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的问题,是权威!那个自以为是的z以为自己是港岛人大陆就拿他没办法。他从没想过自己
挑战的是大陆的权威!他是过街老鼠,不打死他,港岛回归也不安定。想想你们秦家现在的境遇,你还以为我危言耸听吗!”
“只不过借一下账户。”秦莜政继续抬杠。
“不行!这是洗……”郑超突然看看大门。
阿晴示意保镖关门,两个保镖关上门就没有再进来。
郑超压低声音说,“还记得你介绍我的那个卖家吗?”
“太多,想不起来。”
“第一个!”
秦莜政坐起身,脸上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郑超问。
“不太清楚,他一直都是正经商人。”
“……你问问自己相不相信刚才说的话!”郑超很生气,“警察都找上门了,秦先生!那个人让我担着干系,自己去倒卖文物,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好好,别生气,我回去查查,如果他这几年一直玩花招,不用你说我先办了他!”
“查的时候小心些,警察也在查……而且……”
“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里面好像不止牵扯文物,好像还和你们家有关……那天和警察一起来的还有个政法委的官员,他隐隐提到港岛的黑社会……”
秦莜政碰的一声把三才杯扔地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兔崽子不会放过我!”
郑超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秦莜政却发疯似的开始乱砸屋里的摆件,琉璃玉石盆景,青花瓷器,名人字画,红木家居都被他砸出个豁儿。他还是第一次见秦莜政发疯,近四十岁的人颠起来真够吓人的。
“晴,晴姐,他……”
“郑先生,很晚了,我让他们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老秦……”郑超踟蹰地看着秦莜政。
“发泄一下也好。郑先生慢走。”阿晴优雅地把郑超送到门外,两个保镖依然尽责地看门。郑超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阿晴把门慢慢关上,里面的愤怒便与世隔绝。
哎……
秦莜政受伤了,胸口上浸出一片深色,连暗色的唐装都遮掩不住。
秦家还真是个危险的地方,政府紧紧相逼,兄弟间自相残杀,不死不休。何至于此啊……
但,这与他无关。
郑超仰头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入莲池的水汽中。
☆、第九章
郑超的搂钱小团体目前有五个人,齐正航、陈建、余裕、方杜和他自己。秦莜政只能算个编外人员,这位的家族太黑,不利于生意发展。秦莜政只能偷偷地在里面注资,顺便赚个干净的养老钱。
即便这样,郑超也觉得麻烦。如果不是看在当年秦莜政救过他们的命,大家早躲得远远的。
下面说下,这几位潭花市的暴发户
齐正航有个外号叫貔貅,因为这人爱财,钱进到他嘴里就不会有吐出来的时候。经营着“城中金池”,算是潭花市的金融中心,玩的是字符化的钱,生意的利润大,泡沫额不小。顺便开了几家娱乐场所。这人和商界的温老是莫逆之交,潭花市首富的位子一般都是这两人轮流坐。
但温老的家族资产却在全国都排前几位,所以齐貔貅想要真正替代温老的位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建老实巴交的,以前是个矿工,后来盘下潭花市某个县的煤矿发了财,活脱脱的煤财主。目前有一家省级重点综合性企业——海虹集团。陈老板年纪最大,家里一个糟糠妻,家外n个奶,女儿生了一个加强连,最发愁的就是生不出儿子。
在某个问题上,他和郑超很有共同语言。
余裕是余正楷的儿子,目前二十七,大胖子一个。老余当年做食品业发家,挣足钱后就把生意一扔,风流快活去了。余裕以前瘦得像只风干鸡,接手生意后便开始吹了气地发福。他自己名下有家制药厂,专门生产减肥药。
余裕的老婆是个官家小姐,留过学,常青藤毕业。现在是一家台资企业的副总。
方杜这个人是郑超他们发迹后加入的。他本人是个文学青年,却做艺术品投资。家里可谓是书香门第,从家里的老宅到做工的老妈子都是古董级别。相传他家祖上是前朝的大家族,历史尘烟散去,家族依然低调繁荣着。
方杜年轻,俊朗,如兰之君子。可他是个gay。现实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郑超最无奈的也是这点,好好的小伙儿不爱姑娘爱爷们儿!虽然管不着别人的生活,可耐不住方杜总想往他身边凑。
有时候郑超很想狠狠地揍他丫的!可方杜有句话还是让他心弦动了动。
那丫说什么?
他说,婚姻失败不一定是感情的错,也可能是你没有遇到对的人。
郑超想想那三位前妻,自己对她们也就是当个关系比较近的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一来是他天生对女人有种警惕感,二来他也不信爱情真的存在。他愿意相信养父母对他百分百的疼爱,却不信任妻子对他的关怀。在他眼中,她
们总是抱有一些目的,比如钱,比如不可能存在的爱情。
也许他还没找让他能够完全付出信任的人。
因为这句话,方杜尽管最后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却被郑超接纳,融入他的朋友圈子。
最近方杜又交了个新男友。晚上大家一起聚会,他便把男朋友带出来显摆。
其他四个人,除了陈建和郑超,齐正航和余裕是风尘圈子的常客,对于男人和男人那点事儿,基本上都经历过,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
陈建每天操心在女人身上播种都来不及,对于找男人的那些刺激事儿一点都不关心。
郑超呢,就有些不自在了。
因为前几天被代理秘书孙潇潇质疑性向问题,当时就当小丫头开玩笑,后来越想越别扭,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这几天就在那儿纠结自己是不是隐性的同性恋……
看到方杜的男友,郑超就忍不住去打量。
那男孩年纪不大,也就十八岁左右,气质很好,身体修长,皮肤比较白,看他的脖颈平滑,背部挺直,应该是个跳舞的。
果然方杜介绍说,是艺校的学生。
齐正航调侃道,“方大家,老牛吃嫩草哈!”
方杜没当回事儿,那男生先红了脸。方杜手臂揽着男生的腰,继续喝茶。
齐正航见没挑起话题,转身向郑超开炮。
“老郑,早说让你把握先机,你看看,人方大家移情别恋了吧。”
“行了,喝你的酒吧。”余裕见郑超脸色不好,拿过酒杯就往齐正航嘴里倒。
“嗨,别,别介!弟弟唉,哥错了行不!别灌,我今天开车来的!……”
那个男生从一进门就觉得有人在打量他,而且视线一直紧跟。听到齐正航一吆喝,他便发现原来打量他的是郑超,当下脸色有些不太好。
方杜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抬头冲郑超眨眨眼。
郑超无奈地摇摇头。他自己也是没事找事,盯人家看什么看,再看也变不成女人。
齐正航的眼睛在酒杯之上转来转去,看到这里也明白,郑超没别的意思。他自己便没趣儿地转而去看窗外的戏台。
琴瑟坊在水榭阁台间搭了个戏台,上演一些差不多已经绝迹的杂戏。这些杂戏还被潭花市申请了民间文化遗产,有时候你不得不叹服碧公子的能量。
“你说怎么会有男人长得那么媚,每次见他我都浑身发热,太折腾人了……”
齐正航看了看余裕那花痴样儿,嬉笑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胖鱼你就别想了。”
余裕好不容易收回眼光,“不就是个会所老板吗?我还怕他不成?!”
“小余啊,碧公子你还是少惹,听叔的话没错。”陈建突然插言。
郑超也说,“小余,陈叔说的话没错。碧公子这人邪乎的很,咱们还是别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余裕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碧公子,才悻悻的收回眼光。他老子教过他一句话,“信叔,得永生”。这个叔对他老子来讲是温老,对他来说就是陈建。
方杜瞥了眼碧公子,皱眉,“这个碧公子什么来历?”
“这个我知道些……”齐正航终于找到开话匣子的机会,“他自称是封楼山人氏,自小长在山里,现如今是为了出门见世面才开了琴瑟坊。不过呢……”
“什么?”余裕急问。
齐正航斜眼看他,“急什么?容我喝口水……”
“多事儿!”余裕一边抱怨一边刚给他倒茶。
“嘿嘿,兄弟,美人如蝎。我要是你,就不去招惹他。知道王少吗?”王少就是前公安局长的公子,纨绔大少爷一个,以前是潭花市的一害。
“碧公子不让他进门,他便非要碧公子脱光了给他赔罪……”
“真不是东西!”余裕唾弃道。
郑超翻白眼儿,你就是个东西了?!刚才还打人家的主意,这时候倒充起好人来了。
“可是碧公子也是个有脾气的,一只手掐着王少的脖子一挥,人就飞了出去。琴瑟坊大门外那条金鲤河知道吗?人就栽里面,那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打捞了一天才找到,人都咽气儿了。你看,人碧公子现在活得好好的,那家伙早到阴曹地府报道啦,你敢吗?”
说实话,余裕真不敢。虽说他岳家也算是个省里都有分量的人,可他算什么?说不好听的,他就是个倒插门女婿。他爹留给他的那些个家产和权势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他甚至都不算是个衙内,连王少的一只手都比不上。
齐正航见余裕独自闷头喝酒,伸手揽着他厚实的肩膀。
“胖鱼,哥哥也是为你好。那就是个美人蛇,咱福潜,消受不起。赶明个儿,咱去罗马皇宫,哥给你找几个可口的小兔儿,绝对不比他差……”
罗马皇宫是齐正航名下的生意之一,里面的服务生个个貌似潘安,赛过貂蝉。其实,那地方说白了就是个澡堂子。
经过齐正航的连哄带打,余裕终于展开笑颜,继续吃吃喝喝。
陈建摇摇头,对郑超低声说,“老余这么早就放手,要不是有咱们几个,小余肯定要吃亏。”
“他才不管这些,明知道咱们
肯定不会不管,自己倒快活逍遥……老滑头!”
其实想想,余裕这个爱找男人的毛病都是跟他爸老余学来的。爷俩儿都不是gay,但就是喜欢在男人身上找刺激。
方杜带来的男生有点受不了齐正航和余裕的猥亵,一直要方杜带他出去转转。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这里的神秘感十分好奇。
一直没说话的方杜突然问,“碧公子说的封楼山是不是城郊的潭花山?”
众人一愣,不明白方杜唱的是哪出儿。
“我记得潭花市以前有个旧称叫凤楼镇,因为背靠封楼山,取了封楼的谐音。”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陈建年纪最大,对这些旧事多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