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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辕北辙 第8节

作者:明日银杉 字数:20328 更新:2021-12-20 20:39:35

    什么领证

    我惊愕得说不出话,管不住我瞪大了的双眼。

    这这么快吗前一个星期我还在哈尔滨,澈南还怎么,就我去了一趟北京的功夫,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

    虽然知道这一天始终会到来,但是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是掩饰不了自己的难堪和慌张,有一瞬间我竟然还在天真地祈祷这是假的。

    可是怎么假呢,孩子都有了。

    你真的结婚了,和我妹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

    见我错愕得久久不回话,小猪和大个子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小猪问“怎么,你不知道吗你俩都住一起了,他咋不告诉你”

    大个子附和“他不告诉我们就算了,咋还不告诉你我们都看见他去校办开证明了,系里也传开了。不明白他咋想的,结婚这等喜事,有啥好瞒的”

    小猪接着“虽然现在大学生结婚少,但是咱们都是开明人。他这样瞒着,闲言碎语反而多”

    我的耳朵仿佛失聪一般,渐渐听不到他们两人碎碎的议论。神经质似的,脑子里想象着他穿西装,谢思蓓穿婚纱,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牵着手走进教堂的心碎场景。

    在杭州过年时,我在他面前冷静得像从来没有爱过,我以为我真的淡然了,真的走出来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都是假话,我的冷静也只是假象,血淋林的现实面前,我还是那么不堪一击。在这份爱里,我不过是一个痛不欲生却无能为力的奴隶。

    多好笑啊,我们相爱,他结婚了,而我还是单身。

    我爱了三年,这样一刀一刀划在我心上,是不是要让我记三生三世

    我浑浑噩噩地去咨询了转档案的事,浑浑噩噩地无视掉了迎面走来的教授,浑浑噩噩地拖着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人家阳台上的花草似乎也不再缤纷了。

    春天的东北好干燥,我的眼睛都风吹得充满了血丝,干涩难忍。

    走到了楼下,抬头看见家里的灯是开着的。澈南,你回来了可是我要怎么面对一个崭新的你

    我已经没有再多力气去整理思绪,我已经不能再在你面前佯装冷静残忍的不是我们的分开,而是我们一起创造的那些历历在目的美好画面,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清晰地放映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们曾经幻想过未来是光明的。

    我们都对不起曾经天真的自己。

    我悲伤地打开家门,悲伤地发现里面不止澈南一个人。

    我真的没有力气面对现实了。

    “哥,你回来了。”谢思蓓坐在沙发上,已经大得明显的肚子让她难以起身问候。

    突然看见她,我很慌张,命令自己集中精力管理好情绪,可是仍然空白得接不上话。

    澈南坐在谢思蓓旁边,看见我的不对劲,神情显露出担心,他想起身,可是却又压抑住了自己的双腿。毕竟,他的身份不同了,不该为我再牵动一丝一毫。

    “哥,你快来。”谢思蓓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

    我煎熬地走过去坐下,坐在那对新婚夫妇对面,然后就看见了摊开在桌子上的结婚证。红色的,在玻璃茶几的衬托下是如此地晃人眼睛。

    我尽量克制着颤抖,拿起那本结婚证。

    “央澈南、谢思蓓申请结婚,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规定,予以登记。发给此证。”具有法律效力的字映在我的瞳孔上,一清二楚。

    我抬起头看见谢思蓓略带得意的嘴角,下移目光,又看到她可爱的大肚子,抑制住所有愤怒和委屈,轻轻地放下证书,艰难地说了两个字“恭喜。”

    我看见澈南在旁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澈南,求求你别这样,不要再为我痛苦,你这样我真的要绷不住了

    “复试”澈南一开口竟然是哽咽的沙哑,他咳了两声尽快调整过来,“还顺利吗”

    他的声音,曾经在“暗红”里陪着我唱了一首又一首歌的声音,曾经深情地说着“小北,我喜欢你”的声音,现在却这么疏离地问候着我们曾经共同的梦想。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你真的结婚了,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胡乱地回了“顺顺利”,再也说不出话,因为再多说一个字我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我踉跄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

    明明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为什么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那么狼狈对不起,我这辈子都做不到平静地祝福你们新婚快乐我一看到你,看到你看我的眼神总带着悲凉,我就一瞬间浪费了我所有的坚强。

    院子里那颗树下,还埋着你送我的那条金鱼。树上的叶子又随着春天成长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我们的金鱼不能死而复生

    为什么我们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

    我才二十一岁,却已经不能再遇到一个我深爱、并且也深爱我的人了。

    那本庄严的结婚证,冰冷地将我们的界线划得干干净净,地狱天堂。

    我走出院子,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里,逃离所有带有我们共同记忆的地方。可是,哈尔滨就是我的一座围城,即使春天赶走了零下的低温,也驱不散我心中的寒冷。

    原来,哈尔滨的冷是这样的“沁人心脾”。

    我恍恍惚惚地走到h大校门口,看着巨大的大理石校牌在昏黄的夜色下躺着。我呆滞地靠在校牌上,下一秒就捂着眼睛断了气地痛哭。我想忍住,可是内心的悲痛再也顶不住表面的坚强,滔天地冲出我的眼眶。

    我遵循了父亲的意愿考上了h大。可是爸爸,你就给我这种答复吗

    我十八岁以前为了父亲而活,十八岁以后为了央澈南而活,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爱上央澈南哪里是为自己而放肆放肆,不过是我留住他的一种方式

    “周浔北”

    xx的,我这个样子居然还被熟人看见。我赶紧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发现是舍长和一个陌生男生。

    舍长对那个男生说“今天就这样吧,你回吧。”

    那个男生挑着眉看了看我,知趣地走开了。然而,他走之前,还搂过舍长的脸,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我有些惊讶,哽咽着还说不清楚话,支吾道“那是你男朋友”

    他轻佻地笑了,“419。”

    如果是平静时的我一定会震惊不已,可是现在悲伤已经掩盖了我所有情绪。我冷笑了一声“现在的人都那么随意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专情”舍长歪着头看着满面泪痕的我,然后抬起手抚上我的脸,擦去我的眼泪,同时也在似有若无地摩擦着。他挨近我轻声说“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央澈南有过女朋友,可我从来没有。你还是跟他了,你看,现在就被伤成这样。”

    “呵,要是跟你,你还不是去419”我扬起下巴对上他眯起的双眼。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的理智,舍长背光站着,五官都看不清了,只是他的身高,和那个人的好像好像

    他抚摸着我脸颊的手转移到耳廓,轻轻揉搓着我的耳朵,含着声音道“纯洁的孩子,你懂什么是419吗”

    反正我的心已经冷了,我的眼泪也流干了,可是被他摩挲着的耳根子很热。

    我睁大了眼睛让最后的泪水流回去,然后恶劣地笑了,一把拉住他的领子,贴上去,朝他吐气“我不懂,你教我”

    他下一秒就把我按到旁边没有灯光的小树林里。

    他把我死死地压在一棵树上,一只手伸进探尽我的衣服里向下抚摸,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吮着我的脖子。

    我配合地扬起头,接受他陌生的亲吻。我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反手抱过他的腰。

    让我忘了吧如果这样能让我忘记你,能麻痹掉我的痛苦,我在所不惜。反正已经没有人珍惜我,我又何必为了谁守身如玉呢。失去了爱的能力,那就用性来弥补。

    他的手一路向下摸,快进了调情的部分,直截了当地把手往下伸。他突然停住了,另一只手扳过我的脸,对着我的唇就想往下亲。

    我如梦初醒般触电似的推开他。

    他在两步之外的地方好笑地看着我,“怎么了,到了这步还怂了”

    我还喘着粗气,一时间答不上他的话。我慌张而迷茫地低头看着我不整的衣衫,又抬头看看他。

    为什么舍长怎么摸我都没事,反而是他想跟我接吻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一阵巨大的抗拒

    我想到那个人的吻,那个人会双手捧着我的脸亲吻我,爱惜得像是在吻一颗千辛万苦挖到的珍珠。

    “我骄傲的破坏,我痛恨的平凡”突然间我的手机响了。我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澈南。

    舍长看到了我亮堂堂的手机屏幕,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道“你呀,一辈子就栽在他头上吧。”说完,他走上前来靠近我,摸了一把我的脸,然后朝右边瞟了一眼,在我耳边哈气,道“来了。”

    我朝右边一看,只见一个人举着手机从黑暗中走过来了。我再回正视线,发现舍长已经走了。

    “放弃规则,放纵去爱,放肆自己,放空未来”手机铃声还在高声呐喊着盛夏光年的张狂,青春里的场景在耳边激烈地回荡。

    澈南走进我,看见了我不整的衣衫,又看见了正在走远的舍长。他一瞬间明白了,然后气愤地摔掉手机就想往舍长的方向追。

    同一时间,我低头拉住他的手腕。我努力克制住残余的哭腔,但还是沙哑着嗓子说“是我自己要这样的。”

    他听完这句话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悲愤交加。

    我无声地蹲下去把他的手机捡起来,默默递给他。

    没想到,他抓过我的手就顺势把我带到他怀里。这个突然的拥抱,又一瞬间激起了我所有的委屈,我把头搭在他的肩上,一抖一抖地痛哭个不停。

    我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只不过遇到了央澈南。能把我少有的泪腺激发成这样,你也是很有能耐。

    他把我扶正,温柔地擦去我的眼泪,帮我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心疼地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碰你。”

    “可是我也讨厌你碰别人”忍了那么久,我终于崩溃了。可是太晚了,你已经结婚,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小北”他再一次把我拥入怀中,“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元宵节的时候你说我们不能再有交集了,那时候你那么冷漠,我的心都要死了。现在你唉。”他说不下去,只好揉着我的头发。

    “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我心生悲凉,“为什么我们当初不争取一下为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懦弱到这种地步,任她宰割”

    “你不忍心弄掉那个孩子,你拒绝跟我走,你怕对不起你妈妈你有那么多的考虑。你知道吗,只要今天之前你说一句反悔,我马上就义无反顾地带你走。”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环紧他的后背。

    我以为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我理智地处理着这件事。可是不是的,在感情面前,我们都是需要下跪的囚徒。今天以前,我会认同我的做法;今天以后,我会安防好我的感情。可是今天,那本结婚证冰冷地摊开在我面前,我最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了,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是我的孪生妹妹。

    我要怎么挺起胸膛在这个家活下去

    树林里的树还没有长很多新叶,光秃的树枝相互打架,一切都那么地不圆满、不和睦。春风吹得头顶上的新叶沙沙作响,好似在奏一首旷世离歌。

    “她呢”我问。

    “我叫了车送她回去了。”

    我侧过头吻在他颈间,“抱我。”

    我们倒在春天松软的泥土里,既然管不了彼此已经疏离了的身份,那就更管不了泥土沾到衣服上的脏。

    快半年没有接触过的身体,依然是那么熟悉,并且比半年前更加的火热。公开场合的刺激冲撞着我的大脑,麻痹掉一切现实里的绝望,换取刹那极乐癫狂。

    他丧失理智地亲吻着我身体的每一寸,我抱着他的脑袋沙哑地叫着他的名字。

    远处的街道上还有稀疏的行人在快步走着,而我们忘记了时空淫浸在只有我们两人的虚构世界里,叫嚣着最后一丁点快乐,就像被射下的大雁在空中最后一声撕裂的长鸣。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网络健康,有删节''

    、第二十九章

    我本以为此后我跟央澈南和谢思蓓这两个人再没有更多牵扯,但是命运这根线却固执地藕断丝连。

    领证后不久,澈南和谢思蓓就回了杭州。妈妈希望她在杭州生产,希望全心全力地照顾她,弥补这么多年的缺失。

    然而,5月5日那天,妈妈突然打电话叫我回家,说是要我帮忙照顾妹妹。我一开始还不想回去,执意留在哈尔滨找实习单位,因为我不想面对他们两个。可是妈妈三番五次地打电话过来,我拗不过妈妈,也没有更好的托辞。

    5月9日晚,我回到了杭州。打开门那一瞬间,欢迎我的是家里迟滞的空气。

    这是准备迎接小宝宝的气氛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妈不会知道我和澈南

    在揣测不安中,我放好行李,坐到沙发上。

    “澈南,你先进屋吧。”妈妈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有二十天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上次在小树林里疯狂之后,在那里抱着彼此痛哭之后,就也只能回归现实生活,假装淡然地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本来我已经释怀许多了,试想只要再多给我几个月,我也许就能忘了他。但这一见面,所有的曾经、所有的爱又被撩起,所谓释怀都徒劳无功。

    他走过我身边,匆匆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眸黑得像没有恒星的宇宙,黯淡无光。我的心口涌上一波波深切的悲哀。

    “浔北”

    “啊”直到妈妈叫我了,我才缓过神来。刚才,我是还在想他吗。

    “其实”妈妈拖拖沓沓的,开口很艰难,“我这次叫你回来,另有一事。”

    我心里一惊。

    “是关于你爸爸的。”妈妈担忧地看了一眼谢思蓓。

    我又一惊,想起过年时妈妈和奶奶的对话,我心头的疑云越压越重。

    “你爸爸其实从来没有死。”妈妈低下头紧张地搓了搓手,“他原名是叫周北备,但是后来改名为周顺。”妈妈碰了碰谢思蓓的手,感觉她自己说不下去了。

    谢思蓓说“我们这一代人很少有人知道,80年代一起震惊全国的司法受贿案罪犯就叫周顺我们的父亲,他是正在服刑的罪犯。”

    我完全惊呆了,好像有响雷在头顶炸开,好像失音了一般,说不出话,没有力量。这个家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我

    “对不起浔北,你别怪妈妈不告诉你”妈妈的情绪又失控了,她一下子带上了哭腔,“我不想让你背负罪名长大,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罪人,总要有人争口气回来”

    谢思蓓一边安抚着妈妈的情绪,一边说“爸爸的刑期满了,再过两天就要放出来了,在成都,我们明天的火车去接他。”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上去安抚了一下妈妈,就心事重重地去洗澡,然后回房了。我记得妈妈的大学是在成都念的,这就能证明她和父亲在那里结识。妈妈是一名律师,据谢思蓓刚才说的,父亲应该也是法律工作者。

    我打开电脑,搜索“周顺”这个名字。

    1985年底,四川省最高人民法院、检察院多名司法人员受贿,包庇了一个涉案金额巨大的投机倒把集团,并将他们判为无罪。其中主要受贿罪犯之一就是我的父亲,周顺。

    1986年,我出生的那一年5月,周顺等人被判刑,其中周顺被判22年有期徒刑。

    投机倒把在那个年代是一件令人唾弃的事,哄抬物价,把人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陷入惶恐。所以,父亲这帮涉案司法人员被全中国人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我xx的还自以为光鲜地背负了他的梦想那么多年,考上h大,他却让我变成全中国人唾骂的人的儿子

    我顿时觉得这么多年都白活了,信念坍塌的一瞬间,双眼混沌,无法前行。澈南走了,父亲的形象也泯灭了,我在人生的道路上长跪不起,我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

    2008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份1月的雪灾、3月的西藏打砸抢、4月的手足口病和火车相撞;1月的离别、4月的领证、5月的重罪犯父亲今年仿佛把所有的灾祸都吸附过来了,砸在庞大的国家和我这个渺小的沧海一粟身上。

    把我一生的悲痛全部集中在今年,我怕我接下来的人生都走不下去了。

    我捂着脸撑在桌面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揉揉自己还湿着的头发突然发现这个动作异常地熟悉

    又想起他了吗。当我脆弱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睡吧,所有已经发生的事,不可扳回,但会过去的。

    注上文案件纯属虚构。

    在火车站与澈南分别时并没有什么离愁别绪,反正从四川回来以后还要见面,反正不久之后还要跟他的小宝宝见面。

    他留在杭州,我、妈妈和谢思蓓坐上30几个小时的火车去成都因为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坐飞机实在太危险。孩子是无罪的,而且是澈南的孩子,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疼爱

    妈妈道“咱们走吧。澈南,辛苦你看家了。”

    “不辛苦,妈,你们快走吧,不然赶不上了。”

    我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淡然地说了一声再见,我们便分道扬镳,各自天涯。我决绝地转过身,跟他背道而驰,南辕北辙,只是,地球是圆的,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以什么样的方式

    上火车后,妈妈很快就爬上卧铺入睡,我和谢思蓓并排坐在下铺讲话。

    “哥,你到底还是赢了我。”谢思蓓说。

    我好笑地看着她,“你都跟他结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摇头,“我要的不是婚姻,我只是想从跟他的婚姻上找回一点属于我的公平。我就是看不得别人好,特别是你,哥,你从小抢走了我太多。爸爸这件事,我很小就知道了,从小就被舅舅、舅妈说我是犯罪分子的女儿。而你呢,妈妈把你带到杭州,抹去爸爸在成都的一切罪孽,你无忧无虑地成长”

    她继续“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再和我抢。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这个做法很蠢,我这样做,只会让澈南更深切地感受到他有多爱你。”

    我叹了口气,深深埋下头,却看见她的大肚子,我伸手上去轻轻地摸着,缓缓地道“宝宝,这些话你都听不到对不对你只管健康地成长,别管大人的事。”我收回手,道“最后问一句,这个孩子”

    “是澈南的,已经做过dna了。”她没等我问完就回答。

    我内心早已没有了痛苦,只是有些淡淡的酸楚,对着她的大肚子说“爸爸妈妈和舅舅都会很疼你的。”

    5月10日晚,我们三人抵达成都。今天是父亲刑满的日子,明天上午一大早我们便去领他来。

    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从我很小的时候便在脑中成型,只是没有确切答案,因为家人对爸爸的问题似乎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哦,现在知道了,原来爸爸是个囚犯。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去监狱,办理相关手续,然后见到了父亲。

    他很瘦,已经看不出一点法官的威严了。他一看见我和谢思蓓,就直接跪下痛哭,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啊孩子们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受了那么多苦”

    我的心里很难受,五味杂陈。谢思蓓已经哭了。

    我、澈南和谢思蓓这四年的恩怨纠缠告诉我,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是一切的祸根,若他没有犯罪,我和谢思蓓不会在小时候被分开,更不会有这四年的情感折磨;可是,血浓于水,他终究是给予我生命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牵扯在一起,像攀着墙的交错藤蔓,永远也扯不清楚。如果想苟活,我们只能大度地允许别的藤条从自己身上爬过。扯,只能换来两败俱伤。

    我们需要善良、中庸地活着。

    和爸爸吃过午饭,讲开了很多事情,一家人的气氛似乎也不那么凝重了。我们是13日晚上的火车票回杭州,所以今天晚和明天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在成都玩玩,爸妈也想走一走当年恋爱时去过的地方。

    回宾馆的路上,我看着爸妈在前面牵手走着,舒心地笑了,对谢思蓓说“也许这就是最好的方式。”

    “什么”

    “我们都很幸福。”我低下头温柔地看着她的大肚子,“对吗,宝宝”

    昨天晚上我带着父母去宽窄巷子大吃了一通,谢思蓓留在酒店里,我们一致同意不让她去人多的地方。

    父母提议明天去都江堰。那时他们法学院组织去那里游玩,他俩在那里确定了恋爱关系。虽然当时他俩都是大一新生,但由于耽误了高考,年纪也不小了。

    我们是中午到的都江堰市,找了个餐馆就餐。妈妈说着爸爸最喜欢吃的食物,眼里泛光。爱情就是这样吧,那个人的再多缺点、再多罪孽也会被爱磨灭,一波三折而义无反顾。

    因为只在都江堰停留一日,所以我们就近找了一家有些破旧的小旅馆住下,两位老人和一个孕妇舟车劳顿,是得好好睡个午觉,下午再出发。

    我和谢思蓓住单人间,在二楼;父母住双人间,在四楼。

    我躺在床上想着父母恩爱的样子,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想到澈南

    算了,别想他了,头晕。

    我闭上眼,再睁开眼;我又闭上眼,甩甩头,睁开眼我怎么突然那么头晕为什么我感觉所有东西都在震

    刹那间,我听见地心深处传来的低沉狰狞的可怕咆哮,我看到放在桌上的地图在左右移动。我吓得跳起来,却没有马上落地,地板在上下抖动。我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看到对面楼的避雷针来回甩动着,我向下看,人们从房子里仓皇逃出,满街的尖叫。

    地板开始左右剧烈晃动,我疯了似的冲出房门,跌跌撞撞地跑到隔壁谢思蓓的房间拼命地敲门。

    走廊上涌出大量仓皇而逃的人们,有的披头散发,有的衣着凌乱,那声不知谁喊的“地震了”也被巨大的轰隆声给吞噬。

    我拼命地敲着谢思蓓的房门,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叫她开门,恨不得一脚把门踢开。

    无助与焦急侵蚀着我的大脑,突然想起他给我的依靠。

    澈南,我是不是要死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谢思蓓艰难地坐在地上,一脸痛苦地看着我,她的眼泪已经纵横了她的脸颊。

    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痛撞到了。”她捂着肚子,咬着牙关似乎想要为自己减轻疼痛。

    我的心猛地一抖,宝宝我二话没说就拉起她,抱着她就跑。

    她哭个不停,想忍住抽噎却又在我身上抖个没完,连同大地震动的节奏一起,让我的身心难受得跌入无底深渊。

    “哥一定带你出去,哥一定带你出去”有一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我。

    “啊爸妈怎么办”她突然大叫。

    我心一冷,刚团聚才一天的家庭怎么就要分崩离析可是,没有一秒的犹豫,我还是咬着牙不顾一切地往楼下冲,我不想说再多的话来浪费力气,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把谢思蓓带出去,让他的孩子平安。

    前面屋顶上的吊灯摔在地上砸得粉碎,头上不断有砖块掉下来,飞扬的灰尘肆虐着我的双眼,盖住了远方的视线,可是,出口的光亮就在前方指引着生命的方向。

    出口有救了

    可是突然,就在一瞬间,地面猛地下陷,我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震耳欲聋的倒坍声已经大大地盖住了我大声对她安慰着没事的声音。我用力地站起来,吃力地背起她,忍着膝盖的疼痛继续往前跑。

    山崩地裂,这栋破旧的小旅馆也岌岌可危。

    我快跑不动了,我的膝盖像刀割,也不知道刚才是跌在了什么砖块上,为什么不让我把她和宝宝送出去之后再让我跌倒

    突然,头顶一阵巨响,房子塌了。而出口,就在十米开外。塌下来前一秒,我把她推到角落里,本能地弓着身子护住她的肚子。

    我倒在一片坚硬的花海中,水泥板为花,钢筋为叶。

    “哥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黑暗中,我已经不知道谢思蓓到底在哪里,但我知道就在我的不远处。我的腿好像被一块水泥板给压住了,腿上的剧痛在蔓延全身,蔓延到心尖,心脏快要不忍疼痛地死掉了。

    我闭上眼,用最后的力气,对她说了一句我从敲打她房门那一刻就想说的话“思蓓,坚持你你有他的孩子”

    眼睛闭上那一瞬间,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划落,从眼角流到耳根,划过的,都是你抚摸过的地方。

    为什么在这无限的黑暗之中有一道发着白光的缺口,那是通往哪里的路

    我走过去,原来缺口之外是被云雾笼罩的天堂。我轻轻地笑了,回头看了一眼尘世间的欢乐与心酸,抬起脚走入这个明亮的光芒中。

    妈妈,再见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但是谢谢你在二十二年前选择把我留在身边,我不怪你。

    爸爸,再见了。我知道你已经悔过自新,那个荒唐的受贿案,就让它尘封在历史中,我原谅你。

    思蓓,再见了。我把你护着,你应该没有受伤吧,我尽力了,会有人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你要坚持住,你要跟澈南好好过下去。

    奶奶,再见了。我最后时刻护住了妹妹,也算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吧。

    舍长,再见了。对不起曾经伤害过你。

    小猪,再见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你斗嘴了。

    大个子,再见了。祝你顺利找到心仪的工作单位。

    颜悦,再见了。不管你真心或假意地关心我,我都要对你说声谢谢。

    澈南,再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说再见。

    2008年5月12日,四川都江堰,记得,每年的今天都要来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这章之前查了很多当年汶川地震的资料,看了一上午的纪录片,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画面还是触目惊心在天灾面前,人类总是那么渺小。

    愿逝者安息

    、尾声01谢思蓓

    要不是碰上了这次地震,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亲情”二字如何书写。

    从前,我恨那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他抢走了我的全部。也许是因为被抛弃所以性格扭曲,我赔上了自己的婚姻去报复他。表面上我赢了,可是我深深地知道,输的人永远都是我。

    小时候,问舅舅、舅妈,我妈妈在哪里,他们从来一开始还说她在外地工作,可后来舅舅的女儿出生后,他们烦了我,就直接揪着我的耳朵吼“你妈要你哥哥,不要你了没用的女娃娃,没人想要你”从此我就对“哥哥”这个词生出一股恨意。

    上高中时,我认识了澈南。他真帅,所有女生都想追到他,包括我。可是我有一点不同的是,在那所学风差劲的普通高中,我还看中了他的成绩,我知道,他一定可以考上h大工程系。

    我喜欢他吗答案是必然的。

    但是,我爱他吗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爱”这个字。

    我的孪生哥哥,周浔北,跟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不再恨他了。他对澈南的爱是伟大的,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他在用生命去爱一个人,即使那个人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他只要看到那个人幸福。

    他对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思蓓,坚持你你有他的孩子”的时候,我知道我该放弃了,可是是否这一切已经晚了。

    在坚硬的黑暗中,我不断叫着“哥”,可是却没有人回应我。我艰难地掏出手机,忍者疼痛编辑了“都江堰xx旅馆”给澈南,点击发送,可是屏幕里那个圈圈一直在打转,无法发送。我子宫里的疼痛很快让我昏厥过去。可是短信,拜托老天一定要让它发出去

    再一次醒来,我已经是在一个白晃晃的病房里打着点滴了。

    护士告诉我,由于我是孕妇,被优先转移出来了,这里是成都,成都的损坏不大,但是都江堰灾情严重。她告诉我,这次地震的震中是汶川,震级80,震惊了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很多人,已经在废墟里丧失了生命。

    我看着电视上的主播报着令人心寒的死亡人数,无助地抓着护士问我哥在哪里。

    护士安慰地摸着我的手,只是告诉我“一切都还有希望”,我知道,此言一出就是最大的绝望。

    我又突然惊吓地摸着我的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护士。

    她有些哽咽了,艰难地对我说“对不起你转移过来时,已经胎死腹中了。”

    我抓着护士只是一个劲地哭,说不出话来。我内心的情绪难以言说,五味杂陈。对于一个母亲,痛失自己的孩子是最痛心彻骨的事;可是我却又奇怪地松了一口气,我一定要告诉哥,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他会和澈南一辈子。

    可是哥,你在哪里

    我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我的手机估计也留在了废墟之中,所以,那条短信发出去没有

    、尾声02央澈南

    当我在电视上看到汶川地震这个消息时,眼前一片黑暗。当我看到都江堰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之一时,我痛恨为什么去四川的不是我而是他。

    他,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我马上拨通了他的电话、思蓓的电话、妈妈的电话,全部无法接通。我心如死灰。

    我听从了我内心最强烈愿望的只是,不顾一切地往四川跑。到四川的列车都停运了,我只好先买最快的机票飞到邻省,再找汽车进四川。

    飞机上短短几个小时,足够我回忆这四年来我与一个男人的感情。

    以前听思蓓说她的身世,也就随着她,觉得她这个哥哥可恶。但是真正接触以后,我才知道“可恶”是一个多么主观臆断的形容词。

    他那么善良。我最开始以“帮思蓓报仇”的名义去接近他,我已经深深自责了无数次。

    我不该带他去“暗红”,因为那里污染了他的气质。可是如果不去那里,我们的感情何来催化剂呢他唱歌的样子真迷人,我已经渐渐忘记我在帮思蓓报仇,我可能歪打正着了。

    后来,他照顾带病打篮球的我,无微不至,一次次地帮我敷毛巾,喂我喝药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对了,他送我的那只十字绣金鱼和那枚金鱼胸针我现在就带着,希望它们能保佑他没事。

    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当他惊喜地出现在我家门口时,我的心脏突然间跳动得剧烈。看着他乌黑的头发和干净的眼眸,我终于死心塌地地相信我爱上他了,不是怜悯、不是喜欢,是爱。这个男孩值得我珍惜,他跟谢思蓓完完全全不一样。

    思蓓从来没有在认真地跟我谈恋爱,她很随意,我也很随意,我俩都是玩玩。她从小缺爱,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种爱;我父母各自天涯,我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真感情。

    然而总有水露石出的那一天,伴随着针砭般的痛苦。

    他知道了思蓓的存在,他怀疑我根本不爱他,然而他更清楚地知道,他投注给我的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了。

    我想要补偿他,于是带他去了那个村庄。他看到了我和思蓓的短信,我把电话卡扔出窗外我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希望他相信我。为了保护我们的感情,我有难言之隐,我必须依着谢思蓓行事,不然她会把我们的关系公开,会让我们受尽世人鄙夷的眼光,我们更加不可能在一起。

    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原来乖巧的他,我没说话,他说他会努力变回去,只要我不离开那一刻我痛恨自己犯下了这么严重的罪。

    后来的事可以总结为顾此失彼、顾彼失此。一面是谢思蓓的纠缠,一面是他的专情,我被转得头晕。

    直到思蓓怀孕。

    知道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惊喜,是惊吓。我想了很多说辞去说服她把孩子拿掉,她不让;而他,也不让。

    我去忙着登记结婚、陪思蓓产检那段时间,他无声无息,不再闹了,他会为累了一天的我脱下外套并整齐地挂好,端给我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帮我把洗澡水放到最合适的温度,替我掖好被我踢掉的被子

    他问我,我还会不会陪他考研,我们还会不会一起去找工作,我心里泛酸,说,会的。然后他温暖一笑这个笑把郁结在我心中的感情全部给融化了。

    这么好的人,我居然会放手。

    如果我当初跟谢思蓓切得干干净净,如果我不顾一切地带他离开,如果我没有负了我们的承诺,那么现在在都江堰杳无音讯的就不会是他。

    风吹过我的脸颊,凉凉的,哦,原来上面有泪啊。

    风,你去告诉小北,我来找他了,他一定会没事,我再也不会放开他。

    感谢上天的眷顾,我收到了思蓓的那条短信。我欣喜又焦急地回复给她,可是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回复。

    5月13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已经夷为平地的都江堰的,我看着那些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尸体,看着人们抱在一起痛哭,我的心寒了一片。

    我找到了那个旅馆的废墟。我腿一软跪在地上。

    你们知道么,我曾经希望他们住的旅馆没有倒坍,我曾经希望我一见到他就冲过去抱住他然后再也不放手。

    小北,你在哪里,千万不要去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愣愣地去问那些搜救人员有没有救过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头发是黑色的

    我问有没有救过一个孕妇,有没有救出过两个老人

    他们说“孕妇,几个小时前救过一个,大着肚子的,已经被医院架走了”

    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在她附近有她哥哥,在她附近有她哥哥求求你们救他”

    我跪在地上徒手挖着,一块块砖地挖着,手上沾满了灰尘和瓦砾碎屑,有的地方还磨破了皮。我不停地喊着“小北”,希望他听到我的声音会奇迹般地醒过来,可是下面却没有人回应我。

    “哎是不是他”搜救人员叫我。

    我焦急地站起身来,跌了个趔趄冲过去。

    废墟下面,是我最爱的身影,他的双眼痛苦地闭着,全身都是瓦砾的灰,把他映得惨白,好像一朵要凋谢的白梨花。

    小北,小北你千万要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还有呼吸”搜救人员下到他身边大喊着。

    我的紧张得心脏差点要停掉。但当他们告诉我他的左腿被水泥板压着,很可能面临截肢的时候,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一直在废墟上叫他的名字,想让他醒过来。护士下去给他输液,我心急如焚,我祈祷不停。

    经过搜救人员的努力,他左腿的水泥板被移开了,他也被成功救了上来。一群搜救人员迅速地将他转移到医护车上,护士提着输液瓶跟着跑。

    我在最外围喜极而泣地跟着。

    我的小北,你终于有救了

    我跟着医护车到了简陋的医护帐篷里,护士告诉我他的左脚趾严重充血,左小腿僵硬、发黑,末梢循环几乎停止了。如果在平时较好的医疗条件下,他的腿可以保住,但在现在简陋的条件,他很可能面临截肢

    我的心一瞬间又跌入了冰点,我说他才二十二岁,他还那么年轻,他不能没有健全的双腿

    护士说她们一定会尽最多的努力保住那条腿。

    两个护士和我轮帮他揉搓了两三个小时。

    第三个小时的时候,他脚趾稍微有些活动,护士欣喜地说“说不定有救了”

    然后他醒了,我马上过去握住他的手,“小北,是我,是我你坚持住”

    因为从黑暗的废墟里出来,怕眼睛一下子受不了强光的刺激,他的双眼被盖着。他听到我的声音,有些犹疑,我知道他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没事的,没事的”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心里的激动和感激难以言表。

    到了第四个小时的时候,护士把手举到四十五度这么高,让他做踢腿运动。

    他踢到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飞出来了。

    我激动地说着谢谢,激动地抓着他的手放在眉心。

    夜里,我守在他身边陪着他。我跟他说了这次地震有多严重,跟他解释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有人来通知我们思蓓的下落。孩子没了的噩耗不期而至。

    小北很痛苦,说着他当时怎么护着思蓓,怎么护着那个孩子。他说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我一把抱住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怀里这个人,在最危难的时刻还想着为我好,我央澈南上辈子积了多少美德才换来这个无私的爱人

    在这个举国悲痛的五月,你活着,我活着,这就是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的最珍贵的理由。

    你在南方,名字叫北;我在北方,名字叫南,那是因为我们生来注定要进入到彼此的生命里,历经坎坷,在所不惜。

    地球是圆的,南辕北辙,最终也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相遇。

    我抱着他,说“我不会再放手。”

    他停顿了几秒,最终反手抱住了我,我的肩上感到有泪水滴落。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了,散花。

    这篇文是几年前就手写在本子上的,今年暑假终于有时间将它搬入电脑。记得那些与学习为伍的日子里,小北和澈南就是我最大的解闷剂。上课的时候也偷偷写过,各位小朋友不要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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