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在他生命里,不能用扮演着什么角色来形容的,只因为是独一无二谁都无法替代的人,此刻正站在这座豪华酒店的门外,一手拿着果汁一手拿着啤酒,安安静静地在等待他出来。
“肚子饿吗?”
将啤酒递到对方手里,姚乾宿口气平淡地应着晚餐时间问上一句。对于那个人在酒店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只字不提,因为没有什么兴趣,只要结果是有利于自己的就好。
甄穹摇摇头,拉开铝制环扣,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姚乾宿见他神色没有任何不妥,眼珠一转忽然把腾空的手伸到对方垂着的手跟前,眯起一只眼睛舌尖溜出嘴角,手背一反一下子穿过对方毫无防备的指缝间,十指相扣。
甄穹一怔,啤酒瓶被捏在手中有点变了形。感觉对方干燥温暖的掌心正贴着自己微微发汗的手心细细摩蹭,头往旁边一扭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来。嘴角想翘又不太敢翘的别扭模样,看在姚乾宿眼里挠得自个儿心头直痒痒,嘴巴一咧又开始耍出惯用的拙劣伎俩来。
“甄穹,我的手被你的烟烫得好痛……”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戒烟。”
“没事,我知道你那里上次一定比我痛得多了,不过那什么我是不会戒的哦……”
“……那你记得下次温柔点……”
“好。”
嘴里一应诺下来,脚上立马带着那个不知是第几次掉进自己圈套,难得脑子仍未反应过来手上还抓着一枚空啤酒瓶的男人,一个转身,便再次踏进才出来不久的酒店里。一身时尚名牌的少爷,笑容爽朗地对着被电地晕乎乎的柜台小姐订了一间蜜月套房,准备将学了很有一段时间的理论知识给彻底付诸实践。
当阿泽和阿一自“抓奸事件”后再一次踏临好友家里时,禁不住又一次目瞪口呆地傻在原地,心想甄穹你丫好样的,前两天才跟丘絮分了手这会儿小三就转为正宫娘娘开始进军总部了,果然是新人在怀总忘旧人哭啊。
俨然在两好友心中成为典型负心汉代表的甄穹,表情似乎也有点儿窘。两手抱胸站在那里看着某位大少爷把自家行李搬进搬出忙得不亦乐乎,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门外还站了两个客人,讷讷张嘴就是一句在旁人听起来颇有那么几分欲盖弥彰的解释,“这小子说他家里正发生一场继承暴动,所以暂时过这儿避避难……”
“甄穹,我电脑放这里好不好?”
这时一声叫唤从屋内传出,甄穹忙把头探进去看一眼,立马否决道,“那地儿没装插座。”
“要不干脆把你这台老古董给拆了,还省些地儿。”
姚乾宿摸着下巴,眼睛打着转儿开始打起一切可以为他的宝贝们腾出地方的老旧家具的主意来,大有鸠占鹊巢之意。
“不准,这电脑我从初中就开始用了,到现在都还好着呢。”
见对方已然意识到自己的意图,语气开始警戒起来,姚乾宿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就噘着嘴巴走出来,眼睛一湿两臂一展抱着甄穹,瞅准对方的敏感处又捏又摸嘴里也是一阵好语软磨,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停止的趋势。
而被当作空气的两个男人不得不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摸鼻,半晌後头发较短的那位终于忍不住假咳一声。于是脸蛋越来越红快要投降的那一位立马重新振作起来,一把推开正在把舌头往他脖颈上伸的少年,脸带尴尬地用眼神示意还有旁人在。
☆、第二十五章
“呿。”
姚乾宿皱皱眉,却是看也没看那两人一眼,转身正要往屋里钻,又被甄穹一把抓住,“他们是我朋友。”
“知道啊,那又怎样。”
扭过头来的脸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看得甄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强加笑脸继续道,“左边的那个叫阿泽,右边的那个叫阿一,都是从小跟我玩到大的……”
见对方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甄穹本是轻快的愉悦语调渐渐低沉下去,抓着对方衣袖的手也慢慢松开,“……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笑话,我要是看不起你我干嘛要跑来这比我家杂物间还小的破烂地方住?”
反射性扔出这么一句,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那么不对味,但秉着既已出口就绝不收回的原则,姚乾宿还是抬着下巴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滚。”
虽然不意外会听到这个字,但当真的扎进耳里时,感觉要比预想中不舒服地多。
姚乾宿动动嘴角,觉得还是应该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对方早已黑着脸冲进屋里把自己刚搬进去不久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抛,嘴里还不忘大声吼着,“我这破烂地方还真担当不起你姚大少爷,滚回你的超级豪宅去长住吧!不然一间小旅店也比我家好,还是说你贵人多忘事出门没带钱才想往这里住免费的?!”
“你这地方本来就破,我说错什么你不会好好跟我讲么,干嘛像个女人一样跟我拗。”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被逆到鳞早就怒火攻心的甄穹哪还有心思去好好讲,磨着牙又往里头狠添一把柴,反唇相讥道,“你才像个娘们样一天到晚来撒娇恶心人!!”
“靠,明明就是你丫整副骚、样躺在下面被我干……”
“姚乾宿!你他妈别再想跟我做!!想插就插蜂巢去吧,够你这禽兽用的!!”
“哼,你说不做就不做了?我偏就诱、奸你,有本事告我啊,连法庭都要让我们家几分面子!”
眼见战火愈演愈烈,身为导火索的两人一方面为避免成为池鱼,一方面觉得再待下去肯定会听到一些更让自己汗颜的话。于是壮起胆子大声说一句“甄穹啊我们下回再来看你啊”,两人边在心中为好友默哀,边头也不回地光速奔走。
“真搞不懂那小子,就算要找男人,也别惹上这般难伺候的大少爷啊,难道他注定就一灰姑娘命?”
阿一扯下鸭舌帽靠在栏杆上,呼哧呼哧地给自己扇着风,一想到刚刚看见的画面就心有余悸。
“我倒是觉得,他最近变得比以前可爱哦。”
阿泽仰头望着淡灰色的冬季天空,温和的笑容不自觉从嘴边绽开来,“他跟丘絮交往时总像个小媳妇一样缩手缩脚,现在倒是坦率多了。”
“哇咧这话你可不能让本人听见,当心他揍你。”
阿一扇着扇着也跟着失声笑出来,“其实你说得没啥错,就是自己多年的死党竟然被个男人给拐了,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而且丘絮还是我们的好朋友……”
“反正不管怎样,只要甄穹自己幸福就好,我们这些做朋友的除了支持还能怎样?”
“说的也是……想当初那小子还说我像同性、恋呢!”
两人相视而笑,虽然那位大少爷目前好像还不怎么待见他们,但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自信,总有那么一天,自己能结交到一位新的朋友。
再话说回姚甄两人的无营养争吵,制止者为放学回来的甄启廉以及接小儿子回家的甄母。两人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贵族学校制服的高大少年,把自己哥哥(大儿子)给压倒在地的不得了画面,虽然没有受伤但衣服都被扯烂的受害者被及时解救,甄穹当下就拿着扫帚要赶人,却被自家娘亲突然冒出的一句“崔家大少爷!”给镇住。
因家境贫穷而不得不在风月场厮混多年,见过太多市面的甄母自是不会不认得她老板的宝贝儿子姚乾宿。女人那抹了艳俗口红的嘴巴,立马咧大两倍对着少年点头哈腰殷勤满满。
对于这听到腻烦的尊称,姚乾宿起先只是挑挑眉毛,眼睛一眨又想到此人毕竟身份比较特殊,便露出那与刚才粗鲁举动绝对大相径庭的优雅笑容,颇为亲切地扶起还在鞠躬的女人,说“岳母,儿婿因为一些原因想在此借住一段时间,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就怕您嫌弃这破烂地方。”
甄母笑眯眯地一口答应下来,速度快地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把“岳母,儿婿”这两词儿给听进去。
“姚哥哥要搬进来住吗?太好了~”一旁的甄启廉也拍起小手跟着欢呼。
于是驱逐攻防战以姚乾宿压倒性胜利告终。
住进甄家的第一个夜晚,在甄母的强烈要求下而睡在甄穹床上的姚乾宿,就觉得为了将来的性福很有必要把小野猫给拉上来讲个和。再说冬天气寒,长期睡在地板上那小身板怎么可能禁受得住。
于是毛绒绒的脑袋从被窝里探出,凭着良好的夜间视力,捕捉到地上那团背对着他拱起来的小球。
“甄穹,甄穹……”
第一次和第二次的轻唤没有得到回应是预料中的事,姚乾宿眯起眼睛抠抠嘴角,很快就找到今儿开战的根本原因,不禁又有些赌气起来,“那两人和你前女人是一伙的,干嘛还要介绍我认识,我不喜欢你的前女人。”
“……什么前女人,我就想让你认识下我的朋友,跟丘絮一点关系也没有。”
果然另一边不久后就传来一句闷闷的回应,“不过你大少爷既然不喜欢他们,那就算了……”
“为什么要认识你的朋友?”
“如果你能跟他们做朋友,我会很高兴……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就是想让你多一点了解我的世界吧,男人在心里头默默补充道。
“那好,我跟他们做朋友。”
快速果断的回答让甄穹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身影,被子就被掀开,腰上一紧身子一倾自己便躺回那张熟悉的小床上。紧接着就是一句低低的带着稚气的耳语,“只要甄穹你高兴,我什么都答应。不如这样好了,以后你真想让我干什么事的话,记得加上一句,我会很高兴。”
由于床的面积太过窄小,两个人不得不侧身叠在一块。原本是头靠在对方肩膀上的姿势,不自觉慢慢下滑,直到脸颊贴至内里正在有力跳动着的温暖胸腔,甄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突涌至鼻端的酸涩感,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使用起特权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说话不要太霸道,我会很高兴。”
“好。”
“不要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会很高兴。”
“好。”
“做事要顾及我和他人的感受,我会很高兴。”
“好。”
“不要对我在乎的人表现出敌意,包括丘絮在内,我会很高兴。”
“……好。”
“要努力读书考上个好大学,我会很高兴。”
“好!”
“……没有了,睡吧。”
甄穹顿了顿,把手圈在对方腰上就渐渐阖上眼皮,嘴角在黑暗中苦涩地勾起,到底还是没勇气把那句过于矫情的话给说出来。
说爱我吧,我会……很高兴的。
☆、第二十六章
初冬,万物已由萧条堕入沈眠。阳光透过厚密的云层,早已滤为淡灰色,干冷的风却比来年要柔和地多,透过窗口的缝隙,轻轻撩动甄家主人房内的薄薄布帘,无意窥见一室春光。
腰身有力地埋在身下人的腿、间运动著,慢慢地对方的双腿开始颤抖著抬起,缠绕在自己腰上。像是得到许可般撞击的速度明显快上许多,淋漓的汗液随著飞扬的发丝,一颗颗四处飞溅而起,压在男人身上的少年把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细线,愈发粗浊的喘、息从那微张的双唇中急遽喷出,但表情仍是不那麽满意。
“乖,张嘴。”
修长的手指按上那片被咬得死紧的下唇,却不急著撬开。指腹贴著薄唇的纹路,慢条斯理地细细摩挲,直至对方牙关微松,喉咙中不小心滚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手指才慢慢向下攀爬,沿著颈窝锁骨处来回刮搔,腰上更加使劲,耳边的吟哦才渐渐清明。
“嗯……慢,慢点……”
此时两腿已被对方扛到肩上,甄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竟可以被弯折成这般惊悚的角度,左边的脚踝正被那条灵活湿滑的舌舔吮著,被钳住骨盆的腰肢不自觉跟著那个人的频率而扭动。内、壁也开始规律地蠕动著,一收一放地吸附著正在体内驰骋的硕大阳、物。
眼见对方已完全进入最佳状态,姚乾宿嘴角微勾,眼里炽芒正盛,想著最近因隔音效果太差,夜晚打地道战打得著实辛苦。好不容易大白天的没有电灯泡在家里晃悠,自是要好好尽兴享受一番,誓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念头。
这麽想著原是跪在床上的双膝慢慢直起,左手不忘紧抓著搭在肩上的白嫩脚丫,右手托著那细瘦的腰肢保持住结合的状态,猛地一个姿势调转。甄穹跟著瞪大眼睛两手揪紧床单,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地大张著,侧著身体两腿被拉至最开,下一秒迎来的便是更加深入的抽送。一声变了调的绵长低叫传进耳窝,惹得姚乾宿又借著俯冲的姿势和沈力瞄著对方的敏感带狠捅几下,听著对方越来越嘶哑的哀叫,却还是觉得不够刺激,索性全部拔出再连根插入。
“唔……不要这样……难受……呃……”
“你明明就叫地很浪。”
甄穹恨他做得太过又口出秽言,硬是凭著那股倔劲扭头咬著床单不再发声。哪料在少了呻吟的掩盖下,那从结合处传来的空气和淫、水混合著的噗!声便听得一清二楚,在狭小的空间内愈发响亮淫、糜。
此刻叫也不是不叫又更加难堪的甄穹,恨不得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而姚乾宿则玩性大发地故意不那麽快再一次插入,悠悠地看那随著分身而被带出的先前留在体内的精、液,慢慢溢出菊、穴,又被收缩著的淡色皱褶一点一点地乖乖吞回去,还能看见内里正在蠕动著的粉红色黏膜,不禁舔唇大吼一句“菊花穴中死,做鬼也风流!”,便再度开始更加英勇地进行攻城掠地。
两人眼见差不多要达到第二轮高潮,却隐隐觉得哪里好像有地震的征兆。老旧的木床被晃得嘎吱作响几近摇摇欲坠,但欲火正旺哪管得了那麽多,忙恢复成最亲密的姿势滚在一块进行火热的舌、吻,等待高、潮的到来。姚乾宿的小腹刚被弄湿不久,只听耳边传来 “啪叽”几声,紧接著一个重心下沈的顿感,回过神时视线便已与地板上的水平线相持一致。
愕然发现自己睡了近十年的木床瞬间被毁,切身领悟到乐极生悲的物主,脸上不由得流出两道宽面泪。正想挣扎著从枕头底下把自己的账本抽出,准备在那“自姚大少爷住下後被摧残的家具”的目录上再添一笔,却被那个还压在他身上的罪魁祸首一把按住,“甄穹你别动,我还没射呢……”
午夜奢靡,磷荧灯火点缀著每一处的繁华。色愈浓光愈豔,尤其以夜夜纸醉金迷的红灯区为胜。今日一如客似云来的bck lis bar,迎来了一位久不光临的小贵客。
“小崽子好久不见,最近开始收心养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