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啊,他们都是开玩笑的,现在女孩子就喜欢这口,不理就好了。”
“说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只看访问量是不是。”
单青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理亏,“不就是照片吗,你们真是矫情。”
“我看你就是欠揍。”宁渡删完,用手机狠狠敲了一下单青的头,“拿着,以后不准再偷拍,这是侵犯别人肖像权。”
单青撇撇嘴。
“你来南京干嘛的?”
“拍一组南京专题的照片。”
“比赛?”
“看看吧,如果行的话就去比,主要是拍人物拍得多了,想换换风格。”
“那你打算住哪?”
单青的目光在玄和身上转了一圈,天生带着一幅轻佻的面目,玄和不自觉躲了躲。
单青看出来了,轻笑,“我本来想来你家蹭的,但现在看看,好像蹭不了。”
“是啊,玄和得跟我住。”宁渡也毫不客气地拒绝,“你要待多久,我给你找家酒店吧。”
“最起码半个月,吃住行就靠你啦~”
宁渡最受不了他这幅恃宠而骄的样子,往沙发上一靠,“自己掏钱,我们辈分都一样,凭啥我管你。”
“我一个刚毕业的,哪有钱啊。”
“包住,其他自己解决。”
单青想想,最贵的都包了,那就不怕了,乐滋滋地点头,“也行!”
第十一章
“哥,你这朋友是怎么认识的?”见玄和进了厨房,单青赶忙挤眉弄眼地八卦起来。
“你把自己管管好吧,就别问我的事了。”宁渡实在不想跟这个刺头说关于玄和的事。
“你那几个朋友我都认识,这个玄和不符合你的择友标准吧。”
“择友哪有什么标准,他哪碍着你了。”
“他碍着我不能住你家了。”
“……”
玄和把那条围裙解了,端着两杯茶放到两人前面的茶几上。
宁渡把玄和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玄和,他叫做单青,是我表弟,是学摄影的,他一向就这个性格,你别介意。”
玄和看了看两人不太相像的面容,摇摇头,“没关系。”
“玄和,你多大啊,成年了没?”
“他二十一了。”
“我去!”单青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脱口就出,“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哥你诱拐未成年少年呢!”
宁渡捏了捏拳头,忍了他的口无遮拦。
单青看得出来宁渡的怒火,但他这个人与人相处就是这样的风格。在别人情绪的边缘打擦边球,绝不会把你真的惹毛,但也不会让你好受。
“我比你大三岁,叫我哥就行。”
玄和不买账,兄弟如手足,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胡乱相认的。“我还是唤公子姓名吧。”
“噗——”单青喷出茶水,愣了一下,“公子?”
他一下子笑瘫了,搞得玄和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了。
“哈哈,弟弟,你是混二次元的吧。”
宁渡看不下去他这幅样子,“单青,有病吃药。”
“我没病啊,你有药啊。”
“我有电钻,你要试试吗?”宁渡眯眼看他。
单青一哆嗦,曾经拔牙的经历简直成了他心中的阴影。
“呵呵,算了~”
“受不了你了,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难怪没女朋友。”
“难道你有。”单青最喜欢和宁渡拌嘴。
同辈份,什么话都能说。宁渡又比他成熟很多,像个长辈,可以对他耍无赖。
“哦,对了,你有男朋友。”丹凤眼颇有意味地瞥了瞥坐在宁渡身旁的玄和。
玄和不太明白“男朋友”“女朋友”的意思,只是认真地听。
“单青!”宁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拔高了音量。
“哥,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这么一看,玄和倒是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这话有点过了,宁渡站起来一把提起和他差不多高的单青,“你该走了。”
“去哪?”
“酒店。”
“你定好了?”
“是啊。”
“不留我吃饭嘛,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
“吃饭自己解决,忘了?”
单青这才明白宁渡是真生气了,“哥,我错了,下次不开玩笑了。”
宁渡不为所动,把单青的外套扔到他头上,转头对玄和说,“我送他去酒店,过一会就回来。”
玄和不知道什么状况,但看出来是要送走单青,于是认真点点头,“好。”
“哥!”单青反抗无效,被拖着出了门。
单青没想到宁渡送他去的地方不是酒店,而是一家青旅!青旅!
“你让我住这?!”单青有点傻眼,“三十块钱一晚,跟人家挤一个房间用一个厕所?”
“不行吗?”
“不行啊,哥,我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那是装的,懒成那样哪有洁癖。”
“总之我不进去。”
“不进去你就睡大马路吧。”
这家青旅位于夫子庙秦淮河畔,进门后是很窄的走廊,一边的墙上贴满了驴友的明信片和留言,另一边是一条长柜,摆满明信片和纪念物。
穿过走廊,是一片公共区域。窗户敞亮明净,秦淮河的绿水从窗边流过,一张张摆满装饰品的木桌靠在窗边,有几位青年在吃饭、喝咖啡、看书。对面是一个小酒吧。
空间不大,但被填充得满满当当,各种人物头像,装饰物和空酒瓶,营造出潮流与温馨皆具的氛围。
单青也不挣扎了,到处东看西看,“哥,你找的这地方还挺不错。”
宁渡没理他,直接给他办理入住手续。完了把房间钥匙递给他,“只有四人间还有床位,钥匙给你,自己进去收拾东西吧。”
“那你不进来啊?”
“我得回去了。”
“急着回去照顾玄和?哥,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你把我一个人放在这就不怕有什么?”
“你一大男孩能有什么。”
“你别说,现在男的也有危险好吗?万一我节操掉了,我姑不打死你。”
宁渡懒得理他,一把把他推进去,“等你掉了再说,我走了!”
单青平时在外面挺正常的,怎么一到自己面前就这样。宁渡其实是个挺怕麻烦的人,他打了个电话给单青他妈。
“姑,单青在我这。”
“是,他自己过来的。”
“嗯,我已经给他安顿好了。”
“没事,不麻烦。我就跟你说一声。”
“好,嗯,那我挂了。”
“拜拜~”
呼,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出门一个小时了。宁渡又打了个电话给玄和。
“玄和,是我,我马上回去,你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那我买点上次的牛肉?”
“嗯,好。”
“地板就不用擦了,你看看电视等我回去。”
“已经擦好了……”
“……”
晚上宁渡给玄和做了牛腩、青椒肉丝和芦蒿。吃得心满意足。玄和没等宁渡动手就起身把碗筷收了,拿到水池里洗。
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最近总有一些奇怪的思想出现在他的耳边。
厨房的水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零零碎碎。他转头去看玄和,系着围裙,穿着七分休闲裤给他洗碗,面容柔和清秀。却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他和玄和能这样生活多久呢,总有一天他要结婚生子,那玄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