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久思搂着段亦微,段亦微头枕着骆久思的胳膊,脸向着骆久思的胸口,都睡得正好。
临睡的时候,洗漱完的段亦微很是扭捏了一会儿,纠结要不要脱衣服。秋天,其实挺冷了,段亦微喜欢穿小内内睡觉尤其是冷天,哈,可以解释为什么天一冷下来他就病了。最后决定穿最薄的一层。
去衣柜里翻翻翻,翻出一件宽大的,他一穿就从肩膀上滑下来的淘汰背心,在被子里穿好,把衣服堆被子上面,明天再收吧。骆久思把自己临时买的洗浴用品排在段亦微的兔子口杯旁边,走出来的时候段亦微已经睡着了。
所以说骆久思面无表情下的是一层钢化玻璃般的脸皮啊,他上身脱得赤条条地钻进了被子,进被子的冷风还让段亦微小小地抖了一下。
等意识海里的神魔大战(天使和恶魔)结束后,骆久思严肃脸往旁边一搂,摸到一手滑腻的皮肤,继而幸福脸入睡。
骆久思彻夜不归,郝赫抽嘴角顶黑眼圈出电梯,打算去学校的时候,看见自家外甥拎着一个明显跟他不在一个次元的书包回来了。板着脸刚要问怎么回事一夜不回来知不知道我一整夜睡不好。仔细一看自家面瘫外甥这脸怎么红得不太纯洁。
“你你你,什么情况?”
“舅。”沉默后回答“我跟你一样了。”天道(某作者)
表示同学你只是刚好要熟而已,别忙着把自己掰弯啊。
郝赫表示没听懂,严肃家长脸问“昨晚去哪了?”
“在……家住了,他爸妈好像不在。”
“谁?”
“你去问楚叔叔吧,然后告诉我。”又补了一句“我们班同学。”
然后骆久思撂下他舅进了电梯。
他回去干嘛?
他回去换内裤!
事情是这样的。
早上骆久思先段亦微一步醒来,比段亦微设的闹钟早。
用手贴了贴段亦微额头,不烫了,甚好。
然后感觉了下自己的身体。手下一片滑腻,宽大的背心滑到肚子以上是必须的,小细腿压在自己喔喔(公鸡鸡就素这么叫的)上面。骆久思心有点痒痒。
突然段亦微头往自己胸口用力钻,腿使劲划拉。
段亦微正梦见自己以70码速度往山上跑,可骆久思不知道啊……
然后骆久思被他的腿压着的(男人身上的什么器官在受到敏感刺激后会放大到三倍以上?答案请邪恶)迅速大了,鉴于这是骆久思的第一次,所以三倍以上什么的,反正他快速的变大到变小,白光什么的请意识流。
段亦微被骆久思的大动作弄醒了,见后者一脸铁青地看着自己“怎么了怎么了?”他都快爬到山顶了。
铁青脸转严肃脸。
“没事,我得回躺家,你自己……”
“嗯,嗯,我好了。到学校找你。”
“把你书包借我用用。”
“啊?好,行吧!”
于是骆久思拎着书包挡着前面一脸正直地走了。
段亦微茫然了好一会儿,还被突然响起的闹钟吓一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跳下床开始洗漱,发现自己的口杯旁边放着一套浅蓝的洗浴用具。
“是骆久思的。”心里想着,嘴里就说出来了。
☆、楚观沧属于谁
作者有话要说楚观沧一日被流氓调戏,郝赫立一旁不动不言。
楚观沧商量语气“再仔细看看?”对着流氓a指自己的脸。
流氓a凑近,挑起他的下巴“皮滑肉嫩,极品。”使劲吸了口气,又曰“空气中都是你的香……”
楚观沧无奈看郝赫“老公~救命!”
郝赫飞起连踹三脚,流氓一众做鼠散。
一个走前面,一个走后面,楚观沧一脸淡漠。
楚观沧骨脆,不能打架,所以……郝赫也只能在他被认成女人调戏的时候,才能满足一下那……
啧啧……
今天的嘉义中学本来应该是跟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样的,可是在段亦微走过初三走廊以后,好像到此都是窃窃私语。
“就是他,就是他,好可爱,好可爱。”这是有幸目睹段亦微叫妈全过程的初三三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母爱泛滥的王老师。
“快看,快看,就他,哎呀,那个谁啊,昨天校长讲话的那个啊。”
“哦哦,知道知道,我看看,矮油,长的真粉。咳咳,校长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好了,同学们,再知道没妈的孩子多可怜了吧。’”这是母爱提前泛滥的各路女生。
“嗨,你昨天是生病了?”这是挡在段亦微面前的同年级男生。
“感冒发烧了。”段亦微茫然回答,这货压根忘记自己在全校人聚集的时候揪着一个男生的衣服喊“妈妈”了。好赖还没有吹遍整个学校,就初三一块交流的比较欢。
听完同桌的话段亦微脑袋放空了好一阵子。
什么是我揪着我们班那个高个子的衣服喊“妈妈”。什么是那个高个子抱着我跑出的学校。
“就是这个姿势啊,这样这样。咯,就是我们这排最后面那个高个子,咦,还没到。”同桌绘声绘色形容得满脸通红。同桌一个住校的小矮子你是怎么身临其境搞得跟亲眼看见一样的?
哦,班里都或扎堆,或一对一,或一对多,或多对一,或多对多的普及和交流过了啊,很难不知道的那么详细。初三四班每个人的八卦之魂都在熊熊燃烧,你没有感觉到吗?
就在段亦微还在各种风中凌乱的时候,骆久思走进了教室,没有像往常那样从后门进,而是直接得走到了段亦微的面前,把手里的书包递给目光呆滞的某货。
目光呆滞的某货接过书包,惯性的开始把书包里的书一本一本的往外掏,直到,拿出了一盒跟昨天骆久思给他的包装一样的小点心,家里的因为昨天中午没胃口还没吃呢。塞进抽屉里,回头一眼一眼地瞟骆久思。
郝赫今天到学校一如既往的没有直接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转到初三年级组的数学组,从开着的门里看见,楚观沧戴着他厚厚的眼镜低头翻看着什么。
如果一个人过了五年十年还是你记忆里的样子,你会不会感动,你又会不会难过的想要落泪。
那个记忆里的少年现在就坐在晨光里,就在我的身边,可以说,终于,回到了我身边。
楚观沧像是察觉了什么,微微抬起头,看见郝赫逆光看着自己,本能得想对着他笑,可是等唇角要往上翘的时候,剩下的只是
一张沉静的面容。
恍惚记得当年他也是这样站在逆光里对着自己沉默,何时开始何时消失,自己始终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
后来……自己走了,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在想什么?”郝赫软声问。
楚观沧“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说话啊,郝赫你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大声很大声的乱音,你说话啊,郝赫你说话啊,说话,给我说话,说话,该死的说话,说啊,求求你张口说话。
“对了,骆久思他,昨天照顾段亦微一整天,我倒是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么热心的一个人。”楚观沧不自觉地伸手拿过办公桌上放的一件东西,把玩着。
郝赫“嗯。”
楚观沧“我去班上看看,这群孩子早自习可没那么安分。”
我们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剩沉默的,从我开始沉迷在你海一样温柔的笑容里。海一样的人,可不可以再一次的包容我,可不可以再一次,如果不能,如果你不能,就让我,请让我,死在你的双眼里。
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你做什么了?没有,你只是对着我的那一笑,那一双眼,你总是那么惹人疼惜,好像从来没有幸福过,从来没有……自己一步步陷入对你的爱怜中,我们之间踏入困境!
看着排自己上面的名字楚观沧碎碎念道“郝郝!奇怪的名字。如果有人在旁边说‘嗯,好好啊’那郝郝是应一声还是扭脸望天。哈哈哈哈哈哈。唔,我排第五啊。”
第一次看见楚观沧的时候,他把脸贴在宿舍门贴着的成员表上,瞪大了眼睛,郝赫在他身后开始沉默。
第一次你就能让我沉默。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厚片眼镜,郝赫决定原谅他“同学,那个字念‘赫’。”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你。”楚观沧捂着胸口,脸色有点苍白。他这是应激性惊吓过度的反应,心跳快的有点难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即使后来离开那个地方,也没有变得更好。不太像一个男孩子,而且他的脸……
啊,那个地方啊,是哪里呢?自己还记得吗?名字都改了,身份也没了。
看着眼前在神游,但明显被自己吓得有点厉害的男孩子,郝赫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郝赫,你是楚观沧吧。”声音放柔放低。
开了门,把他拉进去,看他还是木木蹬蹬的,就把他拉到了贴着他名字的床位上,竟然在自己下面。
全宿舍五个人,只有一个下铺,睡个楚观沧。
楚观沧又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想拿自己的水杯去打热水,看见郝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把玩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只真毛肥兔子。
烟灰色的蹲姿兔子,有一只眼睛不太正常,似乎反反复复粘过很多次。原来应该是很可爱的样子。
掉过三次了,自己弄不好。
寂寞难过的时候喜欢把玩这只兔子。是自己大学时候偷偷买的,自己就是喜欢这种可爱圆圆的东西,为了这只兔子还省吃俭用了一个月。为什么始终没有换掉呢,因为已经买不到一样的了,因为它是失而复得的?
摸着手里自己给楚观沧的兔子。记忆里这不是该送给宁小规了吗?
郝赫棱角分明的脸在光影里明明灭灭,思绪沉入久远的回忆中,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立在宿舍外听里面的那个人温声软语。
旧梦重温。
楚观沧“不好吧。”
楚观沧“宁小规,别玩的太疯,你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说呢?”
“你别管,我自己清楚的很。小沧,我要走了,自己照顾自己吧,别再被欺负了。”宁小规在电话那头燃着烟平淡地说着话,露出的皮肉上青青紫紫,烟雾迷蒙整张脸。
楚观沧“哎,小规,知道了。你要去哪了?”
“去哪,能去哪?我说我要挂电话了。”
楚观沧“啊?你今天说话真奇怪,我觉得不太好……喂,喂,怎么了,怎么挂了……”
那个少年就这样站在墙边,拿着电话嘟囔着记忆里已经快要变成浮沫的字字句句。然后怎么了,我看到自己转身跑开。
宁小规,宁小规,宁小规,宁小规,宁小规,宁小规。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宁小规,宁小规,宁小规,宁小规,宁小规,小规,小规,小规,哈,他是这么叫她的。
“啊,小沧!”看着那般艳丽的一个女孩奔过来扑向自己左侧的人
“吼,小规!!!!!你,你,宁小规你你你,你快下来,你,你你,你。”
女孩双脚落地,手臂却紧紧地搂着那个人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旁“小沧,小沧,小沧……”
我看见他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背,手上的篮球掉落地上,一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