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吉挂着眼泪露出个得意的笑。
靳寒州不想理他,径自向前走,路吉捂嘴偷偷笑,几步冲过去蹦到靳寒州背上,靳寒州接住他,顺手捏了捏他的小屁股。
“州州,我喜欢刚才那个红色的泳裤。”路吉撒娇,“我们去买吧。”
靳寒州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个大红色泳裤的样子,不禁一抖,那是来了一身大姨妈吗?
他冷静地转移话题“你看那些救生圈像不像甜甜圈?”
路吉分分钟口水要掉下来。
靳寒州也是服气,只要提到跟食物有关的话,立刻就能流口水,这是有多馋?
路吉两条腿夹着靳寒州的腰像骑马一样用力,嘴里还发出得儿驾得儿驾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拍靳寒州的屁股,搞得靳寒州想抽他。
两人换好泳裤以后下水,靳寒州会水,路吉则是只旱鸭子,靳寒州就租了个大大的救生圈,让路吉趴在救生圈上,他拽着救生圈。
正值盛夏,阳光不要钱一样洒下来,照得人的皮肤由里到外散发出一股暖暖的热度,水里却是凉爽的,泡在里面是刚刚好的舒服。远处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打过来,一不小心就会被浪头盖住,靳寒州一个没注意,路吉趴着的救生圈就被海浪推远了。
救生圈上的路吉瞬间泪奔“……oo ……州州救我!”
靳寒州看着路吉逐渐远去成一个黑点,还在不断飙泪,不由想笑,结果又一个浪头过去,路吉竟然没有浮出水面。
靳寒州的笑猛地一收,整颗心都发了凉,他听到自己的牙齿格格碰撞了两下,心因为极度恐惧而剧烈收缩,他一个猛子扎进海里,拼命朝路吉的方向游去,游到半途却又看到路吉两条胳膊勾住救生圈,浮出水面开心地冲靳寒州大喊“州州,在水里憋气太刺激了,海水好凉好舒服!”
靳寒州心想,确实刺激,多来几下他都能得心脏病,他一言不发地游到路吉身边,沉声问道“好玩儿吗?”
路吉软软的头发贴在脑门儿上,一头一脸的水,显得稚子一般天真无辜,他拼命点头,开心道“好玩儿!”
“好玩儿是吧。”靳寒州冷笑,迅速将路吉扯下水,拽下他的泳裤,照着肉呼呼的小屁股就是两巴掌,路吉泳裤都差点被水冲走,一手拽着裤边,一手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地控诉靳寒州“州州你讨厌!为什么打我!”
“还敢不敢在水里憋气了?不会游泳还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靳寒州沉着脸,刚才的恐惧具有惯性,还残留在身体里,让靳寒州心有余悸。
路吉不服气,伤心地抹着眼泪在水里扑腾。
靳寒州拽着他的泳裤松紧带往岸边走,路吉边哭边往反方向挣扎,突然一个浪头拍过来又退走,路吉差点被水流冲走,“哎?”了一声随手扯住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靳寒州“……”
靳寒州“……”
靳寒州“……”
靳寒州额角青筋都蹦起来了,咬牙切齿道“路吉吉!”
路吉把靳寒州的泳裤褪到了腿根,立刻挪开视线,改抱住靳寒州的大腿,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就已经黏哒哒地开始害羞“州州,你不要脱裤子嘛,会有人说你耍流氓的。”
这是谁的错,害他差点三点全露,靳寒州几乎吐血。
等两人上岸,他们原先穿过来的拖鞋只剩下一双,还有一双不知道被谁穿走了,靳寒州让路吉穿,自己赤着脚,打算走到更衣室去换回自己的衣服鞋子。
沙滩里有贝壳碎片,靳寒州脚趾被划破犹自不觉,到了更衣室才发觉一路走来流了很多血,路吉当场泪奔,蹲下身摸着靳寒州受伤的脚趾,呜呜呜哭得伤心。
哭包抬起汪着两泡泪的大眼睛,“丁丁说你们人类受伤,可以用唾液止血。”
靳寒州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
小哭包突然捧着他的脚,埋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靳寒州汗毛都快炸开了,难得尴尬到面红耳赤,捞起路吉抱到怀里,命令道“路吉吉,不许舔,听到了吗?”
小哭包舔了舔嘴唇,皱眉道“有海水的味道。”
靳寒州的脸又红了,沉默片刻,靠过去轻轻吻了吻路吉柔软的嘴唇。
chater 10
由于靳寒州英勇负伤——一道小小的伤口那也是伤,他们当天晚上就没有回去,在景区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他们还未成年,没有身份证,酒店都是陈平找人开的,但酒店里的人可不知道他们没成年。
当天晚上,靳寒州在浴室洗澡,路吉穿着条蓝色超人小内内趴在床上晾屁股蛋儿,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路吉蠕动到床头,从床边探出身子够到话筒“喂?”
不一会儿,靳寒州洗完澡出来了,路吉端坐在被子上向他汇报“州州,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特殊服务。”
靳寒州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你怎么回答的?”
“我问可以吃吗?”
靳寒州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然后?”
“她说可以。”路吉欢欢喜喜地说“过会儿就到我们房间来。”
靳寒州快被他蠢死了,又尴尬又无语“路吉吉,你知不知道特殊服务是什么?”
路吉睁着纯洁的大眼睛看向靳寒州,无辜道“可以吃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真当人家做鸡的是送外卖的啊!靳寒州莫名暴躁,不过还没等他暴躁完,就有姑娘效率很高地来敲门了,靳寒州压根就没有放对方进门的打算,小哭包还哒哒哒跑过来问“好吃的来了吗?”
靳寒州一把把他扛起来扔到床上,路吉小肚子上软软的肉从小内内边沿上跳出来,他还当靳寒州在跟他开玩笑,开心地在床上打滚,靳寒州擦干头发以后单膝跪在床边,单手按住路吉的肩膀,把他滑下来的内裤往上扯了扯,防止他着凉闹肚子。
随着路吉的呼吸,略有些肉的小肚子一起一伏非常可爱,靳寒州忍不住戳,路吉被戳得有些痒,拍开靳寒州的手,靳寒州在戳,再拍,再戳,路吉不胜其烦,仰面在床上滚了一圈,屁股朝上,这下随靳寒州怎么戳弄,路吉都不动了。
他撑着腮帮子,好奇地问靳寒州“州州,什么是特殊服务?”
靳寒州的耳尖泛了红,冷静地转移话题“路吉吉,你看枕头像不像?”
路吉吉吸溜一口口水“╭╯╰╮我不喜欢白色的,我喜欢草莓味的,带一点红色的。”
然后两人就的颜色愉快地聊了一刻钟,路吉吉口水流了一箩筐。
靳寒州头发吹干了,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腹部一沉,差点没被压岔气,他一睁眼,果然看到路吉骑在他身上,路吉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州州,什么是特殊服务?”
靳寒州反手遮住眼睛,□□一声,恨不得自己跟路吉一样什么都不懂。
他说不出口,有人说得出口,丁丁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爬出来,老神在在地盘腿坐在枕头边,学靳寒州平时的姿势,单手撑在枕头上,装模作样道“路吉吉,我知道什么是特殊服务,我告诉你。”
靳寒州猛地抽走枕头,丁丁差点摔一跤,敢怒不敢言地咽下不满,以一种“愚蠢的地球人”的高贵冷艳的口吻道“哼,淫`乱的地球人,总是随时随地地想着交`配,所谓的特殊服务就是为了满足他们这种低等的欲望。”
靳寒州冷笑一声,嘲讽道,“是谁趁我们睡着,偷看小黄书?”
丁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激动道“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才没有看小黄书!”
靳寒州怜悯道“你这样的,看小黄书也白看,小黄书上不会写两台智脑搞吧?”
丁丁气急败坏地跺脚,几乎要把床跺出洞。
路吉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他一直在察言观色,此时轻轻拽了拽靳寒州的手指,小声道“州州,你别说了,丁丁要哭了。”
机器人丁丁一边抽噎一边说“谁……谁在哭了呜呜。”
他虽然口是心非,但有些话压在心里很久了,还是不吐不快“我也想谈恋爱呜呜。”
所谓的哭包就是,哪怕本来不想哭,看到别人哭,自己也会忍不住分分钟哭起来,路吉很快哭得比丁丁还伤心,还哭着安慰丁丁,“丁丁,你别哭了呜呜……”
靳寒州把路吉拎到怀里,替他把内裤往上扯了扯遮住肚脐,像抱小孩那样把他抱在怀里,两人都□□着大半皮肤,靠在一起暖洋洋的,让路吉有些上瘾,靳寒州还在温柔地抚摸他的脊背,这让他更加舒服,就差像猫一样咕哝出声了,他慢慢地就忘了哭。
要求道“州州,你两只手都要抱着我。”
靳寒州照做。
路吉蹭了蹭,又要求道“腿要这样曲起来,把我整个人圈在里面。”
这种姿势着实诡异,还累得很,但靳寒州还是照做,擦擦路吉的眼角,温柔道“别哭。”
路吉正一心一意地研究怎样的姿势最舒服,随口道“咦,我刚才为什么哭啊?”
机器人丁丁……oo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为了补偿受到一万点伤害的丁丁,靳寒州和路吉陪它打扑克,边打牌,几个人边聊自己的择偶标准。
靳寒州含糊道“只要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语罢,若有似无地看了路吉一眼。
路吉没捕捉到他那一眼,满眼憧憬道“他最好像杯子蛋糕一样,这样我饿了随时都可以咬一口,没有杯子蛋糕那么满的话,甜甜圈也是可以的,唔,还要草莓味的,巧克力味的也可以……”
这是什么鬼,靳寒州越听脸色越差,路吉终于说到跟他相关的了,“如果我不饿,那他一定要像州州一样那么香,我想亲亲的时候可以亲亲。”
说到底自己还是排在食物后面,靳寒州哼了一声,正想发泄自己的不满,丁丁抢着说“我的择偶标准是……”
靳寒州心情很差,恶劣地打断丁丁“你的择偶标准就是没有标准,反正找不到对象。”
丁丁泪奔“……oo ……你太过分了!”
让靳寒州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是路吉,靳寒州当然不会让他舒服,他们打牌是谁输谁洗牌,路吉洗牌洗得手腕都酸了,嘟着嘴边碎碎念边玩牌,连输第n局,路吉终于发现不对劲,委屈地目瞪口呆“州州,为什么你的大王出了四次,你明明就摸了一张!”
因为他出了再偷偷拿回来,再出,再拿回来,不要的碎牌随手塞进牌堆里,路吉吉这个小蠢货一直认认真真地看自己的牌,丁丁只顾着发春,他作弊作得飞起也没人发现。
靳寒州心情舒畅,盘算着以后再也不让路吉吃杯子蛋糕和甜甜圈了。
chater 11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尽管初三这个暑假很长,还是一晃眼就过去了,开学第一天,路爸路妈来送路吉和靳寒州,价值六七百万的豪车停在校门口非常打眼,路妈喜气洋洋地挤到同学堆里看分班情况。
“哎,州州,你跟吉吉在一个班哎!”路妈惊喜不已。
靳寒州“……”
这演技好假!我们在一个班难道不是因为你找关系?
靳寒州和路吉都被分在十一班,区别在于靳寒州排在第一个,路吉排在最后一个,都很容易找到。
路妈“州州,你和吉吉先去找教室,我和老路还有点事情,一会儿来接你们。”
路吉冲路妈比了个“ok”的手势,飞快地拉着靳寒州往教学楼跑去,靳寒州被扯得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坏笑了一下,夹起路吉的腰提起来就走,路吉吓得哇哇乱叫,引来无数惊艳视线。
靳寒州身材颀长,五官精致,天生便有让人难以亲近的高冷气质,这种气质就像一支无差别射击的小箭,“咻——”地射中一众少女的芳心。靳寒州还没有走到教室,“今年新生里有个超级大帅哥”的流言就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
等靳寒州走到教室,流言又加了一条“天了噜,帅哥还是个超级大学霸”。
路吉还不知道即将有一大票的少男少女要来抢自己的州州,拽着靳寒州的手走进教室,天真地要求道“州州,我要跟你坐在一起。”
靳寒州默默地看向路吉吉的头顶。
路吉“……oo ……州州你真讨厌!”
路吉对是否要跟靳寒州做同桌这件事并不太执着,反正从小到大,他也就跟靳寒州做过一次同桌,一般情况下,他都坐在前三排,靳寒州坐在最后一排。
班主任露了个面,点了个名,就放大家各自整理去了,住宿的去各自分配的宿舍打扫,走读的回家休息吃饭,靳寒州和路吉走到校门口,刚好看到来接他们的路妈。
路妈带他们在附近的饭店吃了顿好的,路吉这个也要吃那个也要吃,靳寒州向来纵容他,长大之后更加变本加厉,连虾都剥好了蘸过酱料再凑到路吉嘴边,路吉啊呜一口吃掉,大眼弯弯,仿佛在说“州州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