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50号,严梧是17号,所以我们走到三楼的时候,我进了第一个教室,他在我们隔壁。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这一次算是我从小到大以来,最紧张的一次考试了。
文定的学号也挺靠前的,所以在这个教室里的那些人,虽然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是没有我被众人质疑时跳出来为我辩解的人。
还有大概十分锺的时候,我看到严梧从窗口走过,大概是去上厕所。
我急忙起身跑出了教室,跟上严梧。
我们在厕所里,谁都没有说话,并排站著。
“小桐,你紧张吗?”
“不紧张。”
“那就好,放轻松。”
我们拉好裤子,然後去外面洗手。
他先走,我跟在後面很近的距离,像以往一样,我很喜欢近近地跟著他,看著他。
他突然停下来,我走上去,他便拉住我的手,十指紧扣。
我有些呆愣,严梧却是一脸坦然。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太过矫情,被严梧那柔柔软软的手一摸,我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
一次考试而已,这麽紧张,真是没用。
到门口的时候,严梧紧了紧手指,然後松开我的手,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温和而有坚定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了一下,整个人就跟著温暖起来。
考试考了一天半,第二天考完英语之後我就开始无力。
我占了严梧一半的椅子,趴在他的背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严梧就这麽一动不动地由著我趴著,和我有一茬没一茬地瞎侃,我恩恩啊啊地回应著,他也不烦,还是好脾气地继续说著。
直到老师进来,我才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是周五,又是考了试,大家都兴奋得很,老师在上面讲,下面还有一大拨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文定转过身来,小声地问道“听说今天会早放学,去打篮球不?你好久都没有去打了,也不怕手生?”
我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摇头,“我元气大伤,需要恢复,明天你来找我,我找我们区那几个初二初三的,我们好好打打。”
文定看我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强求,伸手蹂躏了一下我的头发,便回过头去。
那天晚上,我不到八点就睡了,第二天七点多才醒过来,严梧也难得的睡懒觉。
我小声地起床洗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严梧已经醒来了,坐在床上看著我,穿著卡通的睡衣,眼神迷茫,明明比我还大一岁多,但是就是觉得特别小。
然後我就忍不住过去捏他的脸,像极了纨!子弟调戏良家妇女,哦不,是妇男。
“小桐,你又欺负我。”
我嘿嘿一下,下手更重,只把严梧的小白脸捏得通红,才得意地松开手,“真好玩。”
严梧从床上下来,脚丫子直接踩到了我的光脚上去,疼得我差点掉眼泪。
严梧扬起笑脸,得胜一般地晃进了卫生间。
边刷牙边含混不清地和我说话,“昨天不是累得很吗?怎麽今天这麽早就起来了?”
“八点半约了文定他们打球呢。好久没打了,手痒了。”
严梧洗漱完毕,出来找衣服换上,“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你去打,我看著。”
我和严梧吃完早饭,就下去了。
秋高气爽,天气异常晴朗,连人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
文定他们都还没来,严梧坐在长椅上,塞著耳机听歌,我拿著篮球在一旁练习投篮。
许久未碰篮球,果然手有点生,在罚球线上投了好几个,都没能入筐。
找到了一点感觉,又退到三分线以外,试了几次,才进了一个。
投得累了,回头看严梧,他发现我在看他,立刻露牙朝我笑,笑得我心神荡漾,再也安心不下来。
幸好文定过来了,後面居然还跟著景岩和季萱。
我异常诧异,文定不是和景岩是情敌吗?现在这世道,莫非情敌都能和睦相处了?
景岩一如既往很有礼貌地朝我笑,我也顾不上尴尬,立马回应。
文定搭著我的肩膀,“你小子每次见你笑,就觉得天地无色!”
我愕然,“有这麽可怕?”
“文定大概是说你笑得阳光吧,连这太阳都被你比下去了。”景岩笑著解释。
我转头去,眯著眼睛看看文定,你小子会说这麽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