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峻再默。
郑翩然却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昨晚她做了半个小时舒展瑜伽,花了一个小时听胎教音乐,睡前又看了足足二十分钟童话故事,并且边看边不断念念有词那些幼稚片段,他在旁忍无可忍抗议,被她用“好爸爸”三个字压了回来。
后来他实在呕的快吐血,不动声色的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细哄,她像只被抚顺毛的猫咪,窝在他怀里乖巧不已,他渐渐从她耳廓亲下去,细细含那白玉样的耳垂,往下点点的亲她脖子,呼吸喷着热气,赞美那是如何优美的线条与细腻肤色,她开始时舒适的哼,完全没有戒备之心,等到他含着那捧软雪红梅狼吞虎咽时,她已经完全情动,半分抵抗之力都没有,软在他身下红着脸腻声喘,他邪笑,更往下,分开她腿埋下了头去,她终于咬着唇叫起来。
这时他就收手了。
辛甘等了许久,疑惑的睁开眼,只见他闭目躺在身边,发丝都不乱,竟是已入睡的模样,她羞红了脸合上双腿,一巴掌甩在他结实的肩头。
“怎么了?”他睁开眼,一本正经的问。
“你……”她气喘吁吁的咬着唇,“你刚才那样……现在让我怎么办?!”
他郑重其事的皱了眉“你忘了孙医生怎么嘱咐的?我是好爸爸,绝不做对胎教不好的事情!”
辛甘不想竟被他拿住了这个话柄,想来想去无言以对,捂着脸尖叫了一声,恨的裹上被子倒头就睡,枕边的童话书推下床摔出去老远。
他在她背后无声坏笑许久许久。
当然后来还是给了她,亲着她红红的脸蛋,温柔的浅浅动着,她舒服的受着,吃着手指,望着上方他的眼神媚的简直能滴水,他意乱情迷的俯身,她不知怎么又忽然哭出来,哭着哭着咬住了唇,迷蒙着泪眼长而轻的颤颤“嗯……”了一声,接着睫毛挂着泪珠轻颤,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静止着,那两颊艳红,双唇水嫩,薄薄的眼皮哭的起了一层莹莹的粉,与昏暗灯光之下她眼角那若有似无的泪痕,那无助又柔弱的模样,他即便就着她腿间自行解决而已,竟也觉得满腔柔情似水,复又豪情万丈。
也对,这样不同往常的滋味,可只有短短几个月,是应当好好享受才对。
他径自沉思着,言峻用肘碰了碰陈遇白,惊讶万分“郑翩然居然也有笑的这么……的时候!”
“ y 、荡。”陈遇白很准确的填空。
言峻猛点头不止。
陈遇白笑,摇了摇头,与从回味无穷里醒神过来的郑翩然一起,再次用“你这个没有人生经历的家伙懂什么!”的眼神,很可怜他似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爷这下,彻底的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只是打算让太子爷不动声色客串一回,谁知道你们眼神也太利了!出现一个名字而已都猜到他是下一本男主了!剧透什么的,最讨厌了!最讨厌!!!
明晚科室年终会餐,要是没喝醉也没撑死的话,大概会接着更新的叭~
28、第二十八章
这两个人认识二十年有余,睡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从来都是大吵小闹不断,三天两头一冷战,还从来没有像自从她怀孕之后的这段日子,如此长一段时间友好相处。
其实小贱贱一如往常的别扭,辛甘除了倔强外更添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流眼泪,可这样两人反而再也不吵架了——稍有争执,他刚冒出别扭的苗头,她这边还未放狠话就已经先红了眼圈,他顿时软了心肠,软语哄骗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呢?
时间如今已经不按时分秒计算,而是以看辛甘肚子的变化走着,郑翩然天天看天天看。
看到三个多月的时候,她的小腹总算勉强可以成为微凸,可那还是陈伯精心调理饮食之后,她饭量剧增的结果居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摸着她肚子,声称强烈怀疑那里面压根没有什么臭小子。
“其实你是骗我的吧?”他疑惑的说,并且很明显的,对自己这一疑惑感到兴高采烈。
辛甘用肘推他,十分不悦“你又在嫌弃它了!”
“……我没有,”小贱贱不高兴的嘟囔,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最多一点点。”
辛甘哼了一声,不同他计较。
郑翩然默默搂紧了她,手掌继续放在那里。
掌下是她柔软的小腹,比起以往的平坦确实是丰腴了些些,但郑翩然还是无法想象有个东西在里面生长,那个东西几个月之后会和他见面,会哭会笑,以后会长大成他一样的人。
延、续,这就是她哭着向他说的延续,他血缘的延续,他与她生命的延续……爱的延续。
他渐渐觉得有趣了。虽然这个东西以后必定会分享许多本该属于他一人的关注与爱,但郑翩然对它已经由一开始的爱屋及乌,到如今的期待……当然是偷偷的、不能让她知道的。
辛甘动了动,睡意沉重的问身后的人“还不睡吗?”
他不愿收回手,“嗯,睡吧。”
辛甘小腹那里被他捂的暖洋洋,就更觉睡意甜而凶猛,没一刻,她就在他怀里沉沉昏睡,郑翩然掌心轻轻动了动。
刚才想到哪里了?
哦,他希望是个女儿。
样子最好极像她,脾气就别了,乖顺豁达的女孩子更惹人爱……惹人爱、惹其他的男人爱?!
对哦,女孩子长大了,是要嫁给其他男人的!黑暗里郑翩然皱了眉,自顾自摇头,不好不好,不要女儿。
可如果不是女儿,是个男孩子的话,假如他很喜欢妈妈,一天到晚的缠着她……不不不,坚决不要儿子!
大概是他掌心离小家伙太近,它知道他的想法了?他才想到此处,怀里原本已香甜入梦的人忽然扭动着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伸手按亮了灯,“心肝?”
辛甘半梦半醒之间痛苦的蜷缩,“……腿……我的腿、抽筋了……”
他忙坐起来掀开被子,一手拉直她小腿,一手在腿腹上轻轻揉。她哭声渐悄,良久半睁着泪眼哑声说好了,他松了口气躺下,她乖顺的偎过来。
“翩然……”她靠着他安心的闭上眼睛。
他吻她眼角的泪痕,琢磨着在心里记上一条“夜间偶尔小腿抽筋”,下次去产检时记得询问孙医生。
转念又迁怒了,隔着她肚皮无声下战书有种出来单挑,折磨你妈妈算什么本事!
寂静安宁的夜,又过了片刻,他忽然说“其实我做不了好爸爸也没有关系。”
辛甘睁开眼睛,困惑的看向他。
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温柔的笑,说“你做一个好妈妈就好啦。”
你做一个好妈妈,我做你的好丈夫;你爱宝宝,我加倍的爱你。
辛甘想了想,觉得此人脑中某些观念之狭隘与顽固,实在已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造的,这深更半夜、两人依偎、好梦之时,他怀里又这么暖,实在不适合严肃起来,论证家庭责任伦理关系这么沉重的话题。
“嗯嗯。”她敷衍,闭上眼睛边往他怀里拱。
郑翩然得到肯定,心满意足伸手环住她,轻拍着哄,那节拍忽停止,她困顿的“嗯?”了一声,只听他有些别扭的提醒“也不要太好了。”
好妈妈……也不要做的太好太好了,行不行?
那样我一定会吃醋。
大半夜的,辛甘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把推开某贱,裹着被子拿背对着他。
……
陈遇白启程回c市的前一天,郑翩然与太子邀他最后一聚,因为言峻此行属私人隐秘,所以他们约的球场必须偏僻,离城里很远,辛甘懒得坐那么久的车跟着去,就邀了陈太太带着两个女儿来家里玩。
正在吃甜点的时候,她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来自翩翩“姐爸爸病危,强心针已经注shè ,大哥正在赶来的途中,嘱咐不要告知你,但我认为你有权利知晓。车已经派来在你门口等,爸爸在念你的名字。”
这时候g市的天气已经入夏了,屋内也是恒温,辛甘却有瞬间整个人跌入冰窖的感觉。
陈遇白大的那个女儿停下动作,轻声问“辛姐姐你怎么了?”
陈太被大女儿提醒,注意力才从好吃的舒芙蕾转移了出来,顿时也被辛甘雪白的脸吓了一跳,“辛甘,你还好吧?”
辛甘强自微笑,“没有事啊。”
“是不是小弟弟在肚子里踢你了?”陈小小天真的问,来这里前爸爸说辛姐姐肚子里有小弟弟,嘱托她们俩看好妈妈别吓着辛姐姐。
陈太太将女儿拎到一边“别胡说八道,小弟弟那么小怎么会踢人呢?”
辛甘六神无主中也笑了起来,她看着那母女三人,心里忽然的就一动,然后站了起来。
“陈太太,我有一句重要的话,赶着立刻去告诉一个人,抱歉要失礼丢下你们在这里了,我很快就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
陈太太忙说不要紧,她有事尽管去,反正陈遇白他们回来之前她们母女也没有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