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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天鹅湖 第6节

作者:7里八里 字数:25455 更新:2021-12-20 18:39:00

    躲在人质后的其中一个劫匪朝外面开了几枪,子弹在铁制的货架间弹跳了两下,警察们缩进盾牌后,bucky往steve身前一挡,流弹从他左臂弹开。

    “让飞机起飞不然你们都死在这儿”说着一个劫匪举起了一个嘀嘀响的大东西,炸弹。

    警察那边立马疏散人员联系拆弹组什么的,躲在死角bucky在steve耳边悄声说“那个质量可以完全肢解这架飞机,还会波及周围百米内的建筑,记得那个行李箱”

    “对”steve点头,“不可能是劫匪带进来的,是内部人安顿好的,相信我。”bucky继续说,冬兵熟悉武器装备,steve从来不怀疑这个,“当然”steve话还没说完,bucky突然站出去一枪打在人质肚子上。

    “啊”

    “bucky”steve二话不说甩出警棍打掉劫匪瞄准bucky的枪,bucky的子弹也在这瞬息间击中了另外一名劫匪试图开枪的手,三下攻击发生在眨眼间,外面的警察听到里头连开了两枪。

    他们在货舱门口探头探脑,“叫担架”steve蹲下捂住“人质”腹部的伤口喊道顺便一拳砸晕试图起身的劫匪,bucky则一脚踹晕了手受伤的家伙,只顾着看手中的炸弹,手在袖子里一缩掏出了一把陶瓷小刀切掉了几根线丢给走近的一位警察,炸弹在这位仁兄手里弹跳了一下,差点把周围几个人吓尿。

    担架车把人送走了,只剩下一些后续清理记录工作,给行李换飞机是必须的,谁知道那些子弹打在哪儿了。

    “你开枪打伤了人质”停机坪里警官领队冲着bucky喊道。“去查监控,然后告诉我跑道封锁暂停登机他一个乘务员进来干嘛”bucky眼皮都不抬,“那也不能射杀人质你”

    “死不了,队长的命令。”bucky瞥了他一眼,抬起食指上挂着的警用配枪。

    领队哑口无言,闭上嘴使了眼色让下属拿走bucky手指上的警枪,“你真的是个英雄”他说,“你不像他们。”

    “还有什么问题吗”低沉而简洁的问句带着美国队长突然平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体量巨大,辐射出来的热量也非常可观,让人奇怪他这之前在哪。领队的长官个头也不矮,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队长的脸,“暂时没有了。”

    “那么我们得去度假了,”steve颔首,“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联系复仇者联络人,你知道地址。”

    领队长出一口气,若有所思地上下晃了晃头,“祝你们度假愉快先生们。”

    他们刚朝着航站楼走了几步玻璃幕墙后都是看热闹的人,一位警察突然叫住他们,“什么”steve面带不耐地回头,把那个人吓一跳,“呃抱歉我想问一下能不能签个名给john谢谢”

    周边有几个站岗警察也听到了,也微微举手示意。

    bucky看着steve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当他们俩终于离开人群走在回候机厅的路上,steve突然对bucky伸出手,五指伸直手掌摊平。

    bucky低头看了横在自己胸腹间的障碍一眼,啧了一声。

    那只手敲了bucky的胃一下,前冬兵翻着眼皮,牙齿在嘴唇内侧磨了磨,“如果不是我带了”

    steve停下来,瞪着眼睛,手掌抬高到了bucky的胸口。

    buckybarnes怒翻眼珠,啪地一声把手拍在steve手上,一离开,手掌上剩着一把陶瓷小刀。steve眯起眼睛。

    bucky换了一只手又拍了一下,两把。

    steve抬了抬下巴,皱着眉头,bucky喊叫起来“没有了”

    他的队长闭着嘴哼了一声,“你是要我搜身吗我很乐意,顺便一提。”

    bucky咬着牙,把嘴皮都弄皱了,就像不允许一个酒鬼在圣诞节喝哪怕一小口潘趣酒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胳膊,在steve手掌上恋恋不舍地放下最后一把。

    那委屈的表情让steve有点儿憋不住“会还给你的。”他被逗乐了,“度完假以后。”

    bucky鼻子里嗤了一声。

    他们回到了候机厅,kar在座椅上狂热地欢迎他们,搞得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们是谁,继而热烈地鼓起掌来大概是因为他们在走廊没收小刀的时候,广播里通知很快就能恢复登机了吧。

    不管怎样,通往度假胜地夏威夷的航班终于顺利地出发了

    karseton最近非常开心。

    首先,他在夏威夷摸到了心心念念的美国队长的盾牌,惊叹地膜拜了盾面上的战损痕迹,还和心目中的英雄们在沙滩上合影留念了;队长steve第一天就给他买了一份超大的冰淇淋,和buckybarnes的一样;他和steve一起放了烟火,还凑近了观察bucky脸上的“伪装”在夏威夷的第二天他就卸掉了,kar觉得有点儿可惜因为那很酷;他们一起在海里游泳,steve拖着他的泳圈和bucky比赛哇哦那简直酷爆了steve游得像开了小马达那么快,拖着他都比bucky一个人游得更快,kar之前还担心自己会给steve扯后腿但steve悄悄告诉他,bucky有体重问题所以他们一定会赢的;kar没发现bucky有什么体重问题,倒是bucky的酷毙了的金属胳膊重得没边,kar曾试图在他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时候抬起那支胳膊,非常不幸地失败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的在太阳下晒了半天也不发烫,kar拼不出那个合金单词;他玩得太高兴结果第四天吃坏了肚子在酒店里休息了一整天,但他一点儿也不伤心因为steve和bucky来了,他们在房间里玩电子游戏,他赢了steve十六次,但一次也没有赢过bucky,没关系bucky有体重问题一定是因为总是在房间里吃零食玩游戏的缘故,kar才不羡慕呢。

    其次,steve和bucky一定是“同性伴侣”,kar可以肯定。因为bucky不靠近任何人除了steve,就像他爷爷在堪萨斯的农场里养的狗oggi,不靠近任何人除了他爷爷,爷爷说oggi爱他;steve玩儿游戏输给他的时候歪倒进bucky怀里求安慰,和kar的表哥歪在他女朋友say怀里一模一样;bucky在steve躺在沙滩上睡着的时候看着他,kar本来没看到,但他从午睡中热醒了,bucky很快就发现他醒了,就叫上kar一起挖沙坑把steve埋了,还在steve胸口堆了两个大奶子,比他的音乐老师cather姐的还大;不过后来bucky被steve骂了,因为bucky教了kar“奶子”这个词,说真的,kar早就听过这个单词了不过他喜欢看他热爱的两个超级英雄争论谁的奶子更大所以他没有澄清这个误会;最后他们互相摸了对方的奶子来证明,kar装作睡着了,不过后来他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后悔得简直要把被子吃掉

    最后,唯一一件不开心的事就是他回到了学校,但他一点儿也不怕duncan了,当对方抢走他的书包往地上丢的时候,kar发现这样的行为很幼稚,真的,他们都快八岁了为什么还有人这么无聊

    不过,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大家在会议大厅集合,纽约警局的局长带着几个人站在台上,kar震惊得睁大眼睛,里面有steve和bucky

    穿着他们的制服制服

    哦他的上帝他可不能晕倒挺住kar。挺住哥们。

    他们和旧金山警方代表来给kar颁发奖章,奖励他在打击抢劫杀人犯事件里做出的杰出贡献,希望他保持这种不畏艰险的精神巴拉巴拉,kar就记得美国队长steve对他笑,给他胸口别上一枚奖章,冬兵bucky上前给他的奖章配上一朵看上去像是金属做的胸花,还小声说“这是steve和我给你的,不会凋谢,stuck出品。”他别好后弹了花一下眨了眨左眼。

    kar幸福得快要哭了,真的,他们怎么知道他还很喜欢钢铁侠他明明为了不让他们嫉妒都没有告诉他们

    总之,karseton度过了他将近八年人生中最完美的一个多星期,以至于他下台的时候看到的duncan那闭不上嘴的蠢样子都排不进他最喜欢瞬间前二十名了。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加入本子二刷名单

    、天鹅湖 一

    一

    steve是湖里最大的一只大天鹅,他是这群大鸟的首领,或者叫队长也行。

    他羽毛雪白,白得在晴空下会反衬出浅蓝色,脖颈修长,身体健壮,形态端庄,当他巡视领地的时候,就像一个洁白的王。

    这片湖区四季都有很多鸟类种群来来往往,大天鹅群由于体形巨大,需要的觅食区域也比别的种群要大很多,这引起了附近灰雁的不满,虽然他们要小得多,但是他们总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的地盘。

    每年天鹅群在这里过冬,都免不了要和灰雁打一架,他们的头领是一只叫红骷髅的大灰雁,他的名字来源是因为灰雁们都是浅灰色的头羽,可他头顶是偏红色的,性格毒辣残忍对于他这种基本素食的鸟类来说。

    一天,天鹅群又和灰雁群发生了冲突,当时steve出去散心了,大概正是因为如此红骷髅才会发起进攻吧。灰雁虽然体形差远了,但是机动性很好,身体灵活,飞起来速度也快,因此平时都和大天鹅打得胜负相当。

    但这一次,天鹅群发现,灰雁群里居然有一只大天鹅体型巨大,那么格格不入那么鹅立雁群而且他那么凶猛,打得别的天鹅全都不敢靠近了。

    “喂你搞什么啊你是只天鹅好不好”旁边一只围观的叫ct的游隼喊道,他体形小,跳上跳下的一只猛禽却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那只天鹅似乎听到了,脖子转过来,ct立马跳远了一点儿,他才不怕呢,天鹅起飞需要很长的拍水距离,怕个屁啊,但那只大天鹅就是看起来很恐怖嘛。

    不远处,湿地一处草丛晃动着,露出一只单筒望远镜和一支长焦镜头,湿地保护组织的观察员hiun嘀咕“这只天鹅怎么回事回去翻一下资料,我觉得有点儿眼熟,可能有记录,steve怎么还不回来”另一个拍照的是女性,她戴着一顶伪装过的帽子遮住自己招牌一般的红发,嚼着口香糖忙着按快门“你满脑子都是一只鸟,那个大提琴手还没甩了你真是奇迹。”

    “嘿,队长的魅力你不懂,她也觉得steve美极了,我们有共识”hi辩驳,突然喊道,“啊steve回来了”

    只见远处一个白点越来越近,几乎是带着破空而来的呼啸降落在了湖区里,水面被溅起巨大的水花,“你拍下没拍下没我的上帝啊美死了啊啊啊啊啊steve队长un低声喊着,natasha一直在按快门,完了翻个白眼。

    steve回来了,顿时战况就有了逆转,他扑扇自己巨大有力的翅膀,像一架鼓风机一样把灰雁们拍得东倒西歪,纷纷离开刚霸占下来的领地线,于是steve很快就看到了那只被雁群挡住的大天鹅。

    他的羽毛并不那么洁白,灰尘仆仆的样子,之前打架的时候天鹅们都被泥水溅得脏兮兮并不明显,而此时steve一回来就对比出了巨大的差异这只天鹅看上去不太好,他骨架子很大但羽毛没有光泽泛着不健康的黄色,更别提阴沉的眼神,健康的大鸟们眼睛都亮晶晶的。

    un把望远镜倍数拉大,一边观察一边说“这只天鹅可能有病嗯这么看没法搞清楚是什么毛病,我们也许得给他做个检查,有病就要赶紧治,千万不要是传染病一类的”

    这时steve停下了,他不再扇翅而是呆立在了那里un奇怪地皱眉“怎么回事认识”

    就在大家都奇怪的当口,那只灰黄色的天鹅对steve发起了攻击,steve完全没有回击,而是承受着,弯曲自己修长的脖颈似乎在喊叫着什么un听不太清楚,他只得举起收音设备,把声音收纳完整好回去分析。

    而那只灰天鹅也叫着,他们打得激烈,或者说是灰天鹅在打steve,其他的鸟全都在围观。

    “这还有没有道理了两只雄性打什么又不是繁衍期un忿忿不平地看着自己的“男神”挨打,又不能上去帮忙,他们可是观察员,不能干涉动物行为。

    natasha嚼着口香糖,瞟他一眼“怎么,要打电话给站长吗,他一批准你就能抓住这只欺负你亲爱队长的大家伙了。”

    “等等,再让我观察一下un的望远镜紧紧跟随两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我觉得这只有点儿眼熟等等这群天鹅里是不是有失踪鸟口可能steve认识他”

    “在我来之前还是之后”natasha歪着头想了一下。

    “你来之前,你不知道。un气闷地说,他可是被誉为大天鹅词典的,每年来湖区过冬的天鹅数目他都有记录,多多少少回去一查就清楚。

    最终,这场战役结束了,灰雁打退了天鹅,那只灰色的天鹅一直追着steve到了湖心去,就un都看不到了。鸟儿们都散去un抖抖身上的草叶和natasha一起站起来,他们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天色已经很晚,他们必须回基地去。

    走到半路un突然福至心灵站在那儿一锤脑门,“bucky七年前他们群落失踪户口里有bucky难不成那是buckysteve的死党一只漂亮的雄性五岁失踪,他们一直都形影不离”七年,对于天鹅来说可以算是小半个鸟生了,毕竟他们也就能活二三十来年。

    “五岁”natasha好奇地回头,“大天鹅三岁就性成熟了五岁应该娶妻生子了吧还形影不离”

    un奇怪地看了她一眼“steve现在也没有找对象,你看到天鹅群里有谁配得上他吗”

    natasha语塞“你是说他和bucky是一对同性恋伴侣”

    un愁眉苦脸“唉那么美的两只居然都不能留下基因太可惜了不过steve刚四龄那年bucky就不见了,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证实,只知道他走了以后steve一直没有伴侣,而你知道”

    “大天鹅是一夫一妻终身制,我知道,虽然我新来但不要小瞧我好吗。”natasha横他一眼,“现在我有点儿兴趣了,快,回去和我说说这个bucky的事”说完她见已经走出了鸟类聚集地,就一把拉下自己的帽子,甩甩那头红发。

    然而仍然让她始料未及的是,那只游隼又发现她了,朝着她俯冲过来。

    他们急忙钻进了吉普车un一边发动一边朝着natasha咆哮“你到底对那只鸟干了什么它已经追着我们两个月了”

    natasha吼回去“我什么也没干发过誓了快开车”游隼在玻璃上抓来抓去,他们还真担心会弄坏这家伙的爪子。

    天鹅的外貌和人一样,或许会因为年岁增长而有些微改变,但每只天鹅的叫声和人类指纹一样可靠,更何况当初bucky失踪的时候他已经快五龄,完全发育成熟了。

    un第二天到基站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对比这只灰天鹅和七年前收录过的bucky的声频。

    “我的天哪,un戴着耳机,说话声音不知不觉就很大,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都凑过来询问缘故,其中sa是辨识鸟语的专家un把耳机递给他,“你听听,这是不是同一只鸟”

    sa接过来听了还不到两秒钟“大天鹅,成年雄性,体格健壮,不错,是个大家伙,但这不是队长,队长的声音更低沉一些。”

    un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七年前的录音。你再听听这个,昨天收录的。”

    这下sa一听就皱起眉头“这是队长和这只情况很糟糕啊,这是在承受痛苦的声音队长的叫声也在里面,这是在打架吗”

    “他是不是七年前那只un急着问。

    “嘘”sa坐下来,自己调整着音频旋钮,仔细听着。

    natasha站在一边端着咖啡都忘了喝,un一样等答案,她昨晚在车上un科普了一堆当年steve和bucky的光辉往事,已经成un的大天鹅粉丝俱乐部的新成员。

    “是同一只,”sa抬起头,他听了好几遍后,un说,“是一只鸟,年龄大了一些,声音有些微的改变,但整体声调一致,你可以调出频率谱看看。”

    “当然信你。un深吸一口气,拍拍sa的肩膀,不是说笑,这位年轻的鸟语专家可是其他基地羡慕嫉妒做梦都想招揽的对象,但很可惜,这家伙一开始就被这片湿地能够拥有的“队长”steve给勾引过来了,他可是粉丝俱乐部的老会员。

    “也就是说,这只灰天鹅就是bucky,难怪steve不愿意和他打。un托着下巴。

    “bucky七年前失踪的队长发小我的天他们真的打架了”sa一连串地惊呼起来,natasha告诉了他昨天的事以后,他更是惨叫,“队长单方面被打受伤了吗”

    un点点头“所以昨晚没告诉你,不然你会睡不好觉了,”临近中年而略有发际线问题的研究员揉了揉额头,“就像我一样。”他眼白都是血丝,可怜。

    natasha翻个白眼,看着saun两个资深会员愁眉苦脸地互拍肩膀,她刚入会,但是她觉得就算自己成了老会员也做不到这个程度,脑残粉真是恐怖,这么想着她喝了一口咖啡,突然打了个哆嗦,因为她想起了这两个月只要看到她就来攻击的那只游隼。

    看在steve队长的份上,她来这座保护站都只有两个月她到底在哪招惹了这么个麻烦的小东西

    “好了既然确定是bucky那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un和sa突然振作起来,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在保护站里转有组织有纪律地转。

    “natasha你准备好摄影器材,我们还要录制视频,sa你准备好你的野外露营装备,我去跟站长打报告,我们要捕获bucky诊断一下,看看他到底是遭受了什么罪,这也是在帮助队长”

    “收到”steve粉丝小分队喊道。

    、天鹅湖 二

    二

    夜晚,保护区湿地虫鸣悠悠。鸟儿们在自己的窝里沉睡,鲜少有失眠的扇扇翅膀,再一次把头埋进羽毛里,一切都静谧安详。只见三个黑影鬼鬼祟祟,窸窸窣窣地穿过草地,沉默地朝着湖区前进。

    “喂小心那边是泥潭”偶尔有压低的女声传来,其中两个拖住另一个摇摇欲坠的身体扯回来。

    “你为什么晚上还要戴帽子”sa一边注意下脚一边奇怪地问。

    “身不由己”natasha阴沉着脸,她对动物们虽然还是新手,但她野外求生的经验丰富且枪法神准,虽然才来两个月,就已经成为麻醉枪的固定使用者。

    强悍冷酷的做派和她美艳性感的外貌成鲜明对比,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工作站里没有太好的人缘大家都只敢远观不敢靠近,她只能和老派研究员hiun搭档,要知道站里甚至还有阴谋论说她以前指不定是个偷猎者,来卧底的。

    un并没有看过她的履历,但是他知道natasha是个好人,大多女孩子看到动物们都是怜爱喜好的表情,而natasha却总是一副嫌弃和无感的样子,un眼睛可毒了,所以他才没有真的以为natasha对那只追着不放的游隼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嗯,那只游隼,解决完队长的事以后他会研究一下这个的。

    现在,他们艰难地跋涉在湿地里,为了不影响动物们休息,手中的灯光微弱得只能照亮他们周边不到三米的范围,大半个身体都湿淋淋的还布满又肥又腥的塘泥,但真正的动物保护者们能够忍受这个。

    他们的目标是灰雁领地区,因为在他们提醒下,负责灰雁群的观察员才惊讶地发现鸟群中偶尔出现的是同一只大天鹅,他们之前以为这只是误入领地或者来蹭食物的,因为灰雁和这只天鹅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所以观察员们也就没有留意。

    真是大错特错你们的疏忽导致了队长挨打如果你们早点发现并告诉大天鹅观察员也就un就能早一点儿知道这是bucky就能避免这个情况了

    但是职业素质很高un当然没有把这番脑残粉的抱怨说给灰雁观察员听,只是粉丝小分队在自己办公室抱怨了一番。

    而且白天特地跑去观察的ariahi回来还说,她觉得那只灰天鹅的左边翅膀有些奇怪,可能受过严重的伤;她是资深的动物行为专家,这一点un还要有发言权。所以现在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包,包里有所有野外装备和捕获后可能会用到的医疗物品。

    这可是有备而来。

    眼看灰雁群的栖息地就要到了,他们三个匍匐下来,灰雁们的巢就在半人高的浅水草地里,此时一片风平浪静,附近可能有放哨的灰雁在警戒,他们不能靠太近,“这里能不能观察到bucky的位置他比灰雁大,应该很显眼。”sa拿出自己的望远镜。

    “他可能在灰雁们的建巢地外面过夜,我觉得。un在月色的帮助下手搭凉棚观望,natasha已经掏出了长筒炮架好,他们身处有利的观察位置,sa的声纳装备也准备好了,一个灰绿色的网子盖住他们仨,就等天亮。

    “快看快看又来了”

    保护区的浅水滩简直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经过整整五天的埋伏观察,他们终于摸清了一点儿那只灰天鹅的行动模式,他游离在灰雁群的边缘处,难怪之前的观察员们都忽略了他,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和灰雁之间的差别所以并不很合群,但他也完全不靠近天鹅活动区un花了三天才搞清楚他的觅食区域是点状分布的,追踪起来十分麻烦。

    而且那只天鹅非常警戒非常聪明,人类很难靠近,natasha就是要用麻醉枪放倒他都太远;动物被麻醉枪击中后药物生效需要一定时间,大鸟要是在这期间受惊跑进了深水区,等他们老远赶过去,怕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鸟儿淹死在湖里。

    于是三个人为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被放风筝一样在湖区跟着灰天鹅跑来跑去快一个星期了,那只鸟聪敏得很,不像是有病,倒不如说是精神很奇怪,也许在人类那儿受过苦。

    所以只能等大鸟自己靠近了,这又是整整一个星期un的小分队一直耐着性子等待灰天鹅步入他们的捕捉范围,而这枯燥乏味的两个多星期里,唯一能够让三人组高兴的就是,steve队长会时不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steve太惹眼了,他巨大洁白的身躯就是一个活动闪光弹,走哪儿都点亮全场,他显然是来找灰天鹅的,但是又不能太靠近,因为他一靠近就会被灰雁们群体攻击;那还不算糟糕,他可以反击,而且在围攻中不落下风,即使红骷髅会耍阴招。这只头鸟在同伙围攻队长的时候,悄悄地飞到上方,像一颗子弹一样俯冲下来,然而steve吃了一次亏以后,就再也不上当了,他的腿有力地拍打水面,激荡起来的水珠和雾气把战斗场面搞的跟卖拷贝导演的特效大片一样恢宏,模糊的视野会让所有偷袭者都黄了算盘un简直每天都激动得心脏病发。

    natasha也惊叹不已,彻底服了这位大天鹅队长,幸好她带了足够大的内存卡

    sa就不用说了,他的花痴程度大概就un差一点儿,“我会跟着这只大天鹅到天涯海角的,伙计,我是认真的,他去哪我就去哪。”

    “别扯了,sa,他往北方迁徙的时候你还是得留在这里。un面无表情地吐槽他。

    “没错,我记得迁徙途中甚至会经过喜马拉雅sa你也会跟过去吗”natasha状似无辜地继续损。

    sa默默咬牙,他明明说的是天鹅换栖息地的事。

    他们当然知道。“steve不会换栖息地的,我会保证他不换的。un认真地说。

    是的,天鹅每年秋天都会回到同一个渡冬地。除非那块地方的环境遭到了人为破坏这往往是候鸟们离开的唯一原因un和sa他们这些真正的动物保护组织人员的工作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我知道,伙计,这就是为什么我也在这。”sa若无其事地接口,蜷缩在掩护下咬了一口干粮,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

    “steve又来了un低声喊道,sa把干粮往怀里一塞抓起自己的望远镜。

    在镜头里,远处的湖面又出现了一个白点,steve又划着水来找他的基友了,natasha调转镜头查看bucky的所在,那只灰天鹅还不知情,正在浅水区的草丛里百无聊赖地窝着。

    bucky经常整天除了觅食就这么待着不动,那并不是一个巢穴,而只是被他趴出来的一个草坑,他有很多坑。

    他一直趴着直到发现steve的身影,而那通常都是灰雁们开始混乱的时候,灰色的大雁们或躲或攻,bucky就在远离战场的地方看着,一旦steve冲出重围朝着他飞奔过来大天鹅的确是扇着翅膀辅助奔跑的,叫bucky的灰天鹅就会激动起来,对靠近的steve歇斯底里地攻击,而大天鹅队长只有挨打的份,那个凄惨度un都差点要丢下观察员的行为准则冲上去护驾了。

    这一回steve学乖了,他从湖中心慢悠悠划水过来绕开了有灰雁出没的地段,灰雁们也都对他视而不见这两个星期下来打架被拔掉的毛都够给保护站每人填个雁毛枕头。而且红骷髅不知道上哪去了。

    un在镜头里发现了他心爱队长的白色羽毛在最近的丧心病狂挨揍中有了些许缺憾,他捂着胸口心痛不已。

    但游水而来的steve依然端庄大气,他浮在水面上,倒影和他本身凑成了一张圣洁的图画,bucky发现了他,抬起脖子。

    steve在鸣叫,大天鹅的声音并不婉转动听,直来直去明亮高亢,不需要sa的好耳朵都能听出steve的呼喊中蕴藏的深厚感情,他没有更靠近,就在那一小片水域里来回游动,一声一声地呼唤。

    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没有刺激到bucky,灰天鹅站在草丛里,立着脖颈看着steve。

    大天鹅的嘶鸣声回荡在天空下湖水之上,草丛中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天鹅湖 三

    三

    “natasha你疯了”

    就在这时un发现他的搭档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抓着麻醉枪在草丛中潜伏出近百米远,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身边曾经有过一个人,而现在不见了,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草丛中有个人正悄无声息地朝着bucky所在的位置靠近。

    他们有对讲机,但natasha现在可能没时间用,看来她打算趁着bucky的注意力全在队长身上的时候,靠近这个敏感的大家伙。

    un和sa都为她捏了一把汗,这可不是一般的冒险行为。

    首先,你得靠近到足够距离打中bucky才能保证他的安全;其次,你得确定湖面上那只大天鹅队长发现你“打死了他久别重逢的基友后”不会杀了你。

    hiun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sa更是在脑门和胸口上画着十字,上帝保佑那个美女un听到他说。

    “我们要随时准备支援”hi紧张地嘀咕,sa点点头,他们麻利地收起自己的贵重物品都是些精贵的仪器,然后拉出准备好的医疗包,和一些捕捉必备物品,“steve见过我,他可能认识我,但是我不确定他发现bucky出事以后还能保持冷静认出我来,”最un对sa说,“到时候我挡住队长,你和natasha抬着bucky回车上,不管怎样先运走他再说,回头再来接我也行。”

    “ok”sa答应,“你确定你能挡住队长吗”

    hiun的眉头拧成一个结沉默了两秒钟,视死如归般“那是我的荣幸。”

    sa嗯了一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两个老会员就这么心照不宣地背着包竖起耳朵等待natasha那边的信号。

    麻醉气枪的声音非常小,并且打中目标后,对方反应也需要时间,如果只是在望远镜里观察,可能会错过最佳出击时刻。

    这时对讲机发出了一点儿噪音,“注意。”natasha的声音传来,看来她已经找到了有利位置准备动手了。

    对讲机安静了大约十秒钟。两个男人严阵以待。

    “现在。”

    un和sa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朝着bucky的位置冲了过去。

    bucky疼得跳了一下,他扑扇着翅膀好像打算起飞,脚下水很浅,他奔跑得十分吃力,飞溅起的泥汤打在他身上。湖中的steve似乎吓了一跳,停下了喊叫,因为bucky正朝着他飞奔过来,他似乎在犹豫是躲开还是迎接可见之前被打得那么惨还是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而bucky这么飞跑了不到一百米后,就摔倒了,剧烈活动只会让麻醉药起效得更快,他脚步不稳,在泥水里扑腾着,惊叫着,这立马打消了steve的疑虑,白色的大天鹅队长张开双翅几乎是在水里开了螺旋桨一样拍着蹼朝岸边飞奔过来。

    而动保观察员们这边也早就顾不上什么隐蔽和伪装了,草丛里两条深色的线就像蛇一样朝着bucky站着的位置窜过去,natasha距离比较近,她再多跨几步就可以离开草丛来到浅滩,浅滩里的草稀稀落落顾名思义都是水,这对于涉水鸟类来说是理想的缓冲地带,有利于发现敌人后迅速朝湖中起飞躲避。

    natasha不敢现身,人类的突然出现只会惊吓到动物引起更激烈的挣扎,很可能导致受伤,她要等麻醉药的效果更显著一点儿。

    bucky还在挣扎,steve的速度很快,他赶到朋友身边,弯曲着脖子企图挽起自己好友的脖颈,而bucky已经失去了保持平衡的能力,他在地上翻滚,爬起又倒下,翅膀从一开始的奋力扇动到现在的迟钝张合,他似乎抬不起头了,steve一边叫着一边围着他团团转,却帮不上忙,他用喙去衔动bucky的脖子,焦急地低鸣,用头去拱起bucky的身体,但灰天鹅根本站不稳了,趴伏在泥水里更加脏兮兮的。

    “natasha你那边看情况怎样”

    草丛另一边un他们也赶到了,用对讲机低声喊她。

    “我能看到bucky,他呼吸没问题。”natasha回答。

    “怎么办队长不会离开的,我们就是愿意挨打,伤到他的几率也不小。”

    经常有小鸟会撞死在玻璃上,动物母亲们在维护孩子的时候不要命的情况也不少见。

    steve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三个人躲着,看到steve简直是要疯了似的绕着bucky转,现在两只鸟几乎一样脏了,steve去拱他去蹭他,鸣叫的声音也越来越悲哀越来越急躁,bucky终于完全瘫倒在地,steve也彻底崩溃了,他嘶叫得肝胆俱裂,翅膀开合拢着bucky的身体,紧紧地挨着他,依旧试图去移动他,对他哀叫,间或朝着四周大声长鸣,就好像在呼救。

    “把队长一并麻醉带走吧。un说。

    “同意。”sa附议,natasha默默填装弹药,明眼人都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在不伤到大鸟队长的前提下带走bucky了。

    “情况怎样un站在hi旁边,女专家严肃认真的脸朝他撇了一下。

    “你看,”ariahi合起手中的一沓照片,她指着x光片上的阴影,“桡骨断裂过不止一次,这里的裂痕,仔细看,他还没有痊愈就活动了,这儿,粉碎性的,他还能飞真是奇迹,你知道他是在哪受的伤吗,尺骨有子弹擦过,他命大,这儿,我难以相信受过这么多伤的鸟还能活下来,大概是有人粗糙地给他治疗过,你看这愈合口,非常不讲究,看着都疼,我丝毫不怀疑他现在非常憎恨人类。”

    hi把手中的照片递un,照片上是剪短了羽毛好露出皮肤治疗的彩照,可以看到粉红色的皮肤上狰狞的创口愈合得十分潦草,“我推荐重新给他做个手术,把他没长齐的骨头扶正,还有皮肤,长不出羽毛的伤疤部分太宽了,如果今后他还想跟着大天鹅迁徙,最好是能够飞得和别人一样高,对吗”hi耸耸肩,“当然了,那样的话他又得受苦了,不管怎么说,你可以考虑一下,这是你的鸟。”

    un是整个保护区的观察员,虽然他一般只亲力亲为大天鹅那部分,“他们不是我的鸟。un从照片上抬起头,“他们不属于任何人。”

    “你知道我的意思。”hi抬了一下眉毛。

    un点点头,拿着照片离开了医疗翼。

    被捕捉的两只大天鹅分别待在不同的笼舍,bucky必须在室内,而体能正常的steve则在室外笼舍,他本来就属于捕获bucky的附带鸟员,随时可以重归野外。

    眼下,麻醉的药效快要过了,sa他们都等在笼舍外面,大家都琢磨着,要怎么才能让队长明白,bucky没有死,只是昏迷了,而且他们很安全

    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natasha黑着脸,sa白着脸,其他闻讯而来的保护站工作人员争相观看那个已经被神话了大天鹅队长,可是当他们看到灰不溜秋的昏迷的steve的时候都失望地耸肩继而离开,“体形是很好,体格看上去也不错,不过也就那样了嘛。”他们小声嘀咕,虽然都是保护站富有爱心的人们,但天鹅再美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能够让un和sa这样痴迷的对象,居然是这个模样,大伙有点儿失落倒也情有可原。

    等他们全走光,natasha横了门口一眼,“他们没见过steve的照片视频”

    sa坐在板凳上手托着下巴,面对笼子里还趴伏着的队长,像个等妈妈来接回家的小朋友一样“看过,照片可,视频un以前给你看过视频吗你入会了没有”

    natasha回忆了一下,好吧,她进站的第一un就告诉她steve的事了,不过在她看来,视频里每一只挥舞翅膀光辉美丽的天鹅都差不多人们喜爱一样事物不是光凭借外表,虽然那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natasha想,自己入会的主要因素还是steve和bucky的基情,嗯。

    sa扫了她一眼,心知肚明翻个白眼。

    、天鹅湖 四

    四

    steve比bucky小一岁un的笔记里写得很清楚,steve那一窝有三个蛋,只孵出了他一只,而那时候bucky已经是一只快一岁龄的年轻天鹅了。

    un给这两只天鹅取了名字,后来他在笔记本上写下爱情电影片名一样的标题当steve遇到bucky。

    他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些,是因为这群大天鹅正好是禽流感流行那年的重点跟踪对象un从繁殖地开始追踪这群鸟。天鹅群里不断有大鸟死去,治疗是于事无补,悲剧每周都在发生,而新生的小天鹅们就是这一系列惨剧里幸存的亮色。

    基因看起来并不完美的小东西存活了下来,他那窝里三个蛋其中两个是死胎,这只瘦小的、营养不良的小家伙顽强得很,即便如此在他的父母相继死于疾病后,他的鸟生也几乎毫无希望了,那时候他才二月龄。

    别的家庭不会接纳一只陌生的孤儿,他们自己的孩子就已经养育得很费力。steve艰难地寻找食物,他很聪明,会找别的成年天鹅剩下的吃,但那远远不够un几乎都想要接手去抚养他,但这不符规矩自然会淘汰掉不合格的产品,虚弱的小鸟就应该在年轻的时候死去,这是天地间的法则。

    然而有一天,两个月大的steve不知道怎么,可能是饿晕了,划着划着不知不觉就漂到了湖中心,小天鹅的体力非常有限,他根本无法独自游这么远的距离更不要说返回湖边了;脱力的他在水面上呛水扑腾,旁边一只年轻的腹羽还是灰棕色的雄性游过来,可能是出于好奇,可能是觉得太吵了,伸来脖子衔起他拎出水面,丢到了自己的背上。

    那就是bucky。

    大天鹅本身就像一条小船一样,天鹅父母们经常把游累了的小天鹅崽子们塞进自己的翅膀里,乘着船游水。不过年龄最多不超过一岁的bucky居然会这么做,还是un吃了一惊。

    steve趴在bucky身上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从bucky棕灰色的羽毛间伸出来东张西望,他被夹在翅膀中,安然无恙un安心地舒了一口气,他就调转脚步去追踪别的天鹅去了,他可不能整天就守着steve不是。

    后来,他发现bucky一直和steve在一起。

    bucky照顾steve,不仅是分给他自己的食物,还把从父母那儿学来的觅食本领教给小朋友,一起练习游泳,教他拍打翅膀练习飞翔。

    un诧异极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鹅群往往是个大家族,群体之间关系并不十分密切un从之前的调查记录中得知,bucky所属的家庭曾经不止他一个孩子,但那些年龄应该与他相当的天鹅现在都不知去向。

    也许是死了un叹口气,这或许能解释bucky对小天鹅steve的庇护bucky或许是他那窝里最年长的一只,并且神奇地知道要照顾弟妹这是一个谜。

    眨眼夏天结束,秋日渐晚un也结束了这次传染病跟踪治疗工作,跟随羽毛丰满的两只年轻天鹅一起,长途跋涉到了现在保护站所在的地方过冬。

    几年后,就是在这片湖区的冬天,steve长大为群落里最强壮最美好的两只大天鹅之一。

    un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没有bucky,steve无法在那个残酷的夏天活下来,天鹅群数量一个季度减少了三分之一,甚至有些强壮的天鹅都因为疾病而死去。

    steve和bucky一起挺过来了。他们每年冬天都回到保护区来过冬un偶尔会露面在食物匮乏的大雪天出来给他们喂一点儿食物,steve和bucky在理论上是见过他很多次的。

    steve那时候还不是天鹅群的首领,他三岁了,性成熟似乎来得有点儿晚un埋伏在草丛里期待能看到他追逐异性,然后等着能拍下新出生的小天鹅。

    和那篇著名的童话不一样,他们并不是一出生就是灰色的丑小鸭,刚出生的大天鹅幼崽们几乎是雪白的,根本就是一团团白色的毛丸子,即便是后来换成灰色的绒毛也还是可爱得不得了steve当年也是这么可爱着可爱着就长大了un抹了一把欣慰的父母泪。

    可是他“当祖父”的愿望一直没能实现,steve就跟木头一样,有时候甚至雌鸟主动来买弄风情steve都无动于衷,只会在湖面上若无其事地划水离开un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功能问题,也许就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终于显露出来了

    倒是bucky风流倜傥招蜂引蝶,成天吃饱了就就追着人家年轻貌美的女孩儿跑,和别的成年男性争风吃醋打架还总能打赢。steve总是旁观的那个,不过bucky并没有建立家庭un注意到,而大天鹅会组建牢固的伴侣关系。

    他们依旧长时间地在一起混日子,白天一起觅食,中途会分开行动一会儿,到了晚上,他们一块睡在远离岸边的湖面上,脖子勾着脖子,相依相偎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steve四岁的秋天un又如往年一样去迎接天鹅们的归来,往常每年十月底,最多不会超过十一月初,天鹅们还有其他的迁徙鸟类就会陆陆续续地来到这片湖区安顿下来。

    然而这一un发现天鹅群里少了一些他熟悉的天鹅,其中包括steve,还有bucky。

    steve终于醒来了,他迷迷糊糊地在地上趴着,努力地抬起头,他还站不太起来,但似乎有某种信念在催使他这么做,他伸直脖子发出虚弱无力的叫声,翅膀无力地磕在地板上,然而他仍然尝试挪动自己,看来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挣扎、鸣叫。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这间看似透明的屋子里进来了两个两腿动物,他们在steve能够做出应激反应之前托起垫在他身下的草甸一样的东西把他抬了起来。

    steve在垫子上重心不稳摇摇晃晃,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让这些家伙带着他离开,进了一条采光不太好的通道,接着过了一扇门,这儿光线又变得很好,但是房间很小,接着他看见了bucky。

    “我的朋友”

    假如有人能听懂大天鹅的语言,他当时也许是这么喊出来的。

    而那只卧在墙边,绑着药味布条的大天鹅对他们的靠近没有反应。

    至少steve被放在了bucky身边,他蹭过去紧紧挨着对方右边的翅膀,药效未尽的他把鸟喙伸过去擦擦友人的头顶,蓝眼睛1警惕地观察到送他进来的两个奇怪生物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动物们对生命本能地敏感,他知道bucky活着,羽毛温暖心脏搏动,虽然他朋友的眼睛闭着,整个一动不动。

    但steve安静下来,就这么倚着对方,大脑袋在bucky背上找了个熟悉的凹陷枕着,那就是翅膀中间,虽然他试了好几次才找到位置大概是因为现在对方的左翅被奇怪的东西包扎得很紧的缘故,最后他终于安份地歇好了,一如他小时候整个窝在对方背上一样,就好像找到了他的归宿。

    作者有话要说大天鹅都是黑褐色眼睛,但此文里steve和bucky都默认虹膜异色了吧

    、天鹅湖 五

    五

    这是一个观察室,用来安置需要治疗和恢复的动物,墙上有一面玻璃供医生们观察动物状态un和他的同事们就站在玻璃后。

    咔嚓咔嚓的相机快门声后,“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他对ariahi说,因为后者一开始并不同意让“家属”进入病房。

    “虽然不想让我的病人遭受二次伤害,但我也不想多增加一个病人。”hi耸耸肩,她的美貌和natasha不相伯仲,实际上她看上去更冷一些,但natasha却得到了私底下的“黑寡妇”之名,男人们对于剥夺了他们射击和体能优势的女人,总是更爱更恨一些不是吗。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在手术期间给steve做了体检,居然不叫上我”sa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忿忿不平地抱怨,“我也想给他量翼展我也想给他测颈长我”

    “你当时是手术室助手sa,你可是个大忙人。un得意地说,他脸上很少出现这样不带修饰的表情,他是个内敛的中年人,真的。

    “哦天呐你还给他拓了脚蹼印”sa翻到一页又喊起来,然后满怀期待地歪头,“你印了多少份”

    natasha和hi互相看了一眼,用白眼来对应迷男们的爱好最恰当不过了。

    “如果你告诉我你还收集他掉落的羽毛,我也不会吃惊的。”hi干巴巴地评价。

    un转动眼珠看了她一眼,纹丝不动。

    “你在开玩笑吗,”sa说,“steve的换羽期不在我们这,不然我肯定hi会有他全套换下来的羽毛。”

    “还有bucky的。un补充道。

    “是啊为什么他们不到我们这儿再换羽呢。”两个男人叹息。

    hi无视了他们,抬起手看看手表“麻药失效还需要一段时间,这儿就交给你们了。”说着,她和natasha一起朝外走去,“你们去哪”两个男人奇怪地问,因为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在这间屋子里呢不是吗,还亲密靠在一起呢,真是小可爱。

    而两个女人压根都不想理会他们。

    “和我说说那只追着你的游隼。”走出门去的时候hi这么说。

    可是还没能走出两道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穿过她们冲了进来“醒了吗他醒了吗”两个女人跟在他身后也跑进来,一副被搞懵了的样子。

    “

    uce怎么了un上前问,可是这位叫

    uce的男人直接跑进了笼舍,steve在门被打开的一瞬就从bucky身上抬起头来,他在男人靠近的时候蹿起来,厉声叫着半张着翅膀挡在了bucky前面,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哦”

    uce没有预料到这个,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了跟进来un身上。

    “呃抱歉,无意冒犯”这个黑发的中年人低头看了一下被他踩un的脚,却两掌竖在胸前对天鹅说,他个子不高,白大褂边缘磨损严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人畜无害。

    “到底怎么了”这间屋子本来就很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以上,所以sa他们都在打开的门口探头探脑。

    “血液测试刚刚出结果”

    uce回头un喊着,“嗷”他叫了一声,原来是steve啄了一口他的腿,“嗷抱歉对不起哦,我们还是出去说嘿别咬我了”

    他们俩推推搡搡地挤出了门,

    uce摘下眼镜吐了口气“你们怎么让steve也待在里面万一他们打闹呢绷带可不是万能的那家伙翅膀里还固定着钢筋呢”

    “好了好了,你先说一下,血液测试怎么回事”几个可说是业界各行翘楚的工作人员un、hi、sa、natasha围了过来,一个个不是手支着腰就是交叉在胸前都如临大敌的模样,因为他们都知道以

    ucebanner的性格不是大事根本不会这么咋咋呼呼的,他就是刚才给bucky动手术的医生。

    “非常糟糕我没有想到,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不会同意你们给他上麻药的上帝,他是zo那儿逃出来的鸟”

    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除了natasha都脸色一变,

    ucebanner从大褂胸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展开,长得很像医院里给病人开的化验单,上面有各种外行看不懂的数据。

    他的手指戳着纸张“看到这一项药物残留了吗完全超标了hi你说过他很凶暴对吧他不是自愿的他神经紧张无法应付任何变化,可怜的孩子,麻药一开始可能不会引起太多反应我看他被击中后各项身体指标都正常,基础血检也没问题才同意的手术可是”banner博士两手抱着头原地转了半圈,“我应该早些进一步检查的,你们得赶紧把他弄出来快送到我的手术室来马上”他又不容置疑地食指一戳,焦急地探头看了看玻璃后面,“晚了就麻烦了,快”

    他一把抢过被hi他们拿过去看的化验单跑掉了。

    被留下的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平地惊雷一样他们争先恐后地喊着“哦上帝”

    saun冲进屋子,顶住steve雷霆暴雨一般的鸟喙攻击把依旧不省鸟事的bucky身下的担架抬起来,“natashaaria控制一下队长嗷天啊这可真疼嘿是我是我hiun给你喂食过的朋友”

    他们手忙脚乱地护着bucky的担架在natasha和hi的掩护下挤出这间屋子,带着一身的伤,一溜小跑朝着banner博士的手术室跑去,steve被关在了屋子里,natasha和hi狼狈地靠在门上,喘着气。

    门后的动静就好像那不是一只大天鹅而是头狼什么的,要是他体形大一点儿可能连门都关不住他。

    但至少唯一的好处是这间屋子里有缓冲设备,为了避免受伤而紧张的动物们伤害到自己,墙面都有软包很像人类精神病人的房间。

    “我可不知道里面能经得起他几回折腾,上一次这屋子看起来很脆弱是因为一头暴怒的美洲獾。”hi撩了一下额发,不乐观地说。

    “zo是谁”natasha终于找到了机会询问。

    “哦你不知道,zo,那个纳粹”hi咬牙切齿,“是国际利益集团操控的动物实验盈利组织的头头,如果不是因为他简直不是人,我得承认他的专业水准是业界一流的,就比erske教授差一点儿你知道erske吧”

    “当然,他那么有名我还是知道的。”natasha点点头。

    “是的,zo,那个东西,在动物实验这方面,你知道,一些药物采用动物做前期试验不可避免,但我们会尽可能不去刺激他们的痛阈值,对吗,但那个恶棍他喜欢用稀有的、少见的基因来做他不可见人的实验那样能让他该死的研究更高端一丁点儿吗我们不止一次发现过被他染指的濒危物种了,没有一次结果乐观,nat,那些孩子都在痛苦中死去。上帝bucky居然落到了他手里,哦那可怜的家伙,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得去看看,你能守住steve吗”

    “嗯。”natasha点了一下头,在军队里的意思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天鹅湖 六

    六

    natasha突然发现里面的steve安静了,原本她还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她一骨碌站起来从玻璃里张望,steve白色的身躯瘫倒在门边,微微颤抖着。

    “该死”natasha咬牙,这家伙不会是伤到了吧

    她急忙掏出身后的对讲机,“nat呼叫hi,steve不动了,叫个人过来看一下,完毕。”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打开门,毕竟她完全不懂鸟类医学,她可能什么也做不了并且最好不要做,如果是骨折什么的原因,非专业贸然移动可能会造成二次损伤,她最近可是在恶补动保相关的知识,这些和人类的急救准则差不多。

    但她无法忍受隔着玻璃看着什么也不做,她放在门把上的手犹豫了一瞬,还是打开了门。

    就在她准备俯身查看的时候,头顶上就好像是掠过了一架小型直升机,鹅掌还在她头脑袋上踩了一脚。

    “嗷steve你这个小骗子”natasha以她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反应都没能赶上大天鹅队长的飞跃速度,她只能跟着那只扇着翅膀跑得飞快的天鹅跑过走廊撞翻了两个工作人员,一直奔进大厅,沿途打翻了一株盆栽,扫掉了三张桌子上的摆设,大天鹅一路披荆斩棘。

    natasha身后已经跟了小半个工作站的人,有人手里拿着一只大笼子,为了把steve赶进原来的房间竭尽全力,这又不是什么苍蝇,对吧,那可是一头重达十公斤以上的成年雄性大天鹅,虽然他脱离麻醉药效才不到一刻钟。

    四个成年人在一个封闭环境里都控制不住他,简直匪夷所思。

    natasha站在一地狼藉的大厅里,收到了对讲机里传来un的语音“队长没事吧队长还好吗natasha”

    “他很好,不能更好了,我被骗了,完毕。”

    “哦那就好感谢上帝”

    natasha翻个白眼,被骗了可一点儿也不好,但另一项是挺好的,好吧“他已经跑出来了,都抓不住他,怎么解决。完毕。”

    “跑出来了哦好吧,聪明的steve”对讲机里传来杂音,好像是sa远远地在说“好样的”

    “闭嘴。”natasha冷冷地说,她看向大堂,这儿是一个公共办公区域,用来接待群众送来的受伤动物、初步诊断、供人休息和办公的多功能大厅,只是现在并没有外人来;而steve站在一张桌子上愤怒地叫着,有三个人站在一旁喘气,形成僵持状态。

    “小心一点儿,nat,大天鹅有攻击成年人致骨折的案例,我毫不怀疑队长能做得更好”

    更好你确定你是人类un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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