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溪瞥瞥她,掏出手机。正对面张苏雅冲服务员说道“一份拔丝香蕉,西红柿番茄蛋汤,学长你们要喝红酒吗?”
“我要两罐可乐。”顾君溪抬头。
“严城,你喝点什么?”张苏雅问他男朋友。
严城正在发呆,听见名字时才缓过神来,疑惑地看向她,张苏雅重复说了一遍,他摇摇头,“没事,你们喝就好。”
“三罐可乐和两瓶红酒,再来一瓶鲜果汁就好。”张苏雅看向服务员。
余昊是跟服务员一同离开的,要去洗手间,走时,朝顾君溪看了看,拍拍他后脑勺,别有深意。
这气氛多少不舒服,对面小情侣,边上还有个谈不上熟悉的女孩,顾君溪就顾自玩手机,总不能趴着吧,或者瞅着对面的小情侣看,他们不嫌尴尬的,自个儿都觉得瘆人。
“学长,你知道这家餐厅谁开的么?”何萧雪问他。
谁开的,总不可能是礼任谦,不然,嗯……饭还是要吃,顶多就是吃饱了心理再不平衡一些罢了,没别的意思。“不清楚。”
何萧雪笑,“礼任谦这段时间一直在店里帮忙,听说是他朋友经营的,我就是好奇,以为你会知道。”
很好,又是跟那人挂钩,消失了十几天的,吃个饭还吃到他朋友家。顾君溪想了想,“学妹,其实,有些事慎重些为好,别太固执了。”
“对啊,总是不应该太固执。”何萧雪笑得好看,格子领的衬衫,配上高腰牛仔裤,显得身材高挑纤瘦,嘴角含笑颇有种眉眼如初的江南女子风韵。“我想了很久,对于王嘉英学长那样的感情,大概总是崇拜多余爱,真的放下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也就那回事,虽然会难受,我明白的他很好,但我们不合适。女孩都有一个王子梦,学长,我不会固执了,只是,现在总是年轻,爱做梦的,趁着年轻多做几个女孩的梦,应该不会错,哪怕受了一些不可避免的伤害在是无关紧要的,因为年轻呀,我还是愿意试一试。”
她顿了顿,脸上依旧一副笑意,“我跟礼任谦告白了,就在昨天,虽然情况好意料里的有出格,总是件好事,他说会好好考虑,只是暂时不愿意涉及感情的事。这样看来,就是希望吧。学长说过要好好学习,充实自己,毕竟大学不能只是这样度过,我会的,谢谢学长。”
所以,刚从一个男人的泥潭里起身,又立马跳向另一个男人的沼泽,是么?原本就对这个叫何萧雪的女孩没好感,就现在,顾君溪这会更觉得心里膈应。
脑海里不断浮出男人的模样,会好好考虑,不愿意涉及感情,道貌岸然说出这话之前,心里是怎么想的?
余昊回来了,坐下在他耳边,“猜猜咱看见谁了。”
“礼任谦。”顾君溪倍儿平静。
“消息挺灵通嘛。”余昊笑,“免单了,他给付款。”
顾君溪没说话。陆续上菜,拉开两罐易拉罐拉环,他朝张苏雅他们笑了笑,于是开吃了,桌上基本就三人在聊,偶尔张苏雅男友说上几句,没什么能插足的地方,他们说的,他要么没兴趣要么就是懒得说,吃饱了喝足了,坐在一边,看见来电显示,他嘴里还含着可乐,一口气吞下,没忍住打了个嗝,整得鼻子特别不好受。
“我男人?谁啊?”余昊趴过来,一股子酒气,疑惑地问道。
他起身顾自朝门外走去,没出两分钟,进来,余昊又问“谁啊?”
“估摸着谁瞎搞把10086备注改成了那玩意,丫的有病。”顾君溪淡淡地说。
“准是贱人冬,上次还把我女朋友备注改成他自个儿名字,把他备注改成我女朋友的,发信息约我去陈都,整得老子还在打桌球,愣是给他么几个宰了一顿饭。”余昊颇有几分感同收受。
顾君溪嗯了一声。
这顿吃完的已经九点了,两小时,顾君溪就想问问,大家还没熟到聊av打手枪那事上,就算拉家常也要有家常可拉,怎么吃出比吃自助火锅还要漫长的时间,他就沉闷地听着这几人瞎扯了两小时?怎么做到的?
余昊跟张苏雅两人天南地北各种扯,总觉得两人丫的有种相见恨晚之感,于是,这女的还记得自个儿男票的事么?几人一起下楼,张苏雅走到柜台既而几乎是冲过来,问余昊“你买单了?”
“没,刚好有熟人在这店里,他给买单。”余昊摊摊手,说道。
张苏雅看看男朋友,“你朋友谁啊,总得说声谢谢吧。”
何萧雪也有些不好意思,走到顾君溪身边,轻声问“是他吗?”
谁啊,这个他,顾君溪笑得灿烂,“这不是应该问昊哥么,我也不清楚。”
何萧雪又把视线转向余昊,余昊挑挑眉。何萧雪笑得甜美,对顾君溪说道“学长,总觉得每次你都能带给我好运呀。”
顾君溪同志是不是要说些客套话,瞅着何萧雪脸上真挚的表情,他觉得自作多情的女孩真傻,真的,跟他妈妈那情商没得比,可是,换个角度的哪能这么想啊。冲澡时,余昊在门外扯着喉咙,“君溪,你男人又打电话来了。”
日了,刚只顾着挂电话,没改备注。一次也就够了,几次三番整他,有意思么!“余昊,你他妈敢接,我让许雷冬死给你看。”
余昊撇撇嘴,嘿嘿笑,“就跟你说声你男人的电话,瞧你激动的劲。”
一阵沉默。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洗,然后穿着裤衩直蹦跶到余昊跟前,“你床上,我刚接了,不是10086啊,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嗯,没什么,就是嘴角感觉抽搐般的不由自主颤抖,余昊笑说“情势所迫不是,都响了好久,我这不是怕人家有事么。”
顾君溪瞅着他,半天憋出三字眼,“谢谢啊。”
“客气什么劲,又不是贱人冬。”余昊爬上床,“门别关,等下吴印龙回来拿东西,他没钥匙。”
第28章 。
躺床上,举着手机,左翻右翻,趴着,坐着,靠着,不管哪个姿势,薛小竹的那条信息他是丫的怎么也没明白。
君溪,我觉得自己挺傻的
不是挺傻,是一直都很傻,顾君溪琢磨着,可是干嘛莫名其妙给自己发这么条煽情到不行逼格略显高深还带点搞笑成分的东西啊!犯不着,好不容易丫的沉寂几天,过了今儿,说不准就要斗智斗勇,说不准咱就真的把持不住了,说不准就要,嗯……好吧,他就是想看看自个儿的底线是不是崩塌了!
事实上,不用过了今晚。
吴印龙回来时,身后跟着个人,一身休闲装,姿态慵懒笑容柔和。
他把手机砸到枕头底下,指着吴印龙,义正言辞“你背叛组织!”
扪心自问,咱把藏不住掖不住的话都给你讲了,今儿你把这人给领进317宿舍,317大哥都不在,要是有个万一,谁来担当责任啊!顾君溪操了一声,朝吴印龙竖中指,“龙哥,老子大半夜不睡觉的,就为了给你守门,丫的,你可真行!”
“愈加其罪何患无穷。”吴印龙从包里取出两份文件夹,拿笔签好名后移过去,抬头对礼任谦笑,“礼少,以后多多关照。”
“靠,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鄙视不死你。”顾君溪瞅着礼任谦,心里一郁闷的,说话毫不修饰,“看什么啊,没见着长得好看的男人穿哆啦a梦睡衣啊,麻痹,老子明儿穿超人裤衩的你也管不着,操,你笑什么,你几个意思啊!”
礼任谦拿了文件,只是象征性礼貌地勾起唇角,也没哪层意思,要不是后面那句超人裤衩,他甚至也没瞥向他。
“学长见笑了,我也是按照爸爸的意思,那么预祝商业中心合作长久愉快。”礼任谦对吴印龙道。
压根就没理他,顾君溪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哪儿不舒服的他也是讲不清。
并没有兴趣听他聊些什么!并没有!他侧躺着,头抵在墙上,手碰碰床栏,脚底下也就是对头是余昊,两床之间有两公分的距离,余昊托着下巴,“君溪,贱人冬最近有些不对劲啊,跟容权两人基情越来与不着调。”
顾君溪转了个身,漫不经心道“他两搞基的碍着你了。”
一句话堵得倍儿死,“别啊,谁不知道贱人冬德行,干女人的能跟干男人一样,咱贱哥别看人长得浪,其实还是个传统的小男人。”
“你别说了成不成,我丫听的想吐。”顾君溪说。
坐起身爬下梯子想去倒杯水喝,礼任谦坐在他椅子上,笔记本呈开机状态,原本墙纸是阿富汗冬季孩子们放风筝时候的景观,这会变成了黑色的界面,两小孩一左一右站着,其中一个笑得流哈喇子,他是绝壁不会承认这是自个儿!顾君溪脸色一变,拿过鼠标把桌面换回原来的那张,赶忙着关机,转头,“你丫的够了啊!”
顾君溪轻笑,“房门钥匙落在家里了。”
他看看洗完澡出来的吴印龙,“合着你在跟我开玩笑。”
“认真的。”礼任谦说道,接过吴印龙递过来的一套崭新睡衣,径直往浴室走去。
他这会内心就跟湖面石头打水漂,一圈荡漾后又是一圈,被无限放大,转身对吴印龙道“什么意思?”
余昊下巴搁在床栏上,笑嘻嘻,“我都看出来什么意思,你不懂?”瞟瞟浴室,“人家没钥匙也不是法子,这我特能理解,317不是还有一铺空床么,他是贱人冬老大,住一个晚上的许雷冬估计求之不得。”
确定是理解了?顾君溪没察觉这人有半分看出来的样子。
“哦,你真厉害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喝完水站在桌前,想了想,仰头看着床上的吴印龙,“背叛组织!”
吴印龙笑,“得了,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加入你的组织了。”
余昊招招手,“快来哥哥怀里,铁定一辈子不背叛。”
擦擦嘴,哼了一声利落爬上床。
试着回想这些天,几乎日夜颠倒的混乱生活,他在怕什么?
其实吧,真的,也没在躲更谈不上怕,就是烦闷,对于小竹马也好,对于他小叔也好,也对于顾园林一样,他都觉得特烦。这人太有理了,他不自觉就想退,他知道男人很优秀,他也是相信这人的人品没想象里的糟糕,他也一定相信这人说不玩的话是真……他确定的很多,不确定就更多,总之,就是,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各种情结的还没调整好,还没他妈矫情到玩什么劳资的欲擒故纵,哪有那份心思?
等礼任谦出来,他躺床上的转了个身,每个细微的声响尽收耳底。
熄灯后他眼珠子还在四处瞟,礼任谦上床的动静有刻意放轻,掀开被子时,他转过身往里面挪了挪。
礼任谦手环住他腰,贴靠在他耳侧,咬住耳垂,温热的呼吸显得尤为清晰。
“想清楚了么?”男人磁性的声线,压在他耳廓里发出。
想清楚了么?身下,两脚丫子摩擦,男人横将他双脚夹在一块,他吸吸鼻子,试图转身推开他。礼任谦手在他臀上摩挲,手指在内裤边缘游移,然后伸进内裤里,握住他还倍儿安分的分身。
他一惊不动了,抓住礼任谦手腕,发出微小的声音,“操,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去!”
“舍得?”礼任谦笑,手指刮骚着他分身顶端,胯部紧紧贴在他臀上,“是不是真要干到你下不了床,才会知道你男人的心意,嗯哼?”
这句话存绝壁存在分歧!
分身顶端指尖不住刮骚,他被激得一阵颤栗,有那么一刻,脑子呈现前所未有的空白状态。也许是来自环境,他怕一出声,吴印龙怎么想的,甭想着猜,有时候他就觉得吴印龙这人跟他小叔过分相似,嗯,虽然他叔为人民办事,吴印龙是商人,为自己办事,但是这思想层次,契合得他妈一个德行啊!
唔……礼任谦手心掌在茎部上,慢慢上下套弄,根部处,搓揉其中一个囊袋,刺激地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绝壁是真理,嘴上说不要的,身体的叫嚣,麻痹,就是奔着跟你唱反调而来的!顾君溪又往里挪了挪,很好,再挪下去的鸡巴都要搁到墙了。
他呼吸逐渐变得紊乱,脸不断升温,长呼一口气。
松开手,曲起臂弯横在枕头上,内裤被脱至膝盖处,男人脚移了上来将内裤脱移至床尾。手在分身上不住套弄,时快时慢,他有些跟不上这样的节奏,他又慢了下来给人喘息的机会,刚恢复神智的,指尖挑逗着分身顶端。
得到却不尽兴,尽兴之后的极致又让你瞬间跌倒谷底,就是这样,他开始混乱,却又希望事情顺理成章。
各种矛盾综合,渐渐得以明白,嗯,顾君溪觉得,栽就栽吧,就跟何萧雪说的,还年轻,受几个伤的再正常不过,不是?
男人掰开他后臀,龟头顶在股缝,慢慢挤压进甬道。
“嗯……”没有任何前戏,扩张润滑,一系列的前些,丫的并没有,插进去那一刻,不是撕裂的痛,并没有那种痛得死去活来的狗血夸张,只是恍惚里的震惊,不知道会这么快,紧致的甬道夹着他热烫的事物。
大脑皮层一阵麻痹的黑点白点交织,他抓着男人小臂,声音压得很轻且很低,“别动……”
强烈的包裹感,温热的内壁收缩时挤压着阴茎,像排斥又像吸附。
礼任谦手套弄着他分身,贴在他耳后根,舔了舔他耳垂,“怕么?”
“怕。”他毫不掩饰。
“干到你射,好么?”男人声音低沉,在耳廓处,温热的气息直接钻进耳中,几乎让他失去呼吸的勇气。
他摇头,揪着礼任谦小臂。
对面,吴印龙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顾君溪,浴室隔音效果也不见得很好。”
“你他妈背叛组织的,吵个屁。”顾君溪就这句话在理,就这会的,他还有什么是在理的,说什么都是错!
“我戴耳机了。”吴印龙半响,说道。
戴耳机的跟他报备啊?他揪着礼任谦胳膊紧了紧,最后还是憋出个背叛组织。礼任谦手指钻进他口腔里,夹住他舌头,指尖在舌侧绕行,滑腻的舌头与指尖相互摩擦,你丫的好色情,真的好色情,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处。
勃起的阴茎又挤进去几分,在甬道里抽动,热,紧致的热,摩擦内壁时,干涩里带着几分疼的你发慌又难耐的舒适感,慢慢退到穴口,再又不妥带水的插入。
他完全不敢发出声响,余昊睡着没睡着是一回事,吴印龙一定醒着,可是……
明白打野战刺激是什么原因了么?害怕被人发现,又无视光天化日的伦理道德,矛盾的心理,足够增加的一倍的快感。就像此刻这种背德的刺激同样是让硬挺的分身几乎跃跃欲试,咬住口腔的指腹,舌尖抵在他指尖,抬手推开他的手,侧过脑袋,声音也没压制,只是轻轻抵着礼任谦鼻梁,说道“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