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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恋夫从军 第3节

作者:万支 字数:22874 更新:2021-12-20 20:07:53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优秀的人对另一个同样优秀的人总有一股天然的吸引力,两人由欣赏到相恋,顺理成章。也许现在还早吧,甄军没想过以后的生活,也从不提那些风花雪月的将来,只是觉得难得有个符合他喜欢的类型,他这种家境,怎么容得下这种违背常论的感情,以后从军是必然的事,比起生理上的不正常需求,军权对甄军的吸引力才是最大的。人都有那么一两个热衷的向往,从军就是甄军最大的热忱。

    无论政治需要还是事业必然,他将来必须娶一个女人,他清楚这件事,从发觉自己性倾向的时候就很明白,并且会毫不犹豫地履行这样的人生。一点悬念都没有,和挥毫千军万马相比,这因生理需要而触发的情感太过渺小。

    也不是不喜欢罗英军,只是这份感情和他期望的皇图霸业相比就淡化多了,他认为罗英军也是同样的,身为红叶坐堂的独子,将来继承家业也是必然,那种延续香火的必要就更大,他们彼此的选择都会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哎”罗英军截然叹了口气:“表叔这种身份,有时候也挺委屈的,他父亲好歹养了几个喜欢的情人,到他这里就”

    “怎么了”甄军拿纸巾擦了下嘴道。

    “法国人讲究爱情至上。”罗英军挑了挑眉,像是很有激情:“那位千金琼威弗尔joaneaver ,好像是先看上了表叔才提出这门婚事。”

    “所以呢”罗英军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问。

    “所以哪位千金应该不会容忍三妻四妾的存在。”

    “不能养在家里,去外面不就好了。”

    “你不觉得一心一意才比较有趣吗”这才是罗英军真心想谈的话题,脸平静如水,眼睛却是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甄军笑了笑,并宠溺的用手指划过那英挺贵气的鼻梁:“我对你也是一心一意”

    这是他期待的也不是他期待的,罗英军还以优美的笑容后,眸子里含着一抹失落。悠悠地看向偌大透明的落地窗外。

    一心一意,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没有分量。尽管他也深信甄军不说违心的话,是啊,那是真心的却是没分量的,因为那不是永恒的承诺。

    渴望一种句话的承诺,多么讽刺,第一天在一起就知道对方该有的结局,渐渐地,罗英军越来越不这么淡然地看待这份感情,他爱上了甄军,类似永生绑定的渴求,一想到甄军将来结婚生子,就是一件让他心绞的事,跟他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喝水,一起分享每一分钟,都是罗英军最爱的事,和甄军不同,他没有那种可以超越这份感情的其他事物来代替,江山和爱人,对罗英军来说,没有什么比跟甄军在一起更重要。

    “一大早就这么肉麻,真的好吗”

    还带着丝丝慵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孙季霓着明亮的眼睛在罗英军旁边坐下,就着那杯还没凉下去的红茶喝了一口,棕色的针织汗衫,托出完美的身形,透出一股悠然的潇洒。

    大概是看着窗户外车来车往,专注地在沉思,罗英军才失神的被吓了一跳。

    孙季看着他的表情就坏笑地凑过来:“是在被甄军的一心一意感动吗”

    同时他的目光胶鞋地看向甄军,好像撞见两人洞房花烛夜似的准备大肆逗乐一番,只不过甄军也回于他一个笑容,毫不尴尬且爽朗有势。孙季觉得无趣,便把目光又挪回来。

    罗英军显然不太想跟他聊这种事,又给孙季的杯里到满茶:“你怎么起这么早时差倒过来了”

    “啊,你可真不是个坦率的孩子。”孙季失望地甩头:“给表叔我一点乐趣嘛。”

    “你的乐趣可不在我这里。”罗英军的眸子里冷冷的认真。

    孙季大他五岁,除了辈分高,他们基本算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在一边他们也常常忘却那种辈分,也许是孙季是双性恋,所以他对罗英军的事有理解有保护。整个红叶就他知道罗英军跟甄军的事,不对这个消息封锁,估计他爹罗远知道就会崩溃了。

    “哎你这较真的个性跟你爸倒是一模一样。”孙季觉得无聊的起身拍了两下手,又捂着肚子转身对旁边的服务生问:“有没有臭豆腐非常臭的那种,黑黑的。”

    服务生一脸木讷。

    罗英军无语地偏过头,目光也斜着他:“酒店怎么会臭豆腐哪有早上吃臭豆腐的”

    “怎么会没有不是说湖南的臭豆腐很有名吗”孙季惊讶的样子好像自己吃了什么亏似的。

    甄军放下刚拿过来的菜单说:“闹市区应该有很多,外面去吃吧。”

    “行啊,现在就去。”孙季像燃起斗志,起身就拉着甄军要走。

    罗英军微微皱眉问:“你不是今天回北京吗”

    孙季一脸意外:“谁说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罗英军也轻轻站起来走到甄军身后。

    “第一次到湖南,怎么也待个周末吧”孙季挑眉一笑,单手按在罗英军肩膀上:“你可要带我好好消遣消遣。”

    “等着被叔父传单吧”

    “哈哈,他现在为了明年的婚期,正乐着呢,哪有空管我。”

    “婚期是明年”

    “你表叔我就这么点人生自由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德行。”

    、第章

    真是佩服这副体格的恢复力,不过才一天,擦了些铁打药,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刘河这才明白方四平的生活就是这样,在暴力中得以生存,他刚重生时的那家诊所就是他们定点的治疗中心,一般不会去正规的大医院就医。过着不正规的生活,一切的轨迹都是不正常的。这是一群邪恶的顽固份子。

    肌肉毕竟还会疼痛,刘河想好好休息几天,也想好好计划怎么离开这个团伙,遥头丸和假酒的经营理念他不想接受,更不想以此得以生存。打架抢地盘,实在不合适他,也是不可能适合的。他只是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只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过按部就班的日子。

    躺在床上,刘河静静思考自己以后的生活路径,真的要离开才好。

    方四平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而是一心一意给刘河制定着下面的求爱计划,他兴兴地给三刀一伙打了几个电话,约了一些什么,又是吩咐又是指导的,三刀他们竟也习惯他安排,就跟执行老大亲自的命令一样,不知不觉方四平这表弟的身份已经深入人心。

    “刘河,我衣橱里有几套看得过去的衣服,你挑一套喜欢的穿。”方四平指着那个木衣柜说。

    刘河躺在床上还觉得不舒服,对他的话也是摸不到头脑地问:“干什么”

    “去钓你的男人啊”说得掷地有声,方四平笑着,丝滑的脸蛋配上弯月般的嘴角,那股子邪气就被这天使的容颜给掩盖了。

    刘河才想起来前天晚上也他说要见甄军却没见到,还被狠狠揍了一顿,现在他不知道还要不要相信方四平说要帮他追求甄军的事,搞不好他一直在耍他也不一定。

    “我想休息。”撇着嘴,刘河闷闷地把被子一拉捂住脑袋。

    方四平没什么耐心去猜人的心思,直接掀开他的被子:“你不是说你喜欢甄军吗我特么一直忙前忙后,你什么理由跟我闹脾气。”

    刘河也急了,瞪大了眼睛:“前晚你说带我见他,结果我根本没见到。”

    “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了”方四平挑眉,气嗷嗷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胸脯上:“那天晚上你被打得狗一样,头也没抬过一次,怎么知道他就没在现场嬲你妈妈别,我还为了让你们见一面去撞车,老子的胃现在都还疼呢,还怪我咯”

    虽是个混混,但方四平却是个不屑说谎的角色,刘河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如果甄军出现过,那是不是也看见他被打得无力还手的场面。

    “他真的出现过”

    “对,罗英军也在。”方四平甩头撇了一眼,又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泄愤似的翘起二郎腿“你爷爷的,你最好对这件事给我上心点。”

    刘河更着急又担心,又问:“那他对我的印象不是糟糕透了吗”

    方四平的眉宇突兀地挤出几条清晰的线:“你应该问问我是不是对你那天的印象糟糕透了我方四平的身体居然给赵坤那个白痴给打成这副鬼样子,真是气死我了,这事一旦传出去,我水龙帮都不要混了。”

    “那也不能怪我嘛,我又不会打架。”刘河委屈的低声说。

    这句话也不假,方四平即使会上百套拳法,纵然有无数斗殴经验,重生在刘河的身体里也是无能为力,叹了口气,他起身到衣柜挑了一件蓝色镶白纹的外套和黑色牛仔裤,放到刘河面前,这是他以前泡妞的战衣。

    “换上它,我让三刀已经定好位置了。”

    刘河看着眼前的衣服一脸呆愣:“要出门吗去哪里”

    这张虎头虎脑的脸配了这么一副的傻表情,方四平紧了紧拳头,见他满身的淤青,才忍着怒火扶额道:“魅夜的老板给来了消息,说甄军今晚在他们那定了一个卡座,这是难得的机会,你去不去”

    “去。”

    刘河不假思索地就点头应了,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即使又要被揍一顿,他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魅夜在长沙虽不是顶端的酒吧,也算得上是有名气的一流场所,是一间时尚的慢摇吧,打碟的dj水准很不错,实际上甄军和罗英军很更喜欢英式的轻缓型小酒廊,没办法,孙季对节奏强劲的音乐是情有独钟的。

    装潢以鎏金色为主,卡座的座位都是镂空的雕花扶手,到有几分皇家享受的味道,服务生统一的白色马甲配水蓝衬衣,蓝白格子的鸭舌帽,占位整齐有序,培训得很有素养,每一张面孔都是精心挑选过的,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不过在今晚,这道风景线就成了实实在在的绿叶。

    二楼正中间卡座里的那三个男人就像星光一样的存在,吸引了不少男女的目光,本来酒吧灯光暗淡,甄军跟罗英军的平常打扮到不容易引起注意,但这位孙大少爷的装扮着实太过亮眼。

    孙季的着装其实不夸张,反而看起来简单,黑亮的头发爽朗的往后吹成自由的型状,露出饱满的前额,整张脸就像电脑软件修饰出来的完美五官,带了一副蓝黑的金丝框墨镜,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奢侈货,衬托一股桀骜不驯的少爷气质,棉质柔软的t恤配白灰相间的休闲裤,一双白色的帆布休闲鞋。就这么一身打扮,当他出现在酒吧时,跟出现在戛纳电影节似的,引得众人瞩目,大概是他左耳上那颗蓝色宝石一样的耳钉,太过亮眼吧。

    一个人足够的气韵,才会让身上的每件装饰都发挥极致的散发更多的气场,而这气场就像电波一样会感染周围的一切。

    甄军淡然地喝着酒杯里的威士忌,对那些好奇的目光视而不见,应该说是他对孙季的招摇一点不感兴趣,本来说要猎艳的人就是他,他跟罗英军就是纯粹的陪衬,过了今晚,他明天就该了走了。再怎么招摇过市也是一晚上的事。

    “表叔,你这耳钉能不能拿掉”罗英军显然不喜欢这种被人用视线围观的感觉,尤其那些视线里还有不少是盯着甄军的,而这罪魁祸首就他的表叔孙季。

    孙季的眼睛在这酒吧的人群里寻觅着,一边抿了一小口酒反问:“为什么”

    “带一个假货,有意思吗”

    罗英军嫌弃极了,他这表叔有时候不讲谱,可快三十的人还这么无聊甚至低级品味,就有点恶俗了。他说着以欣赏的眼光看向甄军,甄军是个宁愿没有也不会用次品的男人,这也正是他喜欢甄军的原因之一,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原则性。

    a货和正品之间的差距不是钱的多少,而是虚荣心的罪孽与恶心。尤其孙季还是那种出生。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孙季浅薄的唇角一直上扬着,心情颇好,丝毫不在意罗英军的表情,举手投足看起来散漫又无机,拿着酒杯的手故意晃动几下,冰块和琥珀色的酒液发出叮咚的碰撞声。那模样惬意中带着满满的酷劲。

    他指着周围的各式各样的俊男美女道:“你看看,他们谁知道我身上那一件东西是真那一件是假来这里的什么人都有,但绝对没有有眼光的人,你表叔我和他们一样,来找的是快活,真的假的有必要吗我的大侄子,你别活这么较真嘛。是吧甄军。”

    他对甄军扬了扬下巴,透过墨镜的眼神散发一丝剔透的光芒。

    甄军听出他这话里的几层意思,着以赞同地端起酒杯跟孙季碰了一下。

    别活这么较真,换个角度来说这是肺腑之言,他们三个人都不能活得太较真,尤其是感情。也许孙季发觉罗英军的过于认真在给甄军提醒,他们的感情再怎么好,都不可能真的去较真一个结果,实际上甄军自己也发觉罗英军对他的感情越发的收不住,明年毕业后,他们都会面临继承问题,但罗英军绝口不提这件事,而是越来越在乎他们在一起的生活,甚至提过要跟着他一起去部队从军。

    甄军也没有劝,甚至没说任何话,他不想争吵也不想去探讨这种感情存在还是不存在,至少他们在一起时是互相真诚的,不希望分开变成一种绊脚石,就这样等着它顺其自然,也许到了那一天,罗英军会选择他该走的路。毕竟他是个理智的男人。

    酒吧门口,三刀带着猴子和黄牛三人迎接刚刚到的刘河跟方四平。

    “哇,老大你今天真是帅啊”猴子见刘河就大肆赞扬起来:“这全场的妞肯定都得投怀送抱。”

    只是三刀有些不明白的说:“老大,你一向不是喜欢白月地的女人吗怎么突然要来这边了。”掩人耳目地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密封袋悄悄问:“这是专门搞男人的药,老大,你要这个给谁用咯”

    刘河的脸刷的铁青,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解释。

    方四平立即冲上来把东西拽过来说:“这是我要的,我看上一个男人,你们今天帮我把事办好了,我绝不亏待大家。”想了想他又说:“当然,你们可以不帮我,毕竟我不是你们老大。”

    三刀一直对这个表弟很欣赏,甚至觉得他是一块和老大一样的帮会梁才。喜欢男人,这种性取向,在他们这个圈子也不见怪。据说长得漂亮的男人差不多都是那个爱好,这是人之常情,也见得多了。

    “你看你,跟兄弟们见外干什么,这些天你可帮老大处理了不少事,不就是上个男人嘛,咱们对付男人也是有一套的,放心吧,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刘河的脸又开始抽筋了,这群人当真是什么都干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家里有事,停了一个礼拜,实在抱歉,接下来每日必更。

    、第章

    方四平很仗义地拍了拍三刀的肩膀道“够哥们。”

    猴子跑过来殷勤地问:“什么男人值得表弟这么喜欢咯”

    方四平没说话只是斜瞟着刘河,刘河尴尬地把头低下,跟着进了酒吧。

    走在后面,三刀一巴掌甩猴子脑门上,低声骂:“乱问个什么鬼,这种事,你未必明白咯给老子把事办好就行。”

    黄牛却窜到方四平面来,样子好奇得很:“表弟,你要搞的这个男人是0还是1咯”

    黄牛好像难得的问对了问题,三刀跟猴子都期待地望着他回答。

    “是1。”方四平回答的同时狠狠地盯着刘河,并且咧嘴坏笑。搞得刘河脸红一地。

    这性格多洒脱,三刀不由得更欣赏起他来,即使是0都承认得毫不含糊,跟他们以前见过的那些软绵绵的娘娘腔相比实在太不一样了。

    “是1就用这种。”三刀豪气地又掏出一个密封袋。

    方四平打开,里面是一小管乳白色药品,他很清楚,那是种猛药,壮阳催情的。

    几个人猥琐地商量对策,已经走到了跟甄军他们的卡座侧对的一个散座。即使人群再多,音乐再躁动,灯光再缭乱,刘河第一眼就看见了甄军。

    这一眼又让人回忆起太多,伤痛的还是快乐的,还是莫名其妙变得越发浓烈的感情,重生后甄军就变成了刘河的唯一念想,这种感觉接近了执着。

    他还是那么严肃和淡漠,但每一次笑都不是曾经的刻意和假面,比起13年后的甄军,至少能在他脸上看到真实的喜怒哀乐。

    是什么让他变得那样虚无和无情的视线里又看到了他身边的罗英军,也许是同样陷进这样的情感里,刘河很清晰地能感受罗英军对甄军的那种感情,前世见过顾千的那份执念,刘河的感官变得越发铭感,这个罗英军比他想象的更爱甄军。

    陷进深思,周遭的一切都弱化得可以忽略,直到猴子带了几个标志的男服务生在他面前秘密筹划什么似的开会。

    对甄军和红叶的人下药,刘河一想就觉得是个大麻烦,便扯着方四平的袖子说:“他们不知道罗英军的身份,你还不知道吗酒吧里给他们下药,你就不怕会遭什么后果吗”

    方四平甩开他的手,眼睛瞄着那边的孙季,咬牙切齿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咯再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上辈子跟他是这么认识的,这辈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刘河非常不赞同地摇头:“情况不一样,你别什么都套式化,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方四平恼火地瞪了他一眼,狐疑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慢慢认识。至少今天我们可以认识。”刘河也看向那边。

    方四平瞬间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大哥,你以为高中生谈恋爱啊,那最少你们也得是同班同学吧,你是来挖墙脚的,不是来磨洋工的,时间不等人啊,等你们认识慢慢来,还没来得及跟甄军眉来眼去就被罗英军给搞死了,谈经验你比得上我吗我不比你更清楚他们的秉性吗”

    他们的秉性方四平这一套说辞,用极其熟络的口吻说出,就像十分了解他们每一个人一样的模样,十拿九稳的眼神盯着刘河,恍惚间,让人觉得这席话很有说服力。

    刘河低头不语,挣扎着在想各种不同的发展后果,这一世他换了身体,如果甄军连这副身体都不喜欢呢只会更糟糕,方四平说的也有道理,一旦错过,他和甄军该怎么认识他是个军校生,而自己又个黑道混混的身份,怎么可能去自然地接触。

    方四平也不管他在想什么,就已经安排人去甄军他们的卡座动手脚,只是比想象的计划更难进行。

    猴子灰溜溜地躲到方四平身后报告说:“不行啊,那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眼尖得很,我叫去的人刚碰到杯子都被抓了个现行,还好他们没找架。不过,这里头动手的话也不好弄咯。”

    方四平愤愤地啐了唾沫,把头偏到猴子耳边说:“不是让你叫点机灵的人吗”

    猴子的眼睛谨慎地瞟向那边:“都是些老手了,尤其那个带墨镜的男人,滑溜得很啊。眼睛跟镭射光一样,药片在酒里冒了个泡都能看见,你叫我怎么整”

    方四平也看了看那边正肆意无比的孙季,摇头叹了口气,那确实是个难搞的角色,在上一辈子遇到这种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个人,不过现在他毕竟是经历过36岁的老混混,也不是没有办法。

    起身,方四平把密封袋的药片都拿出来,用酒瓶撵成粉末,让猴子找来一些牛奶糖,用裹奶糖的那层可融化的糯米纸把药粉抱成小块小块的。然后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型,把领子的扣子多解开一颗,露出细滑性感的锁骨,对着酒吧里随处可见的反光玻璃柱挤了几个表情。

    刘河没看明白他在干什么,只是从黄牛那几声悄悄的口哨声里听出些异样的淫亵,这分明就是酒吧里常见的要找风流韵事的行为。

    “你要做什么”刘河拉住正要离开的方四平问。

    方四平指着对面的孙季说:“我去解决那个麻烦。”

    “你这是”刘河很是奇怪地看着他,又劝道:“算了,你没有必要为我和甄军的事做这么多,别去。”

    方四平气呼呼地拉开他的手,撇了一个不得已的眼神:“你以为我想啊,他是孙季,从小黑道里长大的人,不把他整走,你跟甄军就别想了,这一晚这么好的机会,碰运气你也不能放掉啊,你们早就干过那种事了,还是在乎什么脸皮薄不薄的问题吗”

    “可是”

    “可是个屁啊,甄军和罗英军在学校外的活动少的不得了,你错过今天难道还等着考军校去找他吗别扯淡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数不命数的鬼事,但我们都经历这趟重生,如果你命定和甄军有结果,无论什么方式都是有用的。”

    方四平不耐烦地叨完这些他自己都觉得烦躁的话,转身就朝那边的卡座走去。猴子又带了几个人悄悄跟在后面,这是刚刚方四平安排的。

    刘河看着方四平走向那边,那是自己的身体,柔软的书生躯壳,却装着一具强大的灵魂,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方四平如此的帮助他,难道是同为重生的情分吗。

    这是一件荒唐又危险的事,却透着方四平的认真和用心,想着想着,刘河的心理莫名觉得温暖,转头他又看着身边的人,越发感觉到三刀的忠心和黄牛的赤诚,好多感受在改观他曾经表面的观念。单从义气和情谊方面讲,这群人是数一不二的。

    是啊,他和甄军早已有了那么多过去,又何必在意这一晚的是非曲直,渐渐地,刘河也接受这个邪恶的计划。该说人心都是自私的吧,在感情的选择里,理智和道德都不是什么借口了。

    方四平的模样吸引了不少目光,因为他径直走向那个最显眼的孙季,要了两套酒,大大方方地放在孙季面前的玻璃酒桌上。

    罗英军甚是好奇地看过来,甄军则投来赞赏的目光,毕竟他们来了这么久,想在他们这动手脚的,还是想来勾搭的,要么被抓了现行灰溜溜的走了,要么就是没勇气往这边靠近。有几个漂亮小男人来过,一则发现他跟罗英军是一对,二则是孙季太过挑剔。

    孙季也抬起眉头好好打量方四平,长得不错,说实话,他对这种白瓷玉镯型的小白型一向没多大兴趣,不过这位还是有一点不一样,那点特别就是那张天使纯净的脸上刻画着一副老道的倔劲。

    单看他拿酒的姿势,不娇柔不扭捏,痞气里有点不屑,挺有意思的。

    孙季微微有兴致地坐直了身体,手指在那两套酒的旁边敲了敲,问:“小兄弟,是要跟我喝酒吗”

    方四平爽快地点头:“当然。”

    语气中不带柔腻,声线干净,孙季的兴致虽又多了一分,但他是个挑食的主,他坐着不动,半句话不说,像钓鱼似的,那双眼睛在墨镜后面静观其变。

    一般的人走到这一步都会自动走开,但方四平多少了解这位主的脾气,他把酒开了一瓶,倒满两杯。

    “我想你的口味应该不是我这一款,但这一晚这么长,你又没着落,我对你的兴趣甚是浓厚,大家都是爽快人,两套酒,一人一半,谁倒下听谁的,怎么样”方四平傲气地挑着本来柔和的眉宇,彰显一股乖张的爽朗气势。

    他了解孙季,了解他根本不会对一个软趴趴的小白脸感兴趣,刘河这副身体根本就是小白兔的标杆,绝不会引起孙季的什么欲望。他喜欢难搞的像野马一样的人,又极为喜欢驯服那些傲慢的猎物,不为什么,就为一种心理上的征服感的满足,这就是孙季的癖好。所以对这份邀约,方四平只是在心里打赌罢了。

    单看样貌,再怎么白玉洁净都不入孙季的法眼,俗话说眼神是心灵的窗户,方四平那双利落的眸光,曝露一个不羁野性的灵魂,就那么一瞬间,足够挑起了孙季的猎趣心理。

    孙季就像睡醒了似的,直截了当地答应:“好。”

    方四平笑着指着楼下的吧台道:“我们单独找个地儿,别坏了你朋友的情趣。”

    罗英军本来就嫌弃他在旁边碍眼,难得有机会把他推开,就点头说:“你去玩儿吧。”

    孙季回头看了看甄军和罗英军,想他们应该没什么,就放心的跟着去了吧台。无聊的夜生活总算有点波动,找不到合适的,跟这个小男人斗酒也是不错的消磨,只希望他别让人太失望才好。

    、第章

    就是刚刚那一阵来访,猴子安排在卡座的服务生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孙季走后,他们把方四平刚才包好的药粉包,丢进酒瓶里,因为糯米纸原因,药物融化并起不了什么气泡。

    里面参了迷药,大概身体素质好,两个人差不多撑了一刻钟才倒下,三刀派人利落地把甄军给抬走了,剩下罗英军一个人昏睡在卡座的沙发里。

    方四平的酒量差了很多,毕竟身体不一样了,但他还是吊足了孙季的注意力,拼了大半瓶69度的格林纳达朗姆酒,到最后全靠一股意志力在支撑,直到他看见秦明来了酒吧,并把罗英军带走才松懈神经,一下子不省人事的醉趴了。

    早半小时他就给秦明发了短信,看见昏迷的罗英军一定会把他带走的,只要甄军罗英军都离开了酒吧,孙季就不会立即起疑心,他也安排好了后面的事,剩下的就看刘河自己的造化了。

    拿着方四平早先给他的房卡,刘河开门的同时手也在抖动,酒红色的木质地板,每走一步,都感觉心在剧烈的跳动,白色床单上躺着的这个男人,是他的爱也是他的痛。

    呼吸好像在摩擦空气发出紧张的声息,有忐忑还有这静静观看却又拉扯心弦的动容,上一世唯一留下的是最后那一丝温和的声音,没来得及看清这副面容,更来不及看到他的心。那是他陷落在这份感情里唯一的遗憾。也是最大的遗憾。

    这一世的重生,他又是不是看得到那些不曾奢侈的,是否会得到这副胸膛里的真心,哪怕是一点点,他是不是喜欢过那个自己。

    刘河不想给自己勾勒美好的期许,此刻的脑子里,想着纵然从前的甄军没有一丝动情过,这一世的相遇,他也无法扑灭那已经点燃的爱火,这是毫无理智可言的感情桎梏。都说爱上一个人,眼睛都是盲目的,何止盲目,刘河觉得自己快烧死在这份情感里。

    没有人能明白他以什么样的心情冲到甄军的枪口下的,不是可怜顾千,更不是被黑道的势力所逼迫,只不过是,不想看到甄军拿着那把枪对着他有一丝的犹豫,如果说那只是一种对其无辜的怜悯,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实,说到底也不过是逃避,他也不敢想象自己对视甄军得到的是同情而不是爱情。

    那一刻只想到死,死了就不会看到甄军的为难,也不会看到任何可能的绝望,至少他是带着一缕奢望去死的,奢望甄军曾经说的那句“我喜欢你”是真心实意的。

    也许这一世重生遇到方四平也是有意义的,他直言爽朗,敢爱敢恨的价值观给刘河的观念上了一个新生的想法,无论什么结果,至少该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该把这份感情直白地表达,该轰轰烈烈去追求一次,比起暗地里不眠不休的折磨自己,痛得干脆一点未必不是好事。

    甄军的唇角呈现天生的硬朗坚毅,这张嘴很难想象他吐露真心是什么样的意态,脸型没什么大的变化,还是那样的剑眉星目,只是皮肤因为年轻更有韧劲,大量训练的效果,有着饱满的肌肉线条,体魄比上一世还要健康。

    或多或少,这副年轻的身体都有些不一样,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那股自带的味道,即是所谓的男人味吧,刘河很清晰地能辨别这股味道,那是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记忆。

    面对甄军,刘河说不出半个字,不受控制地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芒,他在床沿顺着甄军的身体睡在他身边,双手环抱着一直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头轻轻地靠在那张俊颜的下巴处,以前甄军就喜欢这样用下巴扣着他的头睡觉。

    闻着熟悉的味道,刘河闭上眼睛时,一滴泪水滑落在甄军的衣领上,即使是暂时的静谧,也是他此刻最幸福的感受。

    并不太久,甄军的呼吸在睡梦中急促起来,身体也渐行燥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和一个百美如玉的仙童在热切的交合,只不过那仙童的面容怎么都看不清。

    刘河发觉甄军身体热得异常,下身的地方高高隆起,他知道那应该是药物的作用,脑子里突然浮出他们曾经翻云覆雨的画面,一刹那,羞涩得不知如何反应,但他也不再像最初那样躲闪,想着方四平的话,鼓起勇气俯身亲了亲那张硬朗的唇瓣。

    当唇瓣相接的瞬间,甄军如偿到甘甜的蜜泉,翻身将刘河压在身下,更激烈地从上至下狂吻了一遍,也许是这身体肌肤粗糙让人觉得和梦里的柔滑有太大的不同,他不适地睁开了眼角。

    即使是模糊的,他也看清了身下这个陌生的人有着足以让他惊醒片刻的面孔。是那个在医院抱了他的小子,也是那天在街道与人斗殴的混混。

    怎么是他罗英军呢

    “你怎么在我床上”

    甄军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他压抑那股燥热的冲动,坐起身,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应该说,第一反应他就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

    刘河刚陷入往日那样的甜蜜前奏,就被甄军突如其来的清醒给惊得木讷,难道三刀的药效时间太短不,他在挣扎地控制自己,就像身陷梦境深处却还能凭借一股意志力从梦中生生醒来。他所认识的甄军不是这么能抑制自己欲望的人,这是为什么

    刘河看了看自己刚被扯开的胸襟,那里肌肤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摸起来有明显的凹凸感,还有这因为锻炼而生的暗黑肤色,这都不是甄军喜欢的,前世,甄军总说喜欢触碰他的身体,是那副白皙的毫无划痕的肌理。

    莫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刘河难堪又低落地垂目,该怎么回答,说他们以前就认识,还是说什么糊里糊涂的理由来逃避,不要,再不要做那种懦弱的选择。

    “你给我下了药”甄军捂着头,呼吸热烈急促,却是很恼地问。

    床边的飘窗没有完全拉上,透明的玻璃在漆黑夜里犹如一面光亮的镜子,刘河不敢直视甄军的视线,便把脸转向窗户,不知所措间,看见玻璃窗户上原本属于方四平的脸,紧皱的眉宇还有余留的一丝锐气,莫名其妙的,那张脸就像是方四平在愤愤不平地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躲躲藏藏算个什么鬼。敢想就敢承认。”

    “我问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甄军再次恼怒地低声吼道。

    刘河的拳头拽得紧紧的,深深看了几眼窗户的脸,转回头气势笃定地说:“是我做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甄军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笑得很,他咧开嘴角滑出一个震慑心魄的幅度,问:“罗英军去哪里了”

    这药实在是烈,甄军走下床,猛灌了好几瓶冰水,又回头追问:“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在哪里”

    刘河的心像石头坠进大海,没有底的往下沉,约沉越冰冷。一遍一遍的问询罗英军的下落,这样关心一个人的甄军,是他从没见过的,刘河甚至不敢想象在上一世,他如果消失了,甄军会不会这样对人这样追问一次。

    不存在的假设,是对自己残忍的思想杀害。刘河禁闭了眼睛,把这种危险的假象黑暗摒除,对于甄军的质问,他不知道实情,只是默默摇头。

    甄军看清这是间宾馆,一想到罗英军如果也面对他这样的境况,就怒意横生,但视线也在混乱,他猛甩了几下头,逼近刘河揪起他的领口,低沉的声音是深入骨髓的气愤。

    “你们敢动他,我立刻就弄死你。”

    冰霜打入血液的冷冽,刘河的脑子顿进一股冰寒,前世的甄军会带着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情绪,可现在眼前的甄军的每一丝情绪都真实得令人绝望,这样的他,仿佛是一个离他遥不可及的陌生人。

    忍着心痛,刘河深吸一口气,不断看着窗户上倒影的脸孔,提醒自己坚持下去,他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动他。”

    药劲越发浓烈,甄军觉得全身都在血脉喷张,解决生理问题的想法,不停敲打在脑子里,可他看起来却是冷然地在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对着刘河轻蔑一笑:“给我下这种药,你早预谋好的吗在医院我见过你。可惜你这种类型我不喜欢,你现在最好把解药给我。”

    刘河摇头:“没听说有解药。”

    甄军越发觉得眩晕,喘息着坐到茶几旁的椅子上,森冷地问:“你想上我,还是要我上你”

    那是比嫌弃还讨厌的口吻,刘河心如栓了快铅石,沉落下去,紧握的拳头里的手指掐得手心发红,借着这副身体天生的锐气才支撑一股力气,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这是上一世,甄军要他说的那句话,此刻他用尽情感道出这句话,眼角泛出酸楚的光芒。无论什么样的心境,这句话是他拥有的唯一资本。

    甄军本想无论他怎么回答,都只不过一笑置之,准备自己去医院,竟不料,他说这么一句话,痞子的模样,那双眼睛又像第一次见面时,满目的悲戚和真挚,最难以料想的是,甄军为这一句话,语音里带着的那点颤抖,刹那间,心扉的镜面被点起了一缕涟漪。

    一定是这药加了什么催情剂,该死

    甄军看着那双眼睛,如看到什么勾人的魂魄,他走近刘河,捧起他的脸,静静看了半响,接着一个热吻覆上去,刘河迎接着这个吻,绵延又柔情。

    这温和漫长的亲吻,完全不是药物刺激下该有的静谧柔和,甄军又突然被这个吻惊醒了神经。他竟然在享受,除了罗英军以外的人他也碰过,虽是可数的一两个,但绝对没有过因为接吻就会有什么特别感觉的,也认为罗英军已经是他各方面最满意的人,这种异样的感受是因为药的作用吗太邪门了。

    猛然推开刘河,甄军转身拉开房门,捂着已经流血的鼻子快速地冲了出去。。

    刘河没反应过来,甄军已经消失无踪影,留下空白的房间和窗外偶尔的车辆寂寥的驱使声。

    、第章

    回到住所,方四平不在,整座仓库空无一人,忽然觉得好孤寂,这一夜刘河彻底失眠,在楼下沙发上待了一晚上。

    一个夜晚,在沉思和莫不所知里显得特别短暂,透过那扇彩色窗户,看着天空从漆黑到染上黎明的光晕,再到烈阳射出发热的光线,刘河的眼睛似乎都没疲劳过。

    空木的瞳孔大概感觉不到疲惫吧,直到三刀常往的过来安排帮派事宜,刘河才静静回了房间。

    “小表弟怎么还没来”猴子找不到方四平身影,就在楼下大声邪笑地问:“昨晚一定逍遥够了吧”

    黄牛像个当事人一样的谈论道:“表弟说他是0,昨晚那个1可是一米八几的壮汉子,多半今天起不来了咯”

    三刀也在点头,对这种风流事自然也少不了议论:“不晓得,小表弟是不是满意咯”

    猴子更是好奇起来问:“男人和男人搞那种事到底爽不爽啊”

    黄牛扬了扬眉:“爽不爽他回来了直接问不就行咯”

    “别说,像小表弟这摸样的,又白又嫩又水灵,搞起来肯定很爽。”猴子一副垂涎欲滴的猜测。

    “莫说了”三刀对那两人使了个眼神,低声说,眼角漂着刚刚进门的方四平。

    黄牛跟猴子即刻住嘴,又不时挤眉弄眼的撇着嘴贼笑。

    尽管装着若无其事,努力控制自己走路的双腿,方四平的神态却是十分不好的,面色苍白,每走几步都要条件反射地扶着腰,好像一碰就要散架似的。

    他没像往常那样跟三刀他们招呼,而是直接往楼上走。手把着铁栏杆一步一步攀爬着上去。

    猴子实在忍不住就调侃地问了句:“表弟,你这也整得太激烈了吧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呀。哈哈。”

    方四平在他们眼里是绝对开的起玩笑的,但猴子没想到的是,这个一向洒脱的小表弟竟然锐利地向他们瞥来一道不悦的目光,让人自觉的就闭上了嘴。

    打开门就看见刘河坐在床上发呆,方四平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床的另一侧躺了上去。直面床铺趴躺着。偶尔像撕扯到什么的吃痛的呻一声。

    刘河见他这副快死的模样,也暂时被拉回了魂魄,问:“你怎么了”

    似乎很不想被这样问,方四平气恼恼地避开问题反问:“你和甄军怎么样”

    提到这个刘河的眼神又落寞下去说:“昨晚他走了。”

    “走了”方四平惊讶地翻身过来,却扯到后面痛得呲牙咧嘴的叫:“啊”

    “你这是怎么了”刘河过去把他扶着坐起来。

    方四平直摇头,翻身又趴着,但他却气得横眉瞪眼:“走了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们昨晚什么都没做,而且他吃了那种药居然能走掉,你再跟我讲笑话”

    这会儿对刘河来说,方四平是他唯一什么都可以说的人了,他点头道:“真的走了。”

    “做了吗”方四平不放弃地问。

    刘河摇头沉默。

    可方四平按耐不住了,他一巴掌拍在枕头上:“嬲你妈妈别,给下了药的人都能跑了,老子喝两杯酒却被尼玛,真他妈背。”

    方四平的半句话咽在喉咙里,一想起早上清醒时在酒店里发觉自己被搞了,就是一肚子火气,原以为孙季根本不会对他这种兔子下手,真是低估那个混蛋的接受力。他以前不是只对他原来那种体魄的烈马感兴趣吗怎么连刘河这种小白脸也有兴趣了,不应该啊。

    关键那个混蛋还翻脸不认人,装什么一夜春宵,真是恶心透了。

    “你以为小爷稀罕你”不自觉地,方四平低声骂了句。

    刘河没明白他在骂什么就问:“什么”

    “没什么”方四平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刘河,回头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足足睡了一下午,晚上,方四平喝了点刘河给他熬的粥,舒服了很多,但还是很痛,毕竟这副身体要承受孙季的摧残还是太单薄了。他气过了也毫不害臊,让三刀给他拿了消炎药。

    刘河才明白他昨晚经历了那种事,只不过不知道他跟什么人发生了那种事,他可是方四平,能占到他便宜的,还真是难以想象。即使方四平再怎么豪气,他不愿说的,去问也是被无端骂一顿,愿意说的,他自己都会讲,所以刘河也没去追问。

    竟然被几杯酒害得失身,说出去是多丢脸的事,也难怪方四平那么不羁的一个人都难以释怀。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方四平服了一把药,气呼呼地问得很严肃。

    “我”刘河觉得自己处在那种所谓的阴暗面,见不得光也放不下心理的情感,甄军以那种强硬的态度拒绝自己,连药都能抵制,他几乎看不到他们之间存在什么希望。可心里又是这么不甘和难受。

    “我什么我一句话,是不是要放弃”方四平问得很直接又很坚决。

    他眼睛里是只有一次的选择机会,没有伯仲之间的犹豫,直直问到刘河的心灵,放弃谈何容易,就算嘴上说不喜欢,心里也做不到。他死了一次,都没法放弃的感情,怎么轻言放弃

    “我不。”刘河回答得也坚决。

    方四平才似松了口气道:“你放过了昨晚那么好的机会,打算怎么坚持下去咯”

    “这是我的感情,我有我表达的方式,坚持到这份情感被消磨殆尽为止,心被耗尽了,我自然就不用这么痛苦了,也不用执着了。”刘河眼角又泛起泪光,却是贯彻决心的,又回忆起什么地说:“有时候,也该学学顾千的专情。他没做过什么正确的事,却做了常人难以做到的专一。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是不是解脱了”

    方四平放缓了语气,也似乎想起来什么:“顾千确实是个阴险的人。”

    “嗯”

    “算了,你既然有想法,就按你的路子去做。”

    “你赞同”

    “你的事,为什么需要我赞同不赞同”方四平轻笑地问。

    “如果我要离开帮会呢”刘河问得小心。

    方四平则是出乎意料的一脸坦然:“可以,但不建议你直接退帮,我帮你照顾帮里的事,你去忙你想忙的。”

    “既然同意我出去,为什么不让我干脆完全离开,而且你没必要一直待在这里,长久之计,你总归要生活,总不能一直靠这种违法的事活一辈子。”这是刘河的肺腑之言。

    方四平活了三十六年,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将来的小帮会存活率特别低下,尤其是在国家政改那几度风波中更是凄惨,但他之所以回来,之所以要留下来,是因为三刀和猴子他们的人生,会因为月底的那场选帮赛彻底改变,他不希望为此牺牲掉兄弟们的前程。

    上一世,三刀跟着他进了红叶,后来成了孙老爷子的贴身管家,给了正当的身份和地位,那可是任何一个道上混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业,猴子虽不及三刀,但他后来跟着组织改革,做了小贷公司的管理,替红叶跑财务的事,也是转向正规。

    如果他和刘河弃他们离开,三刀跟猴子的以后才真的不能想象。

    “我有我的打算,不会拉你去打家劫舍,你放心咯,帮我参加了选帮赛,就准你退帮。”

    “选帮赛”

    “红叶每三年一次的招帮比赛。”

    “你还是要进红叶”

    “不然呢那可是我水龙帮的终极目标。”

    “你上辈子,不是做了那么多年的红叶成员,还不腻啊干点正经的吧。”刘河苦口婆心的劝,在他眼里,方四平是个可以回头的浪子,有时候甚至觉得他的义气大过所谓的正气。

    方四平冷瞥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是无所谓,总不能看着兄弟们被我给报废了吧,虽说是重生,也不能去糟蹋别人的人生啊”

    刘河听得一知半解的问:“进黑社会还是什么高尚人生了”

    方四平不耐烦地挥手:“跟你这个愣子讲不明白,总之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不然你也别想安静搞你自己的事。”

    “我考虑考虑。”

    方四平急得高高扬起手:“嬲你妈妈别,想找死不咯,还考虑。”

    刘河很为难的解释:“我不会打架啊,就算去参加那个什么选帮赛也是徒劳。”

    “我会训练你。”

    “我再想想吧,我从来没打过架,现在学太晚了,关键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对于这个问题,刘河似乎有些坚持,也许监鉴于上次被打,还是心有余悸吧。

    方四平似乎知道这个呆傻的愣子,有时候也倔得很,不急于求成,也难得跟他争辩,便扬手推诿道:“行了,这个事以后再说。”

    、第章

    罗英军在医院清醒时看见床边出现了两个人,正在倒茶的秦明和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甄军。

    “甄军你怎么”

    不知道是不是要问他怎么也出现在医院,罗英军揉着还发晕的头,虽是有些不清醒,也回忆起昨晚的一些片段,神色尴尬地看了看秦明。

    很模糊的记忆,甚至像梦境一样,他明明记得是在跟甄军缠绵,还玩儿起一些大胆的姿势,而一睁眼却是秦明的脸。那种感觉又虚幻又真实,怎么是秦明的面孔罗英军的表情复杂又惊愕。

    不一定有变故,这里又是医院,罗英军几秒钟拉回自己的思绪,想了片刻得出一个结论问:“昨晚在酒吧我们都被下药了”

    甄军气定神闲咽下一口水:“对。”

    “是秦明把我们送来的”罗英军微微蹙起那条细长的眉宇,淡淡看着一边绅士一样的男人,那淡定自若的表情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秦明送你来的,我是自己来的。”甄军愣了半秒,除了想起昨晚那个混混的眼神,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大碍。

    毕竟是秦明送罗英军来的医院,对这个男人,甄军倒是信得过,虽然不是一个系,也接触不多,说起他的家世也很普通,不过这个人很有修养,聪明睿智,话不多,也不讲废话,甄军读书这么久,第一次在圈子以外有愿意结交的人。如他爷爷常说的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交朋友也一样,不信任的不结交,交往了就绝对信任。罗英军跟他想的也很相似,所以秦明是他们两在军校唯一交识的比较深的朋友。

    “什么你自己来的”罗英军眯缝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又慌张地看向秦明,好像什么难堪的画面浮现出来,他急忙挥手:“那昨晚秦明”

    甄军这才挤了挤眉头,声音低沉的问:“昨晚怎么了不是秦明立即送你来的医院吗”

    罗英军的脸阴沉了下去,冷冷地把头扭到一边,一拳狠狠挥在床沿上:“到底是谁”

    甄军面无表情地看向秦明,目光里尽是看不懂的神色。

    要说甄军是虎豹,那么秦明就有面对虎豹都不会丢失一点气度的男人,即便他清楚甄军和罗英军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即便他只是一个中学教师的儿子。他不做毫无底气的事,也不做趁人之危的事,当然他也不是多么高风亮节,只不过这个人是罗英军,他就绝不会做一丝让他不情愿的事,除了去年悄悄吻了他一次。

    不可否认,那是秦明唯一没控制住自己的一次。

    秦明走上前,清楚地讲:“昨晚我在酒吧碰到罗英军,以为他是喝醉了,就送到你们常住的酒店房间,发现你也不在酒店,这时罗英军开始药物发作,我才送他来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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