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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恋夫从军 第10节

作者:万支 字数:20417 更新:2021-12-20 20:07:59

    走到门口,刘河就追上说“等一下。”

    夫妇俩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发抖,头也不敢回,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表情。

    刘河上前问“我爸的医疗费是谁付的”

    女人松了口气,回头道“没没事的,我们先垫付,等你爸有了再给吧。”

    事实上她没法不给,毕竟是她亲哥哥,出了事到在地里,被人送到医院,又死活不愿治,最后又在医院痛昏过去,才不得不做的手术。

    “医疗费该我给。”刘河转身从包里拿出一笔钱递到她手里“拿着吧,谢谢姑姑照顾。”

    女人拿着钱在发抖,夫妻两都是满脸的惊愕,他竟然会这样称呼他们,那件事以后,从来都是指名道姓的喊。还有这份礼貌,到底是真是假

    “怎么了”刘河看着他们发呆就问。

    女人小心道“太太多了,你爸有医保,只花了三千多。”

    这叠钱差不多有一万,事实上方四平的账号上有二十多万,刘河也没多想,这些钱本就该花在他家里。

    “没事,多的当我的孝心。”刘河笑道。

    “不、不”女人忙摇头“四平,拿回去给你爸留着,你有心就好。”

    她慌张地把多余的钱还给了方四平,好像拿的不是钱,是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转身女人忙扶着秦岩,两人一偏一歪地走了。

    “姑”才喊出一个字,人就不见了。

    怎么跟见了瘟神似的

    方四平到底给人造成多大创伤啊

    、第章二更

    刚睡醒来,第一眼看见身边正低头吃饭的年轻男人,那熟悉又天天想念的面孔,给了病人莫大的喜悦,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他揉了几下眼睛,看清楚后才按捺下那份欣喜。

    “四平是你吗”四十多岁的男病人语气虚弱又惊喜。

    “哦爸你醒了”刘河放下盒饭道,他很少叫爸爸这个称谓,当真要叫另一个男人爸爸的时候,多少有些犹豫和尴尬。

    “你你叫我什么”病人激动得以为自己在做梦,苍白的脸浮出了难得的血色。

    “爸”刘河也很迷茫,才料想到,以方四平的德行,应该是叫他名字什么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哎”病人应得感动。好久都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也不记得这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叫他爸了那一年他离家出走,却走了8年。

    “你什么时候来的,孩子。”他关心地问,看着刘河的眼睛除了感动还有宠爱。

    男人的脸很黝黑,是常年劳作晒出来的,满手的茧子,呈现勤恳的标识,短寸头,相貌很大众,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跟方四平的脸联系在一起,看不出是父子的痕迹。

    刘河打量后,说“我上午到的,刚到中午,也没多久。”

    “哦。”男人点头,继而看了看周围又问“你姑哦是秦明的爸妈去哪了”

    刘河“姑姑她们回去了。”

    “姑姑你不叫她刘梅了”男人惊问道。

    刘河眼角扯出奇怪的神色“刘梅”

    “就是你姑姑啊,你从来都叫她的名字。”男人吃力地撑坐起来,话说得轻声细语“孩子你大了,好像懂礼貌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刘河满目究疑地问“爸,我姑姑是你亲妹妹吗”

    男人的眼睛睁了睁,好久才说“你怎么这么问她当然是我亲妹妹。”

    “那怎么姓刘”刘河问。

    男人关心又小心地看着眼前的他最熟悉不过的孩子,老实的脸浮着惊讶的表情,又怕惹孩子不高兴,他和颜道“你爷爷姓刘啊。”

    “那我怎么姓”刘河又问,不过当他看见男人一脸惊愕和担忧时,才想到,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原由,太冲忙,他都忘了问方四平的家庭背景。

    连忙起身,刘河朝男人道“对不起爸,我去打个电话。”

    对不起男人又惊了,他儿子从来不说这种词的,难道在外面受了不少苦,这孩子真变成熟了。

    “秦明。”思来想去刘河把电话打给了这个有绅士风度的人“你给我说说方四平的身世,他明明叫方四平,为什么他爸和你妈都姓刘”

    电话里传来清澈冷静的声音“哦,这事我以为他给你说了,方四平是随母姓的,他爸是入赘方家。”说着秦明小叹了声“我舅舅也挺难的,当年我外公死得早,家里很贫困,舅舅和我妈都先后结婚,他入赘方家也是为了给我妈筹嫁妆。”

    “哦,那方四平的爸挺好一人啊。”刘河感叹道。

    “就是太好就容易被欺负,也把方四平也宠得脾气暴躁。”停了停秦明又说“而且方四平不是我舅舅跟他妈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走廊上刘河小声惊呼“是抱养的孩子吗”

    “不是,是他妈和偷情的男人生的,生下他之后,方四平的妈离开了村子,方家人都一并走了,单方面的,我舅舅被离了婚,方家留下老家的房子给他,孩子也留下了。”

    “我的天呐,他这好复杂”刘河无比震惊“那为什么还给孩子取方姓”

    “毕竟不是我舅舅亲生的孩子,而且他也接受了方家的老宅子,怎么说呢,他们那一辈和农村的一些观念,就这样给孩子取了方姓,可能是怕方家再要回去吧。”

    刘河“方四平几岁知道这些事”

    “很小吧,他成长的过程有不少闲人说这些,身边天天充斥各种眼神和流言蜚语,可能一懂事就知道了。”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叹息“我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八岁,那年方四平被人嘲笑是野种,他扑进我怀里哭了好久,他讨厌我舅舅的软弱,被人指指点点也毫不吭声,就去了武术学校,之后他的性格也变了很多,很多事都喜欢用武力解决,在村里逐渐臭名昭著,15岁那年,我们两家的关系也闹得很恶劣。”

    不知道为什么,刘河有些为方四平的身世感到心疼,比起言语的暴力,刘河的家庭暴力反而没那么让人心灵受创,谁能想象一个弱小的孩子被一群人污言秽语的包围,那什么样的的黑暗境地。

    “也许他揍的人都是曾经言语攻击过他的人。”刘河推测道。

    “但我爸一个知书达理的中学语文教师,不可能用那种语言去说他吧,我从小都没听过我爸那样说过一句。”电话里的声音有愤激“而且我爸妈一直很疼爱他,当第二个孩子一样对待。”

    刘河很不理解道“那他为什么事要打你爸,下手那么重。”

    “那天方四平在外面跟一群太保喝得烂醉,到我们家借宿,第二天他酒醒后我爸就说了他几句,叫他不要跟品德不好的人在一起,说急了他就打了我爸。我那时在高中住校,回来后才知道这件事,看见我爸的腿,真是”

    “我本来觉得应该事出有因,我去找他,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得我双手脱臼,这种混蛋真是丧心病狂的人渣。”

    “哦”刘河不知什么滋味地应道。

    “我要上课了,就这样吧。”秦明挂了电话。

    刘河回到病房,看着那个病弱却还双目温情的男人,这个男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养大方四平的,那种包容也是难以想象,把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视如己出地养大,可方四平却根本不回报他。

    过于的温顺就是弱懦,过于懦弱也是造就罪孽的源头。

    不管怎样,也是个苦命的男人,刘河定了心思好好照顾他,替方四平尽点孝心。

    这一住院就是大半个月,刘河和这个半路父亲处得非常融洽。

    他叫刘志,老实的庄稼人,以前为了送方四平去武术学校他种了大量粮食去卖,也不让方四平干活,总之就是把他当个活宝贝的供着。

    刘河的生活环境就刚好相反,他印象里那几年的父亲形象是坐在田头晒太阳喝茶,把孩子和老婆都丢地里当牛做马,他十岁就要去收大牧田的麦子,镰刀割到麦根不小心划伤脚,他那个亲爸,绝不会眨一下一眼,恐怕血放成河都懒得理一下。

    跟方四平的父亲相处的日子,刘河才明白,父爱这种东西竟然跟血缘没什么等号关系。

    这一礼拜就出院了,回到这个方家留下来的老宅子。

    确实是座老宅子,石雕的门槛,老旧的灰色砖墙,全盖的青色瓦片,还保持着原本原貌的几片瓦雕,在田园和乡路的格局间显得古朴简单,还有那么点冉冉的恬然风貌。

    看着房子后面茂盛绿茵的竹林,虫鸣,蛙叫,蚊子,一看日子,已经到6月下旬。

    盛夏就是暑假的摇篮季节。

    甄军也该放假了吧

    军校放假吗

    不经意地,脑子一空,刘河的的思绪就会勾勒那个男人的模样。

    “四平,你热不热”刘志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他给刘河拿了一把蒲扇“家里电扇坏了,我过几天赶集拿去修理。”

    刘河接过蒲扇,说“你才下床没几天,别走动太多,电扇我帮你置办吧。”

    刘志一脸的欣慰和感动“四平,你真的变懂事了,爸爸好开心,什么病都好了,我以为那一次我骂了你,你走后永远不会回来了,现在你不但回来照顾我,还对我这么好,我做梦都没想到。”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是你儿子,应该的。”刘河微笑道。

    这样的父慈子孝真的很好。如果他前世的爸爸能这样对他们母子,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即是生活艰难,也有个温馨的家庭可以回归。也不用遇到甄军,不遇见,就不会执着。

    方四平打电话来了

    应该是家里的事,刘河急忙去院子里接电话。

    “什么你把我妈和妹妹接到这里来”刘河大声惊问着,被方四平这个提议吓了个激灵。

    “半小时就到”

    “你怎么做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啪电话被强制中断。

    刘河一脸茫然在风中凌乱。

    为什么擅自决定别人家的事连起码的商量都没有,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有这种霸道的人。

    不是说好他帮方四平参加选帮赛,然后方四平替他回家拿钱打发他爷爷,安抚好妈和妹妹,为什么他会把她们带到这里来

    他要搞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了两章,今天就再多更一章,感谢亲们的支持。

    谢谢网友538704的地雷。

    、第章

    “那个爸,我有几个朋友要来家里。”回屋,刘河有些尴尬道。

    刘志听完,高兴又热情,那摸样即使他儿子要招待一群海盗他都乐意,他说“什么时候来,喜欢吃什么我这就去集市上买。”

    “不、不。”刘河忙挥手,把他推到躺椅上“你同意就好,之后的我自己安排,什么都别弄,好好休息。”

    刘志说什么都不肯闲着,刘河把他按下他就笑呵呵地偷爬起来,跑去厨房忙活,好像他身上根本没开过刀似的。

    刘河刚要去抓他回来,方四平的电话又来了,说是到村口了。他只能赶着去接人。

    第一眼看见妈和妹妹,刘河的眼泪差点盈出眼眶,上一世生命里最后几秒里,他只看见妹妹满眼的泪水和痛苦,他们争吵过,误会过,担心过。亲情往往在一个人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显得那么浓重无私。厌恶和恶言相向,多少误解和裂缝,在这片名为家人的海洋里,稀释、淡化、无恒,在没有比此更能海纳百川的包容力了。

    不管是拥抱、关切还是问候,现在已然不适合刘河现在的身份来实施,他成了一个陌生人,被方四平用满不在乎的几句话带过。

    感伤之际也有那么一丝惊讶,这群队伍里为什么会出现红叶的大少爷

    “孙季怎么来了”刘河小声问道。

    方四平很热,讲话也急躁“现在说他干什么,他爱去哪去哪,腿又没在我身上,赶紧走,我快热死了。”

    显然是不想跟他解释,刘河只好看了几眼,往前面带路,把他妈和妹妹让在身前护着。

    “来了呀”刘志满是热情地上前迎接,腰上还围着围裙。

    方四平看见他先是楞了半响,而后气冲冲地上前揪着他衣领问“你不是刚出院吗还他妈在做饭”

    刘志吓傻了,后面的人也都一并吓楞住。

    “你你是四平的朋友吧,我我。”刘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这个年轻人不这么生气,片刻后也恢复了和悦的笑容,毕竟以前儿子的朋友差不多也是这样。

    “我什么我”方四平吼道“还不给我滚去床上躺着。”

    刘河连忙上前劝说“方四平你干什么,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互换的。”

    方四平这才松开手,站回刘小云母女身边,走到那边也是两个女人不停的说教。

    孙季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不会惹他,这会儿已经跑到院子边上那口老水井上瞎琢磨起来。

    “爸你别介意,我朋友只是关心你的身体。”刘河解释道“你去客厅跟客人们聊天吧,我来做饭。”

    “哦好,爸不生气,不生气。”刘志看到这个年轻人后面还有一对母女,就热心问道“您们好,来、来,进屋坐,很热吧”

    刘小云母女面色尴尬地笑着,毕竟刚刚他们家的人上演了一场不文明行为。

    刘河才意识到他没做介绍,就站在中间介绍说“爸,这是我朋友刘河,这是他母亲方芳,妹妹刘小云。”

    “哦你们好,我是方四平的爸爸,欢迎欢迎。”刘志笑盈盈地点头热套“我这里好久都没来客人了,今天真是有福啊。进屋去吧。”

    见刘志这幅热情,刘河就解了他的围裙,去了厨房,免得他一会儿又跑进去折腾。

    方芳客气道“麻烦你了,听说你做了手术没多久,别这么久站,你先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张罗就好。”

    “没事没事,已经一个月了,恢复挺好的,快进来坐。”刘志热心招呼。

    “谢谢了。”方芳说着,又朝刘小云提示道“你扶一下刘叔叔。”

    “哦。”刘小云上前搀扶。

    “别,别,好孩子,叔叔走路没问题的。”推辞道,刘志自己往门内走。

    方四平见这种你推我让的磨磨唧唧的场面就浑身不舒服,他已经热得一身汗,几步跨着一步就进了堂屋,一屁股坐到他以前最喜欢的上堂椅上。

    这里面的家具好多都是方家留下的老物件,都是好的木家具,主人精心保护,除了残缺几块,都还很亮鲜古朴。

    “刘河,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方芳对方四平斥责道。

    方四平根本就不搭理她,这几天为这母女俩腿都跑折了,这辈子的耐烦心都花光了,也难怪他急躁。

    “没事的,那把椅子我儿子也喜欢坐,年轻人都一样,不嫌弃就好。”刘志谦让他们一一坐下,自己才回身坐着“我家没什么现代家具,这都是以前的老东西。”

    “很好、很好,这种摆设很漂亮。”方芳诚实赞叹“无论什么家有人张罗就好。”

    “是啊。”回头的空隙,刘志才发觉外面水井边的孙季,便起身问“那位先生是谁,四平那孩子没给我介绍。”

    方芳尴尬半分,想起这些日子相处都很好,那件事也解决了,便说“他是我儿子的朋友,孙先生。”

    “哦,好高大啊”刘志连连赞许“有一米八几吧,我们湖南这种高个子的少。”

    “是啊,我刚见也吓一跳。”

    “你这两个儿女也是好模样,我第一次见四平带这么标志的朋友来家做客。”

    “哪里的话,别夸他们,你儿子才是一表人才,又灵活又懂事。”

    “哈哈,他的确比以前懂事了。”

    “还是你有福气。”

    两人一来一回,扯不完的家常。

    方四平听不下去他们无营养的对话,就起身去了厨房。

    “刘河。”方四平在厨房的门边靠着说“我打算把你妈和妹妹留在我家里。”

    刘河正在焖肉,手里拿着的勺子咣当掉锅盖上,他急忙走到方四平面前问“这是什么意思我都没问你怎么把她们带出来了,我爷爷还不把房子掀了啊”

    “掀了,我掀的。”方四平不屑地摊了摊手“不掀那个老东西,你妈怎么和你爸离婚”

    “离婚”刘河对这个消息又惊又喜还有无尽的迷惑“你怎么做到的”

    “你爷爷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就要以暴制暴,我把他揍了一顿,要了你爸的地址电话。”说着方四平伸了懒腰继续道“然后去长沙,找到你爸跟你妈把该了的了了,花了些时间,这事完整解决了,你妈哭了几天也好了,但你妹妹要上学,我在组织没办法管他们,也不想管。”

    “所以你想到了这里”刘河问。

    “对。”方四平点头道“这可你的烂摊子你如果不满意这个安排,你自己去弄吧,我没心情搞了。”

    “不。”刘河摇头,又满是感激的目光“我满意,谢谢你方四平,我没想到你为我家的事做得这么周到。”

    “哎,别来这套酸溜溜的。”方四平忙嫌弃地挥手“我不过是兑现承若,泼你那么多冰水,挨那么多打,你上次台上要没站起来,就算没被打死,我也会弄死你的,扯平了。”

    “总之谢谢你。”刘河笑道“只不过,我妈他们住你家始终不方便,村里有没有其他可以安置他们的地方。”

    “你当城里的旅馆啊,遍地都是。”方四平给了给麻烦的眼神,又坦然叹道“你放心吧,我爸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窝囊废,绿帽子比森林还绿,对你妈不惧什么威胁。”

    刘河“我不是说这个。”

    “我知道,你就别磨叽了,跟你妈真是一模一样,我都快被你们搞疯了。”方四平急躁地跺了两下脚“待会儿吃饭时就跟她们说,称自己是方家回来的远方唐亲就好了,正好你妈也姓方,也就三年时间,你搞定不了甄军,咱们俩左右是个死,还有什么心思去想那些外人怎么看”

    刘河考虑后,又疑问道“你爸会同意吗”

    “他啊,就是丢给他一条狗,十年都给你养着,来者不拒,任何傻子干的事他都干。”如此评价自己的养父,方四平眼眸里也暗藏隐晦的心疼,只是照进来的强烈阳光掩盖了那一丝的情绪。

    “对不起”刘河由心涌上一股酸楚,他既感激又愧疚地说“因为我的感情却连累你也三年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难,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去找那个人。”

    方四平皱眉,表情严肃,嘴角紧抿,一股热风迎头打在脸上,眼睛却渐渐从严肃到气愤。他说“反正是三年,就是死不要脸也要去纠缠,我不听你那些什么心痛难受的借口,你要是半路刹车,我第一个弄死你,你妈和你妹妹都活不了,我说到做到。”

    他在刘河面前踱了几步,又道“反正都是死,凭什么要等死,亏你还是大学生,那句什么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没戏的话,还要我来教吗”

    “好,就算甄军看不上你,你也必须去缠他三年,只要你做了,我方四平一定尽力帮你。你不想活,别连累我的生死,要不然我留在红叶干什么去外面逍遥三年等死好了。”

    刘河低头沉默下来。

    原来这是一场战斗,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这是一个不单单属于自己的战场,在这个战场里,挣扎求饶,反而是一种残忍,一刻的犹豫都影响两个人的命运。

    是啊,反正都要痛,为什么不痛得彻底点,恨就恨吧,都死过一次了,也不怕死一百次。

    这颗心已经伤得难以愈合再怎么难受都只是短暂的几年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个三年的梗在第6章

    、第章

    饭桌上的饭菜在争论和哭声中渐渐冷却,尴尬的,恼怒的,气愤的,着急的,每个的人的脸上都不一样的情绪。

    关于方四平对方芳和刘小云的安排,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方芳不明白儿子这次回家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性格脾气都变了,变得隐约的陌生,但她又顺其自然的接受这变化,怪责自己的无能让孩子经历太多波折,是啊,都怪她命不好,这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唯一可以给予自己背负责任的理由了。

    婚她离了,可还未静定下来,儿子又要求她带着女儿住在一个从未结交过的人家里,即使那是他的朋友家,可毕竟只是年轻人之间的浅淡友谊,怎么可能接受如此陌生的两家人要住在一起。

    何况对方的父亲还是个单身汉,这样传出去,列祖列宗都要从坟里蹦出来。

    但儿子很坚持,甚至在逼她,方芳满眼伤心的泪水,抽噎得无奈又委屈。

    刘河在一旁看得难受,他比谁都了解她那种三贞九烈,善良压迫在封建观念之下,忍耐包裹着悲痛,让人既心疼又煎熬。

    方四平依然一副大发雷霆的模样,他讨厌伦理这件丑陋的道德外衣。

    刘志满脸的尴尬,也是不同意的表情,让一个带着孩子又刚刚离婚的女人住在家里,他到不在意吃穿用度的问题,只是实在人言可畏。

    斟酌了半响,孙季既想讨好方四平又不忍他母亲那么伤心,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商量道“这样吧,我出钱给阿姨在这村里盖套房子,小云又可以上学,要是阿姨同意,就在这个村落一个户,等刘河事业稳定后,你们再做其他打算。”

    他说刘河这个名字时,顶着方四平躯体的刘河冷不防地差点答应出来,而在刘河身体里的方四平也觉得别扭。

    这个方案提出,方芳又觉得不好,拒绝道“这是家里的事,怎么能让孙先生帮忙,我可以跟小云去她姨妈家。”

    “亲戚家住久了才容易出问题。”方四平拍了拍桌子说“他说的法子也可以,钱我出,这事让刘志不刘叔叔,帮忙张罗一下,户口的事也好弄。”说着他的目光撇向了孙季,这事基本该他去落实。

    刘志连忙点头道“这方法可行,最近村里外出的人多,空地也多了。只是这房子可能少则三万左右。”

    “儿子,咱们哪有那么多钱”方芳担忧道。

    方四平烦躁的挥手“你别管钱的事,反正我有。就这么定了,再闹意见,我马上就走,要死也好,跳楼也好,随便你。”

    方芳怯懦地不再做声了,怕惹儿子生气。

    刘小云一直没有发言权,只是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哥哥,一向温和的哥哥,怎么变得这么急躁。

    刘河揉了揉酸楚的鼻子,挤出一个微笑劝道“阿姨,这个建议挺好的,这样你们就有了一个家,我哦是刘河,他真心为你们好。”

    方四平又不爽地拧了拧眉,喝了口水决定了什么的样子对刘河问“方四平,你爸姓刘是吧”

    刘河一愣地点头,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刘志则像打了个冷战,浑身紧绷起来,很多人都会问他们父子姓氏不同的缘由,而这个原因无论怎么讲都是件令人痛苦得根本不想提的事。

    母亲和刘小云也把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们家的孩子再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

    只听方四平直截了当地说“你把名字改了,跟你爸姓,我也想改名字,我妈正好离婚,落户时顺便改了,你也改。”

    众人惊呆了,尤其是孙季,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你该名字我可以理解,干嘛非要拉着人家方四平改名字,人家又没什么变故。”

    其实刘志的神情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变化,他悄悄看了看身边儿子的表情,温情露着紧张,他以前也好多次想过这个事,只是没来得及实施孩子就离家出走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并回忆起他小时候的可爱模样,那些情感超越所谓的血缘羁绊,这就是属于他的孩子。应该有着和他一样的姓氏。

    方四平不屑一顾地斜了眼,对孙季说“管你什么事,你知道他不想改吗”回头又问刘河道“改了吧,我妈姓方,我现在就跟她姓了,你就跟你爸姓吧,你们父子这不同的姓氏也怪别扭的。”

    上辈子,方四平不随刘志姓是因为觉得那个男人太懦弱,懦弱到他宁可姓这个标志丑闻的姓氏,现在回头来看,他已然习惯了这个姓,那种最基本的情感变得淡漠了,淡漠到已经不再对此有什么想法上的起伏,既然灵魂互换了,就让刘河代替他去弥补那个遗憾吧。

    想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况且他对方四平的名字实在不好适应,刘河对刘志问“爸,我跟你姓吧,你同意吗”

    “同意,当然同意。”刘志点头如捣蒜,差点热泪盈眶。

    对此,刘河的母亲也没有异议,比起那些荒唐要求,这已经是合乎情理的了。

    看来这一条是达成共识的。

    方四平笑了笑就说“那为了避免麻烦,我就叫方四平,他叫刘河。”

    众人惊魂离体。

    这个提议连刘河都吓一跳。

    每个人都有不理解的表情,孙季的情绪恐怕是最大的,他激动地问“为什么你非要用他的名字”

    “是啊,那样我也乱了。”刘志道“四平这个名字我从小叫到大,改成刘河,多别扭”

    方四平瞪了瞪眼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就是喜欢方四平这个名字。”

    他是喜欢那个名字还是喜欢那个让人,孙季心里发慌了,莫名的怒气盯着刘河看,这小子这么回事,不是听罗英军说他在追求甄军吗怎么又和我看上的人不清不楚的。

    方芳小心道“儿子,那是人家的名字。”

    “哥,方四平,这个名字好怪哦。”刘小云别扭道。

    “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方四平显然越发的闷着一股怒火,扫了众人一眼,他就踹了板凳离开。

    孙季追了上去,方芳也追了过去,作为主人家的刘志也追了去。

    最终三人哄着一人回来了,这件事以方四平的大获全胜结束,因此,刘河用回了他的名字,方四平也用回了他的名字。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光围着改名字的事周旋。

    孙季出来得太久,催着方四平回组织,反正该处理的事都差不多处理了。

    但方四平却郑重再三地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天刚亮,他拽着刘河就出了门,孙季也跟在后面。

    麻亮的天边裹着慵懒的晨霞,几户农家烟囱,都沐浴在光的洪流中,氤氲的晨雾在绿野之间,比起仙境并不逊色,所到之处的路边植物滴流着最新鲜的露水,擦在三个匆忙的年轻人身上,开启了这一天与众不同的序幕。

    “来这里干什么啊”刘河疑问道,走了五公里路到达的目的地竟然是个荒野丛林,周围都是荒芜的水田和沼泽。

    方四平摆了一个眉飞色舞的神色“再过两小时你就知道啦”

    “亲爱的,这里好多虫子,我们回去好不好”孙季委屈地抱怨道,他是不放心他们单独出来才不得不放弃美梦跟来的。

    “滚一边去,嫌虫多就回去,”方四平踹了他一脚,蹲在田坎边看着时间。

    在没家长的时候,孙季都这么叫方四平,刘河虽说听得多,但也还是习惯不下来,总觉得自己是个三百瓦灯泡似的。

    从他的眼里看来,孙季很喜欢方四平,非常的喜欢,以至于丢掉他孙家大少爷的脾气和性格对其百般爱护,看似吊儿郎当,但他脸上没有具象的虚假,全是情意缠绕的愉快神情,相对于方四平也是同样的有了情感的微笑,只是偶尔卷裹着一丝不知是恨还是怕的模样。

    一个人为另一个人会把性格糅合成不同的菱角,需要怎样莫大的勇气。

    几只蚂蚁从刘河的脚边路过,那一连串的黑点,使人想到名为叹息的符号,上一辈子,甄军会和他挤在一张桌子上吃廉价的米粉,辣得满脸通红的笑,时而真挚时而模糊,那个甄军是不是也为他改变过什么,或者是他们也拥有过什么。

    人总见不得成双成对的,脑子的思绪被端了锅的跟着感伤,甩了甩头,刘河想把那张脸的轮廓甩得模糊些。

    两小时很快在凌乱的神游中走过,方四平看准时间对刘河说“跟我来。”

    “去哪”回神,刘河问。

    方四平则往面前陡峭的山壁上攀爬起来,回头道“你体力好,先爬上去拉我。”

    “哦。”刘河应着准备跟上去。

    但孙季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抢在刘河面前,立刻一翻身抓住几把根深的草丛就爬了上去,动作利落干净,就像他刚刚是踩着空气飞上去似的。

    他俯身朝方四平笑着“亲爱的,来拉我的手。”

    因为悬在半空中,方四平也不敢多费力气,就板着脸伸了手上去,孙季笑得如这晨日的阳光,心潮澎湃地用力一把将他拉上去,故意用力猛烈,方四平上去后一个大扑倒进他怀里。

    孙季就顺势亲了上去,杵在他耳边邪妄的问“亲爱的,到底是他体力好,还是我体力好”

    刘河没看见这香艳的场面,因为他还在山壁上攀爬。

    方四平一个横踢踹孙季独肚子上“草,我这么大清早就是帮刘河来泡甄军的,你把他和我想到一块儿做什么,找死啊。”

    “什么,他追求甄军还是真的啊”孙季大惊道。

    、第章

    “废话。”方四平碎道。

    若有疑虑和不满,孙季问“你为什么要帮他追甄军这不是他自己的事吗”

    “他是我老大,你也知道他在你老子面前说他有心上人那么一件事,托全帮人的嘱咐,我帮他是理所应当的,我们这行讲个义字,人家用命换来我们的前途,我这帮人跟了他这么多年,不能到头来扣个忘恩负义的名头。”

    方四平如是说着,面露几分真实,三刀他们也着实会为此赴汤蹈火,这一切听起来非常合乎情理。

    也许方四平是为自己重生既定的三年命运在争取更多的岁月,在晨曦这一明一暗的光线里,他眸子里难以察觉的一丝愧疚目光落到刚爬上来的刘河身上。

    当初他就是那个被派在罗英军病房看守的保镖,亲眼目睹顾千隔断那氧气罩的举动,引来红叶的追究,导致刘河的死亡,实际上那也是方四平为自己的死亡所故意丢下的把柄,果然,他如愿以偿地摆脱了孙季的执着,死在自己的顽固里。

    并没有顽固到对孙季的感情无动于衷,正因为他对那个人有所依恋,即使不承认,心也控制不住地于心不忍,他讨厌那种心痛的感觉,更讨厌孙季为了他不顾一切的不要命的冲动,于是他选择结束那场争斗,也结束那所谓的纠缠不清。

    他和孙季在上辈子纠葛了13年,真的,那是一场战争,一场他无论多么要强都会败下来的战争,眼前再看着这个一模一样的男人,方四平在怨恨这无聊的命运简直是可憎的。他推不开这个男人也没办法再死一次。

    “哦,是这样,这样我就放心啦”孙季笑着,一面又有些遗憾地说:“只是你帮你老大追甄军,我那个侄儿又要伤心啊”

    “罗英军有的是人喜欢,干嘛非要吊死在甄军身上。”收回深思,方四平拍着身上的泥土道:“而且你不是也清楚,他跟甄军又不可能走到最后,罗老爷不是要他儿子结婚生子的吗”

    “那你们老大又能跟甄军怎么样”孙季挑了挑眉,对刘河使了个不屑的眼神。

    刘河垂着头,只是看了方四平一眼,尴尬道:“孙少爷知知道了”

    “选帮赛那天就知道你对甄军感兴趣的事。”孙季说。

    “你少管。”方四平撇了孙季一眼,回头推着刘河往树立里走。

    这丛林像个原始森林似的,没有一点人烟的痕迹,毛竹和不知名的杂树,一片接一片,一丛接一丛,暗灰、苍翠,遮天盖地,一大片看不到边缘一直涌上一个高出。那边大概是个山峰。

    走了几个草丛,突然就有大片的人声,像汗流浃背的喘息声,和一些讨论声,爬开草丛,印入眼帘的正是一队穿着迷彩服的部队一样的士兵,正在树荫下休息,都很年轻,个个都喘着大气,精疲力尽的样子。

    刘河先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一队人,但接下来的一秒他明白了。

    坐着休息的人群里有两个站立靠着树干的人,是甄军和罗英军,旁边还有半蹲着正不知道在打包还是在拿东西的秦明。

    甄军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累,只是精神状态有些焦躁,他沉凝着脸,不太平静的样子。身边的罗英军似乎更糟糕,爬在树干上像在因为什么恶心得干呕,秦明给他找了点水喝。

    “他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刘河惊讶道:“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跟打了仗似的”

    “暑假野外生存训练。”方四平解释道,对刘河说:“他们现在一队人估计都弹尽粮绝了,我看都差不多饿得眼冒金星了,对你来说可是好机会啊。”

    刘河瞪大了眼睛:“什么机会”

    “接近甄军啊”方四平恨铁不成钢地说。

    “可是”刘河觉得为难,毕竟好多人在那边,而且他又以什么借口去接近人家。

    孙季看着罗英军上吐下泻地就直摇头道:“哎,这种训练就能累成那样,罗英军退步了好多。”

    起身他也不管方四平还在怎么给刘河支招,只身去了甄军那边。

    这片林区本来就靠近周边的村子,有采药的村民出没也不奇怪,但眼前出现的却是个衣冠高贵的男人,正休息的学生们都在好奇,可又累又饿,好奇心也顶不了多久就又回到疲乏的休息中。

    下连野训的人一共三百多人,分成三个团,在这片林区不同的区域,没有任何食物要在这片林地生存五天,今天是地三天,大部分人都撑不下去了,说到底也都是学生,山林里找吃的一点都不再行,避免学员脱水,部队给每个人都发了足够的水,可只有水,不进食也顶多是悬着一条虚弱的命。

    现在甄军他们一个小队九个人,分散在这林区里,累得都趴下了。

    “孙季”甄军第一眼看见他时,虽然惊讶,但也只是稍纵即逝的表情。

    罗英军应声抬起头,修长的眼角浮着疲惫不堪的神色,但在看见他这个表叔时,那双眼睛生生扩大了眼眶:“表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他身边出现了方四平和刘河。

    甄军再次抬起头,微微张开的嘴,被理智压下,闭了回去,见鬼似的的神情。

    身后的秦明则淡漠盯着方四平推了推眼镜。

    这里离老家近,因为学校的野外生存大多选在革命老区,湘乡这边就是革命老区集中营。即使有地利上合理的地方,但这不是方四平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如果那个重生的说法说得通,这就不奇怪了。

    转眼,秦明看向孙季,这人的气势在玩世不恭的表情下藏着一种给人压力的摄魄感。他和罗英军是表侄关系那又怎么出现在这里回头,秦明看着方四平的眼神加深了几分,这应该跟他有关联,毕竟他现在身在罗英军所在的那个大组织里。

    唯一让秦明想不明白的是,仅凭方四平是怎么把孙季这样一个人物带到这种荒山野岭的还没有一点主仆关系的模样。

    “你们怎么也在”罗英军对刘河指问“怎么和我表叔在一起”

    方四平上前扬手道:“我们本来就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有什么好奇怪的。”接着他朝秦明撇着邪恶的笑:“是吧秦明,你可是我们老大的表哥。”

    “方四平,你”秦明气急地喊道,随后才意识到,他莽撞地喊错了名字。

    方四平点头道:“对啦,我现在就是叫方四平。”

    “方四平表哥”罗英军对秦明露出不悦的神色:“秦明,你别说你一直和他们有联系,所以我们这次野训也是你通的信,你在帮你表哥破坏我和甄军的感情”

    “不,你听我解释。”秦明一直的冷静也难免有所慌乱:“他是我表弟,但我跟他一直没有什么联系,至于你和甄军的感情,我更不会从中作梗,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一个人做一件事总需要一个必然的动机,罗英军也想不出秦明该有什么动机来破坏他,但又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来说明他于此无关。他看向秦明的眼神很阴冷。

    “什么叫你现在叫方四平”甄军沉稳的声音问,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方四平把刘河拉到身边说:“我们回家改了名字,不对,应该是我们交换了名字,我现在叫方四平,他叫刘河。”

    刘河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人,只是看到他的脚都觉得脸在发热,他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抵抗力,阳光透过树丛,斑驳的影子洒在他脸上,更显得红热起来。

    甄军看也没看刘河,只是淡漠地说:“那是你们的事,换不换名字跟我们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在执行任务,还请你们赶快离开。”

    孙季则走到罗英军面前指责道:“你看像什么样子,这种基础野训能虚脱成这样,跟金尤比,你实在太差劲了,难道成天都谈情说爱,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吗”

    “那你呢,说我的时候,是不是该反省你自己。”罗英军此刻的情绪极为不好。

    孙季冷笑道:“和我比首先问问你自己为你罗家有没有做过一件事。”

    罗英军差点倒下去,不是被孙季吓的,而是身体实在虚脱得站不住了,因为刚刚甄军逼他吃地里的蚯蚓,他才连连呕吐起来,别说食物,连唯一补充体力的水都吐了出来,他已经三天没喝过一杯红茶了。哪些优雅的生活真的阔别得太遥远。

    “喂,你们不饿吗”方四平对他们问道。

    这句话也勾起了其他几学生的强烈注意,都倾耳靠了过来。

    甄军看着方四平白得发光的脸,沉默了会儿,问:“你什么意思”

    “我们来就是想带你们去找点吃的,要不要跟我们来,你自己选择。”方四平说着又看了看秦明,嘴角撤出肆意的笑。

    秦明不爽地握紧了拳头,镜片后的目光透着锋利的投向方四平,这王八蛋就是不会让他好过。

    孙季马上跟在方四平身边,手在他身上有意无意地拍了拍,回头又朝罗英军说:“来吧,别真的饿死在这种地方。”

    刘河也跟着往原路返回,小声问:“方四平,我们到哪给他们找吃的,你知道他们在这里早说啊,那我就做些饭菜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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