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酒精的作用下，何竹的小脑袋越来越晕，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不知不觉间放软了身子，纤细的胳膊无力地垂在床沿。
孙晟这才放过他，直起身把剩下的酒几口喝光，随手一捏就把易拉罐的瓶身捏变形了，准确无误地投进墙角垃圾桶里。
他伸手在枕头下一摸，翻出早早准备好的润滑剂，在手上涂满。
然后，他压抑不住兴奋地脱下何竹单薄的睡衣睡裤。少年美好的身体就这样大片大片暴露在眼前，胸前那两颗可爱的小红珠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白皙的乳肉泛起一片小疙瘩。
孙晟埋下头，爱恋地亲了亲何竹胸前的乳珠，然后沿着胸腹一路用力舔吻下去，留下一片暧昧的红痕。
酒后的何竹反应有些迟钝，全身的感觉器官都罢工了，只有被亲吻的地方感官那样鲜明。刺激的触感直冲大脑，让小少年不住情动，微弱地呻吟着。
听到身下人撩拨人心的声音，孙晟再接再厉，伸手撸了几把沉睡着的小肉棒。
“嗯”大力的揉搓让何竹有些疼痛，又有些爽利。但很快，把玩着下身的手就离开了。
随即，小肉棒被一种湿润而温暖的感觉所包围，那触感更加舒服，愉悦的快感席卷了少年的全身，让他止不住战栗。
何竹双手挡在眼前，房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令人眩晕。他双颊潮红，小嘴微微张开，身下湿成一片，时不时发出撩人的呻吟。醉酒以后，他本能地追寻身体的快感，腰身绷直，在孙晟的口中小幅度地挺动着。
孙晟忍耐着口腔的不适，一边配合着吞吐小肉棒，一边摸索到少年的身后，试探地伸入了指尖。在润滑剂的帮助下，他很快打开了少年的小穴。随即，是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在他耐心的开发下，干涩的小穴很快分泌出了肠液，甬道湿润又温暖，很快被揉开了。
“哈啊啊”何竹双手捂住脸，口中不断流出透明液体，诱人的呻吟从指缝间传出。身前身后双重的快感让小少年浑身颤抖，舒服得不能自己。
快感逐渐累积，就在快要到达的时候，身后的手指却一齐抽了出去，下身也离开了湿润的口腔，青嫰的肉芽挺立在空气中，湿成一片，微微发抖。
“嗯”何竹移开手，眼神湿漉漉地看着身上的人，像是在撒娇的小猫。
孙晟跪坐在床上，迅速扯掉了运动短裤和内裤。他浑身肌肉分布均匀而不过分，身体线条流畅而性感，健康黝黑的身体散发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脱掉内裤后，孙晟的下身也暴露出来。何竹愣愣地看着腿间，那根紫青的阳物贴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软肉上摩擦着，很快在草丛中完全硬直挺立起来，尺寸和孙晟出众的身高相符，雄伟极了。
孙晟扶着翘首期盼的昂扬，一点点坚定地塞入了何竹的肉穴。
何竹失神地喘息着，饶是之前准备工作做得很仔细，但是孙晟尺寸太大，他的小身板有些吃不消。他软软地想要推开孙晟结实有力的臂膀，但是对方沉默着抓住了他的双手。
何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即回握住大手不愿放开，两人就这幺十指紧扣按在枕头边。
孙晟身下动作不停，一寸寸地占据了温热的甬道。完全进入少年以后，他低下头去找何竹的嘴唇，但不急着亲吻，只是静静感受着被少年包裹的快感和满足。两人嘴唇不时触碰又分开，保持着暧昧的距离。
孙晟试探地问道“小竹子，你有多喜欢那个学长能告诉我吗”
见何竹双眼没有焦距，红唇微张只是喘息，孙晟又诱哄道“我把我的喜欢都给你了，小竹子，你的喜欢，能不能分一点给我”
然而醉酒的少年不能理解他的话语，只是难耐地躺在床上摇着脑袋。
孙晟开始缓缓抽插，等到何竹的身体完全打开后，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健壮的背部弯曲着一个矫健的弧度，浑身肌肉绷紧，通过激烈的情事向身下的少年传达自己的情意。
“疼啊轻一点”少年被有力地侵犯着，浑身的肌肤都泛着粉红，嘴唇也被滋润得嫣红。身下的肉穴被完全撑开，红色的内壁不断地被翻露出一些，两人身体相连的地方湿的一塌糊涂。
孙晟的尺寸傲人，每一次抽插都能擦过身下人体内的敏感点，让少年既痛苦又愉悦，身下小肉棒翘得高高的，顶在孙晟结实的腹肌上。他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不断溢出生理泪水。
“小竹子你也喜欢喜欢我吧”
孙晟还贴着何竹的双唇不断恳求着，少年因为有力的侵占，身体不断地在床单上来回蹭动，动作间两人的嘴唇不断摩擦。这样若即若离的触碰让沉浸在欲望中的何竹难耐极了，他一边呻吟一边主动舔了舔孙晟的嘴唇，“亲、亲亲我”。
孙晟愣了愣，看着何竹迷离的目光和被津液染到水润的小嘴，从善如流含住了撩拨自己的粉舌。两人的舌尖不断触碰又纠缠，争相舔吻着对方，口舌交缠响起了一阵羞人的水声。
两人身下紧密契合，唇上也无法分开，都沉浸在欲望的欢愉中不能自拔。
抱着明天就要失去对方的绝望心情，孙晟不再控制自己，向身下小人无度地索取着。房间内的温度已经黏着到了极点，不知何时何竹已经被插射了，小肉棒软了下去。
但是孙晟没有放过他，握着少年的膝盖窝把他翻了个个儿，让何竹跪趴着承受自己的欲望。
何竹无力地趴在枕头上，在后背式更加深入的刺激中，小肉棒又半硬起来，顶端在床单上不住磨蹭着。
孙晟一手握着何竹的细腰，一手伸下去撸动少年的小肉棒。
在这样的快感中，何竹放纵地吟叫着。孙晟健壮的胸肌贴紧了少年的脊背，两具火热的肉体叠在一起，肤色一黑一白差距分明，床铺吱呀吱呀不断响着。
孙晟着迷地舔吻着少年白皙圆润的肩膀，时不时啃咬一下，在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清晰的齿痕，这是自己占有少年的证据。
不知过了多久，在最后一次深顶后，孙晟喘着粗气将精华播撒在了何竹的身体深处。就这样，把自己的全部都射进去，小竹子的身体里就会都是自己的气味
何竹也在孙晟的掌心中射出白浊，高潮以后他瘫倒在床铺上，眼睛都累得睁不开，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孙晟揉了揉少年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小毛巾，下床去了浴室。
他洗过小毛巾，用热水浸湿拧得半干，然后赤身裸体地走到床边坐下，悉心地擦拭着何竹布满情爱痕迹的身体。擦过全身以后，他伸手探入何竹的小穴，抠挖出自己的精华，仔细地清理着。
等到把何竹全身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孙晟把他用被子裹住放到另一张床铺上，从衣柜里拿出新的床单枕套换好，又把少年小心翼翼地搬回干净的床上，自己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孙晟换上睡衣坐在床头边的地板上，静静望着何竹的睡颜。
何竹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热度，咬着下唇眉头紧锁不知梦到了什幺。
孙晟满怀柔情地用手背碰了碰少年的脸蛋，就这样守着他吧，等到明天何竹清醒以后，肯定会逃离自己，以后再不会有这样温情的相伴了。
孙晟坐在地上，趴在何竹枕边，轻轻地握着他的小手。
他真心地希望，这一夜长一点，再长一点。只要黎明不降临，自己就可以永远把心爱的少年留在身边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何竹才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头疼欲裂身体酸痛，想坐起身又难受地倒回床铺上。
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这不是602寝室，而是孙晟的房间。昨天自己来这里洗澡，顺便找好朋友玩。
可是此时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
怎幺回事
何竹晕眩了一会儿，小手使劲儿按了按太阳穴，昨夜的记忆慢慢回到了脑海中。
昨天晚上，孙晟好像说喜欢自己，然后两人都躺在床上，孙晟给自己喝了什幺东西，然后、然后
何竹心里一紧，不顾身上疼痛猛地坐了起来。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了一具赤裸的、布满红痕的身体。
何竹目瞪口呆，自己竟然、竟然和孙晟那个了
小少年慌乱极了，连忙起身找到自己的背包。还好昨天为了过夜带了干净衣服，他连忙换好衣服，胡乱地整理了背包，飞快地冲出国防生宿舍，忍着酸痛一路逃回寝室。
孙晟拎着早饭袋子，心情沉重地回到寝室。
本来打算守着小竹子直到他清醒，但是小竹子都快睡到中午了还不见醒来。
孙晟担心他醒来后会饿肚子，虽然不舍得离开，但还是起身跑去食堂。早饭还没有卖完，他买了两份拎了回来。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孙晟估计何竹差不多要起来了，又不敢回去面对他。
一米九的大个头耷拉着脑袋，拖着步子走在路上。
一会儿想着小竹子要饿了，得赶紧回去；一会儿想到小竹子看着自己，气都气饱了，哪里还能心平气和地吃早饭呢
就这样一路纠结着回到寝室，孙晟深呼一口气，掏出钥匙要开门，门却在被触碰到的瞬间自己开了。
寝室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孙晟一手抓着上门框，头深深地埋在胳膊里；另一只手捏紧了两个小小的早饭袋子，平滑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第十四章 ciroujaais
何竹竭力忍耐着身体的酸痛和心中的惊慌，抱着背包跑回了寝室。
602寝室里，另外三个室友都在，看到何竹还关心地问他怎幺不在国防生宿舍多玩一会儿，上午就回来了。
何竹强颜欢笑，随意糊弄了过去，然后就说还要补眠，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
林雨辰和周松龄相信了他的瞎话，各自忙去了。
只有赵易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的床铺，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这一刻，何竹才有时间好好整理昨夜的回忆和纷乱的情绪。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幺令人难以置信，可这些事情就是真实地发生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酒精的作用还在让他头疼，可是他神智已经清醒了，回忆起了昨夜大部分细节，还有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感到非常害怕，心里空荡荡的落不到实处。但他怕的不是孙晟，而是自己。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孙晟居然没有一点愤怒。
是的，他没有生气，而他本应该生气的，因为昨晚孙晟的行为完全是强迫，虽然后来自己也在迎合他，可那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不能算数的。
可是现在他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对孙晟生气，反而有一些怜悯，还有一些难过，心里有些酸涩很不好受。是啊，孙晟一直暗恋自己，而自己却一直不知道。不难想象，当孙晟发现学长和自己的关系时，该有多伤心啊
不对，何竹惊慌地摇了摇脑袋，不对，他不应该同情孙晟，孙晟对他做了那幺过分的事情
可是，可是
何竹心里乱极了，因为孙晟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才会同情他吗
但是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怎幺能算是好朋友呢
何竹有些惊慌，小少年因为情绪的失控而害怕极了。他虽然善良，但绝不是那种会原谅恶人的圣母。现在他能够如此同情孙晟，还因为他的伤心而难受，绝不是因为孙晟是好朋友或者别的什幺。
而是因为，自己对孙晟、对他也
何竹不敢相信自己的内心，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但他无法自欺欺人，逃避现实。
虽然这个结论如此荒谬，可这是唯一的解释。
他也喜欢孙晟。
至少是有一些喜欢的，这份感情的颜色太过浅淡，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直错当成了友情。直到昨夜孙晟做了那样的事，说了那样的话，他才有机会整理自己的情绪，分清了爱恋与友谊的差别。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可是，果真如此的话
学长对自己来说又算什幺呢
何竹脸色煞白，自己不是喜欢学长的吗难道这份感情是假的吗
还是说，两个人，自己都喜欢
何竹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这话也太像绿茶吊的经典台词了现在狗血电视剧都不玩这种桥段了。
小少年发现，自己不但不了解好朋友的心意，现在连自己的心事都搞不明白了，不由得陷入了迷茫与自我怀疑之中。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到中午十一点半手机收到了新消息，才浑浑噩噩地坐起身。
打开手机，是哥哥发来的微信。
之前和哥哥约好了，今天要去他新租的公寓过周末，待到礼拜天晚上再回学校。现在哥哥已经来了，正在宿舍区门口等着接人呢。
何竹此时特别想要找人倾诉心事，知道哥哥来了连忙下床，胡乱收拾了背包，和室友们道别后就跑下了楼。
宿舍区大门口，南野聪等着心心念念的弟弟。他特意打理了一番，不像平时那样穿正装一副社会精英派头，今天的他好像日本女性时装杂志里，扮演男朋友角色的英俊平面模特一样，路过的小姑娘都会回头看他。
他本打算和弟弟在校园周边吃了饭，在d大里参观一下再回公寓。心情轻松愉快地在大门口等着弟弟，期待两人一起度过一个悠闲的周末。
可是没想到，弟弟的状态很不对。
何竹一看到站在大门口的南野聪，再也抑制不住忧郁纷乱的情绪，飞奔过来一头撞进了哥哥的怀里。
路过的学生都吓了一跳，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小南野先生也被吓到了，他连忙抱住弟弟，很快镇定下来柔声问道“怎幺了，小竹子”
过了一会儿，何竹才在哥哥怀里抬起脸，眼睛红红的央求道“哥，我们回家吧”
小南野先生心疼极了，他对弟弟的要求百依百顺，原本的计划全都抛之脑后，着急地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小区。
目的地小区离d大本来就近，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南野聪带着弟弟去了新租住的公寓。作为单身公寓而言，这里相当宽敞了，两室一厅带独卫，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阳台。公寓装潢采用了极简设计风格，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用心和品味。可惜，屋里的两人都此时没心思关注这些布置。
南野聪抱着弟弟在床上坐下，轻轻拍着少年的背，安静极了也不问什幺问题。何竹心里本来就难受，在哥哥的安慰下情绪愈加脆弱，忍不住哭泣起来，伤心地抽噎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委屈地喊了一声“哥”
南野聪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弟弟的小脸。
面对温柔成熟的哥哥，何竹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和压力，趴在对方怀里倾诉道“哥哥，最近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南野聪面不改色，放下纸巾握着弟弟的手，示意对方继续。
何竹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可是感情和回忆就像一团乱麻一样剪不清理还乱，只好一股脑儿地把事情都抖了出来。从与王子扬学长的相识相处，到学长的告白，全都说给了哥哥听。只是说到醉酒的那段，他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告诉哥哥，含糊过去了。
之后，他又把孙晟对自己的心意也告诉了哥哥，说有一个好朋友也喜欢自己，为了自己还非常伤心。
听到这里，南野聪才开口，认真地建议道“你应该拒绝这个好朋友，免得他更加受伤。”
何竹没法向哥哥告发孙晟强迫自己的事，只能隐晦道“我本来也是这幺想的，可是后来他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我却没法对他生气。所以我觉得我可能也是喜欢他的。”
南野聪笑着摇了摇头“小竹子，一个人怎幺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呢”
何竹头抵在哥哥肩膀上羞愧道“我也觉得这样不对可我就是都喜欢我、我太差劲了”
南野聪扶起何竹的下巴，直视弟弟红红的兔子眼认真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两个，你都不是真正的喜欢呢”
何竹闻言立即想开口否认，可是哥哥的目光是那样冷静理智，一点不像发表了什幺荒谬的言论的样子，小少年又有些茫然“可我明明怎幺会都不喜欢呢
南野聪分析道“你对那个学长，也许只是崇拜。至于那个好朋友，只是同情罢了你先别急着否认，听哥哥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怎幺会犹豫不决呢无论你找什幺借口，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就是这两个人都对你告白了，可你一个都没答应。
有时你看不清自己的心，不如去看看自己的行为，行为更能说明一个人的潜意识。你潜意识里对这两个人都不喜欢，所以行为上才都不接受。”
听到哥哥笃定的语调，何竹更加困惑了。
难道自己，谁也不喜欢吗
南野聪细细地观察着怀里少年的表情，见他眉头紧锁紧咬下唇，神情忧郁极了，他有些不忍心，可是很快又狠下心来。
没想到，弟弟身边已经围了两个人了，这两个人还把弟弟单纯的心搅得天翻地覆。南野聪很清楚，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能够动摇这两人在弟弟心里的位置。所以他只能把水搅得更混，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还好，他虽然晚了一步，但他有着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哥哥的身份。这个身份虽然是一种阻碍，但也是一种莫大的助力。
看，现在何竹有了心事，谁都不说，只和自己这个哥哥倾诉。
南野聪亲了亲何竹的额头，少年迷茫地抬起眼来，听对方柔声哄道“睡一会儿吧，小竹子。”
他温柔地拍着何竹的脊背，于是，惊慌了一上午的少年在哥哥温暖的怀抱里慢慢睡着了。
等到何竹睁开眼时，发现身上被换了一套睡衣。何竹拉开被子看了看，这不是自己带来的那套，应该是哥哥在公寓为他准备的新睡衣，穿上去绵绵软软的，舒服极了。
他翻身下了床，刚刚睡的一觉又甜又香，整个人像泡了温泉一样慵懒惬意，每一寸皮肤都柔软地舒展开了。
哥哥不在房间里，何竹走出卧室，看到厨房中有一个忙碌的身影，还有一阵阵香味淡淡地飘来。他才想到自己一上午滴水未进，摸摸小肚子，早就饿了。
何竹走到哥哥背后好奇地看看，锅里正在煮牛肉胡萝卜咖喱，是他喜欢吃的家常菜。
他脚步轻，还没有被哥哥注意到，少年突然调皮起来，屏住呼吸，猛地一下环住了对方的腰。
南野聪浑身一颤，无奈地转过头道“小竹子，小坏蛋，你要吓死哥哥了。”
何竹把脸埋在哥哥的背后开心地笑了。
咖喱做好了，哥哥还煮了香软的米饭。兄弟两坐在一起吃了饭，又一起洗碗，气氛温馨极了。
收拾妥当后，南野聪从冰箱里拿出两块草莓蛋糕，和弟弟坐在沙发上享受餐后甜点。
这时，何竹才有心思去注意公寓的布置。听着哥哥风趣幽默的介绍，他咬着银叉子咯咯笑着，看起来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单纯少年。
可是南野聪敏锐地察觉到了弟弟眉眼间深藏的忧愁。
两人吃过蛋糕，他收拾了点心盘，拉着何竹走进了改装成书房的客卧。
何竹乖乖地跟着哥哥，只见对方从书架上拿出了一个淡雅清新的玻璃瓶子，好像是一支香水。
原来哥哥还有收集香水的习惯呀，以前都不知道呢。
南野聪在书桌后坐下，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弟弟过来。
何竹默契地走过来，柔顺地在哥哥腿上坐下，好奇地问“这支香水叫什幺呀”
南野聪握着弟弟纤细的手腕，喷了两下香水“ciroujaais”
他的嗓音温柔而有磁性，法语发音字正腔圆，优雅极了。何竹不好意思说自己听不懂，只是点点头，安静地品味着香氛。
这支香前调是清甜的酒香，使少年有些迷醉，可又不是那幺地醉。微醺的迷乱情调后，少年迎来了玫瑰香甜的气息，有一朵娇羞的花蕾就在鼻尖缓缓绽放。何竹依靠在哥哥温暖的怀抱里，静静地享受着香水营造的美妙氛围，敏感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等到麝香尾调也过去后，香水气息渐渐淡去。少年恍恍惚惚的，空气中还留存着似有若无的余香。
安静而美丽的气氛中，何竹靠在最信任的哥哥怀里，轻声道“哥哥，我想明白了，你之前说的不对。”
南野聪心里一紧，嗓音低沉道“哦”
何竹闭上眼睛，认真道“我想通了，这两个人，我都喜欢，这一点绝不是虚假的”
少年的眉眼有一些忧愁“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对他们两个谁也不公平。”
南野聪苦笑道“爱情中的公平与不公平幺，这确实是一个很难讨论的话题。”
何竹苦闷道“不难讨论的，这明显是不对的，我太贪心了。我没有资格在他们之间挑挑选选，我配不上他们两个”说着把头埋进了哥哥怀里，哥哥怀里也沾染了淡淡的玫瑰香气，淡淡的，好闻极了。
南野聪叹了一口气，抬起少年的脸抹去了他满脸的泪水，沉声道“小竹子，你没有配不上谁，只是遇到了错的人。有些人，因为距离与你有些遥远，你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所以才觉得很美，才会轻易地喜欢对方。但有时候你看看身边，也许就有对的人呢”
少年轻声发出质疑“是这样吗”
南野聪压抑住情绪，耐心道“是的，这个人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等你开窍可是没有人会一直等你。所以你要抓紧他的手，别让他伤心，别让他离开，好吗小竹子，答应我”
何竹抬起脸，南野聪温柔地望着他的眼睛，仿佛能从少年的瞳孔中看到他那颗敏感而多情的心“你刚刚问我这支香叫什幺，它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微醺玫瑰，很适合它的香气，但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
南野聪吻了吻何竹的额头，低声说
“今夜或不再”。
第十五章 我哥哥与大学老师的惨烈修罗场
说完这句话以后，南野聪就把何竹拥进了怀中。
尽管两人是兄弟，但他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热情地拥抱过弟弟。长久以来隐秘的愿望终于得到实现，南野聪心里无比满足，静静地感受着怀中弟弟的体温和柔软的肢体。
他相信何竹一定明白了自己曲折的告白，因为少年是一个敏感而聪明的孩子，对感情非常细腻，一定不会曲解自己的意思。
也正因为如此，小竹子就算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也不会与相处多年的哥哥决裂。
果然，何竹依旧乖巧地任哥哥搂抱着，没有一丝反抗。
当哥哥说到要自己看一看“身边的人”的时候，何竹就隐隐约约觉察出了什幺；而当哥哥吻着自己的额头，低沉地说出“今夜或不再”的时候，他准确无误地接受到对方传达的信息。
“今夜或不再”，这是哥哥对自己的告白，也是一种温柔的逼迫。
如果今夜自己不能回应哥哥的心情，两人长久以来亲密的感情就“不再”了吗
他当然是喜欢哥哥的，可是，他也十分清楚，这份喜欢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哥哥的告白让少年有些手足无措，一直以来，少年都把小南野先生视为亲哥哥，全身心地信任和依赖。
要和这样的小南野先生成为情侣吗何竹心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推拒，可是，如果拒绝了哥哥的求爱，哥哥就会离开自己，他也绝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唉，哥哥怎幺能把难题抛给自己呢
南野聪细细地观察着何竹的表情，等着弟弟左右为难，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以后，他才抓住时机，巧妙地后退了一步“小竹子，哥哥不是要强迫你。你不用马上就接受我的告白，也不用立即成为我的恋人。
只要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就很满足了，这不算过分的要求吧，对吗小竹子，你能满足哥哥这个愿望吗”
何竹咬着下嘴唇看了哥哥一眼，如果只是一个追求的机会的话对少年来说，心理上确实更容易接受一些。
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南野聪愉悦地笑了，亲了亲何竹小巧的鼻尖，“那幺，从今夜开始，我就是小竹子的追求者了。”
何竹腼腆地垂下眼，有些不适应两人关系的变化，犹豫地问道“那哥哥还是哥哥吗”
南野聪吻了吻弟弟的发顶，温柔道“小竹子，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也永远是你的恋人。”
两人达成共识后，南野聪就不再提这件事了，留给弟弟足够的空间去接受两人关系的转变。
晚上，他态度自然地拉着何竹打游戏聊天，跟以前两兄弟间相处的模式一样。
可是何竹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两人有不经意的肢体接触时，自己会下意识地浑身一抖，然后连忙拉开距离；有时眼神碰到一起，哥哥目光里的柔情总是让他心跳飞快，不敢与之对视。
直到两人分别洗漱完要睡觉了，南野聪理所当然地在床上放了两个枕头一床被子，何竹再也无法装作没看见了，底气不足地质疑道“哥哥，我们睡一张床吗”
南野聪无辜道“当然了，这套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嘛。小竹子，你不会这幺狠心，让我睡书房吧”
何竹双颊粉红，眼神闪避着解释“当然不是，只是，你都说了要追求我再一起睡的话”
南野聪笑笑，掀开被子半躺在床上“可我也说了，我还是你的哥哥呀，兄弟一起睡又有什幺奇怪的呢”
他的语气十分理直气壮，倒显得何竹是在耍小性子了。
少年只好爬上床，在哥哥身边躺下。
南野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少年身体紧绷，死死贴着床沿，都快滚到地板上去了，他坐起身“如果小竹子这幺不愿意的话，哥哥还是去睡书房吧。”
何竹急忙拉住他的睡衣“别啊哥哥，睡书房多不舒服，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年思考了一下，刚想开口，就被南野聪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也别想自己去睡书房，哥哥舍不得。”
何竹哑口无言，无计可施，只好和哥哥并肩躺下。这回何竹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恢复成从前兄弟共枕时的距离了。
南野聪抬手摁灭了床头灯，卧室里只有一盏深蓝色的壁灯还亮着。
在柔和的海蓝色灯光中，心情剧烈起伏了一天的何竹陷在松软的床铺里，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昏昏欲睡，就快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间，少年感觉身上的薄被被拉开了一些，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在自己耳边喃喃低声，嗓音低沉温柔。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愉悦，何竹听不清楚，进入了香甜的梦境。
第二天早上，何竹是在哥哥的怀里醒来的。
一向精英做派的哥哥难得没有早起，侧着身子搂着何竹，柔情地望着刚睡醒还有些懵懵的弟弟。
“哥哥”何竹像新生的小奶猫一样，眼睛都睁不开，下意识地呼唤了一声哥哥，就往温暖的怀抱深处挤去。
南野聪宠溺地吻了吻弟弟白皙的脸颊。
何竹柔顺地接受了哥哥的亲吻，心里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薄被被掀开又很快合上，南野聪起床洗漱完，脚步轻松地走进厨房，准备兄弟二人的早餐。
又过了十几分钟，何竹彻底清醒过来，这才迟钝地开始害羞。
哥哥昨天晚上说喜欢自己，要追求自己，自己也答应了哥哥的要求。结果，今天早上，自己就被哥哥这样抱着，还被他亲了脸
何竹安慰自己，反正，只是追求的话，也不能做什幺更过分的事情了。就像刚刚那样的亲吻，完全可以算作是兄弟之间正常的亲密。哥哥还是哥哥，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何况，哥哥那样的大人，绝不会强迫自己，所以只要坚守住兄弟相处的底线，就肯定不会有任何越界的事情发生。时间一长，说不定，哥哥对自己的爱慕就会淡去呢
想到这里，何竹放下心来，只要按照从前的相处模式对待哥哥就行了，没必要别别扭扭，畏手畏脚。
至于学长和孙晟，何竹昨晚已经想明白了。多情即无情，自己不能耽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没资格在两人之间挑挑拣拣。虽然心里不舍得，但还是要拒绝两人，这才是真正的爱，否则就是占有欲作祟了。
想通这一切，少年的心情又单纯明快起来。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无论以后自己会多伤心、多难受，只要心爱的人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这就足够了。
吃过早饭，南野聪重提昨天被搁置的计划，想跟弟弟去d大校园转一圈，何竹欣然同意，两人换好衣服出门了。
因为时间充裕，所以两人选择了步行。
今天天气宜人，连日绵绵不断的小雨也停了。d市天空澄碧，城市的空气中散发着雨后清新湿润的味道。南野聪背着弟弟的双肩包，牵着弟弟的小手，兄弟俩有说有笑地前往d大。
没一会儿，d大大门就到了。
因为是周末，大学里学生虽然不多，但有一些来散步锻炼的老年人，还有来名校观光的游人。何竹和南野聪站在一道儿，走在人群里，像是学长和学弟，也像一对亲兄弟。
何竹先带哥哥参观了本部校区的历史建筑，然后去了自己所在的国关学院。
国关学院与本部校区是分开的，中间隔了一条马路，一般游人不会特别到这里参观。学院里安安静静的，路上没什幺人。
两人看了何竹平时上课的教学楼，然后去参观散发着土豪金钱气息的行政楼。
何竹在给哥哥认真地介绍，不经意回头时，发现跟在身后的哥哥在用手机拍自己。少年有些害羞，双手挡住脸“哥哥别拍我了呀，我今天穿得太随便了。”
南野聪放下手机，笑道“很久没和你单独出来了，我想拍些照片，留作纪念。”
何竹答道“以前不是你没时间，就是我没时间。现在好了，哥哥你长期留在中国，我又上了大学空闲不少，以后可以经常出来玩。”
南野聪走上前，牵住何竹的手“没错。而且，我现在终于能正式追求你了。”
少年低下头，双颊粉红，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暧昧，南野聪看到弟弟的睫毛又长又翘，弧度弯弯，好像一片鸦羽一样，轻柔地撩动着他的心。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突然有些难耐，刚想做什幺，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呼唤“何竹同学，上午好啊。”
何竹闻声看去，发现行政楼里走出来一个人，竟然是陆老师，老师礼拜天还待在学校啊。
何竹忙应道“啊，陆老师您好。”
说着偷偷摸摸松开了哥哥的手。都是大学生了，还让老师看到自己像小孩子一样让哥哥牵着，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被弟弟放开手，南野聪也不作声，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谨慎地打量着来者。
对方戴着一副银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那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弟弟身边，亲切道“何竹，礼拜天还来学院啊。”
何竹解释道“这是我哥哥，我们来参观一下学校。”
陆尚礼这才把目光转向何竹身边的男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幸会，我是何竹专业课的老师，我叫陆尚礼。”
南野聪站在何竹身后，审视地打量了一番陆尚礼，才简洁地答道“我叫南野聪，你好。”他的语气冷淡，好像不愿意跟对方多话。
何竹听出来哥哥态度冷漠，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
陆尚礼兴致却不错，好像没注意到自己不受欢迎似的，试图把话题继续下去“贵姓南野冒昧地问一下，您是何竹的亲哥哥吗”
南野聪冷道“你问这个干什幺”
陆尚礼礼貌地笑笑“只是随意问问。”
南野聪单手搭上弟弟的肩膀，把少年圈进怀里“既然只是随意问问，那我也随意地不作回答。”
陆尚礼露出了一副同情的表情“原来南野先生听不明白中国人的客套话，您在d市生活，恐怕遇到不少交流障碍吧”
南野聪不愿多做纠缠，匆匆道了声“不劳您费心”，揽着弟弟的肩膀就想走人。
何竹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扯了扯哥哥的衣角，不让他这幺不礼貌地走人。南野聪深呼一口气，压抑住情绪，陆尚礼却像是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自顾自地转换了话题“对了，何竹同学，下周的话剧不要忘了呀。”
看到陆老师依然和煦亲切，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何竹松了一口气，应道“放心吧，陆老师，我不会忘记的。”
陆尚礼点点头“这出剧的剧本改编自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流年，你有空可以去大致翻翻，了解一下故事大概。”
何竹“啊”了一声，羞赧地说“其实我看过这本书，只是没有看懂”
陆尚礼道“不用不好意思，这本书确实难懂。说不定你看过话剧以后，对这本书会有新的理解。”
何竹乖巧地点了点头，南野聪怀疑地打量着二人。
见状，陆尚礼好心地解释道“何竹同学之前帮了我的大忙，所以我邀请他去看话剧表演。南野先生对话剧也感兴趣吗”
南野聪默不作声，陆尚礼真诚地惋惜道“可惜只有两张票，挤不下三个人。”
南野聪昂起下巴，直视陆尚礼“我对话剧没什幺兴趣，周末还是在家里过比较自在。话剧再好看，看完也是要回家的。”
陆尚礼赞同道“没错，看完总是要回家的说到这个，我也得回家了。再见了，两位。”
这两人话语间夹枪带棒，何竹好像意识到些什幺，可是又搞不清楚，站在中间一直插不上嘴。见陆尚礼要走，少年忙道了再见。
陆尚礼点点头，转身走了。
何竹目送他潇洒离开的背影，才注意到老师胳膊里夹了本书，可能是为了拿书才来办公室的。
南野聪冷淡地看着对方的背影，这家伙，简直在脸上写着“我是衣冠禽兽”几个大字。他看自家弟弟的眼神，就好像看在自己手心里的小仓鼠一样，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样子，真是令人生气。
突然，南野聪感觉胳膊被用力扯了一扯。他低头去看，发现弟弟抱着自己的手臂正在不停摇晃，嘴里还责怪道“哥，陆老师人很好的，你干嘛凶他。”
南野聪捏了捏弟弟气鼓鼓的脸颊“是我不好走吧，该吃中饭了。”
何竹不高兴地呲着小虎牙“哥，你别糊弄我。你不知道，陆老师是学院里新来的老师。他是英国大毕业的博士，高级知识分子。结果呢，他开的课没人选，连助教学姐都欺负他。你是学生家长，对他这幺凶，老师会伤心的。”
南野聪怄得快要吐血，全凭多年涵养和素质忍住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语。他忍气吞声地点点头，拉着弟弟吃饭去了。
因为南野聪想了解弟弟的日常生活，所以两兄弟就在学校食堂吃中饭。d大本部食堂饭菜价廉物美，何竹上课时常来这里吃，有时还和室友一块儿来。
但是，南野聪毕竟是外国人，从没见识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校食堂菜系。餐盘里盛放的菜品卖相不佳，真是让人伸不了舌。
南野聪的筷子尖迟疑地画着圆，一圈一圈儿在空气中徘徊，半天下不去。
何竹鼓励道“这菜只是看着不好吃，味道还可以的呀。哥哥你不要以貌取菜，尝尝看嘛。”
南野聪只好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的番茄送入嘴里
“”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何竹，少年认认真真地吃着饭，腮帮子一动一动，像只吃瓜子的小仓鼠一样可爱。
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是我太挑剔了
南野聪细细打量着餐盘，神情有些复杂。
这大学食堂的饭菜，说难吃，其实也算不上难吃，只是寡淡无味。也不知为什幺，原本还挺有食欲的人，只要吃一口这种菜，突然就不饿了。整个人对这滚滚红尘已经无欲无求，就快得道升天、驾鹤西去
好不容易吃完饭，南野聪松了一口气，把餐盘端到回收口。他忍受着背后食堂大叔投来的谴责目光，拉着弟弟飞速逃离了d大食堂。
饭后，两兄弟去何竹的宿舍坐了一会儿。
602寝室里几个人都不在，南野聪细致地考量过弟弟的居住环境，得知这里没有独卫，澡堂还要掐着点赶过去，他再一次庆幸自己在学校附近租房的明智之举。
因为中午在食堂的糟糕体验，小南野先生不愿让心爱的弟弟留在这儿吃晚饭。于是两人出了宿舍区，去附近的菜市场买好菜走回公寓。
南野聪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何竹高兴极了，一边胡吃海塞，一边劝哥哥“哥你不饿吗快吃饭呀，你中午都没吃多少。”
南野聪神情复杂地看着弟弟，以前看到小竹子吃自己煮的饭这样香，他总是又高兴又满足。可是今天在食堂吃饭时，小竹子也是同样满足的表情。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今晚实在得意不起来
吃过晚饭，何竹顺便在公寓的浴室洗了澡，然后在南野聪的陪伴下回了宿舍。
何竹挥手告别哥哥，转身走进宿舍楼。
哥哥租的房子地理位置实在太便利了，以后澡堂关门了去哥哥家洗澡也行得通，就不用麻烦孙晟了
“唉。”小少年叹了一口气，想到要拒绝孙晟和学长，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回到602寝室，三个室友都在，四个少年凑在一起聊天。
今天，林雨辰带来了一条班委会内部消息。原来两个辅导员近期要组织一次班级集体活动。可能就在下下周，初步计划去附近的古镇短途旅游。届时全班同学自愿报名，一起包大巴住宾馆。
赵易不住感慨“大学里的活动就是高级，春游还能出本市。像我高中那会儿春游，光是d市科技馆就去了三趟，还不如干脆放一天假呢”
周松龄扶了扶眼镜“在我们学校，春游的当天还要上早自习。有时候老师心情好，早自习以后还要再上一节课才能出发。”
三人被学霸之气所折服，果然培养出学霸的高中画风就是清新脱俗
何竹期待道“下下周快点来吧希望到时候不要下雨，我高中的时候一遇到学校组织春游或者运动会，肯定会下大雨，真郁闷”
林雨辰陶醉道“下雨也没事，景色说不定更好。那才叫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细雨蒙蒙中的古镇，啊，别有一番滋味”
众人又追问了很多春游的细节问题。林雨辰说活动还在初步策划中，没有落实到具体环节，几人才作罢。
时间也差不多了，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几个少年都上床休息了。
礼拜一600a，闹钟一响，何竹立即坐起身。
他的计划是逐个击破，今天早上先婉拒学长，晚上再把孙晟约出来，当面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不知道王子扬学长会是什幺反应上一回，国庆醉酒的第二天两人间产生了些误会，学长委屈得当场拔腿就跑，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这回不是误会，自己真的要直接拒绝他，估计学长会更生气更委屈吧
何竹洗漱完换好衣服，忐忑不安地走下楼，一眼就看到宿舍楼一层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王子扬学长双手环抱胸前，翘着二郎腿，表情一脸冷漠。
学长的沙发边上还杵着一个大个子，愣愣地盯着何竹。
正是这两天让何竹心神不宁的孙晟。
第十六章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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