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松了一口气，吴泽将手机放下，“屏蔽了也好，群里面说话应该实名制才对。那么多不负责任的……嗯！这个好吃！”一边嘀咕，一边品尝美食，吴泽这幅样子让陈轩喷笑。或许刘梦说得对，嫩娃娃看着比较下饭。
下午，被传言能力差态度不好而且气量小到不行的新市场总监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似乎一直在打电话，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张总，我要名誉损失费。”陈轩和张铭开着玩笑，不过这是电脑上弹出的消息却让陈轩吓了一跳。
“你缺钱吗？”张铭听见那边沉默了，觉得有些不对，陈轩从没说过他到底从美国带回来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是手头紧？“喂？你还在吗？”
陈轩看着上面的消息，恍惚了一下然后道“看看群里，事情有点变化。”在职工群里不知道谁将他的资料爆出来了，从大学直接到回国，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自己在美国时期的经历，不然材料不会只有这一点。“有人把我帮着明云收购石椿的事情爆出来了。fk!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显然是有人在两边都有消息，阿轩，你想想你是不是在那边得罪什么人了？这个人用的工号是一个刚刚辞职的员工工号，加群时间，是你回国一个星期后。”张铭语气严肃，他那边有终端和员工信息，查起来速度很快。
陈轩挑眉“我能得罪谁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攻读石椿的江山社稷。”陈轩嘴上打着诨，手上不停，黑进去了明德的内部资料。同期辞职的员工工号一共只有三个，陈轩找了一个最新的被系统刷新进去的号码，输入公司网站查询，剩下的两个一并打印出来了。
“你等等，我先把这事告诉明云。”张明说完，就挂了电话。陈轩撇嘴，嘀咕道“你告诉他干嘛，现在是事业上升期这不是找不自在。”手下麻溜的退出系统，省的被防火墙追踪地址。
页面退出，陈轩眉毛跳了跳，吴泽那个新人在上面附和，还带了一批群里不怎么说话的人一起维护公司的团结。陈轩哭笑不得，拉了个临时窗口让吴泽到自己办公室来。
“陈总，找我？”吴泽貌似正常的抱着一份文件来到办公室，一进来就暴露了。陈轩看着他那小心鬼祟的样子还有眼神中掩饰不住的一丝得意，到嘴边的话就改了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嗯？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我？”吴泽眼睛提溜乱转，就是不看陈轩。陈轩咬牙道“不是你你过来干嘛？看你说话的方式就知道了。”
“我就是看不惯啊。您还什么都没做呢，凭什么说能力差态度差。”吴泽低着头嘟囔。陈轩拄着头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和张铭是大学同学还是后来的舍友这你知道吧，我上午那是因为和他有点私人恩怨，不是什么公事，张铭就是嘴损一点，不过是同学之间的事，你看，这不是有人澄清了。”
说着，陈轩将电脑屏幕转过来，上面职工群里的群主刚刚说话，和陈轩刚才的解释一样，如此一说就将事情引到一个正途上，但是这样一来陈轩来公司的目的就更让人戒备了，倒是合了陈轩原本的意思，明打明的就是过来帮忙的又如何。
“陈总，你缺钱啊？”吴泽盯着屏幕上出现的一大段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默契、好合拍，并且在无限循环中。
“嘶，怎么你也这么说？”陈轩摇摇头“我现在是缺钱啊，但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将电脑正过来然后看着吴泽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在群里说话小心一点。”
“嗷。”吴泽低声，显然兴致不高。陈轩斜看了他一眼“哦就哦，嗷什么？”
吴泽瘪嘴“我错了”
这时候陈轩的电话铃响起，陈轩也没有管他这个助理的情绪，对着电话问道“告诉了？”
对面传来张铭的声音“是啊，可是我觉得明云不是很在意。”张铭的声音有些担心。陈轩摇摇头“这样，我帮着盯着点，行了吧？”
意料之中的对面拒绝了这个提议，陈轩单边嘴角上扬“放心吧，学长，明云自己将公司打理的有声有色，现在正是听不进去劝的时候，你现在告诉他公司有人窜碟，不是泼冷水吗？”
陈轩留了半句，要是对方没恶意或者说对程明云的公司没恶意的话，这就很尴尬了。对面听着的吴泽仿佛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藏在文件夹后面的手指却微微发白。
打了两句太极，陈轩挂上电话，摇摇头“你看，因着刚才那个不知道被谁黑进去的号，张总把电话都打到崇明那了。”
吴泽目瞪口呆，然后低声道“这里面是有什么不应该我们知道的事吗？”
“知道还问。”陈轩瞪了他一眼，将手边刚打印出来的两个员工资料交给吴泽，嘱咐道“你下去问问，这两个人辞职之后去什么地方了，以前和谁的联系比较多。记住，别太明显，悄悄地打听。”
“嗯，好。”吴泽结果资料，扫了两眼，然后闭眼回忆了一下将资料放进碎纸机。陈轩点点头道“过目不忘？”
“也不是，重点记忆。我研究过思维导图，而且我一个新人对辞职的人知道太多也不好不是。”吴泽咧嘴一笑，显出了几分精明。
陈轩轻笑道“你就不怕别人骗你？”他特意留了那个发消息的号，一是不希望让他们狗急跳墙，二是希望这些人以后在这上面能忌讳一点，一种招已经被发现了，尽管没有伤筋动骨但是也留下了痕迹。
“我就是个小兵，判断的事，有上司负责啊。”吴泽嘿嘿一笑然后道“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以后，说话小心点，省的人家说我市场部招了个小白兔。”陈轩挑眉“记住，市场部是要撕开市场的，是一群狼，不是羊。”
吴泽呐呐点头，退出办公室。陈轩靠在办公椅上给张铭发了一条信息‘我觉得吴泽有问题。你那里能查到i地址吗？’
张铭的短信回的很快‘不会。自己招的人自己查。’
陈轩气绝。交友不慎啊，不过这也从侧面表达了在张铭这边吴泽是过关的，陈轩挠挠头，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本文从明天起恢复晚上十点或十点前更新。）
公司职工群
xx文员我看见陈总发脾气了！好帅！
gg文员；明明开会的时候最帅！
zz文员微笑的时候好看！
小助理；睡觉的时候才是盛世美颜！
xx文员；楼上好像没带马甲？
zz文员；吴泽！你怎么跑出来了！
gg文员；总监，你马甲掉了。
公寓里，吴泽暗搓搓的在床上翻滚，笑的喘不过气。隔壁，总监嘴角勾起迷之微笑，起身敲敲隔壁的门“knock knock”
☆、本文架空
总监办公室，当一切步入正规之后陈轩开始规律性的忙碌起来，事实上他处理的东西足够将他的一整天塞的满满当当，但是陈轩坚持在上午十点半和下午四点的时候稍稍休息半个小时。比如喝杯茶或者——好吧，开个会。
坐在会议室，陈轩恨不得趴在桌子上，因为他的生物钟告诉他，现在应该是小睡一下的时候。等部门经理终于宣布散会之后，陈轩拿着笔记往外走去。
“陈总监，等一下。”刚才讲话的任克泽叫住陈轩，冲陈轩微笑道“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出差，还没来得及跟你打个招呼。怎么样，还习惯吗？”
陈轩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业务都是做熟悉的，只是公司规模不一样所以有些事需要重新适应一下。”
“哦？陈总监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工作？”任克泽颇有趣味的问法让陈轩不是很舒服，不过在滨海，明德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都是些小公司，人数少了几十人，多了也不超过两千人。”陈轩微笑着回应。在美国的肯特半夜开始打喷嚏。
“啊，那是要早点适应才好，明德可是掌握着上下十几万人的口粮呢，如果有不懂得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也是做市场出身的哦。”任克泽冲着陈轩眨眨眼，鼓励般的拍拍陈轩的肩膀，然后和同伴离开会议室。
陈轩暗暗咬牙，这里的人下手还挺重，不过也怪不得谁，陈轩怕热，提前换上了衬衫，里面除了个背心啥也没有，任克泽那几下可谓是掌掌到肉。
回到办公室，陈轩看见已经等在办公室内的吴泽，长出一口气道“调查做完了？”
吴泽点点头道“做完了，总结也做好了，还附了一份报告还有对于规划东南地区的企划案。还有，陈总，这是你的咖啡。”一杯蒸腾着凉气的冰咖啡静静地放在桌子上，陈轩点点头，面带微笑的接过文件夹，然后道“其实你的报告做的很好。”
“但是还要领导审核一下。”吴泽坚持让陈轩看，于是打败瞌睡虫的陈总监认命的拿起文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浏览。
其实这一个月来他发现吴泽是个成长的很快的人，至少这些报告之类的已经不用他担心了。刘梦都在赞扬吴泽这个助理做了秘书加副总监的活计，不过陈轩到是觉得，吴泽在一些方面更像是特助。
比如咖啡，以及他迅速习惯了陈轩所有的生活习惯，从作息时间到工作方式，陈轩都在怀疑如果金源真的查到了什么不该有的，他是不是真的会被一个小助理打败？
发现了两个不太正常的数据，陈轩放下咖啡，惯用的钢笔和笔记本马上送到手边。“这里的市场承载力不可能就这么一点，看看是不是那附近有和咱们产品类似的工厂或者有没有人大宗收购。”
“收购？”吴泽疑惑道“要是收购的话不是应该效益更好吗？”
“如果是恶意的收购，将一个位点的商品大规模散发到周围的商区，就好像是把喂饱一个人的资源分给了十个人，这样不仅会将商品价值压低，还会造成客户流失。而收购的人因为薄利多销基本没有亏损。”
陈轩点着另外一个数据点继续道“像这里，这个区是最近的政改试验点，所以相应的投资和发展都会增加，所以出现了大规模的进益，不过这样很有可能造成市场的过于饱和，也就是说会失去了发展的前景。”
“是了。这里是上一任市场总监开发的最后一个市场，短时间内确实创收但是后来他反对张总对于收缩市场的计划，然后就辞职了。”吴泽将陈轩记录下来的数据和位置收好，这是他要进行再加工的地方。
“上一任，是谁？”陈轩忽然对这个踹掉明德跑到江滩发展的那个总监有了兴趣。
“好像姓谢，但是具体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吴泽说着还深表遗憾道“自从上次在职工群里暴露了之后，好像就没有什么人告诉我市场部的情况了。”
陈轩点点头，然后道“我可以多给你一个工号，但是，注意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不然的话有可能会惹来大麻烦。”陈轩故作严肃，然后在吴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郑重保证过后将一个烂熟于心的工号给了吴泽。
看着吴泽那严肃的样子，陈轩一半是觉得好笑，一半是觉得担忧，如果真的有问题，他可算是资敌了。
将可疑的工号都监管起来了，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其中有几个是真的，所以陈轩想找个混珠的鱼目，这个人还是选个离他近一点的好。
“对了，晚上想吃什么？”吴泽从手机中找到一个旧的qq号，然后用新的工号申请入群。而在二十七层，作为群主的张铭看见那个工号，了然的放人进来。
陈轩背靠在椅子上“白灼芥蓝，胡椒牛肉，洋葱汤，熬粥吧。”
“加一个白灼西兰花，我看最近的西兰花好像还不错，下班的时候去买点。”吴泽双眼眯起，显得很是开心。
“你又不是素食主义者，怎么这么喜欢吃素的？过的和苦行僧一样。”陈轩扶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决定还是摘下来。
“我只是喜欢啊。”吴泽咧嘴一笑“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不习惯，但是吃素很多好处的，不过你的口味重，还是不要吃素的好，吃荤就好。”
“诶呦，这是小助理给大总监讲荤段子呢？”刘梦推门进来，笑道“我这一进来就听见口味重，吃素吃荤的。”
陈轩瞪了一眼又忘了关门的吴泽，然后转向刘梦微笑“没有，我们只是在讨论吃什么。”
“唔，我知道一家很棒的澳门豆捞，一人只要一百五，要不要去试试？”刘梦将文件交给陈轩，眼睛却在看着吴泽。陈轩挑眉“商州那边的销售报告现在才要到？”
“老板，商州那边是大开发地带，交通不便信息不通的，就连销售员都只有小猫三两只，能搞到这些已经不错了。还是亏了吴总好说话不然哪能同步跟过来。”刘梦苦着一张脸，毫无形象的弯腰坐着。
陈轩低头翻文件，也没注意到身边的小助理在给刘梦比手画脚的打暗示。吴泽冲着刘梦挤眉弄眼，对面的刘梦眨眨眼，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吴泽叹气，指指陈轩，指指外面做了个吃饭的姿势然后指指桌子上打着火锅照片的报纸，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陈总不喜欢到外面吃火锅？”刘梦一字一动的解读，正在看文件的陈轩抬头道“问我？”
“嗯，我看你刚才没反应，以为你不喜欢。”刘梦看看一边看天的吴泽，眼睛转转“不如这样吧，明天下班到我家去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咱们这个新的领导班子成立之后还没有聚餐过，不如去我家吃火锅？”
“大夏天，吃火锅，刘副总真有创意。”吴泽轻笑道“不如换吃凉面？刘姐会做吗？”
刘梦看见陈轩下意识的皱眉，知道这肯定不在总监的选择范围内，微笑道“一看你就不懂享受，夏天开着空调吃火锅，就着冰啤酒边上再放上烧烤，那才舒服。”
陈轩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从小到大他也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吃法，随即摇摇头道“吃饭还是符合时令的好。夏天吃火锅容易上火，咱们最近工作忙。”
“唔，也对。”刘梦托着腮帮子，然后还在想刚才吴泽那番比划是不是就是打算让自己顺着这个往下说？
“你没事做了？”陈轩将文件递回去，然后看向等文件的刘梦。刘梦摇摇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抓紧把这额外印出来的一份建档封存，剩下的事基本上还用不着我插手。”
听出刘梦语气中的意思，陈轩抬头道“刚第一个月，观察为上，我找你们来不是和老员工闹事的。还有，拿出实力证明，你以前的销售经验都被你留在老东家了？你是净身出户的吗？”
刘梦嘴巴动了动，转身离开了，不过出了办公室，她脸上就换上了微笑，得到了老大的允许，也就是说她可以放开干了。
办公室里，吴泽看着有些不太对的陈轩，眼神闪闪然后道“其实，吃荤真的挺好，我是怕长胖。”
陈轩听见他的话转而微笑道“行了，我今天要加班，你先出去吧。到了时间记得去买菜，顺便帮我看看那菜市场有没有西瓜卖。”
“好。”吴泽爽快的应下来，然后离开办公室。陈轩在电脑上打开一个页面，上面显示的是他从老东家那动员过来的一份材料，是国外对国内市场的分析，有时候这种外面的推测会让他找到最大的那块蛋糕。当然这种动员方法一般人不可取。
这时候手机的短消息响起，是张铭发过来的上面写着一个让陈轩挠头的问题‘上大学的时候咱们的私群你还留着呢吗？’
陈轩眼睛空洞了两秒钟，回复道‘没有，金胖子可能还有。你去问他？’
对面没有回复了，陈轩耸肩，继续查看着资料，一直到了晚上八点，陈轩的办公室还有人，但是办公桌上已经多了一份分析，陈轩已经将资料还回去了。
“这么自觉的加班啊。”张铭从楼上下来，翻看着陈轩做的分析。陈轩伸伸懒腰“国内的时间还真是像国际靠齐，你看看这才几点，我这层就基本上没人了。再看看楼上的销售部，灯火通明。”
“人家那是业务需要，最近有个招标项目。”张铭坐在高背沙发上，叹气道“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
“放心，他们总会让你吃点肉的。”陈轩看看表道“我今天加班三个小时啊。先走了，回头补给我。”
“你信不信我改下班时间？”张铭摇头轻笑，但是回应的人已经离开了办公室。陈轩来到停车场，看见了一个熟人。
“诶呦，你怎么来了？”来人是天风的酒保，陈轩看见对方有点纠结的样子，眼睛转转“金源遇到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为被暂时忘掉的小助理默哀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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