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吵什么呀?”狼哈从露台探出脑袋。
管奇臻回过身,哄小动物般对他伸出双手,“小哈,到我怀里来,你看,今夜月色正好。”
狼哈下意识抬起头来,圆圆的月影倒映在他眼中,与他银灰色的瞳孔相溶,霎时间,狼哈的目光变了,他立刻低下头,敛去瞳中精光,唯有呲出唇边的狼牙,泄露出寒星般的凶光。
“小哈。”管奇臻再次唤他。
狼哈看向那个贵胄男子,忽然浅浅而笑,“别叫了,你,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一跃而下,落到管奇臻身前,歪头打量他,“你就这么想让我当你的狗?”
管奇臻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狗,有默默就足够了,想来你也不会比它更加有用。我对你的心思,已经和当初伤害你时不同,现在,真的就是想好好照顾你,摸摸抱抱,喂吃陪睡,抓抓耳朵梳梳尾巴而已。”
大狗一愣,扭头去看他,管奇臻的话里提到了自己,似乎别有深意?
而席维在旁边,从刚才开始,就烦躁得不行,好像有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他心烦意乱,憋得难受,不知该如何是好,完全无意识的,一下子扑到大狗身上,用力咬了它屁股一口。
臭小子,不想活了?大狗扬起尾巴对着狗小弟啪啪啪抽打,加以惩罚,这不是红烧后丘!
许是咬了满足了,或是挨揍了痛了,席维脑中轰隆一下,金星直冒,好像冲破了什么屏障一样。
他直起身,本能的冲过去,抓起管奇臻的手,再抓起狼哈的爪子,紧紧将它们合在一起。
“狼哈,带珍珍亲走,越远越好。”
“啊?凭啥?”狼哈不乐意。
“这里危险,保护他呗。”席维信口胡说。
“哦……”狼哈当然不信这话,不过,他转转眼珠,觉得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也挺好。
管奇臻根本不想去任何地方,他还有事要做,刚打算抽回手拒绝,不想狼哈主动握紧了他的手。
“走。”
“我不……”管奇臻张口欲言。
狼哈更紧地握了他的手,倾身向前,盯着他的双眼,低沉的嗓音在夜风中回响,“跟我走,我保护你。”
这只兽,一向是抵触他的,从未有如此刻这般,自动自发挨得这样近过。
管奇臻一下子有些迷蒙,此时,仿佛什么都不再重要,唯有胸口间酥麻的喜悦,才最值得珍重。
“……好。”
无意识间,他答应了,跟着狼哈走了,手牵手往黑暗中走去。管奇臻只是看着狼哈,看他挺括的背影,看他毛茸茸的大耳朵和大尾巴,看得目不转睛,唇角含笑,对于天上那轮金黄青翠的巨大圆月,以及闪耀而过的第二段银光,再也没有功夫去多瞧一眼。
大狗明白了什么,人立而起,揉了揉狗小弟的头毛。
“哥……”席维缩了缩脖子,怕狗哥还在生气,会扭他耳朵。
哪知道大狗并不生气,而是夸奖了他,做得好。
席维不明所以,傻傻的笑。
大狗也露出微笑,有时候,无意识的直觉行为,才是最正好,小弟心思单纯,因而上苍恩赐了更加敏锐的预感。
此举,应该是好的转机。
“哥,这到底……”
席维刚开口,就听旁边段振辉发出一声咆哮“小经和黑兔也来了?你怎么不阻止他们!什么?没来得及?他们现在在哪儿,叫他们退出去,这是命令!什么?已经先跑进来侦查了……你……”
段振辉急得满头大汗,向大狗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天上明月闪耀第三段银光,以城楼建筑为中心,方圆三公里范围内,被照得一片雪亮。无数暗暗窥伺的黑影,从树林草丛间飞窜而出,往城楼奔来。
突然,夜空一下子暗了下去,巨大的阴影笼罩四方,再也不见明月之光。
席维抬起头,慢慢张大了嘴。
那景象,正是“广厦从天而降”。
作者有话要说
诡异的面纱渐渐要揭开啦,嘿嘿嘿
今天本来还能早更,可写着写着就半夜了,就四千字了,汗
123枪火
抬头上望,夜空已经不再是夜空,巨大建筑物的房檐,占据了整个视野,黑沉沉的,广袤无边,仿佛它就是天顶。
而巨大建筑本身,则高高立于天地之间,看不清它有多高,看不清它占地多广,似乎它就是连接天地的一面墙壁,天有多高,它就有多高。
不,它并非好像是一面墙壁,它应该就是一面巨大的墙——城墙,而笼罩四周的黑暗,正是城墙上,巍峨城楼的顶端那遮天蔽日的房檐,投映到大地上的影子。
广厦,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屋宇,最为宏伟雄壮的城楼建筑,竟不知什么时候,充斥了他们的全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