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淮。
“……”黑鳅。
到了鸡肉卷店，很小很小的一个临街店面，还有一个男人站在玻璃窗外买鸡肉卷。
当男人买完离开后，他转身看见身后牛高马大的三个人的时候，那一瞬间诧异的表情，和接下来绕道走的模样，吴淮这辈子都能够记得清楚。
谢岳年收回视线，得意地笑，对着鸡肉卷店的老板说“给我来一个，不要辣椒，多放点肉，放，再放，再放点，再多放点……”
老板抬头看着他“我给你卷个鸡1吧。”
吴淮这次真的笑倒了。
他和黑鳅抱在一起，笑得东倒西歪。
谢岳年一头黑线。
三个人在游校外面的那条街上抓紧时间浪了半个小时，拿到冠军的人笑得意气风发，没有拿到冠军的人也笑得心甘情愿，青春就是这样的肆意。累过痛过也要大声的笑过，付出了，回报了，运动员就是这么回事。
广东夏日的街头，他们在路灯下追逐嬉笑，来来往往的人侧目，然而他们却笑得张狂疯癫。
啊啊！
比完赛了。
要放假啦！！
广青赛比完的第二天，省游校给孩子们放了半个月的假，吴淮不打算回去，于是寝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没有训练的日子很悠闲，也很无聊，初三毕业的暑假又没有作业，他所有的时间都放在睡觉和玩乐上面。
巫恒消失了两天，再回来吴淮就去他的屋里蹭电视看。巫恒也不说他，跟着一起看，只是抽烟的时候会去屋外面，或者站在窗户边上，用他自己的说法，不能荼毒太阳下才出生嘎嘎新的小嫩苗。
到了晚上九点半，吴淮就会被准时驱赶回寝室，洗脸刷牙躺在床上，摆弄一下手机，可能五分钟都没有，生物钟准时降临，就去见了周公。
悠闲的日子永远过的特别的快，一转眼一周的时间就到了。吴淮某天清早起床，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去省队的事情。
怎么……到现在都没信啊？
难道自己这样的成绩都不足以入了那些省队教练的眼？
吴淮想着今天要问问巫指导，又想起巫指导昨天的交代，说是今天要去办事到明后天才能回来，尤其记得昨天巫指导很嫌弃地抱怨啧，事不大程序多，办什么事都得排队，有本事像银行一样摆个排号机啊！特么腿都跑细了！
今天没有电视看，还不让离开省游校的范围，吴淮吃过早饭就干脆窝在了床上玩手机。才看了一个小时的网页，屏幕里就跳出来一个窗口，提醒他流量不足。
流量包是当初买手机的时候送的，据说平时刷刷网页看几个小视频是绰绰有余的。别看吴淮十五岁的孩子了，在别的孩子拿手机天天打游戏的时候，他天天不是训练就是学习，没什么娱乐时间，手机游戏也就会玩玩桌面上的那几个，因此一看见这条通知，就着急了。
怎么办啊？
不能玩了吗。
他把手机放下，下床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午饭时间遥遥无期，他趴在阳台护栏边上思考了一会儿人生，然后终于败给了寂寞，又回到了床上。
手机再次被拿了起来，吴淮终于第一次好好的研究起了手机这个东西。
年轻人嘛，总是有着专研的精神，鼓捣了一会儿，然后吴淮就找到了害得他手机流量不够的罪魁祸首。
那是两个视频文件。
占据了他手机很大的一块内存，在确定不是自己录下的视频后，他对这两个视频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手指轻按两下，点开了。
“嗯～嗯～～啊～～～～～”
“啊～～啊～～～啊～～～～～”
“……”吴淮脸上的红色一下就飚飞了起来，像血一样的红。
他目瞪口呆。
他瞠目结舌。
他睁大了眼睛，僵着一张脸，连呼吸都忘记了。
白花花的和女人媚声呻。吟，男人充满了力量的撞击和垒出一块块小方块的肌肉，屏幕在摇晃，他的眼睛也在摇晃，然而却绝对看的目不转睛。
太，太刺激了！
吴淮是非常典型的乖孩子，或者说是泳队的环境相对于管的比较严，而且前几年大家都还对这方面没什么认识，所以也完全不好奇，听着舍友把自己看过的这种片子当成一种炫耀的资本来讲，他也就是好奇的听听，却从没有动过心思自己去找过。
于是，措不及防间，就那么清楚直白近距离的见到了红刃白肉，他差点一捧鼻血喷出来。
吴淮看的很认真，也很害怕，盯着屏幕里动作的两个人看上几眼，然后又要扫上一眼大门口，心惊胆战的看了几分钟，实在忍不住，脚软了下了床，关上门，反锁上，这才放下心来。
上床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他拿了一包纸巾上去。
事后，他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第19章 进省队了
第十九章
看片儿。
有了安静封闭的空间，身边还有了纸，万事俱备。
手里的手机屏幕里拍摄的清清楚楚的连马赛克都没有，吴淮还做贼心虚的把被子扯在肚子上盖住，然后把手放进了被子里。
手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很陌生，完全是凭借本能在动，视频的节奏变得激烈的时候，他的感觉也来了，干脆将手机随手丢在一边，仰着头，闭上了眼，微微开合的嘴里可以看见猩红的舌尖在颤动。
脑袋里出现了更多视频里的画面，女人的胸，女人的唇，女人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胸肌，男人的喉结，男人那大力撞击的力度，一下又一下……
更多的热血涌到了身下，嘴里忍不住的轻吟一声，下巴微微扬高，短暂的僵硬之后，又慢慢的松缓了下来。
好半响，吴淮睁开了眼睛，神情有些茫然，身体传达的懒洋洋的舒爽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在今天以前，他从未用过手，日子过的太充实，训练又太累，隔几天睡醒了裤子湿上一滩，好像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然而被动的和主动的总归不一样。
他爽的差点魂都没了。
扯过纸，擦干净，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就显得从容了很多，而且食髓知味的，十分钟后又来了一次。
运动少年嘛，精力充沛可不光是在玩乐上，几天没训练的少年精力多的无处发泄，更何况还是这么爽的事情。
两部视频，第一部是欧美的，吴淮撸了两次半，当他点开第二部日本的，莫名其妙的就出不来了。
吴淮不太明白，后来觉得自己可能喜欢外国妞。
于是，直到第二天巫恒回来，吴淮都靠着那部欧美片过日子，翻来覆去，连饭都不想吃了。
巫恒看见吴淮的第一句话就是“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吴淮很莫名“没看电视，九点就睡了。”
他昨天睡的确实很早，可能是在寝室里窝的时间太长了，欧美片看的多了也无聊，所以到了八点半的时候就困的不行。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睁开眼睛就是早上六点半。
巫恒看着吴淮眼睛下的青黑，这样的程度要是放在那些小煤球脸上是肯定看不出来的，吴淮的皮肤是蜜色，看着很清楚。
他想要说什么，但是想了想，又算了。现在是放假期间，那些放回家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家里怎么浪的，吴淮不过就是晚睡一次自己就开口，又不是他爸。
晚上看电视，吴淮想起自己在意的那件事，斟酌了一下问道“巫指导，有省队教练来问过我吗？”
“怎么？迫不及待就打算走啦？”巫恒正在窗户边抽烟，闻言斜睨了他一眼。
“这个……就快开学了……”未尽之意，开学最好进省队。
屋外的星空繁密，月亮高高，巫恒懒洋洋地靠在窗户边，吐出嘴里的烟“有啊，被我拒绝了。”他说话的中间停顿了一下，坏心肠的笑看吴淮的脸上的神情从惊喜变成惊讶和不解，很高兴没有在那张脸上看见埋怨。
“为什么？”吴淮蹙眉。
巫恒歪头想了想，说“吴淮，现在吧，任何事情和决定，都要讲究个双向选择，是不是？你看上我了我看不上你，我看上你了你看不上我，然而当相互都看对眼的时候，就是皆大欢喜了，是不是？”
“……”吴淮眨巴眼睛，点头。
巫恒丢掉烟，走到吴淮面前，然后蹲了下来，抬头看着人，笑得特别的真诚“再说，双方共事，肯定是知根知底的才放心，你知道我的风格，我知道你的习惯，相互不会踩对方的雷区，还能够互相帮忙，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对不对。”
“……”吴淮想了想，蹙眉，越听也听不懂了，这和自己之前说的进省队那件事是同一件事吗？
巫恒又说了“有些人吧，他们可能名气确实大，然而名气大是因为他们遇见了一个好的队员，他们相互契合，形成了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并不是说他真的很厉害，对不对？锅还要配盖呢，咱们得找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咳！”说到这里，巫恒停顿下来，醒了嗓子，将手掌放在了吴淮的膝盖上，努力睁大他的眼睛争取做出一只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的眼睛模样，笑容满面的笑道，“你看呢？我怎么样？我对你的情况熟悉，也是你来到广东后最熟悉的指导员，而且当我的队员，你还能和年小哥继续当兄弟，到时候我带你们打国内比赛，带你们去国家队，打世界比赛，咱们一起努力，一起创造辉煌！”
“呃，你说，好不好？”
吴淮完全蒙圈了。
他不是无法理解巫恒话里的意思，而是他一直以为巫恒只是省游校的指导员。
巫恒说完那些话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懊恼的补充道“啧，我还有点紧张。毕竟我和那些名教练没办法比。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北体运动学系毕业的，然后去澳大利亚深造了两年，回国后被广州体育局以省队教练员的身份聘请，暂时安排在省游校实习几年，本来还要干一两年的，但是你和谢岳年都到了要上去的时候，我就想带着你们一起走。”
“嗯……就是这些了。”巫恒想了想，确认没有疏漏，点了点头，扬眉，“怎么样？考虑一下，跟我进省队吧。”然后，他又有些不太情愿的补充，“当然，现在是双向选择的年代，我不会要求你必须听我的安排，如果说你不想在我队里，我也可以为你安排别的教练，以你的成绩，进省队是没有问题的。”
“接下来你好好考虑考虑，假期结束之前告诉我。”巫恒说完最后一句话，又摸着烟往屋外走，显然是打算给吴淮思考的空间。
门外的星空灿烂，夜晚的凉风迎面吹来，远处的树影婆娑，虫草都在发出自己的声音。
“巫指导，没什么考虑的，我愿意和你一起去省队。”
然而，身后的声音有如天籁。
巫恒转过身，对着灯下的少年笑。
得到了吴淮的首肯，第二天巫恒就去找了刘永宁，毕竟吴淮的关系在刘永宁头上，他要把人带走，总得和人家正经的教练打声招呼。
巫恒把事说了之后，刘永宁的表情有些怪，他深深看着巫恒，说“唐涵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还有富力仁前两天也问了吴淮的事情，甚至就连海军那边的老钱都传了消息过来，想要把吴淮招到他那边去。那孩子天赋很好吗？比赛的视频我看了，比起汪海涛和你队里谢岳年，好像都要差一点吧？”
巫恒眨眼笑“因为是宝，才会争嘛。那孩子成绩确实没那么突出，但是贵在品性好，咱们当教练的，天资永远放在第二，关键还是要踏实肯学。”
“是吗？”
刘永宁回忆着几天前对吴淮的印象。从四川不远千里跑到广东学游泳，野心太大。一来自己就出车祸进了医院，运势不好。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省队，不知道天高地厚。
然而。
任何事情都是两面性的。
从四川不远千里跑来广东学游泳，可能不是野心太大，而是有更高的追求。
一来自己的出车祸进了医院，完全是一场意外，关一个孩子何干。
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省队，这不是天高地厚，而是更加的坚毅，具有迎难而上的珍贵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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