乐,“林哥都没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

    我掏了根烟点上,把车窗按下来,看看顷才漂亮的霓虹灯,我把压在肺里的烟吐出来,“明天找人掀了他场子。”

    高林源和常赞一块儿问,“真的”

    我看他们,“不真的还假的”

    后面收的很顺利,只有一个不识相的问我是不是有人给我难看了,我让高林源给他涨了了两成保护费。

    工作搞完了,高林源用胳膊肘肘我,“林哥,东城的夜市不错,今天早,我请客。”

    常赞一听夜市就兴奋,东城那边有几家干净的gay吧,漂亮男孩也多,有些挺穷又不愿意卖的就在夜市上端盘子,他嚷嚷着去去去,结果没征求我同意,直接将高林源从驾驶座上踹下来把车飙到东城夜市。

    高林源选的那家大排挡老板是个特迷人的辣妹他喜欢身材辣的女人,不过跑腿儿的都是娃娃般漂亮的弟弟,所以常赞给我倒酒老是倒出来。

    桌子上点了一大桌,我只专心酒和八宝饭还有烤肉,夜市的海鲜一口都不沾。高林源和常赞碰着杯子叽叽咕咕的商量着明天找谁去砸顷才。

    “明天晚上找老开和石头他们,那几个小王八蛋就好这个。”

    高林源点点头,又补充一条,“把现场录下来,回去弄成教育片儿,给那几个不老实的普及普及,免得我们三天两头去砸东西,没新意,手酸还麻烦。”

    常赞眼睛亮起来,“没问题,回去我就让循子把他店里那ny最新款送过来。”

    高林源咋了一声,有些不满了,“我说你厚道点儿呗,人家做生意不容易,前两天你刚把他那款特种照相机糟蹋了,也得让人家缓缓吶。”

    “没事儿,那小子让我治的伏贴的狠,没事儿没事儿。你就是把他店砸了,屁都不会放一个,还特关心的问你消气了没。”

    他们讨论完了常赞便开始钓漂亮弟弟,东城是比较干净的城区,所以这里的男孩子也比较纯情,经不起常赞勾,三分钟不到常赞就搂着个小男孩先行告退。

    我拿手里的白酒杯碰碰高林源的杯子,一口气喝掉,接着点了根烟。辣的气体压在肺里,有一种刺激的痛,然后慢慢吐出来。

    高林源看看我,伸手把我的烟接过来,扔在我的酒杯里面,一缕白烟从杯子里升起来,透明的酒成了黄色。我抬起头,“诶,中华啊,中华烟,你怎么这么大方。”

    “你不要命了,哪有这么吸烟的。”

    “这不是好玩么”我不以为然。

    “变态。”他低低的骂了我一句。

    我没回腔,不希罕同他一般见识。他见我不吭声,顿了一会儿说,“林哥,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挑眉毛,“我哪样了”

    他的声音有点沉重,也有点悲痛,“你原来光嘴上狠,跟刺猬似的,里面的肚肠却是软的。你被少爷伤的转了性了。”

    重新点上烟,瞄见他脸上说不出的惋惜,“你看,我原来戒烟戒酒,现在全捡回来了。”我冲他举举手里的烟,“更何况我从来都不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所以不会记着过去的好,忘了现在的逍遥自在。江越是什么人,我林朝阳也就只能放在嘴上念念,他给我的现实太深刻,我心里终于不能有人。

    “你这是在自杀”高林源恼火的很。

    我这不是自杀,是在积极自救,我笑,不再说什么。他终于无奈的脱了身上的风衣给我罩上,把我扶车里,末了他对我说,“过几天该把钱送到总部去了。”然后开车把我送回去。

    我扯着他的风衣在座位上睡觉,车里开了暖气,比外面暖和。

    第十章 林朝阳3

    路上他动不动就从后车镜里面瞄我,我从后面给他脑袋一下“诶,看什么看,怕我跑了”

    他没吭声,继续从后车镜里间或看我,终于看的没有新意他最后来了一句“林哥,你就没想到回总部去”

    我说“怎么,你想我走了”

    “哪能啊,”他抓抓头发,“西区这种地方是人都知道是福利区,都是老人家退休后来赚养老钱。到了这儿,就没有升的地儿了。”

    我听了笑起来,干脆躺在后座“我本来就没的混了,不然你们家少爷还会亲自安排我过来小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握着方向盘,微微把头侧过来“我耍花招,我这是为你好啊林哥,再说你升了我也好离开这个破地方,他妈的,除了辣妹和小兔子,什么都没有。”

    我嘲笑道“主要是没有你们家程菲。”

    说到他女人,他就不吭声了,我也好安生会儿。

    回到家里,高林源也跟着上来把药给我,“吶,吃一片儿,免得明天你起不来。”

    我说不用,他硬是给我灌下去了。

    其实高林源原本是医生,在总部一直混的不错,后来就这么无缘无故被发配到这里自然总要想点办法回去。不过他在这里对我确实有用,我的枪伤好了却留下后遗症,如果喝酒或者吸烟过量却会发烧,好几天都好不了,后来他就给我配了这种药,说不清什么东西,但是很管用。平常他在的时候会管我,所以我发病的次数很少。常赞总是说原来我没去新上组的时候,那时候特男人,现在虽然也很男人,怎么看都有点病态,最后他很小心的加了一句,“不过那是深深隐藏的病态,就跟可燃冰似的难以发现的。”当时高林源就骂他,“操,这么难以发现就让你这种单细胞生物发现了。”我心里赞叹他还是很有文化的,这种新能源他这种文盲都知道,

    我呛了一下,吼他,“靠,你不会爱上老子了吧。”药片差点卡我喉咙里面。

    他也吼过来,“他妈神经病,你以为你是变态所以天下男人都同性恋。”

    “靠,那你别跟个女人似的管我,我就腻歪这。”

    “我他妈愿意啊,你躺那儿了,轻松了,我和常赞还得加班儿”

    我从身上摸出个信封,是戛纳娱乐城老板孝敬我的,大概有五六万,直接甩他脸上,“给你,加班费。”

    高林源把信封从脸上抠下来拿手里掂掂重量,笑眯眯的说,“你生气啦。”

    “滚蛋滚蛋,老子要睡觉。”

    他吹着口哨走了。

    高林源走了便清静很多,从那个装腔作势的公文包里把各位老板孝敬的钱扔进床头柜,已经半满了。我伸手给高林源打电话,让他把保护费点好,后天我回总部。

    然后我看着那半柜子钱,这么多,除了能买买股票赔赔钱有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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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才的场子是真的砸了,老开和石头专捡的人多的时候,带了六十多个人,规模空前庞大。好像常赞还把循子揪过来拍现场,循子是搞摄影这方面没错但绝对属于那种挺乖的小孩儿,才二十岁连果皮纸屑都没乱扔过,当然不愿意跑这儿来,被常赞硬拖着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结果让循子挨了一刀,手差点儿没废,常赞急眼了,把那人扔到桑拿房给蒸死了。

    不过到最后顷才的老板也没露面。

    我没去,全是听高林源说的。

    高林源还说,“林哥你真该去看看,那场面,真是给咱们自己人长脸,你去了那叫一个风光。”

    若是常赞听见了,定然会亲手劈了他。因为他们家循子还在医院躺着,昏着还没醒。

    高林源三劝两劝把我劝到医院去看他俩,其实我不想去,说来有当大功率灯泡的嫌疑。

    进去后,常赞果然在里面陪还昏迷的循子,并且不停的忏悔自己糟蹋他东西,砸他的店,抢了他三块六毛现金,蹭了他两顿午餐等等等等,我看着觉得无聊就回去躺着了,明天要回总部,高林源已经把钱整理好,他要忙着顷才善后的事情,所以明天我自己开车回去。

    每个月我都要送钱到江越那里,其实全是直接交给江蓝就的,江越大多不在,有的时候在法国,有的时候在非洲,有的时候也许在但懒得见我,偶有一次看见了,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少爷他就匆匆从眼前掠过去了。谁愿意见背后捅自己一刀的人,我不愿意,他自然也是不愿的。

    他正面给我一枪,我帮十夜杀他,其实算是扯平了,只不过我是背后放枪,不够英雄。

    临睡前给江蓝拨了电话,说明天要过去交钱,江蓝说,“林先生真是能干的人,几个高干里面就你收钱收的快还全,该封个劳动模范给你来着。”

    我面无表情,声音还是笑腔,“哎呀呀,我们做部下的自然是要恪守本分让少爷开心咯。”

    “我看西区挺适合你的,以后那就是你家。”江蓝说完,挂了电话,他自认为踩到我痛脚,只可惜我林朝阳真觉得西区好太多。

    把电话放好,高林源敲门进来,给我个信封,“林哥,这老开他们从顷才搜罗来的钱,估计够顷才保护费的数额了吧。”

    我说,“行,放你整理的钱箱里,顷才的老总找到没”

    说到顷才的老总,高林源就有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人没找到,不过刚刚来了电话,发话要找我面谈。

    “行啊,胆儿挺肥啊。我回来得见见这号人物。”任你肥胖圆扁,我弄不死你。西区这一片,还真没人敢跟我叫板儿,高林源和常赞也就敢跟我耍嘴皮子,我开了口他们就决不敢让我说二遍才把事情做好。

    “要不要我先和那人接触接触”

    我想了想,点头“嗯,你先去见见那个人,如果是油盐不进的主儿,教训教训就行,这动手的活让常赞去,他不是一直念着要给循子报仇么”

    打发走高林源,又给常赞打电话,他说循子已经没事了,就是还得住几天院,我说反正钱刚收了也没什么要紧事,陪陪循子也好,等过几天有好事给你做。

    “那加班费还算不算”

    “滚”

    第十章 林朝阳4

    早上起来时还有点迷糊,高林源提醒我才想起来今天该交钱过去,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于是开车狂奔过去,进了门江蓝早等的不耐烦,“昨天才表扬你吶,今天就迟到。”

    我笑道,“多少也允许我偷偷懒么,离明天也还早呢。”

    江蓝撇撇嘴巴,将箱子接过去,把里面的钱点清楚,那模样一丝不苟。我抱着胳膊在旁边有些酸的说,“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不会少你的,更不会有浑水摸鱼的的东西。”

    江蓝头也不抬的专心检查钱,末了说,“亲兄弟明算帐,更何况林先生”他不说了,用余光窥我。

    他想说什么我自然明白,无非是我这半个叛徒的身份,只可惜有人他不要我死,我也得以苟延残喘至今,唤作别人却不知道自然不知道死相又多么凄惨,也亏得我有那一两分的幸运抑或别的什么,所以我倒觉得他是嫉妒我来着。

    我不同他计较这些,耐心等着他检查完我好回去。他将钱一沓一沓捡好,抬头对我说,“行了,今天就没事了,你想回就回吧。”

    我说那我就走了,那头还有事情没弄完。他说要不要我送送你。我说不劳烦了,反正这么近。出于礼节因素,他还是将我到门口,拐出乱七八糟的胡同,搭了辆出去青金的写字楼下取车,正下了出租江蓝又把电话打来了,说让我回去一趟。他语气不太好的加了一句,“少爷说的。”

    我愣了下,不知江越又想做什么,觉得躲着点更安全,“下次吧,西区真有点事情没处理。”

    江蓝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终于嘿嘿冷笑出来,“林朝阳你怕什么吶,还真指望旧情复燃我早说过总有一天会替代你站在少爷身边,没了昔日辉煌就再不敢回来看我功成名就你总是这样没骨头的人”

    我提着电话继续往前走,“是了是了,我这种无情无义的败类应当远远走开。只是不知到底谁才害怕。”

    将电话挂了,发觉目前没什么事情做,高林源联系倾才老板的事情也还没有信儿,我取到车开着到处闲逛打发。在几条交通主道上面来回转圈,不知怎么,突然想起维加利夫来,那年看见他也是在这样冷的天气,单薄而脆弱的年轻人,渴望自由的表情那天之前,林朝阳至少尚能满足而又卑微的生活,那天之后,便是与江越缘分湮灭的开始。路过最喜欢的那家餐馆时,手机响了,是高林源打进来的,“林哥,刚才总部打电话找你,说要你回去一趟。”

    我觉得有些恹恹的了,没有气力的样子,“哦。什么时候和顷才的老板见面”

    “也就这几天吧,林哥,别忘了回总部”未待他说完,我便挂掉电话。江少爷当我仍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白痴,林朝阳虽不够聪明,但至少懂得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

    我不会那么听话,也从来没有听话过。

    慢腾腾的将车往西区开,电话又响起来,是江越,我笑了,将电话接过来。

    “电话怎么打不通”他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回总部来,现在。”

    “我这里有件事情要等几天才能回去。”

    “如果是顷才的事情,我会找人解决的,不用你管。”

    我笑出声音来,颇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怎么能劳烦您吶,高林源也太不懂事,这种小事还要报上来劳烦少爷您费心。”

    是了,高林源从一开始就挑明是江越派来监视我的人,不过时过境迁,我早已不痛不痒安然接受现实。更何况如果身边没个人监视,我倒觉得不自在起来,你看,人就是这么容易习惯,哪怕是监视。

    “我给你十五分钟出现在我面前。”他冷冷的说,挂掉电话。

    我偏不如他所愿,继续在外面开车逛足足拖了三个多小时才敲他办公室的门,没人应,我叹口气刚转身离开,门却在身后开了,“你晚了203分钟。”

    回头看他,白色的灯光打在那仍是漂亮迷人的眉眼,宛若少年一般纯洁可爱,没变一点的样子,恍惚之间他还是轻声轻语叫我朝阳哥的时候,我笑起来,“那真是不好意思。”便伸脚继续往前总部外面走。

    听见江越在背后关上门道,“回葛宅休息下,我让人把房间准备好了。”说罢他几步走在前面带路。

    “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我回来这么久也不见他如何热络,这次突然转性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他头也不回的说,“要到年关了,葛家的人是要回来过年的。”

    我听了冷笑出来,原来是脸面问题。停下脚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葛家的人,不过是让你睡了几次,那也没有什么,我还和竹井十夜睡过,和竹井十夜的女仆睡过,和童佳还有杨之臣睡过,你说我到底算哪家人。”

    他回转身来瞄我一眼,极平静的说,“朝阳,你血里就烙了葛家的印,狡辩不过逞嘴上痛快。”

    我盯着他想了想说“要回去也该是明天,那边有点事情还没处理完。”

    江越仍是不痛不痒道,“好歹让人家过个年吧,当年你也是这么劝我的。”

    当年,当年是什么情况,如今又是什么情况。时过境迁,自然要有些不同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跟他上了车。江蓝已经在车上等着了,后座仍是江越的地盘,我坐上副驾驶,江蓝便发动车子往葛宅开。

    路上江蓝和江越有一搭没一搭聊总部的事情,多也是无关痛痒的人事调动,还有生意之类,就目前情况我听不太真切也不明白,于是靠在椅子上把衣服蒙了头就有点昏昏欲睡的意味。

    朦朦胧胧间听到江蓝嗤的笑了下,声音略略调高些,是故意要让我听见“那就让林先生回来好了。”

    江越的声音却有些冷,“你以为你们能比么,这事还是你去。”

    我听着,心里没有特别的感觉。

    到了葛宅,江越叫我两声,我觉得累没应他,继续装睡,他以为我真睡死了,便让仆人过来把我掺到屋里去。过了半小时,那个仆人急急忙忙的报告说我发烧。

    这才想起来,估计是开车在外面逛没开暖气冻的,若是往年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现在却是娇气的比女人还不如,冷不得劳累不得,否则定要弄个病出来吓人,也无怪我刚才感觉累得很。

    觉得累的实在不行我索性放松神经真的睡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我的。梦中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颜色也没有,就仿佛我生活的现实。

    但这黑漆漆后面似有什么,等着我去找,梦中我开心的笑出来,因为我已找到了办法。

    第十章 林朝阳5

    这一觉睡得极好,醒过来脑袋如往常一样混混沌沌,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半天才注意到床边睡了一个人,再看了半天反应过来是江越。我推推他,“少爷怎么睡在这里了。”

    他一激灵,触电似的醒过来,眼神儿澄清的澄清的,有点吓人,“你起来了”

    我说,“睡醒了当然要起来,什么时候了”

    他看看手上的表,“早晨七点。”

    我哦了一声没再理他从床上下来洗漱,突然之间看到镜子里面自己那张脸----我从来都很少照镜子,对自己的外型也很少关心----镜子里那么白的一张脸,早都没有之前的样子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琢磨,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这个样子,到新上以后还是从新上回来回头去看江越,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仆人送了套新衣服上来换,接着提醒我下楼吃早餐。

    慢腾腾刮了胡子慢腾腾从楼上下来,正见江越已经开始用餐,江蓝坐在他旁边消灭一块牛角面包。我想了想,又走回去,对屋里的仆人说不想吃饭。那人听了着急的跟什么似的,“林先生,葛宅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年三十到初八的三餐是必须在这里吃,绝不能缺席,您在这里待着,不是让我们为难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睡觉之前是腊月二十七来着,那仆人看出我的疑惑,补了一句,“林先生昏迷了两天多呢,吓死人了。”

    “靠,我只记得自己睡着了。”我暗自说道。葛家的规矩多,过年这几天,早餐中餐各家吃,晚餐几家直系旁系除去正月初一都要聚在一起。

    “你是睡着了,只不过多睡掉几十个小时罢了。”江越冷冷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过来吃饭,葛宅的规矩连我都没坏过。”

    葛家的规矩你坏的也不少,我在心里暗想,大过年还是不要闹不痛快免得连西区都回不去。

    我只得慢腾腾的又走下去,做到桌前艾艾的坐下来。无意间发现江越眼下青青的一圈,倒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估摸是守了我一两宿,只是不知道他这一两宿要用我的什么来换。哦,不要责备我戒心太重,我实在是个胆小的人,更何况他装可怜的功夫那可不是一般的好。要了牛排汤和小煎饼,坐在位置上一点一点的糟蹋。葛宅的伙食一向不赖这是因为历届各位主子都绝不肯亏待自己的那张嘴。

    一口汤正含在嘴里要往下吞,江蓝突然开口道,“林先生的枪法不知怎样了。”眼睛颇为轻蔑的看过来,“哦,应该是很不错的,少爷原来那个替身可不就是你干掉的吗”

    那口汤差点呛在嗓子里,我轻轻咳嗽一下笑道,“虽然不怎么样,但一直没敢荒废,只是”我也冲他轻蔑过去“陈麻烂谷子的事情江特助还费这些口舌做什么,该不是要影响内部团结吧。”

    我一句话噎的他说不出下句,也是,我同他相比估计也就这张嘴能占点上风。其他的东西自然是样样失色,倒幸好我没这个比的心性免得,人会气死人的。

    他脸上表情略微僵了僵,还是笑着道“那一会儿去比试比试如何。”

    江越听了皱起眉来,轻声叱道,“阿蓝”

    江蓝飞眼看过去,略有些撒娇的意味,“少爷,你不许么”

    江越不再说什么,只是拿眼睛略有些冷的看着我,我遂应承下来,“江特助有这个性质,林朝阳也不敢造次。”

    是了,既然他想要找优越感我便奉陪,反正我是这样不顾脸面的人,正如同一句话说的“唾面而自干”,能做到这种境界除去他们二人的功劳,还有我各人的修身联系,所以说还是我厉害。

    他听了,拍着手笑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说着他拉起我,急匆匆的向外面走。

    甩脱他的手,我活泛活泛手腕,“比什么靶子还是真人,轮盘赌还是别的什么。”

    江越回头笑,“不,是刀子。”

    刀子是的,刀子,说白了就是扔飞镖,这玩意儿我从小玩儿,闭着眼睛都能中红心中心,所谓靶场也就是葛宅花园,靶子就是里面竖起的一块儿童海绵靶,飞镖也是三块钱一支那种劣质产品。

    “你还不如让我玩气枪射飞碟好一些。”将飞镖夹在手里,我颇有些无聊透顶的意味,“我不玩儿这些,你们自便。”扔掉飞镖,我拍拍手,准备走人,鬼知道江越又要玩儿什么新花样,我不奉陪。

    这大好的年浪费在少儿游戏中也确实有些浪费。好歹也应真枪实弹的来,我倒是不知道青金穷到连自家卖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正要走回屋子,江约在身后突然问“有没有考虑过回来”语气很正式,似乎有那么点诚恳的意味。

    我回身对他笑“少爷,你是知道的,我们这种人,永远不懂得效忠和妥协。”

    他也笑笑,这次笑的倒是没有什么延伸意味但也决不能看作真诚“你如果真的很想回西区,那也要等到年后,规矩你是知道的。”

    规矩,哼哼,我知道的规矩太多了。

    “规矩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似乎不存在威胁。”

    “所以你不如在这里玩玩飞镖多少还可以消磨时间。”江蓝举着飞镖对我歪头道,“林朝阳,现在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时代。”

    扔飞镖,哼。反手夺过他手里的三支飞镖,看也不看的投过去,全中红心,“你不知道么,一样东西登峰造极以后就变得索然无味了,我看你特别需要练练。”

    或许是习惯于我的吊儿郎当,太少见我这样正经的时候,江蓝愣住了倒没有什么话出口,是的,或许搏击他比我强悍,但对于钢铁器械哪怕是飞镖这种小玩意儿的敏感度,他永远也不及我。

    回了主屋我去厨房里面中找东西吃。说实话,那么冷的天气在外面站着确实很消耗卡路里。仆人正在准备午饭,年饭自然是中餐如果是西餐的话估计我会真的破了葛家的规矩窜到外面去找东西吃。

    厨房大扇的落地窗正对院子。手里拿了块豆腐箱子正看见江蓝还在院子里面练飞镖,倒是很准,就是三支连在一起就没了看头。这是孩子心性想要比过我。切,我暗自笑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么天才的。

    天妒英才,我记得这么句话。

    转身继续从盘子里面捡东西吃,其实江越也在院子里陪着,不过我懒得将他也关注一下。你要知道,有些人你是绝不能向他示弱绝不能再信任也绝不能再多去看一眼,我需要有绝对坚定的立场,不能再动摇。

    中午饭还有晚饭的时候,依然是三个人在桌子上吃,我吧啦碗里的菜一句话都懒得说。沉默继续沉默是我现在觉得最安全的事情。辛苦找些话题与非同路人谈实在太消灭我的脑细胞。晚饭过后我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江越叫住我,比任何一次正式的说“朝阳,我希望你能留在总部。这里比西区更适合你。”

    既然他如此严肃,我也不好嬉皮笑脸含糊过关,也学着他极为正式的说“少爷,你知道的,我过去是极适合这里的,可惜过去适合不代表现在适合。只是有些琐事如果需要我们下面来办自然是不容推辞的,但回来的话,呵呵”我冷笑“回来也没有什么大用处,我不过是个吃白饭的累赘,我这个人本事没有却要面子的很,将来彼此不愉快我还得卷铺盖去驻守边境,何苦绕弯子呢,更何况我在那边数钱也数的开心。”

    说完我离了桌子上楼睡觉,途中微微侧身向餐厅看,只见江蓝的眼幽幽看过来不知是否想着要算计我。至于江越,他端起饭碗,继续未完的年夜饭。

    我这才想起来,春节联欢晚会似乎就要开始。记得有一次的春节联欢晚会是同胡灿一起看的,我好心为他两肋插刀结果他给我来背后一刀。今年又是一年,只可惜今年我是没有兴趣看了。我向自己保证,这以后将会过的很有意义。

    第十章 林朝阳6

    过了昨天今天就是初一,高林源和常赞分别打电话过来给我拜年,尤其是高林源比我大四岁还向我要压岁钱,我冷静的对他说“最近手头紧,先欠你半个月工资。”至于常赞,和他心爱的男人正幸福的要死,我就说他那点儿心思早已昭然若是,只有旬子还在粗神经的揣摩他到底喜不喜欢他,说来改明儿我还得谢谢那文老板,等我回去后尚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初一照例葛家各位叔伯要聚餐,照例我也应该是参加的,不过我年年缺席,没有一次真正去过的,今年也不例外。仆从把午餐送进来,年饭果然足够丰盛,都是中餐除去江越同高林源扯着有的没有的,我用脚示意仆从把门关上,他却为难的小声说“少爷和世伯们要您下去呢。”

    捂了话筒我不耐烦的吼她“不去,没见我正忙着呢”

    那个仆从估计是新来的,还没怎么被教训过,我这样一吼倒真把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起来“可钟叔说要你下去看看。”

    说到钟叔,我到有几分诧异,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几个长辈看的上我,也就他对我虽不冷不热但也绝不会冷面冷心。当时江蓝也是我拜托他找来的。我跟江越的事情他也从来不评价,甚至后来对我可以算是疼爱有加的,我确实不能不给他面子。

    把那个仆从轰出去,高林源已经冲着电话喂了半天,我收回捂话筒的手“喂什么喂,我有事先挂了。”

    把电话挂断起身下楼,一帮老家伙刚刚开始动筷子,说是动也不能算,手里拿着吃饭的家伙嘴里确实不识闲的说,嗡声一片倒有几分菜市场的意味。钟叔眼尖,连忙招呼我过来他身边坐,他身边有一个空好的位置,想必是专门为我留得。

    于是乖乖的走过去,给各位长辈草草拜个年才入了座位。

    江越在主座,我与他相距不近不远倒也乐得轻松愉快,只是江蓝斜刺里向我看过来,必定是炫耀他坐在江越身旁,其实他没必要这样,我不会同他争什么,因我早已放弃不再回头。

    气氛有些僵硬,许是我突然空降又不说话的缘故,一位世伯反应快,笑呵呵的问道其实仍是笑里藏刀的意味“朝阳啊,这么久也没见你回来走动走动,把我们忘了吧。”

    我夹了块鸡翅曼斯条例的骨肉分离“西区那片儿一直都大事没有小事不断的,我想回来也是有心无力,高世伯你见谅啊,见谅。”

    他笑笑“说到西区,上次我问你要的那块店面”

    说到店面我呛了一下,差点把鸡肉喷到对面的吴伯脸上,冲两个老头分别拱拱手陪笑道“世伯真是对不住啊,本来皇马走人后的那个店面确实是给您留的,但有个文老板要租,兄弟们好话说尽了他也不听,前两天我已经找人砸了他的场子,这人就要乖乖走人了,到时候这店面就是您老人家的了,哪怕不走,还有一家娱乐会所要转让,我到时候亲手给您送过来行不”

    这位世伯得了我的允诺也不在问下去,剩下的几个顺势接过话头来嘘寒问暖几句我奇怪的很以前也不见这帮老家伙关心我,怎么从新上回来反而亲上加亲了。我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唧唧喳喳正疲于应付间,江越放下筷子开口“朝阳你同钟叔换一下吧,他身体不好到西区去做的话悠闲些,你去管夜城。”

    我以为他真是英勇无畏。

    我嘿嘿几声,“少爷,不是我不给您面子,也不是我不为钟叔考虑。有些人呢,适合去吃饭,有些人呢,就适合站着看别人吃饭,有些人适合别人吃完收拾碗碟,而我呢,就是那个适合看别人吃的,远远的那种,近了就要去抢别人的饭碗,彼此都要防备着,不愉快还有猜忌,在西区我挺安心的。”

    若是昨天那样倒也没什么由得我胡闹,现在众位前辈元老都在的情况下便是明目张胆的抗旨,违逆圣意,气氛立刻僵硬下来,几位世伯紧张的看着我,估计恨不能将我立刻扫下桌去藏起来。

    我眯眯眼睛继续糟蹋碗里奢侈的山珍海味,反正他江越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小利,自然也不会在乎我这个小丑偶尔跳跳梁,他必然也不会怎么样,是不是。

    倒是有些人要维护主子的利益为空波及。马老头吃着碗里的菜,头也不抬的给我一句“不识相的小混蛋,上不了台面。”声音不大,却足够每个人都听得见,气氛便如此缓和下来,有人顺势将话题转移到安全性较大的方向,比如收成怎么样谁家添了新丁,总之是老男人们之间的八卦,口水话题。

    江越垂下眼睑来开始解决自己碗里剩余的饭菜,一扫而光后,他笑起来:“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强迫。”

    这顿饭吃的还算如意,让我觉得偶然与这帮老家伙吃吃饭也是不错的,退了饭局,聊聊家常又到了晚餐时间。晚餐依旧是“哈哈哈哈”的安全话题,江越不怎么响应,我几乎可以看见一个个谢顶的脑袋上布满的黑线。好不容易熬过晚餐,再重复聊聊家常话题,然后如释重负的各自归家,我倒觉的这硬性的家族聚餐,对这帮老头们来说才是一个巨大的折磨和艰难的挑战。陪他们到坐到我已是不胜厌烦,钟叔临走时拉我一下,示意我送送他。

    出了葛宅,上了车,钟叔问我“怎么不想来夜城呢,其实比你在西区实在不会更忙了。”

    我握着方向盘,头也不回的嘻笑“钟叔,你自然是知道我的,却非要我自己说出来,但你要我说,我便说清楚我不想离少爷太近。”

    他叹口气,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脸,也是老了的“离少爷近些总比远了好。西区那边他们也没少给你麻烦吧,少爷今天在桌上说把夜城交给你,你却驳他的面子。”

    我说“可不是么,要不那帮人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想当初他们最看不上我在这里卖屁股。”

    他听了立刻严厉起来“朝阳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别人再怎么作贱你你都不能作贱自己你要记”

    我勾勾嘴角,不吭声,被人作贱和自我作贱有什么区别,被人杀与自杀有什么区别哼,没有区别。气节有什么用,自尊有什么用没有。我这种人其实是用来杀一儆百的最佳教材,所以说起死来也会物有所值。

    见我没有回应,钟叔又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就这么倔的的性子,想来以后你也不会改,不改改的话你死的快,小心点。”

    我回头对笑他“钟叔,您老也是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怎么倒怕起死了,死的人又不是你,担心什么。”

    死,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再勾勾嘴,是一道绝望的弧。

    他瞪了我一眼,气的不愿再张口,也是,或许有人愿意对牛弹琴,但想必没有谁会有耐心日日夜夜对牛弹琴。

    第十章 林朝阳7

    把车开回青金已经是凌晨,这样正月初一已是过了,按照现代人类的传统,初一过了年的味道就立刻淡了很多,后来仍是不免被钟叔念了一路,耳朵上起了一层茧,几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想着钟叔脸上的表情,我掌着方向盘暗自在迎面而来又一闪而逝的灯光中笑起来,我可是真有这么可怜么,其实我现在过的很开心呢。

    回了葛宅,打开门走廊上仆从为我留了一盏灯,伸脚把鞋东西各甩一支,反正有人收拾。提提塔塔上楼去自己的房间休息。门刚刚推开一条缝我就停下来,里面灯亮着,物品摆放整齐,不过多了个江越在里面坐着,手里拿着本书看。

    那手指神态仍是个优雅的公子。我暗自感叹悄悄把门合上,蹑手蹑脚准备下楼去客房谁。

    “进来。”江越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这便是被他发现了,没有躲的余地。

    我不猫腰了同时放松步子继续往楼下的客房走。身后的门打开,他的胳膊伸出来敏捷的将我拽近屋里,咔嚓,上了锁。

    我不喜欢锁门,尤其是别人来锁我的门。他要什么,我其实是知道的。

    看看他的脸,我极冷静的向后退了几步,“如果需要男人,我个人以为江蓝会更加适合。”

    他漠然的看着我不吭声,径自走过来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和速度将我的外套轻易撕开,我挡住他的手盯上他的眼“你要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他平淡的说,脱开我的手开始扯里面的衬衣。

    “江越,你最好住手。”抓紧衬衫我再次挡住他的手,身体却顺势倒在他身上故意撩拨“我不想和你上床,没有你那所谓的欲拒还迎,也没有什么狗屁欲擒故纵。”

    他把我的手极轻松的拗到身后仍是很平静“这点我也很清楚,不过你的行为似乎不那么坚定。”

    “你他妈清楚才怪”一脚踹开他,我跳下床去开门,结果他手快捞住我的脚让我磕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我翻过身来一拳向他脸上扫过去。

    他轻易躲开来冷笑“这种伎俩不要用第二次。”说罢扯破我的衬衣将我压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唇伸过来在耳边笑“你是怎么取悦杨之臣的我从头到尾看的一清二楚。”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是了,我有什么样的本事他都一清二楚,做这些推拒有什么用,在他眼里这就是欲拒还迎,但其实我确实欲拒还迎。

    “林朝阳你骨子里勾魂摄魄天生淫荡,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这么敬业。”他抓起我的脖子,一拳揍在我脸上,“这滋味儿你要记住了。既然不愿到夜城,没关系,你给我些福利,我就让你回西区。”

    是的,我就是天生淫贱,勾的男男女女为我亲赴后继在所不惜,我不该生就这幅长相这个身体,我该自绝以解脱凡人,让他们回归正常。

    被江越压在地上,我放弃反抗,扬起脸侧过身我看见身体吞吐着他的性器。痛,曾经受过伤的直肠引发了刺激性的痛,不是因为现在肉体的交合,而是由于他过去粗暴的伤害留下的后遗症。

    痛就对了,这是惩罚,神对罪孽的惩罚,要当作神圣与幸福去承受。痛的应该再凶狠一点,我的罪孽于这样的疼痛视为足道的。

    江越抓紧我的头发在脖子上咬下血痕。

    嘴角勾勾是个微笑冷而绝的微笑,像窗外应出这一室兽欲的下弦月。

    我知道这是神的救赎,虽然我已无望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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