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凤书耳边清净了许多,晚上也没有人来打扰给他,他需要的安静全都来了。
他开始酗酒,每天不停的窝在房间里喝酒,啤酒白酒一起来,醉了才能忘掉这段时间荒唐的日子。
曾经让他感到开心和热闹的日子,也是让他感到有哥们儿撑腰和给哥们儿撑腰的日子,更是让他觉得新鲜又刺激的日子。
这些日子都像梦似得消化在他的酒瓶里。
管他外界怎么看,他严凤书就是想放松一下自己,喝点儿酒,抽点儿烟……
严凤书也不知自己颓废了多久,就在觉得每天起床都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家门的地上,散了五百块钱。
五张票子。
凌乱的瘫在地上。
严凤书把钱捡起来装兜里,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粗心,钱掉了都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没有意识?
这件事情给严凤书敲了个警钟,他觉得有些害怕。
现在就想一个临界点,他继续这样下去,整个人肯定都毁了。
他得控制他自己,不能再喝酒。
对于堕落和走向歧途这事儿,严凤书有很大的抵触。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晾着屋子里浓重的酒气和满屋子的浊气,顺便丢掉了足足装了十几个大袋子的啤酒瓶。
他必须要缓过这个劲儿来,必须重新振作!
丢了工作不可怕,可怕的是丢失了自己。
严凤书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底的收拾了自己,也彻底的收拾了这个屋子。
颓废容易,振作却难。
严凤书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振作,在整理自己的心情。
又一个早晨,严凤书见到鬼似得,再次在家门口的地方,发现了散落的一千多的票子。
这下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他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丢的,而是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打开门,并没有看到什么,却发现了一张被钱压着的纸条。
上面的字扭扭捏捏的写着我会养你的,别担心。
呵呵,他还没死心。
严凤书把钱整理好,连着上个月的五百,整整一千五,他放在一个信封里,打算下次碰到他的时候还给他。
活人不能让屎噎死,严凤书穿戴整齐,要出去找工作了。
说来也碰巧,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偶遇到了他的老主顾,那个大案子的委托人。
“严律师,”委托人姓顾,“不会凑巧的偶遇,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的电话一直都不开机。”
这一说严凤书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开机了。
他把顾先生带到自己家里,顾先生坐在沙发上,说“首先对跟你解除合作关系这事儿让我道个歉,现在我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回来请您。”
严凤书泡了茶给顾先生,顾先生五十多岁,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不用这么客气的顾先生,我本身也有过错。”
“是这样的严律师,上个月第一次开庭,接手我们这个案子的是你的同事韩律师。对于第一次的结果让我感到十分的不理想,比跟你合作时预想的结果糟糕很多。假如下一次开庭还是他的话,可能这个案子我们就没法翻身了。”
“这么严重?”严凤书荒废了两个月,他努力的回忆着以前拼了命准备的材料,“第一次开庭之后无论哪一个结果也是有可能补救的。”
“是的,我就是赶在能补救之前来请你出山。”
“您太客气了顾先生,”严凤书从卧室里拿出来很厚一摞材料,“这些都是我准备的,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拿给……”
“您别急,听我说完,”顾先生事到临头都不紧不慢的说话,让严凤书也跟着平稳了不少,“我付了违约金,跟你的公司解除了委托合同。现在我想跟您单独签订委托合同,从头至尾由您全权代表。酬劳跟当初跟您公司签的一样,不会少一分钱。”
这个大诱惑!
让严凤书差点吓掉了隐形眼镜!
如果说当初他能赢这场官司,他在业界的名气都屈指可数。但是现在如果能赢这场官司,那么他就是名利双收!
也许后半辈子不工作都不愁吃喝。
严凤书踌躇满志,痛快的签了第一份属于他个人的委托合同。
“本来从一开始你跟进的时候,你就花了不少心血,我也不想看着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拱手让人。”顾先生临走的时候跟他握手,“接下来合作越快!”
严凤书在诉讼材料中找回了自己,他再次投入其中,严谨的抠着每一处条纹。
第一次开庭的详细情况,他听顾先生说完大概心里有谱。所谓出师不利,他必须在后续的开庭中步步为营。
就在他埋头在材料中,准备第二次开庭,也是他第一次出庭的时候,早晨的家门内,又散落着两千多的票子。
成堆的落在地上,严凤书看着这些东西半天没有动作。
第二次开庭他辨的很艰难,但是却没有失守。接下来的第三次,第四次,严凤书慢慢的找回了些微的优势,不再如履薄冰。
这期间,每个月一次的落钞事件,严凤书摸到了那个规律,而落钞的金额,也从一开始的五百,涨到了后来的九千。
杜安善塞进来的钱,严凤书不想用。他觉得那都是混混用不法途径得来的,他反感以前那个总被混混算计的日子。
但是不跟他明说,他还会继续往里塞钱。
严凤书按照自己摸准的规律,一天晚上他喝了若干杯咖啡,拿着椅子坐在门前。
前半夜没动静。
后半夜,严凤书听到了楼道里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缝传来动静。
眼见着一张红色钞票,从门缝一点点挤进来,上下稍微划了划,发现没有阻拦,最后像个羽毛,飘飘摇摇掉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一张红色钞票,一点点的从门缝挤进来。
接着第三章 ,第四章……
到第几十张的时候严凤书已经数不清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门外的人肯定是警惕意识最薄弱的时候。
趁其不备,严凤书猛地拉开门!
门外面的杜安善瞬间傻眼!
见到那个好久没见的面孔,严凤书也跟着楞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走廊的灯光太暗,他觉得杜安善看起来很黑。
“你别再……”严凤书刚想开口,就看到一厚沓的钱全冲着他的脸砸过来!
杜安善砸完第一沓,又拆开封条砸第二沓,接着砸了第三沓……
“站住!”严凤书捂着眼上前拽他,杜安善砸完了钱转身就跑。
严凤书错失了最佳的机会,让杜安善溜了。
他不得不收拾着落了满地的钞票,还有一些掉在走廊里,还有几张飘到了走廊旁窗台的夹缝里。
严凤书拿着夹子努力的把那几张夹回来,连带家里的一起,数了数整三万。
一个月三万……严凤书把钱放抽屉里,外面早就不见了杜安善的影子。
除了当混混还有什么能这么赚钱呢?
但是回想起刚才的样子,杜安善穿的很像是工地的衣服,灰灰的脏脏的,脸还晒得很黑。
想想分开已经半年的时间,天气凉了又热,严凤书依旧专注于下一次的庭审。
没想到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那个唐小丫。
上次就被她暗算过,严凤书没跟她计较是想跟杜安善彻底撇清关系。
但是这次唐小丫却是挺着肚子来的,严凤书不敢行为过激也不敢语言过激。
唐小丫说“我说完就走,你要是撵我我就躺这儿碰瓷!”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忘了感谢。
谢谢
长长扔了1个□□
聆倾扔了1个火箭炮在专栏。
谢谢你们!
第12章 希望
第十二章
“喝什么?”严凤书依旧彬彬有礼的问。
“什么都不喝。”唐小丫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你的孩子……杜安善的?”严凤书直接问,唐小丫算计他,他也并不想对唐小丫有什么绅士风度。
“你介意?”唐小丫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角度。
严凤书耸耸肩,“要是他不付赡养费,我可以帮你告他。”
“哼!”唐小丫冷笑了一下,摸摸肚子,“不是他的,我男人的。”
“既然不是他的,所以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儿?”
“我后悔了。”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说的那么干脆,表情这么冷,真的不像什么后悔的样子。
唐小丫没说话,翻了翻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严凤书。
严凤书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杂志的插页。
里面有个人,摆着固定的姿势,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旁边还有每件衣服的品牌和价码,那个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