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可以,但,”
“嗯。”
“技术我已经不要求,但是你要敢弄伤我一点,我就会弄死你。”
“呃……”
关于那一夜所发生的具体细节,已经难以详述,可以确知的是叶楚澜第二天醒来,身心仍处于愉悦的状态中,而要不是被身边的人搬起压住自己半边膀子恶狠狠甩到一边,他也许还在做梦。
秦绎带着起床气和别的什么气在床头柜一阵乱翻,找出一张名片来贴在叶楚澜脸上。
“这应该是岛上的夜店老板名片,你打给他们,让他们找几个最好的店员给你培训,费用找我报销。”秦绎压低着有点沙哑的嗓音。
“咦……”还半梦半醒的叶楚澜没回过神来。
秦绎把他往床下踢。“快点去!我受够了,我都已经身染绝症了,你要我连人生最后一点享乐都这么悲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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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澜心思很重地套着衣裤,想那名片其实还很新……没有指纹也没有折痕,也许秦绎只是被人社交了名片,如此而已。
这种人如果还在寻花问柳,真的是很让人无话可说的一件事。
叶楚澜穿好裤子。回头看秦绎,他枕着手臂,用仍然乱生气的表情看着手机。“那我走了。”叶楚澜说。
“别吵,”秦绎回给他这句话,全部精神都集中在eail上。
叶楚澜不由得自问自答地想难道我的用途就是按摩棒吗?
然后立刻替宁可看邮件也不看他一眼的秦绎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根本连多功能的按摩棒都比不上。
他回到自己房间,换了t恤,手指无聊地玩着那张名片。一时兴起,他翻过名片背面看了看。这家叫做tetation的酒吧设在锦字楼?这好像是他爷爷手下的生意。
s岛上娱乐业发达,青雨帮能有涉猎不足为奇。叶楚澜本来对这些事是丝毫不关心的。但是拿着秦绎给他的名片,他坐不住了。
“这个人有来过店里吗?”
“没有见过?那么下次要是见到的话,立刻通知我。”
叶楚澜做了一通联络,从他叫做锦叔的前辈那里叫来了s城最大夜店的老板。
至少这家店并没有秦绎时常到访的记录,叶楚澜低霾的心情稍微和缓。叮嘱老板“你们全国的店联网吗?总之替我盯着一点。”
一连声的“是的,少爷”以及“不知道少爷莅临,我们招待不周,想请少爷晚上移驾锦字楼设宴赔罪。我们这里不仅男女招待是s岛最好,厨子也是一流的……”
叶楚澜摇了摇头,丢下一句“我就麻烦你们这一件事。另外,别这么叫我,你们店里的也是‘少爷’,听着奇怪。”
他毫无留恋地把s城拥有最好男女招待的夜店老板从自己面前赶走。即便不是演员,即便没有他爷爷的这层关系,叶楚澜要是勾勾手指,何愁没有美男美女送上床来?但是他仍然保持着一点洁癖。即使是为了成为更好的按摩棒,他也难以和在他心中价值不够高的人发生肉体关系。
做完这件事,叶楚澜回到秦绎那里去,打算说“白天夜店是不营业的”,然后继续进行二人的练习,反正他也看得出秦绎多少有些认栽了。
结果只见到那个叫aria的护士,看到他是昨天留下过夜的男人,在料理台边忙碌的那个女人露出并不太单纯的笑容“jax?你最好赶去安慰他,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他心情不是太好,他在洗手间。”
叶楚澜狐疑地向客厅尽头走过去,没有两步就听到令他揪心的声音。
他停在跪在马桶边的人身边,冲水的声音掩盖了秦绎干呕发作之后疲累的喘息。叶楚澜伸手,碰到他肩膀,想去扶一扶。
秦绎扭过头,这时候的他脸色很差,比那次半夜赶到录音室时略微黯淡的状态更令人难过。
叶楚澜刚想说点什么合适的,秦绎发怒地瞪着他,冲他吼“去了吗?”
叶楚澜还没有来得及摇头,秦绎随便不知道拿起什么东西就朝他甩过来,叶楚澜侧了侧身,电动刮胡刀划着抛物线砸在地毯上。
“有你这样的吗?我都已经这么惨,你的技术又那么差,现在这种日子还有什么指望?”
叶楚澜刚动了动嘴唇,aria在那边,心情愉快地喊“jax,我弄好了~再过来吃一次早餐~”
☆、才思枯竭了呢
“帅哥,你要不要也添一点?”aria冲叶楚澜笑,笑得他心里有点发毛。回头想找点什么东西给胡乱披着浴巾的秦绎搭上,对方却不爽地用刀叉碰撞着碟面。牛奶燕麦粥,培根和吐司烤到中等焦,还有煎蛋,这是正常的早饭,不过叶楚澜看了刚才的场景,有了一些心理阴影,开始想象自己若是天天吃这些贫乏食物也一样会吐。他接受过西方教育,却仍然是完全中国的胃,不由得在饮食上也为秦绎担心起来。
秦绎却只是不耐烦地敲了敲叉子,过了一会就开始喝面前的粥,aria说“秦绎,吃这个煎蛋,刚刚的全部吐掉了。”秦绎拒绝“我才不要。你煎得很油。”aria变脸,把煎蛋倒到秦绎的碟子里。“jax竟然在说我做的东西不好?你天天吃的都是什么?给我全部都吃掉,不然下次打针是会很痛的。”
秦绎难得地在这个混血女子面前反抗程度非常有限。可叶楚澜怎么也看不过去,心疼说“不要让他吃了,难受又会想吐。”
aria叉腰“我是看护还是你是?”眼神煞得叶楚澜只有低头,大概也有点明白秦绎为何这么乖。
早上大概折腾很久,叶楚澜看到秦绎的脸色依然苍白,然而吃进了热的东西,稍微有些血色。他把手扶着他的肩,低头靠近他的耳边,悄声说“你不要太勉强,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没过多久,被叶楚澜叫醒的锦字楼名厨的特制的早茶set就到了。叶楚澜端了一碗海鲜粥到秦绎房间,秦绎已经躺平在床上。见他来,说“你正好,我的手机在桌上,帮我读一下eail。”
叶楚澜端着碗倾到他面前,柔声说“你要不要再吃点别的。”秦绎嫌恶地扭头“你是要撑死我。”
叶楚澜低头,看到秦绎确实不要。来来回回忙了一个早上,他自己却还什么都没有下口。于是他就打开扣得好好的粥碗盖子,自己喝。
那粥应该非常烫,秦绎斜眼瞟了瞟一口一口默默无闻喝粥的叶楚澜。这个人又切换回静音模式了。他突然有一些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刻薄话。叶楚澜不像秦非,他要是打秦非一巴掌,秦非只会毫不给面子地报仇回来。可是叶楚澜只是叶楚澜,和他非亲非故,甚至说不上非常了解。这样的人,其实随时都可以离开他,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叶楚澜吃了一半,想起什么,抬起头来“你要我看什么eail?”
秦绎说“你先吃完再说。”
叶楚澜舔了舔嘴唇,伸手够到手机。“我看看,我还是拿回去吃好了。”
秦绎按着早上起一直在发痛的半边脑袋,心平气和地“你给我念完再走。”
叶楚澜正好没听见。问“密码是什么?”
“耶稣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