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少爷与友人相聚同乐,回府时已经醉了,府里下人们皆知他醉后特别缠人脾气也大,自然是人人都避得远远的,他仍旧是侍候少爷的贴身丫鬟,此时责无旁贷必需侍候好少爷。
他备了一壶浓茶怕少爷夜半醒来会渴,一个装满热水的汤婆子用毯子厚厚裹起来,还有一壶冷水,冷热水兑一下可以弄个温湿巾子给少爷擦汗。
他坐在床旁与一盏孤灯守着少爷,等到的却不是酒醉疲惫的男子
其实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爷醒来后见到他,起初有些欣喜的笑,而后无视他的抵抗强拉他上床,扯裂他的衣衫,分开他的双腿侵入他体内,粗暴律动着让他疼得浑身发颤也不停,口里不断说着想他、爱他、此生只想要他一个人,用的却是最低劣的方式。
那个年代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被男子强上了,男子固然有错,女子也非无过,男子的处罚可能是一顿责骂,等着女子的惩罚却可能是死亡。
他应该是幸运的,经历那夜几如凌虐的夜晚后,等待他的并不是死亡。
少爷强要了他的事掩也掩不住,当日就传遍府里,老爷狠揍了少爷一顿,他这个狐媚子则被夫人命人狠狠掌嘴几乎打烂他整张脸,说是看他性子沉稳本份不会有非份之想,才放心让他贴身侍候少爷,他竟然辜负她的信任勾引少爷。
最后,少爷被罚闭门思过一年,他则交给少夫人发落,这个决定一方面是为了安抚少夫人,另一方面夫人也算怜惜他,料想少夫人刚嫁过来不久必不会下重手,多半是给他点银子赶出府了事。
少夫人犹在孕中,听闻此事险些晕了过去,悠悠转醒后痛哭一场,这才听说夫人让她亲自发落那名女子,她一时忘了夫家不许纳妾的家规,误以为婆婆想见识她未来当家主母的肚量,她又哭了一回才咬牙说,夫君既然喜欢此姝,她愿与之共侍夫君,让少爷纳她为妾。
对此决定夫人和老爷皆深感错愕,可是儿媳妇尚在孕中,这事又是他们亲口说了由儿媳妇发落,怎么也不好驳了儿媳妇面子,只得默默接受不许纳妾的家规被破。
他和少爷的伤好了之后,草草选了个吉日让他向老爷、夫人、少夫人纳茶,头发绾起成髻,从此成了少爷的妾室。
那位与他素未蒙面有缘无份的管事,由他的妹妹代嫁成了他的妹夫。
这是桩两人都欢喜的婚事,那名管事原本只想娶个大丫鬟就满意了,没想到竟然有机会成了东家的亲戚,他的妹妹并不是府里贴身侍候主子的大丫鬟,一心只想嫁给管柴房的下人,在府里做一辈子活也乐意,没想到托此事的福,她竟然能嫁给一个放外任主理铺子的管事,顿时喜上眉梢,对这名未来夫君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满意。
不满意的人只有他吧。
少爷未因为那夜的事有丝毫变化,他始终是个性温和得近乎懦弱的人,又有着富家子弟的骄傲与过人自尊,他无法容忍自己那一夜的失态,更无法容忍他的污点不但没被赶出府外反而成了他的妾,要他一生一世都得看着自己曾犯下的过错。
于是,他远远住到花园边的一处屋子里,少爷从不曾踏足他的屋子,亦不肯再见他一面,妹妹出嫁时把娘一块儿接走了,逢年过节就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冷清清的屋子里,连个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日复一日,他在偏僻的院子里像幽灵一样飘荡着,远远眺望少爷与少夫人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看着少爷无比疼爱孙少爷,看着第二位孙少爷出生,看着孙小姐出生,看着少爷成了老爷,而他就在这里日益老去无人知晓。
在岁月消逝里少爷的孩子渐渐长大成人,与他记忆深处的一抹影子重迭,谢牧笛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的转生,他被困在别人的命运里,用别人的眼睛看着此人与他的生命交织。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不叫夏侯笛的时候,他他是乡里人人称赞的大善人,妻子常说嫁给他是她的福气,孩子也很尊敬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负了一个人,却没有勇气面对她,秀儿。
他当年在树下初次见到她时,就喜欢上这个女孩,用尽方法把她调到身边来,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吟诗作对,教她弹琴画画,想跟她就这么一生,却发现他不可能与她相伴一生。
那夜,他是真的醉了,醉到以为他可以抛开家训拥有一名真心喜爱的女孩,亦是不甘秀儿即将出嫁要离开他,酒醒后他却不敢面对秀儿,他怕秀儿会恨他,所以即便秀儿成为他的妾,他亦迟迟不敢见秀儿,后来孩子接连出生占据他的心思,爹死后他又为家业忙碌,就这样磋跎了一生。
临终病榻上,他想起秀儿的手温柔替他拭汗的柔软,他很想见秀儿一面告诉她他很抱歉,他抱歉没有足够勇气爱她,亦抱歉没有足够勇气放她走,更抱歉他没有勇气与她见面,他是个懦夫。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因此并未见到秀儿最后一面,因为他已语不成音,一切都已来不及。
丧礼上,秀儿远远跪在家人末端,像个见不得人的白影,看着秀儿花白的头发,想着当年的错事,谢牧笛泪流满面。
发现事实后,光阴消逝得飞快,秀儿硬朗的活到八十余岁,见到他的玄孙出生才在睡梦中过世,他的孩子待秀儿还算恭敬,他曾孙们很喜欢这个小祖母,他的谁都比他对秀儿好。
他跟随秀儿的灵魂下了地府,看着秀儿抽了号码牌,看着秀儿恢复年轻时容貌安静坐在大厅等待,看着秀儿的灵魂进到阎王殿时
阎罗王问秀儿此生可有憾秀儿眉心皱起而又平抚,微笑答道
此生不怨任何人。
听着秀儿的声音,谢牧笛又哭了。
喝过孟婆汤,秀儿再度投胎成人。
像要补偿她前生缺憾一样,她今生是个男孩,生在富贵人家备受疼爱。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知道真相的关系,今生的事不像前生一样清楚,他就像看快转影片一样无声看着秀儿抽高成人,用的却是秀儿的视角,看不见秀儿今生模样,杜绝了他今生找到秀儿补偿她的念想。
镜头在秀儿上大学后慢了下来,有个笨拙的学弟映入秀儿眼帘,秀儿看着他移不开眼睛,明明不相识却又很熟悉,就像他们前生相约今生要再做夫妻一样熟悉又依恋。
见到那名笨拙学弟时,谢牧笛突然瞪大了眼,痴痴傻傻的笑了起来,笑中带泪。
他跟着秀儿回家,秀儿在浴室脱光身上衣物,走到洗手台准备洗脸。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镜中看见那张熟悉秀美的脸蛋时,他的泪水仍旧不受控制迸流而出,哭得难以自抑。
郑安行。
阎罗王真是王八蛋大混蛋臭鸡蛋乌龟蛋,他明明说要砍掉重练的,却把他送回前前世看另一个人的命运,看得他没有办法再怪阎罗王整他,难道还要他感谢变态阎罗王不成吗
哭得太过厉害,直到有人帮他拿掉绑眼的红布,他才发现他既不在秀儿不在郑安行身边,亦不在地府,他已经回到人世,回到他看似扭曲又十分合理的命运。
他现在的状况恐怕不适合坐大众运输工具,踏出门外时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招计程车回家,就看见郑安行的汽车等在路边。
坐进郑安行车里,郑安行什么都不问递给他一杯飘浮着冰块的焦糖拿铁咖啡,他没有接过平常很喜欢的饮料,而扑抱住温柔得无可挑剔的男人,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等他哭完,郑安行黑着脸问他
你是要分手吗
咦
谢牧笛这才发现他刚刚说的话多让人误会,为了消弭这个误会,当天晚上他在床上流了更多眼泪。
嗯,还蛮愉快的。
第十章
虽然现在才这么想于事无补,他也不打算再去阎王殿大吵大闹讨公道,不过阎罗王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公平。
为什么郑安行长得帅、家境好、头脑聪明,腹肌练成八块,连那里都比一般人大,持久力还强到欠揍的地步,他得到的天赋却是菊花能自动湿润,一个晚上被上七次承受得住这种g片男优才需要的技能
谢牧笛边忿忿不平的想着,边机械式的把会议通知书塞进信封里钉好,信封和内容堆满整个会议桌,不知何时才能全部处理完毕。
大学毕业后他和郑安行各自面临兵役问题,一周里大半时间都见不到面,他在分离的时间里想了很多事,想他和秀儿的过往,想郑安行对他的好,偶尔也想一想薛一鸣的离奇命运。
结论是,观落阴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去了,阎罗王那个变态老是喜欢耍人。
他想那么多,最后却发现跟什么都没想一样,他仍旧住在郑安行家,心情好时跟郑安行睡在一起,心情不好就回他自己房间睡。
兵役问题顺利处理掉后,因为大环境影响,谢牧笛不免面临工作难找的窘境,郑安行倒完全没有这个问题,干干脆脆的进了自家公司上班,虽然有郑安行养,谢牧笛仍旧很努力的找工作,不想光待在家里练习厨艺,在面试被拒上百次后托郑安行的福进了间关系企业上班,每天过着跟各种杂事打交道的日子,转眼已经三年了。
换言之从大学时代开始算起他被郑安行上的年数已经别算了,越算越伤心。
钉好最后一个信封,谢牧笛把所有信件整理进箱子里按顺序排好,等明天收发组拿去寄出。
伸个懒腰,他向同事道别,穿上外套下地下室骑他的小绵羊准备回家。
下班时间的交通依旧恐怖,废气黑烟弥漫整条道路,尽管戴上活性炭口罩还是有无处可躲的厌恶感,却又无法不呼吸。
其实郑安行不止一次说要买车给他,他仔细考虑过了,公司不会停车位给他,买车后还要租停车位,而且家里要一个公司也要一个,车坏了要修,也要定期检修什么的他根本没钱支付,最后还不是由郑安行付全部,他虽然没有用但也想稍稍独立一点不要事事依赖郑安行啊,结果就是他天天骑小绵羊上下班了。
绕到甜点店拿了预定好的白兰地蛋糕,上班的疲惫好像轻了一些,口罩下的面庞也有了笑意。
哼着歌进了家门,谢牧笛毫不意外见到厨房亮着灯,轻音乐在空气中悠扬扩散,厨房里拥有好身材的男人正在把面包丁撒进大碗里,铺上鸡肉再淋酱汁就是凯撒沙拉了。
把蛋糕冰进冰箱里,谢牧笛仔细洗过手,主动把餐具摆上餐桌,再回厨房把沙拉拿上桌。
我来就好,你先去洗澡换衣服。
谢牧笛刚转身尚未离开厨房便听见郑安行这么说,今天他们家宴客请薛一鸣和他弟弟陈友恒现在应该算他男友,为了准备宴客餐点,郑安行下午请了几小时假,谢牧笛的工作不方便临时请假,只好像往常一样把所有事情扔给郑安行做。
之所以在周间宴客,是因为薛一鸣一等陈友恒拿到退伍令就火速申请签证,打算先拿观光签证再申请长期居留,因此他们两个后天将离开这座海岛,会在海洋另一端的大陆待多久尚且不知。
他们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送行宴当然要办啊。
简单冲个澡,换上新衬衫和他很喜欢的一件牛仔裤,谢牧笛再度回到厨房,郑安行已经把前置作业都做完了,配餐的红酒也倒进醒酒瓶里,等着在口腔内释放芬芳,就待客人到达再开始烤制主餐。
我去换件衣服,你打电话看他们到哪里了。
不等谢牧笛开口问有什么可做的,郑安行主动下了指令。
有命令谢牧笛当然乖乖照办,他摸出手机搜寻薛一鸣的电话号码,一面听着手机拨号声一面望着郑安行卧房方向,总觉得遗忘了什么事情好吧,他想不起来。
这股怪怪的感觉,一直到薛一鸣和陈友恒到来,他们都已经举杯庆祝过两人一帆风顺了,仍旧困扰着谢牧笛。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啊趁郑安行离席上厕所时,谢牧笛忍不住问了薛一鸣。
你是指我居然会来你家吃饭,或是我居然还跟友恒在一起薛一鸣挑眉反问。
陈友恒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暗。
冤枉啊大人,两个我都不敢。谢牧笛被这对情侣看得退缩椅背上,真心觉得两个他都开罪不起。
你以前不是一副逼不得已才跟郑安行同居的样子吗毕业都三年了还不搬你真打算跟郑安行在一起一辈子
无视谢牧笛最初的问题,薛一鸣话锋一转说起谢牧笛和郑安行的事。
没什么不好啊,跟他在一起很安心也很开心。谢牧笛吶吶的说,视线不由自主飘移开不敢看薛一鸣。
他始终没把第二次观落阴时看到的画面告诉任何人,一来不知从何说起,二来毕竟是他辜负秀儿,郑安行又对他很好,他也不是真的对郑安行无意,就就这样待在郑安行身边也挺好的。
况且,该死的阎罗王说他是总受命,到哪里都会被上,与其被别人上不如让郑安行从头吃到尾,反正他也挺开心的。
那你呢,你打算跟他一辈子吗陈爸陈妈不是还不知道。
不甘被薛一鸣戳中,谢牧笛也大着胆子反戳薛一鸣。
对于这对无血缘兄弟的事,薛爸偶然知晓后未表意见,对他来说这个儿子是捡回来的,随性随喜快乐就好,他不干涉儿子的人生。
陈爸陈妈那边就没人敢让他们知道了,此事一下子牵扯到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抢劫来又被抢回去的。
所以才要出国啊。薛一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谢牧笛。
谢牧笛不甘被当白痴,扁着嘴喝了一口酒,继续追根究底。
当初打官司时,民事和解条件里不是有陈家人不得再见你这条,你们两个这样天天黏在一起真的没事吗虽然说薛爸知情也没去告啦,但是如果陈爸陈妈来找陈友恒却见到你,该怎么办
所以才要出国啊。薛一鸣继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谢牧笛。
出国长住可以把见到陈爸陈妈的机率降低,将来他们两人的关系若被发现,也有距离给予他们缓冲,不至于一下子就闹得太难堪。
看来出国果然可以解决很多事。谢牧笛忽然有点向往,他一直很担忧郑安行的父母发现他们的关系后,他该怎么度过难挨时间,又该逃到哪里去。
所以你们才要出国啊。薛一鸣在句子里加了你们意思大大不同了。
什么我为什么没听说
谢牧笛确实有点傻气也常被吐槽,但是他的智商没有任何问题,绝对足够听出薛一鸣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感谢招待,有空来找我们玩,身为隔壁邻居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
薛一鸣一秒站起,用最快速度说完客套话,立即拉着陈友恒逃跑。
谢牧笛在门口跳脚要薛一鸣解释清楚,可是薛一鸣哪里肯理他啊。
一转头,郑安行刚从房间出来。正好成为被逼问的对象。
出国是怎么回事邻居又是怎么回事谢牧笛冲到郑安行身前,质问道。
就跟薛一鸣一样啊。郑安行答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歉意。
谢牧笛原本只是错愕,现在已经完全转变成生气了。
你都没跟我商量,你都没跟我商量,你都没跟我商量谢牧笛连念三次,一次比一次大声,一次比一次火大。
郑安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旧如往昔般温柔的望着谢牧笛,说出的话却像飞弹般把谢牧笛炸得体无完肤。
不需要商量,我原本就计划好,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就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谢牧笛的愤怒瞬间转换为惊恐。
我们在一起也很多年了,一开始是因为你需要学费,毕业后你说当兵放假时需要住处,后来你说没有工作没办法独立生活,我想过了,等我离开后这间公寓留给你住,你如果不想要可以把它卖了换一间小一点的套房,我们各自寻找幸福一定能找到更好对象。
郑安行把谢牧笛历年来留在他身边的借口数了一遍,数得谢牧笛浑身都不自在了。
可是,可是我我谢牧笛很想解释他是因为爱郑安行才留下来,但是他说不出口啊。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郑安行声音和眼神都很温和,可是谢牧笛听了他的问题还是很抖。
谢牧笛就觉得今天怪怪的,他就知道今天有问题嘛,呜呜呜。
不、不是他们两个要来吃饭的日子吗谢牧笛可怜兮兮的仰望郑安行,都语带哭音了。
今天是我生日。
当当当,宣布正确解答,答错者出局。
谢牧笛眼睛真的泛泪了,他可以想象自己被甩的画面,不要啦
他们挑今天来不是因为后天要出国,而是因为今天是我生日,我请你去拿蛋糕不是因为他们要来,而是因为今天是我生日,你记得吗
郑安行温和问着从来不会正面承认这段感情的人,用的却是可以砍死人的西瓜刀。
我我我谢牧笛整个人风中凌乱了。
小笛,对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郑安行问出他最想问的,希望能一举逼谢牧笛承认他们俩相爱。
计划赶不上变化,谢牧笛转身逃进他房间里,留下郑安行一脸挫败的站在客厅。
郑安行无言的看着谢牧笛消失方向,他还以为这一次肯定能逼谢牧笛承认他们是相爱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逃跑了,看来不用狠的不会低头,他
尚未想出新计划,谢牧笛重新出现在郑安行面前,手里拿着装着绒布盒的小纸袋。
谢牧笛把盒子连同纸袋一起塞进郑安行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宣布道
你是我爱的人。
郑安行有点感动,没想到谢牧笛虽然不记得日子但已准备好礼物,绒布盒很小,小得就像里头应该要藏着戒指,象征两人的感情互相属于对方。
他虔诚的打开小小的绒布盒,满心以为会看到象征誓约的戒指,结果却看到银色的狗项圈
项圈
货真价实的项圈
主人栏刻着谢牧笛的项圈
郑安行的神经瞬间断了。
不好好调教你,你好像不知道谁才是主人。
收敛起温和表相,郑安行换上冷酷s模样,拉着谢牧笛一路往调教专用房走去,决定让谢牧笛好好体会一下他的爱有多沉重。
所以你不会抛弃我谢牧笛完全没有察觉等待着他的夜晚会有很多呻吟虐乐,紧张兮兮的追问道。
我在那里也建了一间调教室,你不去我找谁用郑安行恶狠狠答道。
太好了咦咦咦咦不不不,不要吧。
谢牧笛终于发现不太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夜晚还很漫长,他们会很愉快。
啊啊啊住手
啊啊好、好棒
一年后,他们住进有庭院的房子,养了一公一母两只狗,同一胎生的哦公的帅母的美而且非常乖巧听话。
揉着可爱的狗儿女,谢牧笛不小心想起他向阎罗王要的龙凤胎,嗯拿起飞盘准备玩扔飞盘游戏,这个他没有意见。
完
后记
这个故事算是跟卖身契相关,白无常就是卖身契里的那位,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维基查一下赵政这个名字,会出现有趣的人物。
因为封面长得很那个那个,我本来有考虑要做书衣,但是之前朋友说绝对不帮我包书衣,只好请大家自制了,对不起。内文看起来没有封面激,我也始料未及,没想到光跑剧情就占去太多篇幅,最后还小小的爆字了,还好整体来说还是个有趣的故事,希望大家会喜欢。
最后,感谢ei老师又美又诱人的图,感谢小秋、阿扬帮我校稿,没有你们就没有这本书的存在。
附带一提,我个人觉得谢牧笛的命挺好的。
2013124
灵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