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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仙 第17节

作者:ranana 字数:9087 更新:2021-12-20 21:12:24

    容匪莞尔“他随口胡诌搪塞你罢了,男的喜欢男的你见过吗?你信吗?他犯傻你也跟着犯傻。”

    小娥一抹眼睛“柳卅不会骗人,谁都会骗人,他不会。”

    容匪笑得更开,笑柳卅傻,也笑小娥傻。他道“你告诉他去,让他到花坊街找个女人寻寻乐子,市面还没见过就掏心掏肺,傻得可以。今天的故事实在是听够了,我先走了,他的命再留个几天,我日后再来取。”

    他敏捷地翻出窗口,小娥追到窗边,容匪已经不见了踪影。

    容匪从新旧里回到了朝阳街,也不知道那个徐神医往他脑袋上用了什么药,他身上心里没有一处不难受的,浑身发痒,干脆锁上大门,闭门不出,决意调养些日子再去找柳卅讨债。

    闭关前他在门上贴了张“东主有事,远游出行”的告示,这告示贴了也是白贴,他这个中间人早已无人问津,白天根本没有访客,可到了夜深人静时,却能听到阵阵脚步声。每天晚上,都有一个人来找他,他走到他门口,放下什么,没有立即离开,直到天亮才又传来点动静。他才走了。

    这么过了四天,这个访客晚上再不来给他送东西。隔天容匪趁天还亮着开门往外瞧了瞧。他的门外放着一个纸袋,两把伞。

    纸袋里装的是一套大学校服,洗得很干净,透着股皂角味,还有一双被报纸包起来的皮鞋,擦得锃亮。两把伞一把纯黑,一把全新,伞骨是红的。朱砂红。

    那把全新的伞,容匪没要,留在了屋外。

    那个访客还是夜夜都会出现,他既不敲门,也不问候,默默地来,默默地等,又默默地离开。

    他身上有时会带一阵很大的食物香味,有时闻上去又很苦涩,外面下雨时他闻上去就很潮湿,风很大的时候,他就会沾染上落叶的味道。容匪发现他其实每晚都很准时,九点时他出现,早上六点时他离开。他知道他是谁,他是来还债的,人命债。

    这天晚上到了深夜两点多,这个欠债的却还没来,容匪在床上枯坐着抽烟。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之前在泥石流中弄到的伤疤彻底消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徐神医给他用的药药效倒很持久,他浑身上下还是不怎么痛快,他弹弹烟灰,这夜无月,虽不是什么大日子好日子,但黄历上说今日宜献祭。他想也是该收债的时候了。

    容匪抽完烟,从卧室走到客厅,又悄声踱到了门边。他听了听,有人来了,脚步声很拖沓,很沉,还伴随着咳嗽的声音,咳嗽后面是一大串急促的喘息,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人怕是快死了。

    容匪打开了门,可不能让阎王爷抢在了他前头。

    屋外走廊上没有灯,容匪看到柳卅坐在他屋外,靠着墙壁。他穿着短袖长裤,缩成一团,胳膊紧紧扣在胸前,膝盖顶着手背。他身上是深的青,深的灰,深的红。

    他看上去很难受,还很冷,眉心紧皱,眼睛闭着,嘴唇哆哆嗦嗦,不时呼出点热气。他像一条丧家犬,没人管,没人理就要这么死在路边了。

    容匪拿脚推推他,柳卅眼皮一跳,却没睁开眼,呜咽着避开,缩得更小了。容匪把他的手拉开,他腰上一个玉佛掉到了地上,他满手的血,衣服上一道口子,还有鲜血从里面涌出。玉佛泡在了血里,见了血光,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容匪赶紧把佛像从血泊中捞起来,塞进自己裤兜。柳卅喉咙里发出声意味不明的咕哝,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容匪拍拍他的脸颊,柳卅的眼睛眯缝开,他的脸和手都很冷,浑身都在发抖,却还在努力控制声音,让自己听上去尽可能的平稳,镇定“来还你东西了,你别不要……”

    容匪一抹他的脸,把他拖进了屋里。

    柳卅腰上被人捅了一刀,这一刀直接穿透他身体,容匪撕开他衣服去捂他的伤口,可怎么都止不住他的血,柳卅躺在床上,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和他说什么都没反应,只自己一个劲念叨“还给你……都还你……”

    容匪从床边的柜子里找了个打火机出来,对他道“这么条破破烂烂的命拿来还我就想清了债,没门。”

    他擦亮打火机,死死按住柳卅的肩膀,将打火机凑到柳卅腰上。火苗烧到柳卅翻起的皮肉,他猛地一抽,痛呼出声,容匪忙揽着他,把他抱进自己怀里,一手扣着他的脑袋,一手继续烧他的伤口。柳卅挣扎得很厉害,容匪只能将他抱得更紧,眼看烧伤渐渐覆盖住了刀伤的创口,血流得没之前那么夸张了,他让柳卅在床上躺好。三更半夜的,他又只能去找之前那个醉鬼医生来救急了。

    数月不见,醉鬼医生出诊时人依旧是醉的,他管容匪叫高人,管柳卅叫活死人,还说这次就算救活了,照他这个势头,不出半年他还要再往这里跑一次。醉鬼医生话不好听,嘴巴还很臭,伤口还是缝得那么漂亮,他看容匪已经是他的老主顾了,临走前还留了瓶医用酒精给他,让他没事也能小酌上几杯,还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送走这个满口胡言乱的医生,容匪走回床边看了柳卅一眼,他安静地睡下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先前缝制伤口时出的那一身虚汗濡湿了他的头发,他像是张没有厚度的黑白画像,躺在那里,无声又无息。

    容匪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他弄了满手满身的血,血腥味呛得他反胃,脱下衣服就走去浴室洗澡了。

    他没关卧室的门,洗澡时浴室的门也是敞开着的,坐在浴桶里恰能看到卧室里的柳卅。容匪的动作很轻,洗到一半看到柳卅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伸手拿起了那瓶放在床头的酒精。他拧开瓶子,猛灌好几口,接着他便又躺下了。容匪伸长脖子还想看得更远些,但柳卅彻底隐进了大片阴影里。容匪从水里出来,他听到玻璃瓶落地的声音,他套上衣服裤子,光着脚走到了卧室门边。

    酒精瓶子掉在了地上,柳卅伸手去捡,没能捡到酒瓶,他碰到了容匪扔在地上的那件衣服。

    容匪侧着身站着,柳卅似是没看到他,他的手指僵了瞬,捡起了那件衣服。起先他只是抓着衣服,过了会儿,他慢慢将衣服举了起来,凑到了脸旁。他在闻衣服上的味道。

    容匪突然想起一块灰色的方巾。

    他说那上面有他的味道。

    他继续看着,从暗处光明正大地看着。柳卅重伤未愈,人还有些沉,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他手里却还抓着那件衣服,他抓着床沿背靠着床头柜坐好了。这个角度恰在容匪视线的死角,但是他没变换位置,他靠在墙边去听,去闻。

    他听到了些喘息声,与之前他那种半死不活的喘息声不同,这喘息里喘着的是情`欲的气息。他还闻到很浓的酒精的味,看来醉鬼医生的杜康没能解任何的忧,倒是先迷乱了人的神智。

    容匪从门外走了进去。他来到床边,月亮出来了。月光洒在柳卅身上,将他身上每一道伤疤,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照得一清二楚。他正咬紧嘴唇,半睁着眼睛,一只手伸在自己裤子里,另一只手抓着容匪的衣服,轻轻喘着气。

    容匪问他“你在干什么?”

    柳卅的脸泛起粉色,他吞了口口水,没理会容匪,抱着他的衣服在地上躺下了。

    容匪说“你偷拿我的衣服。”

    他伸出一只脚踩在柳卅的小腿上,柳卅打开他,他的动作很软,带着点醉意。他翻了个身,嘟囔了句,脚在地上踹了两下。

    “你说什么?”

    柳卅不理他,容匪又去踩他的大腿,轻一下,重一下地踩着,渐渐踩到了他的裤裆上。柳卅难耐地闷哼了声,转过头看容匪。他是喝醉了,醉得发茫,眼里盖着层浅浅的欲`望。容匪继续往他腿间失压,柳卅微张开嘴,那层欲`望收紧了,变得浓烈,害得他的嗓音都失去了原本的特质,染上了磁性的沙哑。

    “我不是明湖大学……”他说道。

    容匪用脚趾扯下他的裤头,碾着他,说“你不是不想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吗?我和明湖大学从来没干过这件事。”

    他压着柳卅腿间温暖的器官,微微俯身问他“我问你,你现在想干什么?”

    柳卅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的手,满嘴酒味地说“想快活。”

    他把容匪拉下来亲他。

    (好了,下面没法放了…………凑合看看吧……完整版在长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送走柳卅后,容匪拧开了收音机听广播,播音员正用很快的语速一口气播报了三条社团新闻。新闻里没有指名道姓说出社团名字,只说入夜后有两伙人马在城东闹市火拼,造成多宗伤人案件,其中有一桩和个柳姓青年有关。该青年傍晚在朝阳街街口吃云吞面时遇袭,乌压压三十多人堵住面摊,三十把砍刀砍他一个,到头来这三十多人却没能占什么优势,躺了一地,逃了许多个,柳姓青年身负重伤被几个路人送进了医院。急诊室里人多,医生一不留神,这柳某就跑了。

    容匪听到此处,换上衣服拿了伞,出门溜达去了。他去城东转了圈,好几处娱乐场所,当铺金店都关门打样,容匪受不了空气里极重的血腥味,躲进了翠梅阁。翠梅阁今天演的是一出《野火春风》,台上文武生一个亮相,凤目一转,自报家门。容匪叫了杯茶,一碟果仁,将翠梅阁打量了圈。戏班名声在外,台上这文武生也是张熟面孔,来捧场的人不少,容匪与人搭台,定场诗听到一半,就弄明白了昨晚火拼的来龙去脉。

    自打朱英雄从龙虎山死里逃生后,青帮便与海州帮结下了梁子,从上至下团结一心,发挥所长,专找对方不痛快,和对方过不去。马仔呢,也不用言语里和不和了,一个青帮的一个海州帮的,只要看到,包准动刀动枪,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几个坐馆排场大些,直接召集人马开抢地盘。这半月来因这两派冲突死的人比那两天死在新旧里泥石流里的人还多。警察不得不出面干预,就在三天前,勒令朱英雄关闭一家赌档,又跑去鱼市码头扫了海州帮五船黑货。乍看之下这两帮人的损失半斤八两,都没能讨到什么便宜,可海州帮那三兄弟却不这么认为,与警局探长们关系甚笃的白有道死后,朱英雄不仅将白帮不少地盘收入囊中,连白有道在白道上的地位他也一并接手,与两位探长走得很近。也难怪海州帮的船货一被充公,三位帮主就在江湖上放出话来,下了战帖,痛斥朱英雄那家赌档比街边肠粉摊还小,一块草席一个色盅就说自己是个门面了,一月能不能收五百都是个问题,收不收都无关痛痒,他们那五船货就不同了,一船就是将近十万的毛利,五百对上五十万,这口气他们海州帮决计咽不下去。

    此话一出,朱英雄不甘示弱,在翠梅阁里点了出《扑火春娥》,点明了送给区区八百人,不足为惧的渔夫社团海州帮。

    就在昨夜,海州帮聚集所有成员,列成十队,直扑青帮十大要塞。其中更分出几股力量,突袭青帮多名骨干成员。

    容匪倒不知道这个柳某已经成了青帮骨干了,他腰上却是多了块玉佛,可红棍混得再好再出名,打手猎犬罢了,特意找了三十来人趁夜偷袭,想必还在记他那天勇救朱英雄和雷符,杀出龙虎山的仇。

    从翠梅阁出来,容匪闲不住,将云城各大茶室周游了遍,夜幕降临时,他才踏上返家的路。天虽黑了,起了夜雾,云城陷入朦胧之中,但容匪心里却一片清明,关于老许的主顾要杀的人,他已经有了三个猜测。

    这个人头可能是朱英雄的,可能是海州帮三个龙头的,还有可能是鼎鼎大名的东区总探长柯雄的。

    云城警界这四大探长分管东南西北四个大区,先前白帮、青帮在东区疯抢地盘,白有道仗着和柯雄关系热络,处处压着青帮一头,如今风云变化,每月按时给柯雄交案子,分红利的人成了朱英雄,柯雄为人也算仗义,收钱办事,正是他出面扫了海州帮的货,他最近更在龙虎山山脚广设关卡,严查出城的每辆货运卡车。容匪听说自上周起,柯雄家中便增配了不少警卫,朱英雄也派了不少打手猛将替他看家护院。昨夜一役,柯雄也未能幸免,光是他家里就清出了十来具尸体,这事关系到警界颜面,牵连众多,自然没上新闻,据悉柯雄似是已经有了出国赞避的打算。

    容匪暗暗琢磨,老许和他定了三天后要人,看来买主时间紧迫,心情急切,他要买的是柯雄这条命的可能非常大。

    再说海州帮此次倾巢而出,青帮早有防备,海州帮十支主力队伍进了青帮的地盘,专挑最热闹的舞厅赌场进去一通打砸,见到客人就砍,没想到这群客人全是青帮马仔假扮的,回过神来时,自己已被人多势众的青帮包围。听说三帮主路荣富在高林庙被炸掉了一条胳膊,差点没能回过气来。

    朱英雄一举赢下这场硬仗,今夜在百味酒楼大摆宴席,还拖来海州帮三百多条死尸刷上红漆垒在酒楼门口替他迎宾。

    容匪本还打算去百味酒楼看一眼的,听到这阵仗就打起了退堂鼓,直接回了家。三百多个死人,那得臭成什么地步,也亏这个朱英雄想得出来。他到家没多久,柳卅又找上门来了,他带了两个喜饼,一进门就捧着吃。容匪看看他吃的满嘴碎屑,问道“你倒清闲,没去吃酒席?”

    柳卅咽下喜饼,说“死人太臭了,倒胃口。”

    容匪直笑“我问你,马仔扮客人的主意谁出的?扮了三天?你们都不作生意了?”

    柳卅一抹嘴,看着他道“你在打探□□消息?”

    容匪咂嘴“我又不出去卖消息,了解下江湖风云也不行?”

    柳卅又低下头,说“雷符出的主意,海州帮一下战帖就扮上了,朱爷说这钱亏得他高兴,他乐意。”

    容匪道“都说骨干才会被偷袭,你现在也算得上是骨干了?”

    柳卅道“我哪知道他们怎么看我的……”

    “都去了医院了,怎么不治下伤就跑了?总不见得是怕被警察盘问吧。”

    正经的话问完了,容匪又动起了不正经的念头,他等着,这个问题柳卅当然可以不回答他,也可以撒谎骗他,可他都没有,他很快就给了他一个答案“以为自己快死了,想在死前再看看你。”

    “你来了我就会见?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容匪站着,居高临下地看他。柳卅昂起头,如实说“昨晚不是你把我拖进来的吗?”

    容匪嫌恶道“那是怕你臭了我门口。”

    柳卅眨了眨眼睛,还是仰面看着他,问道“你找到老许要的合适的人了吗?”

    “你在打探□□消息?”

    他原封不动的还话给他,柳卅也照搬他的句式,说道“我又不会说给别人听,我就是想多知道些你的事……”

    容匪推他的肩,将他按到这张西式沙发的靠背上,问他“你想多了解我?”

    柳卅点头,容匪就说“那你把衣服脱了吧。”

    (之后就干了脱了衣服之后会干的事呀巴扎嘿)

    这晚柳卅还是睡在容匪的客厅,之后几天他都没走,两人整天厮混在一起。容匪仗着自己不用吃喝,足不出户,整日在家窝着。柳卅就不行了,一顿不吃就要了他的命了,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传染上了容匪的懒散,在容匪家楼下买了口大锅,每天只在早上出一趟门买上一大堆生的熟的,一饿就全往锅里下,做成大杂烩吃得津津有味。

    这天他从外面提了个大西瓜回来,拿刀一劈开,抱着西瓜坐在地上拿勺子挖来吃。刀也是他在容匪家楼下买的,还顺道给容匪那间装饰性的厨房布置上了碗筷,砧板,各种大桶小桶。容匪对此意见很大,柳卅一往厨房里搬东西,他就不高兴,把东西往外扔,他扔得快,柳卅捡得更快,后来厨房装得满满当当的了,也装不下容匪的不高兴了,他再不踏足那里,卷烟都在客厅里卷。

    柳卅吃西瓜时容匪恰睡好午觉,从卧室里出来,看到红壤薄皮的大西瓜,他打个哈欠,问说“怎么这天气还有西瓜吃?”

    柳卅跟着也打了个哈欠,嘴一张一瘪,朝放在地上的小碟子里吐出两粒黑油油的西瓜子,他的懒劲也上来了。

    “犯什么懒?”容匪把碟子踢近了,不客气地教训,“别吃的到处都是,引了蚂蚁了你收拾?”

    柳卅冲他抬起下巴,问道“你尝尝?”

    容匪弯腰靠近他,柳卅便亲上了他的嘴唇,贴着他告诉他“这味道叫很甜,西瓜的甜。”

    柳卅已然相信容匪不用吃喝也能长命百岁的故事了,但他爱上教他识别不同的味道,他吃到了什么就会亲一亲他,教一教他这滋味在人世间是个什么叫法。容匪倒不排斥,他从前只知酸甜苦辣涩五味,如今从柳卅嘴里学到了不少,辣可以分麻辣,香辣,火辣,酸也有陈年的酸,清淡的酸,爽口的酸,甜倒没什么区别,吃来吃去都是柳卅的味道。

    容匪后来在家玩腻了,就带柳卅去看电影。两张最后排的电影票,最阴暗的角落,他会在电影屏幕最亮的时候要柳卅用嘴服侍他,银幕渐渐暗下去的时候,他就摸柳卅,摸到他浑身发抖,射在他手里了他就找到了理由羞辱他,说他在哪里都能发情。他的要求柳卅从不拒绝,他说的话他有时像是没听进去,有时又好像全都记到了心里。

    容匪还带柳卅去公园野合过,他挑中了新旧里的一座公园,他乔装打扮,戴了眼镜,粘上假胡子,在天色近黄昏的时候把拒绝了一路,最后还是默许了的柳卅按在树上干。

    有天晚上,他们又去了剧院,电影散场,人很多,两人走散了,容匪挤到电影院外的时候,看到柳卅站在路边仰着头看天,容匪走到他边上了,他还傻傻看着,容匪问道“你看什么?”

    柳卅低头对他笑,把他拉得更近,头靠着他的头,指着天上一排移动的闪光点说“是不是流星?”

    容匪翻个白眼“是飞机。”

    “差不多吧。”

    “差很多。”

    柳卅就说“长得那么像,就当差不多吧。”

    容匪走开了,柳卅却还呆站着看天,容匪喊了声他,问道“可乐喝不喝?”

    柳卅听到,也不管流星和飞机有多像,也有多少区别了,朝他跑了过去。容匪在路边买了两瓶可乐,全都给了柳卅,可乐很冰,玻璃瓶子更冰,柳卅喝完,手却还是热的。大约是习武修养的关系,柳卅不怎么怕冷,到了深秋时节,穿一件单衫也足够了。他不怕冷,容匪却特别怕热,好在两人是在入秋后才搅合到了一起,不然夏天时和柳卅这个总是温温热热的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光是想到,容匪便觉得扫兴。

    这几天里老许来找过容匪一次,两人约定好的三天期满,容匪给他交了个人。他把自己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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