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部长脸色也不怎么样……董事长亲自带队，那是人家自己的公司，怎么可能因为拿他们一些好处费就给开高价啊？
“唐子帆……”
董事长微微蹙着眉头，轻声念了这个名字，看来也发愁。
唐子帆除了作为世家子会继承家业一点都不奇怪之外，本身也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钢琴家，上流社会有名的青年才俊而且洁身自好，几乎找不到可以攻陷的缺点，不好忽悠啊。
“我倒有个主意！”一直闷不出声的人事部长，一向主意最多，“我今天下午在很多招聘网上发布了我们的招聘启事，什么职位都招，以我们公司的名气，明天上午肯定会有大量面试者，只要差不多的，我们都录用，只是以前只有艺人是需要签约的，其他都是普通合同，这次我们承诺高薪、不管啥职位全都签成长年限合约，这样在唐子帆他们到达之前，我们在人员合约补贴这一块儿，可以多要求一些补偿，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职位都是些新手，我们只要在合约留个小漏洞，再把他们开掉就行，到时候只需要给他们点钱，补偿款大部分是我们的！”
“这个主意可以，那你明天一大早就安排面试，只要不是缺胳膊瘸腿的，都录用！赶在唐子帆到达之前，把这事儿做完！”
第三十四章 极品人渣
次日。
hg公司总部大楼里，果然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应聘者，大部分也都欢天喜地的拿到了合约，从一大早到现在接近中午，外面等着面试的人还排着长龙，而人事部里面，面试还在继续。
“席小惜，你确定你是面试经纪人？其实我觉得以你的条件，直接签艺人，应该有很大发展前景的。”
面试官一脸狐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非常清秀俊美的年轻人，光是这长相，他们每天跟那些大明星打交道，都依然觉得席小惜非常耀眼，不光漂亮、而且这种纯天然的好看和干净，脸部识别度相当高，在圈儿里靠脸吃饭都没问题，更何况还是音乐学院的优等生，专业也一定不会差……他们经常会接待一些这种学生，一个个无不是挤破头向往娱乐圈跻身，还真没遇上一个想当经纪人的！
“恩，我没有钱投资，而且性格比较保守，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在幕后比较合适。”
席小惜有些腼腆，很诚实的说出他的难处，要钱他没有、他也不会陪睡，他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能多挣些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
“唉，那好吧。”面试官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大部分都是要自己出钱起步的，公司都不愿意担风险，更何况他一个小主管说了也不算，现在公司又要被收购了，多事之秋肯定不会再花钱捧红艺人了，“你条件不错，看看合约吧，我们有两种合约，一种是普通员工合约，试用期三个月，期间薪水是70，试用结束后月薪三千块起步，慢慢根据工作年限涨；另一种是长期合约，一签就是十年，是作为公司为了培养金牌经纪人的培养计划才制定的，签了之后会得到重点培养，而且没有试用期，薪资起步八千块，会直接负责专属艺人，每月都有从负责艺人的收入中额外提成奖金。”
事实上，这都是骗人的，也没有写进合同里，部长果然是老奸巨猾，一般人都会想，hg这种大公司骗应聘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还这么贴心的把两张合同的区别和薪资待遇都解释的清清楚楚……所以几乎没有认真看合同的，大家都不约而同选了第二种，给钱多、未来又有保障，傻瓜才不选呢！只不过，过不了多久他们被解聘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合同是保障公司单方面权益的，维权都没处维！
至于席小惜嘛，他本来就比大多数人还单纯，又没什么社会经验，现在更是缺钱……这事儿上，他不会比别人聪明，只会比别人更“倒霉”罢了——
“我签好了，请问什么时候上班？”
面试官，看了看手里的“卖身契”上，娟秀清逸的字迹，笑了笑——
“哦，你回……”
你回去等通知吧。
官方用语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哪儿有岗位给他们上班？反正下午开始谈判，收购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完事儿了就该跟他们谈解约了。
却不料，他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从另一扇门推门而入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打断，里面内扇门通的是大楼内部人员——
“喂！我的经纪人什么时候到！你们这是什么办事效率啊？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
席小惜愣了一下，显然，这张同样识别度很高的脸，他也是认识的，是一个很有名的流行歌手，叫什么来着……他们上课还分析过这位大明星的作品，记得他的老师当时非常鄙夷，认为这种人除了长的帅、包装砸钱狠之外，音乐几乎是一无是处，完全是糟蹋了很多天价买来的词曲，红的毫无道理。
面试官的脸迅速摆上一副献媚的表情——
“哎呀，陈松啊，实在太忙了，忘了……要不您稍等一下，我尽快……”
心里，无数草泥马呼啸而过，脸上，还得陪着笑脸。
外人不知道，这个大明星还是董事长的亲外甥，在他们公司也算是皇亲国戚，能不花大价钱包装么？他的身价完全就是包装出来的，一个累死后期的录音棚歌手，调都唱不准，也不知道每天牛什么！可是就算是现在要被收购了，陈松已经是摇钱树了，现在是他们跟唐氏谈判的重要筹码，他们这些基层人员依然得当祖宗供着！
“尽快什么，今天就给我办了！今天早晨的通告都没人叫我起床……我们公司没人了么！”
陈松一向横行霸道，就算公司被收购，关他屁事，他这么大名气，一样会是新公司的大红人，根本就不知收敛。
“呃，这个……您看，我们正忙着……”
招聘的事儿，在唐氏团队到来之前必须结束，而且招的人越多越好，他这儿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哪儿有时间管他那些破事儿，起床自己不会起？你是小学生么！面试官憋了一肚子火儿不敢骂，还是只能陪笑脸。
再说陈松的经纪人的事儿，五个月换了六个经纪人，那是他们不给安排么？
第一个是女孩子，他酒后把人家强奸了，董事长花了不少钱才把事情摆平，女孩儿是哭着辞职的；第二个是个资深金牌经纪人，人家是身怀有孕已经停止工作了，他们费了好大劲请来应急的，本以为那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他不会乱来了，结果他为了发泄不满故意把孕妇绊倒摔下楼梯，流产了，官司现在还打着呢！
从那儿以后，再没敢给他安排过女性。第三个经纪人是个男孩儿，他硬拉着人家陪他去狐朋狗友家吸毒，结果一群人吸h了之后把人家男孩儿糟蹋了一夜；第四个，他飙车带着经纪人，结果出了车祸的时候，他把人家挡在前面，那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第五个，赌博嫖娼，出了事儿拿经纪人顶罪，经纪人现在还在看守所……
总之，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他还能怎么给这种极品人渣安排？
“你在忙什么？有什么事儿比我的事儿还重要！”陈松不满地瞪了面试官一眼，目光随意地朝站在面试官身边的人身上扫去，突然眼睛一亮，满眼惊艳，“他是干嘛的？”
陈松指着站在那里、面对眼前的突发状况显得有些手足我错的席小惜。
“呃，他……”
面试官有些为难，这份有猫腻的合同虽然是骗人，但无非是拿他们凑人头，到时候他们不用上一天班，还能得到少许补偿……又不害人。
这男孩儿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干净单纯的，他可不想把人家往火坑里推！
“您好，我是来面试经纪人的……”
席小惜一直都很有礼貌，尽管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家伙，还是很规矩的应着。
“行！就他了！你给他办入职手续……你今天就可以上班了，跟我来，我们先去我独立的休息室里好好互相了解一下。”
后半句是跟席小惜说的，两眼放光的男人，那句意味深长的“互相了解”……面试官中途几次张了张嘴，他不愿意把席小惜往火坑里推，但是这事儿，他真的不敢管。
“啊……好，好的。”
看到面试官没说话，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的席小惜，匆匆跟上了那人的步子……工作自然是要服从安排的，再说了，一工作就能给一线大牌明星做经纪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席小惜一边小跑着跟着这个陌生的步伐，一边在心里不断的自我安慰。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紧张的心跳都不对劲了。
第三十五章 下药？来的真是时候！
“以前做过经纪人？”
“没有。”
“你为什么不应聘歌手？”
“我觉得做经纪人应该人际比较简单，更适合我。”
“呵，还挺单纯的，真好！去倒两杯咖啡来，我们聊聊，咖啡机在厨房左手……”
“哎？咖啡机？”
“你该不会没用过吧……唉唉，那算了，冰箱里拿两支鸡尾酒来……”
“两支？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我不会喝酒。”
“啧啧，还真是纯的可以了！那玩意儿跟饮料一样，没什么度数的，就是预祝一下我们合作愉快，我这儿没什么上不上班时间，不录音不拍戏的时候，都是休息时间！快点拿来坐过来！”
席小惜没办法，这位大明星的坏脾气，他刚才已经见过了，现在对他已经比刚才对面试官好多了，他也没敢奢求什么，只好顺着陈松。
说陈松爱耍大牌，可不光是他的脾气坏、对人态度差，就拿着休息室来说吧，娱乐公司除了行政职能之外，就是各种录音棚、会谈室、琴房、练习厅、舞蹈室什么的，艺人们的确是没有明确的上下班时间，一般也就是工作需要的时候来一下，他可倒好，叫他来谈合约、录音中间休息什么的……必须有跟别人不一样规格的休息室，他是公司的一哥，就得不一样待遇，所以才有了这间跟公司格格不入的大套房，也真是听着都新鲜了！
“这个可以么？”
席小惜拿着两支瓶装鸡尾酒过来询问，这人要光是脾气大耍大牌，倒也没什么，席小惜的脾气那么好，根本不会跟他计较，席小惜是觉得……这人盯着他的眼神不对劲。
要说工作，他的确没什么经验，七年前才16岁，打工也无非是快餐店端端盘子洗洗碗，不费什么心思，可是现在这种跟大公司签约的正式工作，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是从零学起。可是要说经验，他倒是有一些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起来的“经验”，比如说，这个人看他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那几个恶魔……直到这一刻，席小惜面对男人直勾勾的、充满贪婪的眼神，他已经不是16岁的席小惜，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刚才紧张什么了！
“可以，坐吧。”
陈松接过酒，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席小惜点头应了一下，却选择了这个偌大的沙发上，距离他最远的一处才坐下。
这么远的距离，让陈松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我跟你直说吧，你当经纪人，没前途的！就拿整个hg来说，除了我，没人敢要你！”自负张狂是一回事，不过陈松这话倒也没说错，有些事隔行如隔山，就算是叶离也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你这张脸很好看，身材也好，不光漂亮，而且识别度也很高，没整过对吧？”
要是花重金整过脸的人，还来做什么经纪人？不都为了当大明星挤破头么！
“恩……我没觉得自己好看啊，我是个男人，想凭本事吃饭，再说了，长得好不好看，跟我的工作性质没什么影响吧。”
好不好看这事儿，席小惜有点儿底气不足，虽然他自己觉得无所谓，可是就算他不去回忆多年前那段屈辱的经历，最近找工作的事，一连串狗血遭遇……
“呵呵，我就这么说吧，男艺人雇用你，带你出去工作，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很抢镜，非常碍眼，女艺人雇用你，只要被拍到就会绯闻不断……经纪人就得有个经纪人的样子，你，只有我敢用！”
陈松的确有一张天然英俊的脸，有这种自信也不奇怪，公司的人私底下都骂他“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不过他说的这事儿，确实在理，至于说这些的目的嘛……
“来吧，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你跟我，不会亏待你，就凭你的条件，别说是经纪人，就是你想在演艺圈发展，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以后在剧本里帮你安排几个角色，包你红！”
他这是在强调自己的重要性，让这个单纯的小东西以后不敢反抗他！
席小惜尴尬的笑了一下，话里话外已经都听明白了，可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这个男人没安好心！尤其是那句“伺候”，多年前，那几个恶魔说过这话，一边说一边狠狠的作践他，现在听起来都无比的刺耳！
但是自己需要钱，入职就八千块、每月还有高额提成，再加上自己做陈松这种人的经纪人，提成会多的吓人……以他的资历，如果拂袖而去恐怕再也找不到这种工作了，家里很需要这笔钱！
“恩，预祝我们工作愉快！”
席小惜闻了闻那所谓的“酒”，的确一股果香，像果汁汽水，瓶子上标的度数也很低，终于放心的举起来，同时特别咬重“工作”两个字。
暂时先凑合几个月攒些钱吧，反正对陈松这种人，平时见面就在公司和工作范围内的外出活动，他只要避开所有的危险情况，应该能让他知难而退吧。
只可惜……席小惜不知是太妄自菲薄、小看了自己的魅力，还是太不了解这个男人的胡闹成性，肆无忌惮。
“席小惜，你去便利店帮我买烟。”
“恩，好的。”
对好脾气的席小惜来说，既然拿了那么高的薪水，就算陈松恶劣的把他当保姆用，他也不会计较。
只是他没想到，他才刚出门，这个恶劣的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粉末，熟练地倒进他喝了一半的鸡尾酒里。
这事儿，陈松干的驾轻就熟、屡试不爽，为什么非让席小惜拿鸡尾酒而不是水呢，不就是因为这玩意儿更能遮盖药粉味儿？男人嘴角扬着得逞的笑脸，今天中午没什么事，反正这里没人打扰，正好好好享受一下，不过毕竟这是公司，如果大声呼救就麻烦了，把席小惜骗出去到没人的地方，他又等不及……对这种单纯又保守的小美人，这招最好使还不费劲。
“你的烟。”
很快，席小惜回来了。
“你会唱歌？”
“恩，会一点。”
“那唱来听听吧，先把剩下这点喝了，这玩意儿基本没酒精，就当润喉了。”
这理由，说得多冠冕堂皇。
席小惜知道那东西不会醉，再加上楼上楼下跑了一通确实口渴、也没舍得在便利店买水，说了声“谢谢”，便把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
“那我唱一首……”
喝完刚站起来，突然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席小惜一个踉跄，陈松立刻起身快步一把将人扶住——
“不舒服么，那就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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