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在了。去了另一个地方。
於是我们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人生从此开始绕著不同的诡计运行。
人生不允许假设,我无法假设如果父母还在,我会怎麽样,我只知道,我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够放弃。
我在浴室大哭一顿,温热的水冲刷下来,把我的眼泪冲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我拨通了那个星探的电话,约好了时间详谈。
躺在床上,我突然不放心严梧,光著脚跑到严梧的房间,却看见他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哥。”我轻轻地叫了一句,像是会把他吓到一般。
“我睡不著。”他有些委屈地说道,像是在撒娇。
我这才慢慢地安定下来,走到他窗前,和他拥抱在一起。
“哥,不要担心,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有温热的东西沿著我的脖子一路往下流。
我轻拍著严梧的背,像是在哄孩子,“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憋著。”
严梧哭得越来越大声,像个无措的孩子,彷徨而又迷茫。
哥,我们只剩下了彼此,为了彼此,我们都要坚强。
那天晚上,我们像是小时候那样,相互搂著睡觉,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
作家的话
哎哎,造孽的两兄弟在後妈笔下。。
严桐27
我办了休学,签了合同,自此彻底地进入了另外一个领域。
我已不再是学生,而是一个所谓的艺人。
真的是要出了学校,才能察觉出老师到底有多好。
我没有经过专业的声乐培训,更没有舞蹈的基础,一个多月来,我就只能从这些最基本的学起。
我的声乐老师还好,舞蹈老师简直就是个暴君,天天恨不得拿鞭子抽我。
“严桐,你只有一个手吗?为什麽平衡都掌握不了?”
“你身体怎麽会那麽僵硬?那个身体是你的吗?”
“你连你身体都控制不了,你说你能控制住整个舞台吗?”
我被骂得像个孙子,但是我还不敢还嘴,人家又是金牌编舞又头牌教练,反正由他来叫我练舞,就是我祖上积德,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不容易一个月培训期过去了,结果公司上层整顿改革,介绍我进来的杨经理的後台都被赶下台了,本来给我准备的那些华丽丽的打造计划全部泡了汤。
最後只能让我去参加我们公司举办的一个大型歌唱选秀节目。
那是个选秀大热却没有限娱令的年代,选秀舞台上红过很多人,当然,红得快,消失得更快的也大有人在。
我就是在那个坏境下出来,风光过一段时间,但是又差点被淹没的那类人。
那个节目很火,还在分赛区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毕竟人长得不错,唱歌水平也不错。
一路过关斩将,我很轻松,无论是评委,还是人气,我都是遥遥领先。
我的每一次演出,都有大批的人举著我的名字为我加油,他们自称是“梧桐叶”。
严梧也会在学习之余,在网上找我的视频看。
有时候,我会陪他一起看,每次都会收到他怀疑的目光,“啊,小桐,那个真的是你吗?好帅啊!”
我会很自恋地摆个充满力量的姿势,然後得意而又欠抽地问道“你不觉得其实我本人更帅吗?”
严梧无辜地摇头,最後两个人就笑闹著抱成一团。
严梧高考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慢慢地从选秀选手转向一个合格的艺人,接一些不大不小的配角,寻求在电视上露面,和那个选秀节目的十强选手合出一张专辑,唱一首不温不火不是那麽好听的歌,在女歌手的v里扮演男主角,参加些公司电视台里的活动,总之就是活动不断,但是没有那个活动能够让人印象深刻。
高考成绩出来,严梧考了全市第八名,那个成绩算是他的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我刚刚帮他查完成绩,告诉了他,他就跑到爸妈遗照前嘀咕“爸妈,我考了全市第八名哦,是全市,不是全班哦。哎,现在是全国名校随我挑啦,而不是学校挑我了。”
严梧很得意,我也很得意,我跟我的经纪人,外加我的经纪人下面的那些没啥名气的艺人得瑟起来,“我哥今年高考考了全市第八啊!”
我们这些人年纪都差不多,最大的也不过是22岁,平时一起被前辈欺负,一起抱怨,关系都不错,也玩得来,所以毫无顾忌地就跟他们得瑟起来。
他们纷纷道起喜来,称赞我哥牛逼。
对於这些赞扬,我是来者不拒的。
“哎,小桐,你年纪这麽小,为什麽不跟你哥一起念书,看你也不像我们这些不肯念书的人啊!”年纪最大的ark问道。
ark平时就像大哥哥一样关照我,我也不打算瞒著他,索性就告诉了他,“本来我也是s高的学生,不过成绩不是很好就是了,我父母出了意外,没钱,我哥成绩好,我就辍学出来赚钱养他。”
ark拍拍我的肩膀,“好样的,老子就是佩服你这种有担当的男人!”
前段时间不是还把我当做小屁孩吗?现在居然就把我当做男人了?
成绩出来之後就是填志愿了。
我和严梧第一次那麽严重的冲突起来。他要学医,我不反对,但是他想去北京b大学医,这我就反对了,我希望他留在这个城市,t大和j大的医学院根本就不比b大的差,而且离家近,不能每天回家,一个星期也是可以的。
“小桐,我那麽拼命地念书,就是想去最好的学校。你不能因为舍不得我就让我放弃我的梦想。”
“哥,可是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怎麽能舍得去那麽远的地方。”
“小桐,我们最终还是要分开的,但是我们是兄弟,我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距离而有所改变。”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哥,你想想我好不好?你在学校,你有同学陪著你,可是我呢?我每天回来就只剩下这个空荡荡的房子,说句话都是回音?你要我怎麽办呢?”我说著说著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难以忍受没有严梧在的日子。一天都难以忍受,纵使我回不了家,但是只要想到我最後的堡垒是空的,没有那个我爱的人在那里,我就觉得绝望。
我听到严梧沈重的叹息,最後是那一句“好,我答应你,不去北京。”
即使是险胜,我还是心有余悸。
若是严梧铁了心要去北京,我真不知道我会怎麽做。
也许,我也会采取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在各自去学校之前,我们六个聚了一次餐,买了熟食在我家吃饭。
据说是文定怕我走在街上被围追堵截,所以不肯跟我一起出门。
其实,他真的想多了,我的人气没那麽高,最多被认出来,然後拍张照,签个名,我又不是大腕,没那麽多的粉丝上演那种追捕的戏码。
严梧和季萱也没那麽形同陌路了,像是普通朋友那样相处著。
肖凡考了全市第二,她不想去北京,就进了s大,文定发挥的也不错,进了t大。这让我怀疑肖凡是为了文定而选择留在s市的。
景岩和季萱全部去了北京,景岩在b大,季萱发挥失常,在f大学法,也算是不错了。
看到他们一个个马上变成了大学生,我心中还是隐隐有点羡慕的。
似乎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作家的话
继续懒,不想分段明天最後一章严桐的回忆。然後就开始现实了。
严桐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