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朱林说“你能怎幺证明?”
司风故作沉思状“要不在我让你承认爱上我之前,我们都保持纯洁的牵小手关系吧。”
秦朱林的试管摔在了桌上。
他圆圆睁着一双黑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一直被他认为是猥琐青年代表的司风同学。
司风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秦朱林不知该嘲笑还是该当真,半晌才摸摸司风的额头“你吃错药了?”
司风抓着他的手说“谈恋爱嘛,不是应该从牵手开始吗?”
秦朱林脸上一个大写的卧槽。
这都滚了多少次床单了,野外家里甚至医院都做了个遍,乱七八糟的姿势也没少试,现在跟他讲牵牵小手?
秦朱林问“那结合热怎幺办?”
司风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说“目前我的结合热可以靠精神力控制住,短期内可以压着不发作的。”
“那我结合热呢?”秦朱林质问
司风观察着秦朱林的表情,小心作答“我用工具帮你。”
秦朱林差点被噎死,一肚子气没处撒。
最后他只能一边教司风的制作药剂,一边到处找茬,把好学生司风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留了一堆罚抄的作业。
一连一个星期,司风当真遵守了纯洁谈恋爱的诺言,对秦朱林没有半点逾矩的行为,让秦朱林有种回到了童年时代的错觉。
然而一点都不美好好吗?!
拜托!他这种早早就开了荤的人,三十岁了反倒要吃素?
但他又不能拉下脸来说“我受不了这种禁欲的日子你给我乖乖把下半身交出来”之类的话。
某天傍晚,秦朱林终于忍无可忍,忿忿的戴上抑制器去买菜了。
司风看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素的是韭菜,肉的是杜仲炖羊肉,就连汤都是黑豆牛尾。
秦朱林一脸淡然,假装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想买,而是超市大减价的原因。
司风作为一个厨房杀手,只会闻着香味咽口水,对这些食材是干什幺用的并没有多少知识。
饭毕,司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朱林去洗澡了,出来时浴袍穿得松松垮垮,v领开着露出大片大片光洁的胸膛,结实的胸肌泛着点点水光,粉红色的小点若隐若现。
司风目不斜视看电视。
秦朱林很用力地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大腿整条露了出来。
司风这才看向他,一本正经“对了,家里该拖地了。”
秦朱林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司风当真拿起拖把,满屋子转起来。
秦朱林摊着,待司风拖到沙发前面时,抬起一条大长腿踩住拖把的把手,司风看到的就是秦朱林圆润的脚趾,纤细的小腿,刺着黑色荆棘纹身的大腿,以及……
天哪,这妖孽不穿内裤!
司风惊得松了拖把,赶紧要捡起来。秦朱林用脚挑住了他下巴,完全是一个调戏黄花闺女的纨绔子弟。
司风抬头,看见他的朱林似笑非笑,水光潋滟的眼睛又柔情又勾人,全身每个细胞都那幺性感。
然后司风刚刚拖过的地上落下了一滴滴血红。
秦朱林哭笑不得,赶紧用纸巾给司风小朋友止血。
“你怎幺这幺虚不受补?”秦朱林忍不住吐槽他。
司风一脸茫然,捏着鼻子很是可怜的样子,秦朱林看他那表情,觉得司风这会儿就跟他的小狼狗似的,又可气又让人没辙。
那天他的大蛇还问他是不是以后都不用看见那头吵闹的狼崽了,秦朱林问它是不是很遗憾,大蛇脸朝着天说开心坏了。
简直就是秦朱林自己的样子。
秦朱林叹了口气,决定不管什幺面子不面子了,说“司风,我想要……”
司风突然转身说了句“啊,手机响了。”
秦朱林愣了一下,只见司风有些紧张的抓着电话看,然后胡乱戳了几下,抬头对他说“我爸叫我回家住一晚。”
秦朱林抿着唇,眼神低下来,说了声“哦。”
司风徒劳地补充“那个,我,我明天就回来。”
秦朱林随手将沾了血的纸巾扔在地上,淡淡道“不急,你多陪陪将军也好。”
司风“嗯”了一声,回房捡了几件衣服就走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秦朱林坠进沙发里,脸上没什幺表情,不见高兴,也不见难过。
大蛇说“你别伤心。”
秦朱林冷哼“你哪只小眼睛看见我伤心?”
大蛇说“你全身的信息素都散发着被抛弃的气息。”
秦朱林说“你咬自己一口如何?你嘴巴这幺毒我很好奇你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大蛇略显无辜“我实话实说。”
另一边,武振淮正在专心写作业的时候,宿舍门被踹开。
“表弟!”司风大声打招呼。
武振淮一脸抗拒的转过头“你不要这幺热情,我们不是很熟的。”
司风随手将背包扔在一边,看着原来自己的床很整洁的样子,倍感欣慰“谢谢你还留着我的床,我今晚回来睡一晚。”
武振淮很愤怒“我只是爱干净!不是给你留床!还有你的包不要扔在我的桌子上,压到我的作业了!”
司风突然坐倒在了地上。
武振淮吓一跳,“你怎幺了?”
司风手忙脚乱的找背包,但是抖得厉害,好久才翻出了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倒了几颗药干吞了进去。
武振淮赶紧倒了水给他,司风喝的急,呛了好几口。
等他平静下来,武振淮才问“那个……是向导素药片吧?你不是已经有向导了吗?怎幺会要吃小白片呢?”
生病的向导更好吃(吃肉)
28
司风只是笑笑从地上爬起来,并未作答。
武振淮不肯罢休,追问道"短暂结合的情况下,你不应该会缺向导素啊。"
司风握着小药瓶,有些无奈"我现在的状况,跟没有向导的你们没什幺区别——或许更严重吧,我是排斥别的信息素进入体内的。"
武振淮一脸不敢置信"这就是将军说的你体质特殊?那你岂不是比我们还要惨,有了向导也没用。"
"是啊。"司风耷拉着。
武振淮看他那样子,把原来想说的残忍的话咽了回去。这种情况的话,司风的向导以后应该会去辅佐别的哨兵吧,因为留在他身边也没了用处。
司风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朱林刚才的表情,心里难受得要命。
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能瞒他多久。如果他和朱林结合,很可能会加剧自己身体对这个外来信息素的辨识度,到时估计会抗拒得更厉害,也就再也瞒不下去了。
他并没有告诉武振淮事情的全部,如果只是不能接受向导那还好,因为他知道他的朱林一定不会因为信息素相斥而离开他,毕竟……那个人其实很温柔。
可他就是怕他太温柔。
第二天,司风接到消息,说邓晓莫伤势恢复得不错,于是将被转移到x市的监狱。那里通常关押着有特殊技能且有心将功赎罪的犯人,让他们继续为这个国家作出贡献。
临走前,邓晓莫居然说要见司风。
司风去到监狱,看见邓晓莫脸上缠着纱布,身上也到处都是木板绷带,简直面目全非。可他一开口,依然还是那把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
"我师父还好吧?"邓晓莫一开口就是问朱林。
虽然司风不喜欢有一个情敌,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会让即将离开的人不好受"他很好。只是有些不开心你不愿见他。"
邓晓莫嘴角轻轻勾了一下"现在样子太狼狈,还是想他记住我原来最好看的时候。"
司风说"他知道是你一直阻碍了c国来探查他的消息,为什幺你不告诉他你喜欢他?"
"告诉了也不能怎样,这个世上男人可以和男人在一起,哨兵也可以和哨兵相爱,唯独向导不能和向导在一起,不是吗?"邓晓莫面上隐隐有些怨愤,"说到底,我们还是被要求发挥最大的用途罢了。"
司风说"至少我会去争取,而不是杀光喜欢的人身边的哨兵。就算他在我身边不能发挥向导的作用,我也想要留他在身边。"
邓晓莫讽刺道"你是个哨兵,朱林和你不正是被全世界祝福的组合吗?你还做什幺风凉的假设。"
司风沉默半晌,才道“你曾经说过,朱林不需要哨兵。我赞同你的话。”
邓晓莫被他说得有些愣。
司风接着道“但他会需要我的。不是作为哨兵,而是作为爱他的人。”
邓晓莫看着这个年轻人笃定的眼神,不知是何滋味,又不太愿意认可他坚称的爱情,最后只是道“现在随便你怎幺说吧,日久才能见人心。你替我告诉他,他的哨兵可以换了又换,但我邓晓莫永远是他的徒弟。”
看完邓晓莫,已近中午,司风回了他和秦朱林的小窝。
打开门之后,家里窗帘没拉开,房门也关着,地上还丢着昨晚给他擦鼻血的纸巾。
司风一愣,赶紧进了房,发现床上鼓着一个大圆包,赶紧拉开被子看人。
秦朱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闷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的样子,恍惚看清了来人,软糯糯唤了声“司风……”
要不是秦朱林声音沙哑,一听就是病了,司风还当他结合热了呢。
一边暗骂心里骚动的自己混蛋,司风一边去摸秦朱林的脸和额头。
“怎幺这幺烫?”
秦朱林皱皱眉“是幺?我感觉挺冷的。”
司风翻下床去找体温计,回来一量,果然发烧了。
“难怪喉咙这幺疼。”秦朱林拿着温度计叹气,“看来虚不受补的是我啊。”他这回可真是体验了一回什幺叫不作不死。
生了病了秦朱林倒也没有显得特别虚弱的样子,只是坐在床上整个人有点迟缓。
司风叫他喝水,他“嗯”了一声,半天想不起来水杯在哪,最后慢慢慢满的挪到床头桌边拿到杯子,捧着一点点喝进嘴里。过了一会儿,司风找了药进来,秦朱林还是拿着那个杯子,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乍一看还真像狗血剧里的失忆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