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平“你在甄军宿舍和他干那档子事”
“嗯”刘河承认得小声。
方四平“他听了你们的活春宫”
刘河“应该吧”
方四平“草,大白天的,你们要不要那么饥渴。”
“我”刘河尴尬无比,又着急道“现在就不要说这个了,我怕罗英军会做什么吓人的事。”
方四平“放心吧,他那条命金贵得很,不会轻易出事的,叫甄军把秦明调过来。”
“怎么调,甄军的职位还动不了那么大的权利。”刘河问。
方四平“二愣子,他家里在军区的底子都厚成城墙了,要不然孙老爷子怎么还看他三分薄面啊,调个人跟放屁似的,你就跟他说就是了。”
“好,好。”刘河连忙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强迫症是好事,这样我就能趁热打铁填完这个坑。
弱弱发觉,是不是要20万才能完结
、第章
当知道罗英军离开部队的消息时,秦明心里就升起一股蚀骨的害怕,正直踌躇万分,上面派给了他一个长假,接着方四平就跟他联络了。才知道这是他的安排。
他必须赶去罗英军身边,只是在走之前也必须要弄明白一件事。
“告诉我你跟甄军怎么就突然在一起了”秦明问,身上背着一个简便的行囊,大概马上就要走。
刘河有那么点惊讶,至少他以为秦明知道那件事,静了会儿才说“罗英军叫人绑了我,并下了药,想让我被削除军籍。那晚出事的时候我正好被甄军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明猛然皱眉,他怎么能那么冲动,又为什么不信任我,对此只字不提。
事已至此也不能再追究什么。
“你是不是在第二侦察林出事的”秦明确认地问了句。
这种惊准的推测力真是太恐怖了,都几乎要觉得他不是什么凡人,刘河惊问“你怎么知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逻辑推理,秦明道“因为我知道甄军每晚都去那片丛林夜跑,而最近没有了。”
“哦。”刘河依然很佩服,至少没几个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或许是为了罗英军,秦明才特别留意的吧。
低头秦明在焦急地思索着什么,如果罗英军告诉他这个行动,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但即便万无一失又如何,把刘河永远剔除军籍,那结果会是怎么样
甄军如果真爱他,就不可能跟他分手。
那不过是个导火线
“我走了。”看着大门的方向,秦明说。
刘河“哦,好。”
回到宿舍就遇到甄军,他正在宿舍旁的走廊等着。
“到我屋里来。”
刘河跟着过去,一路上隐约觉得甄军的气氛有些不同。
“为什么秦明那么紧张罗英军”刚进门甄军就问“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他怎么知道秦明是去追罗英军了,请假时明明说的是家里有事,是秦明自己说的吗
刘河紧张地看着甄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轮廓,忐忑不知,无论生气还是对罗英军余情未了,不管哪种情绪,都必定会让刘河心沉一痛,这句盘问就如踏着刀刃的吊桥越过万丈深渊那样艰险。
“我我是他表弟,他只是跟我告别一下而已。”刘河尽量避重就轻的说。
甄军不动声色地放慢了速度,一边用眼角打量他。
事实上当刘河找他给秦明放假这一事,当时并没想太多,只说情况紧急,刚刚才怀疑起来为什么罗英军前脚一走秦明也要走,而且军营外等的居然是罗家派来的车。
“我看见罗家的车在外面。”
甄军的目光邪魅深邃,彷佛把灵魂深处即使是最微小的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刘河生出想逃离的冲动。
“他是不是喜欢罗英军”甄军问,联想起那两年里,秦明就如罗英军的影子,和黑暗中默默无闻的暗恋者重合,感情流露得太冷淡,才让人想不到这一点。
刘河低着无可辩驳的头,默认,可怜的眼神偷偷看着那张轮廓上的阴晴变化。
“你在帮他追求罗英军,以此防止我跟罗英军旧情复燃吗”几乎是冰冷质问又可怕的语气。
刘河看着他,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寒意,慌忙摇头“不我从未做那种打算。”
酒吧那晚,他和罗英军被分开,秦明来带走了罗英军,而自己却被这小子带走了。
真的是巧合那么简单
那是有目的的分开他们俩。
表兄弟刘河和秦明,真是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关系。
刘河在第二侦察林出事,为什么偏偏在他夜跑那个丛林而他出门夜跑时也常撞见秦明的眼睛。
巧合往往是圈套的恶果
眼眸掠过一丝怒火,有些不敢想象的猜想在心底萌芽,甄军一把拧起刘河的衣领,野兽般的低吼“你和秦明联手了就为我和他分手”
刘河大骇,心脏翻腾地刺痛,瞪大眼睛“难道你认为我和秦明设下圈套故意拆散你们”
“不是吗”甄军大吼,眼露猩红。
看着面前威严愤怒的男人,深陷惊恐和碎裂,两个人之间是急躁回旋的呼吸和刺眼的阳光。
残忍的污蔑在刘河面前出现了,撞击着他的眼睛,撞击着他的心,甄军如此狂暴而肯定的猜疑,来源于对罗英军的念念不舍还是余情未了
都一样,到头来,他根本走不进那颗心脏。
看似有情有义的画面,不过是一层蒙着纱窗的隔膜,一碰就是一个无法修复的窟窿。
也对,自己突然出现,突然说多么喜欢,多么爱恋,和那些不温不热的肤浅的追求者有什么不同。
他和罗英军有两年的感情,那么优秀俊美的男人,哪一点不值得留念,凭什么能说忘就忘。
而自己,以为得到了一丝温存,得到了那么一点幸运,一回头,才发觉站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刘河清晰的问,听着心碎的声音。
良久,甄军眼中的猩红并未消减,落下冰冷的一句“睡过几晚上而已。”
刘河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房间,回头一睁眼,只有泪水大滴大滴从脸颊滑过连意识都有点涣散的感觉。
甄军的脚快速追了两步,又冰然停止不前,就像一头踩在地上的雄狼,但这头雄狼英俊残忍又衣冠楚楚,眼底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亮光,翻搅着心痛和愤怒。
从那之后整整一星期,甄军不再向他投以目光,刘河又回到前几个月吊车尾的状态,彼此都不会碰触彼此的领域。除了上下级关系,什么都没有,除了军队命令什么语言也都消失了。
冬天阳光穿过窗外的树枝凌乱地倾洒在营地上,每个中午休息时间,刘河就被迫混在班里战友堆里,宿舍外不远的地方有片草坪,士兵们喜欢在这里活动。
唱歌是最近流行的趋势。
这一年,有一首歌异常火热的盛行情非得已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刘河不记得当初看这部电视剧是什么心情,现在听着木吉他弹奏的曲调,付小东的年轻声音唱起淡淡的旋律,青春裹着情窦初开的义无反顾,流水一样浸透混乱的情绪,眼里框着脆弱的东西。
宿舍楼上,一道冰冷的视线撇着那草坪上躺着的人,手指紧握,那一句句歌词魔咒一般撞进心里,甄军看着刘河眼里那无辜隐忍的东西,甚至升起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
可那血淋淋的事实又算什么,谁都不愿相信那仅仅是巧合。
他没辩解,没否认,没说那不是巧合。
秦明的聪明制造这一系列的计划才是真正的情理之中,为什么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拆散他和罗英军
那句我喜欢你也是计划中的台词
该死,为什么要为这种机关算尽的人心烦意乱
甄军骤然伸手抓住窗台,手背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自虐般不断用最残忍的设想来折磨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避免那些设想真的实现。此同时,内心深处却又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隐秘而热切的欲望。他到底该把这小子怎么办
一个礼拜前
罗家的别墅外总停着孙季的红色法拉利,似乎这才是他的家,原因是这里有个令他头疼又心疼的人。
“亲爱的,我错了不行吗”
偷偷潜进方四平房间,孙季第一句话就是小心翼翼的认错。
方四平想起那件事,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怒火,差点就往大狼狗一样顿坐在自己面前的孙季脸上甩了个耳光,不过理智阻止了他。
“滚开”
他只说了两个字。
孙季讨好道“哎呀,joan是我爸给我定的未婚妻,我也没办法啊。”
一脚甩开鞋子,砸到孙季身上,方四平侧身坐到床边,狠瞪了眼,恶心的目光。
继而沉静了半响,邪妄讽刺地说“我知道她是未婚妻,我也知道你这门婚事无论如何都退不了,家族联姻嘛,我懂,但我方四平也是一堂堂爷们儿,没必要做一个男人的三儿,你也别再纠缠我,对我们俩都好。”
妈的,孙季这心里抓痒的难受,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这样低头过。
一个小白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妈的就是那么邪门,离不三天就猫抓的难受,跟中邪了似的,中邪就中邪吧,老子认了,可这小男人软硬不吃,非要计较他结不结婚的事,谁他妈都知道两个男人能怎么样,而且那女人是威费尔家族的人,哪能说退就退。
军火买卖和黑市帝国的交易,欧洲的黑道处于血雨腥风的大洗牌中,威费尔和红叶的合作进行得如火如荼,这种节骨眼搞矛盾,不是自掘坟墓嘛。
、第章
房间里气氛冷冽,方四平一丝一毫都不会退让。
孙季也莫得明白他的性格,上次想来硬的,结果他就把自己手给撇脱臼,还咬舌头,妈的,也不知道他自己觉不觉得痛,反正孙季是心疼了。
从此也不敢随便把他惹毛了,这货要顺毛屡才行。
惹急了绝对来真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孙季只能把他捧在心尖上,哄着、让着、提心吊胆着。
也许是新鲜,可这新鲜感过了半年丝毫不减。
他喜欢这小男人的性格,不碰触原则性问题也不会随便炸毛,小心眼儿多,拐弯抹角的算计,讲义气,还有点神叨叨的邪妄,最近把罗远那两口子唬得服服帖帖的,听说还会搞预知未来的把戏,新鲜感只增不减。
事件起因是威费尔家族那个千金joan最近来了红叶,孙季作为未婚夫去陪了两天。
上辈子他们俩就那么顺理成章的结婚了,当时的方四平并没有什么,因为没想到后面会跟孙季纠缠那么深,而现在从来一次,他自然不想历史重演,要么就趁现在孙季没陷那么深,赶紧收手,要么就让他退了这门婚事,当然后一种选择是艰难的。
不管是哪种选择,方四平自然不想再走同样的路,上一辈子愣是被孙季给逼死的。
所以他的态度很坚决。
已经冷战了十天,再不把他哄回来,孙季下面那把饥渴难耐的大刀都要生锈了。
孙季对方四平真真是稀罕到骨子缝里,舍不得地看着他说“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跟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别跟我冷战了。”
方四平知道那些都是故意讨好的话,想了半天,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睨着对面的大狗一样的男人看了会儿,浮起狡黠的笑道“那你给我写个誓约。”
有转机,孙季立即蹦到他面前笑得忠诚,点头捣蒜似的“写、写、写,写军令状都行,你说写什么。”
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放在白色床头柜上,夹着香烟的手指在上面指了指“将来你要跟joan结婚了,咱俩就彻底完蛋。谁都不准缠着谁。”
上一秒的兴奋,一下被泼了盆冷水,孙秀求饶地商量道“亲爱的,别这么较真好不好。”
“不写,现在咱们就拉到,马上给我滚出去。”冷冷道,方四平收回纸笔。
“别介。”孙季慌忙按住纸笔“亲爱的,咱好好商量,你懂的,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不结婚不科学啊”
方四平冷笑一声“你一个儿子孙度是什么是你爸下的蛋”
“他是我爸情人生的,而且哎,你明白的嘛。”
眼中划出一丝暗淡方四平坚决道“不写就滚。”
遇上你就是遇上祖宗
腹诽了一句,能哄一时就哄一时吧,到时候再想办法,孙季咬牙点头“我写。”
很快他工工整整写下了字条,方四平还让他按了手印。
拿着字条端详时,方四平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孙季的缓宾之计,不过是让他写下这东西,到了那一天,再拿出,作为堂堂正正逃之夭夭的借口罢了。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谁都避不了。
这事算翻片儿了。
孙季即刻就爬上床抱紧着方四平。
方四平身上泛出酸酸甜甜的感觉来,他眯着眼睛,让着孙季伺候惯了,身上本能的就依赖上了。这不是好事,若是真有了这种倚靠,那以后
孙季把方四平抱在怀里却舍不得的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野性的味道
方四平不喜欢他这样黏腻的举动,懒懒的开口“大白天能不发骚吗”
孙季亲着他的脸蛋“亲爱的,不是发骚,是我疼你,我都想死你了”
说罢就搂着亲嘴,方四平早被他亲习惯了,张开嘴由着他勾住舌头搅拌,正亲热着,外面有人敲门,小声喊“方哥”
孙季理也不理,方四平却蓦然变了脸色,一把把他推出去老远。
气的孙季站起来朝门口吼“喊你大爷找死啊”
方四平听见他声音大,连忙踹他一脚。
外面听见是孙大少的声音,就小心在说“孙少爷,罗总让我来找方哥”
孙季哼道“说老子忙着生儿子呢”
方四平又是一脚,直接把孙季踹到床下,跌在地板上哎呦一声。
外面的马仔不怕死地又说“是大事,咱家罗少爷回家了,出事了”
这回,孙季即刻站起来几步过去把门打开“你说谁出事了”
马仔瞧着自家方哥雪白的脸,晃得眼睛都睁不开。不自觉也放低了声音,喃喃的说“就是那个我们家少爷回来了,也不知为什么和老爷太太吵得急眼得很,好像说什么变性手术之类的”
“草他这是要让罗家断子绝孙”孙季忙穿了外套“我去看看。”
方四平就跟在身后,心里早明白他会闹这一出,上辈子一模一样的情景。
罗家的别墅是哥特式组合楼,与庭院的亲水平台、泳池、回廊相结合,呈现一种欧洲乡村风情的生活格调,一栋主楼左右配两栋小楼,方四平和其他罗家下人一样住在左边的小楼,只是他待遇好一点,住在二楼的客房,那也是因为孙季的缘故。
主楼大厅,让人仿佛置身皇宫的错觉,然而那只是错觉,豪宅内正上演激烈的面红耳赤,毫不掩饰地泛出父子反目的情形。
罗远站在欧罗碎花套装沙发前,正气得呼吸急促,旁边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人,也被愤怒冲淡了平日的优雅,看着面前的罗英军抚着胸口喘息。
罗英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冷峻的脸镌刻誓不罢休的倔强。
地上碎了一盏上好的黑金花纹的韦奇伍德瓷茶杯,那是得之儿子要回家,作为母亲的女人亲手准备的茶水。
见这情形,马仔缩了缩身子,弯得卑恭的身子,小心走到罗远面前报告。
“老爷,方哥和孙少爷来了。”
这时罗远的神情松懈了下来,看着走来的孙季和方四平,罗夫人则连忙起身,求救的目光。
“表姐,这是怎么了”孙季问直指地上的碎片现场。
“问那个逆子”罗远怒吼道,盯着罗英军的眼神简直要把这个不孝子挫骨扬灰。
方四平走过来,看着这几个人,不说话,见机行事的模样。
孙季到罗夫人身边,抚着她的背帮忙顺气“别气坏了身子,什么事慢慢来。”
罗夫人想起了很多之前方四平给他说的预言,起初半信半疑,说他信口开河,可他帮罗远在生意上预知了很多事,都一一兑现了,只是他预言说她儿子是同性恋,会为了一个男人去变性,本来这事搁任何一个家长眼里都是不会相信的,然而现在罗英军今天回来第一件事就说要去美国做手术,这事实在太震惊了。
罗夫人也是个信佛的人,也许这就是他们黑道世家的报应,独子却是个同性恋,这不是要他们罗家断子绝孙吗光是想就受不了这种打击。
她现在看着方四平就像看着救世主一样,立刻跑过去,拽着方四平的手求道“小方,不,方半仙,我求你帮帮我们罗家,我四十才生这么一个儿子,他要这么做,就是要我的命啊。”
方半仙
孙季那眼睛瞪得溜圆,这话从她表姐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够吓人的。
罗远看着罗英军那决然的样子,也只得放下身段,对方四平求助道“小方,我罗远少求人,虽然你是我罗家的护卫,但我还是求你,给我只条明路。”
方四平刚要说话,罗英军就冷哼一声道“谁都没办法改变我的注意你们要么答应,要么看着我死。”
“混账东西,给我闭嘴”罗远吼着,一巴掌扇了过去。
罗英军也不躲,生生接下那一巴掌,嘴角瞬间溅出血丝。看着罗夫人心惊肉跳的担心。
方四平到不在意他们闹得多惨烈,笑了笑,把罗夫人扶回沙发坐着,在罗家他做事一向客气稳当。
“罗总,罗太,你们儿子喜欢男人这事吧,我没办法改变他的性取向。不过”
“不过什么”罗夫人着急问。
“我想你们知道自己儿子的个性,钻牛角尖,一个理认到底,打也不行,哄也没用,软硬不吃,越是强迫他,他反而会跟你玉石俱焚,所以你们也拿他没办法。”
对此罗远也很清楚,他背起双手来回焦急地踱着,急迫地问“那就让他去变性我这张脸哪里放在红叶四大家族里,我罗远不得被笑死”
方四平笑了笑,之后认真问“罗总,你觉得儿子喜欢男人和变性,那件事更让你接受不了”
罗远听这提问就气得一脚跺得震耳欲聋“老子两样都接受不了。”
其他下人吓得不敢乱动,方四平则很平静,依旧问“喜欢男人、变性和死,那一件更容易接受”
罗远对方四平有一种信任,那就是他不会平白无故乱说话,罗夫人也在低头思索。
孙季噙着笑得意的看着他心爱的小男人,真是棒棒哒,能把这种事摊开面地对罗远这种传统世家的男人谈论,真不是随便什么草包都能办得到的。
“同性恋吧”
最终罗远艰难地做了个选择。
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纵使手下有千军万马,这一条血脉断了,他也一无所有了。
、第章
同性恋也是男人,传宗接代也不妨碍,在黑道这种人也不少。
虽然难以接受,比起变性做个半男不女的人,要稍微能承受得住一点。
罗夫人哽咽不语,脸色发白,也是和丈夫一样的观点。
罗英军愤恨的撇着冰冷的眼神看着方四平,这就是刘河的马仔,他们难道是要搞什么里应外合的把戏,长得几分俊俏就用身体勾引孙季,现在又把我父母忽悠得团团转。
刘河那小子果然不简单,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得到甄军
卑鄙无耻
一股怒火烧在罗英军胸口,他转身在离得最近的马仔身上夺了一把枪,抵在方四平脑袋上“我们的家事,不要你这个下人来干预,给我滚。”
方四平看着枪口一动不动,孙季就马上护犊地挡在了他面前“罗英军,你他妈还长不长脑子,亏老子替你包庇了两年,你就这么对待我的人”
“畜生,你还敢对你表叔动枪”说着,罗远一脚踢在罗英军小腿上,一股阵痛传来,罗英军半跪在地上。
但罗英军眼里没有丝毫服软的神色,手背横擦着嘴角的血迹,抿着阴冷的气息。
笑着,方四平一点也不受影响继续说“罗总,事情很好解决,你儿子不过是为情所困,为了那个男人想不开罢了,给他找个新男朋友就好了,这样你们至少能保住一条血脉,不是吗”
“新男朋友”不得不说,罗远的脑子里还是震惊的。
“你们也年轻过,知道年轻人对待感情容易冲动,他以为他遇到了最好的,实际上谁知道呢,一个人一辈子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人,怎么能说那一个就是最好的,给他找个更好的,说不定就想开了,除此之外你们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方四平说。
“你鬼扯什么,除了甄军,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罗英军坚决道。
罗远不语,脸色铁青,给儿子找男朋友,很荒唐。
但罗夫人动心了,她问“这个时候哪去找更好的”
“有,那个人优秀得很,我想你们二老一定喜欢”方四平得意笑道。
罗夫人“原来,方半仙算到了是谁”
这肯定不是他算的,实际上方四平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稳当不稳当,死马当活马医吧,秦明那股痴情劲儿也挺可歌可泣的,当爷我大发慈悲,帮你一把。
方四平道“那人叫秦明,你儿子认识,一会儿就到罗家了。”
“秦明”罗英军惊讶地扯高了嗓子,接着阴鸷地盯着方四平威胁道“信口雌黄的混蛋,早晚会跟你算账的。”
方四平只是笑笑并不理会那种威胁。
见父母有动摇的表情,罗英军立刻上前,跪下去说“爸,今天我说的事你必须答应,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罗远又一巴掌扇了过去,气得气血翻腾“拿死来威胁我们算个什么东西,那个男人就是上次来咱们家那个甄军甄家的儿子别说黑白两道关系复杂,就算我同意,那个男的在哪里你为他变性,他不阻止就意味着是默认你们的事吗我罗远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
“那当没生过我。”
说完,罗英军就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狠厉地割断自己的手腕,热血在飘着檀香的空气里,直射惊心怵目的血注。
“英儿”罗夫人晕了过去,被下人抬着去了房间。
罗远吓得手脚一颤,忙上去按住他手腕上的血管,孙季也忙上前帮忙稳住还在乱动的罗英军。
方四平也惊了,靠,这也来得太凶猛了吧。
“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孽畜啊”罗远一边扶着他去找家里的护医,一边痛心疾首地怨骂“我要是多生一个,也就没当生你这个逆子,上辈子造孽啊”
“放开我”咆哮着罗英军还在扭动的要跑。
孙季也是气疯了,一个手掌横劈在他后脑上,把他打昏了过去,才派人把他送去医治。
过了没多久,秦明到了罗家。
罗远受了不小刺激后,对秦明上下打量,徒生家族希望的想法。
这个男人,面无惧色,眼中带着精细的精明神色,不露心迹,样貌也是一表人才,比起那个甄军的霸气外露,更加内敛沉着。
也许是长期的职业关系,罗远第一眼就觉得,这男人非常适合打理红叶明争暗斗的工作。
“你来找我儿子的”罗远问,故意流露一股威严之气。
秦明眼眸没有一丝被震慑的波动,冷静道“是的。”
心思沉静,这样人很难琢磨他的心思,且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诚服一个人,罗远探查地眯着眼睛,又问“现在美伊战争一触即发,阿富汗和黎以冲突都在加剧,有两批军备,一批是美国都没有的先进装备,一批就是ak和16这类大流装备,你觉得怎么卖比较好。”
这是出题考他为什么
秦明有些不好揣测,首先美国都没有的先进武器,这是一个问题真假的疑点,毕竟他不知道现在的黑市是不是有那种超现代的东西。
整理了片刻,秦明道“如果是个假设,前提是美方需要这批货,这几场战局中不会出现比美方还先进的武器,无论金钱和地位,以及战局关系,出货的人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考虑利益问题,所以第一批货除了美国,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出现。”
“当然在那批货在被美方使用后,并战局稳定,就可以售往其他战地,战争就是强国给武装打广告的时期,最好的自然供给最强的,他们的使用就是打开销路的前提。”
“至于第二批,很简单,随便出售给那一方都可以。”
很敏锐
一个没接触过黑市的人,有这种概念真是个人才。
罗远浮起浅淡的笑,喝了口茶再问“你喜欢我儿子”
这下秦明就没那么冷静了,怎么会突然从那个问题跑到这个问题上来,而且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方四平
秦明瞪大眼睛想起那个可恶的人。
罗远见他不回答,但已经有了明显的表情变化,猜得到那应该是说中了,如果能把这个人收服在手下做事也挺好,金家最近包揽了大量势力,罗家再不找点人才,可能真的要没落了。
罗英军又不争气,以前放纵他去外面读书,这倒好,读出个同性恋来,真是败尽家风。想到这里罗远就一阵心痛。
调理好气息,他打开天窗说亮话道“秦明,我儿子的事我想你应该清楚。”
“嗯。”秦明点头。
“哪个叫甄军的小子,凭什么要让我儿子变性”提起这事罗远就火上心头。
秦明“我想甄军并没有让罗英军做这件事。”
“是吗”罗远问“那为什么英儿回来就说要和他结婚,前提是要变性。”
秦明微微拧起干净的眉宇,说“在部队他们吵架了,原因应该是罗英军想要跟甄军结婚,而甄军不可能放弃国内的事业和家族继承,毕竟只有国外才有两个男人结婚的条件,为此甄军提出分手,罗英军接受不了,而甄军是个责任感极重的人,罗英军大概想以作为筹码,造成甄军的愧疚感,从而换得一场婚姻。”
秦明避开了刘河掺杂其中的事情,毕竟他是最没立场的人,很可能会成为罗英军和甄军之间的牺牲品。
听完罗远难堪的冷笑“以为光是结了婚就绑住感情了吗真是太天真了。英儿从部队出来,那个男人也没问一声,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抬头看着秦明,罗远摇了摇头,只好认命道“孩子,好好跟我家英儿谈谈,劝他别做这样伤害父母的事,如果可以,你就追求他吧,方四平说得对,新的感情可以冲淡旧的情感。”
“叔叔这”秦明简直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方四平在其中推波助澜怎么可能,而且这种家庭居然叫一个男人追求自己的儿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怎么你难道不喜欢他”罗远奇怪地问“方四平预测的事都很准,不会说错啊。”
这根本就是不他预测的
难怪这样一个大家族的老爷要听方四平的,那个混蛋是仗着自己重生的优势,把他经历过的事拿来故弄玄虚。
可他现在揭穿反而是件不得求实的事,又不得不承认没有什么是比家长同意更好的机会,秦明对罗远点了点头。
罗远也是不得已的点头,但严厉地警告道“不过我话说在前面,你必须对英儿绝对忠诚,将来也要入赘罗家,否则免谈。”
秦明毫不犹豫,利落地半跪在地上说“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只忠诚他一个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一个冷静沉着的男人会说这样的话,并且诚恳下跪,罗远到有那么点捡到宝的感觉,脸色终于浮现了笑容。
“放心,他不喜欢你,我喜欢”想了想这话有点不对,罗远又改口道“我是说我喜欢的他必须喜欢。总之有人给你撑腰。”
“谢谢叔叔。”秦明站起来,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有没有闻到狗血的味道
、第章
救治及时,罗英军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腕上那道伤口实在是深,家医也交代说不能随便乱动。
罗远为了防止他乱动或者逃跑或者又重演一遍割腕自杀,就把罗英军从头到脚用控制精神病人的镣铐固定在床架上。
也不敢再刺激他,就让秦明进去单独跟他谈。
秦明一进房间,看见黑色绒丝床单上憔悴的男人,原本清风淡雅又一事不忧的高贵公子,却为了一个甄军执着到这种地步。
什么时候你能看我一眼呢
满怀的担忧,秦明轻步走过去。
罗英军是清醒的,头被固定不能侧动,所以眼睛只能看着天花板精致的欧罗印花图形,满眼的痛彻。
他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只是当秦明的脸出现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许久才冷漠下去。
“你怎么来的”他问,有无数疑问在头脑盘旋。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秦明道“方四平叫车接我来的。”
罗英军又问“你怎么会跟方四平有联系,是你叫他跟我爸胡说八道的”
理了理情绪,秦明解释道“我知道你出事,就想来找你,刘河让甄军给我放了假,联络了方四平,我才来的这里。”
“哼,他做什么好人”罗英军冷讽道“也对,他是你表弟,你帮他追到甄军,给你放几天假又算什么。”
秦明静静看着他的手腕,英俊的轮廓,沉静的声音,有力量的说“这不是重点”
有那么一瞬间,罗英军被震慑到了,两年的印象里,秦明没有如此重力的跟他说话过,语调里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情感和专注,让人没办法不严肃下来。
“你想说什么”罗英军问得没有底气。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遥想过千百次,秦明没想到他的表白来这么被动,说得这么冷静,可他的感情却全部堆了进去。
夜幕降临,有些冷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莹弱苍白,生出轻薄的凉感,泛出两人之间平静又突然的呼吸,捅破的这层纸,只是破了而已,面对不喜欢的人,被表白的人往往静如止水。
点点凡尘粉碎的月光下,房间内洒着幽幽的檀香,飘进秦明鼻腔有些崆峒的难受,酸楚浮沉,被掩在强迫的镇定之下。
“我心里只有甄军。”罗英军说,并没有预想的不好的情绪,毕竟秦明对他只有好没有坏,即使那好是因为那一点情念的欲望驱使。
“我知道。”答案是秦明意料之中的,只是意料之外的觉得,他和罗英军之间的距离变了。
沉默又代替了缓冲气氛的话语。
秦明却专注地看着他,灯光中面孔英俊无俦,完美得不像个真人,他到底怎么喜欢上这个人的
完美的面孔傲慢的性格高贵的身份
然而摘去这些,秦明知道,他依然会喜欢这个人。
“知道吗,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王子,而我甘愿做那个为你立下誓约的骑士,结下永久的契约。”秦明打破沉静说。
“秦明别说了,我不习惯听你这样说话。”罗英军紧皱起修长的眉宇。
“我知道你不习惯。”
秦明却轻轻抚着他受伤的手腕,低下头,在淤血的白色绷带的地方吻了一下。
罗英军一下子惊骇起来。
秦明能单独进房间,指不定就是他父亲放进来的,难道他们真的信了方四平的话,要把他们硬绑在一起
“秦明”罗英军大喊道“你要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不会。”秦明手指扶上他细白的额头,安慰道“我永远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
似乎松了一口气,罗英军转眼一看,只见不知何时秦明已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头,继而双臂支撑在他头的两侧,半个身体出现在他头顶。
这个姿势让秦明和躺着的罗英军视线平齐,夜风中他英俊的面孔深情而专注,窗外平静的风景全数映在眼底。
下一刻秦明覆上来,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吻住了他。
罗英军毫无逃避的余地,被轻易撬开的唇舌,被动地迎合。
秦明知道,这是他们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好好地,认真地接吻,炙热湿润唇舌纠缠,每一寸柔软的口腔甚至于牙齿都被尽情舔舐。
气息带着清晰深刻的味道,在罗英军的意识深处蒸腾,他甚至都忘了要拒绝秦明,他忘记了
纠葛的爱恨,肮脏的事实和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在这个绵长的亲吻中化作了微渺的光,随着意识渐渐消失在远方。
吻完,秦明有些意外罗英军并没咬他,但看见他已经冷煞的表情,也明白他很厌恶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