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虚弱地看了一眼安铁,轻轻点点头,说“好多了,叔叔。”
这时,一直闷了半天没说话的卓玛,回过头说“瞳瞳,安铁刚才像个疯子,把我吓坏了。”
李海军听卓玛说完,用手摸了一把卓玛的头,说“还说呢你,要不是你把充气艇划到深水区,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小丫头,你就安分点吧。”
卓玛不高兴地嘟着嘴,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撒,瞳瞳刚才掉进水里我好着急的撒,你还这样说我!”
这时,瞳瞳低声说“海军叔叔,卓玛也很木奉了,还是她死死拉着小叶子才没让小叶子掉下去的。”
李海军看了一眼不太高兴的卓玛,笑着说“你们姐妹两个都很勇敢,是我和你叔叔太粗心,行了吧。”
卓玛听了,看了一眼李海军,嘴里说“这就对了撒。”然后转头对瞳瞳说“瞳瞳,你不要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撒。”
瞳瞳微笑着对卓玛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安铁,用手摸了一下安铁的脸说“叔叔,让你担心了。”
四个人到了安铁家楼下,李海军对安铁说“你先和瞳瞳上楼吧,我和卓玛去买点吃的再上去。”
安铁说“行!”
安铁抱着瞳瞳上了楼,把瞳瞳抱进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这时,瞳瞳的手还是抓着安铁不放,眼睛里还是有些惊惧地说“叔叔!”
安铁看着惊魂未定的瞳瞳,顿了一下,坐在瞳瞳的床边,把瞳瞳重新抱在怀里,然后用被子裹着瞳瞳的身子,柔声说“丫头,刚才吓坏了吧?”
瞳瞳点了点头,往安铁的怀里缩了一下,安静地靠在安铁的胸口。
此时,午后的阳光懒散地照在瞳瞳的小床上,瞳瞳纤细的身子柔顺地依附在安铁的怀里,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朵金黄色的小花,安静而稚嫩地开在安铁的怀中。
安铁感觉瞳瞳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便轻轻在瞳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丫头,别怕啊,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瞳瞳仰起脸,目光娇柔地看一眼安铁,然后对安铁笑了一下,说“叔叔,是我让你担心了。”
安铁赶紧说“傻丫头,你没事就好,别瞎想了。”
瞳瞳在安铁怀里笑了一下,轻轻把眼睛闭上,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安铁看见阳光透过瞳瞳浓密的睫毛,在瞳瞳的眼睑下面形成一块淡淡的暗影,像扫了一层金色的眼影,模样起来十分可人。
安铁看着面容安详的瞳瞳,感受着瞳瞳平缓而有韵律的呼吸,仿佛自己怀中的美丽少女与自己血脉相连,安铁甚至感受到了瞳瞳的血液从自己的心室里穿过,继而在安铁的全身游走,让安铁觉得温暖无比。
过了一会,瞳瞳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微微张开眼睛,看着安铁,说“叔叔,你是不是累了?我很沉吧?”
安铁轻声笑了笑,说“不累!丫头一点都不沉。”
瞳瞳笑着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趴在安铁的肩膀上说“叔叔,我想让你抱我到阳台上去坐一会,行吗?”
安铁摸了摸瞳瞳的脸,感觉瞳瞳的脸上有些发烫,脸色也红润了起来,比之前的苍白模样好了很多,便说“好,要不你再穿点衣服?否则一会在阳台上着凉了。”
瞳瞳俏皮地眨眨眼睛,撒娇地说“不穿了,我不想动,叔叔就这样用被罩裹着我就行。”
安铁看着瞳瞳娇俏的模样,心里的紧张情绪也化解了许多,对瞳瞳笑了笑说“好吧。”
安铁笑着站起身,像抱着个大孩子似的,把瞳瞳抱到阳台上,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下来,把瞳瞳的身子调整了一下,然后轻轻拥着瞳瞳问“丫头,这样舒服不?”
瞳瞳笑着点点头,用胳膊搂着安铁的腰,小脸静静埋在安铁的胸口,像梦呓似的说“叔叔,在你怀里我很踏实,什么也不用害怕了。”
时间已经进入了7月,正是午后两点钟的光景,也是阳光正热烈的时候。阳台上瞳瞳抬头看了看太阳,眯着眼睛,白皙透明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就在这时候,门响了几下,安铁想,估计是李海军买东西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午后倾斜的阳光
你是,忧郁的,菜青虫
把春天嚼在嘴巴里
然后做梦,在露水里洗澡
用肥胖的身体摇晃
在油菜花里思春
接着春天就来了,又走
多么青翠,金色的油菜花的麦田
一只菜青虫飞来了
然后许多菜青虫一群群飞来
你的腹部贴紧春色,那些无边的
夜晚在月光下蠕动了起来
那是你的新衣吗?一节节地绿了
在泥土里铺开洁白的云朵
所有的脚步变得很轻,像溺水
却不想停止陷落,也不想呼救
——薇秋凌白《黄花黄》
安铁把瞳瞳抱回到床上,然后去给李海军开门。
李海军和卓玛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进门,除了中午吃的饭菜,还有一些补品。
安铁说“买什么补品啊,又没人生病。”
李海军说“让瞳瞳多吃点补的东西,她身体有点弱。”
卓玛说“是啊,你看我身体多好。”
李海军笑着说“是啊,就你身体好,跟西藏的野牦牛一样结实。”
卓玛笑着在李海军身上捶了一下,说“叫你骂我是野牦牛。”
安铁进瞳瞳的房间问瞳瞳“起来吃点饭好不好?”
这时卓玛也跟进来对瞳瞳说“是啊,瞳瞳起来吃点饭吧,吃点饭就有劲了。”
瞳瞳说“你们先吃吧,我先躺一会。”
卓玛说“那你先躺着,要多吃东西啊!”
说完卓玛就和安铁一起到了餐厅。三个人caocao吃完饭,李海军就和卓玛回家去了。安铁一看表,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阳台上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倾斜,刚进入7月,下午的风很凉爽,这是大连最让安铁舒服的一点,安铁对大连很多地方都不满意,但说大连是全国气候最好的地方,安铁不反对。
阳光在阳台的地上晃动着,下午开始变得悠长而值得留恋。
安铁在阳台前发了一会呆,然后悠然地走进瞳瞳的房间,看见瞳瞳正靠在床上看她画的素描,素描画的是安铁的头像,画得很细致。
看见安铁进来,瞳瞳把素描递给安铁笑着说“叔叔,你看像不像?”
安铁在瞳瞳的床边坐下来说“挺像的,你是个天才呀!”
瞳瞳怔怔地看着安铁,似乎在想心思。
安铁伸出手,轻轻握住瞳瞳柔软滑嫩的小手,柔和地问“丫头,在想什么啊?”
瞳瞳看着安铁,突然脸就红了。又开始低着头不说话。然后,瞳瞳的身体倾斜了一下,头靠在安铁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安铁握着自己的手,呆了一会,然后轻轻地说“叔叔,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呢?不知道秦姐姐能不能像我一样照顾你?!”
瞳瞳似乎并没有想要安铁回答,然后,眼睛有些发红地说“叔叔你以后别总不回家好吗?”
7月的下午突然无端地变得很伤感,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安铁不知道说什么好,用手揽着瞳瞳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想起来似的说“刚才你没吃饭,现在吃点?”
瞳瞳就势靠在安铁的胸前,眼睛看着自己胸前,说“不吃了,吃不下,晚上一起吃吧。”
说完,两个人又开始都不说话。
安铁看着瞳瞳裸露的雪白的双肩,嫣红的脸,和一眨一眨的睫毛,一时间竟呆住了。
过了一会,瞳瞳仰起脸看着安铁说“叔叔,你再抱我到阳台坐一会好吗?”
安铁看着瞳瞳说“好!”说完,站起来,俯下身,瞳瞳的双手勾住安铁的脖子,安铁很轻松地把瞳瞳抱了起来。
一边往阳台走,一边说“丫头,要不要披上件衣服。外面有风。”
瞳瞳抱着安铁的脖子说“不用。我都开始有点热了。”
到了阳台,安铁准备把瞳瞳放在阳台的椅子上,自己在搬一把椅子,可这时瞳瞳却抱着安铁的脖子没放,瞳瞳脸红了一下,撒娇地说“叔叔,我坐你腿上好不好?”
安铁看了瞳瞳一眼,见她的脸红红的,可爱极了,于是轻松地笑着说“好啊!”
安铁在阳台的长椅上坐下来,瞳瞳斜坐在安铁的腿上,头靠在安铁的怀里,似乎有些虚弱,阳光照在瞳瞳的脸上,有些刺眼,瞳瞳眯着眼睛,用手挡在眼睛上方,试图用手当着阳光,后来发现没用,阳光根本挡不住,然后瞳瞳抬头看了安铁一眼,笑了一下,闭上眼睛乖乖地靠着安铁不动。
这时候,那只小白猪跳进了阳台,在安铁和瞳瞳的脚边拱着,瞳瞳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了小白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然后悄悄把手伸出来,把手放在了安铁的手中。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阳光中不说话,时间似乎停止了,又似乎过了一万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瞳瞳慢慢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安铁,慢慢伸出手摸着安铁的脸。然后,身体往上移了移。
安铁的双手把瞳瞳抱紧了些。
然后,瞳瞳轻轻地在安铁的脸上试探xg地吻了一下,脸红红的宛若初开的桃花。
安铁也在瞳瞳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笑着看着瞳瞳还是没说话。瞳瞳羞涩你把头一下子埋在安铁的胸口,然后又抬起眼睛调皮地看了安铁一眼,接着双手紧紧抱着安铁的腰,头贴着安铁的胸口,就这样一动不动。
安铁看了看阳台一角慢悠悠走来走去的小白猪,又看了看小白旁边的几盆开得正红的杜鹃花,在七月午后倾斜的阳光里,阳台的角落如同一个不真实的梦,那些火红的杜鹃和安静的小白,无处不在的瞳瞳,她们一直都在,只是安铁一直没有注意,这些如此美好的东西许多年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在一个普通而不可思议的下午才发现他们如此灵动,如此芬芳美好,美好得让人荡气回肠。
安铁看着阳台的角落这惊心动魄的美,差一点觉得自己处在一个玄幻之地。如果不是瞳瞳喃喃的呼唤,安铁差点在这个突然降临的美好的七月的下午,在午后的阳光中睡了过去。
但是,喃喃的呼唤把他拉回了现实,瞳瞳说“叔叔,早点回家。我要睡了。”
安铁一低头,发现瞳瞳真的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原来是瞳瞳正在说梦话。
安铁用手抚摸着瞳瞳的头发,脸蛋,然后长久地握着瞳瞳的手,安铁终于也在长椅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铁被瞳瞳推醒了,瞳瞳在安铁的耳朵边说“叔叔,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安铁一惊,以为自己又是在听瞳瞳讲梦话,安铁使劲摇了一下头,仔细看了看瞳瞳,才发现这时瞳瞳已是睁大着眼睛在看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看了很久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梦着梦着就醒了
阳台上的阳光已经没开始那么强烈了,可还是有些刺眼,安铁眯眼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瞳瞳,瞳瞳被温暖的阳光包围着,长头发发出金色的光泽,像一个从童话中走出来的仙女,散发着圣洁美好的气息,显得那么不真实。
就在这一瞬间安铁还试图努力在这个甜美的梦里不想醒来,可一想起瞳瞳说出那句话,安铁一下子就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来,楼下孩童的嬉闹声在安铁耳边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些吵闹,让安铁觉得心里一下子就烦躁了起来。
安铁看着瞳瞳好一会,眼睛都被光线刺得有些发疼了,瞳瞳的表情很平静,从表面上安铁没有觉察出丝毫的不同,此时,瞳瞳还坐在安铁的腿上看着安铁,安铁被瞳瞳坚定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乱,顿了一下,有些困难地说“怎么又想回家了?”
瞳瞳对安铁微笑着说“叔叔,我真的有些想家了。”
安铁张了张嘴,努力想说点什么,最后安铁问“丫头,你确定,你真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