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同性恋还是什麽,我只知道你是我们的老二。”老四也是拿起酒杯,即使不善喝酒,也喝得一滴不剩。
我那一刻是真的很想流泪,感动的。
最後我还是忍住了,喝了好几杯子酒,才把眼泪给压了下去。
四年的兄弟,我失去了铭之,但是还好,我还有老大和老四。
毕业证一大拿到手,我就被我爸妈给彻彻底底地拉进公司。
整日大堆大堆的工作要处理,偶尔得闲,还得去铭之那里蹲点。
我窝在车里,还真的被我逮到过几次,但是等我下车的时候,铭之已经走进了小区,而我则被他们尽职尽责的保安拦在门外。
“老子不要你拦,也近不了他的身,你他妈地叫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心情很恶劣,然後就朝著那个保安发飙。
“近不了身你还死命地往上靠,你才叫那啥多此一举。”
你看,一个保安都比我文明,不把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生理反应用嘴巴说出来,而是用那啥来代替。
这就是恼羞成怒的典型表现,不仅是恼羞成怒,还是色厉内荏。
见了大概十七次铭之的背影之後,铭之突然找到了我。
那个时候我正被我爸毫无面子地骂了一顿,心情正差著呢。
漂亮的女秘书来告诉我有位年轻帅气的夏先生找我的时候,我几乎是从我那张德国定制的高档皮椅中弹起来的。
铭之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平复激动心情。
许久没有面对面的见过了,我能不激动嘛!不仅是面对面,还是铭之主动来找我的面对面!
我吩咐秘书去倒茶,然後故作镇定让铭之坐。
我在那一刻发现其实我还是很感性的一个人,想想当年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的两人,现在再看看相对静默无言的两个人,怎麽能够不唏嘘啊!
铭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著庄勉从景德镇带回来的青花瓷茶杯,真是极其协调。
“这杯子很好看。”铭之先开口了。
我笑笑,“我弟弟买的,我一向没有多少艺术细胞。”
“庄励,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我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避我如蛇蝎,现在过来找我,必然是有事了。
“事成之後,你要干什麽事,都悉听尊便!”
铭之那句掷地有声的话,害得我手一抖,差点打翻了那泡著上好毛峰的上好茶杯。
我的心思转了一百转,本来我是真没点坏心思,是真没有,但是铭之一提醒,我心底所有阴暗的小心思全部开始策马奔腾,轰轰烈烈起来。
“庄励,你不信?要我写张协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打断他,“你说吧,要是我能帮的话,我绝对帮。”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华兴科技的手机被爆料有强辐射,此传闻一出,华兴的股票一路狂跌,如果没有什麽应对对策,估计离破产不远了。”
这个我知道,最近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华兴高辐射的报道,搞得沸沸扬扬。
其实,我一直不太知道铭之家里是干什麽的,只知道肯定不差,从他的穿著用度,还有那个家住的小区看来,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没想到的是,铭之居然是华科家的太子爷。
华科近年来发展得实在是太快,遭人记恨,招来了这麽阴狠的报复。
“你要我怎麽帮忙?”
“你是广告业的,肯定认识很多知名的报纸杂志,甚至是电视台,我想请你出面,帮我引荐一下,我需要媒体帮我澄清。”
“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庄励,现在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先回去了。”铭之站起身来,向我告辞。
我先前已经承认,我现在实在是感性得很,铭之的起身来开,我是死心眼了偏要认为他是不愿意见我,他是抱著多呆一秒是煎熬的心思。
然後,我说了那句让我和铭之开始互相折磨的话,“铭之,你说的那句悉听尊便是真的吗?”
铭之的脸上在短短几秒内变换了多种表情,震惊,屈辱,愤怒,最後转为淡淡的不屑。
“我说到做到!”
“你知道我要什麽?”
铭之不屑地嘲讽,“你的那些心思我不知道,还请你说清楚!”
铭之脸上的那种轻蔑,让我愤怒,那种对我情感的否定,让我歇斯底里,我忍不住开始咆哮,“你不知道?好!那我仔仔细细地告诉你!我要你!老子要你!清楚了吗?”
铭之怒视著我,然後带著怜悯的笑意,“事成之後,我就洗干净躺到你床上去!”
“我等著你!”
铭之愤怒地摔门而出。
我颓然地倒回沙发上,伸手去拿仍是冒著热气的茶杯,但是手抖得厉害,怎麽都无法成功。
我那时有种很深重的无力感,那是一种持续的失控所造成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